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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爱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帕三绝
不!
他知道。
不!
她也知道。
他腮骨狠狠突了起来,然后轰动引掣、一踩油门。
那天过后,流年又特意去找过几次陈莫菲。当然,他给自己的籍口是反正也没事儿,随便溜达溜达罢了。但他溜达溜达不知怎样,到最后就总会溜达到陈莫菲的楼下,或者到了她写字间的楼下。
他为此而特意跟单位一个同事换了车开,那同事的车没他的贵,一度怀疑他居心叵测。他说想给自己女朋友买一部,想试试手感对方这才同意,连带着流年还口头搭进了一顿饭。
流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能做,尤其是对陈莫菲。他在她那,早就已经是“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了。他是她已经被埋藏的未亡人。
更何况如今再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就要结婚了,过两天两家父母见面,就要吃订亲饭了。
流年甩甩头,却还是把车开到了她公司楼下。流年远远将车停在路边,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在风里裹紧大衣,短头发随风四处张扬,看着她在公司大门口跟人大声而响亮的打着招呼,大声说话大声笑,然后再看着她像隐士一样遁进自己的车里、启动。
流年看着陈莫菲在红灯时把自己和车长久的停留在马路中央,直到后面的车按响刺耳的喇叭,有一次,甚至是后车的人下去上前来敲她的车窗她才有所知觉。
当天流年就在她旁边的那个车道,陈莫菲后车的司机是个粗壮的男人,横眉立目,开始看起来像是想把陈莫菲拖出来揍一顿了事。但是陈莫菲按下车窗,露出一双泪眼,那男人火气便消了一半。
陈莫菲低声跟对方道歉,跟刚才出公司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流年心乱如麻,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那般纷纷扰扰,自从再一次见到陈莫菲,他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乱了。
不能这样!他警告自己。
然而陈莫菲呢?她像不能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样子,总这样她迟早会出事。流年十分放心不下。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想纯粹就是一种赎罪心理,毕竟当年是他对不起她在先。
流年现在不小了,他懂得十几岁爱上一个人时那种欲罢不能或者不能释怀。
他懂。
然而,懂得又似乎太晚。
他的身后也开始有人按喇叭提醒,流年这才回过神来。
乱了,他的世界都彻底的被那个女人搅乱了。
流年低低叹了一口气,但那长长的叹息又很快被这喧嚣的城市淹没。
情绪于这世界来说,又何尝不是奢侈品?





残酷的爱情 第016章 她一定又哭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流年并不能睡着。他想起陈莫菲从前的样子,他还为此而朝自己从前的同学要了一张他们的大合照,那上面有陈莫菲最青春、最无忧无虑时的样子,长发随意的在脑后扎成马尾,脸上写满对这世界的憧憬与热爱。
他将那张照片放进手机收藏夹,有时他打开就看她一眼,隔着遥远而无助的时空看她一眼。
他知道那一眼对于他和她来说都毫无意义,但是他愿意就那样看一眼,生活还有什么念想?
不。
其实他也不是想看她,或者他只是想凭吊一下自己的青春。
他呆不住了,站在窗前眼前就能闪现那样一张脸来:长头发的、笑脸如花的、短发的、、难以捉摸的、市侩的、尖利的、悲伤的、孤独的、无助的、绝望的。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张脸给逼疯了。流年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开车走了出去,可走来走去竟然又走到她家楼下。流年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去寻找陈莫菲那间屋子里的灯光。
夜深风冷,更深露重,他抱着肩膀仰头观望,似又能看见时空深处。
那时晚自习已经下得十分晚,他们几个都骑自行车回家,他会等所有人都散尽,然后再骑车折回到陈莫菲家里来,在楼下看她那一格窗子里发出微弱的灯光,如果够幸运,有时便能看得见她映在窗帘上的剪影。
流年低下头,掏出烟来,风把打火机的火光吹得摇摆不定。他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就着那口烟雾,长长吐出自己的心事。夜无声的听他倾诉,却只能用更为清冷的风和更暗的夜来回应他。
那风鼓满哀怨,把他破洞一般的心吹得更为破败。他只好裹紧心事,又狠狠吸进一口尼古丁。
当他再一次抬起头,就看见陈莫菲的灯暗了下去。
她睡了吗?
