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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酌颜

    这齐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里有女眷,谢琛也不便多留。不过是请了安,谢鸾因问了他几句话,他一一答了,谢鸾因便是抬手让他退了出去。

    谢琛一走,陈二太太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将谢琛好一顿夸。

    其他几位太太自然也是随波逐流地奉承了几句。

    谢鸾因微微笑着谦虚了两句,目光却是一转,转而落到了一旁静坐,只是不咸不淡附和了两句的秦氏身上,笑问道,“沈大太太觉得呢”

    秦氏心头一惊,抬眼望向谢鸾因。

    其他几位太太亦是心思各异,目光悄悄在两人之间兜转。

    谢鸾因恍若未觉,仍然笑望着秦氏,笑眯眯问得更直白了一些,“沈大太太觉得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如何”

    什么叫做她觉得如何为何要问她你自己都说了不成器,我能说什么

    秦氏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显出来,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地道,“夫人的弟弟……自然,自然是好的,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说这话时,秦氏绷紧了心弦,就怕谢鸾因顺着她的话,又说出些什么别的来。

    谢鸾因却是深深望了她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只那目光却有些耐人寻味。

    秦氏心头狂跳。

    谢鸾因却已经笑着将这页揭了过去,“时候差不多了,你们也都出去玩儿会,一会儿开宴了,就热热闹闹的,吃好玩儿好。”

    屏风后,其他几位姑娘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沈苓身上。

    沈苓却是死死揪着手里的帕子,双眼瞪着屏风外,眼圈,已是红了,她死死地咬着牙,到底没有让眼底的泪花涌出来……

    只这心里,觉得屈辱,觉得愤恨,




668 妒妇
    盼头,她自然是有好多盼头的。今日,才觉得格外的委屈。

    沈苓委屈地哭喊一声“母亲”,便是转头扑到了秦氏的怀里。

    秦氏抱着沈苓,也是心痛得不行。抬手拍了她半晌,才道,“别哭了。你放心,不管谢氏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咱们家里都是不会答应的。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们沈家女儿的主意,她做梦。”

    离了别宫,秦氏硬气了,冷冷哼着,就连眼里,也是怒气。

    “母亲,她这怕是迁怒。她知道咱们家早前同意了将大姐姐嫁给齐慎做妾,她便寻了个机会,要给咱们沈家难堪。”沈苓亦是气愤难平。

    否则,她堂堂吴兴沈氏的嫡女,从她及笄起,上门求亲的人,都快踏平了他们家的门槛,多如过江之鲫,可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够得上身份上她家提亲的。

    那谢氏,真是将自己放得太高了。就算有齐慎作靠山,她谢家毕竟是半点儿根基都没有,还有她那弟弟,既无功名,又无建树,也敢舔着脸将自己当成个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

    沈苓越想,越是恨得咬牙,真想恨不得去咬谢鸾因的肉来嚼上一嚼。

    秦氏毕竟比沈苓老练一些,想到方才晴雪厅中的情景时,便有些忧虑地蹙起眉梢。

    “我家苓姐儿无论是门第出身,还是容貌才情,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别人要看中你,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那谢氏当真只是看上了你,想为她家弟弟求娶你,那还是好。毕竟,话没有说明,这桩事,便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亲事摆明了门不当户不对,别说你祖父和父亲不会答应,只怕齐大人知道了,也会觉得不妥,自然是成不了。怕只怕,这并非她的目的。”

    “母亲担心什么”沈苓歇了哭,只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狐疑地望向她母亲。

    秦氏摇了摇头,她也说不好。

    早先,在晴雪厅中,与这位齐夫人照面,她总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人,明明还比她年轻十来岁,怎的,却好似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看不穿,也摸不透呢

    “我更怕她是知道了咱们的心思,是以,借此来敲打。”

    沈苓闻言一愕,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脸色阴晴不定了片刻,有些恼羞成怒道,“她......她就这般容不得人她就不怕齐大人知道么她这般善妒,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

    秦氏望着自己的女儿,长叹了一声。这孩子,毕竟还是年轻,又被家里人娇宠着长大,虽然聪慧,到底单纯了一些。

    若是那谢氏果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她就算最后嫁了齐慎,只怕也在谢氏手底下讨不着什么好。

