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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今

    战马忽一遭勒,仰头长嘶一声,前蹄一扬!

    书生正要起身,那战马的前蹄忽然踏中他的前胸,书生那单薄的身子往后一跌,血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崔小爷崔小爷!”老车夫将书生接扶住,剩下的车夫吓得瑟瑟发抖,连逃都忘了。

    “夜里运送军需,必是幌子!此处路段乃是咱们骁骑营的管辖,这些人鬼鬼祟祟,不可不察!来人!下马搜车,把所有马车里的东西都搬出来!”那小将喝令一声,身后百人精骑纷纷下马,举着火把往后头一照——好家伙,竟有三四十辆马车!

    骁骑营的小将听着回禀,眼神微闪,一挥手,麾下精兵两三人一队奔去后头,他自己来到最前头的马车旁,伸手就掀帘子。

    那帘子刚掀开一角,他的手腕忽然被人一握!

    小将一惊,回头间一只拳头迎面砸来,一拳就把他砸了个眼冒金星鼻骨歪斜,鼻腔里一顿,甜腥漫到嗓子眼儿里,脑中尽是鼻骨碎裂之声,连被放倒的闷声都没听见。

    那闷声却惊了隔壁马车旁的两个兵,两人转头时,脖颈同时被人从身后一锁,往地上一撂,俩人肩膀撞地,登时就脱了臼!

    火把落地,惨叫声被人闷在嘴里,两人倒在官道上睁眼看向头顶时,眼尾余光瞥见远处,两眼顿时瞪圆。

    官道上不知何时站了百来人,地上也不知何时躺了百来人,躺着的都是他们的人,火把照着脸,一个个满脸的血,而站着的竟是江北水师的兵!

    这些人刚刚还不在官道上,何时出现的

    骁骑营的人都没有察觉,但车夫们却看得清楚。

    那是骁骑营察看马车之时,官道旁的林子里隐约摸出百来道人影,那些人手脚极轻,拨拉着枯草,那声音就像夜风吹过草尖儿,被骁骑营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给盖住了,谁也没听见。而那些人影一出了林子,身手就跟野狼似的,半人高的山坡一步就跃了上来,背后制敌,一顿狠拳,声如闷雷,人倒如桩,眨眼间人就全躺下了!

    车夫们傻了眼,仿佛刚才做了场梦。

    敏捷、狠辣、制敌如电,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勇,而这些兵才是来迎接他们的水师大营的兵!

    从未有过的喜悦,仿佛与有荣焉,方才还被骁骑营吓软了腿的车夫们面露喜色,雀跃而呼!

    骁骑营带来的火把都被打落在地,官道上火光点点,照着骁骑营虎骑们鼻血横流的脸,也照着水师特训营百名精兵的脸,那些脸无不面带微笑,阴森、狠毒、恶意满满。

    “都督,他们也太容易收拾了!”乌雅阿吉抱怨,“没揍过瘾!”

    石大海咧嘴一笑,“咱们只是把人制服了,没揍过瘾,可以揍过瘾!”

    其余人一听,恶劣地点头,一齐撸袖子。

    唯独章同没动,他看向暮青,知道她和韩其初商量出这诱敌之策,为的就是给特训营一次实战的机会。这机会来之不易,今夜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收兵。

    “出息!”暮青冷喝一声!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诱敌!
    “我只命你们扒衣换衣,何时命你们把人扒光的”暮青进了林子,看了看树上吊着的百人,目测了一下骁骑营的人被吊着的高度,确保没人吊得太低,这才放心。

    山里有狼,他们走后,人吊在此处,可不能死了。

    只要骁骑营的人不死,水师怎么折腾朝中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骁骑营的人被看得面色涨红,眼红如豺,恨不能活撕了暮青。奈何他们双手被裤带绑吊着,手动不了,唯有脚能动,于是便嘴里呜呜怒骂,脚下使力蹬踹!

