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决定继续恭维他,说:“我是个为了杀恶魔而训练多年的新手,我可以好好向你请教,对了,我可以拜你为师。”
刹那间,索坎闪现在我身侧,将尸体当做战锤砸向我,我以鱼刺枪抵挡,震得骨头剧痛,如杀鱼般惨叫。
索坎再当头砸落,我用鬼魅般的身法躲开,但那尸体中的蠕虫骤然缠住我的右手,我死命捏住蠕虫,喊了咒语,将那蠕虫变成金粉。
索坎左手挥拳,我被击飞,大概在空中飞了有十米吧,撞塌了一堵尸墙,发黑的尸体朝我摔落,我化作一道黑影逃开。
他说:“斯密茨先生说过,这是拉森魃的高深绝技,难怪你能穿梭空间,你是拉森魃之血的始祖之一?”
我喊道:“不错,你如果怕了,就这样认输如何?”
索坎跳起,尸体战锤再度袭来,我使出游樱,再让影子与我重叠,这让我的动作几乎与贝拉一样灵活,他横扫竖劈,看得出是身经百战,武艺纯熟的战士,但如何能与我相比?我可是身兼奥奇德与海尔辛两位宗师亲传的学武奇才....
他用卑鄙的变招砸中了我的后背,我口喷鲜血,如游鱼般逃离险境。
索坎动了动手指,我身边的一具尸体爆炸,我被蠕虫一通狠咬,狼狈至极。我怒道:“有种别用尸体!占地势之利算什么英雄好汉?”怒气勃发之下,我用念刃将蠕虫震离身躯。
索坎走向我,说:“你体内有强大的鲜血,是这鲜血让你的伤势复原,否则你早已死了。”
我当然知道是瓦希莉莎救了我,我唯一的胜算是逃离这尸堆,摆脱不利的地形,可这恶魔几乎和勒钢难分高下,即使不凭借这些尸体,我又能活多久?
我变成影子,影子宛如流水,全速逃离,但这索坎跑起来风驰电掣,像是引擎残暴的跑车,十秒钟之内已离我近在咫尺。
让他追,他追上我之后,就该我让他吃苦头了。
蓦然间,他劈出尸体战锤,我早有防备,鱼刺枪与之再度交锋,我手骨剧痛,但在同时,鱼刺嵌入尸体中,我和他僵持,忽然间,我吐出拉森魃之血,将他和我一起罩住,随后纵身一跃。
他立刻将暗影击碎,我落在不远处。他的目光朝左右扫了扫,索莱丝与废钟将他包围,现在是三对一。
我的撤退只是幌子,我在找异空间的通道,以便能将他带到主战场。
索坎说:“你以为在这儿就能不死吗?”他一闪身,攻击距离最近的废钟,他可错了,废钟的动作行云流水,令索坎的攻势落空。陡然间,索莱丝的发针击中了他,却完全无效,他的身躯强壮得不可思议。
索坎高高跃起,劈断了我们站立的钢管,随后继续追击,像疯狂的狮子。我们抵挡了一会儿,实在挡不住,三人朝另一方向逃,索莱丝喊道:“他太强了!这可真没想到!”
我答道:“别急,老策略,你们设法困住他,三秒钟后,我就能结束这场战斗!”
索坎猛然一冲,抓住索莱丝的头发,我急忙将她头发劈断,索坎那骇人的兵刃击中了我,我再度喷血,掉落在下面一根横杠上。
索莱丝说:“废钟,保护他!”废钟抢先一步将我扶住,带着我躲开索坎。
我迷迷糊糊,绞尽脑汁地想主意,但骤然间,我见到无数金光击中了索坎,那金光似是有形的物质,状若锋锐的金色长剑,将索坎刺穿,重重钉在了墙上,这一回,是索坎遍体鳞伤。
发射金光的是一位重甲战士,他个子不高,站在二十米远之处,铠甲上有剑盾会公爵的标志。
燃烬之余 十二 第二公爵
索坎用力挣扎,那些金色的剑被他逼出,他厉声暴喝,霎时恢复自由。
剑盾会公爵说:“还行。”听声音是女人。她手中长剑朝前指,宛如统帅万军的女战神,金色的光芒凝聚成剑形,如疾风暴雨般袭向敌人。
索坎将那尸体战锤舞得像是旋风,抵挡的同时,朝女公爵靠近,女公爵又说:“好奇特的武器。”她朝前踏上一步,长剑再一次下压,于是那上百道金光凝聚为一道光芒,我听见鸣金般的声响,尸体战锤被从中剖成两半,索坎中剑,鲜血如喷泉般飞离了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站立不住,直接摔落在低层。
我被这威力强悍的念刃震住了。
此时,一个小恶魔出现,双手紧张地做手势,令索坎陷入尸体的包围,剑盾会公爵并没意识到其中伎俩,只是看着这一幕。一眨眼,索坎、尸体、蠕虫、小恶魔,消失在我们眼前。
女公爵“啊”地惊呼起来,说道:“他们能躲入异空间?”
