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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今

    没人

    鲁大愣了愣,面色沉了,“方才你还说马匪在附近有瞭望哨,村子里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现在又说寨中没人,你当老子是三岁孩童,好哄”

    他们一路行来,路过七座寨子都没碰到劫道儿的,那些寨子瞧着确实像空寨,但这村子既然有马匪来,附近又有瞭望哨,必定是寨中有人的。

    “瞭望哨里有人,可寨子里白日无人!早些年,这附近匪祸重,那些马匪要附近村子每月都往寨中送米粮吃食,年前回来,却没叫俺们再送过。那些来村中借宿的,都说路上没遇着马匪劫道儿,有人不知那些马匪又回来了,还以为寨子里是空的,好奇上去瞧过。都说寨中无人,可晚上那些马匪又会出来,进村的方向瞧着却是从寨子里出来的。俺们附近这几个村子,都传言说、说那些马匪寨子是……”

    “是啥”

    老汉跪在昏黄的光线里梭了眼窗外,喉咙里咕嘟一声,挤出俩字来,“鬼寨!”

    屋中又静,暮青知道老汉说的是实话,但那只是他的所见所闻,不代表真相。她是不相信鬼寨之说的,方圆五百里,除了村庄和寨子,便是道道纵横的黄砂岩,马匪能住在哪里只有寨子里!只是他们白天不出来,晚上才现身,行事有些古怪。那些被抓的男子是去做劳力的,马匪在寨中有工事在修

    这些疑问从这村长父子口中是无法得知了,要问只能问马匪。

    马匪既然子时来,那他们就在这院中等到子时,抓了人一问便知。

    老熊和章同把那父子绑了,堵上嘴看在屋里,六人就这么在屋里等。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村口传来马蹄声。

    村中虫鸣声都静了,月色照着死寂的村庄,家家户户闭门熄灯,唯见村长家中一盏幽烛,引着那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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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死守前夕
    将有大事做!

    一听此话,鲁大便感觉不妙。

    西北军在前线作战,后方藏进来五六千匹战马,若有一日,前线遇紧要战事,后方突遭冲撞,后果会如何

    且这些战马的来源未知,运送途径未知,总觉得像是西北军的后方被人开了一个窟窿,那窟窿若不堵住,迟早有一天要酿大祸!

    鲁大瞧了暮青一眼,幸好今夜听这小子的话来了这村子,幸好这趟出来带了她,不然这么大的事不知何时能发现。西北军十万精骑,马寨里只有五六千匹战马,他相信这一定不是对方要的数目,如果今夜没发现,这些战马应该还会往寨子里运,说不定哪日忽然便有大祸!

    这小子,又救了西北军一次!

    鲁大捏住那马匪的下颌,“你们有多少人地下寨子的暗口在何处知道吗”

    “知道!知道!”密道出口有很多,其中他知道的一处就藏在寨子瞭望哨下的那黄岩下,暗门做得巧,一般发现不了,“寨子里如今有五千来兄弟。”

    鲁大点点头,脸逼近了些,叫那马匪看见他眼底的杀意,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些被你们抓了劳力的人,还活着吗”

    那马匪喉咙咕咚一声,“活、活着!除了有几个人累死了,大部分都、都活着!那些老幼妇人,也、也都关在寨子里。”

    这话是今夜唯一让人松了口气的。

    那四名马匪不知鲁大会如何处置他们,眼里皆含惧意,但又含着一线生机。他问了暗门,想必是会留着他们的性命的。

    鲁大却对他们露出个森然的笑意,手一抬,便将人一一劈晕了过去。

    “跟他们把衣服换一换,我们骑着他们的马走!”鲁大道。村外瞭望哨里有人,他们要想顺利驰回大军驻扎的营帐就得扮作马匪,将马匪放在马上扮作从村中抓回的过路人。

    “可是,若咱们过寨不入,便会被人发现不对,马匪人多,出寨追赶咋办”老熊问。

    “只能把那俩死的丢下马去,老子和老熊带着那俩死的,到时把人一丢,我们俩就是轻骑,在后头挡一挡马匪,你们走前头,务必给老子保证把这些活着的马匪带回去!这些马是战马,脚力好,五百里路一日夜就能回营!”鲁大道。

    “主意是好,可是……”这时,守着房门的章同出了声,看向韩其初,“其初,你会骑马”

    韩其初咳了一声,面色尴尬,“不会。”

    他是文人,未从军前只在家中读书,哪里骑过马

    鲁大一听,面色顿沉,心也跟着沉了。这是他们回营的最好办法,可他竟忘了考虑有人不会骑马的情况。

    “我也不会。”这时,又有人开口。

    几人循声望去,皆怔。

    暮青!

