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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拉米亚说:“从二层到二十九层是平民居住区。从三十层到五十层是中层居住区与办事处。从五十层到六十五层是游骑兵军营,六十六层到八十层是实验室与科研所。八十一层到九十层是贵族居住区。九十一层到一百层是长老院与议事大厅,最顶层是执政官府邸。每个区域都严格分离,不同的电梯只能到达不同的区域,如有违背,立刻遭到驱逐甚至击杀。”





燃烬之余 二 房地产商
电梯使用起来有些复杂,但一言蔽之,你得有相应的权限,才能前往相应的地方,平民是绝无法去贵族层参观的,中层也无法企及统治者们的世界,然而最上层的人愿意屈尊前往下层,倒也无妨。
拉米亚说:“本以为要为你的事费一番功夫,想不到已经顺利解决,这可真是意外。”
我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黑棺的卓越之处,对于才能出众之辈,总是敞开双臂欢迎的。”
拉米亚摇头道:“你还是悠着点儿好,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游骑兵眼中,你还什么都不是,而且你是外来者,绝大多数的摩天楼住客是看不起这类人的。我们三人自然知道你有多好,可...可他们.....”
她并没说下去,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到此处,我深深感伤,想到自己还要长久遭人白眼,为出人头地而大费周章,不禁觉得自己多年来的苦是多么的不公——天堂的人只要出生在天堂,已远高于我们这些地狱的来客,可能我在他们眼中,是散布着瘟疫,流淌着病毒,携带着原罪的。我只怕尚不及一条宠物犬,一只宠物猫,人人平等在任何时代,只怕都不过是空谈。
拉米亚说:“你直接去三十楼的办公室吧,我得回游骑兵营地述职,可能需要大半天。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在黑棺里逛逛,注意别走错电梯。”
贝蒂说:“鱼骨先生,你千万别惹出乱子来,我求你了。”
我反问道:“难道我像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你这是偏见,贝蒂小姐,别忘了我也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之辈。”为了证明我的话,我朝她略微躬身,礼仪得体之至。
贝蒂笑道:“看起来还不错,可首先,你得改掉你小偷小摸的毛病,否则,只要你被逮住一次,我们可就得说再见了。”
我心中一凛,回答道:“小偷小摸?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鄙人最守规矩,遵纪守法是我一生的写照。”
萨尔瓦多说:“我借给你一些金元吧,你先买一身好衣服,我记得在第三十二层有许多不错的时装店。”
他提及金元,令我微微一笑,我说:“鄙人自有妙计,不劳兄弟你操心。”
萨尔瓦多和贝蒂齐声道:“不许偷!绝对不许!”
我说:“真是无稽之谈,我都懒得反驳你们。”
拉米亚在我脸颊上一吻,说:“每一层都有时钟,请务必在晚间七点半前往第四十层的诺曼底长街。”
我问:“亲爱的长官,我定会准时到达,请问你有什么安排?”
拉米亚说:“那里有专业的人替我们证婚,在那之后,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住了。”
我浑身因狂喜而颤抖,目送拉米亚、贝蒂、萨尔瓦多走出了电梯。
与那些死于荒野、屠刀下的人相比,与无水村那些几乎获得“永生”的人相比,我无权抱怨,因为我已经几乎是得到幸福的人了。我将默默地、飞快地往上爬,让黑棺的居民认识我是谁,让他们意识到今日,并非一个卑微之徒,是一位超卓的英雄,伟大的征服者来到他们之间。
电梯下降至三十层,我得以一睹这摩天楼中层阶级世界的一角,此处也可谓三十层至五十层风貌的典型——
这里正如同末世之前,上世纪兴盛都市的商业广场,一条条走廊取代了长街,依然纵横交错;一座座两层房间取代了商铺,仍然繁华缤纷。
那些房间,第一层是些商店或是办公场所,第二层是居所。时而在街道拐角处,会有个小公园,又或是喷泉小树,为这楼层增添了些生机勃勃的迹象。
如果我曾在现象中把摩天楼描绘的很美好,当亲眼见证这一切后,我的想象力也难免相形见绌了。真实景象带来了无以伦比的冲击力,令我瞠目结舌,顾不得仪态。
楼道中逛街的人望着我,目光鄙夷。我顿时惊醒,不多时找到那个办证件的办公室,几乎在踏入房间的刹那,便感受到了几道质疑的目光,那目光的主人各个儿如审判的法官,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于是那质疑之中又多了一层忧虑、一层厌恶,似乎我身上被贴了标签,注明我是“异类、异客、底层”之流。
在办公楼的数个保安之中,一个最强壮的朝我走来,亮出腰间的手枪,说:“高举双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我照做还不行?我说:“我是游骑兵!”