我急喊:“不能放他跑了!”我再一次身披暗影,坠入异界,刚一动身我就后悔了——我一个人够吗?不会被打脸吧。
但我已无法回头,回头只会更没面子,我只能祈祷,祈祷索坎已经半死,再无还手之力。
我赌对了。
我恰好落在索坎身边,同时双剑在手,鱼刺枪对准索坎心脏,姆乔尼尔对准索坎咽喉,索坎那惊人的速度不见了,他根本动不了,只能勉强保持清醒,小恶魔发出怪叫,扑向我,我发动牧羊念刃,将它弹得远远的。
索坎倔强一笑,他的眼神凄凉而仇恨,令我心寒。他说:“你可以杀了我,但我们的复仇不会停止,我誓要杀尽号泣村的每一个男人!无论老幼都得死!即使我死了,紫色夫人们也会继承我的意志。”
我收起了武器,索坎略显惊讶,他止不住地咳嗽,那牵动了他的伤口,血仍不停地流。
他是个恶魔,这是恶魔的鲜血,他现在很虚弱。
我斩断了我的手指,左眼萎缩,鲜血淌过脸颊,落在地上,滴入他的鲜血里,他显得惊慌万分,喊道:“灵魂契约?”
我将鱼刺枪刺入他的心脏,他发出濒死的哀嚎,但他并没有死,他也不会死,他抓住我手掌,想将我推走,可现在的他并没多大力气。
他勉力问:“这是...什么?”
我说:“精灵球。”
他茫然不解,我也不是很懂,但契约已经完成了,只要我活着,这契约将永远约束他。
我放开了他,说:“我的契约很简单,从今以后,放过号泣村,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属下,都不许再袭击那村子。”
他喊道:“这不公平!”
这很公平,你已经杀了数十人,足以抵偿血债。
索坎如发寒热病般颤抖着,过了半晌,他说:“如你所愿。”
我不发一语,走过他身边,穿过尸墙,索坎起身跟着我,我镇定自若,气定神闲,面无惧色,虎步龙行,在这危机环绕之地,依然彰显大将之风,豪迈之气。
这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盖世豪情,当世能有几人能够?
他说:“你的腿发什么抖?”
风一吹,冷汗打湿的衣襟令我格外寒冷,我说:“发抖?我这不是发抖,我们人类走路就是这样的。”
索坎说:“你不必害怕,你自然知道灵魂契约是最强的律法,令我永远无法伤害你。”
我说:“是啊,我自然知道。”其实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明白我刚刚做了些什么。圣朗基努斯给我的记忆像是守财奴给儿子的零花钱,比挤牙膏还少。
我走到产子树墙,那些男人都已神志不清,各个儿憔悴虚弱。
我大声问:“你们谁是维林的相好?”
我问了三遍,有五个人竭力睁眼,说:“是我。”
真他么的操蛋,维林这丫头可忒风流了。
我找了其中一个最英俊的,说:“这些人你随便处置,但切记我们的约定。”
当索坎望着他们时,他眼中有复仇的喜悦,他也知道,这些人多半不是杀他母亲的罪魁祸首,三十年前,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也还是不懂事的孩童,而我估计号泣村的人均寿命不会太长,很可能索坎的仇人早就死绝了。
他要的只是宣泄,那就让他宣泄吧。我不是主持正义的法官,只能以最小的代价,尽力让双方都满意。
我回到现实世界,废钢与索莱丝迎接了我,废钢问:“你的眼睛...”
我说:“很快就会复原,不必担心。”
他又问:“那个索坎死了吗?”
我昂然说道:“不,结局更好,我降服了他,他答应放过那村子一马。”
索莱丝叹道:“你信得过他?”
