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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挽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拾肆

    不如去洪奕房里午睡,一睡解千愁。

    还未睡足一个时辰,明夷就被洪奕踹醒了:“天快黑了。”

    “怎么我还能睡。”明夷揉了揉眼,再次感叹洪奕的床铺太过舒适,恨不得整个脸在柔软的蜀锦上蹭个不停。

    洪奕翻身下床,身形格外轻快,全无宿醉形状,蹦跳到梳妆台前,挑起灯,细细看着自己的脸,拿起桌上的妆粉小心翼翼扑上。

    明夷打了个哈欠,侧躺着看她:“下次我带套化妆刷来,连山新研制出来的,虽没有你那些名牌好用,聊胜于无吧。”

    “那敢情好。你也快点起床吧。”明夷没有回头,梳着长发,用木樨油抹在发梢,带来阵阵甜香。

    “怎么你相好的要来”随口说着,明夷把自己吓出个激灵,跳了起来,“你们是要在这床上滚床单是吧wtf,不早说!”

    明夷跳下床,觉得浑身都痒起来,幸好是和衣而睡。

    洪奕回头看她狼狈模样,终于大笑起来:“怕什么我俩应当都没什么脏病。”

    明夷看她涂脂抹粉如临大敌的样子,啧啧道:“又不是第一次睡,用得着上全妆吗”

    洪奕不理会她:“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会明白。”

    一会儿,她又低落起来:“也不一定明白,我是觉着,可能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了,总要留个最好的回忆。”

    明夷不忍心再打趣她,走过去搂了下她的肩膀:“我的洪奕世上最美,他不会舍得走的。”

    洪奕拍了拍她放在肩上的手背:“我没事,你晚上还要张罗绫罗的事吧忙完恐怕我不能留你了,自个儿回去要注意安全。”

    “哈哈,怕什么不安全长安第一采花大盗在邢卿屋里呆着,我可安全的很!”明夷想到邢卿对成言的小心思,腐女心一阵激动。

    洪奕也来了精神,停下手,转身说道:“你说他俩有戏吗”

    “成言毕竟年轻城府不深,邢卿那张脸那身媚气你懂的。怕是不出半个月,成言就成他盘中餐。”明夷的姨母心有些不忍,毕竟,那个未谋面的师父如果是自己的真命,那成言就得叫自己师娘,四舍五入约等于阿娘。等等,自己又在乱想什么

    洪奕也是bl小说漫画的热爱者,喜上眉梢:“他俩外形还挺般配的。年下攻,腹黑受,好有感啊!”

    明夷想着可能成为自己儿子的成言,无心玩笑:“我是真的担心。邢卿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报仇。他与成言交好,有多少是因为成言的武功,和成言背后那个深不可测的师父”

    “那又如何如果他二人真心诚意互相爱慕,成言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邢卿,岂不是理所应当,并不是坏事啊。”洪奕觉得明夷实在担忧得莫名其妙,懒得理会,继续拿出胭脂补妆。

    明夷更像是自言自语:“你不觉得,感情必须得纯粹吗不是因为对方的武功或势力,只是因为他是他。”

    洪奕瞟了她一眼:“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感性。一




第七十四章 救美
    绫罗下楼时,三步一驻足,是自然而然的不急不缓,随意如只是约了姐妹喝杯清茶,

    衣裳也是浅淡的蓝衬着一抹嫩黄,不魅不妖,反而衬着天生明丽的容颜格外引人瞩目。然而,这种瞩目是对于明夷。

    对其他行露院里寻欢的客人而言,满眼繁花,看不够年轻娇嫩的容颜,多的是丰乳肥臀的招摇,绫罗不过是背景里不起眼的一丛迎春。

    在明夷看来,这生动无比的迎春花攀爬往清澈的蓝色天幕,才是最令人心情舒畅的风景。

    石若山背对着楼梯,看不见绫罗下楼时的丰姿。只看明夷神色有变,凝望着什么,便转身看去。

    明夷不知石若山此刻是怎样的神情,向来并非面无表情,因为她在绫罗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绫罗该是正对上了石若山的眼神。

    明夷嘴边不由扬上了笑意,这二人,有戏。

    男女之间,往往一眼决定漫长的纠葛。

    绫罗坐下时,石若山似魂魄未归,定定不言语。

    明夷得为他二人打开尴尬局面:“石大哥,这是我跟你说过的绫罗。这位是我新结识的兄长,石若山。”

    石若山毕竟不是毛头小伙了,立即恢复了常态:“绫罗诚如明夷所言,明丽不凡,令石某自惭形秽。”

    绫罗微微低头:“明夷谬赞了,郎君雅人深致,今日相识,是绫罗之幸。”

    明夷看两个原本潇洒随性的人都有些拘谨起来,便知是彼此有了好感,自己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趁夜色尚未落,我需赶回拾靥坊去。绫罗你替我好好招待石大哥,他过两日便要离开长安。”

