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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刘厨娘心中默默赞叹,有点期待未来五年奁匣阁的变化,甚至是八大家族的变化。
沉默之时,陈嫫嫫已经回神,她由难以置信的惊愕到接受事实的愤怒,可她也知道自己怨不得别人,活该她的命不好被两边的人利用。
夹缝中求生存的人最懂得一点,审时度势。
命在别人手里握着,陈嫫嫫想不低头也难。她决定在栗燕夫人和栗海棠之间苟且偷生,也许左右逢源能善始善终呢。
想明白了,也看清现实,陈嫫嫫跪下来磕头,“求栗大姑娘给老奴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老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效忠栗大姑娘。”
“很好!”
这就是她想要的,栗海棠满意地夸赞,回头对杨嫫嫫说:“你领着陈嫫嫫去把花名册造出来。”
“是。”
杨嫫嫫屈身行礼,领着陈嫫嫫去了奁匣阁的一个耳房,命陈嫫嫫写下奁匣阁目前所有老婆子和丫鬟们是哪个府派来的眼线。
后厨院里,栗海棠安抚了两个老婆子,又请刘厨娘善待二人。
刘厨娘一改冷清的表情,爽快地答应收留两个老婆,并且庇护她们不再受欺负。
栗海棠谢过刘厨娘仗义,让李嫫嫫叫来几个奁匣阁的老嫫嫫押着那三个谄媚卖乖又偷馋的老婆子去了前院。
奁匣阁前院,正午前的阳光暖暖的洒落,寒冬的风也没有夜里那般呼啸,反而柔柔的像羽毛拂过脸庞。
正屋檐廊下,栗海棠端坐在一张圈椅里,抱着她最喜爱的黄花梨点心盒子。这是莫晟桓送给她的,今早又命小厮送来两包美味的绿豆酥,听说是他专门派人去燕峡镇的远香斋买来的。
美美地吃着半块绿豆酥,栗海棠耐心十足地等着陈嫫嫫写完花名册。而她面前的院子里,五十个老婆子和丫鬟们垂首站立,没有一个敢抬头或发声的。
杨嫫嫫领着陈嫫嫫回来,手里捧着本薄薄的册子。
屈身行礼,禀告:“大姑娘,这是陈嫫嫫写下的花名册,其中十二人是奁匣阁的老人儿,包括老奴和李嫫嫫。”
“嗯。”
栗海棠小手一抬,杨嫫嫫立即送上花名册。花名册放在黄花梨盒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看,不放过任何名字和府名,包括每个人的月例也记录清楚。
“陈嫫嫫果然是最让人放心的人,难怪栗燕夫人将陈嫫嫫当作心腹。”
“老奴不敢。”
陈嫫嫫此时恨自己太小瞧栗海棠了。刚才在耳房里写花名册时,她才从杨嫫嫫口中得知那包哑毒的解药还掺入另一种毒药,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腹痛难忍,若不及时服下缓解疼痛的药粉,会活生生疼死。
青出蓝而胜于蓝。她所知那富贵人家的夫人们已是玩弄权术心狠手辣的高手,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没想到出身贫门小户的栗海棠竟然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真真是让她后悔识人不清。
“啪!”
阖上花名册,栗海棠高傲地睥睨院子里的五十多人,芙蓉娇俏似天真,清秀眉眼间浮现一抹冷寒。明明故意摆出高傲的气势,却因稚龄的年纪让人无法畏惧。
但,她并不担心无法压制住这些满脑子刁钻、贪婪又仗势欺人的老婆子和丫鬟们。诸葛弈和莫晟桓都教导过她:当别人轻视你的时候,就是你发狠立威的时候,让那些轻视你的人再不敢将你当作泥土一般踩在脚下。
发狠立威?
今天就是好日子。
“来人,按照这本花铭册上的人名,一个个的严查。贪了月例银子的,杖五十,送还回本家;敢仗着主子的势欺人侮人的,杖八十,送还回本家;敢私下传递奁匣阁消息的,杖一百,送去八位家族那里由他们裁度惩治。”
栗海棠一字一字咬得极清楚,让前院里的五十多人听得真真切切。让她们想想自己的私底下干的事情,绷紧皮肉等着挨板子吧。
“栗大姑娘,我们是各府夫人体恤栗大姑娘衣食起居无人照顾,特意送来服侍的。栗大姑娘瞧不上我们直说便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一个老婆子走上前来,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挑衅。她在原主子身边都没有挨过板子,怎么可能任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发落?