保安冷笑道:“巧了,我也是!可我从没见过你。听你的口音,是从黑棺外来的?”
语言,区分人与人本质的智慧之火,正因为世上有了语言,人才会有隔阂,有了高下之分。
我答道:“你听见消息了没有?我就是和拉米亚一起找回尤涅的那个新人,尤涅,就是那个移动的堡垒,是人类复兴的....”
这个游骑兵眼中闪过一丝奸诈,他说:“什么?我没听说过。”
我突然意识到他并非不知情,他只是装傻,想趁此机会给我个下马威,报复我...嗯....抢走他们的上司。他说:“我再说一次,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脑后,让我搜身!”
我怒道:“休得胡言!我岂能让你侮辱我的尊严?你是不是已听到斯德恩的命令了?”
游骑兵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不照做?”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拉米亚。斯德恩把你当做替罪羊,他可以若无其事,抵赖不认,你可推诿不得。你又不能当真把我怎么样,可拉米亚她有的是办法让你吃苦,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游骑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滴汗水划过太阳穴,他退后一步,说:“我....嗯....你等一等,我得查查你的记录,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明显地畏缩了,哦,拉米亚,我的甜心,我的妻子,我的守护神,让他们说我是个吃软饭的吧,我情愿被软饭噎死,也好过被这群无能之辈横眉冷对,百般刁难。
他根本早就知道,我说:“别装蒜了。”说着指了指上方的监控装置,那监控装置的指示灯显示绿色,说明一切安好,我并非非法闯入者,因为乏加早就替我开通了权限。
游骑兵不敢与我四目相对,他低头退开,说:“好的,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他脸上肌肉紧绷,说:“我....我叫....川伏,长官。”
我说:“很好,我记住了,但这件事我可以忘记,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他左右张望,见办公大厅中排着长龙,都是些低层居民,他们正盯着我们看。他低声对我说:“长官,我可以替您安排,让您提前领证,这是我微薄的心意,祝您与拉米亚长官新婚快乐。”
这些排队的人都愁眉苦脸、战战兢兢,他们是摩天楼中的最底层,是低等的劳工,是苦命的住客,他们为了狭隘的一隅容身之处,整日整夜地劳动,透支自己的体力,放弃尊严去哀求、去乞讨,以避免外界末世的残酷。他们抓住了悬崖上的一块松动的石头,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石头上而不愿放手。
因为他们知道外面是什么景象。
他们就像是拉米亚的父亲般焦虑不安,他们又和我一样,为了一个渺茫的梦想而拼尽全力。他们却和我不同,他们并没有拉米亚、没有乏加、没有银行户头、没有在这末世生存的本事。
我摇头道:“不必了,我可以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未来我们可得相护关照。”
川伏笑道:“正是,正是,长官,我们不打不相识。”与我握了握手,我排入了队列。
当办完事儿,才下午一点。川伏已经和我混熟了,他替我指了路,我在一个小的几乎不起眼的小巷找到了墨丘利商行。乏加说这商行擅长处理这种来历不明的资金,保证客户的隐秘。
我看到了那个账户,看到了那个数字,刹那间,我虚弱的浑身无力,就算痛饮阿蒙之水也不曾让我感觉这世界如此不真实。在以前,两千万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现在,我对摩天楼的物价有了初步的认识,这数字便已有了非凡的意义。
柜台后那人问:“先生?你还好吗?”