流年不知道,他想上去,然而,上去干什么?
烟头跌落到地上,风把它席卷着奔跑出去。烟头还有明火,流年追出去几步,然后将它踩在脚下。他坐回车里,无限循环的放着同一首歌,他不知何以自己会在深夜的此时出现在这里,他不想深究自己的心,那会让他那颗心更加无着无落,更加惶然无措。
流年坐在车里,等一会儿他想走时,再抬起头来却看见陈莫菲那一扇窗的灯居然又亮了起来。
她睡不着。
流年几乎可以断定:她一定又哭了。
这样的猜测让他心乱如麻,他知道,无论于他还是于她来说,这都已然注定会成为一个不眠之夜。
然而她又比不得他,在这座陌生而冷漠的城市里,她陈莫菲如今孤单孑然一人。
那些时光,究竟要怎样才能熬下去?他真怕哪一天她会像方草一样。
不不不。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所以流年果断的轰动引掣,夜里几乎没有几辆车,他闯了一个红灯,他需要让自己清醒或者疼,怎么样都好,他觉得这城市里的每一个空气因子都沉重粘滞得要命,都能把他压垮,都让他喘吸不得。
他,恨透了这样的生活。
或者说,他,恨透了这样生活着的自己。
流年踩下油门,风从车窗嘶吼着像吐着腥红信子的蛇一样,扭动身体迎面而来。到了家,流年长久的坐在车里,心里想着的却是再回去,把车开回去,看一看,陈莫菲的灯是否还亮着,她是否能睡得着,她是不是还在哭着,或者哭着哭着睡着了。
他想上楼,想打开陈莫菲那扇关了许久的门,然后帮她搭一条毯子,替她关上灯。
流年双手伏在自己的脸上,他发现自己流泪了。
这真让人悲伤。
于是,就有了今天。
他想找个人,代替......不,不是代替他,是代替方草。他知道陈莫菲是个强韧的女人,只要回过身去能看到有个人在,她便能继续跟生活叫板,继续为生活冲锋陷阵。
就像现在,流年抬起头来。他清晰的看见陈莫菲又笑了。她笑起来可真好看。流年端起水杯,听见陈乔的话刚好撩人心弦。
“嗨,同学,我发现你刚才又走神了,但想的人肯定又与我无关。这不公平。我眼睛里现在都是你,但是你心里现在都是别人。”
陈莫菲脸烧得通红。
这哪成?流年心想。看来陈乔这小子出不了几招就能把她拿下了。他抬起手来叫了酒。
陈乔偏过脸来看他一眼,流年知道那一眼的意义:你不是开车吗?怎么能喝酒?
“她送我们。人生得意须尽欢。”流年一指陈莫菲。“酒逢知己千杯少。”
后者听到这话则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我来送。”
酒上来,两人推杯换盏,陈乔倒有拿捏分寸,流年却并不。陈莫菲觉得流年看似轻松的背后活得多少有点儿压抑,然而却并不知道他压抑的源头。他像八百辈子没喝过酒一样,有时陈乔不动杯,或者只意思意思,但是流年不,流年大口喝酒,菜却不怎么吃,有时陈乔光顾着跟陈莫菲说话,流年就自己一个人闷头在那儿自己喝。
陈莫菲注意到时,他已经有些醉眼迷离。
他醉了。
陈莫菲心想。
借酒浇愁?
然而他那样的人,又有什么好愁的?一切都按步就班,一切又都得天独厚。不像她陈莫菲,什么都要靠自己,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死撑。
流年有事业、有家、有学历、有背景、有关系有人脉,她实在看不出来他对生活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你少喝点儿吧。”
陈莫菲上前去把酒瓶拿开,流年一挑眼风。
“怎么着?心疼错人了吧?”
陈莫菲脸一红,“不识好歹。”再往下也不好再阻拦,再拦着可能就验证了流年刚才说的那句话,她不想让陈乔误会。
陈乔说,“听说你们高中就是同学?”