    秦氏倏然便有些后悔,或许她不该跟着动心思,而应该想办法,让公爹打消主意才是。这门亲事,看着是花团锦簇,却未必就是好。

    只是,秦氏想想,又觉得自己也天真了。

    公爹只会看到这门亲事若成了,对沈家的好处,又哪里会考虑到沈苓的将来若是他会考虑这些的话,也就不会明知是做妾,还是想要促成这门亲事了。

    秦氏想到这些,双手便有些发凉。

    “母亲,你怎么了”沈苓见她母亲怔坐在那儿,脸色有些不好,连忙拉了她的手,轻轻唤道。

    秦氏这才回过神,反手握住沈苓的手,略作沉吟后,才幽幽道,“苓姐儿,只怕,这谢氏,还真是个容不得人的。”略略顿了顿,她才又道,“我也是前两日才从你父亲那儿听说,谢氏嫁予齐大人这么多年,齐大人身边,别说姨娘了,就是连个通房丫头,也不曾有过。否则,齐大人又如何到了现在,才有一个不到四岁的独子”

    &



669 碾压
    “自然是杀鸡儆猴了。”齐慎淡淡勾唇道,朝着谢鸾因一挤眼睛,“打那些倭寇,我就憋屈了这么久,难不成,打个江盗,我还要继续憋屈着”

    “我也懒得管背后是些什么人,直接一并端了便是,也让他们看看,谁的拳头硬,不管有什么心思,明里暗里的,都给我好生收起来。”

    简单粗暴得很,不过,也应该很有效。一力降十会,从来如是。

    谢鸾因抿嘴笑了,并没有不赞成。

    齐慎见了,便觉得更是心宽,好似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什么都不管地只站在他身边一般。

    他抬手,将她的肩头轻轻环住,两人一边走,他一边道,“我早先已经跟严叔商量好了,就让舅兄去,带一万兵马。”

    谢鸾因又蓦然刹住了步子,转过头,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他却是笑着朝她挤了挤眼睛。

    他这般不稳重的样子,大抵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得见了。

    谢鸾因又好气,又好笑,可心里,却是满满的酸胀,良久后,才叹息一声道,“你原不必如此,我根本就不在意。”

    一些江盗而已,就算背后有什么猫腻,却又哪里经得起齐慎这般不问阴谋的实力碾压何况,哪里用得着一万兵马,还专程将谢瓒从新兵训练营调出来

    这处处皆是不合理,再联想一下今日发生的事,谢鸾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真的大可不必如此。

    “你不在意,我却在意。”齐慎正色道,“我从娶你时,便对自己发誓,不能再让你委屈,哪怕是我自己,也是一样。”

    谢鸾因想说,你哪里就没让我委屈了你忘了从前,还动手打我的事儿了

    不过……此时望着他眼中的认真与坚定,这些话,却是说不出来的。

    不想感动,可眼里,却有些发潮。

    齐慎却没有让她的情绪持续太久,轻一摆手道,“何况,如今,整个长江以南都很是太平,难得有个练兵的机会,正好让那些新兵操练操练。放心吧!我就是要升舅兄的官,那也定要让他名正言顺。”

    谢鸾因淡淡笑了笑,不再说了,这些事情,他自然有他的考量,而她只要记得他对她的用心便是。

    本来,已近年关,是不适合动兵的。

    但齐慎存了操练新兵的想法,便也不觉得气候或是年关这些是问题了。

    因着他早已与身边的亲信商量好,那些江南朝廷原本的官员,多是文官,就算是武将,大多没有战功,在齐慎面前根本说不上什么话。

    齐慎本就是杀伐决断的性子,军中又都是令行禁止,他也并非不听劝谏,只这事,他是势在必行。

    是以,不过朝会上议了一次,便定了下来。

    而且,事情一定下,粮草、军械、调兵这一系列的事,便是很快准备稳妥。

    腊月二十三,谢瓒便得了令,带领一万新兵,从新兵营开拔,直接开赴镇江一带。

    齐慎打来江南时,本就一直将新兵营带着,只江南打的实在太容易,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让他们操练。

    安定下来后,他便索性让新兵营就留在了杭州附近,继续训练。

    如今,从这里开赴镇江,实在算不得远。

    年前,怎么也能到得了镇江。

    这一个年,江南注定是太平不了了。

    只这战火波及不到的地方,却还是一样地过日子。

    比如说,腊月二十六,是沈和兴的寿辰。

    因着已是到了年关,又不是整寿,沈和兴又特意下了令,这寿辰,与往年一般,并未大肆操办,就是与他们相熟的人家也并未惊动,只是全家人聚在一处,吃一顿家宴便是。



670 致歉
    “我最近倒是因着小儿,闲时便摆弄一下棋子,听说,沈老深谙此道,不如,你我二人手谈一局如何”茶叙了一回,齐慎提议道。

    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好像他当真来这一趟,便只是为了给沈和兴祝寿,并且顺便赏赏画、喝喝茶,下下棋,再顺便聊聊天儿似的。