    这一踹,枝叶飒飒,风飞草扬,百雀出林。

    暮青眉头一皱——丑!

    章同面红耳赤,一把将留下的那套军袍塞给暮青,催促道:“就剩你没换了,今晚不是还有别的事再耽搁就天都亮了!”

    才二更天,章同就说天快亮了,特训营的精兵们都觉得古怪。章都尉对都督敬重有加,向来严守军阶,从无僭越之举,今夜怎瞧着态度不佳

    特训营里的兵多是少年,正值精力旺盛玩心甚重的年纪,这些动脑子的事儿懒得想太多,那古怪之感只在心头一绕就被别的事儿给占了。

    乌雅阿吉摸了摸鼻头儿,嘿嘿笑道:“反正扒一件是扒,全扒了也是扒,为啥不扒光”

    其余少年纷纷点头,“就是就是!”

    “嗯,有道理。”暮青淡淡颔首,竟然赞同,她看了那几个点头点得最狠的少年,道,“既然你们如此爱玩闹,那今夜诱敌的任务就交给你们。”

    “诱敌”乌雅阿吉和那几个少年眼神一亮。

    树上吊着的那百人一听这话,骂音渐低,踢踹渐止,一个个竖直了耳朵听。

    暮青道:“待会儿你们去趟骁骑营,扮成被伏击了的逃兵回去,哭爹骂娘随便你们,演得像点儿。今夜我们能把骁骑营引出多少人来,全看你们的演技了。”

    她不擅演戏,她若来演,一准儿露馅儿,不如交给这些少年。

    “诱敌出营”章同愣了,骁骑营里三万精骑,他们今夜才出来百人。骁骑营属龙武卫,非朝廷调令不得私出,他们若诱敌出营,顶多能引出一个营的兵力来。但他们不可能战胜两千多骑兵,除非弃马入林,引骁骑营的兵力也弃马入林,可即便如此,二十倍的敌我人数差距,他们想要逐个撂倒也不容易,除非……

    章同想到此处,脸色一变,“莫非,今夜……”

    “没错。”暮青打断他,直到此时才真正交了底,“今夜你们只是随我出营的先锋,我们有后援大军,特训营全体出战!”

    今夜这等演练的机会可能只此一次,只让百人参战太浪费,她和韩其初早就商量好了,只是把全体特训营都蒙在鼓里,因为想看看他们对突发战事的应变能力。今夜,后路大军的全听韩其初调令,她率领百人出来当先锋,以时辰来算,水师大营那边应该已经出来人了。

    一声全体出战,百人兴奋了,他们跟着都督出来,收拾了一群骁骑营的虎骑,三两下子就结束了,实在不过瘾,如果能打群架,那是再好不过!

    骁骑营的人却惊恐了,今晚他们被水师俘虏扒衣已经是骁骑营的耻辱了,要是一个营的人都被水师给揍了,那还得了日后怎么在朝中抬得起头来

    “我去换衣裳,你们化好装。”暮青抱着衣袍就往林子深处去。

    “化啥装”众人还在兴奋中,乍闻此言,还没回过神来。

    暮青往林子里走,头也不回,“你们现在是从水师手里逃出来的骁骑营虎骑,挨了顿揍,难道不该狼狈些,身上见点儿血”

    “哦。”乌雅阿吉拉了个长调儿,懂了!他看向吊在树上的骁骑营虎骑,攀着老树身三两下就蹲在了绑人的枝杈上,低头下望,恶劣一笑,“对不住,借点儿血。”

    话音落下,一记闷拳,一声闷哼,其余人会意,纷纷恶劣一笑,攀上高枝,林中闷嚎声四起……

    暮青从林子里出来时,特训营的人已化装完毕,她只命乌雅阿吉几人化得狼狈些,没想到一百人都给她顶着一张血呼呼的脸,衣袍割破,血迹殷红,见她出来,少年们冲她一咧嘴,一排排牙齿似明月钩悬。

    再看树上,骁骑营的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脸已肿成了猪头,当真是扔到家门口儿,爹娘都认不出来!

