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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负压

    一阵颠簸,半晌后,那双睫羽修长茂密的眼帘缓慢掀开,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黑曜石一般闪耀,眸中光色暗转,深意极具。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白天太累,开始卡文了……/(ㄒoㄒ)/

    ☆、爹凉

    田改政策一出,果然如苏长亭所料一般,田忠仁在民间得到了极好的声望,与此同时,朝中动向也越见清晰,不止一些趋炎附势的人,连大熙国的顶梁柱杜相也越见亲和田阁老。

    苏长亭也被晋了官,这一日正下了早朝,他被全寿扶上车前说道:“先不回府上,去一趟长孙府。”

    全寿顿了顿,却没多问,随即应道:“好,少爷。”

    到了长孙府时,看门的下人看见苏长亭惊了惊,连忙进去通知管家王叔,王叔脚步快,当苏长亭刚刚踏上石阶的时候,他便迎了上来。

    “姑爷这怎么来了?才下早朝,老爷也是刚刚到府。”王叔走在苏长亭的身旁,小心地替不能视物的苏长亭看着脚下。

    “长亭有些话想与丈人说,所以便来了,不知丈人现在可方便?”苏长亭谦谦君子地问道。

    “方便的,老爷现在便在书房喝茶呢。我刚接到下人的告知,还没来得及通知老爷,姑爷您慢走,我先去告知老爷一声。”

    “劳烦王叔了。”

    全寿扶着苏长亭走在长孙府中,还有个领路的下人走在前头,左右张望,全寿心道这长孙府看着中规中矩的,布设简单,毫不奢华,倒是跟长孙老爷一个性子。

    到了书房的门口,长孙宇珩看见门口的人便起了身,心疼地看一眼自己的女婿,然后让人将苏长亭领着坐下,才问道:“璟芝有什么话怎么不在下朝后与我说,还特意跑来一趟。”

    “长亭目不能视,下朝后也不知道怎么找见丈人,况且长亭想与丈人说的话也是一些私事,不宜大庭广众之下相谈。”

    苏长亭说完后,侧了侧头,面朝着全寿的方向,吩咐道:“全寿,你先出去候着吧。”

    全寿应声退下,长孙宇珩也将王叔与领路下人挥退后,转向苏长亭又问道:“璟芝有什么事要和我商议的?可是田改实施中哪里遇见了麻烦?”

    苏长亭笑着摇摇头,对于丈人的好意,他收到了,可是田改政策若真在实施的环节上出了事,老师不能解决的,恐怕长孙宇珩更不能解决。

    他犹豫了一下说辞,最后还是打算坦率直言道:“丈人,碧烟嫁与长亭已经半年有余了,如今田改政策实施顺利,长亭在朝中虽不算中流砥柱,却也不算任人宰割的。上一次丈人无辜受到牵连,入狱两个月才重见光明,丈人不知碧烟那两个月间总是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长孙宇珩焦急的神色一松,垂下了眼,目中沧桑,默了默才道:“你也是来劝我辞官回乡的吗?”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觉得入口苦涩,叫人不忍皱眉。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朝中其实没有什么地位,就算璟芝哪一日真出了事,他也不一定能保。但是只要他还在朝中一日,对于朝中局势便能够看见,对于女儿的安危便能够随时预见。若是真的卸甲归田了,那他便真的护不住女儿分毫了。

    苏长亭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忧伤,心头也是一堵,最后静了静道:“丈人想要留在朝中,为了碧烟着想的心思,碧烟与长亭都能明白,只是如今碧烟嫁给了长亭,长亭自然不会叫碧烟有任何闪失。丈人何不换一种思路,卸甲归乡,也是在另一处给碧烟留一条后路,若是丈人仍在朝中,哪一日长亭与丈人一同被殃及,碧烟又该如何自处?数月前,长亭失明,丈人入狱,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长孙宇珩放下杯盏的手抖了一下,忧思的脸色破裂一道,他静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去对面双目茫然视前的苏长亭,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妥协道:“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苏长亭听见长孙宇珩的语气缓和,且带着一些动摇的意味,便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了,随即不再强求,缓缓说道:“长亭深爱着碧烟,同时也敬重长孙叔叔,朝中若是失了叔叔这样的一个好官,其实也是一桩憾事,只是长亭自私,更希望碧烟安心。”

