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语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轩米
夜半鬼语迟
作者:轩米
阴阳黑白路,夜半鬼语迟,亦正亦邪的男子,含嗔含痴的女人
第一章 重金悬赏
一连几日的大风雪,让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街市更是门可罗雀。白皑皑的一片凛冽中,只有永昌茶楼前门庭若市,**张桌子旁边儿已经挤满了人,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还有那根本挤不进来的,只好眼巴巴的站在窗子外面,使劲儿往里探的头,为的就是听这位新来的说书先生讲这套全本的《西游记》。
此刻正说道孙猴子大闹天宫,把九重天上的一众神仙折腾的团团转,忽然一把清凌凌的女声在看客中响起,“听您这么说,这孙猴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我倒觉得,眼巴前儿就有这么两位,比这孙猴子还厉害三分呢!”
大家伙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终于在二楼的包厢里,发现一张从栏杆旁探出来的娇俏脸庞。这姑娘眼生的很,似乎并不是镇上的人。有好事儿的立刻嚷嚷道,“到茶馆儿听说的可都是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也不怕人笑话”
那姑娘一笑,唇边的两个梨涡看的人心尖儿痒痒,“我是在二楼和你们说话,男人的腌臜气熏不到我。”
两人一问一答,倒惹得说书先生恼怒了,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呔!二位若想闲聊,还请出去!”楼下自然是没了声,楼上的姑娘不急也不恼,打开手绢包,左挑右选,顺手丢了一块儿龙眼大小的金子,咣当一声,正好落在说书先生的手边。他哆嗦了一下,急急忙忙将金子塞进袖口,再也不说话了。
姑娘“咯咯”笑着,顺着楼梯走了下来,楼下的那群男人们,不论老少,眼睛都直了。这姑娘不胖不瘦,却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更绝的是,尖尖的一张小脸儿上长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眼底泛出来的阵阵秋波,让人看一眼就浑身酥软。
“我说这两个人啊,一个叫燕合宜,一个叫仲华池!”姑娘的两片红唇轻动,吐出这两个名字来。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忍不住叫出了声,“她说的不就是黑白无常吗”
黑白无常是燕合宜与仲华池的外号,据说这两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且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一定会出人命。有人言说,燕合宜有千里眼、顺风耳,不管离着多远,都能听到看到。那仲华池更了不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只要他说这人活不得,阎王爷一准儿三更天把他带走!
现在这位姑娘忽然提起这两个人,大家都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见那姑娘又从绢包里取出一块儿金子,这回可比刚才那块儿大了不少,足有一个荔枝大小。她把金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大声说,“我柳含云愿用这金子和诸位打个赌,今夜,西街的刘铁匠就要驾鹤西去,魂归故里,他二人若是能算准时辰,出现在刘铁匠家,和他说上最后一句话,我这金子就白送你们!”
都说白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沉甸甸的金子就在眼前,任谁能不动心呢众人蠢蠢欲动,倒是说书先生心眼儿多,问柳含云,“那若是他们输了呢,又该如何”柳含云粉面一沉,厉声说,“那就让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裆里,别出门儿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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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半琴声
刘铁匠猛烈的咳嗽几声,脸上油亮褶皱的皮肤跟着抽动几下,他的眼睛瞪的像要从眼眶里鼓出来一样,他哑着嗓子,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我要让阎王老爷惩治他们,让他们跟着我一起下去!”
“爹,您胡说什么呀!”刘铁匠的女儿知道,自己的爹是真的气急了。也难怪,那哥仨个的良心被狗吃了,亲爹病了都没来看一眼,若真是有报应,也是他们自找的。
想到爹恐怕熬不过今天晚上,刘铁匠的女儿擦着眼泪起身去找爹的寿衣。那还是两年前,她偷偷用绣帕子的钱替爹准备的呢。放寿衣的大木箱子就放在门边,正在转身的时候,忽然一眼撇见没关严的门缝儿外面,似乎有个人影再晃动。
本来刘铁匠的女儿守在这里就心惊胆颤,忽然看到外面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谁!”随着这声叫喊,一阵寒风吹来,腐朽的木门“吱呀吱呀吱呀呀”的开了,一个身高不足两尺,脑袋浑圆,大腹便便的怪物正站在门口,见刘铁匠的女儿出来,竟然冲她吐出了鲜红的舌头,吓得她顿时一声惊叫,人不由自主的朝后倒了下去!