陈莫菲垂下眼睑,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到的过去。于是只好报之以微笑,然后叉开话题。
“你们呢?怎么认识的?同学吗?”
“国外我们念同一所大学。”
“噢,”陈莫菲夹了一口甜品,是什么榴莲酥,样子做得极好看,像天鹅,陈莫菲想,这么精致的食物被她这样不太懂生活的人吃掉也不知那天鹅会不会介意。




残酷的爱情 第017章 试过了没?
陈莫菲不喜欢吃榴莲,但是榴莲制品还可以。于她来说甜品吃起来都大同小异,她有时倒爱吃点儿甜的,人家说吃甜的可以让人变得快乐。
陈莫菲开始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生活实苦,自己总要找一点甜,日子才能过下去。
陈乔说,我没见过女孩子吃甜品像你这样吃,你不怕胖?
“胖?”她好像没有胖过啊。
“你这个表情,如果周围全部都是女生,会被秒杀。”
陈莫菲哈哈大笑。
“是啊,我不怕胖。我从前有个朋友,很胖,但是她也不忌口,她很胖。”
她想起方草来,陈乔意识到这是个不应该被提起的话题。因为流年跟他说过方草的事儿。
流年从来不在公事上打扰他,其实这一次也不纯粹为公事。流年打电话给陈乔,说有一个女孩子,你要不要见见?
流年从来不做这种事儿,开始他以为是开玩笑,一直到吃饭前他仍旧以为流年是在跟他开玩笑。
所以当时他在电话里问,长相?三围?床上试过了没?功夫怎么样?
流年想说试过了,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却与此无关。
那时也说不上技术,他跟她都是一张白纸,他们分别是彼此的第一次,却并不是彼此的最后一个。
流年握着听筒,电话里两个人有短暂的冷场。
突然间,他想,真该找她试试。但旋即他为自己这想法感觉到龌龊。
流年清了一下喉咙,看她那样子技术够呛很好。因为她好像一直都没谈恋爱。
“恐龙!”陈乔下了定义。
“也不是。”流年说,他那时尚未意识到,或者他并不真的想做些什么,他只是想跟一个人说说陈莫菲,只是想自己身边能有一个人知道陈莫菲,不然他会憋死。他想跟人家讲陈莫菲。讲什么都好,她站在墓地里凭吊故人,一个人哭,一个人装得十分倔强或者十分圆滑,他远远的看着这个女人,他知道他们此生都不可能再,而且这女人现在明目张胆的威胁他,是他的一个*。
但,他还是想跟别人说一说这个女人。
她叫陈莫菲,我曾经爱过她,她曾经爱过我。我以为我忘了她,她以为她会忘了我。
然而,我们都是说话不算话的愚蠢的孩子。
流年后来跟陈乔说起陈莫菲想认识他,因为她跟他马上要进行的这项业务对口,而陈莫菲是他的高中同学。当然,流年强调,不必因为他而给她业务,她要真的行,她们公司要真的合规才好。
流年多年的工作习惯已经让他养成了这种说话滴水不漏的方式,陈乔笑他打官腔,说你的面子于公于私都得给啊。
是的,陈乔要来本埠开展业务,免不了要跟他们单位、他们部门或者借助流年的一些关系打通关节。
所以陈乔赴了流年的约,当他看见陈莫菲,说真的,有那么点儿兴趣,因为看见她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流年对面,又因为听见她对流年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时间紧张。
如今自称老娘的女人很多,大多数都不过虚张声势。可是在流年面前的陈莫菲,又确实有几分“老娘”的架式。而且她见到他一刹那脸红了,“老娘”一般都不会脸红,“老娘”一般都是老江湖,陈乔很有兴趣知道眼前这个陈莫菲是哪门子的老娘。
“咣当”一声,流年碰倒了桌子上的杯子,杯子里流出陈乔尚未消灭的液体,陈乔没躲,陈莫菲抽出纸巾来递给他。
“这老哥儿喝多了。”他说,“高兴的么?还是愁的?别理他,他一定没事儿,男人在要进入婚姻的围城之前都会挣扎一下。”
“噢?”
