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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之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凝雪月白

    我从厨房将装好的豆腐端到桌上,又示意他把大白菜洗了,“什么啊?我怪你什么?怪你豆腐切得像不规则图形吗?”

    他停下洗大白菜的动作,“怪我问你那个问题。”

    “哪个问题?”我将电磁炉的火力又调大两格,想了一想,才恍然大悟,“啊,你说的是问我介不介意石越卿没有家的那个问题吗?”

    他点头。

    我走到厨房去,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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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菜的叶子,将它们放在菜板上,一下一下地开切。客厅里的锅子开了,咕嘟咕嘟的。

    左欢靠在厨房的拉门边上,似乎是在等着我回答。

    “这没有啥的,”我说,“他有家有亲人当然好,他孑然一身也没关系。毕竟我还有家啊,将来我的家就会是他的家,我的亲人就会成为他的亲人,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大白菜切好装盘后,我看看餐桌,发现少了两个盘子。我将大白菜盘子递给左欢,打开头顶的橱柜门,踮起脚来,小心翼翼地试图在上面拿出两个空盘子来。

    “真的,”我继续说,没有回头看,“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别的我都无所谓。”

    橱柜太高,我踮起脚来也够不到。就在我准备叫左欢帮忙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我身后伸出手来,轻而易举地拿下来两个,递到我面前来。

    我呆了一下,回头一看,石越卿正站在我身后,望着我的一双黑眼睛沉静如水。

    “啊……那个……”我眨眨眼睛,想到自己刚刚把跟他成家这件事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支吾道:“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他没有待我说别的,就将我一把揽进怀里。

    我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又感到他胸膛的轻微起伏。他的胳膊那么有力,箍住我的时候简直令我动弹不得。

    我想要挣扎出来,却只被他抱得更紧。

    于是我推推他,闷声闷气地说:“左欢还在这儿呢。”

    像是回应我的话一样,左欢他目不斜视地从我们身后走过,晃了一圈,将那两个空盘子端走了。我只听到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帮忙干活儿端盘子啊,我什么也没看到。”

    晚上是他送我去兼职的。我结束太晚了,他明天一大早还要干活儿,所以我便劝他不要等我,我自己可以回去。但他却不肯,坚持说晚上不安全,无论如何也要送我回家。

    他带了电脑,像我们刚认识不久那回一样,在我弹琴的时候,他就坐在对面工作,我一抬眼,就看得到他。

    那天晚上我弹得稀里哗啦的。

    结束以后时间刚过十点钟。他认真地将我的围巾系好,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来。一月份的气温应该已经很凉,然而我却觉得浑身都是暖的。

    “我们溜达溜达好不好?”我提议道。

    于是我们沿着trafalgar square往上走,路过喷泉水池,路过圣马丁大教堂,从一条小路插到了mm豆大世界去。那个小广场被各式赌场环绕,周日的晚上热闹极了。

    我在电影院门口驻足。

    “你知道吗,那天你突然在我身边出现,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我俯身去看排程表,“所以我总担心,哪天梦醒了,你会像从没出现过一样离开我。”

    他把住我的肩膀,将我转过来。我抬眼望一望他,冬日的冷风吹乱了我的发丝,然后又淘气地吹进我的眼睛里,凉凉的。

    “小满,”他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去,“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清楚地明白他的意思,鼻子酸了酸,凑他近些,仰起脸庞看着他。

    “嗯,”我重重点头,“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离得那么近,他的眼睛明月曜夜一般,照耀在我的心上。我陷进他的眸子里,挪不开目光。耳畔是喷泉洒落的声音,是艺人吆喝的声音,是赌场嘈杂的声音,但在这众多声音之中,我却只听到了他的呼吸声。

    他低下头来,吻住了我。

    在这一段情里,我知道自己已经陷得太深,无力自拔,但他却从未让我感到自己爱得卑微,也从没有哪一刻令我缺失了安全感。

    因而我虽深陷泥潭,却甘之如饴。

    ……

    我们学校每周二有例行的大师课。我早上有课,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去听。刚进了演奏厅,岳溪就冲我招手,我微微猫着腰,坐到她旁边去。