我流泪道:“祝你的未来能和我此刻一样美满,朋友。”
我想拥抱他,亲吻他,他以为我要抢钱,取出枪对准我,我于是体会到了遭遇仇富的味道。
哦?你仇富?好巧,好巧,我很富。
我走出商行,太阳好温暖,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好的太阳了。咦?怪了,摩天楼里怎会有太阳?是不是我的幻觉?
或许这就是美梦成真的感觉吧。
一个人向我走来,我不管他是谁,直接给了他一个熊抱,说:“人生到此境界,夫复何求?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那人也拍了拍我,神秘地说:“先生,您发财了?”
我说:“是的,孩子,你叫我声爸爸,我会给你一个金元的。”我是如此地心情激荡,以至于自认为人间神父,心怀苍生。
他低声说:“好的,爸爸,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有一套三十层的大平房,共两百平方米,你要不要买下来?这里楼层极好,未来升值的空间极大,你也知道,如果未来人类真复兴了,这里就是起源之城,房价会翻一千倍不止。”
我看着他,他和我几乎一样消瘦,一样苍白,一样犹如幽灵般无力。
我问:“是么?请问你尊姓大名?”
他说:“你...可以叫我面具,先生。”




燃烬之余 三 牧羊之人
这个“面具”说的房子离这层电梯井很远,几乎是在对角线上,因为不明原因,这儿的光线有些暗,一扇双开的门,房子的第二层是一排排窗户,里头漆黑一片。
面具用钥匙打开门,说:“进去看看吗?”他的语气颇为急促。
我进去一看,再一次被震慑,屋内的家具都是杂志中描绘的中世纪样式,看来别具一格。房间有五间卧室,两个大厅,分上下两层,通过木制旋梯连接,摩天楼的排风系统仍在运作,虽然很久无人居住,可仍空气新鲜。
我经过一面斑驳的玻璃镜子,忽然间,我见我背后有个女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她的眼和嘴都红彤彤的。我大吃一惊,回头去看,原来是一幅挺逼真的画像,看来有些年头。
面具东张西望,说:“出去谈吧,咳咳,这里有些冷清,不过等你的家里人搬进来后就热闹了。”
我笑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我们来到屋外,我这才发现这屋子旁什么店铺民宅都没有,最近的在一百五十米开外,而且有屏风挡路。面具请我到一处所谓的咖啡店,请我喝一种叫做咖啡的饮料,惊讶地看着我把五个糖块放入杯子里。
面具说:“您...是新来的吧。”
我心想:“可不能让他把我瞧小了。”于是笑道:“新来归新来,我可算得很富裕,这顿饭我请了。”
面具说:“不,我坚持是我请,您饿了吗?”于是又点了些点心,我这辈子没尝过这么新鲜甜美的糕点,差点一口一个,狼吞虎咽。但我记起这是在高贵之地,于是观察周围人的礼仪,小心地学着。
面具说:“您结婚了吗?”
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我微笑道:“是的,我的妻子美丽而贤惠,而且赫赫有名。”
面具说:“是新婚还是结婚已久?”
我说:“今天晚上才是证婚仪式。”
面具忙说:“那可得赶快了,有什么结婚礼物胜过一间明亮宽敞、别出心裁的房子呢?现在即使是摩天楼三十层以下的平民男士,想要娶年轻女孩儿,也得至少有一间二十平方米的房屋产权,更何况是您妻子那么出众的美人?”
我倒不知道原来有这种规矩。
面具说:“您妻子并没对你说这不成文的习俗,那是她温柔体贴。可您如果认为她不会因此被人指指点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您想租房子吗?您想和您心爱的妻子一辈子寄人篱下,每一年都为房东的心情而发愁吗?您为何要过那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像您这样的杰出英杰,正配得上那一座豪宅。男子汉,大丈夫,欲立身于世,岂能无安身之所?”
我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对,乏加让我租房子住,并说两千万能够租二十年。可既然可以拥有自己的领土,又何必委屈地向别人上供?难得如此良机,我岂能平白错过?更何况摩天楼的人做生意,肯定十分阔绰,十分爽快,否则定会招来轻视。
我说:“开价多少?”
面具问:“您有多少?”
