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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观众们开始为他欢呼,韦斯特也乐于见到气氛活跃,喊道:“真是劳侯爵你煞费苦心了。”
弥尔塞说:“原来如此。”
库尔赛又说:“我和邓恩相识已经很久了,我愿意为他战死,他也愿意为我战死,我们是真正的、没有血缘的兄弟。尼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她常常叫我‘酷叔叔’。她很崇拜我,也很喜欢我。”
弥尔塞皱起了眉头。
库尔赛:“你皱眉做什么?这很正常,年轻的女孩儿很容易被我这样成熟而强大的男人所吸引。得知邓恩死去的消息时,我正在戈撒,离这里太远,所以未能赶来安抚她。不然,说不定与她订婚的就会是我。”
男性观众登时笑骂道:“你真是异想天开,你太老了!老头!”
库尔赛说:“年龄又成什么问题?难道我的财富和地位配不上她?难道我的超凡剑术不比这小子更有机会赢得公爵之位?我说了,我身边的年轻女孩儿不计其数,她们原先的男友也都年轻俊俏,可还不是在爱情的游戏中败给了我?”
此言一出,顿时有人呵斥道:“你这为老不尊的渣男!”
库尔赛说道:“我只是看穿了爱情的俗套!而不是像年轻小子们那么肤浅!世上有忠贞于爱情的女人吗?当然有!可那些女人无一例外都是笨蛋!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我击败这弥尔塞,随后向尼丽求婚,她立刻就会转投我的怀抱,因为她很聪明,知道怎样对她更有利!我是老头?那更好,我的财产会更快归她所有!”
弥尔塞朝远处尼丽看了一眼,尼丽向他摇头道:“不会这样的,亲爱的。”
弥尔塞问:“如果另有人击败了你呢?”
库尔赛哈哈笑道:“第一,那样的人不存在。第二,即使存在,他也未必会娶尼丽。所以,伯爵,你这一步登天的如意算盘很快就会落空,尼丽是我的了!”
他话一出口,弥尔塞拔出三生神恩,朝库尔赛斩出石杉,这奋力一击威力刚猛,破空时的气浪十分雄厚。
库尔赛同样斩出念刃,两人力气旗鼓相当,念刃抵消。库尔赛笑道:“力气不小!”运剑反击过去,无形念刃响声如雷,弥尔塞站立不动,隔空遥遥还手,两人念刃再一次一齐消失。
我知道不妙,弥尔塞发出念刃后重新出手比库尔赛稍慢,长此下去,库尔赛的连击终将压倒弥尔塞。
库尔赛横斩竖劈,剑气纵横,他喊道:“太慢了!太慢了!你这速度,在床上怎么能满足可爱又年轻的尼丽?”
我隐约看见尼丽涨红了脸,拉米亚骂道:“太不像话了!”韦斯特喊道:“库尔赛侯爵,请你放尊重些!”
库尔赛嗤笑道:“假正经。”
两人第四次交锋,库尔赛的念刃已离弥尔塞不足半米,弥尔塞不得不后退,库尔赛说:“结束了!”又一道念刃飞向对手。
突然间,弥尔塞吸一口气,先一剑挡下库尔赛的念刃,几乎在同时,另一道念刃掠过半空。库尔赛“啊”地惊呼起来,来不及放出念刃,但他灵巧地避开了这一剑。
我又惊又喜,叫道:“弥尔塞进步了!”
诺曼点头道:“真是了不起,在绝境中,他一瞬间成长了不少,他的意志和天赋都让人惊叹。”
弥尔塞长剑一刺,运两道念刃同时飞去,这是他新练成的进阶念刃,在一击之中蕴含两股力道,威力却丝毫不减。库尔赛哼了一声,足尖一点,同时躲开两招。
弥尔塞这一招最大的问题在于消耗体力过快,不过有三生神恩支撑,这问题也不再是问题。这成双石杉飞行速度极其迅捷,两道剑气的弹道又难以判断,库尔赛躲了两次,第三次人在空中时,念刃骤至,他立即施展铁莲,将这一击挡下,但第二招命中了他,库尔赛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爬起来时已披头散发,灰头土脸,急忙远离弥尔塞。
尼丽喊道:“好啊!”库尔赛先前的言论激怒了大部分人,全场都为弥尔塞的精彩剑技鼓掌。
弥尔塞朝敌人靠近,库尔赛再发出念刃,但这念刃对轰已是自讨苦吃,弥尔塞的念刃命中了老侯爵,库尔赛痛呼,铠甲裂开了口子,胸口伤痕累累,他的铠甲无疑造价昂贵,却挡不住弥尔塞的重斩。
韦斯特欢呼道:“这一击念刃威力达到了一千五百四十!呜呼!”
