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眼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贴近生活
遮眼青
作者:贴近生活
大学生活,友情与爱情味发展基线,友情故事和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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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眼青》作者:贴近生活
文案:
大学生活,友情与爱情味发展基线,友情故事和爱情故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承, ┃ 配角:许卉,卞渠,谦超,贾茹,毛璇娟 ┃ 其它:诙谐,青春生活
☆、薄缘
好几千亩的大学校园,有许多供情侣们约会的地方。可对几百亩的分校区而言,最好的地方就是不合规范的足球场。一到晚上,情侣们像傍晚急着归巢的鸟,纷纷牵着手在足球场上占着一片地,一占着就不敢乱动,生怕鸠占鹊巢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更有的恨不得在这一小片地上立个牌子,表明这是自己的地方,明晚继续使用。
有两件事是大一新生怎么聊都不会生厌的。在你面前说了还可以在另一位新同学面前谈。一是,自己高中如何名列前茅。如今进了这个破学校,好比是生病的武士参加决斗,没发挥出来。万千感慨: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也有说是像电视剧在醒目的标题下隐藏的那行字:如有雷同,纯属意外。二是现任女朋友——高中同学。真是没想到,高考一过,借着人家的升学宴怯生生的讨了“如花”似得女朋友,如今却成了能够大放厥词的资本。漫漫长夜,实属无聊,女朋友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何不以吹牛聊以□□,既能打发时间,又能捧自己一番,只可惜人家是一男一女在操场搂搂抱抱,谦超领着夏丰,程承都是男的,在操场就地而坐,谈话都的隔个一两米。好在谦超见夏丰戴个眼镜,怕是眼睛不好使,逻辑推理,难保耳朵好用,别自己说了老半天,对方一个字也没听到,且不白费了口舌,浪费唾沫。于是主动与夏丰靠近,开始回忆过去,“高中平时模拟时比我考的差得多的同学有的也进了985高校,大多都比我好。”谦超露出不公的表情,大有古代清贫学子的清高与看见小人得志而自己名落深山的怨愤,再聊到现实,“看看咱这学校······刚踏进校门的时候我还觉得是不是走错了,这他妈的是大学么,还不比我高中,那八十年代的房子还有好几幢,这是···是大学吗”谦超满嘴不屑,好像这个大学一下子还没他高中学校的厕所豪华。“程承你干嘛去,要走,再聊聊嘛,只有交流才能加深感情嘛。”这话不错,可程承还是得起来走走,谦超的口气在这方圆20米弥漫,使空气变得稠密,氧分子只在里面游离而非漂浮,再不走就得室息了。“哦,你们聊,我在周围走走,兜个圈,回去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去。”谦超不屑的语气自是有力量穿透这稠密像油的空气传到程承的耳朵,不过程承没吭声。不是觉得没多大点事,而是语言匣子跟他的胸怀一样小,没装多少东西,拿什么出来都觉得软弱无力,回击不了谦超。只能假装没听到,默默地在操场兜圈子。“夏丰,你高中怎么样?”夏丰像刚睡醒的猫用前脚掌洗脸一样,用手摸着脸,边想着自个有什么优点可以用来吹吹,那么个穷乡僻壤的破高中只怕是放在阳光底下都泛不起彩色的泡沫,一吹就破。再想,自己身高不足一米六,穿的一身衣服加起来还没人家一双鞋贵,能想到比人家多的就数这脸上青春痘了。夏丰轻声叹气,“诶,上帝真是不公平,关闭了我好几扇门,却只给我打开一扇窗。”“嗯,什么?没听太清”,“我说我高中一般般,成绩一般,学校也一般。不过这学校确实有点小,旧。”,“真的,绝对没我高中学校大。”谦超再强调一遍,怕前一遍夏丰是听到了,但肯定映像不深,像小姐要她这次的客人下次再来一样,在客人临走时再强调一句:下次记得再来哦。不过谦超的这番苦心怕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因为渐熟悉了,新同学也开始变旧,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你到底重几斤也能知道个大概。只是现在不愿提及,揭穿过去的吹牛总归是不好意思,何况彼此都有吹过,你揭穿了别人难保别人不让你当众出丑。
