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清秋琵琶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败笔苏半城

    “百蚁噬心南山放鹤是你什么人”阮雪生听到百蚁噬心的一刻,瞳孔深缩,不禁露出了恐惧,他的脑中立马就浮出“南山放鹤”这四个字,他比谁都清楚这四个字,也比谁都畏惧这四个字。

    “哈哈哈,是我的什么人自然是我的师傅!我的救命恩人!我的仇人!这还要感谢你阮雪生,要不是你当年为了清秋曲,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用我娘的性命相逼,将我故意卖到青楼去,还对外宣称你的宝贝女儿是在外随师学艺,我也不会遇到南山放鹤!”阮梅红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披头散发,在这风雪中,绝美的脸蛋变成了厉鬼。

    厉鬼突然又变成了美人,而且还笑了起来,她一笑起来,阮雪生的心里就慎得慌,还好阮梅红笑完以后只是又继续开口说话而已。

    “阮雪生啊,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竟然会爱上苏逐浪,我恨你,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第二十二章 李清婉的初九
    清秋曲到手,狂喜的阮雪生也顾不得再去思考其中是否有诈,忙把半本曲谱放入衣襟内,然后从袖口取出一支袖珍竹笛,朝谷中庄园方向吹一短号。

    笛声一响,一团黑影从庄园方向急速向他飞来,近了,却是只雪鹰,白头黑翅金足,雪鹰飞到阮雪生肩头停了下来。

    阮雪生掏出一截纸片,仔细卷好绑在鹰腿上,摸了摸鹰头,然后拿起竹笛吹一长号,老鹰听得笛声,扑翅往谷外飞了去,眨眼睛,黑点消失在视线里,不知飞去哪里。

    阮雪生做完这一切,也不去看那葛鹰的尸体,功力一运,径直点雪纵飞而去。

    待他走后,一道人影从那梅林飞出,斗篷遮面,黑箫挂腰,正是那救过阮红梅和屠铁沧的吹箫人。

    吹箫人来到葛鹰尸体前,半蹲而下,伸出手指往葛鹰脖间一探,“唉”地一声,叹了一口气,因为斗篷遮面,看不见他的表情,

    吹箫人不多做停留,单臂夹起葛鹰,跳步几个起落,朝谷外飞了去,此时,天也已近亮。

    不多时,天已大亮,梅谷的雪,依旧纷纷扬扬,那一片红梅,鲜艳如故,那满天的雪地里,那些血迹、脚印,早已被厚厚的白雪盖上,一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距梅香谷不算很远的西侧,有个十来户人家的村落,全都是猎户,所以就叫猎户村。这里虽也下雪,却不像梅谷的大雪,更像孟冲口中那点苍山的温柔。

    不过,再温柔的东西积日累月下来也会变得沉重,变得锐利,变得庞大,比如那滴水能穿石,又比如那百川入成海。村子里的屋顶地面累月下来也积了雪层,枯树桠、竹枝也积了雪,整个村落素裹银装。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山下沿坡弯到小村的村口,在村口处又分成人形的两条岔,一条是进村的路,另一条往山上而去,此时,两条岔路上已布满脚印,山里人起得早,特别是打猎为生的猎户们,必须要早起进山下套,挖坑埋陷阱。【!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村口就是一户人家,房子明显比其他人家要高些大些,正是猎户李大山的家。

    一缕炊烟从李大山家那被白雪覆盖的屋顶旁袅袅而升,伴着两声犬吠,一道妇女的声音从冒着炊烟的厨房里传出。

    “婉儿,快来端药,你阿爹上山之前吩咐好的咧,快,待会儿煎糊咯”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色兽毛皮褂,扎着两条乌黑漂亮辫儿的豆蔻少女从那屋子里跑了出来,边跑嘴里还边咧咧。

    “来啦来啦,阿妈你就知道催催催,也不知道是你闺女亲还是那个死人亲,哼”

    哼完人也到了厨房,依旧嘟囔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阿妈见到她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用湿布裹着手,小心翼翼地将药罐从火炉上拿出,往瓷碗里倒了满满的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汤。

    “婉儿别耍脾气,都是大姑娘了,还跟小娃儿一样,以后可嫁不出去咧”说完还故意朝婉儿笑。

    婉儿被她阿妈这一取笑,小脸立马刷地就红透了,嘴里却依旧不乐意:“哪个要嫁人呀,婉儿才不要嫁人呢,一辈子跟阿爹阿妈在一起。”

    “你再不端药,等你阿爹从山上回来,我跟你阿爹就把你嫁给屋里躺着的那人,看你还敢不敢磨叽”

    婉儿听她阿妈这么一说,竟然没有被唬到,反而大眼扑闪,一脸好奇地问起了她阿妈。

    “阿妈,你说那人到底是啥人呀,自从阿爹初九那天从山上把他捡回来以后,就这么躺着,那天大成叔来看了也摇头说没法医,阿爹也真是的,捡个死人回来,哼,还得天天煎药伺候他呢。”