但库尔赛瞬间爆发出神速,以不逊天堂神行之速到了弥尔塞身前,我心中一惊:“是激流!”
弥尔塞反应过来,立即回撤,库尔赛叫道:“太慢了!”一剑劈中弥尔塞铠甲,碎片四散,弥尔塞吐出鲜血,使出铁莲,但库尔赛到弥尔塞身后,一剑斩破铁莲后,直取弥尔塞后脑。
尼丽叫道:“不!”
但我认识的弥尔塞是不会就此落败的。
弥尔塞长剑圈转,使出牧羊,念刃如同栅栏,控制了库尔赛半秒,就是这半秒之差,弥尔塞回身一拳,打得库尔赛鼻子鲜血长流。
库尔赛喊道:“臭小子!我非抢了你老婆不可!”在近距离之下,长剑无用,他再使激流,砸向弥尔塞脑袋。弥尔塞中了两拳,身躯摇晃,再使出牧羊,库尔斯立即闪避。
两人身上染血,气喘吁吁。库尔赛说:“牧羊?你以为我不会吗?”
拉米亚问:“他为什么不用?”
我说:“他无法同时施展两种念刃,不像我,这正是你老公我的出众之处....”
自夸到一半,库尔赛又使出另一种奇异的念刃,他张开嘴,大声吸气,我察觉到了异状,立刻使出暗影视觉,发现弥尔塞身上散发出柔弱的光,汇入库尔赛口中,库尔赛本已显露疲态,可现在眼中现出了精神。
这念刃直接吸收敌人的意志与体力,补充他自己,而且吸食的量极大极快。
诺曼笑道:“库尔赛,库尔赛,你可真学会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念刃,不过这念刃居然会对人有用?”
我大喊:“弥尔塞,速战速决!”可立即意识到弥尔塞听不见。
弥尔塞察觉到库尔赛的伎俩,他握紧三生神恩,恢复少许精力,使用石杉袭出。库尔赛中断了吸能念刃,改用铁莲防御住这一招。
他踏上一步,直刺弥尔塞脸面,弥尔塞去格挡,但库尔赛的剑术比想象中更高,他向上一挑,弥尔塞的三生神恩脱手!
这可糟了,弥尔塞的体力全靠宝剑支撑,没了宝剑,他已精疲力尽。
库尔赛自然不想杀弥尔塞,可战斗如此激烈,他这一剑无法收手,最好的情况下,弥尔塞也会受到致命伤,生死难测。
就在这时,弥尔塞不见了!
我看见他沉入了阴影,库尔赛这一剑落空,他目光惊异,盯着眼睛看。
拉森魃的暗影之术!弥尔塞怎么会用?
一团暗影出现,击中库尔赛背部,库尔赛断了几根骨头,他咬牙切齿,回身去看,可弥尔塞却回到了地面。在库尔赛反应过来之前,弥尔塞一拳击中库尔赛后脑勺,敌人毫无防御,顿时失去了知觉。
我心中骇异得无以复加。
只有我能看清,那团模糊的阴影是个女人,是个年轻的女人。
她的容貌一闪而过,我无法确定。
可我觉得她是达莉亚。





燃烬之余 四十三 资深导师
胜负揭晓后,观众们深感震惊,没人能料到弥尔塞能赢,而最后的念刃又如此神秘莫测。
但结果毋庸置疑,弥尔塞是胜者,他进入了半决赛,他的表现赢得了人们的喜爱,顷刻间激起如潮的喝彩声。
拉米亚说:“那是你的....拉森魃的暗影。”
我连忙替弥尔塞解释:“暗影术并不属于拉森魃,那个通缉犯安杰洛、睿摩尔的血族格特利克斯也使用过。”
可我曾亲自沉浸于暗影,被其中的恶魔困扰,被其中的景象震撼,被鱼群所恐吓,被其神秘所困惑。我知道其中的不同——格特利克斯、安杰洛,他们的暗影并非自然,而是一种人为的模仿。弥尔塞的暗影——我的暗影却不同,那力量之源离我们很近,使用时轻而易举,成了我们本能的一部分。
我走出包厢,进入选手休息室,守卫拦住了我,问:“不得入内!”