往事不提可以,眼前的事还是得说。个子最矮的注定被欺负。谦超说:“夏丰,你觉得上帝公平不?我以前觉得上帝特公平。”夏丰没听明白谦超的口气,不懂他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才是最大的快乐的为人宗旨,答应到:“挺公平吧,没深究过这个问题。”“我以前真觉得上帝特别的公平,但自从认识了你,我就开始怀疑。”谦超忍不住笑,笑着说:“夏丰你过来。”谦超拉住夏丰站在一起,昂头挺胸地对着寝室洗池壁上的那面大镜子,像为争夺雌鸡而战斗胜利的雄鸡,得意的走来走去,还咯咯地叫,以表明自己基因的优势。“你有更好地条件,才跟我进了同一所大学。其他的都是天生的,父母给的,成绩算是自己的,至少在自己这方面我没有输给你,所以你别得意。”夏丰在其他方面虽然都远远输给谦超,在语言方面,就像他自己说的,在自己方面不想输给他。谦超听了夏丰的反击,原本觉得所有的阳光都照在他身上,让自己倍感优越,现在觉得这阳光里都是些燥热,跳蚤,热的全身发痒发燥。“操”,谦超冷冷地抛下一个字,出了寝室。“有的人觉得自己开别人的玩笑是无心的,别人说自己是存心伤害,应该是大多人都这样。”程承冷眼一旁观战,没机会在自个的失败中总结经验,却喜欢在别人身上得出结论。“南京真是热的不行,”卞渠为疏通谦超走后依然凝固的紧的空气,无聊的问:“夏丰,你那边现在热不热?”。“何必呢,诶,忍一时风平浪静啊。”,“翻江倒海的就是你心里了,总归要有一个地方不平静。”程承自信这话说的漂亮。自从看了《百年孤独》,《围城》,《明朝那些事儿》等等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语言匣子膨胀不少,变得能言善道,更是对人物内心有所琢磨,且自认为已到一定程度,能玩权谋之术。
还是有一件事能让夏丰特别感到骄傲的。身高相貌钱财都没有,却有一个女朋友。这好比是连衣服都没得穿的非洲黑人,却挂着象牙,出现在不愁吃穿的国家,也不必自卑到一无是处,还可以在人前炫耀。所以夏丰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恨不得除了上课的时间之外都在打电话,吃饭上厕所也通着电话,要不是上厕所脱裤子分不出手,想必这几秒也是必须争取的。用方言讲着谁也听不懂的蜜蜂语,给整个寝室灌满了空气状的蜂蜜。仿佛电话那头是朵鲜艳的花,花蜜被无线电波载到这头,在夏丰的嘴里酿成了蜜。尤其到了晚上,寝室的味道不是蜂蜜胜似蜂蜜。这夜真是功德无量,给了多少胆怯的情侣们安全感。“爱妃,朕今晚要翻你的牌。”没想到夏丰不足一米六的身高,照镜子镜子都觉羞愧难当的相貌身材,却有鸡鸭成群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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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真应了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
谦超一定经过一番苦思,才微悟道拌嘴这事有他一半的过错,仿佛冰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日照才能全化为水。不过谦超显然处于半冰半水的状态,还没悟透,并不向夏丰道歉,而是搭讪。在夏丰面前晃来晃去,不知如何开口。这倒是像极了初恋少男想要向心仪的女生表白,又不想太直接,又找不到不直接而委婉的话题,只好问一些明知道答案的问题,说:“夏丰,在和谁打电话?女的吧?”谦超装的挺像,仿佛能使夏丰满嘴是蜜的电话那头还有可能是个男的。夏丰明白谦超的意思,百忙之中抽出右手食指在嘴边做“嘘”状,表明这事就算过了。
矛盾不只在他们两之间发生,程承和卞渠间也有摩擦。每一场好戏都不会缺少观众,就像每一股香味总会在飘散之前找到人的鼻子。谦超一言不发的见证了整个过程。
程承嫌打的开水不够开,名不副实,于是买了热得快。可热得快是违章电器,而且寝室被限功率,用了这就意味着不能用那。卞渠为此正生闷气,想程承真是自私,全寝室的人都的等他用完。寝室,电是大家的,凭什么我想用时不能用。越想越气,又碍于皮面,不知如何开口,像正烧水的锅盖,想要压着气又被气顶开。“烧完了没?”“还没,还要一会。”程承回答道。“我要用电脑。”卞渠边说着边用食指提一下厚重的眼镜框。“你再等会吧,应该要不了几分钟了。”“我已经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了,热得快本来烧水就慢,”卞渠越说越激动,“你还要我们等你用完,大家时间这么贵,因为你一个人浪费大家的时间,耽误我学习怎么办。”