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绑匪中有人说:“他眼球转动恢复了常态,他醒了。”
我愤怒地睁开眼,瞪着绑匪,他们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古怪的三角帽,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我处在另一个...手术室,这里是手术室吗?我见到地上画着六芒星,六芒星上燃着蜡烛,六芒星中央有个手术台,手术台上铺着一张浸染了不知道是羊血还是牛血的毯子。
但愿不是人血。
我不料黑棺中还有这种地方。
我问:“你们说清楚,这是要做什么?我是迈克尔侯爵的朋友,你们这罪行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心里清楚!”
其中一人拿着手术刀朝我走来,我说:“误会!全是误会一场!我们也可以和睦相处,我一直很尊敬你们。”
那人喊:“你甚至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确实答不上来。
那人身后的一个绑匪说:“奇怪,明明对他用了吐真剂,为何没用?”
拿手术刀的绑匪说:“他的血液有不弱的毒性,连瓦尔基里联队的军医手套都能渗透,或许吐真剂被他中和了。”
我沉住气,我感到我的影子似乎能活动。
影子或许不能触碰正常世界的实体,可我会石杉的剑术,我能把影子化作念刃,造成破坏。
我联系不上乏加,可认为局面并非完全无望,不妨和他们周旋。
拿手术刀的绑匪说:“给他加大剂量!”
我铆足劲儿驱使影子,可慢了半拍,他们把针剂注入一根塑料管,我看着那塑料管延伸入我血管里。
我的头似乎霎时重了百倍,可我意识清醒,这吐真剂(鬼知道有什么用)依然无效,为了防止他们进一步采取措施,我装作昏了头,希望能蒙骗过关。
有人说:“起作用了。”
他们都除下面罩,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有一人是潜入瓦尔基里联队的奸细,他似乎也是迈克尔的同类,或者说是嗜血型狂犬病患者,因为他的双眼能发出催眠人的光。此人说:“早就该生效了,我的催眠术加上吐真剂,他怎么可能抵抗得住?”
主刀医生——那个拿手术刀的绑匪——说:“可别危及他的性命,我们还要改造他。”这人是个圆脸的老头。
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说:“联队的人杀了吉良,我们可不能白白损失了精英。”
他们....他们是麦宗实验室!麦宗实验室在联队里有密探!他们现在是要杀我为吉良报仇?可他们早就可以动手了。
主刀医生说:“把将要移植的圣体取来给我!”
我想起吉良那凄惨的模样,不禁心惊肉跳,但强迫自己镇定,打算看看他们接下来想做何事。
他们推来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是一个个玻璃器皿。主刀医生说:“吾乃费尔亥尔,此次黑契约仪式信徒之首,亦是即将赐予眼前愚者启示的施恩者,请上界者聆听吾等祈愿,让这愚者能皈依吾教。”
他的声音比无水村的太阳王更惹人厌恶,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费尔亥尔说:“鱼刺·朗基努斯,我是为了你好,你明不明白?”
他叫错了我的名字,我想破口大骂,但突然记起我现在正装作被药物强迫顺从,我说:“我明白。”
费尔亥尔笑道:“很好。”他指着那个已经暴露身份的密探,说:“阁下看到了你的体测结果,你也是堕天使之子,神灵的后裔。瓦尔基里联队的人根本不知道你高贵的身份,妄称你是变异者,哼,他们真是亵渎而无知。”
我想告诉他,他们把这里搞得鲜血淋漓,其实也是万分邪恶,十足渎神。
费尔亥尔说:“天意使然,瓦尔基里的手术失败了,你没能进一步得到强化,你难道觉得这是巧合吗?不,这是神显灵了,是神让我们有机会救赎你,让你来到我们这一边,接受我们的恩赐。”
我忍不住说:“能付我个几千万吗?”
