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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是怜惜与感谢之意更多,若是这一箭射在心肝雁儿身上……。
「肩上的血止住了……可是……可是大夫们说她身中奇毒,不知何解……呜
呜……」。韩归雁泣不成声。
「莫要慌,我已请了祝家主过来,她神通广大,一定有法子」。吴征的宽慰
之言自己也有些不信,祝雅瞳的确有惊人的能为,可说要连治病救人都会,所学
也未免太过驳杂了些。至于自己也有一身医术,可在当世还真有些发挥不出来。
唯有外伤还能帮帮忙,可血已止住,致命伤可就不在这里了。
「中毒了?」。话音刚落,祝雅瞳从院外探出脑袋。吴征焦急之下看她一脸的
神秘莫测,甚至有种古怪的笑意,没来由地心中一定。
韩归雁数次听吴征把祝雅瞳吹上了天,如见救星一般急急奔行上去扑腾一声
跪下道:「瞿姐姐与小女子情同手足,请祝家主万万施以援手……」。
「啊哟。民女受不得韩大人一拜」。祝雅瞳闪身避开,仿佛婆婆不认这个媳
妇儿一般。
吴征扶住韩归雁,一脸无奈道:「在下也求求祝家主,还请施以妙手,这个
人情在下担了就是」。
「吴大人求我,那当然要给个面子」。祝雅瞳眨巴着狡黠的眼眸。韩归雁正
掩面哭泣,她嘴角一勾玩味笑道:「旁的人家是不会,但这天下有一种毒至为霸
道,毒性加身之时其余毒药来得再多全给它克得干干净净,所谓以毒攻毒,莫过
于它。人家就会解这一种,去看看是不是」。
「啊?」。吴征抽了抽嘴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至为霸道之毒,再配上祝
雅瞳的脸色,可不就是求死丹嘛?瞿羽湘服过求死丹,这是余毒难侵,因祸得福
了?
当下见祝雅瞳装腔作势显是不愿揭开其中的秘密,他也不便点破,只得强忍
着一肚子笑意扶着韩归雁跟在背后随行,憋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推开紧闭的屋门,内里倒有五名大夫愁容满面,正在屋角里低声交谈,屋门
被推开把他们吓了一跳。
韩归雁神不守舍,吴征自作主张道:「你们都到院子外面去,不许靠近」。
大夫们如蒙大赦,告了个罪慌忙离去。
三人一同靠近床边,只见瞿羽湘脸白如纸满身血迹,散乱的云鬓遮去大半个
面容,肩头的伤处已被包缠得严严实实,只是染出的血迹已将绷带晕满。
祝雅瞳翘了翘唇瓣取出一个瓷瓶向吴征道:「我的伤药当更好些,你给她换
上。血流的太多,也该换了」。
「哦」。吴征接过瓷瓶,自去取来绷带备好。解开瞿羽湘血污的肩头,只见
一个足有二指粗细的血洞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连祝雅瞳亦动容道:「这女娃子强
行阻止弩箭透体而出方造成这么厉害的创口,倒真是硬气」。
吴征不敢怠慢,凝神不去看瞿羽湘肩头下坟起的酥乳,替她敷好新的药粉,
再重新缠上绷带。现下对瞿羽湘厌恶之情去了许多,倒有许多感恩之心,包扎起
来尽心尽力,其手法之娴熟利落让祝雅瞳暗暗心惊,奇怪小乖乖哪里学来的这一
手好本事。
待吴征忙完,祝雅瞳伸出二指搭在瞿羽湘脉门,闭目细细感应一番,又探了
探鼻息,再翻开紧闭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哀叹道:「这毒没得治……」。
「啊……」。话音刚落,韩归雁痛呼一声险些晕去,泪雨滂沱而落。吴征抓耳
挠腮对这古怪精灵的美妇无计可施,只能把韩归雁搂在怀里不住安慰。
「她待会儿就会醒来,韩大人有什么话和她说说罢。韩大人还需控制心神,
以免惊扰了她」。祝雅瞳虽含戏弄之心,现下目光深邃,微眯的眼角似勾起了甚
么思绪。
韩归雁倒是心中一凛,若是瞿羽湘醒来又已时日无多,见自己哭哭啼啼的样
子只怕要让她立时便去了,她心智坚毅,忙收敛心神。吴征也将手掌贴在她背心,
助她平心静气。
果不多时瞿羽湘幽幽醒来,无力睁开的双目虚弱不堪。她目无余子,只看着
韩归雁动了动唇,几不可闻唤道:「雁儿」。
「姐姐,雁儿在这里」。韩归雁抽了抽鼻子跪在床前,强笑道:「没事了,
姐姐没事了,醒来便好」。
瞿羽湘微不可查地晃了晃头,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闭上双目,连说话的力气
都无。祝雅瞳伸指如风在她身上连点了几处大穴,又以掌按住丹田渡入一股内力
后道:「我们先出去,她再歇会儿便有力气了,你们好好说会子话」。
吴祝二人踏出房门,祝雅瞳忙拉着吴征贴在窗外,一脸好奇。
吴征无奈轻声道:「你……哎哟,真拿你没办法」。他当然想与韩归雁分说
明白,可求死丹是祝家主之物,这个秘密不得她允可轻易说不得,也是无法可想。
「怎么?我骗人了吗?」。祝雅瞳眼波流转,似嗔似笑地横了他一眼。
「额……那倒没有」。美妇每句话都没骗人,是中了无药可解的毒,哪来的
骗人?
