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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教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看着丁一吃完了,素梅满意地收拾好碗筷。丁一提出两个人出去走走。素梅问他去哪里。丁一想去长江边,小时候他常和小毛去那里游泳,想以此方法悼念小毛。素梅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答应了。丁一说好,出了门,一切费用都是自己开销,素梅这次没有争,点头答应了。

    他们来到江滩河边公园,到处花团锦簇,绿荫婆娑。江风徐徐。江边芦苇飘动,不时有鸟儿扑腾飞起,大小船只在河面上来来往往,一派繁忙。远处江面上的长江大桥上,过往的车辆像甲壳虫一样蠕动,间或一列火车开过。宽大的河堤上有人放风筝,不远处有几个孩童骑着童车互相追逐,身后留下一串串稚气的童声。江边柳树旁,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打健身操,放的还是早上听到的软绵绵的革命歌曲。丁一小时候和小毛常常到这里来放风筝,钓鱼,看冒着白烟的过桥火车。眼前的江对岸有一片空地,耸立着许多半截子没有完工的摩天大楼。

    两人的身影投在温暖阳光下的花岗石地面上。素梅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觉得非常新鲜。她问丁一:“这个公园是什么时候修的?”

    “已经有十多年了。怎么,这你都不知道?”

    素梅苦笑着摇摇头。是呀,她为小毛付出了太多,对外部世界的剧烈变化一点不了解。小毛的去世,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得解放出来,得尽快适应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他们坐在一个花圃旁的长条椅子上,望着江面滔滔的逝水,丁一向素梅讲述了许多关于这里的少年往事。文革时这里每年都要纪念毛席横渡长江几周年,现在他们坐的这块地方是造船厂,游完后上岸的地方,起点就是江对岸桥头堡那个地方。那时许多单位都参加,浩浩荡荡,还举着语录牌。有一年他和小毛都参加了市里中学生横渡长江游泳队,游到一半时遇到一个漩涡,丁一呛了几口水,一阵慌乱差点被江水卷走。一旁的小毛水性好,硬是将他拖出了漩涡。素梅饶有兴味地听着,也不插话,阳光下眯缝着眼看着远方。

    丁一问素梅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素梅摇摇头说不需要,本来自己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组织为了照顾英雄家属,继续返聘她在医院工作。她们医院的工作效益还不错,工资不宽裕,但粗茶淡饭足够了。丁一想起来了,问她房子的事情怎么还没有解决。素梅叹了一口气告诉丁一:“地产商补的钱根本就不够买另一套房。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强拆了。因为小毛是个残废荣誉军人,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现在就这样拖着。不过通过民政部门交涉,地产商答应就在这小里给我分一间小面积的房子。够了就行了。”素梅豁达地说。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不要瞒着我。”

    “真不需要。常来看看我,叙叙旧,我就心里满足了。”素梅那贫贱不能屈的骨气让丁一内心感动。他们在阳光下看着江景坐聊了近两个小时,丁一因为晚上还要赴曲直的宴,就打的将素梅送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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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教授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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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五

    丁一到学术中心,前台服务员说有个人找他,等了很久不见来就走了,也没留条子。是谁呢?丁一猜不透。

    进了房间,早上让服务员洗的衣服这时都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丁一在皮沙发上坐下,揉了下疲倦的太阳穴,他的头发胀,充斥着一团乱麻,昏昏欲睡,大概和倒时差有关。

    天黑的时候,学校的一个秘书到楼下将丁一接走。他们步行来到一家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餐厅前。丁一随着这位颇有姿色的秘书穿过食客喧哗的厅堂来到楼上的贵宾包间,一进门,香气烟气逼人,满屋水晶灯闪耀。曲直已经在里面就坐,一见丁一现身,马上热情招呼他坐到自己的身边。今天早上见过面的杨处长也在,烫过的卷发听话地伏在额前,她得体地向丁一颔首微笑打过招呼,有点矜持,透出处事的干练。坐了不一会,又有几个光鲜的领导和肿瘤方面的权威来了,曲直一一高声介绍,这位是英国留学,现在的卫生学院院长,那位是日本留学,现在的药学院院长。。。。,不一而足,被介绍的都和丁一打过招呼,互相敬佩一番,久仰久仰。最后进来的是一位脸上有粉刺的家伙,西装领带,一进门兜里的手机就哔哔响,他只当没听见,一个大忙人。曲直介绍这位是附属医院肿瘤外科的宁任,曾经在欧洲留学胸外科,手术为医院第一块牌,王牌当家,刚起的肿瘤外科大楼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哪里哪里,缪夸缪夸。”宁任满嘴谦虚,粉刺此起彼伏地在水晶灯光下闪耀着,兴奋异常。他的身边有个二十来岁的娇巧女孩,面颊丰腴,双眼流盼,笑意盈然。丁一发现她的肚子微挺,像是有了身孕。