“对,栗大姑娘。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子,你不能无缘无故的对我们施刑。”另一个老婆子也气不过,站出来反驳。
“是呀是呀,栗大姑娘也不想与八大家族为敌吧。”
“栗大姑娘年轻,肯定是受到某些人的挑唆。”
“栗大姑娘,我们都是各府送来的人,要罚也该我们的主子来罚。”
……
满院七嘴八舌的吵吵声在听到西边抄手游廊下传来的痛苦大喊而停止。
老婆子和丫鬟们纷纷惊讶又疑惑地扭头,正瞧见两个肥呼呼的老婆子被五花大绑在游廊的长凳上,后厨院的两个粗使老婆子正酣畅淋漓地挥动着木棍。





术尽荣华 第70章 惩治刁奴
敢摆出这“发狠立威”的架势,栗海棠今儿就没有打算收手。
她醒来之后想过很多,包括诸葛弈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关于母亲闫氏的真正死因线索,她无数次梦到莫心兰对她说过的那句话:若有一日你步我后尘,一定要记住决不认命。
是啊,决不认命。连差点为栗二爷殉葬的栗燕夫人都有勇气撞棺搏得一线生机,她为什么不能闹得翻天地复为冤死的母亲报仇,为自己搏得个活命的未来呢?
如果以前,她只是迎合诸葛弈,愿意做他那颗复仇的棋子,那么现在她要与诸葛弈同心合力覆灭八大家族,发泻她心中那涛天的恨意。
抄手游廊下,两个肥呼呼的老婆子被打得奄奄一息,嘶喊得嗓音沙哑也不耽误她们哭爹骂娘诅咒祖宗。
前院里,老婆子和丫鬟们听着,纷纷皱起眉头。这诅咒祖宗的事情真真要不得,虽然她们被主子赐了别的姓氏,可她们终究是八大家族里同祖同宗的一脉血缘。
听着刺耳,心里膈应。即便有为她们求情的想法,此时也保持沉默作壁上观。
栗海棠冷眼瞧着,心中嗤之以鼻。这就是人心,涉及到自身的安危,没有人不是自私的。
“杨嫫嫫,念!”
从小姑娘手上取回花名册,杨嫫嫫展开,高声念道:“莫氏中zhèng fu,郑婆子、邢婆子、胡婆子、丫鬟青言、丫鬟青语,出列!”
被点名的三个婆子和两个丫鬟气得眼睛赤红,又不得不出列等待。
三个老婆子自认是莫夫人派来的人,自然不把栗海棠放在眼里。她们高昂着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轻蔑样子,极其令人讨厌。
“郑婆子为首,私贪月例银十两,私下传递消息五条;邢婆子私贪月例银二两,私下传递消息九条;胡婆子,私贪买办银十一两。丫鬟青言,私下传递消息两条;丫鬟青语,私下传递消息两条。”
“真真的不错呀!”
栗海棠鼓掌称赞,看着羞恼愤怒的五个人,芙蓉粉面没有半点惧怕,灵动的曜黑大眼睛闪烁狡黠的笑。
“杨嫫嫫,再念!”
杨嫫嫫又翻一页,高声念道:“栗氏中zhèng fu,赵婆子、孙婆子、周婆子、丫鬟春香、丫鬟夏香。栗氏南府,陈婆子。出列!”
被点的老婆子和丫鬟们站出来,比起莫氏中zhèng fu的那五个人,这六个人显得很平静,尤其是陈嫫嫫像无事人一般站着。
杨嫫嫫继续道:“赵婆子,私贪月例银子十两,私下传递消息二十三条;孙婆子,私贪月例银子八两,私下传递消息十九条;周婆子,私贪买办银子二十五两。丫鬟春香,私下传递消息三十条;丫鬟夏香,私下传递消息二十一条。”
“另有栗氏南府的陈婆子私贪月例银子及买办银子,共计五十两;私下传递消息按每日五条计;意图谋害栗大姑娘未遂。”
杨嫫嫫捧着花名册,等待栗海棠发言。
栗海棠懒懒地托着下巴,歪靠着圈椅的围栏。曜黑大眼睛眨巴眨巴,怎么看都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哪能与刚才放狠话立威信的犹如亮出獠牙的小兽相比?