    长孙宇珩没有再说话,苏长亭的话叫他心头似乎压了一块石头,不由地反复想自己留在朝中是不是真的让烟儿担心,让长亭为难了。

    “来长孙府时未曾叫人回府告知碧烟一声,不宜久留。丈人,长亭先告辞了。”苏长亭站起身,朝着长孙宇珩的方向施了一礼,听见长孙宇珩说道,“回去吧,路上小心。”

    苏长亭将全寿唤了进来,在全寿的搀扶下出了长孙府,上了马车中。

    回到苏府的时候,钱伯迎上来,被苏长亭问及少夫人,便回答道:“夫人正在院子里陪书臣小少爷玩儿呢。”钱伯笑了笑,又道,“别看平日里少夫人对书臣小少爷总是一张冷脸,却对那孩子的要求少有不同意的。”

    “她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对于孩子,除了原则问题,她总是强硬不起来。”苏长亭笑着接话,语气里满是叫人心颤的爱意。

    钱伯笑得更欢了,随即又道:“以前还从不知少夫人是这样外冷内热的性子,从前总觉得少夫人真是个瓷做的,一碰就碎,非得小心翼翼地对待才行。如今倒是不一样了,端庄贤淑,遇事也冷静果断。”

    钱伯心中感慨,果然嫁了人成了家的女子就是与少年时不同,他以前还怕少夫人撑不起苏家,如今看来真是绰绰有余。

    苏长亭正被全寿扶着往院中去,听了钱伯的话后,眨了下眼睛,笑容有些异样的灿烂,道:“就是如今,也还是得小心翼翼的对待,只怕是比瓷还要易碎。”

    钱伯没听明白少爷话里的意思,疑惑了一阵没有接话,这院子便到了,数道笑声充盈着天地,其中一道低缓抑制,柔柔弱弱,在其余几道笑声中不易被察觉。

    可失明的苏长亭听力厉害,一瞬间便捕捉住了那道笑声源自碧烟,他笑容缓慢地扬起,自心头而起,蔓延至眼中不散。

    全寿扶着苏长亭又上前了几步,停住,看见眼前的场景噗呲一声也笑了。

    长孙碧烟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见了苏长亭,带着笑的声音说道:“夫君回来了?”

    苏长亭点点头,在全寿的搀扶下正欲坐去了长孙碧烟身旁的石凳上,便被一只手抓住了腕,听她说:“且慢,石凳凉,环儿取个垫子来。”

    环儿笑盈盈跑下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个垫子放在苏长亭欲坐的石凳上,还不忘夸上两句道:“姑爷,您看小姐多关心您啊,这么小的事都处处设想周到。”

    长孙碧烟这番行为本是下意识的,听了环儿的话后,不好意思地放开了苏长亭的腕,又怪看了环儿一眼。环儿被小姐这么一看,讪讪地闭了嘴,只是笑容依旧地不怀好意。

    不再理会这丫头,长孙碧烟又看去了前方石地上蹒跚小跑着绕圈的小胖墩书臣,穗儿一旁都快笑岔了气,却硬是在苏长亭到来的时候憋住,然而现在又抑制不住了。

    长孙碧烟看着看着,也噗呲一声笑了,只是笑声依旧自制低小,叫人不易察觉。

    苏长亭摸了摸方才被碧烟抓住的手腕,还感受到了一些凉意,又听她笑,心头一暖问道:“碧烟在笑什么?”

    “嗯?”看书臣小胖墩看得入神,长孙碧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旁边灵巧多了的环儿赶忙接话道,“姑爷不知道,今日穗儿无意中说书臣小少爷到府中也已经数月了,可是步履依旧蹒跚,不似旁的相似年纪的孩子走的稳当。小姐想了想也觉得是,便想了个办法叫书臣小少爷自己学步。”

    “哦?什么办法?”苏长亭饶有兴致地问道。

    环儿一想到小姐想的办法,又再看一眼前面咿咿呀呀小跑着的书臣,便捂嘴一笑,片刻后才说道:“小姐让人削了两根长竹片,然后一根竖在书臣小少爷的背后,一根横在书臣小少爷的头顶,那横着的长竹片末端再用线挂着一根鸡腿,叫书臣小少爷只能看见不能碰着。然后小姐便对他说,要想吃到,便起来朝前走,走两步就能抓着了。”

