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苍栖栖
一声尖厉的哨声划破黑暗,仿佛把这浓雾撕开一个口子,这声音刺激这花画的耳膜同时也震慑着这群小兽。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尖厉的哨声想起,小兽们居然停止了攻击一个个异常听话的退回道丛林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竟是一个都没有了。
花画站在黑暗中警觉的听四周的动静,心中惊骇,这群小兽原来不是野生而是人为饲养的,那这饲养的人有什么目的,放出小兽围攻与他又指挥小兽离开,这人是敌是友?若是敌是花画如今一身伤痕还真是没有还手之力了,若是友,却也不曾见他出手相助
花画站在原地许久,久到身上的血都干涸粘结在身上也不见那神秘人有一丝现身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
“可有前辈居住在这缥缈峰?”
山中仍然是浓雾弥漫,无一人作答
也许那人是不想伤及无辜也不想多管闲事,大概已经走了吧。
愣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得找寻出路才是,周围一片黑暗天空中也不曾露出半点天色,整个天空都被冰冷灰暗的迷雾包裹着。
花画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子被一个横空生长的树枝撞着,若不是花画早有防备,还真的被这枝条吓了一跳。
稀奇稀奇果然稀奇,方才在与凶兽搏斗之时身形飞转却没有碰撞丝毫,而如今
花画心中一喜,似乎是察觉了什么,之前在和凶兽搏斗的时候情况危急使用的是缥缈剑谱中的步法和身形,无所顾忌之下也没有发生任何的碰撞,难道走出这块迷雾密林的步法就是缥缈剑谱的步法?
花画觉的极有可能,试探性的开始向前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用脚丈量:横扫左腿,右腿半腿,回转右旋半步
果然!除了碰到一些柔软的野草外行动丝毫不受限制!闭着眼睛的时候更能施展出绝对的步法,有时候眼睛所见的未必是真的,用心感受才能找到解脱的办法!花画似乎明白了缥缈峰歌谣里敬鬼神的意思了!
敬的是天地正气!敬的是赤子之心!敬的是清明纯善!
这缥缈峰果然妙急,怪不得只有缥缈宗的弟子才能知道如何穿越迷雾,这迷雾的所有路障想必都是由缥缈峰所设计的吧,这是这近三十年又是何人在山上守望,何人维护这路障呢?
花画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忽然脖颈被人狠狠一击,花画只觉得眼前一黑虚软无力的倒下了。
☆、毒雾障
没有人喜欢置身在黑暗,那代表着未知的恐惧和绝望的未来。
李执画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已经回府三日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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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夜夜不眠,偶尔几次睡着要么睡得昏天黑地要么睡的噩梦连连。
这次梦见了什么呢?李执画只依稀记得是很恐怖的梦,但梦的内容却一点的想不起来,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黎明还未来临屋外正是一片漆黑之时,李执画懒得叫醒翠儿递水,作为一个贴身丫鬟在小姐闺阁的外间专门设有一张小榻方便晚上伺候的,但那丫头玩心大白天叽叽喳喳的晚上却睡的跟个小猪儿似的叫不醒,听到外屋有些熟悉的轻微鼾声,李执画这才有些安心的感觉。
一杯凉茶苦涩入喉,这寂静的深夜如无人陪伴那该是多么孤单啊,月照,你今日可好?
月光透光雕花的门窗流淌一地的月色,沉静如水。
李执画重新的躺回床上,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翠儿侍候在床前看见桌上动乱的茶水道:
“小姐夜间喝水怎么不叫我啊,夜里多凉呀可别受了风寒!”翠儿认真的数落着。
李执画看她正儿八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白了她一眼嗔道:
“这夏日里的再怎么凉也不会受了风寒啊,大惊小怪的”
可翠儿却并不这么认为,盯着小姐的脸色猛瞧:
“不是我大惊小怪啊小姐,是这几日你的脸色总是不好,我不是担心嘛”
李执画神色一黯,微微的转过头去对着镜子梳妆,看见镜子里的女子忽然也感觉有些陌生,怪不得世人都说让人成长的不是岁月而是经历。
“表少爷可有寄书信来?”
翠儿被小姐忽然一问有些发愣,微微的摇了摇头。
“哦。”
翠儿见自家小姐大清早的如同丢了魂儿一般心中也有些焦急,忙道:
“或许我们可有写信到花府啊?”
