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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爱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帕三绝
“唉呀,能用多长时间?我有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分分钟完事,昨天买的材料还没用完呢,你别管我,快去洗漱,吃完了饭我带你去医院。再给流年带点儿吃的,他在医院火大,外面的饭菜不行。”
陈莫菲想道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朋友也好,什么都好,做到陈乔这样,已经不是一个谢字能解决得了的,说了谢反而显得生份。
“那我给你打下手。”
“行。”
两人做完了饭,陈莫菲收拾了厨房,陈乔歪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这时丁晓东驾到,陈莫菲将丁晓东让进屋里,陈乔觉得眼睛还是锈,强打精神。
“来了?”
丁晓东笑笑,“这不废话吗?”
陈乔将信拿给丁晓东看,丁晓东一看,又看了看老爷子的真迹。
“可以申请笔迹鉴定,但是程序复杂,而且认定起来也费劲。”丁晓丁伸手一指,“你看啊,你得先证明这里,这份是老爷子的真迹,但是老爷子已经去世,算死无对证。再说,无法证明这信是姓康的伪造的,假使证明了,跟老爷子的死也没直接关系,在举证关系上,还是不能把人家咋样。”
“所以让你老人家出山,计划已经跟你说了,你觉得怎么样?”
“试出来以后呢?能证明什么?我们手里也没有证据。”
陈乔没话讲,只好看着丁晓东,后者两手一摊,“证据可以慢慢找,先看看这老家伙是不是心里有鬼。”
他坐下,从包里掏出另外一部手机来,是部老人机。
“新卡,你放心,干我们这行有很多卡,以备不时之需,老早以前买的,他们查不出记录来人。不过这卡以后就不能用了,你得给报销。”
陈乔频频点头,“报销报销。”
丁晓东坐下,拨通电话,示意陈莫菲跟陈乔两个安静。然而电话虽然接通,也一直响,可对方却并没有接。
丁晓东一连打了三遍,对方一直没接。
“没接,这个老狐狸。”
“那怎么办?”
“发短信。”陈莫菲说,“如果再没有反应,就把电话打到康若然的手机里。”
几人议定,丁晓东编辑好短信,三个人看了一遍,意见统一后就把短信发了出去。
那短信上说,“我是流念的一个老朋友,流念去世之前有点儿东西放在我这里,告诉我别拆开看,只交代说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就把这东西寄到某机关。流念走后,我有点儿好奇,于是就把包裹给拆开了,没想到事关一位姓康的老先生。举报信里有康先生的电话,我觉得您应该对这包裹里的东西感兴趣,我的电话是:”





残酷的爱情 第171章 光
短信发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等待。
结果三天过去了,没有人回复短信,那短信如同泥牛入海。三个人坐在一起,连陈莫菲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真出现了偏差,照陈的逻辑,或者说,照大多数人的逻辑,只有真正心里没有鬼的人才会如此淡定。
否则姓康的那个老狐狸就太沉得住气了。丁晓东跟陈乔沉默,几次,陈乔的手摸上烟盒,但因为有陈莫菲在场,他就只是摸了摸那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来,然后放在鼻子下闻嗅,他们始终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法得其所,总是猜不到点子上,在他们看来,也许方向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方向就有问题......