见海棠没有指示,杨嫫嫫放心大胆的继续念着花名册上的记录。每个府送来的老婆子和丫鬟们都不干净,或多或少的贪污下不少奁匣阁的中馈。
除了月例银子和买办东西的钱,还有各氏族的村子送来的“年礼”,那些钱根本没有送到海棠的面前,都被她们贪婪的瓜分私吞。
全程听完,栗海棠觉得她的确该整治整治这些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人们。敲山震虎,也让她们背后的主子们知道,她不是莫心兰、不会忍着挨打还不知反手打回去。
“杨嫫嫫。”
“大姑娘请吩咐。”
“按照我之前说的打发了她们,陈嫫嫫戴罪立功饶她一命。”
“谨遵大姑娘吩咐。”
杨嫫嫫看向陈嫫嫫,高傲道:“陈婆子,大姑娘念在你忠心的情分上饶你一命,还不谢恩?”
陈嫫嫫一听便知栗海棠不会置她于死地,连忙跪下磕头。
同时,从奁匣阁后院涌出一群小厮,一个个手执棍杖,腰缠麻强,气势汹汹地将院中的老婆子和小丫鬟们包围。
“早就告诉过你快点打发人离开,少给自己添祸事,你偏偏不听。”
闻声便知是谁。众人看去,只见莫晟桓提着一个鸟笼子慢悠悠地从后院走出来。
李嫫嫫领着两个小丫鬟搬来圈椅摆在海棠的身边,请莫晟桓坐下。
栗海棠歪着头看那笼中的鸟儿,好奇地问:“我帮桓哥哥买的那只八哥不是死了吗?这只又是哪里来的?”
莫晟桓看着院子里噤若寒蝉的老婆子和丫鬟们,痞痞一笑,“先前儿是骗你的。鸟儿到了学话的时候,今儿带它来听听,学学话。”
栗海棠灿然而笑,这是她听到最有趣的惩罚理由。为了让他的鸟儿学说话,竟然……
“既然桓哥哥想要让鸟儿学,我便满足桓哥哥的心愿。”
“多谢海棠妹妹。”
莫晟桓拿出一块和田玉玩石在手里搓弄,脸上痞痞的浅笑从未消失。他偶尔抬眸看看莫氏中zhèng fu那五个战战兢兢的老婆子和丫鬟,曾经这五个人在他和亲娘的面前可是趾高气扬的。
没想到,你们也有今日。呵呵!
风水轮流转,他终于看到曾经欺辱他的人终于自作自受,不可活也。
“一!”
“哎哟!”
“二!”
“哎哟!”
“三!”
“哎哟……哎哟……”
……
执棍的小厮毫不同情地用力挥动着棍子,一下重过一下、一下狠过一下,几乎每棍都能打出血来。
被执行杖刑的老婆子们平日跟着主子吃香喝辣,根本没受过多少苦,更别提挨打了。现在被年轻力壮的小厮们挥板子,简直是要了她们的半条老命。
小丫鬟们被绑到长凳子上已经开始哭喊求饶,但……
栗海棠与莫晟桓聊着闲话,尽管源源不断的哭喊声传入耳中,她仍装作无事人一般视若无睹。
奁匣阁满院子的哭嚎声引起祠堂,无心院及隆福家庙。甚至附近大街上的百姓也听到这铺天盖地的鬼哭狼嚎。
半个时辰后,八位族长匆匆而来,连同无心院里品茶作画的诸葛弈和栗君珅也闻声而来。




术尽荣华 第71章 刮目相看
满院子惨绝人寰的凄哀求饶,八位族长的脸色阴沉像暴风雨来临前,聚在一起站在那里就威压得人胆颤。
莫族长冷冷睇了眼自己的败家庶子,向栗海棠揖礼道:“不知她们犯了何罪,值得栗大姑娘如此动怒?栗大姑娘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如此。”
“栗大姑娘,你这是何意?快过年了,就不能安生些吗?”