本想驳回,但最后一句封了程承的口。早就听说卞渠是个清华的苗子,估计是自信跟他的眼镜片一样超越了常人的厚度,看着清华校门像男生见着漂亮女生一样两眼放光,兴奋奋要进校门,却没注意到门槛,被绊了一脚,跌进了这学校。卞渠对自己没进天堂却跌入人间,总觉得是受人陷害。来到这鸟专拉屎不生蛋的郊区,下意识把这陷害人的罪名冠在学校头上,什么都不合他意,什么都是狗屎。又急于想向狗屎证明自己,在班上做自我介绍时就坦白自己有当学习委员的实力,还叫大家“等着看”。同学们信他有实力,却不喜欢他站在讲台上扭脖子,像刚偷学来的妩媚,还没练熟就在大家面前展示。同学们看着不适应,没答应让他领导大家学习。如此,卞渠更觉世界对不起他,学校是狗屎,世界是狗屎,仿佛自己生活在狗屎当中,识其味却不识其模样,非得受了打击才像受了提醒,原来狗屎就在身边就这模样。如今程承惹了卞渠,心里害怕自己在某个没有自己而有卞渠和其他同学的地方变成狗屎,怯弱地拔了热得快,又觉得怯弱的太过明显,让在旁的谦超看了笑话,转身要理论,又觉底气不足,像奄奄一息的病人求医生救他,有**没力气。“平常见你开电脑也只是玩游戏,也没见你学习啊。”程承恨这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正要提高嗓门再补一句——别说我烧水的时候你开电脑就是为了学习。卞渠只是眼睛不好,耳朵却是灵得很,抢在程承补话之前就强势道:“我怎么没学习。我平时都用电脑看老师的ppt,你们经常去教室,去图书馆,当然看不到我学习。”在一旁的谦超听了卞渠的话想到:当没人在的时候就看ppt,怎么学知识弄得像偷知识,清华学子的世界果然常人难以理解,只是这次他说漏了,他的好成绩并不完全出自他天才的部分。“那我要喝水啊。”“那我要学习,你说是喝水重要还是学习重要。”话一出口,卞渠也觉不对。自己固然在外人面前展示为视学习如生命,天分更重于努力的形象,别人不一定也这样,依然没好气的说:“你那热得快的功率本来就小,水要烧开,要烧到100度,根据水的热熔一想就知道所要的时间不短,我已经等了你十多分钟,这十多分钟我能学多少东西啊,你还要我再等。”程承在脑子里搜寻水的热熔的影子,倒真想计算一下所需的时间。可大学是人们眼里的天堂,给学生带来欢乐的同时也要求学生忘记痛苦。初中高中水的热熔的有关计算肯定害苦了程承,所以在踏进大学校园的前一刻,程承就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水的热熔留在了校门外,这会儿又不可能跑校外把它找回来,只能退让一步。程承没台阶下就劝自己跳。“你用吧,我拔了。”谦超看完好戏,早就看出戏的结局,不免有些失望,就像影迷为捧大明星的场,专门买票看偶像的新片,却发现人家拍这部电影只为争票房而不为演戏,失望加失落,就想嘴上图个痛快,“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只想着钱”,以求偶像下次认真。谦超说:“程承你不要怕他。”一边倒的局势叫人看着一点不爽,这是谦超的潜台词,可程承却认为谦超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刚才还以为谦超是个和自己一样只会冷眼旁观的衣冠禽兽,感激又惭愧地说:“没有,只是不想和他一样。”程承管这叫胸怀,自夸的同时又在心里盘算:四年要和这种人同住一个寝室真他妈不幸。于是在夏丰的总结基础上再加一句:进一步天高海阔。两种不同态度同一种结果,可谓速途同归,何必让自己吃了亏还得承受内心折磨。程承看了几部名著,自恃学了些表达的技巧,自信有口才下次使别人吃哑巴亏。
大学的时间如若不被安排,则大多都是闲时,尤其是大一,并不像高中向往的那么美好。一天好像不止二十四小时,时间多的只能被当空闲,多的像是收藏家收藏的墨宝,贵而被闲置。卞渠的电脑(大一不准学生用)在这种时候就像军队里的姑娘,受足了欢迎。大家围着它看电影。放的是美国英雄拯救人类的故事。美国当老大好些年,找不到对手,甚是寂孤独寂寞,又不肯承认自己寂寞,对外只号称是求败,死要皮面。料想人间无敌,宇宙必也无敌,只盼宇宙的敌能给自己点压力。所以类似于此类电影前半部分都是自己倒霉,后半部分都是巧中取胜。影片中外星人巨大无比的宇宙飞船在对地球进行一番毁灭性的破坏后,被主人公击败而至损毁,正从空中坠向大地。主人公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飞船,无计可施,等着它将自己压成肉泥。“哇当”一声,飞船被一块巨石挡住,与大地形成劈尖状,主人公幸运,就躲在巨石旁边而保住性命。