    绫罗愕然,未理会明夷,反而对着石若山问道:“如此匆忙”

    石若山连忙回道:“急事需回一趟扬州,有事料理,预备着半年后将往长安常住……”

    二人又突然沉默,低了头。

    明夷看自己告别也无人理,笑道:“哈哈,看来我在这儿实在多余,走也。”

    石若山方觉不妥,起身说道:“我送明夷妹妹回去吧,更为安全。绫罗定会谅解,我会速速折回。”

    明夷将他按回了座椅上:“你们安心饮酒吧,此去拾靥坊路程短,沿路也有店铺人家,我来往多次,不会不安全。”

    绫罗还要开口相劝,明夷已快步走向行露院门口,向二人挥了挥手,转身没了人影。

    平康坊正是华灯初上,酒与美人的芬芳,暖融融扑面而来,充满了烟火气和人气,活生生,闹腾腾。

    待穿过平康坊,逐渐清冷下来,没有马蹄踏踏,没有玉臂招招,各色纱织的灯笼也罕见,月色愈加清明。

    明夷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月亮,身上忽而起了鸡皮疙瘩。

    有点冷,一种毫无归属的冷,从脚底钻上来,彻骨,像是要将身体的水份都逼上头脸,从眼眶里挤出来。

    闭了闭眼,忍住了将要夺眶的眼泪,骂一声自己矫情,比起平康坊里迎来送往的女子,比起逃难而来卖儿卖女的妇人,比起战场上此刻还在为敌情胆战心惊的士兵,她过的简直是醉生梦死的快活日子,还怨什么孤独无依。

    什么爱情,什么动心,都是生活饱足之余的肖想而已。

    离东市还有一段路,天已完全暗了,行人似乎一瞬间都消失,路上无声息。

    不对,有凌乱而轻的脚步,像是身



第七十五章 私刑
    那双手明明在她的眼睛上,她的嘴唇却变得滚烫。

    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努力想克制自己,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快要如打鼓一般,响彻整条街巷,被他听到该多丢人。

    他另一只手扶在她腰后,温暖的巴掌,几乎与她的后背一样宽,热力透过薄薄的衣衫,印到她肌肤里,她都有一种错觉,腰背上被烙上了一个微微发红的印子。

    要是不消退,那就更好了。

    他扶她站稳,她的脚后跟踩到冰凉的地,方想起刚才被拖曳并挣扎蹬地将布靴磨破了,大约在流血吧,开始感受到疼痛,忍不住“啊”出声。

    他大概也看到了,“刺啦”一声从身上撕下布条来。明夷本以为他是要替自己包扎脚伤,更是面红耳赤起来。一边期待着看到他模样,一边羞于让他掌握自己的脚踝。

    没想到他却把布条绑在了她眼前,在脑后打了结。之后,打横将她抱起,她顿时腾空,咬唇忍住没有惊呼,怕他觉得自己造作娇气。手却不由自主扯住他手臂上的衣服,透露出了惊慌。

    他停顿了一下,她想,大概在笑自己的失措吧。她想开口说声谢,声音却被吹散在风里——他已抱着她飞奔起来。

    她想起自己臆想过和心仪的男子月下共骑一马的浪漫,没想到先实现的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和被神秘男子公主抱的梦幻场景。

    可惜这个场景并没享受很久。

    她被轻轻放下,手被他拉起来,放上了一个冰凉的圆形物件,继而听到两声敲门声,而后便一片寂静。

    她感到他已经不在,扯下眼上布条,果然四下已无人。而手中,是一块小巧的银饼。

    她好生悔恨,方才为何不早一些扯下布条,也好看看他的模样。怪只怪他脚程太快,看看周围,已经到了东市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医庐。

    学徒模样的少年开了门,揉着眼,看一眼她,不耐烦问道:“何事”

    她被问得一愣,顾不上想刚才的救命恩人,伸出脚:“脚伤。”

    “明日再来。”少年欲关门,一边嘟囔,“又不是要生了,半夜吵人。”

    明夷看他这样倒有些脾气了,把门推开,银饼子往前一送。毕竟她的救命恩人希望她来治脚,她决不能辜负。

    少年眼瞬间睁大了,往屋里喊了声:“师父,小娘子脚伤严重,重金求医。”

    屋里一个老者回道:“请小娘子进来。”

    少年殷勤地将门开到最大,欲搀扶她,明夷甩开他手,跛着脚进了门。

    清洗上药包扎,这点皮外伤只是小事。明夷很快就后悔浪费了那块小银饼,还不如自个儿处理下。可恩人这么为她考虑,她应当乖乖接受安排,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软软暖暖,嘴角微扬。

    老大夫笑得不见眼睛只有满脸褶子:“小娘子不如在医庐内堂休息吧,我让徒儿在外屋睡就好。”

    少年看了他师父一眼,敢怒不敢言。

    明夷可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不用了,我就在东市中央的拾靥坊住,劳烦这位小郎送我过去就好。”