一个男人略带责备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仲华池,能不能把你的玩儿心收收,人吓人可真的会吓死人的!”那“怪物”的身体忽然“暴涨”成了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高矮,仲华池摘下脸上的面具,拿在手里怕打着大笑,“谁知道她这么不禁吓,我还不是一心为了你,这么一来,就没人知道咱们来过了!”
燕合宜走到刘铁匠床边,见他的鼻尖和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油汗,人也出气多进气少,就知道人已经不行了。他恍惚记得刘铁匠是有儿子的,可是现在却一个都不在跟前,也着实凄凉。
他走到床边,刘铁匠感觉到床边来了人,眼睛圆睁着,眼神却开始涣散了,根本看不清楚。他叫道,“是老大来了吗”直到这时,刘铁匠心里还是惦记着儿子。燕合宜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刘铁匠枯干的手掌。那上面有大大小小无数的茧子,硌的手心疼,这辈子的经历,都刻在了这些茧子上。
“爹,我来了!”燕合宜不忍让老人伤心,仲华池却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满脸跑眉毛,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刘铁匠眼角有浑浊的泪水滚落,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缓缓的,缓缓的点了点头,手忽然一松,头一歪,就这么去了。
“我的天呐,能被你叫一声爹,至少也要折三年的阳寿。他一个将死之人,难怪立刻就去了,唉,可悲啊,可悲!”仲华池一边说,一边扶起倒在地上的刘铁匠的女儿,“咱们的事儿都完了,等明天她醒了,一哭一嚎,把老爹下了葬,她这个做女儿一辈子的事儿,也就都完了。”
“不急着走,”燕合宜从袖中掏出一块儿绣着春燕的白色帕子,蒙在刘铁匠的脸上,转身对仲华池说,“和咱们立下赌约的那个人,还没来!”仲华池一拍脑门儿,一惊一乍的说,“对了对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让我算算,这回咱们能赚多少!”
第三章 鬼镇历险
这仲华池没有别的爱好,只雅好丝弦之乐。一听河对面传来的琴声,就立刻停止了挣扎,眯着眼睛竖起耳朵,摇头晃脑的说,“好琴,好琴!月色满轩白,琴声宜夜阑。飗飗青丝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呐!”
燕合宜却故意扯住他的衣袖,一本正经的说,“我也想过了,对面的确凶险万分,不宜入内,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他调头就走,仲华池一把拉住他,急切的说,“别呀,咱们就是去看看,要有危险,我就是拼死也会护住你的周全!”
“真话”
“真话!”
“那好,”燕合宜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会儿过了河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你我兄弟同心,共同面对!”二人击掌为誓,一起转身看向河的对面。
放眼望去,那里并不是一片荒芜,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即便是在白日来看,也是一派富贵景象。有人说,那里曾是一位宰相辞官后的居所。他将毕生的积蓄都用在了这里,房屋店铺一应俱全,倒不像是一所宅邸,更像是一个镇店。
主人故去后,这里的房舍没有人打扫修理,渐渐的衰败下来。野草衰败,不复当日新建时的气派。可不知什么时候,这里一夜间焕然一新,又热闹了起来,且这热闹都是在子时之后,日出之前。
有好事者偷溜进去想一睹真容,却在第二天被人发现陈尸街头,从此之后,各种各样的传说接踵而来,吓得胆大的胆小的都不敢去了。今夜,燕合宜和仲华池就要一探究竟了。
河面上有一座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的木桥,两人的脚步落在上面,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燕合宜屏息凝神,不仅注视着对面的情形,更时刻警惕着脚下的变化。
雪片贴着他的鼻尖滑落,被热气一烘,化成雪水落下。他们很快就穿过了那座木桥,站在了这片活人禁地上。丝竹管弦声让仲华池一脸的陶醉,几乎要飘飘然了。燕合宜不得不提醒他,“警醒着点儿,说不定前面有红粉骷髅等着咱们呢!”