    “他们只是晕过去了。”章同道,这些小子太能胡闹了,今夜算骁骑营这些人倒霉,被俘了一回,挨了两顿揍。

    “走!”人没死,暮青懒得多看,带着人便出了林子。

    官道上,运送军需的车队还在等着,头辆马车底下的大石已经被搬了出来,骆成装成伤者倚在车辕子上,车夫们已在各自的马车旁等了。

    “你们赶着马车返回盛京城,今夜这条官道将变成战场。”暮青上了官道便语出惊人。

    车夫们眼都直了,原以为都督等人出来就会带他们到水师大营,怎么会让他们回去

    骆成倚在马车上笑,毫不意外,今夜他们就是引骁骑营出来的饵,待会儿两军就会打起来,他们拉着的军需太重,马走不快,在官道上会拖累水师大营,且万一他们被骁骑营抓了,那即便水师赢了,也不算赢的漂亮!

    都督钧令,车夫们自然不敢不从,只要调转马车,往回走了。

    暮青等人上了骁骑营的战马,兵分两路,一路赶往骁骑营大营,一路往水师大营方向驰去。

    骁骑营里,今夜无眠,军帐里将领们坐等听回禀,倒要听听水师的秘密军需是何物。

    辕门外的岗哨今夜精神好得很,等着虎骑营的赵都尉探得军情,得胜而归。

    虎骑营的人去了一个时辰,回来时刚转进大营前的官道岔路,望楼上的岗哨就瞧见的火把的光亮。

    “回来了!回来了!”岗哨一喊,底下便有人急忙去开辕门,辕门刚开,岗哨又喊,“等等!不对!”

    人是回来了,可是人数不对!

    怎么只有十几骑

    这



第一百四十六章 犯我水师者,揍!(一更)
    战马长嘶,人声嘈杂,噗通噗通的堕马声伴着山风,让暮青想起了孤守上俞村那夜。

    那夜,西北的风呼如鬼号,村头人头滚落,血溅三尺,月色残红、

    今夜,盛京的风寒凛如刀,官道上人仰马翻,晦月无光,不见泼出的血,只见人马滚砸如石,大军如潮,后浪推着前浪,马嘶声、叫骂声,嘈杂不休。

    豹骑营的都尉翻抢在地,战马砸倒,眼看就要将他压在马上,前头忽然有人将他一拽,拉了他一把!那人戴着虎头袖甲,豹骑营的都尉瞥见一眼,一口气刚松忽然又倒吸回来,他缓缓低头,见心窝处抵着把刀。

    几个精骑从马上摔落,一头栽进官道下的草丛里,草丛里忽然窜出人来,手刀一劈,一刀晕一个!

    一个小将扑到官道上,险些撞到地上的火把,头发蹭的烧着,他惨嚎一声,还没窜起,前头奔来几人,朝着他头脸一通乱打,火灭了,脸也肿了。

    一个骑兵紧急勒马,战马扬蹄长嘶,人在马上险险坐住,正为没摔下马去庆幸,后脖颈子上一凉,他看不见后头,但依稀记得在他身后的是回营报信的虎骑兵。

    前排被绊倒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劈晕、揍晕,渐渐的,翻倒的马爬了起来,人却没有再能起来的。不知多久,豹骑营后方的骚乱停了下来,千余人望向前方官道,人马声静,气氛森凉。

    只见官道两旁的林子里站出二十多人,其余数十人皆在官道上,穿着虎骑营的军袍,手里的刀却架在豹骑兵的脖子上。那些人满脸是血浑身是伤却笑得灿烂,唯独为首之人的眉眼是干净的。那人只有十六七岁,眉眼平平无奇,豹骑营的人多不识少年相貌,却惊于他抵在他们都尉心窝子上的刀。

    那刀样式古怪,柄长刃薄,薄到能穿过甲片的缝隙,仿佛一刺就能将人心头之血!

