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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客官,今夜就好好地休息吧。”
鸳鸯在客房门被店小二关上的那一刻,才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直接躺上了床褥,长舒了一口气:赶了那么久路还真是累啊……
她翻了一个身,抱住被子,望着窗边的太师椅发呆,也不知道小渊从皇城赶到南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亦或者更累,毕竟他可是皇上啊。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头起了大风,将窗户吹得沙沙直响,直到“啪”的一声,窗户被吹开,用力地砸在了一旁的墙上。
冷风直往屋子里灌,鸳鸯闭着双眼,把身子缩得更紧了一些,就往角落里钻。
敲门声也恰逢其时地响了起来。
“鸳鸯,要一起吃个晚饭吗?”
鸳鸯紧皱了眉头,忽然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窗户也因为风的缘故不断地敲打着墙面,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让鸳鸯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竟是有人在门外敲门。
她下床去将窗户关了起来,风声瞬间小了许多。鸳鸯这才听到门外有人重重地砸了一下门,随后变回了安静。
是师父吗?直到她走到门边,敲门声也没有再响起过,她将耳朵贴近了门,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将门打开,往走廊的左右端看了看,走廊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
鸳鸯感觉很是奇怪,明明有听到敲门声,甚至在睡梦中好像还听到了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难道是师父?
她想了想,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走到了褚槐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来了。”褚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他的脚步声。
鸳鸯面前的门被打开,只见褚槐双手扶着门,嘴里咬着两根筷子,口齿有些不清地问道:“怎么了吗?”
“师父您方才有敲我的房门吗?”
“没啊。”褚槐将筷子拿在了手上,侧身让鸳鸯进屋,“你听见敲门声了?”
“不大确定,当时风吹窗户的声音与敲门声混杂在了一起,迷迷糊糊之间也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是我把窗户关上的时候,确实有听见一记捶门声。”
“那也许是你做梦梦到了有人敲门吧。”褚槐将门关了起来,与鸳鸯一同在红木圆桌边上坐了下来,继续吃着还未吃完的晚饭。
“可是那声巨响的砸门声我听得真切。”
“或许是店小二摔倒了也说不准。”褚槐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忽然想到,鸳鸯还在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会不会有些不大好?随后他从一旁拿起了一副干净的筷子,递到鸳鸯的面前,“你要一起吃一点吗?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多谢师父。”鸳鸯接过筷子,被褚槐这么一说,她确实感觉到了一阵肚子饿,“这么说来,真的是我多心了,实际上并没有人敲我的门。”
“不过说起来,那个店小二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师父您刚刚上楼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不过是个店小二而已,能有哪里怪的?”
“你不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明明脸上一直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我倒是觉得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而已,这次换做是师父多心了。”
“是这样吗?”褚槐戳着面前的空碗,开始回忆起白日里那个店小二说过的话与展露过的神态,真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就连这整家店都感觉怪得很。
但是最终,褚槐只能将这种感觉归过于这个地方不是中原,也不是楼兰,自然会觉得奇怪了。
鸳鸯又吃了一会儿,渐渐地有了饱腹感后,她便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对褚槐说道:“师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只是褚槐一直陷在自己的沉思之中,并没有理会鸳鸯。
在唤了他几声都没有答应之后,鸳鸯只得自顾自地离开了褚槐的房间,她轻轻地为他合上了门,走回了自己屋前。
