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随意将手放在乏加的头发上,轻轻抚摸,说:“乏加,你怎么看?你是不是觉得长官有些麻木不仁?”
拉米亚与老威喊:“把你的脏手从乏加头上拿开!”“执政官知道了会杀了你!”话音未落,乏加用铁爪夹住了我的手,无情一捏,我发出杀鱼般的惨叫声。
乏加说:“鱼骨先生,请别得寸进尺!”
我说:“得寸进尺?我连寸都没得呢。”
乏加说:“会得的。”
我何等聪慧,微微一笑,立刻便领悟了其中的禅机。
这意味着我发财了。
尤涅绕着车库转圈,驶出不到一公里,我见到了一片黑土,土地像被大火烧焦了,但没有烟尘,像是坟墓。
老威急刹车,他说:“来的时候这里一切正常,为什么?怎会这样?”
我心想:“是鱼。”
那噩梦是真的,鱼一直追踪着我,而我又一次逃过一劫。
剑盾会的人躺在黑土里,若不仔细辨认,便会以为他们只是黑色的泥巴。铠甲七零八落,有时,骨头被风一吹,裹在黑土中骨碌碌滚过。
鱼渗透入他们的铠甲里,把他们全吃了。极端的生命,极端的死亡,人只是夹在其中的饭食。
拉米亚说:“老威,打开车门,我出去之后,立即关上。”
我说:“说不定有辐射什么的。”
拉米亚:“乏加,你能侦测辐射吗?”
乏加说:“辐射量正常。”
我克服恐惧,抢在拉米亚之前冲出去,她则在我关门之前跟上了我。
我捧起铠甲的残余,在这么近的地方看我一生的噩梦,如果我有心脏病,我已经发作十回了。
拉米亚捡起那位长官的剑,上下挥舞,说:“真是块好铁。”将它插入腰间。
乏加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她说:“你知道原因吧。”
她立即又说:“我在读取你大脑皮层表面的浅思维,你不必开口,只需想,我就能听见。这是我新的能力,当然,是拜你所赐。”
我本该惊讶,但现在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让我惊讶了。
我告诉她我一无所知。
燃烬之余 十二 求救信号
那场灭世的浩劫最大的问题在于:它毁灭的还不够彻底。
尤涅太庞大了,在旧金山错综复杂的城区废墟间难以通行,那些环绕城市的高速公路往往在中途断开,我们开不上去。而那些高楼大厦更丑陋,旧的没拆掉,新的又往上造,纵向堆积,横向扩张,整个废城区拥挤狭窄,现在充满了死人,成了钢筋水泥与茂盛植物交织而成的坟场。
我说:“听说古代有一种核弹,一炸下来,这些区区块块就都成了砂砾。”
拉米亚说:“当你孤身一人时,这些房子帮你遮风挡雨,你回头就忘了?”
我说:“长官,人的立场是会变得。它们原先对我有好处,现在对我却没好处。”
拉米亚思索片刻,说:“老威,一路撞过去,如果实在不行才绕路。”
老威说:“遵命!”他开始撞塌那些小平房,真是如履平地,至于那些高楼我们可惹不起,以免被活埋了。
我们似乎摧毁了一、两个强盗老巢,有强盗逃出来,大喊着朝我们开枪,枪击对尤涅像蚊子咬,我们懒得理会。
风暴来临时,我们正推掉一片残破的铁栅栏,进入金门公园,公园也被植物攻陷了,这些恶毒的花草,并不挡路,却比混凝土的墙壁和立柱更可恨,更难缠,它们嵌入尤涅的轮胎,轮胎虽然是特制的,比车身更坚硬和富有弹性,但如果花草塞满了轮胎的缝隙,尤涅就容易打滑,让老威无法随心所欲的操控。
雷声透过尤涅厚重的门板,很是沉闷,更糟糕的是,雨点是绿色的油,黏在防弹玻璃上,挡住了视线,尤涅的雨刮像是铡刀,力道十足,可也没法清除。老威惨叫道:“糟了,得在玻璃上喷强酸才能清干净。”
我说:“那么,哪里才能买得到呢?”
老威说:“买?买不到,根本不可能买到,这下可怎么办?”
