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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苍栖栖

    “那要如何是好?”

    李执画扶着宁贞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更是遮掩不住的心疼,这姑娘,委实是不容易。

    花画也犯了愁,宁贞儿昨日与司马朝义本就不敌与他,更何况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和丧父之痛,这定是伤武者心神,而眼下之急就是要宁贞儿能稳住心神好好休养才能早日恢复。

    花画赶紧帮着李执画扶住宁贞儿,问谢秋风道:

    “我们如今可有良药?”

    而令谢秋风焦急的也是再此,武者随身都是带些良药的,可多是用于外伤和内伤调理,都是用于行血化瘀更多,而这些药物对于心脉受损的宁贞儿来说便是属于鸡肋了。

    站在一旁的燕归南更是心生愧疚,连忙上前,掏出一只白色玉瓶来递给谢秋风:

    “我这里有凝气丹,虽然不是根治的良药但是也能缓解她的症状,你看如何?”

    谢秋风急忙接过,打开一闻,纯正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确实是能凝气聚神的良药,对宁贞儿的情况也或许真能缓解一二,谢秋风也不客气,一把揣入怀里,对燕归南点了点头:

    “这药来的正好,我就收下了!”

    燕归南和谢秋风本就是至交,二人向来不客套也没有什么虚礼,谢秋风是知道燕归南的那瓶药是何等贵重,但眼下宁贞儿情况危急,这份赠药人情谢秋风便先替她领了。

    谢秋风看宁贞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干脆把宁贞儿一下子抱起来面色凝重的往里间走去,李执画也慌忙的跟了过去,有女眷在旁边总是能帮些什么的,谢秋风的院落是从一个富商手里买来的,里间有很多的客房院落,而谢秋风却径直朝里间的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打开门一看,李执画这才发现,里间是一间药室,布局简单,安静静谧,园中搭着爬藤的花蔓,园中还有各种散发古怪味道的药草味道,而走进药室里更是一柜子的瓶瓶罐罐,药杵碾具,李执画之前只是知道谢秋风也许是通些药理医术,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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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间设备齐全的药室。

    谢秋风把宁贞儿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床榻上,顺手就从怀里掏出那瓶凝气丸,倒出一颗后稍微一愣,终于还是又倒出一颗来喂给宁贞儿,宁贞儿意识昏沉的被塞下这两个凝气丸,忍不住有些抗拒,谢秋风却是十分果断专横的一把捏住宁贞儿的下巴,也不顾她微弱的反抗和挣扎,直到她老老实实的咽下这丹药从放心的给宁贞儿盖上被毯。

    谢秋风转过头看着花画,像是怕吵醒宁贞儿似的,刻意放低了音量:

    “我刚才给她切脉,她不仅是伤了心脉,我更是从她的脉象中发现一种毒,而这种毒”

    谢秋风略微有些沉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毒,应该是出自朝凝阁司马朝义之手。”

    “司马朝义?难道是昨日在地牢中的毒?”

    花画立刻想起在地牢中时,司马朝义确实紧紧的追着宁贞儿不放,也学就是那时他使了毒也未可知。

    而谢秋风却摇了摇头:

    “不见得,这毒是积蓄已久的,最晚也有两年之久了,只是前期都是控制得当,才没有显露出中毒的征兆。”

    李执画在旁边听着都觉得惊骇,这是什么门派,这是什么江湖,自己身边的人都会下毒来控制她?李执画有些激动,忍不住的问:

    “两年?那时候宁贞儿可还是一心一意为朝凝阁做事的,那时候司马朝义就已经给她下了毒?这司马朝义真是心肠狠毒,那时候宁贞儿可还是叫他义父呢!”

    花画苦苦一笑,眼神安抚李执画,叹了一口气道:

    “江湖,水至深的地方就是最恐怖的地方。”

    谢秋风也叹了一口气:

    “如今是不知道这毒的成分是发作征兆是什么,现在护住她的心脉是最要紧的,但现在的情况也很棘手,我现在没有现成的药,只能尝试着配些药来试上一试。”

    花画点了点头:“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宁贞儿与我们也算有些渊源,我们总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谢秋风也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就让她留在我的药室,最近怕是要麻烦李姑娘多加照料了。”

    李执画在旁边一口应承:

    “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来的,你们大男子怎么会照料人。”

    说着就把宁贞儿身上的被毯换成一个轻薄的毯子:

    “天气这般的热,盖的太重她会喘不过来气的”

    谢秋风一愣,当时自己着急了些确实忙昏了头,这六月的天气自然是不用盖这么厚重的,自己也委实太粗心了些。

    花画见此抿唇微微一笑,拍了拍谢秋风的肩膀:

    “有执画在你就放心吧,现在看来宁贞儿也睡下了,把你身上的外伤先处理处理吧。”

    顺着花画的视线一看,谢秋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和自己的外袍粘连在一处,斑驳的血液都有些干涸的凝结在衣服上,如今想起,确实有些微微发痛。

    谢秋风摆了摆手假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花画也不在劝他,自己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实在也是累了,自己也是快撑不住

    花画离开药室,刚出院落,就被燕归南拦住,燕归南看了看花画也有些憔悴的脸色,想了想还是问:

    “季庄主,还是没有救出来吗?”

