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残酷的爱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帕三绝
那姓陈的嘿嘿一笑,招呼几个工人,拿上材料,乖乖的就去了现场。
流年说陈莫菲,跟那种滥人打什么交道?
“那种滥人就是被斯文人给惯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好人一多,坏人才猖狂。我在社会上混这么久,你跟我谈风花雪月我能跟你谈,谈原子量子也能跟你对上夹,你跟我玩浑的耍泼我也会。”
流年脸一红,心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男权天授,流年是从小接受男权教育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护全家包括陈莫菲周全,然而世界可不分什么公母。
他有点儿质疑自己曾经接受过的教育,在《你不可不知的人性》里,有一章描写男权女权与两性关系,他生平第一次对男权教育动摇,人类生而平等,母系氏族里对男性性别歧视固然是远古遗毒,然而现代社会,男性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无论在法律、教育还是思维上不遗余力的打压女性性别,也真不见得文明到哪里去。
作者说,男性经过激烈而漫长的斗争,最终重新建立了性别秩序,然而他们内心其实充满了焦虑与惶恐。所以每个人,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几乎出生伊始就被有意无意的灌输了两性差别与男权思维。这种人为强加的痕迹正在被人们逐渐淡化,所有人类大多数已经习得心安理得去面对跟接受这一不争的事实。
姓陈的这回活儿干得算是利索,陈莫菲跟他说了,如果这次还需要返工,她可跟他没完。
那老陈笑着说流年家里的真厉害,有这么个女人在家,大后方稳着呢吧。
租房的两个小年轻只回来一个,是那个女孩儿,说是男孩儿出差,陈莫菲还嘱咐她自己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门户要看好,千万不能大意,还让她有事儿就给流年打电话。
那女孩儿看着陈莫菲,说嫂子你真是个好人。
陈莫菲说,我也年轻过呀,跟你一般大,刚毕业也是租房子,那时候呀,最希望就是遇见一个好房东。
“嫂子你一定能遇见好房东,你心眼儿好。”
陈莫菲夸她会说话,两个人往楼下走,到楼下,上了车,跟女孩儿告了别,流年启动车子,车子开出去一大段,都快到家了。
“糟了,”莫菲说,“我电话好像忘房子里了。”
“没事儿,回去拿。那女孩儿也没离开。”
流年按调转车头,开到楼下,“你看,房子里居然熄着灯。”
“可能出去买菜了。”
莫菲说。
陈莫菲推开车门,流年扶住她的手。
“算了,你别去拿了,你行动不便,我去看看,也兴许睡了。”流年打开车门,陈莫菲看着他,觉得他现在稍微恢复一点,人是瘦了些,前些天头发跟胡子疯长,也看不出个人模样来,前几天头发胡子都修了、剪了,人也精神多了。
“敲了门,还真没人。”
流年把车门关好。
“等等吧,估计真是出去买菜或者出去吃饭了。”流年裹了裹衣服,伸手牵过陈莫菲来。“现在科技发达,以后房租都可以用微信转,异地也没关系。你眼瞅着快生了,回老家,我看看,看能不能调调,哪怕降级调也行。再不然先找份工作做着,等你生了,我们一家三口,你放心,月子里我喂奶、我洗尿布,绝不当甩手掌柜的。”
陈莫菲偏头看着他,笑了。最近身上总觉得疲惫,莫菲微闭上眼睛,流年伸手从车后座拿下一张小毯子帮她盖上。
不想竟然睡着了,两个多小时醒。
“醒了?”流年问。
陈莫菲睁开眼睛,睡眼惺忪,有些不好意思。
“居然睡着了,睡了多久?”莫菲伸了个懒腰,觉得好久没睡这么香了。莫菲记得她妈四十岁上下的时候总失眠,哪天睡好了,就跟她爸说,这人啊,睡着了,真是给个县长都不当。
想起父母,她心里一热,多久没有见到父母了?想他们,这阵子那么想他们。女孩子年轻时总是追寻爱情,总觉得自己嫁的男人会是个白马王子,他在那万人中央,众人都是陪衬。
陈莫菲记得自己看过一句话,年轻女生爱远走高飞,尝遍世间苦,才会想起家的好来。才会想回家。
莫菲收回思绪。
“怎么?”她坐起来,毯子向下滑了一点,陈莫菲将毯子向上拉了一点,那毯子真软,又软又轻,摸起来就让人感到温暖。“那小姑娘一直没回来?”莫菲问。
流年摇摇头,“没回来,我寻思等你醒了打个电话,如果她去了同学家,自己不敢住什么的,我们过去取钥匙。”
“嗯。”陈莫菲说,“打个电话吧,问问她在哪儿。”
流年拿出电话来,拨通了号码。
“关机。”流年皱着眉头,“怎么会关机呢?”
