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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莫非是为了......”夏淮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什么攻陷三城,西北要与中原发动战争,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让皇兄更快地露出马脚而已。”
“所以是你让西北王抓走沂儿的?”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皇兄从小对着阿池这么好,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栽赃陷害给他,表面上说着保护,实际上就是为了在出事的时候能有一个人为自己挡箭,bǎng jià我的事,是皇兄一手策划的,嫁祸日曜教,买通老奴,这都是皇兄计划中的一部分,皇兄在听到我还没死的消息后,肯定会慌乱,担心我会威胁到他的位置,迫不及待想要找一个立功的机会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当时很碰巧,容王爷刚好来了中原,我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让王爷佯装和中原开战,实则只需要将皇兄控制在西北。”
“可小渊你为何要这么做?”
夏渊抬眼与夏淮对视,眼里满是笑意:“换做是父皇,若是有一个想要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还处心积虑地想要刺杀你,并且处处妨碍你的皇兄,您又会怎么做呢?”
夏淮想了一想,说:“除掉。”
“您看,您也这么觉得,又何必来问我为什么呢?”
夏淮看着这张眉眼与自己相似的脸,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夏渊,在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好似褪去了从前的软弱与温柔,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真是与自己越来越像了。
夏淮不禁在心中感叹,就连性格的转变,也真的是越来越接近了,同样的从小被皇家的人欺负却不敢和别人说,再到后来每活下来一天,都要担心明天会不会有新一波的刺杀,要想活下去,只能主动去除掉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小渊,作为一个父亲,我并不认为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但作为皇上,我不得不说,你的想法让我很佩服。”夏渊并没有注意到,夏淮从什么开始,对着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再继续用“朕”这个自称。
他并没有继续回答,只是望向一旁的窗外,父皇啊,再多些时候,您应该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吧。
小太监端着晚膳,匆匆穿过御花园,卷过一圈的落花残叶,他走近了御书房,敲了敲房门,说道:“皇上,夏渊殿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现在端进来吗?”
“晚些再吃,现在朕与小渊要去一趟地牢。”
“是,皇上,奴才将您的晚膳拿回去温着,若是皇上什么时候想用膳了喊奴才便是。”在得到了皇上回答后的小太监,端着晚膳转身,按着来时的路走回了御膳房。
紧随着小太监脚步声的离开,夏淮打开了御书房的门,夏渊紧跟着夏淮,从御书房中走了出来,顺手关上了门,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一条窄小的石子路走去,只有这条路,通向了宫殿的后面。
两边同样都是茂密的树林,夏渊看着周围的景色,这样的陌生还是第一次出现自己的记忆中,他也是在今天才知道,皇宫之中还有这个地方的存在。
很快,象征着地牢大门的那块巨石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守着门的依然是慵懒侍卫与他的同行。
两个侍卫赶紧站得笔直,在两人走近的时候,赶紧屈膝行礼:“皇上,夏渊殿下。”
“嗯,起来吧。”夏淮背着手,走过两个侍卫的身边。
夏渊跟着夏淮走过两人身边的时候,明显感觉两个人正在发抖的身子,心想,父皇有那么恐怖吗,竟然把这两人吓成这个样子。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台阶中,侍卫才敢站起身来。那个慵懒侍卫将手搭在同行的肩膀上,另一只拿了长缨qiāng的手,抹了抹额间被吓出的冷汗:“你说,这皇上一共就来过地牢这么两次,怎么就这么倒霉都让我们碰上了呢?”
同行抖了抖肩膀,想要将他搭着的手抖落下去:“还不是你因为这个衰神,连带着我都那么倒霉。”
……
夏渊走在台阶上,周围的只有墙壁上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前面的路。
走下台阶,红木桌前依然是那个贪睡的牢头,即使是皇上路过自己的身边,也在努力地打着瞌睡。
夏淮只是轻轻地走过牢头的身边,并不打算责备他又在工作的时候打瞌睡,也没想将他吵醒,径直就往地牢深处走。而夏渊则是跟在他的身后路过牢头的身边,仔细打量了正在熟睡中的牢头一番,明明那么年轻,怎么没一点警觉,这样有人经过都不醒呢?
