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既然这只是一场误会,那小生也就不好继续逗留了,天色已晚,褚谷主好生休息,小生告辞。”
“不进来喝一杯?这可是恕大师您说的把酒言欢啊。”
“褚谷主的好意小生心领了,小生不过是在鸳鸯姑娘面前随口一说,明日一早还需赶路,实在不便饮酒。”
铃铛声响彻整个夜晚,逐渐远去,消没。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八)
天亮之时,几声啼鸣惊醒了沉睡中的鸳鸯,她蓦地抬头睁开眼,见到的竟是看上去要比之前高了一些的床,她这才意识到是昨天夜里,自己并没有躺回床上,而是靠着门就睡了过去。
她站起身,揉了揉被枕麻的手臂,脖子一动似乎有些酸痛。
她推开门,迎面吹来了一阵隐约还带了些腥咸味的海风,早晨的天气还是带了凉意,这让鸳鸯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果然还是很想要去见一见夏渊,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她也会心满意足。
只一眼,找到他以后只看一眼,就回来同师父一起离开。鸳鸯在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心,就要往外走,但还没走出院子,就想到,若是直接从正门出去,那么必定会从褚槐所住的屋子前走过,就一定会被他看到。师父昨天还与自己说了这段日子里不要再去想小渊了,所以也不会同意让自己去见小渊的。
那么如果不走正门的话,唯一能从这个地方出去的办法就只有......
鸳鸯将视线扭向一旁的院墙,好在这面墙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她心想,兴许自己可以翻过去。
她站在了墙角,与面前的这面墙比划了一下高度,估摸着有一人半的高度,随后她便开始满院子的寻找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垫脚的。
只可惜,她所能看到的地方中,只有一张几乎与地面紧连在一起的石桌,以及几把相同的石凳,除了它们,便再无他物。
鸳鸯只得走回房间里,搬起一把红木椅,费力的将它抬到了墙角边上,小声地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踩了上去,这正好能让她爬上墙头。
她跨坐在墙上,前后看了看,好在弄堂里并没有人走过,鸳鸯这才放心地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只是落地的那一瞬间,她没能将身子稳住,脚踝处一阵刺痛感传遍全身。她蹲下来捂住了脚踝,疼得倒吸凉气,等到她总算缓过了劲,这才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见没有伤到骨头,这才往外走去。
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只走过一道弯后,她竟然远远的就看到,昨日的路口处好像站了一个人影。那道身影看上去格外得熟悉,鸳鸯的心怦怦直跳,只有这个身影,她永远不会认错。无论他站在多远的地方,她都能第一时间在人群中分辨出他来。
他怎么来了!越是靠近,她的心跳得就越快,甚至连堂鼓声都有些比不上她的心跳声,有一瞬间,她想转头就跑,但是她的身体却怎么都不受控制地继续往前走。
怎么办,越来越近了,他要转过头来了,我该说什么,我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怎么办?
“小渊......”嘴巴不受控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出声的那一瞬间,鸳鸯后悔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地跑出来。
听到了声音的夏渊,转过了身来,脸上是一副释然的表情,他笑着对鸳鸯说:“阿鸯,果然是你。”
“小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小渊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想着也许能在这边碰到你,所以就在这个路口等着了。”
“你......我......”鸳鸯的脸涨得通红,面前的这个夏渊,又与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阿鸯,自从你失踪了以后,温将军和温夫人都很担心你会遇到危险,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儿了?”夏渊不再笑着,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正经,只是语气依旧是那么得轻柔。
“我......我只是出去散了散心。”
“早点回家去吧,别让他们再担心了,阿鸯你也不小了,还是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朕也会帮你留意一下的。”说完后,夏渊便不再看鸳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拐进了大街里。
“小渊......”鸳鸯想要伸手留住夏渊,指尖却只能碰到龙袍上的最后一缕衣料,她只好抱紧自己,蹲了下来,紧紧地捂住有些发疼的胸口,你在说什么?你知道的啊,我明明只想要嫁给你的啊......
褚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鸳鸯的身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也一同蹲了下来。伸手想要揽过鸳鸯的肩膀,但他却看了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许久,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转而对鸳鸯说道:“该走了。”
“师父,我的心好痛,他和我说,要找个好人家嫁了,他还说他会帮我留意的。”鸳鸯的声音闷闷的,听着已经带上了哭腔,而她的肩膀也在轻轻地颤抖。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的他,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找他,你却偏偏还不听。”
“可是师父,我忍不住,我真的好想他,好想见到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动了起来,怎么办,师父我该怎么办。”鸳鸯带着满脸的泪痕,抬头看向褚槐。
“好了好了,等有了七生蛊以后,你就能天天见到他了,赶紧把眼泪擦擦,哭的那么丑,可别吓到别人了,恕大师已经在等我们了,别让他久等了。”
褚槐最终也只能拍了拍鸳鸯的肩膀,站起身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个拐角,回走。
鸳鸯盯着褚槐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地拿起手帕拭去了泪水,而后又是看着手中的手帕,真的有那么丑吗?