费尔亥尔脸上变色,他说:“不行,我们的虔诚不能用金钱衡量,但我们会赐予你超越金钱的好处。”
这群黑棺中的大人物,嘴上都说的伟大之至,一旦要他们付钱,一个个都扣扣索索的。
费尔亥尔说:“这仪式必须要让你充分明白我们将要对你做的事,也必须要你亲口承认接受,你现在会答应我们的,对不对?因为我们的本意也是为了造福人类,终结这苦难的时代。”
如果吐真剂真的有效,我说不定会顺着他的意思,但现在他可全盘失算了。
慢着,如果我不答应,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费尔亥尔取出一条不断蠕动的红色龙虾,但这龙虾长着人脸,钳子好似利爪,我每一根毛发都因寒冷而竖了起来。
费尔亥尔紧盯着我,把龙虾对准我的嘴,说:“来吧,答应我,接受上界者的力量,你将在瞬间拥有超越一切人类的体能。”
燃烬之余 十四 点金残臂
另外一人走入手术室,喊道:“慢着!”
费尔亥尔朝他怒视,说:“不要打扰我!班纳!”
班纳说:“他是难得的实验体,不能浪费,你这‘上界龙虾’还不足以让他获得相应的力量。”
他拿出另外一个盒子,说:“而我这个‘辉煌之手’就不同了。”
费尔亥尔变得异常紧张,说:“你根本就是胡来!没有人能承受辉煌之手而存活。”
班纳说:“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有比他更合适的样本吗?”
两人争执不下,结果那位狂犬病间谍说:“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让他自己选择,他选中哪个是哪个。”
费尔亥尔说:“好吧,这很公平。”他和班纳站在我面前,手中各捧着个所谓的“圣体”,他的龙虾,班纳的胳膊,那胳膊像是从死去多时的恶魔身上砍下的,散发着腐朽的恶臭。
班纳说:“鱼刺·朗基努斯,听我的召唤,接受我的馈赠。这只辉煌之手能让你点石成金,百战百胜,安上这只手,然后加入我们麦宗教团吧。
我听到点石成金四个字,反抗之心一下子全没了。
我问:“点石成金是什么意思?”
班纳似没料到我还能发问,他说:“顾名思义,你可以把石头变成金子,把人的血肉变成石头。”
我似乎听到过这样的故事——某个国王点石成金,结果把自己的亲人全变成了雕像。
我又问:“会不会失控,把我的妻子害了?”
他们面面相觑,费尔亥尔问:“他的话怎么这么多?不应该是我们说什么,他全都照做吗?”
狂犬病间谍:“不要纠结于细节,关键是他依言行事,反正他休想逃脱。”
他们的这个仪式问题很大,必须我亲口许诺才行,而且他们弄错了我的名字,这可怨不得我。
班纳和蔼地说:“放心,鱼刺,我的孩子,这辉煌之手的发动需要咒语,当你念咒时,才能实现变化。”
我对黑棺的金元体系所知不多,可在上世纪,黄金价值飙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倒不妨让他们得逞。
我说:“我选辉煌之手。”
费尔亥尔急道:“迄今为止,辉煌之手的排异反应已致十人死亡,无一幸免。你要想清楚了,鱼刺!”
我答道:“我不在乎,富贵险中求。”
费尔亥尔叹了口气,朝班纳点了点头,班纳于是把那恼人的宣言重复一遍,又道:“鱼刺·朗基努斯,你愿不愿意接受吾主的教诲,从而获得吾主的恩宠?”
我大声道:“我鱼刺·朗基努斯愿意!”让鱼刺·朗基努斯去死吧。
他们都面露喜色,互相握手庆祝,我倒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至少比作弄人的久楠差不到哪儿去。费尔亥尔说:“班纳,虽然我不同意,可我祝你成功。”
班纳肃然道:“多谢。”
他们又给我注射了一针,我感到右臂麻了,全无感觉,班纳手中多了一根反射着白光的锯子,我惊恐万分,可发现自己的脖子已无法转动。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右手锯断,缝上了辉煌之手,他手法灵活得不可思议,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了手术。
班纳擦去汗水,说:“听天由命吧。”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开始向“上界者”祈求。
我右手缝合处膨胀起来,发起黑色的水泡,向上蔓延,我急得呜呜直哼,他们十分惊惧,班纳用手术刀刺破水泡,流出黑色的血,我想告诉他这么做没什么用,至少给我打些抗生素之类的,可我无法开口,他们也没打算这么做。
我右手不疼,可右边的脸疼,很快发展成牙疼,我脑袋发热,直冒冷汗,这群不学无术的家伙全无常识,直接将冰水浇灌到我的头上,替我降温。
班纳大喊:“有希望,他已经撑了两个小时,比之前所有样本加起来活得更久!”