    盛京城里有个传言,说江北水师都督其貌不扬,随身的兵刃是剖尸的刀,而少年手上的刀古怪精巧,怎么看都像是京中的传言里的那个人!

    “英睿都督此举何意”这时,被暮青劫持的豹骑营都尉沉声问道。

    暮青冷笑一声,锁颈逼心,目望前方,声冷如霜,“骂我大营,抢我战马,劫我军需,你说何意”

    那都尉顿时语塞,半晌才昂首强辩道:“那些都是兄弟大营之间的玩笑,都督未免当真了吧”

    “哦,兄弟。”暮青瞧了那都尉一眼,“龟儿子兄弟”

    那都尉黑着的脸一红,千余人脸红脖子粗!

    骁骑营天天到水师大营门前骂营,骂水师龟缩不出,是憋在水里的龟儿子,如今说是兄弟大营,不慎把自己都给骂进去了。

    “我们有这等兄弟吗”章同回头问。

    “我们没有,龟儿子有!”乌雅阿吉逼着一个骑兵,和特训营的十几人从豹骑营的骑军里出来,边走边边道,“他们把脑袋缩进裤裆里,那就是龟儿子的兄弟!”

    水师特训营的百名精兵哈哈大笑,石大海骂道:“你小子嘴毒的,快赶上都督了!”

    水师的人嘻嘻哈哈,笑声刺耳,豹骑营都尉忍无可忍,咬牙骂道:“周二蛋!你别忘了,咱们同朝为官,你们水师大营杀伤同僚,你等着明早遭弹劾吧!”

    “有脸弹劾我不拦着,但那得等你明天早晨能回到朝中再说。”暮青一勒那都尉的脖子,带着人往一侧官道下的林子里退去,边退边对特训营的人道,“走!”

    “是!”众人呼应,对面林子里的人跃上官道,与暮青退到一起,敏捷地撤入了林中。

    “追!”豹骑营一个小将喊了声,但林深草密,战马不易行,若想救人只能下马,“下马!再派个人去来路上瞧瞧,那批军需截住了没把人都调回来!”

    “是!”一名骑兵得令而去,还没找到军需,迎面就遇上了一个奔回报信的精骑。

    “快禀都尉,有埋伏!”

    “你们也遇上埋伏了”

    “怎么,你们也……”

    俩人一碰面儿,这才知那边去劫水师军需的千余人根本就没见到运送军需的马车,而是半路上也遇到了绊马索,豹骑营里两个屯长和一个陌长被劫进了林子里!

    两人忙回营驰报,骁骑营将军陈汉这才意识到今夜的所有事情都是水师设的套儿!

    原本,他们想劫江北水师的军需,结果被劫的竟是自己的人!

    原本,他们想让水师的脸没地儿搁,结果伤的却是自己的颜面!

    陈汉心里把暮青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遍了,急召骁骑营的将领们来帐中商议军情,不一会儿,帐中就派了两拨人马出去,一拨赶往盛京城里的龙武卫大将军府里报信,一拨出营打探战况,随时回禀!

    但打探战况的人却一去不回,陈汉派了三拨斥候前去打探情况,三拨人却都没能回来。

    骁骑营今夜陷入了完全的被动,陈汉怒极之下一掌劈翻了帐中的桌案,走了几个来回后,命人换了张新的桌案来——写奏折,弹劾江北水师!

    而就在骁骑营的大将动笔之时,山里两军正在动武。




第一百四十七章 拜军师(二更)
    骁骑营堵在水师大营辕门口,正心急恼火,水师大营里却传来阵阵欢呼声,那欢呼声从沙场而来,隔着偌大的前营,在辕门口都能听得见。

    点将台前的沙场上,依旧只有特训营有资格站着,全军只是集结在四周,目光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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