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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烟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起白

    又微微顿了顿之后,宋一卜温和的接着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有些事情容易忘,东西就不一样了,实实在在的,不容易忘。”

    “你是个明白人!”七斤听着这些话语,竖起大拇指赞了赞,没有发表任何做下的决定,只是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有兴趣学这一式剑诀,你能出手吗”

    “这个问题以前给你算卦的时候就说过了,你不能指望我能出手。”

    “那么这场谈话还有什么意义”七斤极其认真:“你结下的善缘可能没有用,这样你不就亏了”

    说完这些,七斤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天底下没有赔本的买卖,对吧”

    宋一卜一直平静的听着,听到此处,他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太聪明了。”

    “你说的道理没错,但会与其他道理相冲突,比如说:天底下没有人会为了结下一份善缘而再结下一份恶缘,你是个真正聪明的人,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

    七斤看着宋一卜的双目,加重了语气,异常认真的说道:“即便是这么个道理,但既然你能在江府外待了一个多月,就证明你心中还是想要与我结下善缘的。”

    “这至少表明了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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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天下第一大城里的小阁楼
    南景帝国,便是这个天下最大的国。

    同样的,长安就是天下最大的城。

    北魏与西蜀中也不乏大城,但要是与长安相比,说是相形见绌都不为过,其中的差距,策马在长安中走上一趟,一眼便能明白。

    春色阑珊,正好是盛春时节,长安这座雄藩巨城姹紫嫣红,尤其今天还有牛毛般的细雨落下,润人心脾,更是衬托的长安与春相见欢,只可惜路上行人匆匆,青石路上满是纸伞旋转,无人去欣赏这座都城的烟雨美景。

    尤其是前面几个纡佩金紫,光国垂勋的大人物,一身鱼龙服,是南景特有的官家服饰。

    肩膀上披了件黑色大髦的孟放翁如今便走在最前面,在南景王朝的天子脚下,他身为南景自江一瞻后的丞相,理所应当地走在前面。

    仰头便可以看到围着皇宫中矗立的巍峨宫墙,门庑森严,偶尔露出一点的金瓦琉璃,琅漆雕龙,总让人看不真切,反而更加让人向往这个愈加令人心醉的权力圣地,大概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风流士子,都会禁不住心神震撼,驻足瞻仰。

    唯有不时传来的鸣钟击磬声,乐声悠扬,听得最是清楚。

    当然,孟放瓮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神色平静的径直前往皇宫东面,没有做丝毫的停留。

    他要去的地方,神秘的程度只在景帝的御书房之下。

    甚至这个地方都没有记载在史书之中,而一些平常能接触到这个地方的人,也不会觉得这个地方有多么了不起,左右不过是个破楼子罢了。唯有真正接触到帝国秘密的权柄煊赫的大人物,才能清楚这个地方的分量。

    这个地方,有个很平常的名字,叫做绛霄楼,追溯起源,还要追溯到南景开国之际,景帝下令在此建楼,只为供养一个老学究。

    正门有无数重兵把守,望见面前这个灰髦中年男子,往日面色冷静终年犹如石塑一般的两排重甲骁勇竟然尽皆动容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又打量了身后的一行人,恭敬神色更重,暗暗咂舌不已,这个阵容,除了最前面的丞相,身后还有镇北将军,御史中丞左掾,大司农,治中从事,黄门侍郎,各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门口的侍卫匆忙将头垂下去,不敢多看一眼。

    一行七八人,一路前行,在侍卫打开大门后快步入内,神态急切。

    这绛霄楼占地不大,除了侍卫森严,就其形状来说,也没有半点圣地的气息,只是约莫有皇宫千百分之一大小,就耸立在皇宫内院的东边不起眼角落。

    这里面既没有青碧画栋檐粱,也没有白玉琉璃雕砌,有的只有土墙青瓦,可能比皇宫中最破落的冷宫还要破落许多。孟放瓮带着身后一行高官贵人犹如滑溜的小泥鳅,快步渐入无人之境。

    没过多久,最中心的高楼中,孟放瓮与其他人正在安静等着,已然坐镇南景帝国五年之久的丞相,在这里显得毕恭毕敬,又因急切,桌上的茶水都未动。

    不多时候,也许是等不及的缘故,安静的大堂中就变得嘈杂起来,相知相熟的高官贵人俩俩议论起来,出身武道戎马一生的镇北将军此刻竟露出胆战心惊的模样,紧紧低下头,轻声道:“听说星官夜观天象,见荧惑星动,冲突氐宿之内,且越来越不安,是大祸之兆啊!”