陈莫菲知道流年有固定多年的女友,她见过,她就是以那女孩儿相威胁,还跟流年说自己有他的私生子,流年才频频对她就范的。
陈莫菲也知道他们一定会结婚。有些感情的结果明目张胆,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当然,陈莫菲也从来没想过要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意外。
但她的手还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也就电光火石。
她感觉自己心脏微微缩紧了,然后她站起来,这顿饭理应该由她买单,陈乔是她意向中的大主顾,而这个线儿还是由流年来牵的。所以她来买单最合适。
陈乔并没有跟她客气,流年已然醉成一条死狗。当她买完单回来时陈乔正在跟流年的身体缠斗,陈乔试图架起来他,但是他说还要喝,没喝够,他说不想回家,一个劲儿的问陈乔够不够意思。
陈莫菲双手插兜,觉得此时自己留在这儿有些多余,走又不太合适。流年挑起醉眼来看她,只笑,不说话。
他看着她认真的笑,十分认真的醉。
陈莫菲盯着他的眼睛,却突然之间又调开目光。
算了,跟个醉鬼较的什么劲?!她拿起皮包来,陈乔已经成功的把流年架到自己身上。
“喝这么多!我送他。我们两个开一辆车来的。这顿酒这小子是早有预谋啊。”
“别的......别的......别的也......呃......”
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酒店的服务员赶忙过来,陈乔倒够意思,真的没躲,有人帮助陈乔把流年往洗手间的方向扶。
“高兴的,这哥们儿要结婚了。”
陈乔跟那服务生解释。
陈莫菲一直跟着到男卫生间门外,听到流年的声音在里面惊天动地,她估计他不好受,胆汁恐怕都要被他吐出来了。
陈莫菲想起上一次见到他醉还是在很久以前,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一个周末的夜晚,她接到他的电话,让她马上下楼来,陈莫菲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噔噔噔跑下楼去,他十分突兀的出现在楼门口,那时还没有感应灯,楼道里乌漆麻黑的,他给她吓了一跳。
流年喘着粗气,浑身的酒气。
“你喝酒了?”
她不由掩住鼻子侧过身体来问他。然后他一把揽过她来,“陈莫菲,我喜欢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的?
她有点儿伤感。
会不会真的是从成功的跟她上了床以后?




残酷的爱情 第018章 你们不能在一起
陈莫菲甩甩头,陈乔已经跟流年出来。流年像条破抹布一样挂在陈乔的胳膊上,出门看见她,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陈莫菲,你小子!你小子!”
他叫她“你小子。”
她知道他早就放下了。陈莫菲想伸出脚来把他踢清醒,但是碍于陈乔在场,所以忍住没有发作。
门童将门拉开,流年脚下踉跄着被陈乔拖了出去,然后将他塞在陈乔车的副驾驶,陈乔安顿好流年这才抬起头来跟陈莫菲告别。
“对了,”陈乔说,“我们加个微信吧,你安全到家了如果方便给我发个微信。”
陈莫菲掏出电话来,两个人脑袋几乎碰到一起,这时只见流年从车里探出大半个头来,喊:“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你们都姓陈,如果你们在一起了,那是*。啊,*。”
陈乔回过头来无奈的看着他,然后转回头对陈莫菲说,“我们把他扔这儿怎么样?咱们去看电影?”
陈莫菲“哗”的就笑了。
流年想,好像好久都没见到她笑了。
他缩回头来,觉得胃里一片翻涌,他极力遏制住五脏六腑里的不适,此时陈乔正身披夜风坐进车里。
“哥们儿,”他不无兴奋的说,“你倒是真办了一件大好事儿,是我的菜呀!”
“*。”他重复。
陈乔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却一路上都笑眯眯的,流年斜眼看他,说他发骚*。都这个年纪了,至于的吗?什么样的女人你没见过?
是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总有一个是你过不去的永远。也许陈莫菲就是对的那一个呢。
陈乔忽而想把结婚也提上日程,他荒唐了好多年,也该定下来了。
他刚把车开到流年家楼下,陈莫菲的微信就闯了进来。
“已安全到家。勿念。”
他想回,却不知道回什么好。流年似睡非睡,有时轻微的打着鼻鼾,可当你真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又忽然之间两眼暴睁,没头没脑的给你来一句什么。
回什么呢?