确实,即使想用大量的水清洗,也是一种奢侈。
天打雷劈也弄不坏尤涅,但细小的碎屑与粘液却令我们手足无措。
拉米亚说:“乏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过去的加油站?”
我问:“找加油站有什么用?”
拉米亚说:“用火烧。”
浩劫前的汽油受了污染,已无法发动引擎,但用来燃烧还行,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尤涅是防御军事袭击的装甲车,应该能抵挡区区火焰。
乏加从眼睛中投出了影像,指示了一条路线。但老威说:“我....这....没法开过去。”
我说:“无论有什么挡路,碾压过去就是了。”
老威说:“万一跌下桥呢?”
乏加说:“请让我来驾驶。”
老威的表情像是受了挑衅的拳王,他说:“你驾驶不了,别开玩笑了,我经过专业的训练,你没法想象我下了多少苦功才练成了如此车技。你不仅要考虑平衡,还得考虑过弯的车速,影响因素何其之多?你稍一犯错,就得翻车。”
乏加说:“请允许我试试。”
拉米亚命令老威退下,乏加用铁手握住方向盘,车子转向,顺利地前进,老威看起来有点自闭了。
拉米亚问:“乏加,你能看见外面?”
乏加回答:“我可以用声波探测成像。”
我说:“1024.”
拉米亚问:“什么意思?”
我说:“似乎是古代男性之间的秘密语言,意思是一级棒。”
拉米亚皱了皱眉,问:“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敢回答。
拉米亚又面向乏加,说:“如果是这样,那也不用清理了。”
乏加说:“声波成像精确度不高,这只是权宜之计。”
老威说:“是啊,还是人眼操作最安全。”
我认为这是乏加体贴的一面,她在照顾老威的情绪,她不仅增强了功能,也变得更有人性了。
这全都归功于我,希望我到摩天楼时,会有一个余额三千万的宝藏等着我去开启。
乏加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子:“是两千万。”
啊,这可恨的读心术,让乏加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乏加告诉我们到了加油站,粘液风暴仍在继续,在风暴中,我不敢外出,因为有时风暴会将人送到很远的地方,就像是被童话中的妖精捉弄了一样。而尤涅很沉重,那些妖精搬不动它。
等了两个小时,风暴告一段落,我们走出舱门,拉米亚试了试油枪,说:“油还很充足。”
新的问题又来了,尤涅实在太大,油枪够不到挡风玻璃。拉米亚说:“都离远一些。”
然后她咬紧牙关,把整个油箱举起,她的神情算不上轻松,而且这油箱也不是满的,可我万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神力。她急促地呼吸,对我说:“准备在空中射击油箱。”
我喃喃说:“疯了。”
拉米亚将油箱扔向挡风玻璃,我朝油箱开了几枪,油箱恰好爆炸,燃油混合着火焰洒向各个方向,我如游鱼般躲闪着这场盛大的火雨,见火焰吞没了尤涅...的一小部分。
拉米亚跑了几步,忽然朝前倒,我扶住了她,将她带到安全之处,说:“长官,1024。”
拉米亚很虚弱,她说:“闭嘴。”
在等待火焰熄灭的时候,我摘了些植物与果子,补充我的药剂。乏加注视我的一举一动,说:“这些植物的成分很普通,绝不可能让人隐形,也不可能毒死恶魔。”
我说:“你忽略了一个要素,我的孩子,那就是人的力量。有志者,事竟成。我正是用我灵巧的双手,做出了一级棒的灵药。”
乏加说:“不是这样的,就像普通的水无法燃烧,木头无法盛放强酸,你无法改变药水的化学成分。”
我笑道:“孩子,你见识的还是太少了,不是所有的现象,都能用科学原理解答。就比如说奈法雷姆....”
我感觉再说下去要被乏加灭口,所以及时打住。
乏加不再看我,但依旧用脑波对我说话:“我认为这药只是你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它触发了你的潜能。”
我想:“是吗?你是不是很崇拜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一级棒?”
乏加说:“我只是很好奇,当在尤利西斯密室时,我注意到你的手与眼球都溶解了,成为黑色的液体,你喝下了那些液体,然后似乎进行了瞬移。”
我问:“瞬移?”