卞渠坐在最中间,看的也最入神,严肃认真地说:“这个肯定是挡不住的,飞船那么大”——在说“大”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口音,担心大家忽略了这个明显的细节——“石头肯定是会被压碎的,主人公肯定会被压死,这个拿笔算一下就知道了。”卞渠一语惊四座,大家表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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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电脑屏幕,实则竖着耳朵等他下面的计算。卞渠却石沉大海,只在接触海面时来一声巨响,之后滴声没有。坐一旁的瞿势竖着耳朵听不到回声,像发现穿超短裙的美女还穿了一条打底裤一样失望,看看卞渠又看看程承。程承见这是个机会,仇人自恃聪敏,独登高处,此时正好给他一股寒风,叫他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程承煞有介事地说:“我看这不是要去清华,要去的是哈弗剑桥,刚出门碰上雾霾天气,迷了路,误打误撞进了我们学校,还进了我们寝室,实乃我们寝室的万幸,我的万幸啊。卞渠,有机会我真想敬您一杯。”“您”字被重点突出。卞渠自知被程承抓住小辫,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对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大部分时间都与题海相伴是悔又是恨。悔的是好多与伙伴们玩耍的时间都被题海夺去,自然跟人的交流不如跟文字交流来的顺畅,不悔的是现在看书真的能看的很认真,自己真的很厉害。可进了大学,拿笔的时间少了,却老忘不了要拿笔计算。只好强颜欢笑,说:“不用不用,谢谢谢谢。”程承小人之心,牢记着上次被卞渠欺负的厉害,将卞渠视为仇人,常在心里算计恰当的机会,要欺负卞渠一次,心里才能平衡。这种心里要放到□□犯的受害者身上,倒不失为一种好事。你□□我一次,我也得□□你一次,心里找到平衡点,也不至于因受辱而轻生。程承不罢休,说:“丰兄,你怎么看,敬卞渠一杯是不是应该的?”瞿势突然插话,说:“丰兄?果然是兄。程承要敬卞渠一杯还得问过你的意见,”瞿势对着夏丰有模有样地作揖点头,“见过丰兄了。”停了一秒又说:“贱内胸有点小,丰兄胶囊肯定有,能不能卖我点?”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夏丰木讷,不知如何作答。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只会说:那必须的。这四个字对于夏丰就像古代亲王的免死金牌,只是夏丰不用它来免死,而用它来挡唾沫,可这“金牌”有点小,遮住了脸,溅满了身。卞渠见这势头已从他身上转移,更为转移残留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笑声最大。程承知道瞿势精通日本仅有的一点本土文化,对为弘扬日本本土文化而献身的日本女明星的了解犹如卞渠对英文单词语法的熟练精通,故而被大家尊称为瞿老师,瞿势也经常打趣的说不敢当。程承见这事扯到夏丰,搞不好待大家都散了要挨批,忙帮夏丰解围,说:“瞿老师对日本女明星的身体深有研究,难道不知道她们胸大的原因,到这讨胶囊,你效仿一下日本女明星不就得了吗。”又是一阵欢笑,这话题才算终止。
程承挨批的担忧显然多余,夏丰对“忍”字的理解已超过了和尚对红尘的领悟:只需看破,不必在意。所以寝室晚上静的很。可是寂寞的人儿最怕夜的静。一旦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就会增加对校园里情侣们的羡慕,就容易发现自己胸膛里挤压着爱,就容易在自己脸上写上“思春”。谦超一眼看穿程承正被寂寞包围,恨不能与寂寞通话,告诉寂寞要将程承围的水泄不通,无奈只能给程承发条短信:“你寂寞寂寞就好。”程承看着短信,深知谦超父母与贫下中农相比而来的优越感都与生活费一起寄给了谦超,致使谦超每取一次钱,就增加一次优越感,就进一步证明他是更好条件下更失败的产品。这种对事实□□裸的讥讽程承好似只有接受。程承表面上表现的极为平淡,心里却是恨得不得了,使劲骂:谦超,真是欠操。好在心里没长牙齿,要不然“咯咯”声肯定要暴露了他的心声。程承背起书包想借做作业逃离这个是非地。刚开寝室门就听到谦超的声音:“程承,要逃哪去?”还伴有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是在和别人分享程承寂寞这一快事。听到谦超的声音,程承突然明白:夏丰不是木讷,而是太过害怕自己的缺点,以至于每次被别人提出来的第一反应都是躲避,而不是回击,可哪都是眼睛,无处可去,才使自己在别人的目光下显得慌张,木讷。不禁在气愤谦超的同时同情夏丰。诶,中国对刻薄的开放好比日本对**的开放,越明显清晰越好。