    曲直眨着眼对宁任暧昧地开玩笑说:“是不是有说不完的知己贴心话,来得这么迟。”那女孩低头浅笑,羞红了脸,赶快躲到了宁任的后面,引得众人狂笑不止。

    见人都到齐了,曲直让开酒上菜。他举着酒杯,讲了许多套话,无非是一些欢迎丁一来校讲学作的恭维话,希望在坐的各位肿瘤专家们精诚作,更上层楼,然后让大家开怀痛饮。于是大家频频举杯,觥筹交错,都来敬丁一,无奈丁一不善白酒,浅尝辄止。大家见他无趣,于是都转向了宁任。

    “老宁,什么时候可以喝上喜酒?”

    “要不先在这里来一杯?”

    “听说你已经在美国买了房子准备金屋藏娇?”

    宁任也不推辞,和众人频频碰杯,开心满怀地不客气笑着反击:“别光说我,你的那位红粉佳丽为什么没有带来。”

    另一个人刚点上一支烟,插嘴道:“你消息不灵通,已经不是那位了,有了新人。”

    “那更要带来相见。快介绍介绍是谁。”于是大家更加情绪亢奋地追问新人是谁,目标像击鼓传花一样从宁任传到了下一个。

    丁一傻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事,心里还是有几分明了,因为他听了太多关于中国科技精英们的这类传说。丁一手下有个博后是从中科院到他实验室工作的。博后曾经告诉他,他们那个所里有一批从国外去的首席科学家,国后统一换装,都和手下的女研究生重新结了婚,扔下了美国的老婆孩子。当时丁一不信,哪能呢。可是后来在上看了谢振豪包二奶的事情,心里就有点认同了。但他还是非常惊讶今天的所见所闻,他惊讶众人的坦诚,惊讶众人的毫无顾忌。屋里不光酒气冲天,而且烟雾缭绕,丁一憋屈得难受。为了研究抽烟和肺气肿及肿瘤的关系,丁一实验室买了一台抽烟机,定期给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抽烟,研究抽烟的发病机理。现在坐在这里,丁一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被动吸烟的小白鼠。

    正在难受之际,旁边杨处长举起了茶杯对被冷落了的丁一说:“丁教授,来,我敬你。”

    丁一赶快举起了红酒杯和她相碰,各自饮下了一口清茶,丁一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夫人这次没有带来?”杨处长好奇关心地问。

    “她不太习惯中国的空气和交通,喜欢清净。”丁一礼貌地答。他觉得杨处长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比较含蓄自重,不同流污。

    “是呀。我们成天生活在这里,习惯成自然了。”杨处长自我调侃,“您有几个小孩?一定很优秀吧。”

    “两个,一个大学刚毕业,一个上高中。孩子们比较自。”

    “您一定教子有方。”

    “哪里,工作忙,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管他们。您先生也在学校工作?”丁一反问。

    “我们离婚了,前夫现在美国,就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她在上中学。”杨处长不带感**彩地说,她的平静让丁一暗暗吃惊。

    正说着,突然有个丰腴的中年妇女闯了进来,一身赘肉,她一进门就破口大骂道:“王八蛋,和小妖精跑到这里来欢作乐了。”说着跑到宁任面前一把抓住那个娇小女孩的头发,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突袭弄得不知所措,宁任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对那女的说:“怎么又来闹呢?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他脸上露出了一脸厌恶和不耐烦,好像很熟悉这一套。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为这个小狐狸精在美国买了一个大别墅,以为我不知道,才给了我一套三居室,哼,想得美。我跟你没完。”中年妇女说罢又使劲拉扯女孩的头发,痛得女孩大叫。这时众人才过神来,知道了女人的来路和目的,于是都上前相劝,将女孩救了下来。可怜女孩花容失色,嘤嘤啜泣,描妆被眼泪一抹,沟沟渠渠,滴滴答答淌得满脸都是。

    宁任用低声但不容质疑的声调对那个大闹的女的说:“我们出去谈,在这里闹什么闹。”那女的扭着屁股,两人出了房间,到了门口女的还过头来瞪了女孩一眼,甩下一句话:“跟你没完。”

    气氛有点尴尬,大家面面相觑,曲直对丁一说:“吃菜,吃菜,一点家务事,不值得大惊小怪。那个那个我们刚才谈到那里了?哦,作的事,作申请科研经费的事。”

    “对对对,我们谈谈如何把这个科研课题申报成功。”众人附和着说。丁一有点哭笑不得,心里想,我们刚才谈了科研课题吗?