乏加:“我怀疑你从一个位置移动到另一个位置,忽略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因为你直接从墙体穿过,进入不可侦测的异域。”
这话题让我骨髓发冷,血压快要爆表,我想:“小公主,你看错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乏加说:“确实,那现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近为零,话题取消,评估其余可能性。”
火焰过了很久才熄灭,尤涅表面滚烫,但表面毫无焦痕,那些粘液被烧干了,成了可以除去的泥灰,我和老威把数百磅的灰倒下去,老威说:“这可是卡车之王,至少得要一个连的人来维护尤涅,我们四人怎么够?”
拉米亚吃了些食物(她的三明治已全然不剩,只能吃我做的劣质肉),状态好转了不少。她说:“设法打开尤涅的货舱,里面肯定有配套的工具。”
我们回到客舱,角角落落地找,我发现了一个钥匙,打开了墙角的锁,锁里是个按钮,写着“货舱”。我说:“在这儿里!”
打开货舱的门,有工具箱、大桶清洗液与各式各样的油剂,还有可以加装的防尘罩。老威和我研究了半天,把防尘罩装上车窗,它可以伸缩,下一次,当类似的风暴来临时,我们可以用防尘罩遮蔽所有窗户。
乏加说:“附近曾有食品公司,可能仍有食物和水。”
我说:“就算有,也早就被拾荒者捡完了,这群老鼠是无孔不入的。”
拉米亚看我一眼,说:“你不是拾荒者?”
我说:“我已经不再是了,我不会再靠捡垃圾为生,我会在天堂拥有光明的未来。”
拉米亚说:“人不该轻易忘本。”
我说:“长官,这不是忘本,这是改头换面,与卑劣的过去告别。”
拉米亚说:“好吧,但路途还很远,我们去食品公司试试运气。”
里面的食物就算没被搬空,也肯定已经腐烂,但这种地方有大量供水,植物最易生长,或许会有可以吃的果子和蘑菇,还有一些可以捕猎的野兽。
老威根据乏加的指引,转了个弯,继续摧毁挡路的小房屋。
在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乏加说:“有游骑兵的求救信号。”
拉米亚正靠在窗口打盹,她立即睁开眼,打开对讲机,里面传来清晰的人声:“求救,求救,我是黑棺的游骑兵萨尔瓦多,我们在顶津山公园,坐标.....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拉米亚说:“是萨尔瓦多?”
老威说:“他...他们还活着?”
拉米亚与乏加他们一行本来人多势众,但后来因风暴与其他人走散。我以为他们死定了,不料竟然活着?
我有些不舒服,毕竟拉米亚是我的长官,那个萨尔瓦多,以及其他活人,与拉米亚相处得更久,交情也更好。我就像是多了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难免受到些冷落。
四个人足够了,再多些就让人难忍。
我说:“肯定是陷阱,不用理他。”
拉米亚说:“那确实是萨尔瓦多的声音,我们去顶津山公园。”
看,看,我的长官已经偏心了,甚至不惜为他们冒险,这可恨的萨尔瓦多,这些可恨的幸存者。
燃烬之余 十三 竞争关系
拉米亚和萨尔瓦多取得联络,老威把尤涅停在了大厦与大厦的残垣断壁之间。城市建设的好处是,高大的楼宇遮蔽了一切,道路极其错乱,即使是尤涅也不会轻易被发觉,而且强盗通常不会花大心思巡逻。
我和拉米亚走入公园。
绿草高过了腰,树木像是互相争夺领地的军阀那样疯长,哪怕长成奇形怪状,也要挤开其余树木,获取更多的阳光。我读过百年前的书,公园应该是休闲的场所,而现在进入公园仿佛是去热带雨林探险。那些树枝比刀子还锋利,稍有不慎,就会划伤了脸。
我说:“萨尔瓦多是你什么人?”
拉米亚说:“属下。”
我说:“真的是属下?我倒觉得你们两人关系太过紧密。”
拉米亚说:“你在乱想什么?”
我说:“他肯定很重要,不然你为何冒险来救他?”
拉米亚回答:“我对他们每个人的生命负责,而且我不想付抚恤金,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问:“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拉米亚忍不住笑了,她说:“那么,你又是我什么人?”