    花画浑身一震,眼神立刻暗淡了几分,花画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青石砖没有回话。

    燕归南见此也便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一时之间二人都静默无言。

    这样一计便是真正的撕破的脸,季云白在司马朝义手里更是生机渺茫,而现在朝凝阁是早有防备,想要救出季庄主更是难上加难了。

    现在在他们元气大伤,又该如何突破朝凝阁的重重防卫救出尚且不知在何处的季庄主呢?

    半晌,花画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燕归南:

    “今夜,我会再去朝凝阁,而这次,人多反而不好,我一个人去,你也谁都不用告诉,如果我能回来那就是再好不过,如果,我不能回来”

    花画顿了一顿:

    “如果我不能回来,也请你安抚表妹,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李府”

    等李执画照料着宁贞儿擦洗梳换之后,已经日暮沉沉,天色昏暗了,李执画见宁贞儿已经睡熟,吹了灯,便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

    李执画看到花画的时候,花画正立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看着初月还在略泛白光的空中,几只飞鸟留下剪影,而他周围蝉鸣炸耳层层叠叠,但花画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

    李执画看了一会,眼光悯然,轻轻的走到花画身边站在他的身边,而花画却好像是不曾发现她似的,仍然看着夜空,眼睛眨也不眨。

    昏暗的光线让李执画有些视线不清,只觉得花画身边都笼罩了一层黑色的勾勒线,李执画轻轻的抓起花画的手,牢牢的握着。

    花画这才发现李执画就站在他的身边,眼神的茫然似乎一下子被击碎:

    “表妹?你何时来的?”

    李执画冲他一笑便低下头:“我想你了就来了啊。”

    花画没有说话,似乎又被窗外的夜色吸引,二人就这么并肩的站在窗前,没有一句话。

    李执画知道花画心中如今定是酸楚痛苦,他不知道现在季庄主是如何情形,自己肯定在埋怨自己,自己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而李执画心里也是难过的,她为自己不能做什么而难过,为自己只能等待而难过,算了,自己在这时候又何必垂头丧气呢这若被表兄看见岂不更是为他添了几分愁苦。

    执画定了定心神:

    “表兄,只要我们没有放弃就一定会有机会和方法的,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身边,我都会支持你,所以”

    李执画看着花画的眼睛,勉强一笑:“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把我丢下,好不好?”

    花画看着眼前强撑的表妹,不由自主的心中沉沉,自己这个表妹娇生惯养从小都是娇蛮的,如今难得这么服软乖巧,可这样的乖巧却那么的苦涩,他不想表妹这样的委屈巴巴,她不想表妹这样眼神期翼忐忑,表妹应该像一朵向阳花肆意绽放,应该旋转跳舞无忧无虑的享受春光,可如今的表妹仍然在笑,可笑的却让花画感觉苦涩。

    花画没有说话,表妹期翼的神色居然让他有些不敢直视,他一把搂住李执画,仿佛要把她深深的镶嵌在自己的怀中,花画摸着李执画柔软的头发,一滴滚烫的泪珠在谁也看不见的时候一下子滴落在表妹的发间,融化在丝丝缕缕的青丝之中。

    那夜花画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李执画,也拒绝了李执画要陪他喝酒的建议,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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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自己有些头痛,想早点休息,李执画也不敢打扰,见他只想一个人呆着只好离开,也许这时候也需要给表兄一个缓冲安静的空间吧。

    李执画离开了,但忙碌焦急了一天的她却没有休息,她和表兄一样,沉浸在了夜空里。

    花画就按着和燕归南所说的行动了,虽然燕归南极力的劝阻讲述了很多的困难,但花画已经想好了,他甚至想到了更多的困难。

    但如果没有救出云白兄,如果再耽搁一天,再晚一天,如果云白兄真的晚了一天一晚,那自己的心里真是会一生难安,挚友,义兄,自己又怎么能做到袖手旁观?