但是正要开门的手却顿住了,她分明记得自己离开前确实是将房门关了上,又为何此刻会开了一条门缝?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二)
有人进了我的房间!这个想法瞬间充斥在鸳鸯的脑海中,害怕与不安爬上了她的心头,她慌忙又折回了褚槐的房间前,用力地敲着门。
“师父!快开门!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褚槐被鸳鸯的敲门声震得有些耳膜疼,他挖了挖耳朵,一脸不满地打开了门。
“师父您听我说!”鸳鸯飞快地走进了褚槐的房间里,还顺手帮他将门关了起来,“有人进我房间了。”
“为什么这么说?”褚槐的表情瞬间正经了起来,他招呼着鸳鸯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也放了一杯在鸳鸯的面前。
“是这样的,我方才来找您之前明明有将房门关好,可刚刚我要进屋之时,却发现门是打开的。所以我就想,一定是有人进了我的房间,门才会没有被留了一条小缝的。”鸳鸯觉得光说还不够,便拉起褚槐就往外走,“师父您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进你的房间。”褚槐放下手中的茶盏,跟着鸳鸯一同走出了房间,只是走两步就到了她的房间,他也就懒得关门,轻轻地将门掩了起来。
“师父您看。”鸳鸯指着房门打开的那一条小缝,对褚槐说道,“我清楚的记得,我有将门关好,但是现在却被打开了。”
“干脆直接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吧。”光是看门缝,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褚槐索性直接将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鸳鸯有些担忧的跟在褚槐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环视着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和鸳鸯出门前一模一样,看不出有被人翻过的痕迹,也不像是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褚槐打开衣柜,里面什么也没有,蹲下身查看床底,里面黑漆漆的也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的样子,桌底椅子底,任何能够藏人的地方,他全都寻找了一遍,完全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身影。最后他将视线放在了房顶的屋梁上,只是上面也是空荡荡的,细杆也不似能将人遮住的模样,更何况,这个房间里,根本感觉不到有第三个人的气息。所以褚槐也就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进到了鸳鸯的房间里。
“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没有人进过你的房间。门应该是被风吹开的吧,毕竟今夜的风儿很是喧嚣。”褚槐指了指身后开着的窗户,被风吹地不停敲击着墙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风不断地从窗外吹进来,吹起了鸳鸯的秀发,也吹起了她的衣摆,她突然注意到了一件有些不太对头的事情。
“师父,可我出门前,分明有将窗户关紧,可现在确实打开着的”
“也许是风吹开的也说不准。”
“师父您应该也有注意到,这里的窗户是往外开的,若是吹开的话,也应该是往里吹开的吧,没有道理向外啊。”确实,褚槐这才注意到窗叶是在拍打外面的墙面。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确实有人进了你的屋子,但是他听到了我们靠近的声音,所以跳窗走了,况且这里是三楼,并不是很高,一般会点武功的人都能做到。”褚槐抱着手,虽然还是有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但是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向自己解释,“别想这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我就在你隔壁,要是你房间真的有什么人进来的话,我一定会听见的。”
鸳鸯想了想,觉得褚槐说得有些道理,又在听到了他的保证以后,便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师父说得在理,是我多心了。”鸳鸯将褚槐送到了门口,看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将门关了起来,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几遍,才放心地回到了里面。
回到了房间的褚槐在桌子边上来回地踱步,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从最开始是店小二的表情,到鸳鸯说听见有人敲门,现在又是被人闯了空门,这家店果然还是怪得很。虽然说他总是让鸳鸯不要想那么多,但是他多少还是有一些耿耿于怀,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总是会有些在意。
......