「就是」。祝雅瞳脸露得色,却又分说道:「刺客的毒不知是什么,不过你
放心,没有求死丹厉害。现下两种毒性正在体内交锋,她的伤又重是以虚弱得很。
我刚给她渡了一口真气,过一会儿便能好些了,其后慢慢调养当是无碍」。
「哎。那……我代雁儿谢过祝家主」。此事前因后果一想,吴征越发觉得哭
笑不得,恩怨难分。
「嘘……噤声,你不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瞿羽湘是个蕾丝边,自己觉得快死了醒来定然就是一顿天不怕
地不怕的表白,不过……还真的挺有意思啊!不知道雁儿听完又是怎生一副模样?
糟糕,莫要以死相救,真换来雁儿对她动情可要大大不妙。吴征不善地望向祝雅
瞳,莫非你一开始就打着这个鬼主意?本官找喜欢哪个女人你凭什么来管?
不到半柱香时分,瞿羽湘又悠悠醒来,只觉肩头剧痛,喉头至腹中犹如火烧,
虽是难受至极,比起当日求死丹发作时倒要好上不少,她呻吟着道:「水……水
……」。
「瞿姐姐慢些」。韩归雁早已准备停当,当即以面巾沾了水放在她唇边一挤,
几颗水珠子顺着唇角润入口中。
瞿羽湘神智渐复,她自觉已中求死丹,现下又中奇毒,这一条命无论如何是
没得救了。此刻韩归雁一只长臂绕过她头顶搭在两肩,成一个虚抱之势。瞿羽湘
只觉现下正是一生之中梦寐以求,她自知必死生无可恋,惨然一笑道:「雁儿…
…你没事便好……姐姐不成啦……咳咳……」。
「不会的,姐姐不会有事!雁儿定然会把姐姐的伤治好,姐姐还要陪着雁儿
一生一世的……」。韩归雁强忍哭音,说得极为辛苦,也顾不得措词。
「真的么?」。瞿羽湘闻言大喜精神居然一振,双目直勾勾地望着韩归雁道:
「雁儿抱着我,抱着我……」。
韩归雁抬手小心地穿过瞿羽湘颈后安慰道:「人家抱着姐姐,莫急」。
「我……好高兴……」。瞿羽湘一脸欣慰满足,她刚醒来精神不济,方才激动
下更让脑中昏昏沉沉的,自顾自低语道:「我早就想这样躺在雁儿怀里了,让雁
儿抱着,好好地疼人家。人家……一直想做你的妻子……照顾你一生一世……」。
不说韩归雁愕然得回不过神来,祝雅瞳险些笑翻在地,吴征都差点打个扑跌:
「我勒个去!这特么是什么鬼?还以为这个拉拉是个铁t ,没想到是个小p ?」。





江山云罗 【江山云罗】第五集 有凤来仪 第十章 此间一途 天似囚笼
第十章 此间一途 天似囚笼。
瞿羽湘推心置腹,屋内的谈话再听下去不免有窥人阴私的失礼之嫌。祝雅瞳
心满意足,遏制下好奇与玩闹之心,及时收手与吴征一同在小院内坐定等候。
「心情好些了?还躁不躁?」。祝雅瞳单手支颌笑问道。
「好多了」。吴征抹了把额头汗珠,这么一折腾倒真是平静许多。是否救回
瞿羽湘的命或许于韩归雁而言极为重要,但整件事来看,更重要的是刺客何来。
「我得了信已令人追查下去,不久当有回音。韩家那边想来也是人手尽出,
你们圣上要是得知新任的京都守备开府第一日便遭刺杀,怕也要龙颜大怒。你呀,
稍安勿躁」。祝雅瞳心知吴征再如何成熟冷静,爱侣遭袭也要心动神摇,遂将局
