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双世债 自是无情胜有情(十九)
男人走在台阶上,他的眼前很快出现了光亮,那是台阶下的潮湿地面反射着墙上的火光。男人走下台阶后的五步外还有一扇铁皮门,门口正笔直地站在两个守卫。
“什么人?”守卫伸手将男人拦住,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裙子压低了头,刻意用长发遮住了脸的人。
“我……我来给太子殿下送饭。”男人捏着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尖一些,并将手中的食盒拎起来了些,在守卫的眼前晃了晃。
“进去吧。”守卫的眼神带着些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又丑声音还难听的丫鬟,容王爷也真敢让她留在府里。但想归想,侍卫还是收回了手,将铁门打开,侧身给男人让了一条路。
“多谢。”男人微微弯了弯膝盖,冲两名守卫行了个礼,在还没有被发现之前,闷头往里走去。
地牢中潮湿发霉的味道铺面而来,闻着有些令人作呕,男人边走边看着两边的牢房,深怕错过了哪个房间之中的太子殿下,只是他路过的每一个房间里的人皆是骨瘦嶙峋,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脏到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如同鸟窝一般,上面还粘着些不言名状的东西,看着很是恶心。这些人在听到走道上传来的脚步声后,都将视线转向了男人,他被这些犹如饿狼一般的视线看得心里发毛,赶忙加快了步伐。
“太子殿下!”男人终于在最靠里的一扇铁门后找到了正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夏沂,身上还是那件明黄的长袍,只是在此刻已经变得暗淡。
听见了声音以后的夏沂,只是抬了抬眼,见来人穿着丫鬟裙,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有些看不清脸,便以为只是随便来的一个送饭的丫鬟,继而又将眼睛闭上,并不想多理会,“放那吧。”
男人将食盒放进牢房里,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牢房,只有在夏沂旁边的那一间的房间里面关了人,此刻这个人正躺在石床上背对着男人,其余的房间里并没有关人,便放心地将自己的长发梳了上去,露出那张在眼角处布满了皱纹的脸:“太子殿下,是我。”
夏沂猛地睁开双眼,看见栏杆外竟是这张熟悉的脸,往前挪了挪,靠近了些这个男人,问道:“怎么是你?”
“殿下,小的可算是见到您了。”男人也不顾这地面多脏多潮湿,扑通一声跪在了夏沂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即使是在地牢之中,夏沂也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镇定
“殿下,确实是出了点事,只不过这件事还得从那一天说起,那天小的在王府里听到底下有丫鬟在说,容王爷此次攻打中原,不折一兵一卒就将中原军队的首领抓了回来,小的当时有些担心,不知是朝廷的哪位将军被抓,便偷偷跑出了王府躲在角落里看,正好看见容王爷正带着侍卫往王府走,还好他们走过小的身边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发现小的,但是小的在一旁却看清了,那马车中关押的竟然是太子殿下您,小的心生不妙,私自主张并没有经过殿下您的同意就往中原赶,小的连夜赶路只为了尽快见到皇上,报告给皇上这件事。”男人说话时,将头低得很低,生怕会看见夏沂不悦自己做法的眼神。
“嗯,这次你做得不错,该赏,然后呢,见到父皇了吗?父皇有派人来救我吗?”男人并没有等到想象中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反而竟还能有赏,惊讶地抬起了头,在对上了夏沂期待的眼神后,又低下了头。
“见是见到了,只是……”他的后半句问话却让男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只是什么?你别叽叽歪歪了赶紧说。”夏沂有些不耐放地催促道。
“只是这皇上说,说您不必再回中原了,您已经被他与整个夏王朝给抛弃了。”男人想了一会儿,还是将秦汉跟他说的话如实地对夏沂说了出来。
男人一直低着头,却很久没有听见夏沂的声音,有些不放心地微微抬了些头,用余光看向夏沂,只见他瞪大了双眼,嘴巴有些微张,嘴唇颤抖,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殿下?”男人轻轻地喊了一声。
“怎么会……怎么会……本王为夏王朝付出了那么多,父皇怎么会……”夏沂先是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随后,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揪向自己,“你是不是被夏渊买通了,合着他一起来骗本王的对不对?一定是他!除了夏渊,还能有谁?”