李执画摇了摇头,拿起一根玉簪,打着转儿的捏在手指上却迟迟没有装扮的动作:“不用,我在等等”
翠儿一时没有明白小姐说的等等是什么意思,是等信?还是等什么?翠儿总觉得不仅仅是等信这么简单吧。
室内的气氛有一时间的凝固,翠儿连忙转移话题:“小姐小姐,您看看厨子今早给您刚忙做的菌菇粥,您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说着从托案上端了一碗菌菇粥过来,旁边的一小碟子酱黄豆。
菌菇粥的鲜香气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食物发出的暖暖气雾最能安抚人彷徨的心灵。
李执画舀了一勺粥细细的品尝,不知道是雾气蒸腾的眼睛湿润还是怎地,李执画只觉食不下咽如同嚼蜡,吃了一小口便不想在动:
“苦的”
“怎么会啊?厨房的李叔可说是一步一步按食谱上来的啊,怎会是苦的呢?”
李执画不再理会翠儿诧异万分左看右看的动作,径直朝院子走去,李执画居住的蓦然苑中有一颗粗大的梧桐树,树干要两三个成人才环的住,老旧的秋千还被忽如而来的风吹的吱扭吱扭的轻轻摆动。
李执画不禁想起小时候的场景来,小时候自己调皮霸道,和花画一起玩的时候总是独霸着秋千,总是让花画做推秋千的苦力,但花画从来都是假装不敢反抗的屈服着,现在想想,他那时候比自己高比自己壮怎么可能打不赢自己,总归是舍不得罢了。
不但如此,李执画还记得自己又一次非要站在秋千板上玩,花画不许说太危险要她下来,可李执画脾气执拗,就是不下,花画气的把她两腿一抱从秋千上端了下来,就如同端一只花盆一般。
想到幼年的趣事李执画不禁面带笑意,转眼间都过去快十年了啊,老旧的秋千已经重复刷了几次漆,看起来似乎还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李执画轻轻抚摸这秋千的麻绳,神色温柔宁静……
***
茂密的山林之中,一只似貂非貂似獾非獾的小兽呜咽着越过枝条藤根扑抓着啄野果的小鸟。
花画只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花画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遮天蔽日的树枝树冠,天空的缝隙里被填充着浅浅的蓝色,一缕云彩飘过,整个天空充满绿意富有朝气。
花画仍旧平躺在地上,扭头一看,周围的草丛野花颜色鲜亮,细小的爬虫绕着草径打转儿,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山林啊。
难道自己已经走出迷雾了?原来迷雾之上是如此的风景,道是与山下并无两样。
果然飘渺宗的路要用飘渺宗的步法来走!
花画心中暗喜,自己果然离缥缈宗不远,上苍护佑!只要找到心法残卷就可以在武学上更加精进!报仇便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花画感觉充满的希望和力气!花画撑着草地缓缓的站起来,柔软的草面并不扎人,带着春夏的温柔绿意。
花画活动着肩膀,感觉一阵酸痛。打算抻一抻身上的尘土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伤口呢?明明被那凶兽咬伤了啊!腿上,手上,浑身上下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花画仔细的打量自己,衣服没有换过,怀里的雄黄粉和水囊都还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个水囊在之前发现没水的时候就已经丢掉了啊……
花画翻看水囊,之间水囊上果然有一条裂痕,水已经流尽……
可这明明是已经丢掉过的水囊!自己和这些小兽搏斗的伤口也没有了,甚至自己随身的匕首还牢牢的插在靴子的外夹层,没有沾血,没有卷刃。
一切都是完好如初的,如同没有进入迷雾之前一般……
花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是自己魔怔了还是梦魇?或者真的鬼神作祟?花画忽然惴惴不安,这山林真是古怪!自己明明已经走过迷雾,可如今,到底在哪里?
花画仔细打量四周,忽然脚边传来清脆的响声,是什么东西跌落了?花画低头一看,那是早已经在迷雾中丢失的司南,铜制的司南跌落在石头上,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这司南是刚刚从自己手中跌落的?
花画心中弥漫上一股恐惧,一把抓起司南不顾手上沾满尘土的翻看着,这司南方位显明,自己只是刚刚山上,离起迷雾的林子还有一段的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花画猛的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金色的日头在天空中泛起橙色,这还不到晌午?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真的遇见山鬼?花画心里更加警惕。
刚才的经历是那么的真实又深刻,自己明明穿过了迷雾而如今又怎地回到了最初?