    杨处长抿嘴一笑,接过话茬打圆场:“这样吧,要不先请丁教授谈谈他的想法,我们补充。”

    “好好好,从美国来的教授掌握着最前沿的学科信息。这课题一定要走在世界前沿。”众皆附议,饮酒吃菜。

    丁一讲的时候,他看见大家其实都心不在焉,眼神游离,时不时向门那边瞟两眼。过不多久,宁任开门进来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重新坐在了女孩的身旁,在她耳边安慰了两句,女孩破涕为笑。于是大家继续装模作样地讨论这个作项目,每个人都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项目上和在这个项目上的份量。从这些人的能力能量来看,丁一不觉得这个项目申请会有什么困难,自己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大家需要他这个花架子撑着,帮着捞钱。项目上有一个美国教授参与,显得档次拔高,够水平。隔着太平洋,丁一和许多华裔教授们看到中国投入了许多的科研经费,觉得中国有希望了,许多在美国申请不到经费的教授都想到中国来。可是看了眼前的一切,丁一心里凉了半截。这些人哪有一点科学家的样子。

    谈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谈别的。有个人问丁一:“听说美国现在闹经济危机,科研经费很难拿?”丁一点头称是,确实如此,许多优秀项目都无法得到资助,所以大家精益求精,好上加好,争取拿到经费。丁一有点恨美国前小布什总统,一场伊拉克战争,一场阿富汗战争,加上次贷危机,严重影响了科研经费的增长,拿钱的成功率从高峰的3%掉到了现在的不足%。

    “你看我们中国搞和平建设,现在这么有钱,科研规模迟早会赶上美国。”那人洋洋得意地夸炫,其他一干众人都点头称是,眼光里溢满了优越感。“再过十来年,我们就会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国家。”

    大概饮酒有点过量,另一个人不无得意地说:“我们这里申请经费要靠关系,科研其次。我最近在审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几个项目,刚一接到手,就有人打手机给我让手下留情。我对他说没问题,将来审我们的项目也请多多关照。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这就是中国的国情。”末了加一句。

    “这在美国是绝对不容许的。”丁一听了大惊失色,正色曰。他心里想:要死,这种事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喧哗, 为了强调事情的严肃性,他加了一句:“在美国谁要是这么干被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可能还会负刑事责任。”但是他的话没有丝毫的震撼作用,大家都不以为然,不肖地说那是你们美国。

    “我比较熟悉美国的一套,刚来时也是非常小心谨慎。后来发现在中国,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面混,互相审来审去。只要在这个圈子里,一定没问题。”曲直插嘴道。“有许多从国外来的人不太了解这个游戏规则,以为自己有本事,结果一直拿不到钱。你对别人公正无私,别人对你也公正无私。我也在慢慢适应,哥俩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关键是要进入这个圈子里。不低头不行呀。”曲直望着不解的丁一,无可奈何地解释说,脸上有点同情丁一这个充满良知的美国科学家。

    丁一心里又一次被震撼了,他想起了上午洪涛的一席振耳发聩的话。中国如果这样进行下去的话,钱再多,科研永远也没指望了。他想起了钱学森关于中国产生不了学术大师的话,道出了一个国科学家晚年内心深处的凄凉悔悟,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来,没有成为长江学者,没有被千人计划招聘,现在才得以洁身自好,从事高尚的科学事业。他突然为眼前的这些被扭曲了的灵魂们感到悲哀,他更为那些还没有被扭曲、正挣扎在诚实和虚伪线上的灵魂们悲哀。他望着曲直,眼睛是乎在问,你后悔吗?曲直避开了他的眼光,底下了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和其他人依旧谈笑风生。

    终于醉意阑珊,酒足饭饱的学者领导们一个个起身打着饱嗝和丁一握手言别。偌大一个房间,只剩下了曲直和杨处长陪同。

    望着满桌子的狼藉,曲直揶揄地对着丁一笑着说:“怎么样,要不要参加千人计划,到中国来加入我们的**行列?我刚来时也不习惯,看我这一身膘肉,都是来后这一年多吃出来的,夜夜笙歌美酒。有时我一个人感到势单力薄,心力交瘁,刚国时的雄心壮志慢慢消沉了。但我心有不甘,还是想干一番事业,我非常需要帮助,中国现在缺少的就是你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才。”曲直现在显得有点颓唐,刚才和那帮人的兴高采烈这时无踪无影。丁一依稀又看见了以前在美国认识的那个曲直。