男人的脸紧紧地贴在了栏杆上,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道:“殿下,您……您说什么呢?小……小的怎么敢骗太子殿下,小的一直都对殿下忠心耿耿啊。”
“走,你走吧,给本王走,都走,别再出现在本王的眼前。”夏沂松开男人的领子,一巴掌拍在向男人的胸口,将他往外推,推倒在地。
“那关于奖赏的事……”男人坐在地上,搓了搓手,冲着夏沂堆笑。
“滚!”夏沂心烦意乱,冲着男人大声地吼道。
“好咧,好咧。”男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就是往来时的台阶跑,这太子殿下的心情,怎么阴晴不定的?
夏沂坐在地上,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也想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怎么会呢,不是应该派兵来救本王吗?这些年来本王为这整个王朝做了这么多事,你这个糟老头是瞎了眼吗?本王难道是那种说丢就能丢的东西吗?”
他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墙的那一头传来了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死娘的,敲你爷爷的墙呢?”
“他娘的,连个死囚犯都敢来烦本王。”夏沂收回手,躺倒在一旁的石床上。
花无谅背着一个小布囊,用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阳光,看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金黄色,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迷路了呢……”
双世债 自是无情胜有情(二十)
就在几日前,一个阳光正好的早晨,花无谅正坐在花谷医馆的二楼,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一边手里翻着一本医书,阳光从窗户中漏了进来,洒在他姣好的侧脸上,阳光中的小灰尘如同精灵一般,在他的身边飞舞。
只可惜这番美景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很快就被楼下的声音打破。
“花神医,楼下有人找。”医馆里的伙计冲着楼上喊道。
“病人吗?我马上下来。”花无谅合上书,起身,准备下楼。
“不是啊,花神医,这人自称是夏渊殿下。”
花无谅收回了刚准备踩下楼梯的脚,转身,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只要是游白意的徒弟来找自己,准没好事!于是就对着楼下说道:“跟他说我不在。”
“花神医啊!来不及了,夏渊殿下已经上来了!”楼下的伙计话音刚落,花无谅便听到楼梯间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花无谅竖起医书,将头埋在书后,真想把自己藏进书里啊!
想归想,花无谅总有一刻还是要面对事实。
夏渊走完了最后一格楼梯,见花无谅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便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花无谅假装没有看见夏渊的样子,继续坨在医书的后面。夏渊伸手抽过花无谅手中的医书,笑着对他说:“花前辈,医书拿倒了哦。”
“这本来就是倒着的。”花无谅从夏渊的手中夺回医书,放进袖子中。
“看不良商贩盗版的书可能会变成庸医。”
“殿下,您年纪轻轻跟老白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点这种东西?”花无谅从一旁拿了一个新的茶盏,为夏渊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这茶不错。”夏渊喝了一口,水温有些凉了,但丝毫不影响茶水的清甜。
“这是我从西北王府里的茶,能不好喝吗?”一说起这茶,花无谅就倍感自豪,这可是就算在皇宫里都不多得的上等茶叶啊,竟然让自己这么轻易就带回来许多,“不过我倒是挺希望您这趟来就只是来找我喝茶的。”
“既然花前辈看上去和西北王挺熟的样子,不如就帮我一个忙吧?”夏渊笑盈盈地看着花无谅,看得花无谅的后背有些发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其实我和什么西北王爷一点也不熟。”花无谅望向窗外,两只小鸟一前一后地在他的眼前飞过,真不想对上殿下的视线啊!