    行军一路,暮青救了新军数次,众人都以为她无所不能,听她说不会骑马,一时都有些怔。但细细一想,不难理解,她从军前是仵作,不会骑马很正常。

    章同瞧着她,心下了然,她是女子,自然没摸过马。

    暮青其实摸过马,但她只会骑马散步。前世时,好友顾霓裳马术精湛,闲暇时会拉着她去骑马,她视骑马为休闲,只是散散步瞧瞧风景,从未策马狂奔过。且那已是前世之事,她如今有十六年没上过马背了,可能连骑马散步都生疏了,何谈一路躲避马匪,策马奔军营

    六个人,两个人不会骑马,鲁大的主意便不可行。

    和马匪互换身份,光明正大的出村,再一路奔回军营是最容易的法子。如今这法子不可行,似乎已无更好的办法。

    屋里一时静默,窗下那老汉盯住地上那两具马匪尸体,本已吓得失神,听见鲁大等人说话,那双浑浊的眼才渐渐聚起神采,只是开口时颤得如风中落叶,“几几、几位将军,你、你们……要、要走”

    鲁大扫一眼过去,目光沉沉吓人。

    老汉吓得瑟缩回去,如受惊的老鸟,那青年汉子壮着胆子问:“那、那俺们村呢几位将军走后,那些马匪会来屠村的!”

    他们原以为鲁大等人敢来村中,身后应是跟着大军的,就像几年前剿匪那般。哪成想方才听他们话里之意,竟是只有六个人来!现在他们打听了消息,杀了马匪就走,那村子怎么办他们是西北军,武艺高强,马匪抓不住他们,只会拿村人泄愤。

    “将、将军,那些马匪就算不屠村,也不会放过俺们一家的。俺们做这些都是被逼的,不答应他们,全家都会死!俺家娃儿,才五岁……”那青年汉子痛哭道,眼里有着绝望,但又含着一线生机。

    西北军是边关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他们不会扔下百姓不管的。

    果见鲁大狠狠皱起眉头,拳握得喀嚓响,前一刻杀马匪狠辣残酷,这一刻只目光如铁,扫一眼老熊、章同和月杀,道:“一个人冲出去,回营帐报信,带大军前来。其余人死守村子等后援,老子带你们出来的,老子留下!只剩下你们三个会骑马,谁回去”

    他跟马匪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人的毒辣,他们连西北军都不怕,杀个百姓屠个村子不过是抽抽刀的事。私运战马形同谋反,他们密谋此事,一旦泄露便是死罪。这些人既然敢行此道便已是亡命徒,他们的人没回去,定然会来查看,这老汉一家势必遭屠。这对父子倒也罢了,他家中妇人和小童终究无辜。

    为今之计,只能派一人驰回报信,其余人死守村子了。

    “回去报信的,不回军营!拿着老子兵符,去葛州城调一千精骑!”鲁大道。

    方才他以为六人能奔回大军营帐,所以才说往回走。但是现在要有人留下来死守村子,大军扎营之地远在五百里外,战马疾驰要一日夜,回营点齐了兵马回来,刨去路上遭遇马匪许有一场恶战,后援最快三日才能到!

    留下的五人要坚守恶战三日,这太难。

    只有往葛州城求援,葛州城离此三百里,一来一去两日,他们五人和这村中百姓才能多一线生机。

    葛州城大将军留了两万步兵和一万骑兵,他的兵符能调一半兵力,但葛州城的兵力不能调动太多,那些马匪不知在密谋啥事,城中固守的兵力不宜大动。西北军的精骑都是在大漠磨出的锋刀,以一当十,一千精骑来救不会有问题!

    但有问题的是留下死守村子的五人,两日夜,势必是一场血战!很有可能等不到援军,他们的血他们的命便会留在这个村子里,化作西北的风沙。

    去葛州城报信的人有可能活下来,留下死守村子的人生机仅有一线。

    “我不走!”章同忽道,望了眼暮青,那一眼所含之深被屋中昏暗遮埋,瞧不真切。

    她为何要是女子为何不会骑马不然,她可以走……

    “我也不走!”月杀冷道,也望了眼暮青,主上之命是不惜一切护她周全!

    两人都看向老熊,老熊骂了一声,“娘的!你俩不走,难道老子走老子是西北军的老兵,手上杀过的胡人马匪多得数不过来,哪像你们俩小子,新兵蛋子,刀上没沾过血!死守村子血战两日,比杀人你们比得过老子别到时候见血手软!你们俩走一个,老子留下!”

    鲁大点头,他也这么觉得,留个老兵比留个新兵生机大。

    月杀冷笑一声,他刀上没沾过血对,是没沾过血,因为他不用刀。但他手上的人命也已数不清,比暗杀,无人精准过他,用刀砍人太费力气,西北军砍一颗人头的工夫,他可以杀十个人。

    月杀看向章同,道:“要走也该是他走。”

    章同怒笑,“要不要打一场,见见血,看谁手软”

    月杀冷眼看他,见血在他手上见血的都是死尸!

    两人眼看便起争执,忽听有人开了口,“越慈走!”

    月杀循声望去,见是暮青,冷峻的眸底温度顿降成冰。她叫他走他走,留这小子陪她这小子要么已经看出她是女子,要么就是有断袖之癖,总之他对她居心不良!