夜深了,隔壁的房间不再发出动静,想必应该是鸳鸯已经入睡了,褚槐也躺在了床上,只是他想着这一系列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没有了睡意,他枕着双手,留意着鸳鸯的房间。
她的房间里起先一直很安静,安静到褚槐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忽然,他听见了“砰”的一声轻响从隔壁传来,像是什么人故意放轻脚步落在地上,但这并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有人进了鸳鸯的房间!褚槐瞬间绷紧了神经,他起身翻出了窗,抓住屋檐往边上挪了挪,用力打开了鸳鸯房间的窗户,一跃而进,但是一瞬间,他好像有看见一个黑影窜上了房梁,不过好在鸳鸯并没有因为褚槐的进屋而被吵醒。屋子里很黑,褚槐只能靠着月光,看清桌子上还摆着一根熄灭没多久的蜡烛,他将蜡烛重新点燃,昏黄的火光总算是照亮了整个屋子,他拿起蜡烛走近了鸳鸯的床边,见她还好好地睡在床上,便放心了下来。
他重新走到方才看见黑影的那个位置,抬头看向房梁,上面并没有人,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黑影。
什么嘛,本来是自己看错了,是只大胖老鼠也说不准。
他又谨慎地看了看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影,就连整个屋子里也都只有他与鸳鸯的气息。他将蜡烛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吹灭。
也许我听到的是另外一边的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吧。褚槐轻轻地将窗户关了起来,翻回了自己的屋子。
至始至终,鸳鸯都没有醒过来。
许久之后,从房梁上跳下了一个黑影,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轻笑着说道:“这隐蛊还真是好用啊,竟然连气息都能被隐去。”
他缓缓地走向鸳鸯,抚上了鸳鸯的脸,鸳鸯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醒转过来:“好在在那个男人进来之前,就已经点了你的睡穴,不然若是让他把你弄醒了,这我可就得损失一大笔银子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一定能让我大赚一笔。”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三)
天还未亮,褚槐猛地睁开双眼。
遭了,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真是太没有警惕感了!
鸳鸯的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片,褚槐惊起的心跳声总算是平静了点,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像方才一般,翻出了窗,抓着屋檐荡到鸳鸯的窗前,只是这一回,他并没有进去,就在外头往里望了望,见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的鸳鸯还好好地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好在后面是一片枯木林,不然像自己这般接二连三地挂在屋顶上,铁定会把路过的百姓给吓得不清。
褚槐见天也快亮了,也已经没有了困意,索性就不继续睡觉了,而是将床榻当做是自己的桌子,把背包里以及身上的药材悉数拿了出来,开始清点。
“有些潮了,药性就差了。”褚槐苦恼地看着面前一排被他挑出来的药材,这几天不是在南海边上,就是在沼泽地里,每天连太阳都不怎么能见着,空气也是潮得不行,都没有时间晒一晒它们。
“看昨天的夕阳,今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反正也闲着没事,今天就来晒药材吧!”褚槐伸了一个懒腰,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将药材收了起来。
他看了看窗外,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楼下的大堂中也开始有了脚步声。
该去喊鸳鸯起床,让她帮着自己一起晒药吧。
想着,褚槐走出了房间,敲响了鸳鸯的房门:“鸳鸯,该起床了,帮我来一起晒药。”
只是鸳鸯的房间里并没有响起褚槐想要的动静,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他凝神屏息,将耳朵凑近房门,却听不见一点声音,就连最细微的呼吸声也无法捕捉到。
坏了!大意了!
褚槐用力推了推门,被从里面上了锁,根本打不开。于是便走远了些,直接一脚踹上了房门,整扇门都被他踹倒在地。
“鸳鸯!”他跑到鸳鸯的床边,只是那床上哪是鸳鸯,分明就是一个枕头被裹上了一层被子!褥子上已经凉透,鸳鸯断然是不会自己离开,那么这就只能说明她被带走了很长时间。
褚槐很是懊恼,若是那会儿自己没有睡着,那么鸳鸯消失的时候自己肯定可以听到声音,若是那一次能进到屋子里的话,说不定就能早些发现,鸳鸯也不会离得太远,靠着她身上的药味,他将她找回来。
而现在,就算是人贩子,也应该走得很远了吧......