夏渊将一个卷轴从袖袋中拿了出来,放在花无谅面前的桌子上,说道:“那就麻烦花前辈,将这个交给容王爷了。”
“对不起,殿下,请容我拒绝。”花无谅扫了一眼桌上的卷轴,便继续看向窗外,伸手将卷轴推回到了夏渊的面前。
“既然花前辈不愿意帮我这个忙,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夏渊并没有多说,只是笑着将卷轴又收回了袖袋中,“先告辞了。”
说完,夏渊起身,走过花无谅的身边,走下楼。
不知为何,花无谅明明已经拒绝了夏渊殿下的请求,可在殿下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会感觉到一阵恶寒,一种不好的预感又一次爬上了心头。
夏渊下了楼梯,看见的便是秦汉站在大堂里等着他,在注意到自己下楼了的秦汉赶忙迎了上来,问道:“殿下,怎么样?”
“前辈不愿意去,我也不好强求。”夏渊摇了摇头,与秦汉一同走出了医馆。
“殿下,都说了,让我去便是了。”秦汉微微落后夏渊一步,走在他的左后方。
夏渊侧头,冲秦汉微微一笑,说道:“那怎么行,若是让你去了,那届时谁来保护我?”
“殿下……其实也没有一定要让花神医去的必要吧?找干爹帮忙,或者是找大师兄,应该他们都会愿意的吧?又或者找宫里专门的通信人?”
“花神医是我心中最好的人选,一来他和西北王的关系可谓是非同一般啊,同样一样东西,换做是花神医交到容王爷的手上,那王爷它的重视程度可就比我们高多了。”
“都听您的。”秦汉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既然夏渊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要相信他做的便是最正确的决定。
夏渊又重新将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这张脸的可辨识度太高,真是偷偷出个门都不方便啊!
“殿下,您这是要出城吗?”
夏渊带着秦汉并没有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而是走了另一个方向,朝着城门走去。
“嗯,找师父。”
秦汉不解,问道:“找干爹做甚?”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渊的眼神闪过一线精光,扬了扬嘴角。
走过茶楼时,二楼雅间内的一名年轻男子从窗口探出了脑袋,视线一直停留在夏渊的身上,此人便是张沉。
“诶,王兄王兄,你快来看看,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呢?”张沉冲着雅间内的另一个人不停招手,示意他过来看。
“哪呢?”另一个脑袋从窗口伸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大街上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他在说哪个人。
“就那个!”张沉伸出手,指向城门的方向,“戴了面具的那个。”
王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对张沉感到有些无语:“你就让我看个背影我哪知道哪个戴了面具。”
“就是那个啊!上回和徐兄挽了手的那个男人啊!”张沉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神情还是异常地激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个花心鬼,这是替徐兄感到不值!”
“你又怎知人家是个花心鬼?”
“你是没有看到!走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不是徐兄,是另一个陌生男子啊!不过说起来,自从那日一别后,我们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徐兄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说着说着,张沉的表情从愤愤不平,转到了失落。
听完张沉的描述后,王江喝了口茶,示意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现在真的很想立刻马上夺门而出,或者直接把面前的这个人从二楼丢下去。
这个人究竟是该有多大的心才能如此不关心朝廷里发生的事情。
双世债 自是无情胜有情(二十一)
直到太阳升至头顶时,两人才爬上太微山,慢悠悠地走完最后一格石阶,站在太微观的大门口。
这会儿正值晌午时分,太微观的观门微掩着,阳光透过树叶,漏进前院,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名弟子的身影,有的只是从后厨方向的屋顶上飘出屡屡炊烟。
“秦兄,看起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啊,现在恐怕正是太微观的午饭时间,所有人应当都在饭堂中,正好我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一同进去蹭个饭吧?”夏渊提议道。
“这……不太好吧?”秦汉皱眉。
“这有什么关系?好歹我也算是太微观的弟子,观主又是你干爹,蹭个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夏渊拉着秦汉的袖子,推开观门就往里走。
“诶?殿下,您慢点走啊!”秦汉被夏渊扯得向前踉跄了几步,才跟上夏渊的步伐。
“秦兄,快些走,我闻着饭香了!”