就在花画茫然失措的时候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画面好像重演一般,山林之中渐渐的暗下来,一股浓稠的迷雾涌了过来,一下子把花画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花画只觉得诡异,说不出来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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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实在可怕,这让花画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场梦魇,小时候发烧,烧的迷迷糊糊之际花画口渴想要喝水,可睁开眼睛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便自己挣扎着起来喝水,却不小心打破了瓷杯。可花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在床榻上,而且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挣扎这起来喝水,可最后睁开眼睛还发现自己在做梦,自己被困在梦里重复着起床喝水的故事,那时候的花画害怕极了,一个劲的哭泣,不知怎地就从梦中梦中梦里醒来了,这才发现这都是在做梦,自己根本没有在床榻上,而是在母亲的怀抱里!
这场梦魇给花画带来的是第一次灵异故事的启蒙,多年以来本来都淡忘殆尽,今日之事何其诡异,又让花画回想起这个故事,难道这是一场梦中梦?那自己会在哪里醒来?
花画根本想不明白,只觉得眼前的黑暗幽深并不是假的,而是能真的感觉到迷雾包裹皮肤的那种冰凉感觉。
花画及其担心会不会像梦里一样浮现出无数凶兽的眼睛?花画警惕的盯着四周半晌,但自己以为会出现的凶兽却迟迟没有出现,花画不敢松懈,没有选择靠着树干上,而是站在一片宽阔的草地,目光牢牢的注视这黑暗里。
慢慢的,迷雾中隐约出现一个身影,那女子穿着银白的长袍,在迷雾中有些显眼,上好的锦缎就是在黑夜里也散发着迷人的柔光。那女子似乎是穿过迷雾正对着
花画走来。
花画心中紧张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切鬼神背后定有隐藏的败坏人心,管他何方神圣,今日定要看个分明!
花画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在发软颤抖,这是怎么了?花画大为惊讶,他甚至觉得牙齿也在轻微的颤抖,甚至发出咯咯的牙颤声!
花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是怎么了?花画想动,可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那女子越来越近,花画几乎都能看到他的裙摆下面绣的是秋香色的双叶牡丹!
虽然是在黑夜中,可那女子周身却发着淡淡的荧光,让人看见就像望舒女神下凡尘一般晶莹美丽。那女子一直低着头,眉毛淡淡的颦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慢慢走近了,花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那女子蓦然的抬起头!
一张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额头却还挂着汗珠,额头两边的头发都被汗水汗湿,她一脸木然没有半分表情,可那张脸花画却还是认识的清清楚楚!
那是死去的芳雅!!!
“啊!”
花画惊慌失措的叫出了声!整个人不知道为何一下子仰翻跌倒在地!
那种仰坠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过去,花画脸上满是汗水,他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息着!这是梦吗?脖子下的瓷枕硬邦邦的,花画一时陷入梦里回不过神。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总算是醒了,喝碗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的男主因为心中愧疚快得精神分裂症了!大家一定要安慰安慰他,比如多评论多打分多送霸王票啊不能让他成为有精神病的男主角啊。
我已经想好了活色生香的番外,你们真的不想看吗!!有秋千的戏份呐!
☆、心劫处
花画抬头一看,正是在山脚遇见的砍柴老丈,那老丈端着一个缺了口子的粗瓷碗递给花画意味深长的道:
“你小子也还算命大,近期怕是服过什么解毒的丹药吧!”
花画接水的手一顿:“您这话从何说起?”
老丈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床边的矮木凳上:
“寻常人入了毒障林的是撑不过午时三刻的,而你却在密林里整整晕过去一天一夜,如今还活的好好的,那不是肯定有什么灵丹妙药?”
老丈一副休想骗我的了然神情。而花画心中却十分复杂,这想必也是凝心丹的功效吧。
对于宁贞儿而言,在薄云山庄惊魂之夜里她是诱因,在嫂夫人之死里她的促成者,虽然站的角度不同对错也无法评说,但宁贞儿何尝不是与自己一样在这次劫难中是死亡的帮凶?自己与朝凝阁又是何等仇深!
但同样,在薄云山庄的夜晚她也说出实情,她也从另一角度来说救了自己免死飞镖之下,那飞镖若无宁贞儿的拦截是定会刺入心脏,再多的凝心丸也无力回天吧。
只是也是因为这凝心丸,花画才觉得总是欠了她人情,欠了仇人的人情总是那么的令人无法坦然。
花画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周身上下身上没有伤口,衣服没有破烂,只是总感觉莫名其妙的不对劲,脑子里透着古怪的茫然感。
“老丈?你说我在山上晕过去多久?”
那老丈看了他半晌道:“一天一夜。”
“你前天上的山,昨日我砍柴的时候见你昏迷在山坡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只是把你背回来。”
一天一夜?怎么可能,自己丝毫不觉得在山上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那自己在山上的一切难道都是幻觉,都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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