我暴喝道:“不想受伤就给我让开!”
他认出了我,骇然道:“剑圣?可....可......”
黑噩梦散发出压迫感,这守卫受惧意重压,腿脚发软,靠在墙上。更多的守卫闻讯赶来,摆出慨然赴死的表情,堵住了通路。
我使出激流,一闪而过,长剑轻颤,他们手中的剑全数脱手。守卫们大喊道:“快请求增援,是黑棺剑圣!”
克里斯在后方喊道:“让他过去,你们不会用脑子想吗?就算你们叫来一千人也拦不住他。”
我朝娜娜点头致谢,步入走廊,找到了弥尔塞的房间。
尼丽已经在房间内,她抱住弥尔塞,正在流泪,可幸福的表情洋溢脸上。
她说:“我果然没有...没有看错人!”
她亲吻弥尔塞的嘴唇,随后亲手替他擦药,根本不看我一眼,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电灯泡,而且是特别亮的那一种。
弥尔塞说:“不用了,三生神恩能治好我。”
尼丽摇头道:“它的效用是有限的,明天你还有一场比武,不能消耗过度。”
弥尔塞微笑不语。
尼丽又说:“你别听那个老头胡说,我已经属于你,你也已经是我的丈夫,即使你落败了也一样。”
我听见疯网的安纳托里说:“她并不肯定,因为她的命运不受她自己摆布。”
绿面纱问:“你觉得她爱他么?”
病修女:“爱是什么?库尔赛侯爵所言不错,爱不过是年轻时的冲动,在诱惑面前背叛爱情,才是成熟的表现。”
瘟疫医生:“你看看,这是修女应该说的话吗?我觉得你愤世嫉俗过了头,像个疯子。”
病修女说:“我并没有疯,疯狂的是这世界。”
绿面纱说:“尼丽仍是处女。”
病修女:“她只不过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的处子之身当做一种筹码,可这算什么筹码?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比她纯洁的女人也不少。她把自己想的很聪明,以为可以四面逢源,八面玲珑。如果我是弥尔塞,她根本不值一提。”
安纳托里:“她背后仍有极大的能量和财富,邓恩掌管剑盾会的财政已有多年。”
绿面纱:“收获越大,风险越大。如果后继者揭开邓恩的秘密,会发现其下已经千疮百孔,腐烂不堪。”
安纳托里:“所以他们需要重新掌权,防止被清算。”
我被疯网纠缠了一会儿,终于摆脱,发现尼丽的脑袋正靠在弥尔塞怀中。
我咳嗽了一声,弥尔塞说:“朗基。”尼丽松脱了弥尔塞,红着脸道:“抱歉,剑圣,我这人容易....我没留意到你。”
我说:“我想和弥尔塞单独谈几句。”
尼丽抬起头,说:“我是他未婚妻,我有权留下,即使你是黑棺剑圣,我也不会退让!”
弥尔塞说:“亲爱的,你先退下一会儿,就一会儿。”
尼丽无可奈何,推门而出。
我说:“你受的伤怎样?”
弥尔塞说:“还行,剑盾会的秘药很灵验,我看明天定能好。”
我犹豫片刻,说:“你学会了拉森魃的暗影术?怎么学会的?”
弥尔塞:“你听尼丽说过,几年前,我和瑟斯卡小队行动时,在地下遇上了擅长使用暗影的怪物。我幸存之后,逐渐掌握了这种力量。”
他顿了顿,说:“类似你的力量。”
我伸手捏他脸,扯他头发,他笑着推开了我,说:”你这是做什么?”
“你有没有听到古怪的声音,脑子里有没有出现奇怪的恶魔?”
弥尔塞压低声音,轻轻说道:“偶尔会有个女恶魔出现在我梦里。”
我一听便兴奋起来,说:“我也有,那个女恶魔会对我做这种那种事情,搞得我吉儿梆硬,弄不好就会喷了一被子......不对!你别转移话题!那个恶魔长什么样?”
弥尔塞说:“是你把话题扯远了吧。”
我怒道:“胡说,我号称‘能说会道大律师,从不偏题小王子’,怎会偏离正题?你别打岔,我们说到哪儿了?”
弥尔塞并不提醒我,我想了半天,这才喊道:“对了!达莉亚!”