夏渊带着秦汉三拐五拐,显然是已经熟门熟路,不出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后厨所在的院子中,他们在观门口所见的炊烟,便是从眼前这个屋子的窗户中飘出来的,一个女孩的剪影在炊烟中不断地移动。
“阿喃!你想我了吗?”夏渊冲着窗户里挥了挥手,尽管他知道温喃在里面看不见自己。
“夏公子?”听见了声音的温喃匆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解开了脸上的面纱,说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呀,哇!好香啊!阿喃你在煮什么,闻得我好饿!”夏渊使劲嗅了嗅温喃身后的空气,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真的很饿,他的肚子也非常配合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呵呵,夏公子你可真有意思。”温喃轻笑,“你和秦公子快去饭堂和大家一起吃饭吧,我去帮你们拿碗筷。”
温喃又转身走进屋子里,从灶台上拿了两副干净的碗筷,走了出来,走过夏渊的身边,转头冲他温柔一笑,“走吧。”
夏渊赶紧跟上,与温喃并肩,侧头看着她的脸,“阿喃,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呀。”
温喃的脸有些泛红,她往另一边别开脸,不去看夏渊的眼睛,“才没有。”
夏渊看着眼前的人儿有些娇羞的模样,心情格外的好。
本是有说有笑甚是喧闹的饭堂中,众人在看见温喃身边的这个人,与身后跟着的人以后,霎时间全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三人。
[这是谁?]
[殿下吗?]
[后面那个难道是秦汉吗?]
[他们怎么来了?]
[该打招呼吗?]
[怎么没人先说个话呢?]
无数的问题一瞬间划过在座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众弟子皆是瞪大了双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游白意率先反应过来,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既然来了,就在这边坐吧。”
“好嘞,师父。”夏渊接过温喃手中的碗筷,放在桌子上,在中间一点的位置坐下。
“阿喃你也一起来吃吧?”夏渊不顾众人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拍了拍旁边的这个位置。
温喃摇头,说道:“我等熬完这碗汤就来。”
“那我等你一起吧,秦兄你现在这里坐着吧”夏渊又站了起来,走在秦汉的身后,推着他到游白意与自己中间的那个位置。
“殿下这样不太好吧……”
“这有啥不好的?来了太微观,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你就在这坐着等我吧。”夏渊将秦汉按在了位置上,随后拉着温喃一同走了出去。
“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了?”
“我有点事要找师父帮忙。”
“今晚会留在观里吗?我去帮你打扫一下房间?”温喃从壁橱中找出一个大碗,递给一旁正拿着勺儿搅拌着汤的夏渊。
“不用,这回我与秦兄是偷偷溜出来的,晚上还得回宫里去。”夏渊接过碗,帮温喃将锅里的汤盛出。
“你也别太辛苦了。”
“怎么?阿喃心疼我啦?”夏渊将碗放在一旁,突然凑近温喃的脸。弄得她的脸颊又是红扑扑的。
温喃伸手将夏渊推离自己,说道:“别闹了,赶紧端上吃饭去吧。”
说完,她率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夏渊端起一旁的大碗,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温喃,还要小心着汤不要洒出。
“诶?阿喃你等等我啊!”
“你小心点汤。”
饭堂此时的氛围有些奇怪,至少秦汉是这么认为的。
秦汉就这么呆坐在位置上,被这群太微观的弟子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更过分的是自从夏渊和温喃一起出去以后,整个饭堂就变得十分得安静,安静得只有游白意一个人的咀嚼声。
值得庆幸的是,游白意并没有用很久,就反应过来此时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
“你们干嘛都盯着秦汉看?能他难道能娶到媳妇?”
秦汉转头,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给游白意,不亏是我干爹!
“你也别看我了,待会儿再跟你算账,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来太微观找我?”
“对不起,干爹……”我敢说是殿下硬要我来的吗?我敢说吗!
那些盯着秦汉看的弟子们在听了游白意的话后,全都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重新开始了在秦汉来之前未完成的热闹。
“哇大师兄,这是我先看上的!”十六敲着筷子,向旁边的鸾清河控诉着不满。
“这是我先夹到的,师父好不容易才软下心同意我们开一次荤,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鸾清河冲十六吐了吐舌头,直接当着他的面,将肉吞了下去。
“大师兄欺负人!”