我忍不住叫道:“你最好别让我死!否则我饶不了你!”这时我发现能说话了。
班纳说:“迷途的孩子,放心,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活着。”
手术室门口有人说:“瓦尔基里的人在六十六层门口,声称我们绑架了他们的士兵!”
费尔亥尔急得直搓手,说:“派人搪塞回去,就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班纳说:“放心,他们根本不知他在哪一楼层。”
门口的卫兵说:“领头的是勒钢侯爵!”
众人相顾失色。
费尔亥尔说:“他已经发了誓,算是我们的人了。”
狂犬病间谍说道:“勒钢可不易对付。可别起了冲突,闹得无法收场。班纳,你还得折腾多久?”
班纳说:“至少两个小时。”
狂犬病间谍说:“我给你一个小时。”说罢闪身出了病房。此人与勒钢是同一族的,地位应当不低。
班纳咬牙道:“给他注射恶魔血清。”
费尔亥尔道:“你疯了吗?万一他变成半恶魔了怎么办?”
班纳说:“总好过让他死了。”
他们从冷藏柜中取出散发着白雾的针筒,针筒里是蓝色的液体,我喊:“不要,我能撑...”
班纳喊:“我是为了你好!”不管不顾地给我打了一针,我手臂的黑水泡越结越快,结成圆球,掉落在地。我认出这圆球居然是黑果——我用来调配药剂的原料。
这辉煌之手的效果与班纳原先说好的不一样。
这时,右臂开始消肿,恢复成正常的手臂,痛楚也随之消退殆尽。班纳欣喜如狂,镇臂高呼,费尔亥尔说:“恭喜你!”
班纳说:“不,恭喜我们!也恭喜鱼刺!”
费尔亥尔说:“是的,我们又多了一员得力干将。”他们开始分发冰镇啤酒,我也得到了一瓶,喝了一口,口感比贝蒂的袋装啤酒好上十倍。
班纳说:“但游骑兵仍并不知情,我们可以把他派入游骑兵内部,作为我们新的奸细,毕竟安昂阁下的那一招只怕已经不能用了。”
那个狂犬病间谍原来叫做安昂。他们这群笨蛋,竟还没发觉弄错了我的名字,以至于那誓言对我并无约束。
班纳替我松绑,嘱咐道:“新皈依的孩子,启动这辉煌之手的咒语很简单,你只需念:‘有效之物,自然有效。’随后触碰物体表面,法术就会发动。手的效果不能频繁发动,使用过一次之后,你需要大量的休息,补充营养才行。”
我按住那椅子,喊道:“有效之物,自然有效!”那椅子表面瞬间被镀上了一层金,我喜出望外,可却发觉里层仍有部分是铁制。
班纳说:“你要记住,只能转化南瓜般体积的东西,不超过十千克。”
这很够用了,毕竟我不是用这手臂来作战的,而是为了发财。我一天能制造十公斤的金子,很快,我就将富可敌国。
班纳又说:“现在这年代,黄金不值钱,一千克金子价值一百信用额度。”
我如坠深渊,问:“那岂不是只能赚些零花?”
班纳说:“所以这手臂的主要用途,还是用来作战,它能产生极强的爆发力,一拳约有火箭炮般的威力,但必须拉近距离,更不用说能彻底将事物的成分....”
话没说完,我手指上长出一颗黑果,掉落在地,骨碌碌作响。
班纳干笑道:“可能是有些副作用,如果我们有更多时间能来研究,唉,可惜....”
我向他伸出右手,摆出握手的姿势,说:“谢谢你,医生,这就足够了。”班纳略显担忧,可仍与我握手。
结果,他们把我当做自己人,嘱咐我当卧底时一定要小心,欢送我离开了这阴森可怖的手术室。
乏加很快联络了我:“你没事吧。”
我说:“好得很,你怎么知道是麦宗实验室绑走了我?”
乏加说:“单纯从可能性上判断,只能是他们。你怎么获释的?”
我说:“他们意外地好说话,我想我和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乏加:“朋友?”
我说:“他们...似乎脑子有些问题,我告诉他们团结的重要性,他们也这么觉得。”
乏加:“他们替你移植了恶魔的组织了吗?”