    &nb



第二十三章 我已不知我是谁
    “没…有…没…有…娘。”

    婉儿才刚说完,床上的男子就开口呢喃着,声音虚细若蚊,双眼依旧禁闭。

    “婉儿快,快去叫你大成叔过来,这人看来是要醒过来哩,快去”婉儿的阿妈听得这呢喃,急忙吩咐婉儿。

    婉儿松开她阿妈,急匆匆地就往门外冲了去,正好撞到了刚从山上回来的李大山。

    “哎哟”一下,差点儿摔了一跤,还好被她阿爹一把托住了。

    “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要上哪去”李大山说着还故意怒眼瞪着婉儿。

    “哎呀,阿爹你快别唬我啦,从小到大我有哪一次被你唬到过呢,你快进屋去看,那人醒了呢,阿妈叫我去请大成叔过来看呢,你快松开我吧”。

    婉儿松了她阿爹的手,一溜烟奔了出去。

    李大山看着一溜烟奔出去没了影的婉儿,摇头哭笑不已,这丫头,冒冒失失的。

    放下背上的背篓,李大山拍了搓了搓手,抖落身上的雪,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子,刚进屋就听到了“没…没…娘”的呢喃。

    婉儿阿妈见到李大山进了屋来,笑着嗔怪:“你倒是不急,啥时候都是这憨鹅性子,快来看看你捡回来的这人,从刚才开始就成了那样。”手指着床上躺着的男子。

    李大山呵呵笑着,也不和婉儿妈拌嘴,上了前去,只见床上这人额头布满冷汗,眉头皱动着,双眼依旧紧闭,也不挣扎翻动,只是嘴里一直呢语着什么“没娘”之类,有一下没一下地断断续续。

    李大山虽也想查看一番,奈何自己对医理一窍不通,正在无计可施之时。

    “来啦来啦,大成叔来了”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婉儿满头细汗跑进了屋来,小手作扇一个劲儿给自己扇着风,显是累得不清。

    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个药箱,跟着她进了屋。

    李大山见到来人,双眼顿时一亮,急忙喊着:“大成快来看看,这人嘴里呢喃着话,可就是一直没醒。”

    背药箱的大成连忙来到床前,放下药箱,抬过那昏迷之人的手开始把脉。

    大成闭眼凝眉诊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摇头不止,连连叹息,对着李大山说:“唉,这人的病我也看不懂,他的病根应是受到了极大的心理打击,导致急火攻心,肺损而脉闭,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失心疯’,但此人甚是奇怪,经脉奇大无比,脉内还有一股特别躁动的阳气,有可能是这股阳气与突生的急火不相容,争执不下,才导致了他如今这症状,我也不确定。”

    “现在,就看他自己了,体内二火相争,只有等到一火被另一吞噬殆尽,他才能苏醒,这个过程,谁也帮不了他,任何药物也没用,你继续按我之前开的方子给他抓药吧,那是为了维持他的生机用的。”

    “唉”,李大山听到这里也只能叹息一声了,看着如同在梦呓般呢喃的男子,无可奈何,希望他吉人天相吧。

    送走了李大成,李大山转回了屋内,婉儿阿妈已经去烧火做饭了,屋里现在就只剩下李大山和婉儿。

    “阿爹,你说初九到底什么人,他的剑可真漂亮呀。”婉儿闪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一脸期待地问李大山。

    “初九什么初九”李大山一脸困惑。

    “就是他呀,阿爹在初九那天把他捡回来的,我们又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就叫他初九了,哈哈。”婉儿指着床上男子说道。

    李大山听得女儿这解释,苦笑不已,看了床上那人一晚,又瞥一眼桌子上的宝剑,接着叹了口气。

    “唉,阿爹我也不知道,看他打扮,还有这剑,应该是江湖中人吧。”李大山说完又瞥了一眼桌上的宝剑,眼底露出隐隐的担忧。

    “江湖江湖是什么呀”婉儿拖着腮,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



第二十四章 此生不复着红衣
    雪,从来不知道人心的冷热,起风的地方就是它的故乡,风落的时候,就是它的一生。现在,风未定,所以,它依旧漱漱洒洒,斑驳了他的发,也迷了李大山的眼。

    “大叔,我想求您一件事,求您了。”

    阮红梅停止了哭声,抬起满是泪痕的眼,一脸渴望地看着李大山,现在,哪里还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折梅手”,他,只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李大山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更酸了,眼前这人,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来自哪里,他有什么过往,看到他现在这双眼时,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刀光剑影,没有了血腥,没有了风花雪月,也没有了美酒佳人。有的只是渴望,无限的渴望,对温暖的渴望,他奢求的,只是一个可以安心的港湾。