    章同挑挑眉,挑衅地看一眼月杀,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眼底却有复杂神色。她选了他,虽然是选他留下来送死,但不知为何心里竟有欢喜。

    月杀看一眼章同,看吧这小子很高兴,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居心不良!这女人看不出来吗她除了断案,在别的事上能聪明点吗

    暮青似没看见月杀脸上的寒霜,只深望着他,道:“想想你家里人。”

    鲁大等人皆怔,家里人在场的人,哪个是无牵无挂的她为啥只单单提醒越慈

    这话虽然听着有些古怪,但也不是太怪。围捕呼延昊那晚,她和越慈两人在后头,许是越慈与她说过家中事,许是他有不能死的理由。

    暮青不管旁人如何猜测,她只深望着月杀,希望他能懂。

    想想你家里人——想想你家主子!

    月杀若留在村中血战,为护她势必显露身手!他是影卫,习的是暗杀技巧,身手一露,鲁大会看不出万一被看



第六十六章 死战!
    马踏长夜,碾破村前月色,树影摇碎了人影马影,铺在村路上,幽暗狰狞。

    为首的马匪嘴角一道狰狞的刀疤,目光森寒,疾驰在前,未进村,刀已在手。

    一个时辰前,他们的人来了上俞村。一刻钟前,一人从村中驰出,骑的是他们的马,马上却非他们的人。那崽子往葛州城方向驰去,他们的人去追,才追出五里地,就死了三十多弟兄,诡的是没人瞧见他使的是何兵刃!寨中已派了弓手和精骑去追,而他们这队人则被派来村中抓人。

    村中还有五人,不知身手如何,想来没中蒙汗药,逃出去的那崽子身手还那般诡,想必这五人也非泛泛之辈。

    但那又如何区区五人,他们的人数可有整整五十,且有战马。

    五人,不过是五只蚂蚁!

    那马匪凶狠一笑,刀疤狰狞,见村口已在眼前,手中长刀举起,后头跟着的马匪齐望那刀,见幽幽寒光逼着人眼,对着月色,横劈而下!

    屠戮的信号,激起一双双眼里的残忍嗜杀,血未起,月已红。

    “杀!”

    杀声惊了老村,村民们瑟缩在屋中,黑暗中梭着惊恐的眼,等待着将要临头的噩运。

    那马蹄声忽然在村口杂乱起来,战马嘶鸣,人声喝骂,还有些噗通噗通的沉闷声,伴在西北凛凛风刀子声里,若一首壮阔的夜曲。

    村口已成一片乱象,地上忽起的绊马绳,老树草垛后忽奔而出的人,后方忽然策出的马,头顶忽落的长刀……血溅三尺树梢,染了村头土路。

    那前头为首的马匪被绊倒,尚未瞧清来人,后头来不及拉缰的马便踏在了他头上,夜色里如破开的瓜,血肉、脑浆,泼出一地,被身后倒下的人和战马覆住,长刀落,铺溅一层新血。

    战马扬蹄长嘶,马上匪勒缰、呼喝、抽刀,稍一耽搁的工夫,便有一颗人头落地。腔子里的血溅出三尺,染红月色,惊了马上人。惊住的被砍下马,未抬头,头顶便有长刀落。

    深夜村口,刀割人命,如同割稻草。

    五十条人命,不用一刻钟便倒在黄土路上,血依旧是热的,生命已了无生息。

    人的惨嚎落去,马的嘶鸣惊起,关外神骏的五十战马倒在了破败的老村口,与马匪躺在一处,堵了村口的路。

    村中静了下来,只余风声。

    村人瑟缩在家中,猫在门后,扒着门逢,瞧外头动静。

    夜色里,有人影进了院儿,那村人哆哆嗦嗦往后退,绊倒了门户一把斧子,吭地一声,夜里异常响亮。院中那黑影忽然转头,往屋中一望,那村人又哆哆嗦嗦抱起斧头,钝刃对着门外。

    那人影却连门前台阶都未踏,转身便进了旁边破屋,一会儿搬出个罐子来,速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这夜,两三百户村人,大多见着了此景,却不知来自己院子的是啥人,干的又是啥事。只知人去了,村中便又静了,直到一个时辰后。

    村中静了约莫一根时辰,村口又有马蹄声来,狂乱,沉闷。到了村口,依旧没有听到进村的声响,只听见人声喝骂,随后马声驰远。

    村人不知马匪为何来了又走,心刚稍稍放下来,便听马蹄声又来!

    马蹄声沉闷,绕了半个村庄,似是村前土墙的方向!

    有村人家中正对那土墙,隔着门缝往外看,见战马高壮,一跃便跨过了村中土墙,马上黑影手中提着刀,月光照着刀锋,晃见那些黑影眸光森寒。

    “马、马匪来了!屠屠屠、屠村了!”那村人转身便往屋中跑,屋中妇人怀抱孩子不知往何处躲,那汉子搬起个箩筐便将娘俩扣住,上头搭上被子,又将屋中一只老柜子挪到门口,欲挡住门。

    柜子刚搬出来,门缝外忽有火光起,那汉子奔过去,隔着门缝见村墙下一片火海,着了火的人在地上打滚儿,马长嘶惊纵,正踏在那着了火的马匪背上,那马匪猛地抬头,口中喷出的血火光里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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