    花画轻功极好,他站在朝凝阁的九级白塔塔尖上,把全身都隐藏在这夜色里,俯瞰着这朝凝阁的上上下下,花画只觉得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着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花花

    ☆、生死对决

    九级白塔悬铜铃,追魂绕梦不消宁。

    花画靠在白塔檐角,努力把身子缩成一团,他紧紧的盯着朝凝阁的院落布局,数算这巡夜守卫的去向走动。

    夜晚的朝凝阁许是因为昨日突袭,整个朝凝阁灯火通明,每个院落都彻夜点着灯烛,但红烛黑楼,更加衬托这里鬼气森森,阴冷狠毒。

    花画抽出早已经预备的悬勾铁索展臂一挥便牢牢的扣在了另一个房顶的房檐上,

    虽不知云白兄现在何处,虽不知云白兄如今生死,虽不知此地是否是陷阱,虽不知今夜能否安然脱身,但既以决定,便绝不后退。

    初是有负于云白兄,如今的孤注一掷就是为了不负与云白兄的兄弟之谊,今日若死便是还嫂夫人和他未出生的孩儿一条命,若是侥幸得活那就会有第二次的营救。

    今日,若不死,便要救云白兄的一条命,若是云白兄去了,便是碧落黄泉总要为云白兄报仇雪恨。

    花画看着这暗夜里的通明灯火,心中暗暗思衬,东南西北四周的房舍哪里都有戒备,而唯独东面的那处房舍防守似乎比其余方向的少些,灯火也较为黯淡。

    东面房舍和其余几面的房舍构造并无不同,都是极其普通的砖瓦建筑,只是令花画不解的是,东面房舍的后方是没有任何戒备的,唯独一面暗河涌动。

    后方无守备,其中无戒严,这可是典型的引君入瓮?

    若是引君那诱饵何在,若不是引君,那此地要么是重中之重的地方,要么是无足轻重之地。

    可不管答案是如何,这一遭总是要去的,若有线索便是上天垂怜,若是没有线索那便算是探路。

    花画沉了沉心,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黑幕之中,房屋的棱角显的格外明显。

    夏日蝉鸣声声刺耳,花画身子一翻,小心翼翼的顺着房檐小心移动,真正的缥缈剑法和步法融合,让步法更加完美飘逸,花画快如猿猴,灵巧如蛇。

    待在东舍房顶静候动向,趁着悄无人息花画轻轻用剑把木门栓锁勾开,木门吱咿开启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极为清晰,花画用脚抵在门缝,极力想要减轻开门的声音。

    屋内没有灯,入目是空空荡荡,里面随意摆了几件零星杂物,墙角还似乎有一团蛛丝贴在房梁上,看来是自己太过警惕这里不过是一间杂物房罢了。

    花画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就在他轻轻把门关上的那一秒,就在这喘息之间,花画忽然感觉不妙!

    武人是要相信直觉的,直觉能引导他们选择许多对的事。

    五只羽箭就在花画关门的那一瞬间从门头斜射而下!

    一股杀气让花画感觉心惊胆寒!不好!中计了!

    但如今已经为时已晚,亏得花画身法熟稔一个回旋后退,羽箭贴着花画的鼻尖深深射入眼前的青石地面,入石三分,剑羽飞颤。

    花画只觉得冷汗直流,若是差个分毫,慢个分毫,那自己就绝无活命的可能。

    朝凝阁,狠毒致斯!

    但眼下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一箭击碎,看来朝凝阁是早有防备,今夜必有一场恶战。

    忽然,周围灯火骤然亮起,暗夜中潜伏的人影也一个一个显露出来。

    已经来的,目露凶光,还未来的,摩拳擦掌。

    为首的花画是再熟悉不过了,花画轻笑:

    “司马朝义,当真好手段,好谋略,好诡毒。”

    司马朝义看着他,脸皮不带一丝抽动的冷笑:

    “明煦公子,当真好胆识,好身法,好愚蠢。”

    两个言语之间短兵交接冷讽相刺,这是开战的讯号,也是江湖的礼仪。

    花画抽出剑来,步法轻移蓄势待发,司马朝义抬起手示意众人后退,随手抽出配剑朝花画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说:

    “就让老夫看看你缥缈剑法的奥秘。”

    一滴冷汗从花画额角滴落下来,汗珠还未坠地花画已经一跃而起。

    身姿缥缈剑法凌厉,缥缈之间,杀人无形。

    司马朝义抽动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光影之间司马朝义侧身回挡稳稳接住花画的第一剑。

    花画当即收招回转,身姿流转衣袂飞旋,宛如旋涡宛如龙卷,司马朝义眼中浮现一丝赞叹,这是缥缈剑的游鱼向空,靠的是步法胡璇,腰肩稳健,司马朝义点了点头目光片刻不离花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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