    “那小少爷可抓着了?”全寿一边笑一边问,差点没噎着自己。

    环儿坏坏地笑两声又道:“这一早上了,也就碰着了两下,估摸着到了午膳都不能抓住一个。”

    苏长亭听后也是闷笑了一阵,随后面朝向长孙碧烟问道:“碧烟怎会想出这个主意?这孩子若是记得,日后想起恐怕要羞于见人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记住什么,若是能记住,岂不是更好。”望着书臣的方向,长孙碧烟笑得满眼宠爱。

    “这有什么好的,若是书臣小少爷记得,日后怕是要记恨死小姐了。”被如此捉弄,环儿还真不敢想若是书臣少爷以后真的记得,会不会连她这个帮凶一起记恨。可是想归想,看见书臣那小腿极不平衡地追鸡腿模样,还是忍不住笑意。

    长孙碧烟眸光收了收,慵懒地曲起手肘撑在石桌上,手背又撑着侧额,说道:“他若是记得,长大了便会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很想要,看着也很近,可是永远也抓不到,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那时候他只有两条路,一是停下来,告诉自己看看便也心满意足了,二是明知得不到,却更用力地追逐,更用力地想要得到。”

    听了长孙碧烟的话后,院中陷入了片刻的安静,似乎都不经意地去想,两条路应该走上哪一条。环儿始终是个直率的,皱了皱眉,不解,随即问道:“那他应该选哪一条呢?”

    长孙碧烟正欲回答,便听身旁的苏长亭面朝着前方,似对那小胖墩说话,说着:“书臣,若是不再跑快些,鸡腿可要被别人抢走了。”




[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分节阅读27
    如今的书臣对于旁人的话或许还需要一会儿才能理解,可是对于苏长亭的话却反应极快。只见苏长亭的话刚落,书臣便大喊一声:“不”虽然有些破音,却不损害他忽然而起的决心,小肥腿蹭蹭的快了起来,身后一片扬尘。

    然后……

    小胖子体力有限,极其有限,噗通一声坐去地上,皱着脸正准备哭,却被一道黑影,啪一声打在了脸上,油腻腻的感觉,已经不热了,但是小胖墩反应极快,一把抓住鸡腿,然后笑嘻嘻地举起,朝着长孙碧烟笑,坑坑洼洼的一口牙,愣是叫他笑出了别样的丑萌丑萌感。

    全寿最先反应过来,指着书臣,连呼:“看,书臣小少爷抓住了,真的抓住了!”欢脱得像是看见奇迹一样高兴。

    随后环儿、穗儿、钱伯等人纷纷笑起,慈爱无比地看着书臣粉脸上沾满鸡腿油的可爱模样,便忘了方才陷入的思索。

    长孙碧烟欲说的话停住,此刻也忘了自己起先是想要怎么回答的,笑着起身,走到书臣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她蹲下身,将书臣身上的尘轻轻拍去,然后两指揪了揪他肥嘟嘟的脸颊,道:“书臣真厉害,还真叫你抓着了。”

    她本意只是要书臣自己多走路,因为这小子太懒,成日吃了就睡,睡醒就吃,对于其他的事一概漠不关心,若是由其这样下去,估摸着真要养成一只小肥猪,离人形越来越远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真的抓住了。长孙碧烟笑着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小书臣似乎很喜欢被人揉脑袋,舒服地眯着眼嘻嘻笑了两声。

    再次睁开眼睛后,小书臣将鸡腿递向长孙碧烟,甜腻地说:“凉吃吃”

    听着书臣这两个字都很难连起来的说话声,长孙碧烟心念又起,看来还得想个办法叫他将话给说顺畅了,作为她的义子,可不能这么丢人。

    再看一眼面前凉了的鸡腿,长孙碧烟难得给面子地小咬了一口。

    见长孙碧烟咬了一口,书臣更欢乐了,随后绕过她,朝着她身后坐在石凳上微笑的苏长亭小跑过去,那动作流畅,少了许多往日行走的艰难蹒跚之感。

    到了苏长亭的跟前,书臣一手脏兮兮地放在苏长亭的膝头,另一手举着鸡腿,垫着脚递向苏长亭,一开口便惊呆了众人:“爹吃吃”