牢头在夏渊走过以后,猛睁双眼,还是保持着仰面睡觉的姿势,心跳在狂跳,差点又要去鬼门关走一趟了。
夏渊觉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夏池了,只是这一次的见面,并不是那么得美好。夏池坐在一个小角落之中,抱着自己的膝盖,头靠着墙壁,头发乱糟糟得耷拉在脸旁,白色牢服上的血迹有些发黑,整张脸比起之前,消瘦了许多。双眼呆呆地盯着牢门,只是看起来像是并没有察觉到人的到来,夏渊看见,在这双眼中已经看不见了光。
“阿池,回家了。”
夏池的瞳孔慢慢转向这个声音所发出的地方,试探性地开口:“父……皇?”
许久没有得到滋润的嗓子格外得沙哑,只是说了两个字,夏池就觉得自己喉咙好像裂开了一般,火辣辣得疼。
“阿池,是朕错怪你了,朕不该不相信你的。”
夏淮再次在夏池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自己的怀疑,而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的孩子,满眼都是心疼与后悔。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明明是三个皇子中最没有心机的一个孩子,偏偏自己还不愿意相信他。





双世债 自是无情胜有情(十七)
夏池扶着墙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向前。
夏淮还没等他走到铁栏杆前,身体前倾,双手伸过栏杆间的缝隙,一把抓住了夏池的手。他感觉到了夏池的身体明显一僵,紧接着身体的重心微微往后移,颤抖地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夏淮的力气又是何其大,怎会让一个如此瘦弱的人逃脱呢?他拉住夏池的双手,将他往自己的面前带,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夏渊说:“小渊,去牢头那里拿钥匙来。”
从没有见过牢犯的夏渊,看着眼前这个昔日里一口一个“太子哥哥”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如今沦落到这番模样,有些难以置信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究竟是什么,才会让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的三皇子,变成现在一副充满了死气的样子。
“小渊?你有听到朕说话吗?”
“啊,好,父皇,我马上去。”在夏淮的催促下,夏渊终于回过了神,转身向台阶下跑去。
夏渊的心砰砰的跳着,若是换成是自己在里头……这简直就是不能想象啊。
“喂,牢头,醒醒,钥匙是不是在你地方?”夏渊推了推这个仰着头,不知到底有没有睡着的年轻牢头。
“夏……夏渊殿下?”牢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夏渊的脸,吓得他立刻清醒了一大半,这这这究竟是人还是鬼?
牢头想要从位置上起来向夏渊行礼,然而又被夏渊按回了位置上。
“行礼就不必了,牢房的钥匙给我就行。”
“给……给您。”牢头哆哆嗦嗦地从墙上取下一圈钥匙,选了一个与其他钥匙有些不同的,双手递到了夏渊的手上。
夏渊没有多说话,拿到了钥匙以后,就转身回了夏淮的身边。
牢头瘫软在椅子上,这来几条命都禁不住这样吓的啊!
夏淮起身接过从夏渊手中递过来的钥匙,打开了挂在门上的锁,随后将锁与钥匙都丢到了一边,一把抱住了呆在原地的夏池。
“阿池,对不起,父皇对不起你。”
夏池无动于衷,任由夏淮抱着自己。
夏渊看得明白,这大概就是一个人绝望到一种境界了吧,才会如此对于周围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
夏淮牵起夏池的手,拉着他往外走,而夏池,已经没有了反抗,就好似一具木偶一般,随便夏淮的撕扯,夏渊只是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捡起掉落在地的要是,放在还没缓过神来的牢头的桌子上,离开了地牢。
守在门口的慵懒侍卫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疑问爬满了脑海:“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到底是为什么一会把三殿下关起来,一会又亲手带着他出来?”