“那怎么办?”陈莫菲也有点儿着急,“给她男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人在哪儿。”
流年点点头,打电话,这才发现那男孩儿居然也关了电话。
“怎么会两个人都关机?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陈莫菲也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两个人闹别扭了?”
流年下了车,“你等我,我再上去瞧瞧,再敲敲门,不行问问邻居。”
“嗯。”
陈莫菲答,“慢点儿。”她扬声喊。
流年回头冲她笑了一下。等他上楼,敲门,仍旧没人。后来莫菲敲了隔壁邻居的门,老邻居开门。
“啊哟,流年呀。怎么这么晚?”
“房子有点儿往下渗水,让人来修,没想到我媳妇儿手机落屋子里了,这家小两口儿,男的出差,电话关机,女的也没在家,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阿姨,他们平常也回得这么晚吗?”
“快进来,现在外面天气都凉了呀。快快快,你妈妈怎么样了呀?我还惦记着,真是的,她一走,我觉得空落落的,像丢了点儿什么,没有老姐妹一起唠嗑了。”
流年进了门,老太太把门带好,将流年让至客厅,还倒了茶。
“不喝不喝了,”流年连连摆手,“我媳妇儿还在下面车里等着呢。”
“这孩子?快,让她也上来。”
“不不不,阿姨,我问一句话就走。”流年站起来。
“那家房客啊,”老太太偏过头作沉思状,“不怎么回来的呀。”
“不怎么回来?”流年奇怪。
他想起下午陈莫菲跟那姑娘聊天,她说他们平常到点就回家。
“对了。”老太太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好奇怪的一件事情呀,”老太太说,“有一次,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他问。
“差点成你老丈人的那个......姓康的那个老头子。”
“康?”
流年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你说怪不呀?他有钥匙的。而且是半夜三更来的,那天我家小儿子带孙女来,孙女半夜发烧,不然我也不会碰见他,老爷子还带了两个壮小伙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当时还奇怪,问了一句,这房子不是租出去了吗?他还说是房子有点儿小问题,带人过来修,说你事儿多,这么多年一直拿你当儿子,你事儿多,就他来了。我当时还觉得这老头子真是,你不让他做老丈人真是可惜了。”
老太太察颜观色。
“怎样?是你让他来的不?”
流年茫然的看着老太太,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李阿姨,我知道了。我媳妇儿还在楼下,我得先下去了,再联系那小姑娘,实在联系到再说。李阿姨,我妈挺好的,您有时间过去我那儿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儿,我知道,她想老邻居。”
“好的呀,这就走了呀,流年?有空来啊人,有事你说话。”
门从身后关上,流年朝下走,想到刚才老太太说的话,他不知道姓康的这支老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里头一定有事儿,但他拿不准里面究竟有什么事儿,跟陈莫菲说吧,她那身子骨儿......不跟陈莫菲商量,他又能跟谁商量呢?





残酷的爱情 第174章 挪动的床
他抹了把脸,觉得生活真他么的太难了。
怎么从前从来没觉得?