几个觉得有点儿颓废。大家心知肚明彼此是被动了,这个局现在死气沉沉,他们以为现在是在做局,一直在等着姓康的那只老狐狸入局,没想到现在被困局中的是他们自己,姓康的不但未入局,且仿佛反而重新做了一个局,把他们死死的困在局中。
流年母亲身体恢复得算是参差人意,大问题没有,不过半身不遂,需时康复。这是个漫长的过程,需时浩大,结局未见得会完美,但也要坚持康复,身边这回是离不了人了。老爷子剩入土为安了,陈乔就开玩笑,说让康家帮着把墓地也给安排了吧。
老太太一周后出院,流年把老太太接到自己家里来,陈莫菲也跟着一块儿过去,反正现在在家也就是待产,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在家,也好有个照应。流年去安排了父亲的墓地,择日下葬,康父跟康若然知道信儿也过来参加了葬礼,流念这两年在外结交的朋友也不多,跟同事也都泛泛,倒是几个老邻居都到场送了他一程,父亲的事儿安排妥当,流年跟母亲汇报,说让她放心,父亲的事儿他都安排好了。
老太太正坐轮椅上,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爸,”流年说,说着蹲了下来,抬起头来看自己的母亲,他不知她一生是否都在仰望与等待,但她显然一切都没等到。
“我爸。”他说。“流念。”
老太太目光呆滞,“流念,流念,那是我儿子。”她含糊不清的重复,面无表情。
流年站起身来,陈莫菲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别想那么多,一切终将过去。”
“你说-----她现在明白吗?”流年问。
“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那都已经不再重要,活着,成为老太太现在的主命题,更何况老爷子也已经离开。人一去,是非恩怨情仇都不再重要。
陈乔跟丁晓丁仍旧在继续,丁晓东把电话打给康若然,说流念死前把一些东西留给了他,他打开看了,原来那些资料是关于她父亲的。
康若然倒是没有拒接电话,接到电话以后她对丁晓东说,那这样,你把其中证据的一小部分发给我,我看一看,不然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一回轮到丁晓东他们犯傻了,陈乔嘿嘿瞅着丁晓东笑,说,看着没?虎父无犬女。一家子都属狐狸的。
嘿嘿。
丁晓东笑,事情僵局。
陈莫菲仍旧在忙电商的事儿,二类电商平台现在准入的门槛还没那么高,陈莫菲看出商机来,出去溜达时也关注市面上的门市,发现客流量在逐日少,门市在相继倒闭,不然就是替换,你关门大吉了我又开起来,你开起来我又关门大吉了。
此起彼伏,电商在日益繁荣,物流也开始繁荣,大街小巷都是那些穿红马甲、黄马甲的人,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有一次陈乔过来找她,看见她在街头,捧着自己的肚皮,脸上露出微笑,陈乔问她笑什么。她说陈乔你看,以后的相当长一段时期,门市一定会被电商取代。
“国外的电商倒没有这么发达。”陈乔说。
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陈莫菲一手撑腰,一手扶着自己的肚皮。无论过去有多糟糕,那都属于过去,人要朝前看,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陈乔看这女人脸上的光,他从来没从一个女人脸上看到过这种光。从前他看到过无数女人眼睛里的光,有痴迷、有疯狂、有欲望,当然,不止是看见他,也包括看见他的钱。
陈莫菲脸上是另外一种光。
那光让他痴迷。
流年开始跑工作的事儿,停薪留职这么久,原单位职位已经有人取代,重新回原单位一切都会改变,所以流年在考虑是干脆辞职走人,还是将自己运作到其他的单位。本来以为这么多年自己的人脉还可以,没想到真办起事来才晓得理想与现实的真正差距,再说现在许多部门都在缩编,这么多年的铁饭碗,扔下可惜,不扔,又食之无味。
妻子随时可以生产,老妈血栓后遗症,如果他在这种时候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事业一定要牵扯他的大部分精力,家里怎么办?