面铺陈开来关说分明。
「圣上何止龙颜大怒……」。吴征甩了甩头,为韩归雁死里逃生安心之余,也
不由庆幸刺杀未曾发生在北城。这一回要引发的可是雷霆怒火,南城的一票官员
简直是霉运到家,躲都躲不开:「我倒不担心这个,南城的事情怎么都牵连不到
北城来」。
「你担心……或者说难过的是自身力量不足?」。祝雅瞳见吴征神情有些落寞,
她对爱子了解甚深,打趣开解道:「拙性走后,看来你比我还更想他」。
「是啊……大师在时我总觉得他太过世故,不满颇多,还有些瞧不起他。现
下他不能帮我,呵呵,仿佛被人绑住了手脚,甚么事情都做不了」。昆仑派可用
之人全被分作两边,部分留守山门,大多驻扎凉州助奚半楼打点政务。吴征无奈
摇头道:「凉州满目疮痍,师尊那边更缺人手也是无可奈何。我这里两手空空,
若非家主一路帮衬,怕是一事无成」。
「我还会帮着你,只是,你也是时候收些人手啦」。祝雅瞳抬手向韩归雁香
闺一点道:「她很不错,云龙门也很不错,想些法子收服了当有大用。男子汉大
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非常之时,手段只有成与不成的区别,可没甚么高雅
与下三滥之分。我此前倒一直没发现,你性子里还有慈悲的一面」。
「慈悲?咳咳」。这不是笑自己圣母心么?吴征自嘲地笑笑。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亦在江州荒园初次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吴征的所作
所为不算呆板。随机应变,机巧百出向是长辈们对他的评价。可他难以言明,或
是让人不好理解的正是内心深处前世的残留。例如对顾盼,世间十四岁的女子莫
说成亲,连已生子的都比比皆是。小师妹与他不说是否情投意合,至少是青梅竹
马感情甚笃,可吴征自始至终刻意与顾盼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除了《道理诀》,吴征还想保留着些自身独有的东西,譬如不碰幼女,譬如
不狎妓,也譬如人生而平等之念。他不喜瞿羽湘,但吴征恼恨起来会提刀直接杀
了瞿羽湘,也不会毫无节操地玩弄与凌辱。
或许在当世人的眼里,这是一种古怪的慈悲,但在吴征的眼里,已是他存留
不多,也是必须坚守的东西。
自从瞿羽湘在浮山上悍然向吴征出手被制服,她的结局已然注定,想要留下
一条命又不牵连云龙门,只能死心塌地地归顺。吴征迟迟未曾动手,只是心理关
始终未曾过去,是以始终拖着迁延至今。
「两权相害取其轻?也不算害吧……」。吴征暗自思量:「初来成都城之时还
盘算着这一天,事到临头反而犹豫了?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啊」。
吴征抿唇似下定了决心,向祝雅瞳道:「你认为这么做她就能放下妒念吗?