    她可不敢在半夜再独自跛着脚在路上晃荡了,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老大夫自然一口答应,少年想到不用让出自己房间也是乐意,搀着她便出了门。

    回到拾靥坊,她仔细拴上了门。艰难地在黑暗中蹦上了二楼,先蹦到东屋,将窗户支开,往外张望。

    明夷明明知道一定是见不到他的,但她总觉得,那人,能见



第七十六章 绮夜
    行露院的马车比预计中来得慢了许多,听得楼下马嘶车响,明夷饶有兴致地估摸着晏起耽搁的是谁。

    她希望是绫罗。说明石若山与她相谈甚欢,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可她总觉着,石若山不似孟浪之人,而绫罗大概也不会试图用软玉温香挽留他。

    如此,便又希望昨夜他二人相敬如宾,未有留宿。否则,只怕石若山轻看了她。太容易得到,恐怕不是好事。

    连山把三位娘子带了上来,便起身回老宅去了。

    三人入屋时的脸色已说明一切。

    洪奕不用说,红粉绯绯,眉梢眼角都是水灵灵的欢喜,整个人活泛到要飞起来一般,就差在脸上写上热恋二字。进来便坐到榻边,说连山已经说过她跌伤的事,喋喋不休教训她不可酗酒。

    葵娘与她相反,不言不语,与往常雀儿般的灵动截然不同,抬头看明夷一眼,想要开口说话,又咽了下去。

    明夷明白她心思,大概是得知了她们与成言见面的事,怨明夷不带她一起,又不好怪责,只能自己暗暗委屈。明夷料到会如此,但也只当不知。

    一个武功高强的俊美男子从恶人手中救了她,还大快人心惩罚了恶人。被救的女子很难不为他芳心萌动,何况是葵娘这样初涉情场的小丫头。但成言恐怕是不会与她有所纠葛的,既如此,不如不见。

    明夷为自己的安排内心开脱着,却恍了神。被英雄相救的,让恶人受罚的,何止是成言之于葵娘。若他的恩人是成言的师父,那也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而他遮眼不见,也是不想与她纠葛吗

    三人中唯一让人无法看穿的是绫罗,沉静,自在,顺其自然的道家做派。明夷竟是看不出她昨夜究竟发展如何。

    看明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绫罗神会,坦率说道:“他今早起得晚,我耽搁了会儿,让明娘子久等了。”

    明夷有些讶异:“石大哥如此猴急真是看不出。”

    洪奕在旁一头雾水,预想询问,被明夷眼光制止,她想听绫罗说。

    绫罗微微一笑:“不是他猴急,是我邀他留下,他原想以礼相待,抵不过杯中酒,怀中香而已。”

    这下,明夷瞠目结舌,原以为绫罗心如止水,没想到如此主动。难道不知她是为她谋算终身,矜持一番也好啊

    绫罗解释道:“他明日夜里就走了,此去可能数月不见。他作为一帮之主,扬州也不缺红袖温柔,我若不即刻委身,他怕是转头就把我忘了。”

    洪奕忍不住插嘴:“帮主”

    明夷没理会她,微有些尴尬:“我没想到你二人一见如故,未说明他帮主身份,也是怕绫罗以为我用世俗势力诱惑之。”

    绫罗笑得温柔,柔中却带一点涩:“我知明夷顾虑良多,也是太看得起我。我固然喜他儒雅直率,更看重他身份财力,欢场多年,怎可能再倾心于一文不名只以痴情相邀的男子未有功业便来烟花地谈情的男子哪个不是浪荡无能总有一日要卖妻卖儿。”

    明夷不由点头,洪奕虽不明原委,也是心有戚戚模样。葵娘不甘,又驳斥不了,只咬着嘴唇。

    明夷赞叹道:“绫罗是真剔透明白人,是我太过虚伪,其实想为他与你牵红线,也是考虑到他有此实力能给你安稳生活。”

    绫罗欠了



第七十七章 易容
    饥肠辘辘的一行人,不甘不愿找了最快出现眼前的馆子坐下,胡乱叫了一桌菜。

    半片儿腊鹅切了两大盘,烩一条黄河鲤鱼,茄子、韭菜、冬葵、豆角,蔬菜都是连汤带水煮的,再一碗猪肉丸子荠菜汤,又一人一碗汤饼,也点不出其他了,混了个水饱。

    这顿饭吃得沉闷,除了连山,都是嘴刁的人。如若行露院的小厨房是六十分,竹君教坊的出品可以有七十五,而容异坊必定是九十九,这个小馆子,堪堪三十。平常人吃口饱也可,偏偏碰上一群老饕。

    明夷看各人意兴索然的样子,不好意思起来:“待容异坊开了,我再请大家多吃几顿。”

    辛五郎摆手道:“不必如此,我们在拾靥坊做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往后日子长,不能再如教坊中那般讲究吃喝,需得更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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