我自尊受挫,摇头叹曰:“我可敬的索莱丝,你这话说得可真让我失望,我可是黑棺的传奇人物,哪一次我曾办事不利过?”
索莱丝笑道:“我只知道跟着你可遭了不少罪。”
我霎时仿佛被迈克尔附体,正想与她辩论,却见到剑盾会的女公爵坐在一旁。
我们朝她走去,她彬彬有礼地起身,我们同时向对方鞠躬,我说道:“公爵阁下,我们是黑棺的游骑兵,我是鱼骨·朗基努斯,这位是废钟,那位是索莱丝,多谢你出手相助。”
公爵取下头盔,我心中惊异,万不曾想到她是个比拉米亚更美的女孩儿,她的笑容自信而纯洁,目光清澈而忧伤,一张脸像是古典艺术与现代风格的完美融合,若非她展现了刚猛凌厉的念刃,我定会认为她无法在这险恶的废土中生存哪怕一秒。
她说:“我是剑盾会的公爵,九隐士之一,娜娜·克里斯蒂安,三位可以叫我克里斯蒂娜。”
我喊道:“果然是九隐士,阁下剑术之神妙,绝不逊于瓦希莉莎公爵的怪力神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胜钦佩。”
克里斯蒂娜微笑道:“你就是击败亚伯的勇士?瓦希莉莎对你推崇备至呢。”
我似乎吃了个热气球,快要飘上天了,但我敛去笑容,沉声说:“请最多不要向超过一千个人宣扬此事,我是个低调行事的避世者。”
克里斯蒂娜说:“来不及了,瓦希莉莎已经把你的事传遍了整个剑盾会。”
我放声大笑,可立即用拳头塞住自己的嘴,过了片刻,我叹道:“唉,她怎能这样?这真是...真是大违我本意。”
克里斯蒂娜说:“我正在前往黑棺的途中,因为我接到调令,命我去接任特使之职,对于这次旅行,我是期盼已久的。”
我注意到她精美而凸出的犬牙,这非但没让她显得可怖,反而让她如猫科动物般惹人怜。
我问:“阁下也是...如瓦希莉莎阁下一般....”
克里斯蒂娜说:“正是,白昼降至,我需先行离开,待晚间再与诸位相见。”
我说:“我们可以守护您的栖息之地。”
克里斯蒂娜说:“不必,这并非我信不过你,而是我独来独往惯了。”她想了想,又说:“我听瓦希莉莎介绍黑棺的重要人物,竟得知缇丰也在黑棺之内,你可知道她是我曾经最亲近的姐姐?”
我盯着她的鞋,想着也许该替她擦干净,可这样拍马屁会不会太露骨了?
思索许久,我觉得还是悠着点儿好,溜须拍马讲究润物细无声,那才是最高境界。
我摸出手绢,擦泪说道:“我对缇丰公爵也是忠心耿耿的,如今你们姐妹重逢,真是感人至深,再好不过。”
克里斯蒂娜说:“一百多年前,我曾与她有过争执,闹得不欢而散,但经过这场浩劫,我们劫后重逢,应该能尽释前嫌了。”
我问:“不知你们双方为何争执?”
克里斯蒂娜显得很不确定,她说:“我不同意....她的一些做法,她似乎杀了对我很重要的人,也反对我去找寻....”
我问:“找寻什么?”
她说:“找寻某个隐士,她说那人是我幻想出来的,本就不存在。”说到这儿,她笑了笑,说:“不必介意,这都是我擅自的妄想,不劳诸位费神,再见啦。”
我说:“是啊,彩蛋什么的都是邪道,不必纠结。”
她问:“什么?我是彩蛋?”
废钟说:“阁下不必理会长官,他有时自己都不知自己所言何意。”
戴上头盔后,克里斯蒂娜摇摇摆摆,笨笨地走了,我们遵从她的意愿,并未跟着。
我如释重负,说:“还好她没和我们争抢此地。”
废钟说:“我觉得她不会这么做。”
索莱丝说:“她是血族吗?我从未见过这么天真的血族。”
我们还有正事要干,我走近反应炉,乏加运行了测试程序,说:“它完全正常,且输出功率足以与黑棺相当,我们发现了第二绿洲。”
好极了,现在,我们只需敲定这里的所有权就好,唯有乏加能启动反应炉,而号泣村根本不知道自己坐在一座无穷的宝山上,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我们敲打铁门,过了二十分钟,铁门才开。
维林看见我肩上那小子,喜极而泣,喊道:“杰森!你果然...果然还活着。”
看来我救对人了。
我说:“他很好,就是养了几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父子平安,恭喜恭喜。”
维林问:“什么?他...养了什么儿子?”
