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您一个消息吧,如果您说的那个店小二是我想的那个店小二的话,那么他这几年都与祭司大人走得比较近哦。”
“祭司大人?是谁?”褚槐忽然间来了兴趣,扭头看向老板的脸。
“很遗憾。”钱庄老板耸了耸肩,“我并不知道祭司大人的名字,就连祭司大人的容貌我都无幸目睹。”
“那您知道祭司大人住在哪里吗?”
“这......我就不知了,您若是想见他的话,可以在几日后的祭祀大典上见着。”
褚槐略加思索了一番,又转身走回了钱庄老板的桌前:“老板,我想再同你换些银票。”
说着,褚槐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小袋银子,放在钱庄老板的手上。
老板笑眯起眼,打开钱袋数了数,便从柜子中拿出了昨日的那个小盒子,从里面数出了一小沓银票,递到了褚槐的面前:“昨日换的这么快就用完了?”
“多谢。”褚槐一把夺过银票,并没有理会老板的最后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钱庄。
“年轻人,就是喜欢冲动啊。”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五)
“你就先在这个地方呆几天吧。”
店小二从马车上将鸳鸯扛起,丢进了一间小黑屋中,将门从外面锁了起来,便不再理她。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鸳鸯,从肚子中发出了“咕咕”的声响,胃里什么都没有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
若是可以,鸳鸯还真想把嘴里的这块破布当做食物嚼碎吃下去,来填饱自己这空空的胃。
好在眼睛上的黑布已经被扯掉,但是进到了这个屋子以后,有没有黑布,似乎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在这间小黑屋中,确实就如其名一般的黑,四面除了那一扇门,竟然连一扇用来换气的窗户都没有,就在店小二关上门的那一刻,也带走了鸳鸯眼前的唯一一束光。她周围的世界从此陷入了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她只能蜷曲地躺在地上,不知为何这种时候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过往的事情: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夏渊时他的腼腆。
“你就是我以后的陪读吗?”小小的夏渊紧紧地抓着皇上的龙袍,躲在夏淮的身后,怯生生地开口。
也想起了儿时他带着自己偷溜出宫买烤鸡,回来时正好被皇上抓了个着,数落了半个时辰时的模样。
“皇宫外面那么危险,想吃什么和御厨说一声不就好了吗?”两人头顶着一本祖训,跪在祠堂中。皇宫外烧鸡果然还是很好吃。
第一次学会爬树,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夏渊忧心重重地反复询问有没有事的表情,一瞬间似乎又出现在了眼前。
“阿鸯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下次别再干那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会担心的。”那时的担忧不似有假。为什么要那么温柔,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错觉。
记忆中的那个人,带着她最熟悉最温柔的笑容,从鸳鸯的世界里渐行渐远,过去的日子一一在她的眼前闪过。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吗?我这是要死了吗?
鸳鸯闭上了双眼,泪水缓缓地从她的眼角流出。若是当时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么就一定不会像从前那样,三天两头往宫外跑,总是和那些江湖人士一起喝茶划拳,高谈理想。她会乖乖的留在夏渊的身边,陪着他读书,陪着他练武,他在看书之时,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陪着她一起。
也不会总说些任性的话,让他来迁就自己,毕竟当时的他可是太子啊,是多少女子心中的金玉良缘。若是自己能像阿喃一般,能从骨子里就透着一般温婉体贴,是不是就不会像从前那样,不断地将他往外推,直到推进了别人的怀里。
夏渊......
小渊......
没想到这个时候想到的还是你,结果还没有找到七生蛊,还没有跟你永远的在一起,我就要看不见那一天了。
说起来,现在师父应该很担心吧,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客栈,师父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要是有机会还得见到师父的话,得和他道个歉啊......
褚槐走在谕神寨的大街上,身上的服饰实在是与大街上的每一个人格格不入。他总觉得走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窃窃私语的模样,就好像是在讨论,他这个外乡人的衣服为何如此奇怪。
他总算是被看得如芒在背,浑身都很不自在,他左右看了看,好在裁缝铺就在离他的不远处。
褚槐快步的走向裁缝店,拿出几张银票,拍在当家面前的桌子上。
“当家的,给我来一套成衣。”
裁缝被褚槐吓得浑身一抖,就连眼镜都掉到了鼻子之下。他慌忙扶了扶眼镜,用并不是很标准的中原话,对褚槐说道:“你是......中原人?”
“是又怎么了,你们店里的衣服难道不卖中原人?”
“卖!卖!怎么会不卖呢?”裁缝瞬间笑眯眯地从位置上弹了起来,领着褚槐往里屋里走,“您看看您满意哪一件?我给您包起来。”
“就这件吧。”褚槐随手指了一件靛青色的成衣,就往外走,“不用包起来了,我直接穿着走。”
“好嘞。”裁缝捧着成衣跟在褚槐的身后,“您真的是中原人?”