陈莫菲有些等着急了,见他从单元门里出来,裹了一身的凉气,拉开车门。
“冷吧?”她问。
“还行。”流年倒真没觉得有多冷。
“怎么样?”陈莫菲问。
“没联系上,不过我刚才问过了邻居。”流年说。
“邻居怎么说?”陈莫菲问。
流年习惯性从车抽屉里摸出烟来,刚想点,意识到自己的老婆是个孕妇。于是又把烟扔回原位。
“出事儿了?”她问。一定是有事儿,她太熟悉流年,更何况干了这么多年的销售,早惯于观人于微。
“出了什么事?”她问,语气尽量平静,她不想给流年太大的压力,这男人显然没有她的承受能力强。
男人确实晚熟,她以为自己一直以为爱流年,不,现在也爱,不,或者,她爱上的其实是多年前的流年,或者,多年前的自己跟流年才般配,而现在,噢不,也许早在许多年前,他们两个的人生就已经南辕北辙,是她对那段感情有执念。
而流年,对那段感情有歉疚。
流年仍旧在犹豫该不该和盘托出。
陈莫菲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语调温柔:“说出来听听看。”
流年看了她一眼,不跟她说他又能跟谁说呢?
“邻居说,看到康家的人半夜过来。”
“康家的人?”
“是啊。”流年凝紧眉心,“我不明白那对租客为什么会跟康家的人扯上关系。邻居说,那对年轻人根本没来住过。”
“没来住过?”
“最关键现在我们把房子租给了对方,又不能自己打开房门去里面检查,真私自进去了,被人发现尴尬不说,会很被动。”
陈莫菲心往下沉,心里说,估计康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看来康老爷子真有把柄在自己公公手里,可惜的是----死无对证。
“别想了。”陈莫菲拍拍流年的手背,“如果真有所图,我估计他也一定得偿所愿了。那就别想那些徒增烦恼,原计划吧,继续卖房子,离开这里,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陈莫菲不知道这叫不叫逃避,也许吧,然而有时人是要学会自欺欺人,这样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流年抽出自己的手来,无力感,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康若然父亲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然而他几乎让自己家破人亡,他身为人子......
流年伸手抹了一把脸,告诉自己不要太过脆弱,然而他眼眶仍旧是红了,喉头发紧。不能哭,他是个男人。他告诉自己,然而越是这样强调,他愈发的觉得心里头难过。
陈莫菲侧过身体去搂他,他抱住陈莫菲。隔了半晌,“电话怎么办?”流年沙哑着声音问。
“报警,然后叫开锁匠来,正好协议在车里,有第三方在场,证明我们确实是因为情况特殊才出此下策。”
流年“嗯”了一声,在驾驶位坐正,掏出电话来报了警,没一会儿警察过来,流年这边也找好了开锁的,警察核对了相关信息,锁匠打开门,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
“啊哟,”陈莫菲皱眉,手扶着腰。
“怎么了?”流年一脸紧张,可能是连日来太过奔波了,又或者是她在跟那姓陈的工头交涉的时候动了胎气,“怎么了?”
“快,扶她进房休息一会儿,我们不着急,如果有紧急情况赶紧送医院。”
“是,”陈莫菲看起来十分虚弱,“我先躺一下,刚才肚子痛得厉害。”她喘着气。
有一个警察看了一眼她的肚皮,“不是快生了吧。”
流年把她扶进卧室,那是流年父亲生前的卧室。
“怎么样?还疼吗?”他问。
陈莫菲轻轻掐了他一下,流年何等聪明,马上领会到妻子的意图。
“你先在这房间里休息下,我去看看有没有热水,脚抽筋不?你先别动,躺会儿稳当稳当。”
两个警察也连连称是,流年将两名警察让至外间,自己去烧水,边进厨房边说,“真不好意思,还得连累二位。没办法,这两个小房客咱也找不到。”
“现在的年轻人啊,讲究个性,从心所欲。”一个说。
“没事儿没事儿,主要是孩子大人都没事儿。”另外一个附和。
流年找来水壶,故意把响动弄得很大,大门开着,邻居老太太又过来,这下更热闹了,老太太跟警察说话,捧着唠了几句便回去了。
陈莫菲等听见客厅有不间断的人声,小心翼翼的起来,大气不敢喘,仿佛气儿喘粗了都能让人听见似的,她环顾四周,一切跟他们收拾房间之前没什么两样,房间里所有东西都被清理了,根本没地方可以收藏所谓的证据,那那只老狐狸为什么要假借他人之手把房子租过来?
单纯的怀旧?