    李大山想起了自己已经故去的父亲,他,也并不是猎户村的原住民。也想起了自己当年被人追杀时的担心受怕,想起了义父在雪地里向满身鲜血的自己伸出的宽厚手掌时的温度。

    他,和当年的自己是如此相似,江湖人,到最后怎么都如此相似。

    唉,李大山长叹一声,开口道:“孩子,你说,大叔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说。”

    阮红梅把凌乱的头发拂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突然朝李大山跪了下去。

    “大叔,我已没了家,没了名字,也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想求您收我为义子,给我取名字,从今以后,我想安定在这里,再也不用漂泊,不去管谁是谁,谁好谁坏,求您成全。”

    “哎呀,初九,你醒啦,太好啦!”婉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门,正好看到阮红梅跪在自己阿爹面前,惊呼出口。

    “初九”阮红梅转头看到了婉儿,一脸疑惑,不知道这少女突然一惊一乍是为何,干嘛突然喊着“初九”。

    婉儿意识到自己背地里给人取了个名实在不妥,特别是现在还当着人家的面叫出口,瞬间红了脸,低下了头。

    “哈哈哈,好孩子,你快起来,先起来再说,大叔答应你就是”李大山扶起阮红梅。

    李大山待阮红梅起了身,这才笑呵呵地说:“初九就是婉儿这鬼丫头见你昏迷不醒,又不知道叫你啥,背地里给你胡乱取的名,丫头鬼得很,哈,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

    “婉儿过来,快来见过你阿哥。”

    “阿哥!阿爹你是说他”婉儿一手指着初九,另一只手捂住了小嘴,一脸不可思议。

    “初九,初九,甚好,义父,我以后就叫初九了,还有,义父你有没有多余的衣物,我……”阮红梅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哈哈,有倒是有,只是,你这身板,恐怕不太合身,等会儿让婉儿给你拿来。这样吧,待今晚,我把秋季打到的那张皮子拿出来,让你阿妈帮你量身做一套新衣,哈哈哈,走,进屋去,你身体还虚弱,切莫再着了凉。正好见见你阿妈,你昏迷不醒的这几日可全是你阿妈在给你煎药,还有婉儿,都是她给你喂药呢。”

    李大山也不管惊呆的婉儿,拉着初九进屋去。

    “初九阿哥”婉儿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见到二人进了屋,带着一脸不解也跟着进了屋去。

    “茶花,茶花,快出来,我们有儿子啦!”

    “来啦来啦,一大早鬼咧咧,婉儿那就是学了你的,什么儿子”婉儿阿妈一边系着围腰一边从里间走出。

    “就是他呀”李大山指着初九。

    初九见婉儿阿妈走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义母,初九感谢你再造之恩,您今后就是初九的母亲。”

    李大山把事情的来龙细脉与婉儿妈说了明白。

    &nb



第二十六章 昨夜西风凋碧树
    驾驾,天刚露出鱼肚白,白虎寨外的山道上马蹄声响,一匹快马扬尘而来,又快又疾。

    “报!点子已进网!”

    马未进寨门,马上的汉子手把缰绳一勒,也不去管那马,马绳一抛,左腿抬过马背,翻身下了马,奔了两步,半膝跪地。

    “黄旗!”

    寨内传来洪亮的令声,不多时,一个半赤上身的汉子奉一面黄旗跑了出来,递给跪地的汉子。

    “得令!”

    跪地的汉子接到旗子,口中喊着得令的时候人也又翻身上了马。

    “哒哒哒”,往西急驰而去,不一会儿,就隐入了那西边的密林中去。

    半盏茶不到,哒哒的马蹄声去而复返,人还是那个人,手里也还拿着旗子,只是,原本黄色的旗子变成了红色,被血染红的!

    “大大当家,点子扎……”

    说没说完,马依旧朝寨门奔去,人却落下了马,气绝身亡。

    “嘭”,漫天的血雾溅得寨门猩红一片,冲寨的快马倒下的那一刻,一把大刀也出现在了寨门口。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白虎寨的地头上扎眼,还动了我白虎寨的黄旗。”

    拿刀劈马的正是白虎寨的二当家雷虎,满脸横肉,秃噜着头皮,双眼凶光毕露。

    “张三李四,牵我的轻风骏来,带两队红旗,随老子来!”

    “是”,寨门内侧两边守门的两个汉子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刷刷刷,带着左右两队各二十个背刀汉子跑步而至,为首的张三牵着一匹通体黑毛的宝马,此马高大强壮,鬃长尾直,一眼便知是匹千里快马。

    “咳咳咳,雷寨主好大的阵势,不愧是关中第一虎,小生算是见识到了。”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从去往密林的那条黄泥路慢慢地往白虎寨走来。

    他一瘸一拐,左手弯背后腰,右手拿一书卷,一边咳嗽一边走来,走得很慢很儒雅。

    除了瘸脚的走姿以外,像极了那些读书的酸腐。

    “你是何人点子可是你做的手脚!”雷白虎一声爆喝。
1...45678...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