赎罪,实话实说,我觉得女子一旦妒恨起来大多蛮不讲理,难保她日后又不起杀
心」。
「你是不懂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呢?还是只想确认些事情增强信心以做决断?」。
祝雅瞳正容道:「其实选择没有好与坏,只有时机是否适合与是否需要。缺什么,
自就去找什么,这些道理你当很清楚!还在犹豫不决是否心中还有什么想不透的
心魔?」。
「我有些奇怪的顾忌,哎,什么都瞒不过你」。吴征垂首下定了决心道:
「我去试一试罢!也当作突破心魔?」。
「那能不能把你的决断先告诉我?」。祝雅瞳媚目连眨,配着她手托香腮的动
作,俏皮可爱得令人心动。
「不要嘛,人家有点害羞……」。
「去去去,一边儿去,真烦人」。
「哈哈!今日之前,我终是要寻机杀了她的,今日之后么……她害我一次,
又救了雁儿一次,恩怨便算是扯平了吧。现下正是多事之秋,用人之际唯才是举。
她武功不错,借其牵线搭桥若能使云龙门为我所用更是一大助力,这个这个,长
得也挺不错……有点儿奇怪的癖好想些方法应也能解决。这个答复够坦诚了么?」。
吴征明知会招来祝雅瞳的嘲讽还是据实而言,其中的复杂心思连自己也说不明白。
「随你去。想得透彻明白了便不要犹豫,旁人的东西终不属于你,只有握在
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才稳当」。祝雅瞳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道:「本月的解药就早
些给她罢,正巧给你找个好借口。我先行一步」。
吴征接过瓷瓶,目送祝雅瞳款扭腰肢离去,心头却有些郁闷:「情绪毫无波
动?那就是纯为了利益交关不是喜欢我了?也是,她那样的女子怎能看得上我,
自作多情了。只是这天底下……不知谁才配得上她……」。
祝雅瞳吴征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怀之意,他不免飘飘然自鸣得意;绝世的美妇
又是人间绝色,吴征披在贵公子外皮之下那颗屌丝的心又怎能不被这股惊人的魅
力所吸引?
自嘲笑笑抛去不切实际的想法,吴征推开韩归雁的闺房门轻轻入内。祝雅瞳
赠与的内力应是消失殆尽,瞿羽湘又沉沉睡去,面上略锁娥眉尽显凄苦之相,又
带着些如释重负的轻松。
韩归雁泪珠不断,正坐在瞿羽湘身旁不停拭着眼泪,啜泣之声虽已刻意压抑
仍止不住,羞红的脸颊哭得梨花带雨。英武的女将鲜少见如此脆弱。
「雁儿莫慌,我能救她」。吴征搂住韩归雁肩膀柔声道。
「真的?」。韩归雁娇躯抽搐振开吴征的怀抱,失声惊呼。
「能。方才我苦求祝家主讨来一颗丹药,她体内的毒性无忧。只是这颗丹药
并非解毒之用,而是以毒攻毒。她现下的毒能解,日后却需定时服用解药,否则
发作起来更加苦不堪言。你看呢?」。吴征不愿欺骗韩归雁,只是与瞿羽湘的恩恩
怨怨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现下暂且让韩归雁宽心,日后再细细分说就是。
「那也要先服下解了燃眉之急再说!保住一条命日后也好做计较」。韩归雁
迫不及待伸手要抢吴征手中的瓷瓶。
吴征手臂一晃不肯就范,笑道:「莫急,她现下暂无性命之忧。方才的话我
听见了一些,她若好转你怎么办?」。
韩归雁一张俏脸「腾」。地通红,竟不敢直视吴征的目光扭过头去讷讷道:
「你这坏人,私房话儿也偷听」。
「声东击西?好计!下一招是瞒天过海还是和稀泥?」。女儿家最善在说正题
时顾左右而言他,将事情的本质转移到是否偷听等等等等小事上来。吴征虽知韩
归雁一心属他,还是忍不住调笑。
「你……你先救人!都甚么时候了」。韩归雁无话可说,连抢吴征手中瓷瓶,
只是心神不宁又羞又怯出招全无章法,被吴征轻松躲过。
连连落空,韩归雁恍然大悟吴征的用意!