“鸳鸯,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已经走远了的褚槐又回过头来,冲鸳鸯大喊。
“来了。”鸳鸯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小跑的跟上了褚槐。
恰逢上恕善牵着马,从宅子中走了出来。
“我说怎么找不到两位,原来是一同去了外面。”恕善在褚槐的面前停了下来,笑着说道。
“恕大师莫要说笑了,鸳鸯不过是遇到了熟人,稍微聊了两句,我见差不多该出发了,才去喊她回来罢了。”
鸳鸯又一次对上了恕善的视线,明明他的脸上挂着笑,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睛中感觉到一丝笑意,鸳鸯慌忙别开了眼,看着他身旁的马车。
“既然如此,那两位就先上车吧,可莫要误了西域祭祀的时辰。”
恕善从马车边上让出了位置,好让两人坐进马车里,而自己依旧是等到两个人坐稳了以后,再坐上车板,驾起马车扬长而去。
夏渊站在巷口拐角的地方,看着马车从自己的身边驶过,直到彻底地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九)
马车陆陆续续地又走了几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鸳鸯渐渐地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变得越来越不顺畅,这一路上的空气也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稀薄,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脑袋也有些在发沉,即使是用力地呼吸一大口气,也是无济于事,完全无法得到缓解。
“师父,为什么我感觉越来越难受了。”
鸳鸯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原本粉嫩的唇色现在也是淡得几乎没有血色,额间还不断地冒着细细的冷汗,每时每刻都是格外的煎熬。而坐在她对面的褚槐却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地看着窗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大概是因为到了沼泽地吧。”
“沼泽地?”只是说了几个字的功夫,鸳鸯就已经喘得不行。
“你要是难受就少说点话。”
“……”鸳鸯果然听话地闭上了嘴,紧皱着眉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槐不断地用余光扫向鸳鸯,总算是看不下去,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车帘拉了下来。
“这个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鸳鸯。
“这是?”
褚槐对上的是鸳鸯疑惑的眼神,他没有多做介绍,只是打开小药瓶的瓶盖,拉过鸳鸯的手,将药瓶中的药丸倒入她的手心:“吃下去,能让你不那么难受。”
“多谢师父。”鸳鸯听完褚槐的话,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黑色药丸吞了下去。
片刻后,她明显得感觉到那种即将就要窒息的感觉消散了许多,吸进鼻腔中的空气也不再是那样的闷热。
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
“师父您也太厉害了吧。”
“这有什么好厉害的,学医的人都知道这种药。”
“不是这样的师父,在我看来,您真的知道许多我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也教会了我很多,您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鸳鸯说得很是真诚。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褚槐重新拉开车帘,扭头继续看向车外,嘴角却是弯出了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师父,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西域啊。”鸳鸯觉得有些无聊,在马车上什么事都没得做,只能干坐着发呆,祈祷自己可以快些到达西域。
早知道就应该在那个房间里带几本书出来了,也好打发一点路上的时间。
“也许过了沼泽地就是了吧。”褚槐看着窗外还在冒着泥泡的沼泽,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真的吗?”
接下来回答她的就是周围的一片安静。
不知为何,鸳鸯总觉得今日的褚槐似乎有些奇怪,对于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知他所看向的窗外,究竟是有什么的吸引着他,亦或者再想这些什么事情。
左瞧右瞧,鸳鸯估摸着褚槐应该会持续这副模样一整天,也便不再向他搭话,学着他的样子,看向窗外。
......
“皇上,您可算是回来了,县令大人找了您许久。”夏渊才刚踏进府邸,小太监就匆匆忙忙地朝他走来,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着急,“您究竟去了哪儿?”
“朕不过是去见了个老朋友罢了,发生什么了,如此慌张?”
“这......这奴才也说不清楚,您还是听县令大人亲自和您说吧。”
小太监才带着夏渊往里走了没多少路,就看见县令跌跌撞撞的朝着这边跑来,径直跪在了夏渊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皇上,您可得救救小的啊,小的还不想死啊!”
夏渊好奇道:“哦?此话怎讲?”
“皇上,就在昨天夜里,一支冷箭穿过紧闭着的窗户,射进了小的的卧房,牢牢地钉进了屋柱之中,这支箭上还有一张纸条,小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箭从柱子上拔了下来。”县令颤颤巍巍地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已经被揉皱的一条,双手递到了夏渊的面前,“这就是箭上的那张纸。”
夏渊拿起纸条,将其摊开,只见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狗官,明晚就来取你的狗命。]
“你可有见着这是何人所为?”