这现实如此残酷,我实在不忍心告诉这可怜纯真的少女....结果,我花了不少口舌,才细致入微、活灵活现地让维林了解到了杰森遭遇的悲剧。
燃烬之余 十三 进步号角
瑞银双手支在桌上,将她的手枪拆开,清洁枪管,抹去灰尘。我坐在对面等着,对她的装腔作势异常反感。
她以为她是谁?我可是刚刚救了她们的恩人。
瑞银说:“你只救回来杰森一人?”
我答道:“其他人已没必要救了,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她眉宇间似乎很不快,很纠结,又说:“你杀了索坎?”
“不,我没有,但我能保证索坎再不会成为你们的麻烦。”
“那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我撑着桌子站起,心中愤愤不平,再也遮掩不住,我提高嗓门:“我们将来是要治理这村子的,说谎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明确告诉你,索坎的事已经解决了,对你们而言,他和死了没什么分别。你就当他是个无害的幽灵好了。”
瑞银说:“杀了索坎,再回来与我谈臣服。其余条件,我们一概不接受!”
我怒道:“你这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她身边的两个黑大汉又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他们还不知道就这点火力对我们三人是不够的吗?
维林插话:“母亲,他说得对,我们太弱小了,必须和别人联手才能活得下去。”
瑞银严厉地叱道:“我们村子已经存在了六十年,祖祖辈辈住在这里,我们独立顽强地生存着,非但活的好好的,而且还保留了尊严!”
维林说:“他们帮了我们,救了我们!要不然我们根本没法活。”
瑞银:“好,我们很感激,也愿意与他们通商,建立往来,但绝不是低头投降!绝不是摇尾乞怜!他们是来奴役我们的,你以为他们比索坎好到哪里?”
我大声怒斥:“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从索坎手中救了你们所有人!”
瑞银说:“你翻来覆去的就只有句话?第一,我不相信。第二,你没杀了索坎。等你杀了他之后,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
在这一瞬间,我真想刺穿这女人的心脏。
维林:“母亲!听听他们的吧!朗基努斯先生说了,他们能延长我们的寿命,能带给我们最好的医生,能让我们吃上丰富美味的食物,能让我们自由自在地在陆地上生活,而不是在这儿做蚯蚓地鼠!他能带给我们天堂般的生活!”
瑞银给了她一耳光,骂道:“你被他骗了!你这小贱人!你和村子里的男男女女做那些不知廉耻的勾当,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懒得管你!现在可不一样,你竟然吃里扒外?你这个不要脸的叛徒!你爸当初就该把你射进下水道!”
我插上一句:“黑棺有更好的安全措施,那是一种很薄的塑料薄膜,丝毫不影响使用者的感受,也可以杜绝大部分传染病,你们可以了解一下......”
瑞银拿枪指着我,怒道:“给我滚!蛊惑人心的混蛋!给我滚出克!”
我要杀她易如反掌,可想起迈克尔吩咐的和平方针,我只能忍着。我们退出村长办公室,没走多远,一群年轻人等在路口,他们看见维林,喊道:“怎么样了?”
听说这儿的人一辈子都吃素,难怪长得都很瘦。
维林指着我们说:“黑棺的游骑兵们帮了我们大忙,可母亲仍固执的匪夷所思。”
一个瘦高的黑人说:“她太老太顽固,默守陈规,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了。”
维林说:“是啊,照她的理念,我们只能一辈子躲在地下,饱受病痛,吃着单调的食物,活得不超过四十岁!我一直劝她说,我们应该多出去走走,与外头的人交流...”
一个瘦小的白人说:“就连拾荒的人,她也不许走远,她时刻提防着我们叛逃,就像个多疑的暴君!”
维林说:“自从哥哥出走被杀之后,她就一直这样了,她已经....无药可救。”
另一个黄种人说:“她今年多大了?五十岁了吧,偏偏就是她命长,唉,什么时候....”
他们大声抱怨着,一队持械的卫兵听见我们交谈,喝道:“说什么呢?当心把你们全抓起来!”
维林冲他们骂道:“混账东西!”又对她的随从们说:“我们去食堂!”