弥尔塞露出惊讶之色,说:“达莉亚?你见到她了?”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确实对达莉亚之事毫不知情,疯网众人也并没有进一步提示,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我不能自我怀疑,我是不会犯错的圣徒,我唯一可能犯下的过错就是怀疑自己会犯错。
我说:“从背后袭击库尔赛的影子,她看起来像达莉亚,简直...简直一模一样!”
弥尔塞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这让我霎时有些可怜他,在我的记忆中,他很少低头,即使看书时也把脑袋抬得高高的。
当他把脑袋抬起时,我看见他红了眼眶。
他说:“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恶魔,她长得也像达莉亚。”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弥尔塞:“你说她失踪了,可却没死,会不会她真的成了恶魔?成了地煞?”
“不,她不会,她....你是对她思念过度了。对,正是如此,那个影子来源于你的精神,所以她看起来才像是达莉亚。”
我想安慰弥尔塞,于是说:“放心,通过这法子,达莉亚仿佛一直留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你的思念也许能指引她早些与我们重逢。”
弥尔塞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回答:“多谢你的开导,朗基,我好多了。”
我说:“你是我兄长,是我从小长大的亲人,这没什么。”
弥尔塞说:“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我笑道:“什么?一个人?你不想尼丽进来陪你?”
弥尔塞说:“进来做什么?”
“进来让你进入。”
弥尔塞哼哼笑了几声,嚷道:“疼!疼!你别捣乱了行吗?”
我瞪着他说:“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老兄。”
弥尔塞傲然道:“是又怎么样?”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一个处男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在这方面,他与我的差距比武力方面更大,我可是连人造人都敢透的铁汉子,他连个尼丽都畏首畏尾,无法下手。
霎时,我的目光柔和似水,我的声音憨厚温和,答道:“我不能让你和尼丽单独共处一室。”
“为什么?”
我说:“你们都不懂这事儿,就是两块白板,你们对男女之间的神秘渴望已久,却又不得其法。一旦你们两人单独相处,你们会忍耐不住。”
弥尔塞答道:“那又怎样?”
我叹一口气,一只手放在他肩上,说道:“那样,你们会很累,很可能苦苦摸索了一个小时仍不得其法,最终,男默女泪,相对无语泪两行。你会感到耻辱,会感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是多么的无能,你的自尊心会大受挫折,从而影响你的比武,你的一生。要知道,在斗技场上,一丝一毫的误差都可能会导致致命伤。
你需要一个导师,教导你打开那扇奥秘之门。你让尼丽进来吧,我会藏在暗影中,手把手,不,手把吊....不,一字一句地教你该怎么对准目标,直捣黄龙,随后应付那滔天的洪水....”
弥尔塞顺手把身边的剑捏在掌中,我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不知好歹的人,在他砍我之前逃之夭夭。
尼丽等在门口,并未偷听,否则我会知道。
我说:“你进屋后,别让他太累,别骑得太狠。这种事在大战之前最好少做。”
她眉宇幽怨,神色羞恼,说:“你胡说些什么呀!”
我仰天长叹道:“条条大路通罗马,道道江流入海河,两岸青山留不住,苍龙已透云梦泽。”
念着好诗,我双手负背,昂首大笑,正如天上谪仙般潇洒豪迈,随即大步而去,只留下尼丽一脸茫然。
回到包厢,拉米亚问:“他怎么样?”
我说:“很好,无需担心。”
诺曼看着我,我觉得她目光中藏着审问之意,我问:“怎么了?诺曼小姐?”
诺曼:“你和弥尔塞关系很紧密?”
“那又怎样?”
瓦希莉莎答道:“他和弥尔塞是义兄弟,一起长大的。”
诺曼摇头道:“我们怎能让那样的人成为与我们平起平坐的公爵?”
我怒道:“有什么不可以?难道黑棺和剑盾会不是盟友?”
诺曼不再多言,其余隐士也并未表态,我心头忽生不安:“他们早就知道我与弥尔塞的关系,可能已经想好了如何阻止弥尔塞获胜?”




燃烬之余 四十四 赌狗末日
屋外,守卫敲门,内夫答道:“进来吧!”
一个守卫入内,说:“大人,选手休息室有情况。”
内夫问:“什么情况?有敌人?”
我哼哼一笑,说:“那敌人可真不知天高地厚,明知道我黑棺剑圣在此,仍要前来送死?”