“可以算是也可以不算是吧。”
“我们这儿,可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从中原来的人了。”
“这是为何?就连中原的商队都不曾来过这儿吗?”褚槐接过裁缝手上的成衣,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开始研究起这与中原不大相同的衣服该如何穿在身上。
“我记得啊,上一次见到中原人已经是在十多年前了,说起来我们寨子里还有一个中原人呢,我猜您这银票应该也是在他那换的吧?”
“您说的是钱庄的老板吧,我听他说起过。”
“是啊,不过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中原人来过我们这儿咯。”裁缝见褚槐半天也没有将衣服穿上,便拿过衣服亲自为他穿上。
“不知你说的是哪件事?”
“说来惭愧,西域的祭祀大典有个成文的规矩,每年都必需要一个活祭献给蛊神大人,有时是生了重病的人,有时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有时是被扔在路边的弃婴,总之只有活祭,才能保证蛊虫乖乖的听我们的话,以及我们一整年的顺风顺水,就在十几年前,我们这里有人意外的发现,如果是用中原人做活祭的话,那么这一年里炼出的蛊虫就会有很多极品中的极品,种在身上的蛊虫也会比往年更加服从。这一消息不知怎么得,就在寨子中传开了,很多贪财者便开始干起了bǎng jià中原人,将他们折磨到病恹恹的状态,再高价卖给祭司大人,这样一来,不仅拿到了钱,还能炼出极品蛊,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让越来越多的人心动,他们开始不断伤害来到寨子中的中原人,在寨子里的中原人越来越少,这也直接导致了这十几年来再也没有中原人来到这里,直到你们出现。”
褚槐心中大骇,慌忙问道:“那您知道他们都在哪儿吗?我徒弟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们bǎng jià了。”
这么说来,应该他们想要让鸳鸯成为下一个活祭品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下手了啊,看来真是财奴啊。他们在哪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祭坛是在山顶的一片枯树林中。”
“多谢了。”
还没等裁缝说完,褚槐就飞快地跑出了裁缝店,原本还是毫无头绪的他,大脑瞬间清明了起来。
鸳鸯,等着我,我马上来救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变成活祭的。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六)
店小二穿过祭坛边上的一片树林,走进了树林尽头处的一个山洞中。
在山洞的深处被一块黑色帷幕拦住了去路,石壁上是跳动的火光,一个巨大黑影映照在洞顶,店小二跪拜在帷幕前。
“祭司大人,今年找到的活祭源可是上等货啊,这么多年了,蛊神大人一定会保佑我们炼出七生蛊的成品的。”
“说吧,这一回的活祭又是从哪里找来。”从帷幕后传来的声音有些雌雄难辨,却也阴冷无比,在旁人听来,就好像是从阴曹地府走来的亡命鬼,让人不禁地抖上三抖。
“嘿嘿,这回可是被我逮到了中原人啊,总算是不用再抓寨子中的流浪乞丐。十几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中原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店小二也笑得阴险,但与他口中的祭司大人比起来,可就逊色许多了,“不过说起来,这姑娘可是细皮嫩肉的,让祭司大人您用来炼蛊再适合不过了。”
“嗯,不错,辛苦你了。赏钱在你旁边的柜子里,自己去拿吧,记住了,这种事情切莫让他人知道了。”
“这是自然,多谢祭司大人。”店小二笑着搓手靠近那个紧闭着的柜子。
打开柜子后,一大沓的银票瞬间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高兴地将银票放在手中,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了并不是自己在做梦的时候,他将银票放在嘴巴前,亲了又亲,最后才心满意足地塞进了袖子中。
“嘿嘿嘿,祭司大人,人我会在祭祀大典的前一夜给您送来,这些日子我会好生养着她的,那我就先......退下来?”
“嗯,你可别再把人养死了。”
“怎么会呢,那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谁知道那个老头已经病到不行了,被我碰上的时候,竟然是他的回光返照,只精神了那么一段时间。”店小二笑得更是灿烂。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也该开始准备祭祀大典要用到的东西了。”
“是。”
店小二捂紧袖子中的银票退出了山洞。匆匆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回到了鸳鸯所在的地方,打开了距离小黑屋不远处一间屋子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栋屋子明显要比那小黑屋要新上了许多,它不似小黑屋那般被藤蔓缠绕,同样是木质结构的身躯,那间小黑屋因为长久没有住人,因为潮湿,早已被虫蚁啃食得残缺不已。
这便是店小二在谕神寨的家了,远离了整个寨子的主道,建在了最偏僻的祭坛附近,清净是一点,更多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店小二在床前蹲了下来,掀开床褥的一瞬间,铺满了整个床板的银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咧开了笑,整个肩膀都在颤抖,拿出放在袖子中的银票,一张张地展平,盖在了最靠里的那一层银票之上。
“总算,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里了,有了这些钱,就能去买船,我就能回南海和族人们会合了!”