打死她陈莫菲也不信,她眯起眼睛来,衣柜?不会。衣柜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两回底朝上了,更何况房子租给别人前里面的东西她跟流年又重新检视了一遍。还有哪里可以藏东西呢?她竭力回忆,客厅、厨房、主卧,她晃晃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沙发?沙发挪过了,沙发垫子他们重新整理了,主卧的床厢他们也打开一一清理。
陈莫菲发现流年父亲生前卧室里这张床被人挪动过,因为房子是要出租,所以重新整修也没大费周章,所以两个卧室的床都没动过,再而且当时陈莫菲怀着孕,流年说,家里有孕妇不能随意挪动床,所以两张床都没挪动。
但是现在那床显然被人挪动过,因为有将近寸许的地板颜色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样。
可当时床厢里她跟陈乔也检查过了呀,陈莫菲想不到,哪怕她肯再往前做一步,把那张床挪开,事情也许就会不同。
不过现在那些所谓的证据在康老爷子手里,康父也不十分确认流念留了一手,不过得知他们想走,得知那房他们卖不了,想往外租,便花钱找了两个中间人把房子租了下来,租下来他去那间房子里看看到底姓流的那个老儿会不会真留下什么,结果,真有发现。
康老爷子拿着那些所谓的证据想,天助我也。是你们姓流的不仁在先,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证据到了他手里,当然第一时间付诸一炬。
斩草除根,他为人行事一向如此。不留后患。
水烧开了,流年额上冒了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然而心脏紧锣密鼓的敲个不停,他倒出一杯水来,跟两个警察寒喧两句,两人以为他是第一次要当爹紧张,其中一个年长的还安慰他,说没事儿,要生了也不妨事,我们帮你把她送进医院。
流年笑笑,推门进了卧室,两个警察也跟着起了身,但只走到门口,门开着,陈莫菲对流年使了个眼色。
“好多了。”她虚弱的笑,侧过头,目光越过自己的丈夫,“两位辛苦了,孕妇,没办法。”
“没事儿没事儿。”两人几乎齐声,“能走吗?”
“喝口水,坐一下,能。肚子还有些抽筋似的。”
“那感觉我懂,”年长那位跟年轻的那个低声分享,“我老婆怀我儿子的时候也是,说是孩子在肚子里转筋呢,应该是快生了,三天后就搅病了,到医院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两人低声笑着。
陈莫菲喝了口水,靠床坐了一会儿,起身,流年扶着她。
“真没事儿了?”对方问。
陈莫菲扶一手扶着肚子,笑着朝两人摇摇头,“太不好意了,耽误你们了。”
两个警察也跟着客气了两句,几人一同朝外走,关了门,警察开着警车先走了,流年扶陈莫菲上车。
“那屋的床被动了,除此之外我倒也没发现什么,我记得那时是看了床厢里,还是跟陈乔一起看的,我身上不方便,所以当时没挪床,当时挪了床就好了。”
“别那么想。”流年关上车门,绕过车头,跑到驾驶室,拉开车门。
“也许他们也是无功而返。”
陈莫菲靠在车椅上,屁股往下出溜一点儿,唯这样才觉得气儿能喘得匀乎一些。
“有没有发现咱恐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算了。”
流年发动车子,陈莫菲系好了安全带,车灯闪过黑夜,风在暗色里拂过树梢,楼里几户人家还没有睡,应该说,大多数人家还没有睡,窗户里或者阳台里亮着灯,陈莫菲最后看了一眼流年家的老宅子,那窗户、阳台里黑洞洞的,死气沉沉,她叹了一口气,车头调转,出了小区的大门,上了马路。
没几天给老爷子烧了三七,三七过后是五七,五七过后又是七七。一天又一天,时间滑得那样快,像手滑过丝绸,联系工作的事儿并不顺利,老家的各个部门都没有空缺,这里单位倒是肯放流年的,只待他联系好接收的单位。那边有了调令,这边应承了一准立马就放。




残酷的爱情 第175章 天晴真好
陈乔也开始卖房子,都没买主。有些事儿就是这样,越着急出手的东西越不能及时出手。越想得的东西越得不到,越着急的越没有。
佛说人生有八苦,其中之一是求不得。求不得,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
让人多么遗憾。
她陈莫菲算是求仁得仁了吗?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求得的是什么。
康若然来拜访陈莫菲。
这让她感觉到十分奇怪。拉开门,康若然薄施粉黛,整个人精神好多,依旧是长头发,她不说话不笑的时候,陈莫菲觉得很奇怪,从前她没有那个感觉,她沉默的时候,她看不到她的心,这让她有隐隐的莫名的不安。
“莫菲,不欢迎吗?”她侧了一下头。
“谁啊?”流年出来,看见康若然。
“快进来。”笑容爬上陈莫菲的脸,春意盎然,康若然有的本事,她陈莫菲也有。
康若然进来,打量这房子,难掩内心唏嘘。这儿差一点成为她的家,阿姨过来打了招呼,帮客人倒了茶。
她现在是客人。
几人落座沙发。
“阿姨怎么样?”康若然问。
“还那样。”流年答道,“一阵明白一阵糊涂,医生说,多少有些小脑萎缩。”
“真是。”康若然跟老太太还是有感情的,她站起来,走到轮椅面前,蹲下来,握住老人的手,“阿姨,我是若然啊,您还记得吗?”