我说:“两千万信用额度。”
面具喉咙咕噜一声,双眼放光,喊道:“成交!”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握住我的手,并从公文包里取出大大小小的文件,告诉我在哪儿签字。
我产生了一丝疑虑,问:“这房子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买吧。”
一滴冷汗划过面具脸颊,但他立即笑道:“我也不瞒您,确实唯有您一人。”
我顿时变得异常犹豫。
面具说:“这其中有两层原因,第一:即使在这三十楼至五十楼之中,能一下子拿出两百万金元现钞的富豪可少之又少,能有此豪气者,必是大富大贵之辈,不是现在,就是将来。”
我哈哈一笑,觉得自己正是那样的人。钱没了可以再挣,面子没了可就不好办了。
面具又说:“第二,摩天楼的中产阶级,莫不是胆小怕事,鼠目寸光之徒。他们面对这么大的一笔投资,认为风险太大,因此望而却步。唯有最精明,最有眼光的英雄人物,才能有这样一掷千金,率性而为的气魄。”
我认为他说的没错。
摩天楼的人是纯洁的羔羊,而我是饱含智慧的牧羊人。
他们安逸得太久,忘了这世界不进则退的道理。他们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居住,以至于智慧不足、见识短浅。我呢?我是从生死一线的外界来的。对这儿的绝大多数人而言,我太聪明了,两者之间有次元般的差距。
他们不敢买的东西,我敢买,且毫不犹豫,正是这样的豪阔之举,就足以让他们刮目相看,敬佩不已。
我大声说:“不就两千万而已吗?成交。”我故意让所有人听到,沐浴在他们惊羡的眼神中,我的快乐更上了一层楼。
面具用纸巾擦了擦眼角,说:“先生,您真是太....太棒了。我遇上了您,就像久旱逢甘霖,枯木再逢春。”
面具看了看墨丘利商行的存单,他喜道:“真的!我们这就去办手续!”
我们到了三十五楼,这里是中层房产局,也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玻璃窗后的官员们慢条斯理、悠哉悠哉地办公,那些等着租房买房的人愁眉苦脸、惶惶不安。面具不知走了什么门路,我们顺利地到了队伍的最前排。
一个挺胖的女办事员问:“你要买三十层亨利·佩慈的豪宅?”她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有些许颤抖。
那一定是敬畏。
我淡然而不失风度地说:“是的。”
面具抢着说:“而且是全款。”
女办事员说:“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房子的实际价值....”
面具大声说:“实际价值更高!若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卖的!”他又连连咳嗽,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出现在办事员背后,对她耳语了几句,女办事员叹了口气,飞快替我们办好了相关文件,。
面具把钥匙和一本所谓的“房产证明”交给我,他说:“先生,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再见了,祝您幸福地活下去。”
我说:“你这话说的可真不吉利。”
面具说他还有急事,快步走入电梯,我不知他去了几层。但到了此时,我真正兴奋不已,已顾不得此人下落,急匆匆地回到三十层,去看我新买的豪宅。如果我把这事告诉拉米亚,她肯定也会为我们欣喜若狂。在未来,我一定会有更多的财富,然而这座亨利·佩慈豪宅对我却有非凡的意义。
它是我在天堂的第一个据点,是我踏上征途的地方。
乏加的声音突然传入我脑海中,她说:“我注意到我给你的那个账户空了,转账去了房产银行,随后被人兑现取走。”
我笑道:“那个面具的手脚可真快。”
乏加默然片刻,说:“我还注意到你买了亨利佩慈豪宅?”
我朗声大笑,说:“这就是我的魄力,我的手笔,我的小公主,请不必赞美我的英明果决。”
乏加说:“这房子标价十万也无人问津,甚至倒贴钱也不会有人去住。”
我怒道:“你别开这种恶劣的玩笑,这么好的房子,在这么好的楼层,怎么....”