店小二轻轻地将床褥放了下来,遮住了整床的银票,随后他在这压满了钱的床上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袋后,幸福地闭上了双眼,真是未来可期啊!
还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从自己肚子中传来的“咕咕”声,他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了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店小二这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的女人,照道理来说,应该也有一整天没有吃饭了,祭司大人让他不要将人养死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一想到那阴森森的声音,就让他毛骨悚然,他赶忙走出了门,得去街上买点吃的填一填肚子。
枯木林一到夜里就会变得格外得恐怖,因为奇特的环境,月光在何时都照不进这一片枯木林,整夜整夜的漆黑,让人不禁会以为这是不是通往地狱的那一片树林。
好在,店小二已经习惯了每天走在这条路上,起先他也会以为在这样的地方中会不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但是时间久了以后,他也就不再惧怕这里的黑暗,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也不再会那么提心吊胆。现在就连闭着眼睛,都能轻而易举地走出这片枯树林。
几步之后,忽然从远方传来了“沙沙”的声响,听上去像是有人踩过枯叶枯枝的声音,店小二心中一紧,这里这么多年了只有自己,现在怎么还会有别人来?
那脚步声听上去还很是匆忙,像是正在飞快地往这边跑来。很快店小二的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那团火光很快的在他的面前放大,即将要撞上他的眼睛,店小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呆立在原地。
那火光直接擦过他的发丝,紧跟着的是一个黑影撞过了他的肩膀。
“抱歉。”
风带着褚槐的声音传进店小二的耳中,店小二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嘀嘀咕咕道:“这么黑的地方还跑那么快,真是不要命。”
店小二并没有将这人放在心上,只当是迷路进了枯树林,自认了倒霉,随后继续哼着小曲,往街上走去,直到走出了这片枯树林,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人哪像是迷路的样子,那分明就是有目的性地跑进了枯树林啊!
而在这片枯树林的尽头,就只有自己的屋子与那间关了人的小黑屋啊!
现在想起来,那人撞到自己时,说的那句抱歉分明就是中原话啊!仔细回忆,身形也与记忆中走在那个女人身旁的那个男人相似。
遭了!祭品!
店小二感觉到了大事不妙,要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去救祭品的!
不行!不能让她被救走!她可是自己逃离这个地方的本钱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若是被祭司大人知道了,自己可就得成为这一年的活祭品了!店小二赶忙掉头往枯树林中跑。
蛊神大人可得保佑那个男人找不到女人被自己关在了何处啊!
耳边的破风声,伴着心脏的狂跳,胸口在大幅度地起伏,但他知道,若是现在停下来,一切就都完了。偶尔有树枝划破了他的脸颊,也让他一时间在意不了那么多,只是一味地往前跑。
惨了,惨了,大意了!
他恨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多长两条腿。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七)
褚槐高举着火把,脚尖轻点着地面,轻盈地在枯树林间穿梭,两边黑压压的枯树在他的眼前飞快地倒退,他总是小心地左右避让,生怕一个不小心,手上的火把就把整片枯树林点着。
他提起气,将轻功运用到极致,至于让他的速度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是似乎撞到了一个人,但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身后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只好远远地朝着那个方向说了一句:“抱歉。”
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听清,褚槐便专心地继续往前,只当方才的人是路过的本地居民。
还是赶紧找到鸳鸯来得比较重要。
褚槐还在继续往前跑着,但是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是枯树林的周围,渐渐地变成了一片树木枝叶茂密的森林。
先是枯木中零零星星的夹杂着几棵还算得上茂密的树木,越往后枯木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少,这时再抬头,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竟然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躲在云层之后的那轮圆月。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地方?”褚槐也是注意到了方才在那片枯树林的时候,完全看不见悬挂在天空的圆月,而现在,就算是被枝叶几乎盖住了天空,还是能看见一点从缝隙中漏下来的月光。
褚槐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他有些迷失了方向,在这偌大的林子中,该往何处走?他分明记得那个裁缝说的确实是在枯树林中,但是不知为何已经将整个枯树林走了一遍,却还是没有见到所谓的祭司大人,就已经进到了这片树林之中。
“早知道应该让他给我画张地图,这样我就不会迷路了。”褚槐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总比在原地打转要好。
比起刚才,褚槐将速度降下来了许多,他开始留意起周围的环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鸳鸯的身影。
褚槐眼前的树木逐渐变得稀疏了起来,视野也慢慢地变得开阔了起来。再往前走了走,一个黝黑山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地方怎么还有山洞?
褚槐侧身往里看了看,山壁上隐约闪烁着火光,莫非鸳鸯被他们关在了这里?怎么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他们是不是有些过于松懈了?
