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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沧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琴昂

    “你还在睁眼说瞎话,我知道,是李建国教唆你来的。”王大海镇定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

    “你让我走,我的头,被你的人打成脑震荡。”

    “不,他把你打清醒了。”

    “我可以控告你非法拘禁。”

    “没有持续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不能立案。但我告你,就能马上立案。”

    “立什么案?”

    “你犯有受贿罪嫌疑?”

    “我平头百姓,与你讲的罪,挂不上边。”

    “你是同谋与帮凶。”

    “不要吓唬人,我也不是三岁小孩,放我出去。”

    “再过二十一个小时,才可以走出这个门。但你如果还不配合,说出真相,下次接着请你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去享受一番清静。”

    “你比刚才打人者更恶毒。”

    “知道就好,做人要明哲保身,赶快说出来。”

    虾子与王大海针锋相对,一番舌枪唇战,内心在激烈地斗争,此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大海是一个不轻易动手的人,一旦动起手来,又不会轻易放手,让王大海盯上,可能今后没有安宁的日子。从刚才王大海激动的情绪,坚定的语气,绝对是真的不会放过他。王大海为什么对那个人如此的深仇大恨,那个人现在已经落得四处跑反的惨境。

    王大海撇开让虾子心情沉重的话题,关心起吃饭的事,他幽默地问:“晚餐想要什么好吃的?”

    “我要吃敌敌畏。”虾子倔强地说。

    “我可以成全你,喝农药,人走得太痛苦,用这个。”王大海拿出一条领带,在虾子面前展示了一下,接着说,“花色还不错,挂在门框上,头伸进去,两脚毫无杂念地一脚踹开凳子,你就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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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杀鸡儆猴
    一条碎花领带,挂在门框上,上面打了一个结,像一个葫芦形状吊着,刚好一个头伸进去。室内的白炽灯光射过去,领带的阴影拖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地面,触及到虾子的脚旁。

    惨白的灯光,在阴影的反衬下,像是变成无底的黑暗,虾子怎么擦亮眼睛,感受不到光的亮,他的心沦陷在一片恐怖里。

    沙发上,呆坐在那里的虾子,无计可施,走是走不了,不用欠条来抵房,也不给走,房间里是臂力大得惊人的王大海,抓住虾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力,即使趁其不备,偷偷溜出,外面还有凶神恶煞的吴兵。没有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占到便宜,反倒身陷囹圄。

    既然王大海猜测出欠条的主人是谁,不如顺水推舟,如实说出,好汉不吃眼前亏,并有一个不错的收益,哪怕跪下来,一张张捡起王大海扔出的钱,不要紧,只要能增加手头上的阔绰,一点点自尊不算什么。但虾子仿佛看见阴影里,已经疯狂的李建国,向他露出狰狞的面孔,虾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过去李建国曾说,虾子就是活的保险柜,虾子没少用保险柜里的钱,如果不能把这张欠条的钱要回来,必须将虾子以前用掉的钱,如数吐出,因为,李建国落难了,正需要一张张鲜红的毛爷爷,来保障后续跑反费用。

    “站起来,你不是很伟大吗。”王大海看虾子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定,他故意刺激虾子说。

    虾子无动于衷,两眼呆呆地看着脚前,领带挂在门框上,投下的阴影。

    “走上去,头一伸,一了百了,再无烦恼。”王大海用动情的声调,大声地劝说。

    虾子将身体转移了一个方向,背对着王大海,一言不发。

    “怎么,你现在害怕了,一点都不大义凛然。”王大海讽刺道。。

    “我吊死在这里,你能跑得了。”虾子没有屈服,反唇相讥。

    “不跑,负责服务到位,马上报案,请公安来给你收尸。”王大海摆一下右手,回答道。

    “公安不是白痴,会查出你这个凶手。”虾子情绪激动,生气地说。

    “立即爆出新闻,虾子无钱、无房、无车、无妻,以自己的死,向社会控诉。”面对虾子的质疑,王大海立即给出一个答案。

    “难道就不能查出真相。”虾子不服气地说道。

    “真相是虾子绝望中走上自尽的道路。”王大海指着虾子,严肃地回答。

    虾子无助地低下头,此时,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王大海是铁了心,必须要虾子交出李建国,否则,走不出这个门。虾子灵机一动,硬碰硬,对于王大海行不通,不如采取软磨,以情动人,诱导王大海的恻隐之心,大发慈悲,放虾子一马。

    “董事长,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对,有冒昧的地方,请大人多多包涵。”虾子望着王大海,热情地说,开口主动赔礼道歉。

    “你没有冒昧,讲得很好,都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是王大海的不对。”

    “我说过董事长比打人者更恶毒。”

    “对我做出实事求是的评价,我要逼你上吊,难道还不恶毒。”

    “那是因为我没有交出李建国。”

    “你是无辜的,可以保持你的操守,我们俩人无怨无仇。”