同行白了他一眼,并不想跟他解释:“平时说你蠢你还不信。”
皇上带着两人走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差下人打来热水,并让宫女们将夏池清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随后又喊来小太监,让他将晚膳拿到寝宫之中,自己却是出了门。
“阿池……”夏渊面对这个被自己随意放出去的消息伤害得竟如此之深的弟弟,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哥……哥?”听到了夏渊的声音的夏池,忽然眉眼间有了些情绪,“哥哥,你真的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咳咳。”
夏池说了一句话,嗓子就干得不停地咳嗽,夏渊赶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夏池的手上,他一口饮尽,擦了擦从嘴角沾上的水珠,继续说:“皇兄他……他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就不应该听信他的话……”
夏渊有些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阿池。”
夏池永远都是夏渊最心疼的弟弟,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可为了彻底地击垮夏沂,这善良的弟弟还是被自己利用。
那个被秦汉放走了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侧院,躲在一片矮灌木丛中等待着夜色的降临,他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胸口起伏得厉害,感觉还是有些心神未定,这男人年纪轻轻,功夫竟是高得不行,那表情也是凶的不行,一瞬间那种真实的恐惧感,似乎下一秒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寻思着时辰差不多,便悄无声息地翻过太子殿最边上的围墙,落到一个小弄堂之中。他朝着两边看了看,最终还是选择朝着大街跑去,混在人群之中,他的那张大众脸很快便不再那么起眼。
借着黑暗,紧贴着墙角挪动,男人躲开了城门外守着的侍卫的眼线,他扶着外墙慢慢找,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外墙的拐角处找到了来时被他拴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的马,那马不停地在原地跺着脚,似乎不满为何要将它囚禁在此。男人顺了顺马毛,安抚了它的躁动,随后解开缰绳,翻身上了马,扬尘而去。
从中原到西北的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日夜赶路,也要赶上个十来个日头,所以当男人重新踏上西北的土地时,已经是在十日以后了。
而在这十日之间的皇宫内,夏淮在城外为夏池购置了一套宅子,安抚好了他的一切以后,和夏渊提起,希望他可以留在皇宫之中,不要再像之前那样,不啃一声便消失了。这一回,夏渊并没有拒绝夏淮,只是安心地让下人将夏沂的所有东西都扔到了地牢之中,并让宫女将所有的房间都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重新住进了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宫殿。
直到有一天,夏渊有些无所事事地在太子殿的人工湖边散步之时,突然想起先前父皇好像让一个什么自称是夏沂在西北安插的探子住进了一直荒废着的侧院。
忽然来了恶趣味的夏渊有些想要去看一看这究竟是个如何大众的脸,才能在西北的王府之中混这么久还没有被发现。于是乎夏渊便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散步,晃悠着就已经看见了不远处那个院门都已经被藤蔓缠绕的太子殿侧院。
只是这院中的杂草已是高过小腿,空气中也是飞舞着灰尘。
走进侧院的夏渊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灰尘黏住了气管,忍不住地咳嗽,随后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用另一只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企图打散这些灰尘。
听见了屋子外靠近的脚步声的秦汉,警觉地戴上了人皮面具,透着窗子,朝外看去。在看见来者是夏渊以后,他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桌边,假装没有注意到是谁的样子,静静地等着夏渊来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咳咳。”敲门声果然很快响起,但是很快夏渊的咳嗽声也紧跟着响起。
秦汉赶紧将门打开,很是担心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咳咳,这灰,咳咳,呛得很。”夏渊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扇着鼻子前的空气,看起来很是难受。
“对不起殿下,都怪我,我也没有想到殿下会来这边,我就应该在之前打扫房间的时候就应该将整个侧院都打扫一遍的。”
夏渊咳得眼睛有些红红的,他眯起一只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长得没有任何记忆点但是声音却很是熟悉的男人,还说着只有秦汉才会说的话,随意地问道:“你就是夏沂的探子?”
秦汉听了夏渊的话后,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想起来,刚刚担心是皇上的人来才戴上的人皮面具还没有摘,这也难怪夏渊没有认出自己。
“殿下不如仔细看看我是谁?”秦汉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秦兄?果然是你,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探子的声音还有语气会和你这么像,你怎么会在这儿?”夏渊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用拳头砸了砸秦汉的肩膀,说道,“那个所谓的西北探子不会就是你吧?”