他熄灭了手中的火把,贴着墙悄悄地往山洞里挪动,走了许久以后,他也没有看见想象中的几个守卫,这莫非是他们的陷阱?
越往里走,山壁上的火光跳得越发强烈,褚槐逐渐能够看清山洞中的布局,在他的眼前是一大块黑色的帷幕,印在帷幕上的是一个侧躺着的人影,也不知这人是睡是醒,就这样一动不动。
“鸳鸯!”褚槐忍不住喊出了声。
“............”帷幕上的人影动了动,缓缓地坐起,那阴森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中,听起来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褚槐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不是鸳鸯,而他所说的,既然不是中原话,那么就只会是谕神寨中自己的语言了。
“那个......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就是小二说的那个中原人?他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小二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说的是中原话,明明单个字都能听懂,但是怎么连成了一句话以后就变得听不懂了?
“那个......我还是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小二不是说抓的是个女人,为何跑出来了以后就变成了男人?”
“您是祭司大人?”
“是我,如何?”
褚槐长舒了一口气,这人总算是说了一句能听懂的话了。
“您方才说小二抓的那个中原人被关在了哪里?”
“那个中原人不就是你男扮女装吗?”
褚槐一瞬间觉得这个祭司大人怎么看起来并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不是,不是我男扮女装,我本来就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必要扮成女人,你们抓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徒弟,鸳鸯。”
“所以你先把她救回去?”帷幕上的身影又动了动,看起来像是那人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他的影子在山洞顶上不断拉长。
“正是。”
“那可不行,她是我花了重金买回来的祭品,怎么能说还就还,若是没了她,那我们的祭祀大典该如何继续,蛊神大人会降罪于我族人。”
“她不能成为你们的祭品!”
“那你要和她换吗?”那人掀开了帷幕,走到褚槐面前的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他的脸上透着冷漠,是超过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
“和她换?”
“对啊,你代替她,成为我们的祭品。”小孩仰头对上褚槐的眸子,透过他的眼睛,褚槐看到的是一片空寂,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
“这个恐怕不太行吧?我救她,她再来救我,不,也许她不会来救我......”
“看吧,你犹豫了,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这么大义凛然地说要救她呢?”小孩走到了褚槐的身后,“人都是这么自私,在利益面前,总是最先选择的是自己,就连什么时候被背叛了,都不知道,果然还是蛊虫听话,轻易地就能bèi cāo控,也不会被背叛,也情愿为主人去死。”
“恕恶!别再说了!”恕善的声音传进了山洞之中,法杖上的铃铛声也一同传进了褚槐的耳朵中,“这是我的客人,我不允许你对客人说这种话。”
“恕大师。”褚槐很是惊讶,竟然能在这里碰到恕善。
“抱歉,褚谷主,这位是我弟弟,让您受惊了。”恕善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山洞之中。
“无碍。”
恕善朝褚槐摆出了他最常见的微笑,问道:“出了什么事吗?竟能让您找到这里。”
“恕大师您有所不知,我徒弟不见了,我方才从令弟的话中推测出她应该是被一个叫小二的人bǎng jià了,说是要被当做祭品。”看到了恕善的褚槐总算是放心了下来,被恕恶问到的一瞬间,他几乎已经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祭品?”恕善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看向身旁的恕恶,两人此刻地脸竟确实有几分的相似,“和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再用活人当祭品,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每每都是鸡鸭兔的,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炼出七生蛊?七生蛊若是彻底消失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又该怎么向恕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恕恶也是丝毫不畏惧地回问着恕善。
而在此刻的枯树林中,店小二扶着一棵枯木大喘着气,还好,还好,还没有被他找到这里,他打开小黑屋上的锁,往里面看去,鸳鸯正安静地躺在地上,他又重新将门关了起来,靠着门坐了下来,差点就要去阎王殿走一遭了。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八)
“炼不成七生蛊不过是我们技术不精的缘故,与活祭品为何物并无关系。”恕善冷冷地回道。
这还是褚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没有了笑容的恕善,竟是这般的恐怖。这也难怪鸳鸯会同自己说害怕他的眼神。
“技术不精?”恕恶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长笑,片刻后才收敛了表情继续冷冰冰地说道,“哥哥你的炼蛊术是连师父和长老们都赞不绝口的,都说您是千年一遇天才炼蛊师,何来技术不精这一说?”
“这本就是既成的事实,炼不出七生蛊就是我们没有将师父传授给我们的本事学透的原因,又为何要怪在祭品身上?”
“那哥哥你说,为何前辈们还在用活人当祭品的时候,那么简单就能炼成七生蛊,到了我们,听你的开始用家禽当活祭,却怎么也炼不成?你自己想想,这明摆着就是告诉我们,只有用对了祭品,蛊神大人才会允许我们炼成七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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