    曲直的手机响了,他喂喂了两句,一脸难色地听了一会,说马上过来。曲直放下手机,抱歉地对丁一说:“本想和你多聊一会,有个棘手的医疗事故,医院把人家一个要结婚的新娘好好的**切了,说是乳腺癌,切片化验后发现不是恶性肿瘤。家属带了一拨人到医院闹事,我得去处理。只好失陪了。让杨处长陪你多聊聊。我先走了。”

    他出门时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拨人赚钱赚疯了,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海鸥教授 六
    六

    从餐厅里出来,杨处长送丁一学术中心,路灯下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并肩走着,地上的人影叠加匆匆。街两边的服装铺子奇红姹绿,顾客盈门,沿路许多餐馆里位置都坐得满满的。不像往年间,现在的街道比较干净,镶嵌着四方铺石。他们慢慢走着,一路让人有一种歌舞升平的感觉。丁一居住的那个美国城市,一到夜晚就人烟稀少,霓虹灯孤独地闪耀。

    马路对面有一栋高耸的新建大楼,夜光下巨大的玻璃墙面反射着四周楼景,流光溢彩。大街上的来往车辆也映照在里面,无数的车灯在里面划出许多优美的线条,飞短流长,迷幻一般。大楼的顶端有几个硕大的霓虹灯大字,“肿瘤外科大楼”习习闪光,在夜空里分外夺目。丁一记起来刚才曲直介绍宁任时说这栋楼有一半是他的功劳,他十分不解,站下来凝视着这个庞然光鲜大物,问杨处长是怎么事。杨处长说盖这栋楼房的经费来源要是从给病人开刀动手术的收费那里得来的,宁任的科室功不可没。

    丁一听后惊诧万分:“那要开多少手术才能收齐这笔资金!”

    杨处长轻轻摇着头说:“这里面有太多的黑暗。许多病人本来可以保守治疗的,为了创收,都被送上了手术台。开一次刀,要求病人这个检验,那个化验,每一步都是不可缺少的,一层层剥皮。可怜病人花了许多冤枉钱,到头来开了本不需要开刀就能解决的病情。于是医院赚了,医生赚了。这栋楼也修起来了。你还记得刚才曲校长接的那个电话吗?”

    丁一点点头。

    杨处长继续说:“有个女病人做婚前检查,发现**上有一个肿块,就说人家是乳腺癌,花了几万块钱手术了,切片一化验,连个良性肿瘤都不是。于是和病理科串通好说人家是癌前病变,不拿掉将来有癌变的可能,想混过去。因为**拿掉了,女病人的未婚夫将婚约退了,怕将来不能有健康的后代。现在都是独身子女,非常看重这个。结果女的崩溃了。她亲戚里有当医生的,让她又到其他医院做复检,看了以前的病理切片,知道了真相。这事情闹大了。”

    “这不是有违医生的道德底线了吗?”丁一听了心惊肉跳,非常愤怒。他十分不解地问:“现在国家有许多钱储备放在那里,为什么不拿出一部分来给医院解决诸如盖楼的经费。”丁一记得自己出国前,一切都是公费医疗。

    杨处长说:“前些年中央提出医疗要产业化,各个医院自负盈亏。于是各个医院就将任务下放到科室,定人定量,完不成任务扣奖金。于是白衣天使就变成了黑夜天使,大家都打病人的意。这些年下来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有实力一点的医院大都财源滚滚。像宁任,拿钱拿到手软。他尽管正式工资并不高,但奖金红包恐怕比你这个美国教授只多不少。不光是他,他们科室的每个医生都是如此,富得流油。有了钱就在外面养小三,而且都是自己手下的女研究生。说来你大概不相信,他们科室的每个医生都有婚外情,科室的女博士生许多人的肚子都被搞大过。像刚才那位女孩,就是宁任的第五位小三,是一位三年级女研究生,怀了孕不肯拿掉。宁任的老婆和他闹过许多次,你猜怎么着,宁任在美国为这位女博士生买了一套房子,马上就要把她送过去生小孩。她老婆也想穿了,反正管不住他在外面胡搞,就向他要钱要房子,婚也不离。宁任每搞一个小三,她就装模作样地闹一次,让宁任出出血,一个挺聪明的女人。宁任钱多,也不在乎这些,出钱摆平了事,大家心安。有他老婆在前面做榜样,科室里其他人的太太就在后面跟着学,隔三差五地他们科室就有人去闹一闹,大家习以为常。我们学校里称她们是太太讨债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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