慢悠悠地到了图书馆,程承才发觉书包轻的跟没放书似得。打开一看,只有支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笔痛骂了一大堆脏话,大体意思是要跟笔的妈妈发生**关系。骂完了,犹豫是去是留。回去怕他们笑话,留下又不知干嘛,总不能在图书馆楼上楼下走来走去。实在决定不下,堵的慌,就要选择逃避,要上厕所,仿佛厕所这块宝地能给他平静,逃离思考。上完了厕所,全然忘了去留的问题,站在厕所里的镜子前四顾无人,对着镜子好一阵审视自己不怎么英俊的面容。可程承不仅心里堵的慌,连眼睛也蒙受其害,辨不出美来,竟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两分姿色,还喜的咕噜:“没有两分,一点八分还是有的。”从此竟爱上了厕所这面大镜子,每来图书馆,看书前都得来厕所晃晃。有次出了厕所碰到同学小白,高兴地对小白说:“小白,不要有拘束,要像在自己家一样。”小白是老实人,听了这话以为程承同学是在向自己表示友好,觉得自己也该主动点。本来是件同学间的普通调侃,到了小白这,倒像是男孩追女孩,女孩因看过泰戈尔的一句诗:扑捉它,否则永远失去,而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些表示。小白于是告诉程承这些日子来自己的心事,说:“程承,你知道吗,上大学以来我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放松,我依然抓得紧。”“知道啊,你不是学霸,你是学霸他爸嘛。”“我是读书挺努力,但是我发现我有好多地方都不懂,好多问题想不明白。有的是今天想通了,过两天又忘了。”“那是你想得不够深刻透彻。”“我想也是。有的时候做过的题再遇到都不知道怎么做。记得自己一定做过这题,但就是想不起来该怎么做。累的时候就会觉得努力与收获不成正比,就会想放弃。”程承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一句——打击一个男孩的自信心是一种罪过——的话,再加上刚在厕所偷偷审视过自己的面容,心情还算愉快,于是把言者无意的说笑改为听者有心的安慰,说:“小白,你千万别放弃。你有问题说明你比我们想的多,可不是什么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最多可能是你的比例系数有点小。”话一出口,程承就感觉有点不对,说人家比例系数小不就等于说人家智商低嘛,但又不能改口说付出与收获的比值本来就小的很,又说:“小白,你还得一如既往的努力。大家都说我们90后是垮了的一代,其实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小白倒是宽宏大量,不像古代有些书儒满嘴仁义道德,实则自己小肚鸡肠,容不得别人小瞧自己。好比在正门大家面前大声说今年过节不收礼,是要大家明白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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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侧门送脑白金过来,耍阴阳两面。小白很配合的说:“为什么啊?”程承说:“像我们这样的,学渣型,是不行,都得沦为平凡。可青天要的擎天柱本来就不多,我们不行只能说明我们成不了那根擎天柱,并不能说明这个时代不行。哪个时代不是只有少数人撑起一片天的。小白呀,”程承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教育者,全是说教的口吻,“要好好努力,继续加油。擎天柱啊,撑起一片天啊,诶,要不怎么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呢。”程承对自己“比例系数”与“擎天柱”这番阔论甚是得意,像只能识得斗大个字的文盲发现这世界上还有连斗大的字都不识的超越文盲,一下子找到了自信。从此在小白面前总是充满自信,遇到小白就自认为幽默的说什么“再见小白”“又见小白”,好在小白对待这种复读机似得重复像高考前对待重复的题型一样,每次都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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