    ☆、复明

    对于书臣这脱口而出的第一声“爹”,还是相较于毫无音准的“凉”,那样字正腔圆的“爹”,长孙碧烟尴尬之余觉得更尴尬的是,他举鸡腿的角度不对啊,面向苏长亭的是她咬了一口的位置啊。

    长孙碧烟反应过来后,急忙站起来,正欲阻止这三分颜色开染坊的小家伙,却不料,目不能视的苏长亭根本没有发现这尴尬的一点,低下头,两番摸索,便一口咬住了鸡腿上她方才咬过的位置。

    脸上瞬间丹红似火,长孙碧烟停住了脚步,不再上前,静默着在众人反应过来后统统看向她的眼神中小爆发了。

    只听她咳了两声,然后转身吩咐道:“钱伯,可以让人准备午膳了。”然后起步,极快地语速吩咐环儿,“今天书臣吃粥,素的,午膳晚膳都一样。”

    等长孙碧烟走远了,环儿终于忍不住了,跟穗儿抱成团后,埋头闷闷长笑,肩膀抖得跟抽风似得。她忽然觉得小姐害羞的方式虽然别扭了一些,但是真是让人觉得可爱的紧啊。

    那书臣小胖墩,还举着鸡腿,很是疑惑地转头望着长孙碧烟离开的方向一会儿,然后转回脸,看去刚刚讨好的爹,一脸的疑惑又委屈。

    苏长亭虽然目中无神,却极为敏感地感知了一切,随即弯腰,双手环住书臣,凑近了小家伙的耳畔,温柔地安抚道:“没事,书臣不是还有半只鸡腿吗。”在一片闷笑声中,他又低了一些声音道,“晚上,爹爹给你加餐。”

    似懂非懂的书臣大致是明白自己之后的命运应该不会太悲催后,嘻嘻地又笑了,双手抱住苏长亭的脖子,扑腾扑腾地跳了两下,期间还没忍住咬几口手里的鸡腿。

    小家伙欢快够了,苏长亭便微笑着直起身,又吩咐了穗儿看着书臣,这便让全寿搀他去书房处理公务。

    路上想起方才的情景,苏长亭兀自又笑起,心道教书臣叫爹,还真是一件稳赚的买卖,不知道她如今会如何的羞于见他。

    一晃眼便到了盛夏,期间长孙碧烟三番五次地去长孙府劝说长孙宇珩辞官归隐,却总不见成效。每次她都将道理讲得极为透彻,却还是耐不住长孙宇珩牵挂女儿不愿离开的心思。

    这一日,日阳正当头,长孙碧烟躺在府内亭子里纳凉,周围是一片假湖,占地不广,胜在雅致清幽。

    上一世,杜敏贤未出阁前,在杜府最大的快乐便是在府中假湖上的亭中思考,杜府的假湖极大,约莫是苏府的三倍不止,因为她经常占用湖中亭,所以杜府中少有人会去,都不愿与她争。

    这样的习惯,不知不觉地便带到了这一世,带到了苏府来,只是不同之处在于,上一世她在湖中亭是为了清静地思考,而如今却是真正的悠闲。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真的会叫人倦怠,慢慢地变得平庸。长孙碧烟睁开休憩的眼睛,撑着头看了看湖中粼粼波光,高唤了一声:“环儿。”

    不远处的环儿走上小桥,到了长孙碧烟的跟前,问道:“小姐睡醒了?”

    她点点头,然后从藤椅中坐直了,问道:“书臣在做什么,可是醒着的?”盛夏里,衣服轻如纱,着在身上柔媚动人,犹是长孙碧烟骨骼纤细,腰如烟柳,盈盈一握,更是诱人。

    环儿看得呆了呆,才抿着笑回答:“书臣小少爷早就醒了,如今正在姑爷给他弄得小书案上涂涂画画呢。”

    “年纪小小就让他拿笔,也不知能画出个什么妖符来。”嗔笑一声,长孙碧烟起了身,“去书臣的房间,带他出去逛逛,孩子长得快,也该为他准备一些衣服了。”

    环儿应一声,跟在了长孙碧烟身后,心中想小姐口硬心软,对书臣小少爷看着严厉,其实府上最疼小少爷的就数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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