男人应该奔事业没错,但他不想因为自己所谓的事业而把家里所有的担子都担在妻子身上。陈莫菲是个要强的女人,流年十分清楚,她会把家里料理得一清二楚,而且不会报怨。然而流年其实希望她能抱怨,人要有出口,而她显然不想让他当自己的出口。
至少是现在。
晚上,流年约陈乔出来喝酒。
要了酒,满上,陈乔知道他这段时间不省心,他自己心里也不痛快,这么多年,他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人,没这么狼狈过,没这么灰溜溜过。
“干!”两人的酒杯碰到一起。
各揣心事,却不必互不倾诉。酒满上了一轮又一轮,直到两人觉得那酒把满肚子的心事全部都融化与消解了,这才罢休,两人出来,风一吹,酒才上头,脚步才开始踉跄,叫了代驾,彼此回家。
“开门。”流年咣咣的敲门,“开门,莫菲。”
陈莫菲听见声音,跑出来,开门,见到流年,流年扶着门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来,陈莫菲看着他,他看着陈莫菲。
“我喝多了。”他说,“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
陈莫菲笑笑,将门拉得再大一些。
流年往前走了两步,跨进两步,环腰抱住陈莫菲。
“莫菲,我爱你。”他说,将下巴抵在陈莫菲肩膀上,眼眶红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哭,却看见在客厅里坐在轮椅里的母亲,这么大的动静,她无动于衷,像什么也没听到,也像什么也没看见,眼神于某处着落,可是谁也不清楚她究竟在看些什么。
她的人生再无悲无喜,没有目标、没有盼望当然也没有念想,希望她的人生没有后悔也再没困扰,这一辈子她或者曾经希冀些什么,不过最终老太太认为这一切应该归于虚无。
陈莫菲说,不行回老家吧。
也是一条出路。
而且陈莫菲生产也有人照顾,再说,两头老人也有人在身边,照顾。老头老太太年纪越大越需要人在身边。
等到第二天他醒酒,开始着手张罗着卖老太太的老房子,流年这些年手里也有点儿积蓄,新房子也要卖,陈莫菲的房子也要卖。几处房产同时登记,没想到是老房子先出手。中介协助办了一切手续,老太太意识不算太清楚,对方又怕有罗乱,所以拖延的时间稍长,临到最后落地签合同,对方反悔。
也可以理解,老太太某天万一清醒过来反悔,到时买主一定闹心。那是后患。也可以理解,两人站在老宅里,老宅里辰光依旧,一桌一椅,一草一木,窗台上的两盆花,虽然没人打理,但仍旧没什么颓势。
陈莫菲想到那几天半夜在这里寻找证据,可能这些猜测都是她自己在那儿一厢情愿。
“不然先卖掉我们的房子,这处老房子就那么放着,或者租出去。”
流年表示同意,两个人到了家,看护正好下班,流年约了陈乔次日跟他一起去处理自己父母的老宅,要把所有的衣服杂物都收拾处理掉,然后找了个装修的师傅,把房子简单改造一下,见了工头儿,商定了价钱。
陈乔问,你们真的想离开这个地方?
流年点点头,“工作也不好跑,这铁饭碗我看我是端不牢了。回老家,莫菲也有人照顾,再说孩子将来也有人带,再说,两头老人岁数一年一年大了,也正好可以尽尽孝心。”
陈乔沉默不语。
“你怎么样?”流年问,“房子往外登记没?回国还是继续在中国呆着?”
“没想好。不过我在这城市时间不久,也没什么朋友,国外也有几家公司正跟我接洽,希望我过去,我正在考虑。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这儿确实也没什么意思,我想我会走吧。”
流年一手拍陈乔肩膀。
“哥们儿,对不起了,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呢?”陈乔一拳捣在流年左肩,“说实话,真舍不得。这里是我人生第一次尝试滑铁卢,照理说应该算是伤心地,不过人性有时就是贱。”




残酷的爱情 第172章 蚁穴
是啊,人性就是贱。
“我还想从这里站起来,”陈乔抬头看着天。“不过没有观众,爬起来爬不起来也无所谓了了。输在他手上,不能算输。再说了,那么大岁数的糟老头子,赢也算是胜之不武吧。”
陈乔拍拍双手,“你们走了以后,我也回去,国外那么多的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漂亮妞儿在等着我。”
流年看着他,像看自己人生的上半场散场。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最终不能成言。当年陈乔刚来,他介绍陈莫菲给他认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仿佛在昨天。
两套房,陈莫菲的房子是个高层,还是小户型,倒有几个买主,流年家的房子大,又是洋房,连看都没人看。
老房子的改造工程在有序进行,原先的床还结实,便没换,所以也就没挪,墙重新刷了一遍乳胶漆,厨房的砖有些脱掉了,厨房的橱柜门有的已经不好使了,流年都让人换了,朝外租好快的,价钱也合理,跟新房客签协议那一天,流年见到对方,一对小两口,年轻人,朝气蓬勃,两个人说,一定要像爱护自己的房子一样爱护这处房子。
那时流年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人的爱情都会被一所房子打败。然而,比这个更加可悲的是,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或者不是被一所房子打败的,多少人的爱情没因为房子,还是被其他的东西打败了,因为钱?因为距离?因为时间?因为外面的诱惑?因为......