瞿羽湘的告白犹如惊雷般响亮,韩归雁惊诧莫名。若是从前她当毫不犹豫地
拒绝,姐妹之情怎可与「男女之情」。混为一谈。可瞿羽湘命在旦夕,又全因救她
所致,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在韩归雁的心里也未曾当做一件大事,当做有
些胡闹,且瞿羽湘也是女儿身,就算真是喜欢她,与她再怎么搂搂抱抱,至多只
是过分亲昵,远比不上男女之防。
可对吴征而言却是大事。瞿羽湘一番情意绵绵的告白,已成吴征的情敌。若
得不到韩归雁明确的答复,吴征可不愿给自己惹下大麻烦,世上少有人会大发善
心主动去救个情敌。
想通了此节,韩归雁坐在吴征膝弯,将头埋进他胸膛道:「吴郎,你的雁儿
心只属你一人,旁人也入不得我眼,你当知我心意。瞿姐姐怕是伤重一时糊涂说
些昏话,即便不是,她与雁儿情同姐妹也止于姐妹。莫说同是女儿身,她便是个
男子,我与你定情在先,断不会移情别恋。她与我有救命之恩,然恩与情不可混
为一谈……」。
说到此处词穷,忽然起身揪着吴征的衣领道:「你个坏人!哼,天底下喜欢
我的人多了去啦,还差瞿姐姐一个?人家很差么?」。
「吧唧」。吴征忽然凑唇而上在女郎脸颊边狠狠吻了一口道:「有这句话我
就安心啦,就怕你重情义,救命之恩舍身相报,我若是把她救了回来岂非给自己
找麻烦?」。
「人家又不会不识分寸!哼!安心啦?满意啦?快些救人」。韩归雁鼓着腮
帮子嗔怒不已。
「你先出去,祝家主吩咐救治之法不可外传」。吴征勾了勾韩归雁娇俏的鼻
梁,见她一脸狐疑不放心又道:「放心,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害她。不久后或
许宫中也会来人,你得拦着莫要让人进来」。
韩归雁虽有疑虑,一想吴征不会骗她,也不至于如此没品非要与瞿羽湘为难,
毕竟是救命恩人,方点了点头道:「你安心救治瞿姐姐,万万就救她回来」。
「那是自然,万无一失」。
劝得韩归雁放心离去,吴征稍候片刻估摸她去的远了,才坐在床边忽然发声
道:「你还要装睡多久?」。
昏迷沉睡中的瞿羽湘悄无声息,吴征哂笑道:「瞿捕头,本官给你治伤得脱
衣服,不管你听不听得见先行告知一声,得罪莫怪」。
狼爪刚伸,瞿羽湘豁然醒转,恶狠狠地瞪着吴征道:「不许碰我」。她一身
伤后软弱无力毫无阻挡之能,幸亏吴征也未做小人。瞿羽湘放下心来目光一黯,
凄然道:「你杀了我吧。这条命赔给你便是了」。
「张嘴」。吴征自瓷瓶中掏出丹丸放在瞿羽湘唇边。翠绿色的丹丸四散着扑
鼻的药香,映在她缺乏血色的唇边亦显美观。只是瞿羽湘心丧若死充耳不闻,吴
征伸手捏在她脸颊一捏,借着双唇骤分之时塞入丹药又合上她牙关,硬生生将丹
药喂入。
「好话不听非要用强才肯就范么?」。吴征坐直身子施施然道:「你暗害本官,
当是欠本官一条命。不过你今日救了雁儿,也算还了一条。一命抵一命,咱们两
相扯平。日后本官不会将前事与你为难,你也休要想以救命之恩要挟雁儿。两不
相欠,我杀你干甚么?」。
「谁要你来做好人!我要你的命和救雁儿没有干系,不要你来抵还」。瞿羽
湘越看吴征越不顺眼。方才她只是装睡,吴韩二人之言全数听在耳里。雁儿心如
铁石,连救命之恩都不能稍动半分,大发的醋意已是散得满屋皆酸,恨不得现下
便咬死吴征。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与本官何干?」。吴征嗤笑一声嘲弄道:「你现下是
在为难雁儿,本就是段畸恋,怎地说得大义凛然似的。做错了事情说你两句还不
成了?」。
论口舌之灵便瞿羽湘差了老远,索性闭目不言来个不理不睬。
吴征一拍双腿起身道:「好心好意救你性命招来顿骂,想教你两招能亲近雁
儿的办法又不想听,得,走了」。
「什么?且慢」。瞿羽湘急忙睁眼见吴征起身要走,一时竟忘了身上伤痛奋
然伸手要拉。这一下用力极大猛地扯到伤处,登时发出一声痛呼。
吴征心知雁儿二字对她是百试百灵,也想不到能如此激动,回身时已闻扑腾
闷响。原来瞿羽湘发力时竟连上身都已探出床沿,以她目前伤势之重全然支持不
住,竟从床上滑落下来,额角重重磕在地上。
「你不要命了?」。吴征怒骂一声,又好气又好笑,亦感这一份爱意情真意切。
剧痛与脱力让瞿羽湘气息奄奄,吴征揽住她肩头轻轻一提放在床上仰天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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