    “不,董事长已经对我恨了一个大窟窿。”

    “我为什么要恨你,素昧平生。”

    “既然不恨,那我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虾子很庆幸,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王大海服软不吃硬,只要一番讨好的话,就能打动王大海坚如磐石的心。顿时,虾子的精神振奋起来,眼睛不用擦,感觉到房间里,宽敞明亮,再看看那条静静地挂在门框上的碎花领带,他带着嘲笑的表情,得意地哼了一声,老虎不吃人,样子怪吓人。

    不敢要回那张欠条,虾子怕夜长梦多,王大海一旦反悔,他的一番苦心劝说,将前功尽弃,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用手掌轻轻地抹去眼角激动的泪花,慢慢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向门口方向悄悄地移步,快到门边时,突然发力,大步奔出。

    然而,虾子不管怎样使力,门岿然不动,事不迟疑,时不我待,虾子退后三步,勾起腰,弓着背,深呼吸,憋足劲,以100米起跑的爆发力,冲撞虚掩着的门。但门仍然纹丝不动,虾子轻飘的身体,被惯性力反弹,仰面倒地,手脚朝天。

    “不是讲好,我可以走了吗?”虾子两手反撑在地面,疑惑地问王大海。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王大海知道刚才虾子误解了话意,解释道。

    “没有高处,我怎么走。”虾子故作镇静,反问道。

    “凳子上,登高走。”王大海淡淡地回答。

    “董事长,您还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刚才还说,不恨虾子。”虾子皮笑肉不笑,支支吾吾地求情。

    “我虽然不恨你,但恨李建国。”王大海直白地回答。

    “你不要残害无辜,仅仅是我因为知道。”虾子义正言辞地说。

    “你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很多。知无不言,迷途知返,不要做李建国的替身。”王大海步步紧逼。

    “我还年轻,你不能这样对我。”虾子一本下经地抗议道。

    “我来扶你上凳,再送一程。”王大海走过去,站在虾子的身旁,用右手示意着那条放在门框下的方凳说。

    “不要,不要啊!”虾子畏缩着,手脚并用,向后退,倒着爬去。

    “人都有这一天,你先去了,不要忘记,在天堂给王大海找一处好地方。”王大海幽默地调侃道。

    这时,虚掩着的门开了,吴兵闻声走进来。他一直在门外蹲守,听到虾子扯着嗓门大叫,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情况,怕虾子狗急跳墙,对王大海做出过激行动,如果王大海有什么闪失,那么吴兵真是追悔莫及,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跟在王大海的身旁,保护王大海的安全,他责无旁贷。

    进门后,看见虾子无赖地抱住王大海的一只脚,痛哭流涕,显得悲痛欲绝。

    “放开。”吴兵对虾子大声地喝道。

    “我不想活了。”虾子哭诉道。

    “不要再演戏了。”吴兵不耐烦地踢了虾子一脚。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虾子号啕起来,把王大海的一只脚抱得更紧。

    “你死到临头,还不松口。”吴兵气愤地骂道。

    虾子不是吴兵的对手,吴兵三下五除二,几个动作下来,敏捷地反扭住虾子的双手,压在沙发上,并用胳膊肘抵住虾子的头。他用眼睛示意王大海离开贵宾室,看来吴兵要真的对虾子下手,原准备只是吓唬一下,逼迫虾子说出李建国的藏身地,没有想到虾子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王大海弹去裤角上的灰尘,知道吴兵的用意,没有阻止,心想,虾子不管是鬼迷心窍,还是逞英雄好汉,都是被李建国平时给的一点糖果,就把嘴封住了,不但不说出李建国的藏身地,还卖力地为李建国套现赃款,指望能分到一杯羹。虾子没有想到,李建国与王大海不共戴天,王大海永远不会忘记,李建国是让王大海含冤坐牢的幕后推手,诬陷朱兆有,摧残朱夫人,控制牛强,甚至指使凶手故意伤害梦影,枚不胜举的一切,王大海必须要彻底摧毁李建国。

    “让我来,不能弄脏董事长的手。”吴兵有意大声地劝说王大海,并用胳膊肘抵抵下面的虾子。

    “不要啊!”虾子的嘴,由于吴兵肘部的压力作用,紧贴在沙发面上,他用闷住的声音,拚命喊叫。

    “董事长可以走了,我留下加一个班,处理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吴兵对虾子的挣扎,置之不理,提议王大海离开贵宾室,走出售楼部,不希望后面发生的任何事,与王大海有丝毫牵连。

    王大海在虾子的注视下,拉好贵宾室里的所有窗帘,毅然决然地走出贵宾室的门,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夜色里。

    寂静的售楼部,随着一声清脆关门声,吴兵一把将虾子翻起,拦腰连手一起抱住,扛在右肩。

    虾子不顾一切地在空中蹬着两脚,不管再怎么求饶,吴兵置若罔闻。

    吴兵走到门框下,左手用力抵住虾子劲部,虾子的头,在扭动中,准准地插进门框上挂着的领带套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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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做一回主
    虾子的头,套进挂在门框上的领带圈的一刹那,他竭尽全力,大声喊叫:“让我!”