“小的不曾。就连在院子里巡逻的侍卫,都没有见着过任何可疑的人出现在卧房附近过。”
“有趣,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欺负朕的人。”夏渊勾起嘴角,笑着撕碎了手中的这张字条,丢进了一旁的树丛之中。
“皇上,您可一定要救救小的啊,小的还不想这么快就命丧黄泉。”县令不断地在地上磕着响头,鲜血顺着他的脑门流在了他的脸上,但他丝毫不在意,还在继续往石头地上磕着头,只求皇上能保住自己一命。
“县令大人,你放心吧,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倒是要亲自会会这个小贼。”
“多谢皇上救命之恩,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你就先在朕的府邸里待着吧,等到夜里的时候,朕与你一同回县令府。现在你先退下吧,朕还有一些要事要处理。”
说完,夏渊便绕过了县令的身子,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小太监快跑几步,跟在了夏渊的身后离开。
“吾皇万岁。”县令转向夏渊离开的方向,最后磕了一个头,才起身下人已经为自己安排好的客房走去。
书房里,秦汉早已等候在里头,在听见了夏渊走来的声音后,便匆匆忙忙地迎了出去,向夏渊行过礼。
“怎么样?”夏渊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秦汉。
“这偷人事件似乎也是海盗所为。”
“又是海盗?他们也太过于嚣张了吧?难不成是想自成一国,自封为王?”
“但这些偷人的海盗似乎与最先那些并不是同一批海盗。”
“海盗还有什么不同的?”
“我听他们说,他们海盗间也分了许多不同的派别,在之前,他们不同的海盗间似乎也在发生不断的摩擦,时不时的就要打上一架。”
夏渊轻笑道:“那索性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
“只是最近这种现象已经减弱了不少。”秦汉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对了陛下,我今天还偷听到几个不同派系的海盗,聚在一起确立他们的共同目标,说是要除掉您,瓜分掉这整个夏王朝。”
“哈哈哈,这小小的海盗,口气还真是大,既然如此,那就让朕的夏王朝,勉为其难地消灭他们吧。”
夏渊笑得眯起了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
“二位,我们已经到了。”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随着车板上的一声轻响,恕善的声音从车窗传了进来,“还请下车吧。”
鸳鸯长舒了一口气,撩开了车帘,说道:“师父您先请吧。”
褚槐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出了马车,鸳鸯已经习惯了他这几日的不对劲,也没有多想,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小生只能送你们到这了,接下来还请你们自便,告辞。”恕善拿着法杖的手微微一震,法杖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很快,就从身后的寨子中走出了一位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他接过恕善手中的缰绳,牵着马车就往寨子中走,恕善冲着两人浅浅得鞠了一躬,“还有,七日后,便是西域的祭祀大典了,两位若是想来看,直接来就是。”
说完,恕善转身,跟在了那个中年大叔的身后,进了寨子。
“多谢恕大师。”褚槐目送着恕善的身影消失在寨子的深处,然后对着鸳鸯说道:“我们也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
“这里就是西域吗?”鸳鸯走在褚槐的身边,寨子临河而建,寨子中的房子多为吊脚楼,它们大多建在山坡上,厢房除一边靠在实地上和正房相连,其余三边皆是悬空靠柱子支撑,有的柱子甚至已经进到了水中,就如同可以触及的空中楼阁一般。
寨子中的人个个都是穿花戴银,衣裳斑斓,这让两人看上去与之格格不入。
“嗯,这个寨子是在西域的最边上,隶属于苗疆这一块。”褚槐回答了鸳鸯的疑惑。
“那方才恕大师所说的祭祀大典,又是什么?”
“不过就是我们所谓的跳大神罢了。西域苗疆以蛊闻名,自然是要祭蛊神,来示忠诚,相传苗疆人亦或者是整个西域人,若是不一心一意地感激蛊神所留给世人的炼蛊方式,就会被蛊虫所反噬,变成害人的恶魔,最后被焚烧致死。”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那师父,我们该去哪里找七生蛊?”
“七生蛊的事情急不得,得先等到恕大师忙完祭祀大典的事。”
说着,褚槐看见了不远处挂满红灯笼的那一家客栈,他带着鸳鸯直接走上了二楼,走进客栈的大堂。很快就有店小二迎来出来,他满脸堆笑地扫过两人的服饰,说道:“看两位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啊,是要住店吗?”