我笑道:“他们可比迈克尔慷慨得多。”
乏加:“与恶魔做交易可不容易。”
我已经与恶魔做了太多交易了,债多不压身。
乏加问她算不算这些恶魔之一,我觉得她不算,因为她至少很讲信用,也很讲义气,而且不唱歌时还很可爱。
....
麦宗实验室的铁门与瓦尔基里的那一个几乎一模一样,门开之后,我见勒钢掐住安昂——那个狂犬病间谍——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安昂脸上充满愤怒,勒钢则带着冷笑。
拉米亚看见了我,喊道:“朗基!”她跑过来,我把她抱住,她不停说道:“太好了,你还平安吗?”
勒钢松开了手,安昂重重摔落。安昂咬牙道:“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麦宗会替我找回公道的!”
勒钢说:“我也希望如此,你用催眠术潜入瓦尔基里的基地,绑走人质,我本可以杀了你。”
安昂狞笑道:“你不敢,你不敢惹恼麦宗!”
勒钢说:“尽管尝试激怒我,无勇与无谋,我情愿属于前者。”
安昂虽然嘴硬,但显然畏惧勒钢。勒钢说:“带上朗基努斯,我们回去,我不想把事情激化。”
我问拉米亚:“勒钢侯爵是我们瓦尔基里一边的?”
拉米亚说:“当然,他可是久楠的上司。”
燃烬之余 十五 三位巨头
事实证明,如果有机会和能力说谎,就应该说谎,能避免许多麻烦。
拉米亚大声嚷道:“什么?你这右手是恶魔的?”
瞧她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把我的右手再剁掉,换回原物。
我冲她“嘘”了几声,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拉米亚捧着我脑袋问:“他们没把你洗脑吧。”
我说:“如果洗脑了,我还会说实话吗?你根本不会知道我换手这事。”
拉米亚握着我的右手左看右看,没瞧出破绽,即使我自己看来,也没任何痕迹,连断肢处两边的皮肤颜色也无丝毫不同。我告诉她麦宗实验室弄错了我的名字,拉米亚显得难以置信,她说:“不可能,实验室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立刻意识到是乏加救了我,她在我被绑架的同时更换了电子记录,我在这儿是有守护小天使的。
我和她商量了一番,决定暂且不告诉勒钢换手的事,拉米亚不想让我卷入复杂的间谍战里去。她同时告诉我晚上迈克尔的博物馆有重大展出,我们夫妇被邀请了,勒钢亲手送来的请帖。
我立刻想到这是我拓展人脉的好机会,我要往上爬,必须要新的机遇,而拉米亚的权势已不足以支撑我的雄心,迈克尔这位朋友则有些靠不住,所谓狡兔三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迈克尔派让·瓦冷送来了几套礼服,因为此次展出的物品归功于我,所以迈克尔认为不能让我没面子,不然他也没面子。他可真是虚荣,害得我也成了虚荣的信徒。
贝蒂对这事十分羡慕,她白了萨尔瓦多一眼,叹道:“朗基可真好,萨米,你什么时候能向你姐夫那样风光?”
萨尔瓦多说:“我会努力的。”
贝蒂总是喜欢攀比,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我也是这样。我当年对弥尔塞可是嫉恨交加,唉,那些年轻时的岁月,回想起来,真是幼稚可笑,不值一提。
黑棺古典博物馆同样位于第八十三层,是整个黑棺赫赫有名的建筑,贵族区的楼层稍高,这博物馆只有两层楼,却也给人以一种精致典雅,气派恢弘之感。
走入博物馆,见明亮的灯光倒映在光洁的地板墙壁上,整个房间设计奇巧,厚实的大理石与稳重的古木构成了建筑的大部分区域。在明灯的照耀下,可见橱窗中造型奇特的展品,墙上挂着名贵的画,时而一座座雕塑和图腾穿插于大厅各处。
我并非鉴赏的专家,但现在也装作很懂行,一边走,一边指点江山,拉米亚只是微笑不语,与我从宾客之中穿过。
这时,一束光照在了一人身上,所有人的目光对准了他。此人有光滑的黑色长发,宽阔的脸庞,深邃的双眼,留着一丛黑色的山羊胡,他穿紫色西服,手指上戴满了钻戒,他个子不高,但每个人看他时,表情都很是尊敬。
拉米亚说:“他就是现任执政官密苏里·提亚多。”
我幻想着这样的桥段:我走上前,与他握手,他立刻察觉到我的过人之处。第二天,我受到他的邀请,被他委以重任,我顺利完成了他的任务,他对我赞赏有加,收我为义子,并赋予我权势地位,令我一步登天,成为黑棺的权贵。
拉米亚问:“你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顺手替我擦汗,我这才注意到我激动得大汗淋漓。
迈克尔将话筒递给他的养父,密苏里走上台阶,说道:“谢谢,谢谢,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此。迈克尔是我的义子,我对他的成就一向挑剔,然而,当见到这里辉煌耀眼的一切,我也挑不出任何瑕疵。恭喜你,我的孩子!还有所有的来宾,请尽情欣赏吧!”