我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个大房间,这是公共食堂区域,就和无水村一样。维林替我们要了些菜,端上来一看,全是类似番茄酱与土豆泥,菜品单调,油水不足,他们一辈子就吃这个?
维林看出我对食物不满意,问:“你们在黑棺,一定有许多好吃的吧。”
我说:“就比如这土豆,我们会用一整锅的油炸它们,炸得金黄发脆,香气四溢。你吃过猪肉没有?”
他们都喊道:“我们吃过一回!”“有一次拾荒者捡回来几个猪肉罐头,维林偷出一个,我们用火烧熟了,都尝了一小勺。”“那真是我一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了!”
瑞银那个老太婆说我蛊惑民心?那我就蛊惑着让你瞧瞧,小年轻是最容易争取的,我会让你这里不得安宁!终有一天,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维林这些年轻人会获得统治权!
我取出面具准备的粮食,恰巧有一罐牛肉,当它一出现在桌面,他们的目光再也没离开过它。
我说:“黑棺的人之所以长寿,是因为他们既吃肉食,又吃素菜。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性,就会有美好的未来。”
维林伸出手,紧握着牛肉罐头,像是握住了她的生命,她的希望。我点头说:“可以,拿着吧,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小礼物。”
他们急忙放倒火上烤,等热了之后,一打开,牛肉酱那甜美的味道令食堂仿佛天国降临。他们迫不及待地拿出勺子,一人一勺品尝,表情宛如饿鬼,又像是醉鬼,赞美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连食堂的厨子都望眼欲穿,等他想要加入时,罐头里已经连一点肉末都没剩下。
面具准备的物资杂七杂八,竟然还有啤酒、咖啡和面包干,我索性全拿出来让他们开宴会,他们兴奋得昏了头,狂野地大叫,高声地欢唱,蹦蹦跳跳,载歌载舞。维林眼中满是憧憬,就像是三岁小孩看着新奇好看的玩具似的。
我趁机添油加醋地讲述黑棺的种种奇迹,我说:“黑棺目前有扶贫的政策,你们如果加入,我可以安排你们当中的优秀人才去黑棺住个几年,那里有最新奇的潮流,最美丽的风景,最高明的科技,还有最漂亮的人物。我们会帮助你的故乡也变得和黑棺一样好。唉,只可惜...”
维林看着我,笑得像个花痴,我怀疑再闹下去她就要爱上我了。这些教育不足的女孩儿容易意乱情迷,更何况维林本就是个不稳重的人。
我急忙拿起一罐啤酒,倒了一点儿在杯子里,举杯喊道:“朋友们,很遗憾我们即将走了,不能把福音带到此间,但不要紧,今天一聚,足以使我们的友谊长存!”
他们围着我们仨,仿佛我们是他们最亲的朋友,最爱的长辈,男孩儿们都与我们拥抱,女孩儿笑着跑来,献上最热情的亲吻。我牢记我肩负着外交使命,牢记着对拉米亚的忠诚,才能够坐怀不乱。
当然这些女孩儿瘦骨伶仃的,我也不忍对她们怎样。
我有一点醉了,并不是因为啤酒,而是因为这醉人的氛围。在众人环绕下,我伏地身子,压低嗓门,对他们说:“知道吗?有一个秘密。”
维林比我醉的更厉害,她痴迷地与我四目相对,脸贴的很近,微黑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色,笑道:“什么秘密?”
我说:“你的母亲之所以长寿,肯定是因为她藏着不少肉食,只供她自己享用,不单单是肉食而已,她的存货里还有更多的好东西,只是她不分享给你们!”
维林格格地轻笑,说:“少胡说了!我不信,除非....”
我问:“除非什么?”
维林说:“除非你亲我一口。”
众人开始起哄,我望向废钟和索莱丝,他们都说:“放心,我们不会去告密。”
我给维林脸颊一个长长的吻,维林像个母鸡一样尖叫着,所有人都高兴地仿佛打赢了一场世界大战。
我站起身,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朋友们,天色已晚,我们要去外头的卡车里过夜了。”
维林喊道:“你可以睡我的床!”那些年轻人居然为维林的大胆鼓掌,维林毫不羞怯地笑着,握住我的手。
我摇头道:“不,那有负我的使命,我们黑棺是礼仪之邦。”尽管他们百般挽留,我们三人还是离开了村子,回到卡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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