鸾清河做了个鬼脸,说道:“师父说了,这叫弱肉强食!小不点。”
夏渊悄悄地走到秦汉的身边,坐下,“秦兄,久等了。”
“殿下您还是赶紧吃饭吧。”秦汉盛了饭,递到夏渊的面前。
“多谢。”随即夏渊又将头转向温喃,夹了些菜在她的碗里,“阿喃,你多吃点,太瘦了。”
“夏公子,不用给我夹了,你也快些吃吧。”温喃看着碗中逐渐满起来的菜,慌忙阻拦夏渊还要继续夹过来的趋势。
这顿饭,有了夏渊与秦汉的加入,变得更加得热闹。
双世债 自是无情胜有情(二十二)
游白意并没有参与到徒弟们的聊天中,他率先放下了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外走去,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师父慢走!”
随后饭堂中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吵闹。
夏渊所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门,他扭头,看着游白意拐出了门,赶紧回头戳了戳秦汉:“秦兄,师父要走远了。”
“那殿下您倒是快点吃完啊。”秦汉看看夏渊碗中满满的菜,再看看自己空空的碗,难不成殿下这是在暗示自己去把干爹留住?但是已经有些被夏渊惯坏了的秦汉此刻并不想挪动自己的身子,殿下若是想骂,就骂吧。
“马上。”夏渊快速地往嘴巴里扒拉了两口饭,将筷子放下,他的嘴里还在咀嚼,就已经站起来拉着身边的秦汉也往外走,“秦兄,我们走吧。”
幸好,殿下的那句话原来就只是单纯地感叹了一句啊!
“诶?夏公子?”温喃看着突然起身的夏渊,有些不解,“你吃饱了吗?怎么这么着急呀。”
“抱歉啊,阿喃,我现在和秦兄还有事单独要找师父,今天就先走了,我下次再来陪你。”夏渊双手合十,冲温喃抱歉地眨了眨眼。随后和秦汉一同朝着游白意离开的方向追去。
温喃坐在位置上,看着两人的离开,很是奇怪,这两人到底这么着急是要和师父说什么事?连饭都不好好吃。
游白意背着手走在园林的小径中,从刚才开始,他就明显感觉到身后多了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哪个吃完饭的小徒弟碰巧与自己同路,并没有在意,可到后来,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脚步声,怎么跟着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来了呢,似乎还有些像殿下和秦汉?
他越走越慢,最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对着身后说道:“你们两个人要鬼鬼祟祟地跟到什么时候?”
“嘿嘿,师父,这样都被你发现了吗?”夏渊磨磨蹭蹭地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秦汉,“我还以为我的跟踪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我要是这都发现不了,我还当什么观主?”游白意转身,看着满脸笑嘻嘻的夏渊,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父真不愧是师父,果然武功高强,听力过人。”夏渊还是带着笑的一张脸,脱口就是一顿夸。
“不过殿下你们是有什么事要单独找我吗?刚刚在饭堂的时候并没有提起。”不知为何,不详的预感加深了。
“我想让花前辈帮我送个东西去给容王爷。”
原来是要找花无谅啊!我还以为是要让我去送给容南风。
“那你去医馆找无谅不就好了,来找我做甚?”
“这不是花前辈不愿意嘛。”夏渊也很无奈,若是花前辈愿意的话,又怎会出此下策来找师父帮忙呢。师父救了自己的恩还没有报,还总是来麻烦他,夏渊着实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殿下你来找我,我也没办法让无谅愿意啊。”
“我就是想请师父再帮我一个小忙。”
“哦?什么忙?说来听听。”
夏渊凑近游白意的耳朵小声地说:“就是,师父可否帮我在花前辈睡着的时候,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带到一座靠近西北并且是他没有去过的小城中,我希望是一个到时候的花前辈,可以就算是不想去西北也得去西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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