仲华池满不在乎的说,“若是位精通音律的红粉骷髅,我倒愿意留下来与她长眠于此。”燕合宜看了看,向前的路有两条,他拐进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条,走了不过百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此刻已过子时,万物寂静,人们都已酣然入睡,这里却一片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一排排整齐的蓝色灯笼下,或买或卖,推车担担,男女老少,几乎像过年一样。
“合宜你看,冰糖葫芦,我得来一串!”仲华池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跑过去站在卖糖葫芦的小贩儿面前,摸出一块儿碎银子,就要买糖葫芦。
燕合宜却注意到,这里的人用来购买货物的,都是那种白色的,圆圆的,中间有孔的,烧给死人的纸币。他眼疾手快拉住仲华池,冲他使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到了角落里。
“你干嘛,买个糖葫芦也要你同意啊”仲华池的嘴巴撅的老高,一脸的不情愿。燕合宜指了指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正用一张纸钱去买糖葫芦的小女孩儿说,“你自己好好看看,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哎呦我的妈呀!”仲华
第四章 误入烟花
好在燕合宜反应极快,右腿落地时腰上猛的用力,整个人在空中翻转半圈,松开拉住仲华池的手,顺手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摸出一把红色的粉末,朝“人”群中一撒,那些“人”纷纷退散,空出一个圆圈儿来。
“咱,咱们怎么办”仲华池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燕合宜一扬手说,“还能怎么办,跑啊!”仲华池答应一声,转身就跑,燕合宜想叫也叫不住,他跑的方向并不是朝着来时的路,而是向更东边的地方去了。
“华池,华池!”燕合宜叫了两声,前面那个熟悉的人影跑的比兔子还快,他只好追了过去。
身后的叫喊声渐渐消失,仲华池跑的气喘吁吁,腿也酸了,脚也软了,人也没力气了。他一下子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行了,我,我实在没,没力气了!”燕合宜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
“我叫你都叫不住,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燕合宜朝周围扫视一圈,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仲华池一抬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面前的一座三层小楼灯火通明,门上一块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绣红阁!
不必闻那冲鼻子的脂粉味儿,仲华池也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他连忙对燕合宜说,“这可纯粹只是巧合啊,我就是跑累了,才在这儿停了下来。咱们赶紧走,赶紧走!”
话音未落,门里面忽然冲出一群穿红着绿的姑娘来,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又热情洋溢,“呦,好俊俏的公子啊,快里面请!”三个上来拉住了燕合宜,又有两个拽起了仲华池,硬是把两个人弄了进去。
温香暖玉,美人在侧,本是一件美事,可仲华池却觉得冷汗涔涔的流下来,把贴身的小衣都浸湿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两位姐姐,放了我吧,我还未成年呢!”
“他说他还没成年”穿红的姑娘用帕子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仲华池紧张的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真,真的,我就是长,长的着急了一点儿。”绿衣姑娘口吐芝兰香气,贴着他的耳垂说,“那姐姐我今天就调教调教你,让你快点儿长大!”
周围的灯光忽的一暗,燕合宜发现,仲华池不见了!他顾不得怜香惜玉,把缠着自己的三个姑娘全都推开,大声喊道,“仲华池,你在哪儿”
所有的声音在这样一刻突兀的消失了,四周变得极为安静,燕合宜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这一声之后,那些姑娘也都不见了。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有节奏的脚步声,踢嗒,踢嗒,踢嗒,一个用穿白面纱蒙着脸的女人走了下来,站在了燕合宜面前。
“你真的敢来,胆子不小啊!”那女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如小溪流水般叮咚清澈。燕合宜说,“约我来这里的,是你那永昌茶楼里的,是另一位姑娘吧。”
“啪啪!”她击掌两下,另一位姑娘出现在楼梯口,摘下面纱后,露出的面容的确是在茶楼出现过的那位。燕合宜明白,自己是落入这两个女人专门为自己设下的圈套里了。只是既来之则安之,他反而可以坦然自若的坐下来,端起一杯还冒着热气的龙井说,“想必和我同来的那位小