一阵颠簸后,鸳鸯倒在了车板上,撞得肩膀生疼,她也就是这样被疼醒了。
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能感觉到,她的眼睛被蒙了起来,嘴巴也被塞进了破布,撑得嘴角就要被撕裂一样。不止是双手,就连双脚也都被麻绳绑了起来,此刻的她,只能像一条巨虫一般蠕动。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坐了起来,结果又是一阵颠簸,她又重重地摔在了车板上。
鸳鸯在心中暗骂道:这人到底会不会驾车?净往这种路上赶。
也不知是自己运气好,还是这个人贩子bǎng jià的手法太过于不专业,在几次颠簸以后,蒙在眼前的那块黑布竟然松了下来,挂在了鸳鸯的脖子上,只是没有了黑布遮拦的眼前还是很黑,但是相较于刚才,真的是已经明亮了太多。
鸳鸯大约知晓了自己是在一辆运货的马车上,偌大的马车里只有她与几个木箱子,每颠簸一下,木箱子也跟着挪动了几分,这也难怪她方才被蒙住眼的时候时不时地就硌到木箱子的边与角。
她的双手被绑得很紧,只是稍微一动,就会有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手上传来,仿佛瞬间就被蹭掉了一层皮。
马车的颠簸还在继续,鸳鸯总算是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木箱子上。
不知道能不能把绳子磨断啊......
鸳鸯慢慢地往箱子边上挪动,但是时不时的颠簸让她原本已经要接近的木箱子,瞬间又变了一个位置。
就不能在木箱子里装点东西吗?为什么要空空地放在这里当它乱动呢?
若不是被堵住了嘴,鸳鸯直接就对着车夫破口大骂,原本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温夫人从小便告诉她女孩子要温柔淑雅,进了宫以后也不能随便使小性子,她愿意为了夏渊磨平自己的棱角,也愿意为了夏渊当一个贤妻良母,但是直到那个时候出现了温喃,让她好不容易才习惯的性格逐渐在崩坏。
从前时常偷跑出去与江湖上的朋友见面时沾染的想法也逐渐在她的心中扎根,自从在南海小镇与夏渊的那一别,让她渐渐地忘掉了从前的温柔,不想再做别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只想像江湖中的他们一般,敢爱敢恨,得不到的就尽自己的所能去得到。
马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颠簸,就连前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很快,马车停了下来,鸳鸯感觉到人从马车上下来的动静。马车门瞬间被打开,光亮一瞬间刺进了鸳鸯的眼睛里,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哎呦,客官您怎么这么不听话,把布条都给扯了下来,这被您看到了可怎么办啊?”昨日那个店小二的声音传进了鸳鸯的耳朵里,她将眼睛微微眯开了一条缝,只见店小二背对着阳光,笑得阴沉,他扯过鸳鸯脖子上的那块黑布,重新绑在了她的眼前,这一次,他特意紧了紧,勒的鸳鸯的眼睛一阵剧痛,她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像您这种上等货中的上等货,用来活祭,蛊神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活祭?蛊神?
这难道是恕大师所说的祭祀大典?
鸳鸯有些慌了神,害怕与不安笼罩在她的心头,她不断地扭动着身子,想要呼救,但是嘴里只能发出简单的“呜呜”声。
“怎么办?现在已经在祭坛边上的树林里了,这里除了你,就是我,您想喊救命也得看看场合吧?哦对了,我忘了您现在看不见了。”店小二笑得阴森,让鸳鸯有些不寒而栗,“祭司大人也一定会喜欢你的,我为他带了这么棒的活祭,他一定会给我一大笔钱,这样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哈哈。”
“真是谢谢您了。”店小二轻轻挑起鸳鸯的下巴,“如果不是您,我也不能像这样大赚一笔。”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四)
褚槐拿起小枝送给鸳鸯的那个小背囊,也背在了自己身上,从走廊的这一头,跑到另一头。
没有,哪里都没有,她去哪了?
褚槐伏在栏杆上,望向客栈的大堂,来来回回接待客人的还是昨天那几个,但是他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对了!昨天出来迎接自己的那个人!他不在!褚槐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他冲下了楼,看过大堂中每一个人的脸,果然没有!