人群拼命鼓掌,密苏里与迈克尔握手,他又说:“我记得人类的历史,曾经有繁荣昌盛的年代,在那个年代里,连星空的光辉都会在人类的不夜城前黯然失色。但那些美好的时代已然逝去,很多瑰宝已然遗失,可以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他低头轻叹,可旋即又抬头道:“看看这儿吧,看看这儿的一切!这里,记录了人类文明的风貌!这里,古代与今朝重叠在一起,让我们穿越了时空!这里,我们可以从这惊鸿一瞥中,窥见人类曾经是如何强大,如何兴隆,文明是如何发达!这座博物馆让我激动万分,让我不禁缅怀过往,又更燃起了雄心壮志!”
他高举血红的酒杯,高喊:“在这悲伤的纪元,我们不仅需要物质的支撑,更需要精神的指引!人类的拓荒精神,如黑暗中的灯塔,照耀着我们,吸引着我们!我们要驱逐那些恶魔,遏制那些灾难,重建文明,重建科技,重建光荣,让这博物馆的一切发扬光大,最终,我们将以自己作为人类而骄傲,而自豪!”
人们的情绪完全被他调动了起来,他们开始整齐划一地鼓掌喊道:“为人类骄傲,为人类自豪,执政官万岁!”
密苏里将话筒交还给迈克尔,迈克尔欣然一笑,说:“现在,我邀请德高望重的麦宗教授,上前来揭开今夜新展品的帷幕。”
麦宗无疑是黑棺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受封公爵,掌控实验室,握有无数重大的秘密,与现任执政官相比,他的地位几乎毫不逊色,他曾是执政官的有力人选。
麦宗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头发凌乱,不修边幅,一身贵重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像是偷来的一样。他大约五十岁年纪,可没有胡须,头发也不白,这让他看来年轻了不少。他匆匆上台,举止无礼,像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自闭少年。
人们屏息等着,麦宗把帘布一掀,露出了那副海西画像,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变了,从不耐烦变得十分专注,他凑近看了片刻,又揭开了伊克斯女神像的帘布,这一次,他神色惊讶,走到一旁,目不转睛。
迈克尔说道:“这两件物品是一位英勇的游骑兵发现的,他名叫朗基努斯,也是五十年来第一个从三十层亨利豪宅中生还之人。”
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怯场的毛病,直到此刻,当灯光落在我头上,两百多双眼睛盯着我看,我慌张得连如何笑都忘了。
迈克尔看出我不对劲,微笑道:“他是个沉稳的男人,我觉得他无意居功,但我也算是亲历此事,可以替他讲述。”他开始绘声绘色,甚至添油加醋地把伊克斯女神、海西父女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的学识确实渊博,口才也十分出众,执政官看着迈克尔,眼神极其赞许,似乎这个不务正业的义子比务实而可靠的勒钢更得他的欢心。
迈克尔说完,又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麦宗说:“这雕像并不完整,还有两件缺失,是吗?”
迈克尔干笑道:“是吗?我们都知道麦宗教授是神秘学的大师,您觉得呢?”
麦宗说:“这雕像很不寻常,我倒很想研究一番,如果....”他并没说完,把下面的话憋了回去。
我对拉米亚说:“我总觉得以麦宗实验室的行事风格,他会派人偷。”
拉米亚说:“放心,这个雕像和画像是赝品。”
我大吃一惊,问:“你怎么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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