老太太的目光被电视吸引,无动于衷。
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康若然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复坐下,“我也不兜圈子。”若然开口,“我爸爸也住院了,脑血栓,前两天在家,突然间倒在客厅。”
流年和陈莫菲都很奇怪,一点儿信也没听到,不过也难怪,两家现在也没什么来往。都是心照不宣的病,都不是蠢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在怎么样?”
康若然用下巴朝流年妈妈一呶嘴,“呶,跟阿姨一个样,”她低下头,眼泪就跟着下来了,叭嗒一声落了下来。康若然小心翼翼的吸了吸鼻子。
流年跟陈莫菲相视一眼,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这边还一直在寻找他所谓的犯罪证据,还怀疑是他出手把流年父亲害死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就他爸这情况,就算进去也能办保外就医。
“若然,你一个人能忙活得过来吗?如果忙活不过来的话你吱声,反正流年现在也没回去上班。”
康若然没回头,陈莫菲知道她在强忍眼泪。那瞬间几乎所有对她的怨恨被化解了。说到底,天意弄人吧,一夕之间她也失去太多---先是准老公,再是妈妈,现在是爸爸。她不像流年,流年是个男人,更何况流年还有哥们儿,有陈乔,还有陈莫菲。
可恨的是她老爹,然而谁又能真心怪一个维护自己女儿权益的老人呢?更何况他已经得到他的报应。
陈乔于事后听说也是这句话。
“老天长眼,报应。中国人怎么说的来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可好,现世报。”
“我来,两件事。”康若然吸了吸鼻子,下眼睫还挂着泪,一个人有多辛苦,陈莫菲再了解不过。她朝茶几使了个眼色,流年从纸抽里抽出一支纸巾来,递给康若然。
康若然低头擦了擦眼睛。
“有件事儿,我一定要告诉你们。流念叔叔的老宅,是我爸派人租下来的,具体什么事儿我不知道,但我也是觉得这里面有事儿。而且,我爸发病之前频频发噩梦,有一次我听见他在梦里头喊,说姓流的,你别来找我。你死都死了。是你该死,不是我。”
康若然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我想这件事儿你们有必要知道,我不知道流叔叔的死跟我父亲有没有关系,但,哪怕真的有关系,他现在这样,我也愿代他受过。”
流年跟陈莫菲又相视一眼,怎么代父受过呢?她们家已经这样,老爷子也半身不遂了,可能生活不能自理,想到这儿,流年开口问。
“生活能自理吗?”
一提这事儿,康若然的眼眶又红了。
“不能。”她摇摇头,“其实他比阿姨惨。阿姨现在意识没那么清醒,所以也就没那么痛苦,他意识很清醒,我爸现在每天都是......”康若然忍不住落泪,稍微平复心情,她接着说道:“活受罪。戴着尿袋,二便都不能自理,开始那两天,为了不大小便,他不吃不喝。我爸那么要强的人------”
1...5556575859...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