陈乔有点儿犹豫。这时后面有人按喇叭,陈乔一看,自己停车的位置刚好挡住人家,于是匆忙间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车子再次启动,他把流年完整的送到家。流年独居,这也是陈乔对他十分不理解的地方。
流年的未婚妻陈乔认识,说实话,长得很美,待人接物得体大方,唯听说身体不大好,但究竟哪里不好他也没有详细问过,可是他们没有同居噢。
打陈乔认识流年,流年身边的女人就是这一位。但一直到今天,他们没住在一起。
当然,不住在一起也不代表该干的事儿没干。
上了楼,陈乔正犹豫着不知该把流年的哪一根手指伸进那指纹锁里,门却“吧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陈乔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头发上包着白毛巾,他当然认得。
陈乔反应够快:“太好了!要不然我还愁呢!完璧归赵。”
“陈乔?”女人声音轻柔,“什么时候回来的?倒没听他提起过呢。”
“重色轻友。”陈乔费力的把他拖进室内,放倒在沙发上。“有这么个美人在抱,就快修成正果了,他哪里还记得起我啊!”
女人淡淡一笑,然后突然间看见陈乔身上有的地方弄脏了,“呀!一定是流年吐的吧?去洗洗,换一件吧,这么呆着多难受?我去找流年的衣服来给你。”
“不用了。都是糙老爷们儿。”陈乔一笑,“我这就回去了,回去再换不迟。你还得管他,哪有时间管我?”
“一样的,怎么会没时间管你?我整天不怎么上班,也没事儿,能让我管这些呀,我就已经开心了。”
真会说话,陈乔想。“流年好福气。”
说着话陈乔已经到了门口,“嫂子,我先走了啊,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女人拎着衣服小步跑出来时陈乔一脚已经踏入门外,然后他轻轻阖上门。他承认自己对流年的这个多年女友无感,但她能把流年一拴就拴了这么多年当然一定有原因。可如果要让他陈乔娶这个女人?他不干。
这女人哪点儿都好,就是......他按亮电梯,就是什么呢?他偏过头来,微眯起眼睛来,搜肠刮肚想着究竟应该怎样形容她给自己的感觉才好。
怎样呢?
好像不大能激得起来男人的*。
她总给人感觉冷冷的、淡淡的。而她的冷跟刚才那个陈莫菲给人的那种“冷”还不太一样。
想到这儿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儿多少有点儿不纯洁了。你没有不代表人家流年对她没有欲望啊。流年这么多年来单恋一枝花,他会一直素着自己个儿?
陈乔勾起嘴角一笑,怎么可能?!
各花入各眼罢。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这些干嘛?
陈乔大步踏出电梯,等他回到家里时已经月黑风高。他刚到这城没多久,一切都还不太熟悉,一开始是住酒店,后来让助手帮他找了个房,本来想租,不想价钱合理,这几年房地产几乎是整个大中华的支柱产业,基本上每年都在涨,涨多涨少罢了,于是他出钱买下了它,精装修,拎包就住。
他只换了几样家俱,从楼下抬头往上瞧,他瞧见自己那一层楼的灯毫无悬念的暗着,他搓搓手,想起某人弯曲而玲珑的身影,也许是今天喝了点儿酒,再不然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身体正在蠢蠢欲动,他想到了陈莫菲,她红着脸低下头的刹那,她的手包在他手里的感觉。
陈乔低下头赶路,如果此时身边路过旁人,那人跟他对视,绝对不会想到此际他正在打着什么样的腹稿。
刚刚在饭桌上光顾着跟陈莫菲说话,倒也没怎么吃东西,此际却是有点儿饿。他旋回身回到车里,他知道陈莫菲所居的大概地址,于是发动汽车,但同时却为自己所作突如其来的决定而感到冲动和害怕。
但也正是由于这冲动和恐惧,让他更想成行。汽车发动机呼啸着碾压黑夜,前大灯亮起,车前便升腾起一团迷蒙而若隐若现的白雾,车尾喷出淡淡的气体来,车身迟疑了一下,然后向前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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