好多好多的原因。好多好多的原因。好多好多的原因,人们能看到,也能看得清,却没有办法帮助到当事人。
当一段所谓的爱情走到穷途末路,人们往往只会互相指责,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指责对方没那么爱自己,没按照自己期待的来。
爱与期待,是人类永生的命题。
可这两个命题往往让我们绝望,于是,我们只好死去。
几乎所有人都在绝望中死去。
活着,还是死去。
活着,还是死去。
是痛苦的活着,还是在经受住百般的痛苦后死去?
是怎样?
签了全同,流年跟陈莫菲下楼,正是晚上,夕阳无限好,一抹残红,一切都变得详和,两人沉默着走在路上。
“他们签了一年?”
陈莫菲问。
“是啊,是一年。”流年回答。
“我那时候大学刚毕业,跟方草在一起,我们租房子,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看到他们,就觉得看见当初的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才有自己的房子的?”
风吹散陈莫菲的发,她眼神变得悠远。
“那时候不想回家啊,开始没钱,只能租房子,一个行李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个行李卷儿,拖到哪儿哪儿就是家,不过那时候房主没那么厚道,有的欺负外地人。我还记得一开始租的房子,是个插间,你知道什么叫插间吗?”
陈莫菲回头看流年。
流年微笑着点点头,“知道。就是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人家租给你一个。”
“是啊。就是那样。房主睡大房,我们睡小房,最开始一间小房间里睡四五个女孩子,不过那时候房租也便宜,一个插间150、200,几个人一分摊,也就几十块,不过那时候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00块。”
“那时候一定过得很苦。”
“苦并快乐着吧。”陈莫菲说,“可能那时候年轻,真不觉得苦。心不觉得苦,多么恶劣的条件便都可以忍受。后来人心里苦了,才觉得一点委屈都难以忍受。”
流年想她的话,也想问。现在呢?你现在觉得心里苦还是甜。
“最难的日子,我......”
陈莫菲看着他,“最难的日子和最好的日子都是眼下。”她笑着,拉过他的手,“熬不过去,不能一起熬过去,那眼下就是最难的日子。一起挺过去,这就是最好的日子。”
她看着流年,流年想着她的话,觉得要活得何等通透,受过了多少苦,心里遭过多少罪了,这女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比自己看得明白多了。然而------
他心一冷,终究是自己配不上她。
流年叹口气,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以后有什么打算?”她问。
“打算?”流年一怔,事实上,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生活好像开始进入走一天算一天模式。
无能。
他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无能过,他看见陈莫菲挺着个大肚子,那肚子里是他的孩子。曾几何时,他总想,有遭一日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什么都给他最好的,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像他爸这样。
他其实活得有点儿窝囊。他从前一直以为自己相当成功。学成成绩棒,工作好,年轻有为,走到哪儿都有人赏脸。
原先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他才知道。他才逐渐看清楚自己,不能说自己什么也不是吧,至少,是没有自己想像中强大。
男人一生都在成长,可有的人似乎一辈子也无法真正长大。而女人的成长有时几乎是瞬间的----情伤、家庭的变故、跟原生家庭的第一次和解、回看自己父母终于懂得他们的不容易、结婚、生子、长久的家庭问题、婚姻暗礁、亲子关系......男人一般逃避问题,而女人一般擅长聚焦问题,还有一些女人擅长钻研问题的内在试图解决问题。探讨跟研究的过程让女性成长。
所以你看分个手,男人很少会直接跟女人说我不爱你了,咱们分手吧。他会采取各种方式,比如冷战、态度恶劣、甚至赚的钱不拿给家里......他会采取这些周边行为先来弱化彼此的关系,直至女方受不了主动提出分手。
但女人一般在这种时候会关注“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不管孩子、不管家里?