“这可不太好说,前几日您在御书房里见到的确实是我,那个时候我进宫还在想着怎么把消息放出去的时候,我好巧不巧碰到了这个倒霉蛋,我就想着不如我直接代替他去见皇上,然后就把他绑了,不过现在,真正的那个已经被我赶回西北了,带着话回去的。”秦汉的眼神中闪着得意的精光。
“哦?什么话?”夏渊来了兴趣。
秦汉凑近了夏渊一点,一脸正经地说:“我让他回去跟他主子说,他已经被皇上抛弃了,被整个夏王朝抛弃了,到那个时候,以夏沂的性格肯定会对皇上恨之入骨,加上皇上本身就对你更加偏爱,若是这个时候将他放出西北,到那时候,整个皇宫估计将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殿下您只需要在何事的时候出手将体力不支的夏沂殿下以刺客的罪名制服,那么就不会再有什么人会阻碍到殿下您了。”
“妙啊,秦兄果然是最懂我的人。”夏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随着秦汉的话不断上扬,果然是自己的好兄弟啊,懂我!
“殿下您在御书房中与我对视的那一眼之中,我就明白了您当时为何要我将消息带进宫中,也明白了您的最终目的。”
“秦兄,真不愧是你。”夏渊很是高兴地勾住了秦汉的脖子,秦汉一瞬间僵直了身子,殿下这突然的是怎么了,虽然殿下自从记忆恢复了以后经常会干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或者是说一些听不明白的话,那些都算了,不过这种逾越了身份的动作,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殿下,您这样是不是有些降低了身份?”秦汉咽了咽口水,这可是殿下啊,怎么能和自己一个下人勾肩搭背的呢!
“这有什么关系,秦兄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啊。”夏渊丝毫不在意秦汉的顾虑,反而是沉浸在喜悦之中,“今晚去我的宫里喝酒?”
“殿下,您忘了您喝不了酒?”秦汉也拗不过夏渊,只好任由他勾着自己的脖子,不敢动,不敢动。
“这有什么关系?不会喝总是要学的嘛,以后当了皇上,不会喝酒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老是以茶代酒吧,什么大臣官员的肯定会有意见的。”夏渊带着秦汉往院子外走,“我以前偷偷在桃树下埋了一坛酒,本来是留着大喜的日子再挖出来的,不知道让夏沂住了这么久,有没有被他偷走。”
“殿下……”秦汉有些无奈地看着身旁的夏渊,这殿下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着边幅了?




双世债 自是无情胜有情(十八)
最后一丝夕阳,跌进大漠之中,落日残存的金黄色,全都融化在整片沙漠之中。
男人勒紧马绳,迫使马儿在西北王城的前面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被夕阳残留的光芒照得金闪闪的雄伟城楼,感叹着这一路来的风尘仆仆,日子着实过得有些不容易。
男人下马,牵着马儿走到王城守门侍卫的面前,两个侍卫用长qiāng拦住了男人的去路,冰冷的声音问道:“何人?”
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块玉佩,摆在两人的面前:“西北王府。”
“原来是西北王府的人,请进。”侍卫收起长qiāng,站向两边,为男人让出一条路来。
男人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问右边的那个侍卫:“这王城城门口的守卫力度怎么突然加强了?”
“王爷的命令。”侍卫的脸躲在冰冷冷的银色头盔下,看不见表情。
男人还想继续问,但看着侍卫并没有想要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作罢,继续往城中走。
他将马牵到城门客栈的门口,冲着里面喊道:“小二,我来还马了。”
“诶,来了。”小二的声音从内堂中传出来,很快,一个青年擦着手,走出了客栈,“客官,给我来牵着吧。”
男人将马绳递到小二的手中,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进了小二的手中。
小二喜笑颜开地接过绳与银子,冲男人连连哈腰:“谢谢您嘞!客官慢走,记得常来啊。”
说完,小二牵着马,绕过客栈,走到了后院,将马牵进马厩,随后从一旁抓起一大把枯草,放进马槽中,他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心疼地说道:“饿坏了吧?瞧把你给瘦的。”
……
男人远远地看着西北王府牌匾,想了想,还是决定绕到王府的后面,翻墙。
他心心念念着秦汉和自己说的话,得赶紧把皇上的口谕转告给太子殿下啊!