“给我来两间上等房。”褚槐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子,放在店小二的手中。
店小二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将其放还到了褚槐的手上。
“真是抱歉,公子,我们这边不收银子,您若是需要,就到对面的钱庄之中,去换取银票,才能在这边使用。”
“啊?这么麻烦的吗?”褚槐看着手中的银子,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但还是走出了客栈,走往离这不远处的钱庄。
“小公子,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苗疆吧?”钱庄的老板是一个看上去面相和善的人,他的身材因为经常坐着,所以才看上去有些发福,身着一件深红色的大袍,上面绣满了铜钱的形状,这不与寨子中的其他人相似,反倒是更像中原的服饰,他戴着一副全黑的眼镜,他的脸上也总是笑呵呵的,嘴角的上方有一颗长了毛的媒婆痣,那根长毛在空气中轻轻的摇摆。
“是,我们想来换点钱,这里没有办法用碎银。”褚槐将方才的那一小袋银子摆在了桌子上。
钱庄老板拿起银袋在手上掂了掂,放进了袖子中,随后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数了几张银票出来,递到了褚槐的手上,“两位是来苗疆玩的吗?我们谕神寨的神山,风景可是一等一的好,正巧再过上几日就是祭祀大典了,两位若是想看,便在寨子中多留几日吧,那大典可谓是热闹非凡啊。”
“老板,您看着也不像是本地人啊。”褚槐拿起一张银票仔细看了看,这银票印得还真的是大张啊!得有楼兰银票的两张大小了吧?
“小公子眼里不错啊,不瞒你们说,我原本也是个中原人,十几年前,是跟着一个商队来到了这个地方,再后来,他们离开了这里,而我就在这个地方扎了根,于是乎就开了这个钱庄,您瞧我这身衣服,还是托人照着中原的款式做的呢。”钱庄老板轻轻地捏着痣上的那根长毛,半眯着眼,仰头享受地靠在椅背上。
“老板,我可否请教您一个问题?”一直没有说话的鸳鸯,忽然加入到了两人的对话之中,“为什么您会待在这个地方,长达十几年那么久呢?”
“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喜欢吧。”钱庄老板揉了揉看起来软乎乎的肚子,乐呵呵地说道,“喜欢这里的环境,喜欢这里的风俗,喜欢这里独有的情怀,总之说到底就是背这个地方深深地吸引,让我一待就是十几年过去了。”
“那么老板,您有没有在这里听说过一个叫七生蛊的东西?”
“七生蛊?”
“鸳鸯!”褚槐忽然提高了声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摇了摇头。
鸳鸯瞬间领悟到了褚槐的意思,笑着对钱庄老板说:“抱歉啊老板,您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无碍无碍,不过小姑娘,我听说过情蛊、金蚕蛊,还就真的没有听说过七生蛊。”
“我也只是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个名字而已,忽然想起,就随口问了问,老板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小姑娘您就放心吧,您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褚槐看着钱庄老板飞溅的唾沫,皱着眉来着鸳鸯一起往后退了点,拱手对钱庄老板说道:“褚某替徒儿谢过老板,这时候看着外面的天也不早了,我们也不好久留了,就先回客栈了。”
“好,好,两位慢走,不过看在两位与我同为中原人的份上,两位若有什么需要我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来钱庄找我,我非常乐意效劳。”
“多谢。”随后,褚槐转身对鸳鸯催促道,“我们走吧。”
钱庄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走出钱庄,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来,总算是又见到中原来的人了。”
“也不知道这一回,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一)
“哟,二位客官你们可算是回来啦,已经为二位留好了上等房,快往里边请吧。”店小二趴在栏杆上,朝着还未走上楼的褚槐与鸳鸯两人挥着手。
褚槐走到了店小二的面前,将刚换好的银票从怀中掏了出来,店小二的视线从褚槐拿出那几张银票开始,就一直黏在了银票上,一动不动。
他数了数银票的数量,一张不少地递给了店小二。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客官里面请。”店小二满心欢喜地接过银票,脸上的笑容更是猖狂了许多,他数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中,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中原人了!
正值晚饭时分,客栈的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款式不同,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色彩都很斑斓,他们互相交谈的声音很大声,但是确实鸳鸯听不懂的语言。
店小二仿佛看穿了鸳鸯心中的疑惑,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来自其他寨子,这不再过几天就是祭祀大典了,他们都是过来cān bài的。我们西域都是一个寨子自成一个部落,虽说是这样,但是我们每个部落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和睦的,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斗争之类的,客官您所听到的就是他们所在的寨子中用于的语言,听不懂也是自然。”
“谕神寨也有自己的语言吗?”
“当然有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语言呢?”
“这不是怕您听不懂嘛。”店小二在鸳鸯看不见的阴影处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
褚槐一瞬间瞥见了店小二表情的不对劲,但当他定睛朝店小二的方向看去时,他又恢复到了正常的表情,还是那张堆笑的脸,点头哈腰地走在鸳鸯的前面。
但褚槐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扯扯鸳鸯的衣袖,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道:“鸳鸯,别再问了,我总觉得这里的店小二有些问题。”
店小二能有什么问题?鸳鸯在心中嘀咕,她虽然很想这样反问褚槐,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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