第五章 祸事临头
“燕”是他的姓,当年和婴孩时的他一起裹在红色锦被里的纸条上,就只写了这个字而已。合宜是奶奶为他取的名字,合则成体,君子宜之。奶奶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做个君子。燕合宜的童年,是伴着那种甜腻的糖糕味儿长大的,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就是长大后能好好孝敬奶奶。但就在他十二岁那年,八十三岁高龄的奶奶为他做好糖糕后,就驾鹤西去了。
此刻在绣红阁里忽然听到奶奶的声音,闻到空气里那股熟悉的甜香味,燕合宜忽然觉得把持不住自己,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袭黑色的纱帘后果然隐约有人影晃动。燕合宜看不清楚,只能走的更近一些,想看的更仔细。忽然,一阵冷的刺骨的阴风贴着他的脸颊吹过,带着浓重的让人作呕的腐肉的腥臭气,燕合宜很清楚,那是属于死人的味道。
当年,他将家中的一切尽数变卖,才买了一口薄薄的棺材,将奶奶的尸身成殓,在乱葬岗找了一块儿安静的地方,草草葬了。可他人小力气也小,坑挖的太浅,没几天的功夫,奶奶的尸身就被那些专吃死人的野狗刨了出来。
从那之后,燕合宜反复做着一个噩梦,奶奶的脸被野狗啃的根本看不出来是张人脸,缺了指头的手脚,扯开皮肉的肚腹。那种死人的味道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奶奶!”燕合宜双膝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又做回了那个缠着奶奶要糖糕的小男孩。
一缕漆黑的带着浓烈臭味的头发悄悄缠上他的脚踝,犹如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顺着他的小腿、大腿,蜿蜒而上,直至缠住他的脖颈。燕合宜似乎变成了石头人,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燕合宜,你受死吧!”女人怨毒的声音自黑纱后响起,那缕头发猛的一收,几乎勒进燕合宜的皮肉里。这时候,女人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但凡人被扼住喉咙,都会双眼暴突,脸色涨紫,吐出舌头,可她眼前的燕合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和假人一般!
“假人”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女人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无边的寒意蔓延上来,她猛的转身,却看到另一个活的,喘着热气的燕合宜站在自己身后,唇角依旧勾着邪魅的冷笑。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那下面的”女人急切的转身看向楼下,被黑发勒住的那个“燕合宜”已经不见了。她转身面对着燕合宜,气急败坏的说,“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燕合宜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把那只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好好摸摸,我到底是人还是鬼!”女人羞愤交加,抽回手大力打在燕合宜的脸上。五根鲜红的指印立刻印在了雪白的面皮上,清晰无比。
“哎呀,这怎么还动了手了”楼下的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仲华池左拥右抱的走了出来,仰头看着上面势成水火的一对儿,皮笑肉不笑的说,“姑娘,有话好好说嘛,能吵吵尽量别动手。不过这碗黄鱼面,味道可真不赖!”
他手上端的,正是本来要做给燕合宜的黄鱼面。女人冷不防一
第六章 一诺千金
门外的人如洪水猛兽一般冲了进来,将手中的铁锹木棍在地上敲的叮当乱响,仿佛是要用这股气势将燕合宜震出来一样。可无论他们怎么喊叫敲打,燕合宜都在屋中稳如泰山,不紧不慢的品着茶,一声不吭。
“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他这人是个铁石心肠,我看,他是不会管我了!”仲华池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倒要问问你们,兴师动众的闯进我家里,到底要做什么”
身披锦被的男人吸溜着快要流到嘴边儿的鼻涕说,“那日我到李姑娘家时,这个人就在里面调戏李姑娘!”话音未落,已经有不忿之人脱下一只臭烘烘的棉鞋,砸到了仲华池的脸上。
“哎呦!”仲华池立刻捂住右眼,大骂道,“你爷爷的三孙子,昨晚老子在镇东被女鬼调戏,好不容易活着出来了,你们竟然又污蔑我去调戏什么李姑娘,我呸!”那男人铁口钢牙的咬定,自己见到的就是仲华池,还信誓旦旦的说,“大家想想,这进了镇东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他若是真的去了,怎么会全身而退,可见是在说谎!”
“吱呀”一声,屋门终于打开了,燕合宜暖暖和和的披着一袭墨狐皮的大氅走了出来,慵懒的用余光扫了这群人一样,“你们说的李姑娘,可是被人调戏后,羞愤而死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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