    “小满,一会儿有事吗?”她轻声耳语。

    我答道:“下午没课,想去练琴来着。”

    “一起去吃个饭吧?”她说,“我有事想问你。”

    大师课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一个演奏的是我的朋友joanna。她弹得是巴赫的帕蒂塔第六首,所有的装饰音都是经过谨慎思考的,乐句和对位都被她演绎得很好。

    她下台以后我和岳溪走过去恭喜她。她谢过我们,然后提出一起去吃饭。

    还不待我回答,岳溪却忽然挽住我的胳膊,笑道:

    “今天中午不成,小满是我的,我要听她讲恋爱故事。”

    joanna瞪圆了她碧绿色的眼睛。

    “我知道!我见过小满的男朋友的,她也说好要给我讲恋爱故事呢,结果到现在也没听到。”她调笑地看我,“小满,我可等着呢啊。”

    我笑说好。

    岳溪和我去了离学校不远的居酒屋,一人点了一份套餐。她约我午饭,又拒绝了joanna,这让我不禁隐隐觉得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小满,”果然,我们点完餐后,她向我开口,“我有点担心你和越卿哥哥。”

    我看了看她,“你是不是知道他的决定了?”

    岳溪显然稍有惊讶,“他跟你说了?”

    茶水上来了,我把我们两个的杯子放好,然后将茶水满上。

    “你是说他要跟他爸爸划清关系这件事吗?嗯,他跟我说了。”我点点头,又问道,“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石伯伯联系我妈了,他知道越卿哥哥对我妈很尊重,也知道我妈的话对他还稍微有些影响,所以他希望我妈能帮忙劝一劝他。”

    我将水杯握紧了。

    “那你妈妈是怎么说的?”

    “我妈拒绝了,”岳溪摊一摊手,“我妈说她不想插手越卿哥哥的决定。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她不想用越卿哥哥的感激心理去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她没有这个权利。”

    岳溪微微皱眉,又接道,“小满,我妈说,她觉得石伯伯不会就这么罢手,他很可能还有别的办法。你……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叹了一口气。

    “我能有什么打算呢?他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懂,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什么也不能帮他分担。”我停了停,自嘲了一句,“汐凰倒是没有说错,我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

    “别这样说,”岳溪握住我的手,“越卿哥哥他家里的事情不寻常,换了是谁都帮不到什么的。”

    我没有接话。

    我们两个的套餐在这个时候上来了。居酒屋的午餐很营养,色泽也够鲜艳。我拿起筷子,不知怎的却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

    “岳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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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将筷子放下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跟石越卿在一起?”

    岳溪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怎么这么问?小满,你……”

    我摇摇头。

    “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最近想得太多了。他为了我们放弃了那么多,让我觉得压力有点重。如果不是我的话,他大可不必放弃那些他应得的东西。我们两个家里太不一样了,他跟我在一起,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我用筷子一点一点地去捣大米饭,米粒都被我捣得碎碎的。

    “不能这么说,小满。”岳溪也放下筷子,很认真地对我说道,“越卿哥哥之所以放弃石伯伯那边的财产,一定是因为他认为另外的东西更重要。他小时候就没妈,后来奶奶也去世了,对他来说,他爱的人要比钱来得更重要。”

    “我明白的,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愧疚。”我说。

    岳溪夹了一口鳗鱼饭,想了想,“我倒觉得你不要这样想。小满,你之前不认识越卿哥哥,也不了解他。连我妈都说,认识你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以前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很少笑。你们在一起以后,就光我见到他笑的次数,好像比他前些年加在一起还要多。”

    我抬眼看着岳溪。

    她喝了一口汤,又继续说道:“反正我是支持你们在一起。人生嘛,挣钱是为了过好点的生活,过好的生活是为了快乐。那要是为了钱把快乐丢掉,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吗?”

    见我还在思索,岳溪故意逗我:“小满,我就等着有一天管你叫小满嫂嫂。”

    我一下子红了脸颊,“去去去,别闹。”

    她指着我:“口不对心!你嘴角都翘起来了!”