    镇北将军名为皇甫琮,嘴唇微动,轻喃道:“此事可非同小可,得让人去走上一遭了。”

    旋即,他似是想起什么,“孟公,你仔细想想,当年那个遁去的一,就是朝着东南去了吧.....”

    孟放瓮颔首道:“不错。”

    “那这次的荧惑守心之势会不会就是”

    “不好说。”

    孟放瓮剑眉轻轻一挑,再问道:“按照时间来算,大楚亡了十八年,正好能对上,但这种事情,没亲眼见过,光靠个天象能看出来什么名堂”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皇甫琮表情严肃,眼中透出一抹狠厉色。

    孟放瓮没再问话,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突然之间竟然有暴雨连绵不绝。

    他当然能明白这个从军伍中崛起,一路杀到南景帝国顶层的镇北将军都有那些黑历史,所以也不会过分在意他为何会突然失态。

    毕竟那个遁去的“一”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大楚帝国虽然亡故了十八年了,但留在世间的残存势力依旧不可小觑,一个处理不好就又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

    在这个天下,呼风唤雨的人太多了,没有人愿意在多见到一个。自己在听了星象之后都难以再保持风轻云淡,更别提皇甫琮了。

    “哪个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找人海茫茫,你想怎地”孟放瓮轻声反问。

    御史中丞左掾适当地插进话来,道:“既然荧惑星动,冲撞于氐宿之间,氐宿乃二十八宿中东方苍龙七宿中的第三宿,那准是在东方没错了。”

    对于这个御史中丞左掾的插话,孟放瓮很不喜欢,皇甫琮一介武夫,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若没有御史中丞左掾的提醒,皇甫琮就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他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皇甫琮怕的要死,不是为了整个南景帝国,而是为了他的私心,而对于自己来说,比皇甫琮陷的浅,对他来说,他只是好奇,并不是一定要将精力与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第三十四章:蝉声将满长安
    绛霄楼里,等孟放瓮一行人走后,一名老人从背后帘子里转将出来,此时正负手望着小道童,眼里却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说是老人,其实只是一头的银白色长发披肩,但真正要看面容,却不显老,认真讲起来更像是三十多岁的模样,目光中藏纳天地日月,身材高大,鹳骨高瘦,落拓不羁,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修为高深,驻颜有术。

    他叫闻人安,这个全天下人都应该记住的名字,恰恰不被天下人所知。

    寻常人站在他的面前只会觉得敬畏非常,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毕竟他的一身杀伐气息,可是平定了无数次妖魔作乱,用堆砌成山的尸骨熏染出来的,如何不教人头皮发麻

    现在南京帝国的现任丞相孟放瓮就是个例子,再怎么厉害的孟放瓮在他面前都必须得是低声下气的模样。

    可以说天底下能在他面前保持平常心的人不多,大概不到两手之数,而小道童却是其中一个。

    年仅四五岁的小童跟在闻人安身后也有段日子了,闻人安颇为喜欢,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此刻的闻人安,笑着看着小童,或许小童的说漏嘴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许就算说漏嘴也没什么,反正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笑着道:“你个臭小子,说什么都能说漏嘴....”

    声音显得苍老却又慈和,在小道童的身后响起,小道童愕然转身,才发现身穿素色缎服的老人已到了他身后。

    “师父。”

    小道童对着这名老人恭谨行了一礼,扑棱个明亮的大眼睛说道:“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吗”

    “人小鬼大,我可没让你那么说,什么‘师父说他不在’,不是明显就穿帮了吗师父老了,也不知道能撑几年,这长安也快乱了,你再这样笨下去,可不太妙啊!”老人嗔怒道。

    小童没管这些,作揖行了一礼,和声问道:“师父,刚才哪些人说的遁去的一,说的是什么”

    闻人安笑着回道:“你猜。”

    “猜不出来....”小道童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他们说的是道经吗”

    “他们懂个屁的道经。”

    “那他么是在说人”

    “也不是。”

    闻人安脸色渐肃,嘟囔了一句:“分明就是在说那一式剑诀.....”

    ......

    ......