    “让你说?”吴兵抱紧肩上扛着的虾子腰部,停住问。

    “让我做一回主。”虾子求饶道。

    “又想耍奸。”吴兵警惕地问。

    “让我做一回死亡的主。”虾子理直气壮地回答。

    虾子没有再挣扎,两脚停止乱蹬,他想,人生活到现在,总感觉到缺少点什么,似乎有点憋屈,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自己一回主,总是笼罩在别人的意识下,刚才,如果头伸进领带圈,这一辈子恐怕再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了,那真是窝囊废。唯一的要求不知可否实现,上吊,结束生命的最后一次,让他做一回主,自己堂堂正正地踏上板凳,然后潇洒地一踢脚,人自由地飞翔起来。

    吴兵不知就里,不相信虾子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也许在留念这个世界,充其量磨蹭一个几分钟的时间。他大胆地放下虾子,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凭借小鱼小虾的势力,翻不了大浪。

    虾子落到地面,两腿发软,战栗一会没有站直,不知道是驮在吴兵肩上扭了筋骨,还是被上吊的领带圈吓倒,他双手抵在膝盖,撑住无力的上身,以及沉重的头颅,坚定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男子汉要走,就要走得体面一点,不能畏手畏脚,一副贪生怕死的怂样。

    “我给足了你的面子。”吴兵看半天未动的虾子,提醒道。

    “好,我走,不带你为难。”虾子义气地说。

    虾子无所畏惧地直起腰,人生自古谁无死,自己了断真英雄。抬起一只脚,大义凛然地迈上板凳,果断地往上一站,目不斜视,昂首套入柔软的领带圈内,感觉领带一点一点的勒紧,然后,一瞬间,意识模糊,脑海中如电光火石,思维混乱,突然感觉到还有好多急事要去办,接着头上出汗,小便失禁,双腿急速地颤抖。

    虾子觉察到已经陷入一个黑洞中,黑洞尽头隐隐约约闪烁着一束光线,有许多亲朋好友都在洞口迎接他,有的是活人,有的早已去世。这些人全都形象高大,绚丽多彩,光环萦绕。此时,虾子短暂的一生中,令人愉快的往事历历在目,最让虾子兴奋不已,看见一束光线中,一位天使翩然起舞,他张开双臂,拥抱到梦寐以求的纯洁爱情。

    本想眼一闭,脚一蹬,幸福地呜呼。可是两眼未闭,眼前已经漆黑一片,蹬凳子的脚使不上劲儿,当稍微喘不过气的时候,舌条不自觉地伸出,完全阻断呼吸,打出一个猛烈的嗝,就这样,虾子一口气又接上,从鬼门关绕回来了。

    “想换一种死法,舌条伸得像恶鬼。”虾子站在凳子上,建议道。

    “你想怎么样?”吴兵不耐烦地问。

    “请你帮个忙,拿刀砍。”虾子恳切地求助。

    “不行,血糊拉几。你走了,鬼来帮我清洗?”吴兵断然否定。

    “砍头只当风吹帽,碗口大的疤,让我走得快活点。”虾子坚定地表达出他的决心。

    仔细地观察虾子,说话的语气与神态,吴兵认为虾子不像搞什么弯弯绕子,可能是真的想那样走,省事,两眼一闭,不需要虾子本人动手,对于懒人而言,死到临头,还想偷一次懒。无可救药,到了阴间还要受罪。

    吴兵否定虾子拿刀砍的想法,他说:“不要想当然,至于砍头这个问题,虽然人的大脑在瞬间失去血液和氧气的供应,但是颅腔内残余的少量血液和氧气,足以维持到人的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体倒下的那一刹那。”

    “太恐怖,活着时烦恼,死的时候,想快活地走。”虾子听完吴兵的解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忽然又接着说,“我想跳楼比较好,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纵身一跃,就没有得后悔了。”

    “可是到阴间去,肢体都不全,谁会收留你。”吴兵取笑道,他与虾子逗着乐。

    “我会找李建国,为他而死,敢不收留。”虾子一脸英雄气概,很有底气地说。

    “你上到天堂,李建国下到地狱,你们俩人不在同一个世界,你怎么能找得到李建国。”吴兵策略地分析道。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虾子幡然醒悟,回答道。

    虾子别无选择,只能上凳,还是走上吊这一条路,相比之下,人比较舒服,虽然伸舌像恶鬼,反正自己看不见,只能对公安的办案人员,说声对不起。他的决心再一次敲定,不再反悔。但还有一个心愿,刚才领带勒颈,在意识朦胧时,有一个幻觉,看见了一个天使模样的人,想起吴兵态度平和地解释着各种死法的优劣,说明吴兵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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