    我恼羞成怒地打她。

    ……

    其实岳溪说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是说永远比做要容易许多。我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常被我爹教育说吃亏是福,可是现下,让我一下子说服自己,他的放弃是他自愿的,是应该的,我真的别不过这个劲儿来。

    那么放弃他?

    只是这样想一想,我心里都像烙铁一样疼。

    ☆、第十二章  最脆弱的誓言(2)

    晚上我终于有了时间做上一锅腌笃鲜。也不知是真的很好吃还是为了捧我的场,那满满一锅菜和汤底都被他们两个扫荡得干干净净。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石越卿把空锅端走,看着左欢懒洋洋地趴在了沙发上。

    “越卿,”左欢拍拍肚皮叫道,石越卿正在厨房刷碗,“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小满啊?告诉我,让我也去碰碰运气。”

    我从桌上把碗筷收拾好,放到水槽里去。石越卿一边洗碗一边回头看我,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从他身后抱住他,将脑袋探过去,“怎么办,有人觊觎你的私有物品,要抢走啊。”

    他面不改色,“他没这本事。”

    左欢听罢,哀嚎起来:“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欺负我这个单身狗。这家真的没法呆了,这还是我的家吗?要我说你们俩赶紧搬出去吧,别赖在我这,我眼不见心不烦。”

    我看到水花在他的十指间四溅,沾到了他的袖口上。他将水流拧得小了点,水滴沾在他半月形的指甲上,在灯光下反射出光辉来。

    他有一双大手,手指修长,手掌宽厚,那是一双极有力的手。

    “提醒你一下,”石越卿说着,却没有转身,我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你能蹭上饭,那是沾了我们的光。把我们俩赶出去了,你可别后悔。”

    我哈哈笑起来。

    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对石越卿说起跟岳溪的午餐。我略过了自己的想法,只同他说了说岳溪妈妈的事。他听完以后沉默了半晌,我轻轻摇他的手。

    “你在担心什么啊?眉头皱得像铁疙瘩一样。”

    “没有,”他微微冲我一笑,“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是我没考虑到的。岳姨的提醒没错,只是我已经抛掉了所有的利益关系,我想不出石贺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侧头去看看他,他目光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显然思绪已经飘到很远了。

    “我觉得我欠你好多,石越卿,”我低头看脚下的路,有一颗石子在我的脚边,我很用力地踢了它,“你知道的,我一向最讨厌欠别人东西,那让我觉得过意不去。一般来说,当我发现自己欠得越来越多的时候,为了不给自己造成心理负担,我通常会选择放弃。”

    他愣了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我抬头看看他,他面色严肃地等着我的下文。

    “不过这一回,”我说,“我想自私一下。”

    他停下来,我们已经走到marylebone的高街上,道路两边的商店虽已关门,但灯光仍旧亮闪闪的。我抬头看看他,忍不住咧开嘴冲他傻笑。

    “你说老天爷会原谅我的自私吗?”

    他紧紧攥住我的手。

    “小满,”他唤我的名字,我却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发哽,“明明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我们对望了半晌,他的眼睛清澈透亮,像能一眼望到底的溪流。他的压力已经够大,我不想再在上面加上一把柴火了。

    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周六有没有时间?我们晚上请汐凰吃饭吧?”

    他牵着我的手过马路,想也没想就答道:“好啊,这顿饭早该请了。”

    我说:“汐凰她的师姐二十八号晚上在wigmore开音乐会,你陪我一起去听呗?”

    “二十八号……”他想了一下,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日历,“周四,应该没问题。汐凰已经买了票吗?我把票钱付给她。”

    我撅嘴道:“什么票钱啊,我要你陪我听,当然是我来请了。”

    他无奈:“一定要这么清楚吗?”

    “一码归一码,”我说,“你好好捂着钱包请吃饭吧,以我对汐凰的了解,她会努力地把汉堡龙虾吃出米其林的价格来的。”

    他笑起来。

    ……

    我们约好晚上六点在汉堡龙虾店门口见面,下午我和汐凰一起去牛津街逛了逛。在selfridge里面,田小姑娘一边拿着两条裙子在镜子前比来比去,一边跟我讨论着晚上究竟要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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