我究竟哪里不好你才会这样对我?
男性思维更注重结果指向,而女性思维普遍更关注原因与内在。抛开意识,让我们来分析这两种思维的潜意识。背后的思维动机可能远没有大众认识得那样粗浅。比如男性会在这种情况下认为女性比较执着,爱自己爱得太深了。但其实很有可能女性是在被自己身为女性的基因和动机支配着,她们可能只想要一个相对真实和客观的原因,找到自己身上的不足,总结一下在你这里折戟沉沙的原因,然后改正,以备下一站更好。
所以女性成长不但具有爆发力,而且具有持久性。因为她具有思考、探讨和总结性。这是一个连贯的行为和动作。而男性他们通常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们会任由自己被欲望、原始基因或者意识支配着。
实际上女性是比男性更为成熟的。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远古时代是母系氏族公社,为什么会是女人作为家族大家长出现在众人面前,为什么会是女人当家。
然而男人更具有创造性和攻击性,所以男人适合打江山,女人适合守江山。这是协同作战的过程,本来无分轩轾,没有上下。不晓得为什么现代人类可以把两性搞到绝对对立或者绝对依附的局面上来。
太左或者太右,是两性矛盾、现代婚姻普遍不幸福的主因。
男性多少都有一些妄自尊大,女性多少都有一些不切实际。两性对人性对彼此的了解乏善可陈,对自我的定义不够客观。
这些,才是目前家庭关系和矛盾无法调和的主因。
而他跟陈莫菲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
卖房子不是个急活儿,半个月后,老房子的邻居来了电话,说他们家房子的下水管道渗水。
卫生间是新修的,那个包工头估计是偷工减料了,防水没做好。流年约了包工头,谁知道包工头又推说自己忙,言语间颇有这个价钱,或者这个世道,谁还会真做售后啊?不行你们再找别人来做吧,我们没有什么问题。
流年很气愤,跟陈莫菲报怨,说怎么会这么做生意,这样下去早晚没生意做去喝西北风。
陈莫菲就淡淡的笑,她看过太多这样的人和这样的商家了,国内社会缺乏信任体系,人人自危,莫说跟陌生人之间,熟悉如夫妻有多少都是貌和神离、彼此算计。为了利益,多少儿子算计自己的亲爹,多少亲爹实力坑自己的子女。
信任系统的崩盘,会让人心彻底变得焦虑不安,因为人们随时可能变成别人谋算的猎物,任何产品的商家也不可信。公信力变会跟着缺失,比如人们现在对教育、医疗和司法系统已经在逐渐形成刻板印象,认为对方并不可信,所以师生之间关系紧张、医患纠纷频仍、人们对身处的很多系统诸多抱怨。归根结底原因在哪儿?信任体系的彻底崩盘。
我不相信你了,从不相信个体,到不相信一个机构,信任是什么?那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蚁穴啊!




残酷的爱情 第173章 消失的房客
气愤归气愤,问题还得解决,更何况陈莫菲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背着去找了那包工头。陈莫菲见到那人将前期签的合同拿出来。那人姓陈。
“怎么着?陈老板?跟我走一趟吧。”
姓陈的一对三角眼朝陈莫菲身后头瞄,没看见有人跟她一块儿来。
“弟妹,你先回去,这两天我姓陈的发誓,一准儿去给您收拾立正儿的。”
陈莫菲也不说话,“这么着吧,这事儿你不解决,我就在你这儿等,不但等,我还能帮你里里外外忙活忙活,你媳妇儿来呢,我就说这肚子的孩子是你的,我来跟她抢抢正宫当当。如果来的是客户,我就更得帮你忙活了,真有不开眼的非要让你干工,那也好办,我跟着你一块儿去。”陈莫菲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反正我也快到预产期了,哪会儿破了羊水,作了动,身边有人,你再管把我送到医院。不过有一样,孩子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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