我说:“我是你忠诚的属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觉得你更像是我的亲人,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为人处世的要诀在于嘴甜,我对她的称呼越亲密,她就会对我越重视。至于我心里怎么想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
这是我宝贵的智慧,是远古的经验,是残酷历练来的心得,如果她接受了我的“亲情”,那个萨尔瓦多就得靠边站。如果她不接受,她会产生愧疚之情,对我也会不乏怜悯,更加偏袒。
这就是苦情戏,百年前的书上说,女人吃这一套,这招连冰山动能融化。这很卑鄙?不,卑鄙的是这个世界,我只是顺着这世界的规则,游走在底限之间。拉米亚长官虽然只是我的垫脚石之一,可却是一块很好的、值得尊敬、不容放弃的垫脚石。
我见她无动于衷,又说:“长官,你给我的承诺让我久旱逢甘露,让我获得了活下去的希望。来,给我你的手,看着我的眼睛,体会我的心,明白我的意,称我为兄长,向我倾诉你的心声,告诉我你会将性命托付给我,就像我愿把生命托付给你。”
拉米亚把手伸向我,这一拳揍得好狠。
她说:“吵死了。”
我昏昏沉沉了一会儿,认为这并非我的计策失效,而是我操之过急而已。
等着吧,垫脚石长官,等着吧,还有那个萨尔瓦多,你别得意,我盯上你了,副手的位子是我的。
萨尔瓦多出现在圆形拱门下,一条黑砖铺成的走廊上。他也是黑色披风,黑色皮甲,黑色皮裤。
萨尔瓦多一看就是那种花言巧语、不择手段,骗取女人与少女的恶劣之徒。他有容易博得女人好感的眼睛,容易博得女人好感的鼻梁,容易博得女人好感的皮肤....总而言之,他像是现代版的、常常健身的唐璜。
我立刻非常警惕,每一根心弦都绷紧了,像这种英俊的、略带阴郁的年轻男人,很容易吸引如拉米亚这样强悍高傲的美貌少女,他们之间如果不曾暧昧,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尤其现在,这小混蛋看着拉米亚,眼睛快要滴出水来。
他说:“姐姐。”
我因这亲昵的称呼而惊怒交加,踏上一步,说:“姐姐也是你叫的吗?你以为你是谁?”
拉米亚在距离萨尔瓦多二十米处停下,她说:“弟弟。”
他们真是亲姐弟?这可真没想到。
俗话怎么说来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我挤出微笑,和颜悦色,说:“很高兴认识你,萨尔瓦多。”
我想走上去握手,拉米亚拦住了我,我这才注意到这儿的地形非常容易埋伏,两侧有高地,可以布置狙击手。拉米亚站立的地方,一棵树遮掩住了我们。
拉米亚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的声音很冷漠。
萨尔瓦多说:“他们....他们捉住了贝蒂,他们说我如果....我并不怕死,姐姐,可贝蒂她....”
拉米亚说:“他们是谁?”
萨尔瓦多说:“是吉良他们一伙,还有...恶魔。”
我听到嗖的一声,萨尔瓦多的左腿中枪,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拉米亚却不为所动,她一拉我的手,我们躲到一根柱子背后。
我听到一人在笑,他喊:“你不管你的弟弟死活了吗?还有可怜的贝蒂呢?”
我脑子一片糊涂,我问:“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屋顶有人开枪扫射,柱子被打得石屑纷飞,拉米亚说:“吉良!你是想抢夺尤涅吗?”
那个叫吉良的人说:“这是当然了,我亲爱的!尤涅不能落到你们联队手里,我们实验室才用得着。从你们出城时,我就派人跟上你们,这场功劳归我了。”
拉米亚说:“是风暴让你们跟丢了我们?”
吉良说:“幸运的是,我依然逮住了你的人,还是你可爱的小兄弟。你还不出来看看?他都快把血流干了。”
拉米亚思索片刻,说:“老威一直试图联络你们?”
吉良说:“你可聪明过头了,亲爱的。”他们那边连续开火,稀里哗啦地乱响,我有些怕柱子支持不住。
紧接着,我听见恶魔的吼声,一些白色恶魔从树林中钻出,直奔我们而来。
他们能控制恶魔?强迫恶魔在白天出没?