守卫说:“不,我们怀疑有人要下毒暗害选手。”
诺曼:“谁胆敢这么做?”
守卫:“不知道,但我们捡到了这东西。”
我立时闷声不响,因为他手里拿的是一包药粉,上面写道:“通便灵,无色无味,一滴见效,一泻千里。”
糟了,是我之前遗失的。
诺曼看了看,说:“泻药?”
我当即正色说道:“是什么人?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不过这手段纵然令人防不胜防,我看那人却未必得逞,我们也不必介意。”
隐士们皆微笑道:“是啊。”“如果那人真想下毒,用这泻药也太蠢了。”“简直愚不可及,选手们的饮食都会严格检查,他怎能得手?”“不会有人白痴到用泻药的,而且这泻药还过期了。”
我汗水流得仿佛不要钱似的,却只能勉强笑道:“是啊,是啊。不过说不定那人只是想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拉米亚暗地里拧了我一把,我沉默不语。
由于博思泰特斯不战而胜,下一场是多诺万与属意之战,决出最后的四强人选。
属意是个瘦子,铠甲配着长袍,一脸阴沉笑容。多诺万则是个老者,一头长发,身着披风。
我嗤地一声,心中不屑:“这两人不过是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
诺曼问:“剑圣,你觉得这场比赛没什么看头?”
我说:“这并不是对他们两人不敬,但我实在没多大兴趣。”
诺曼说:“我们来赌一把,我出一千万银币,折合金元五百万,我赌属意会赢。”
我顿时来了精神:“剑盾会中,通常年纪越老,念刃越强。这多诺万只怕比属意强得多,他之前的基础测试结果也印证了这一点。”于是笑道:“赌了。”
拉米亚紧盯着我看,我如芒在背,忙说:“她这是送我钱呢。”
拉米亚:“你忘了当初被面具骗了吗?”
我说:“那是当初我对黑棺不了解,可比武之事是货真价实的,在我眼中,这两人的强弱一目了然。”
“你忘了诺曼也是念刃高手?而且她对这两人可比你了解的多。”
我心中一凛,忙改口道:“等等!诺曼,我想赌属意获胜。”
诺曼笑道:“可以。”
我见她胸有成竹,顿时又紧张起来,急道:“让我...仔细想想,再想想....”
诺曼说:“不过一千万银币,玩玩而已,你难道舍不得?”
我城市的建设处处花钱,而且在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卡拉在未来会是一位治国栋梁、商业巨擘,我看似阔绰,可其实不知道自己负债几何。
但男人,就是要争一口气,可以破财,可以破产,但就是不能让人看不起。
我怒道:“好!我赌了!我赌多诺万!”
诺曼拍手道:“爽快。”
我要来一张纸一支笔,写道:“黑棺公爵鱼骨·朗基努斯,于某年某日,与剑盾会诺曼公爵定下赌约,若....”
还没写完,诺曼奇道:“你写什么呢?”
我说:“赌约啊,既然有赌,就要立下字据,免得你到时候赖账。”
诺曼笑得乐不可支,其余隐士也都露出浅笑,我怀疑若不是碍于我强大之名,他们都得笑得喷血。
我恼道:“笑什么?”
诺曼说:“我们这样的人物,一诺千金,可不会拿自己的信用随意开玩笑,别说这儿全是同僚,就算空无一人,难道说过的话还能不认账?”
如果只有我和她的口头约定,我多半....很可能会赖账。在这一刻,我意识到这些大人物都被无形的名利枷锁囚禁着,被所谓的颜面牢笼紧锁着。名为名誉的魔鬼让他们不得自由。
而我也已陷入了这名誉的牢笼中了,哦,这正是世界虚伪的象征,是无法看透的假象....
绿面纱说:“守信用不是做人的基本么?什么时候成了牢笼?”
病修女附和道:“由此可见我们的载体本性之恶劣。”
海怪:“他只是疯了,和我们一样疯了,于是颠倒了是非曲直。那样很好,那岂不是很美妙?”
我面红耳赤,急忙从疯网中挣脱。
看台下方,多诺万与属意正在对峙,大战一触即发,由于我下注在多诺万身上,看着他时,真是越看越顺眼,这位老者气度雍容,一派宗师之风,而恰恰相反,那个属意在我眼中贼眉鼠眼,一看就是手下败将的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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