乏加说:“事实就是如此,这房子死过人,闹过‘鬼’,而且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实打实的案例,数量为二十起。数十年间的住客,没一个活得超过一晚。调查人员也未能幸免。即使想要盗卖里面的家具,也都因谣传那家具受到诅咒,无人接手。”
我腿脚发软,不知不觉间已浑身冷汗,在那个之前的咖啡店坐下。
乏加说:“像你这种新来的人,最容易上当受骗。你这一辈子遇上的人不超过一百,而黑棺的居民整天都在为生计发愁,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人算计。”
我喉咙发干,问:“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乏加说:“我忙于公事,一时没顾上你,想不到你就出了差错。”
我登时怒火中烧,说:“这面具在哪儿?你能追踪他吗?”
乏加说:“证据显示,他五分钟前离开了中层,前往低层,低层缺乏监控装置,已无法追踪。而且,交易的手续完整,无法追诉。”
我想起房产局的那两人,他们一定是收了面具的好处!我或许找不到面具,可那两个人却逃不了。
乏加说:“最好不要莽撞行事,你这么做,一旦被关入大牢,想保释你并不容易。”
我抿了抿嘴唇,问:“乏加,我的好友,你能再给我打两千万吗?”
乏加说:“休想。”
这冷酷的世界,这冷酷的生化人,真特么冷酷的让人绝望。
我发现面具给我的那一沓文件中有一个小信封,里面装了一千金元,还有一张小纸条:“好好活下去,在五点以后千万别回家,会闹鬼,会死人的,别头铁。”
落款是面具。
我气急败坏,险些将信封撕了。
我整理思绪,觉得还不至于穷途末路,至少我有了房产,而在摩天楼,有房产就能一直住下去,直到交不起税。而且我还有一千金元,至少能活个把月,更何况游骑兵有薪酬,再说我是吃软饭的,不必担心生计。
只是我心情难以平复,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乏加提议唱歌给我听,以期令我重新振作,我倒觉得她的歌声与我的豪宅挺应景的。
我颤抖地打开豪宅的门,找沙发睡下,这虽然是一场骗局,但已是我的容身小窝。沙发居然一尘不染,不像是长久空关的模样。




燃烬之余 四 贵族公子
乏加说:“在白天,这屋子并无异常,但到下午五点,直至次日早上七点,这屋子的门再也无法打开。当能够开门查看时,会发现住客自相残杀而死,孤身住客会自缢身亡。麦宗实验室进行了数次调查,可调查员无一幸存,所以执政官禁止任何人再靠近此处。”
我说:“那这场骗局是不是该怪当局监管不力?那个面具本来根本不应该有开门的钥匙!我可不可以要求官方赔偿?”
乏加说:“那是上一执政官当政时期,现任执政官撤销了那条禁令。”
我希望破灭,悲哀地说:“管他呢?只要提前出去不就行了吗?”
事情可能还有转机,这屋子在白天是正常的,意味着至少我一半的钱没有白花....
我究竟在想什么?这屋子即使在白天没事,在晚上可是要命的!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承认吧,我被坑得鲜血淋漓,我太低估摩天楼的奸诈伎俩了。
乏加说:“振作一些,快点离开。”
我说:“你到临近五点的时候提醒我不就行了?我心力交瘁,我需要好好睡会儿。”
乏加说:“你可以到附近的旅社睡。”
这一千金元就是我全部的财产,我再也不愿多花一分钱,我现在认为摩天楼是个处处陷阱的地方,除了拉米亚与乏加,我谁都不会再信任了。
乏加斥责了我几句,我头疼万分,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一阵恶寒让我恢复了知觉,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这古典的宅子已完全变了模样,噩梦般的黑影覆盖在家具与墙壁表面,像是火灾时的浓烟。
我发出一声惊呼,急忙伸手去拿硬化药水,敷在咽喉与心脏处。
屋子里响起窃窃私语,然而目力所及之处显得平静异常。我试图找寻这声音的源头,可没有任何人的迹象。那声音像是不存在,又像是哪儿都是。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女子的画像上,她几乎被黑影遮蔽了,唯独一双血红的双眼透过黑影,像是两盏小灯。
突然间,我见到我的影子从地面升起,它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像是半梦半醒的人,连一寸肌肉都动不了。那影子完全变成了我,它拔出匕首,刺向我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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