    春盛之时,杂花生树,飞鸟穿林,南山花放北山红,杨枝吹做千条线,黄鹂弄晓,杜鹃成群,把春光点缀得十分熟透,听着外界的莺燕共鸣,初蝉已经跃跃欲试,等不及要从地下破土而出了。

    也只有在春天,才能让这个庄严的过分的长安恢复一点生机。

    美中不足的是长安春色不及以往浓烈了,自古以来,帝王便是一朝之气运,改弦更张之时便是危险来临之际,景帝年老,陈王虎视眈眈,南景人心惶惶,让今年的春天暗淡不少。

    当然也有好处,景帝还能将将撑住,一切都算是还好,至于皇室里景帝与陈王还有几个不知名的背后推手之间的错综复杂关系,让整个长安人人自危,路上游侠豪客倒也是规矩不少,不知多少名门望族将自家子弟或送到外地学艺,或在家中束之高阁。

    你若是生在长安里的老人,就会发现以往的纨绔子弟全都消失不见了。

    朝廷内外的大小官员也都战战兢兢,像个绣花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寻亲访客少之又少。

    皇甫琮也是如此,他就静静地呆在南军长水一校中,哪怕他内心非常着急,很想要相熟的人商量商量,商量一下关于荧惑守心的事情,商量一下关于十八年前的一些事情,但怪异的气氛让他不敢动,只能等着。

    天气本来还是晴朗的,可天上却突然传来阵阵风戾,犹如刀割,天空也逐渐转暗,似乎又一场大雨要开始飘落。

    皇甫琮行走在南军长水一营的演武场上。

    他大咧咧地走在演武场上,不时指指点点,军靴踏在松软的新草之上,发出不一样的轻响。

    南景帝国有两支最精锐的军队,以南北两军为名,他身为镇北将军,执掌南军长水一校,也算是这个帝国的上层人士了,看着士卒们拼命训练,演武场上许多阵型有致,一丝不苟的冲杀演练的战士,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至少不用再拼命了。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这是一股足以引起长安任何修行者重视的气息,而且这股气息牵扯着营寨外的天地元气,形成了独特的气流流动,分外瞩目。

    这些异常放在第七境的皇甫琮面前,清晰可见。

    感受着营寨外的气息,皇甫琮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没有犹豫,机械般地挪着步子,朝营寨外走去。

    营寨外是一辆马车,一切的风雨都是它搞出来的,马车此刻站在风卷之中,一动不动。

    这自然是皇甫琮认识的人,不管是从气息还是从马车的样式配饰,他都再熟悉不过了,他疾步上前对着这位不论是地位还是修为都在他之上的神秘人物恭敬一揖。

    马车没有打开,甚至窗帘都没有掀开。

    “你想害死我吗这个时候突然来找我有没有人跟着”皇甫琮急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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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熟悉的翻窗声
    寒食节前后,天气彻底转暖,七斤在江家的日子还得那么一天一天地过,春风入夜,严寒乍歇。披星戴月之间,满腹心事的七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吹熄了灯火,却迟迟无法入睡。

    他考虑的事情有很多,最主要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江一瞻,一个是江绀香,一喜一悲,恍惚间七斤仿佛又看到了今天和江绀香一起种树的美好场景,想起今日当江绀香轻轻说出梨树之后,江绀香的容颜是如此的恬淡,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恬淡背后隐藏着多大的伤感

    黑暗之中的七斤躺下养神,却蓦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只是一瞬间,他就醒了,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从床头抄起鱼鳞剑,在黑暗中七斤看见自己床边站着一个身影,那身影被淹没在夜色中,看不清影子主人的面容。

    “小七斤,别怕,是我。”一道动听的女声从夜色中传出,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莫名的神采。

    要说之前第一时间还有些慌乱,但在她开口之后,等说的话多了以后,七斤就放心下来了,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反而微微有些不可思议模样,张口小心翼翼的问道:“仙子姐姐景轻玥”

    那女子听到了七斤的声音中不可思议的意味,轻轻笑了笑,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小声道:“是我,你听声音便能听出是我,姐姐也没白疼你,不过还是要劝你小声一点,若招来别的人,我可不管你的。”

    没错,黑暗之中的女子正是许久未见的景轻玥。

    原来是她,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她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她想干什么

    七斤心下转了好几个念头,心中虽然有万千疑问,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景轻玥却仍旧淡然,示意七斤别动,就坐在七斤床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有太多疑问,但你必须装作没事发生一样,你一件一件的问,我也会一件一件地说给你听,声音要小,最好不要有动作,不然会很麻烦。”

    七斤也回过神来,听着景轻玥严肃的话语,内在意思了然于胸,他发现不了的一些人与事,未必景轻玥就发现不了。

    那么照这样说来,自己的周边果然是有一堆的高手看着,能在深夜黑暗中还让景轻玥如此谨慎,表示对方的监视力度非常之大。

    “你怎么在这是了,你一定一直没走,对不对我以为你当日潇洒离去,却没想到你却在暗处,默默跟着我,对不对”七斤的声音有些激动,但却很小声,充满着小心翼翼。

    景轻玥展颜一笑,笑的极其漂亮,英姿飒爽。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七斤总能察觉的到,这是一种感觉,和看不看得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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