    沈和兴一时间也猜不透他的来意,便也只得先暂且当他只是来示好的。听了他的提议,自然不敢驳了,连忙将茶具收拾了,又摆了棋盘、棋子出来。

    齐慎执黑,沈和兴执白,二人便在那一方棋盘之上,黑白方寸之间,纵横捭阖起来。

    沈和兴一开始便没敢小看齐慎,毕竟这一位,可是有“战神”之称的。这些时日,他也没有少打探齐慎的事儿,他战鞑靼、平倭患,打仗的事儿,沈和兴不懂,但也知道,这一位,是领兵奇才。

    这黑白围棋之道,与这行军打仗、谋略布局,总有相通之处,这一位,就算不常弈棋,可只怕当中真谛,却是再明白不过。

    果真,齐慎开局,便是大张大合。

    可一会儿后,却开始漫不经心地东走一子,西散两子的,全无章法,弄得沈和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却还在笑言,“沈老用不着太过紧张了,我可不是谦辞,这黑白之道,我还真不是那么擅长。好在,我夫人也不爱好此道,否则,若真来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倒是要难为我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沈和兴心头一“咯噔”,便是抬眼往对面看去。

    齐慎却好似只是随口一说般,又已经捏着一枚黑子,在那儿皱着眉苦思,究竟该怎么下呢。

    可沈和兴却并不敢将他方才那句话,当作无意。

    只,却不好深问。

    只得硬着头皮,心思全无地将那盘棋,走了下去。

    齐慎全无章法,而沈和兴,亦是心有旁骛。

    这一盘棋,下到最后,居然还是旗鼓相当一般。

    只齐慎,到底还是输了。

    眼看胜负已定,他倒也洒脱,将黑子一丢,便是道,“罢了罢了,这东西,到底不适合我,勉强为之,也不过是让局面更是尴尬罢了。有劳沈老苦心配合我,才没让我输得太过难看。”

    若到了此时,沈和兴还不确定齐慎此来有别意,那他就白活了这么许多年,更是白白执掌吴兴沈氏这么些年了。

    略作沉吟,他道了一声,“汗颜。”

    招手让人来将棋盘撤下,他又亲自给齐慎斟了一杯茶。

    齐慎将那茶盏捧在掌间,却也不急着喝,只轻声笑道,“今日,我来,一是趁着沈老大寿,来给您拜寿,毕竟,你我也算忘年之交了,早前的事儿,我欠着您,还有您背后的沈家,诸多恩情。是以,您大寿,我自是要给你送上一份礼,以表谢意。二来,便是为了一桩事。”

    “那日赏梅宴上,我家夫人,与贵府的沈大太太说了一番话.......”

    沈和兴眸色已是一惊,齐慎来,竟是为了这桩事么

    这桩事,秦氏自然是不敢瞒着的。匆匆赶回府来,便是告知于他,让他拿主意。

    他当时,却也只是让秦氏稍安勿躁便是。毕竟,齐夫人娘家,没有根基,她的弟弟,自然不可能与他们沈家联姻,何况,看中的还是苓姐儿。她不只是他们沈家的嫡女,更是他看中,要与齐慎之间,结成同盟的关键,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是要阻止的。

    只是,齐夫人并未言明,他们也不能上赶着去拒绝。

    但沈和兴心里却到底是有



671 过年
    一将齐慎送走,沈和兴的脸便是拉了下来,面沉如水。

    一边往里走,一边冷声对身后的沈钧吩咐道,“去!去给我查清楚,咱们沈家这些时日,是不是有什么人做了什么。”

    齐慎今日登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为了祝寿,还有致歉

    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还有……”沈和兴脚步骤然一停,神色几转之后,才又道,“去将齐慎内宅的事给我查明白,尤其是他与他夫人的事,能有多仔细,就有多仔细。”

    齐慎不管所为何来,他对他夫人的重视却已远远超出了沈和兴的预期,这件事,好像有些不妙。

    沈苓刚听说,齐慎来他们家里了,自然欢喜得很。

    以齐慎的身份地位,如今,必然是日理万机,居然还专程登门来给祖父祝寿,那必然是很看重他们沈家。

    很快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她便悄悄凑来外院,想着,能不能巧遇上什么的,结果,在二院的垂花门处,便撞见了沉着脸回来的沈钧。

    她连忙退到一边,屈膝行礼,“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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