拉米亚拔枪,瞄准恶魔的眼睛,她已经用完了神剑弹,这子弹是尤利西斯实验室中那些卡戎佣兵的,她连续射击五六枪才撂倒一个。我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但这枪后坐力太大,我一通扫射,错失了小半。
恶魔很快已接近了我们,我匆忙服下阿蒙之水,隐去形迹。拉米亚抛了枪,拔出剑盾会那队长的长剑,剑上闪着青光,拉米亚顺势一劈,长剑把恶魔脑袋如西瓜般剖开了。
拉米亚退后一步,嘴角闪过一丝惊讶的笑意。这长剑真是锐利得惊人,是何种金属所造?
另一个恶魔猛然冲撞拉米亚,拉米亚在立柱上一靠,身体弹射出去,恶魔把那柱子撞断,上面的石块倒塌,恶魔被砸得手足无措,拉米亚跳起,一剑结果了它。更多恶魔来袭,拉米亚将它们引入狭窄的小路,以免被包围。
我趁隐形时绕到他们埋伏的那一侧,爬上房屋,我见到有六个游骑兵,蹲在屋檐,用枪对准战场。这角度视线不佳,他们并没看清我的行动。
我在匕首上涂抹毒药,先刺伤两人的脖子,那两人很快就被毒死。其余四人喊道:“身后!身后!”回过身,我知道他们看不见我,最多只见到模糊透明的影子。我又杀了一人,另三人乱扫一通,真是惊险,我险些受伤,只能绕到屋檐另一边。
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戴墨镜的短发中年男人就是吉良,他说:“敌人会隐形!他会恶魔的超自然能力!”
另两人十分紧张,举着枪,喊:“长官,他也是经过改造的?”
吉良除去墨镜,他的双眼截然不同,右眼有如红色恶魔,比左眼大了数倍,红得发亮。他持枪对准我站立的位置,我立即朝楼下跳,子弹卷起的风从我头顶掠过。
这人被移植了红色恶魔的眼,他能看见隐形的我,所以他能操纵白色恶魔。
吉良大骂脏话,很快地追来,他的体力也远比常人强,几乎只冲了短短数步,已离我不过十米远。我朝一棵树后一藏,等了一秒钟,吉良的脑袋一出现,我立即刺出匕首。
吉良的左掌也变了,变成了红色恶魔的巨爪,他一下子把整棵树打断,我摔出五、六米,脑袋上的血打湿了眼睛。
吉良完全成了个怪物,他大部分仍然是人,可左手、左眼却属于红色恶魔,尤其是那左手,指甲触及了地面。
我勉强问道:“你....不是人类?”
吉良说:“我是超人,可以对抗恶魔的超人!拉米亚也和我一样,还有你!你也是!”突然间,他朝这边一跳,利爪瞬间即将刺穿我。
砰。
他脑袋一晃,中了一枪,我见拉米亚站在侧面,她的枪法卓越,能击中高速运动的目标。吉良太阳穴开始流血,他退后一步,拉米亚又一枪命中他的喉咙。吉良捂住伤口,飞快地逃了。
拉米亚走向我,问:“怎么样?”
我说:“长官,你也真是的,我马上就要收拾他,你为何抢我的风头?”
我不愿示弱,毕竟我未来很可能会站在权利的高峰,因此不可让她稍有轻视之心。
拉米亚笑了笑,扶着我站起。随后,她走到萨尔瓦多身边。
萨尔瓦多说:“姐姐,我....对不起...”
拉米亚抱了抱萨尔瓦多,用针剂治了他的伤。这本来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但第一,萨尔瓦多是拉米亚的亲人,俗话说,亲人没有隔夜仇,我就算挑拨离间,只怕也只会起到反效果。第二,萨尔瓦多的把柄已经在我的手里,他威胁不了我作为拉米亚心腹的地位,得饶人处且饶人。第三,萨尔瓦多一看就是个软弱的蠢货,他的心智无法与我这荒漠之狼抗衡,恰好相反,他可以为我所用。
萨尔瓦多说:“还得去救贝蒂。”
我忍不住说:“你知不知耻?”
萨尔瓦多瞪着我,说:“什么?”
我说:“你险些害死自己的姐姐,我最亲爱的长官,居然还有脸提出要求?”
萨尔瓦多低下了头,他说:“我知道,可贝蒂....姐姐,你知道贝蒂她是我未婚妻。”
拉米亚说:“鱼骨,服下奥丁之眼,查查贝蒂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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