“诶?客官你在找谁呢?”一个高个子的店小二见褚槐很是慌张的样子,便主动迎了上来。
“昨天那个店小二呢?”褚槐一把揪住了高个子的衣领,咄咄地问道。
“额......昨天有好几个店小二,不知道客官您说的是哪个?”高个子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褚槐突然的动作吓到,声音也带上了些害怕。
“就是昨天那个,比你要矮上一些,贼眉鼠眼的。”褚槐冲着高个子的肩膀比划了一个身高。
“客官,不瞒您说,这里除了我,大多都长您形容的这个样子。”
“他昨日在这里,今日就不在这里了。”
“哦,我知道了,您说的是阿十吧?今日也就他没有来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十这个人向来独来独往,也没见他和谁走得特别近,没人会知道他去哪。”
“嗯,我知道了,多谢。”
褚槐总算是松开了高个子的衣领,走出了客栈。高个子理了理衣服,重新拿起了放在一旁空桌子上的托盘,朝着褚槐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客官慢走!”
钱庄老板这才打开钱庄的大门,摆正了椅子,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张桌子,还时不时地用手一擦一抿,在确定了总算没有灰尘以后,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舒展了一番身子骨。
只是还没舒展多久,他就看见褚槐背着两个背囊走了进来。
“小公子,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小姑娘呢?”钱庄老板还是那副乐呵呵的表情,他嘴角那颗媒婆痣上的那根长毛,也跟着他牵动嘴角时的动作一起上下飘摇。
“老板,您今早的时候有没看见一个奇怪的店小二从客栈中离开?”褚槐双手撑在钱庄老板刚擦完的桌子上,老板心疼地看着锃亮的桌子上留下褚槐的手印。
哎呦,我刚擦的桌子哟。
“哪里开的什么奇怪店小二离开?店小二不都住在客栈里的吗?况且我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才开店,哪有闲工夫去看客栈啊。”钱庄老板习惯性地摸了摸那根长毛,褚槐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把那根毛发给拔断了。
“老板,是这样的我徒弟她失踪了,我怀疑就是昨天的那个店小二干的。”
“那些个店小二看着瘦瘦弱弱,手上都没几斤肉,哪来的本事绑人?”
“可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巧合了,先是我徒弟失踪了,又是这个店小二不在客栈中,我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啊。”褚槐站得有些累了,便四处环视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坐着的,好在,总算是让他在墙边上找到了一把小板凳,他将板凳搬到了老板的对面,伸手够来了老板才挂上的湿布,在椅子上擦了擦,这才坐了下来。
“会不会是鸳鸯姑娘自己出去玩了呢?”钱庄老板猜测道,“或许再过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不可能,鸳鸯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若是要出去,绝对会和我说的。”
“小公子,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她会和你说的呢?”是啊,为什么那么确定呢?褚槐陷入了沉思。
明明不过才认识了没多久,尽管鸳鸯嘴上总是喊着他师父,但是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又能有多少呢?更何况自己鸳鸯年龄相仿,不过只是比她年长了一两岁。
为什么就能这么肯定呢?
大概是鸳鸯平日里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同他说一声,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师徒间的这种相处模式。没道理会因为想要自己出去玩,而不与自己说,所以直觉在告诉他,鸳鸯是被迫离开客栈的。
“小公子?”钱庄老板在褚槐得眼前晃了晃手,“在想什么呢?”
“啊?”褚槐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还在钱庄中,“抱歉,老板您刚刚说什么?”
“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一直在等你的回答。”钱庄老板将手交叉放进了袖子之中,身子靠后,翘起了椅子,摇呀摇。
“直觉。”
钱庄老板险些倒在地上,慌忙放正了自己的椅子:“你说什么?直觉?直觉能顶什么用?”
“我的直觉告诉我,鸳鸯就是这么一个人,若是她是自己想要出门的话,她一定会和我说的。”
钱庄老板不禁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还能这般互相信任。”
“老板,您若是没有见过他们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我得快点找到鸳鸯。”
“小公子,您喜欢她吧?”
褚槐正准备走出门的身影一顿,又立刻恢复了正常,“您说什么呢,她不过是我的徒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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