纵然是在王府中潜伏了这么多年,可他依然不知道王府这所谓的地牢究竟在何处,男人着急地在王府中瞎转悠,找不到地牢,见不到太子殿下,这可怎么办啊!
忽然,拐角处传来两个丫鬟的对话,而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男人可以肯定,这两人是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了,他慌张地四周看,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自己藏身,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旁的矮灌木丛中。
“你说咱这是倒了什么霉,王爷竟然要咱俩去地牢里给那什么太子殿下送饭。”
“是啊,那阴森发霉的地方我可真是不想再去了。”
男人从灌木丛中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两个穿着白粉衣裙的丫鬟从自己的眼前走过,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无意间听到了两人对话的男人心中大喜,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
他趁着两个丫鬟还未走远,赶忙从灌木丛中闪了出来,悄悄得跟在两人的身后。
男人自以为是自己运气极佳,实则不然,他又怎知王府的丫鬟可不是什么平常人,她们早在拐角处便感受到了第三人的气息,只是她们谨记这容南风的叮嘱:那探子定然不知道王府地牢在何处,与其让他自己瞎转悠,不如直接告诉他,说不定还能帮到夏渊殿下点什么。
两个丫鬟努力装作完全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着的样子,谈笑风声地朝着王府的最侧面走去。
其中一个丫鬟假笑着冲身旁撇撇嘴,说道:“说实话,这被人跟着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啊。”
“你轻点说,别被他听见了。”另一个丫鬟直视着前方,让自己的背影看上去不那么刻意
“你瞎操什么心,隔那么远,哪能听得到啊。”说话的这个丫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王爷也真是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地牢设在这么奇怪的位置。”
“也许是为了不那么容易被找到?”
“明明就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加显眼的了好吗?”
男人稍稍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弯腰穿梭在一旁的树丛之中,赶在两人之前,跑到了不远处那个小园林的圆栱门旁,捡起不知是哪个粗心鬼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木棍,掩在一棵树后,就等这两个丫鬟往这边走。
好在这两个丫鬟也是非常配合男人,有说有笑地便往园林拐,眼看着两人就要走过男人的身边,这个男人紧握着手中的木棍,从树后窜了出来,敲向这两个丫鬟的后脑。
男人在两人倒下之前,接住了其中一人手中的食盒,放在一盘,将两人拖进树丛之中。
他一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一手颤颤巍巍地将丫鬟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被褪去外衣的丫鬟身上,随后将白粉长裙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散下高高盘起的长发,低着头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用长发洒落的阴影遮住自己有些沧桑的脸。
他拿着从丫鬟手中拿来的食盒,拐进小园林,走过圆栱门,再往里五十里,便看见了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站在两扇有一人高的石门旁边,不过这石门说来也有些奇怪,竟是横着开在地面上,守门的侍卫远远地看见男人往这边走来的时候,以为是来给夏沂送饭的丫鬟,便赶忙走到石门的两边,一人分别抓住一边,将石门拉开,露出一排台阶,将这无尽的黑暗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中。只是这石门看起来格外得沉重,但两人却像不费多少力气一般,轻松将石门拉开,男人走过两个侍卫的身边,两人平视着前方,并没有发现走过自己身边的人是假扮,他用余光看了看这两人,也不是特别强壮的样子,沉思:这石门真有那么轻吗?
男人趁着两人还没识破自己,匆匆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与皇宫中的地牢不同的是,这台阶呈一种螺旋形,绕着一根地柱,蜿蜒向下。他从墙上拿下一个火把,照着自己前进的路。地面上唯一的光很快消失在他的身后,只剩墙上烧的并不是很旺的火把在男人走过的时候还能微微跳动,摇曳的光,显得整个地牢更加得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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