栗族长瞧着自家派来的老婆子和丫鬟们也挨了打,连栗氏南府派来的陈嫫嫫没有逃过,心中不免生怨,语气也不由得加重。
生怕栗海棠把委屈憋闷在心里,栗君珅上前来劝慰:“海棠妹妹,她们有错只管交给杨嫫嫫代为发落,你何必亲自处置她们呢。万一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被委婉的质问,被含怒的斥喝,被无微不至的关心,栗海棠沉默地看着这些上门来的上位者,无非是埋怨她太无礼,不懂得打狗还要看主人情面的道理。
她冷冷一笑,缓缓站起来,扫视这些打着“关心”名号来责备她行为莽撞的人们。
“身为奁匣阁的主人,我连处置一个犯错的奴才也不行吗?你们若受不得她们挨打,各自领回去便是,我奁匣阁不缺人服侍。”
“你这是什么态度!”
莫族长怒了,他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奉先女能欺到他的头上。
栗海棠小脸微扬,冷声道:“莫族长,那五个人是你府里的,私贪月例钱和买办,还贪了莫氏族村子凑上来的年礼钱,将我的衣食言行私相传递出去。”
“既然莫族长认为我无权处置她们,那么请莫族长带回府去处置吧。这里是奁匣阁,我只会按照奁匣阁的规矩来处置她们。”
莫族长被噎得无话可说。他没想到小小的奉先女敢拿奁匣阁的规矩来压他?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姑娘胆子够肥,有前途。
一条条罪状该如何处置?八位族长心里比谁都清楚。在各府中私相传递主子行止消息是极重惩罚,而奁匣阁的规矩则直接杖毙。
八位族长噤若寒蝉,想不通栗海棠怎会性情大变,一改之前天真娇弱的稚童模样,发起狠来连他们都震慑住了。
栗海棠端坐于圈椅里,见八位族长皆不敢再多言,她也懒得应付这些人。只递给杨嫫嫫一个“继续”的眼色,便故作玩心地逗弄笼中的八哥鸟。
“啊——!栗大姑娘,饶……饶命啊!老奴……老奴知错……知错!”
“栗大姑娘,求你高抬贵手饶了老奴吧。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
乱哄哄地求饶声和冲天怨气弥漫整个小院子,仿若人间炼狱令人不寒而栗。听着那鬼哭狼嚎、尖锐刺耳的声音,任谁都无法将制造这场惨状的人联想成檐廊下逗玩鸟儿的小姑娘。
凄凄哀哀的求饶声中,终于有了一道不同寻常的狠厉。
趴在长凳上,臀部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老婆子赤红着眼睛愤怒大吼:“栗大姑娘,若你不将老奴打死,日后老奴的主子定会报今日之辱!啊——!”
逗玩鸟儿的栗海棠头也不抬,慢慢开口:“杨嫫嫫,查,是谁家的。”
杨嫫嫫早在点名的时候已熟记于心,不作迟疑地回答:“是闫氏族的林婆子。”
“呵呵,以为我的亲娘出自闫氏族,所以心安理德地认为我会宽容你们吗?”栗海棠看向八位族长,纵然闫氏族的族长表现得懦弱无能,但此时也无法装作不知情的躲着。
闫族长走出来,揖礼道:“栗大姑娘息怒。这老奴并非我府中最得力的奴才。而她受谁的指使来监视栗大姑娘的言行,我会好好查查。”
“是该好好查查。请闫族长就把人带回去吧,我这儿就不强留啦。”栗海棠回头,示意杨嫫嫫去清点闫氏族送来的老婆子和丫鬟们。
闫族长想要阻止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杨嫫嫫指挥小厮们像拖麻袋一样将四个人送到东夹道去。
开了头儿,后面还怕不成事吗?
她的亲娘死因成谜,在她没有接掌奉先女之权的时候,她要忍辱负重,把所有仇恨隐藏。母亲在来奁匣阁看她之前见过谁,受谁的蛊惑,又受谁的威胁,她会在掌权后一点点查清楚,以牙还牙的报回来。
在得势之前,她也不能甘于示弱、安于现状,让八大家族的人们认为她是好欺负的人。她年纪小又如何,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牲畜,更不是这些人的傀儡。
小院子里,因为小厮拖走闫氏族的老婆子和丫鬟们,那些刑杖的人们忽然停手,每个人都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她。
栗海棠抓一把瓜子给笼中的鸟儿,冷瞟一眼,问:“怎么不打了?继续呀!”
一声令下,院子里重响起挥棍声。
猜到栗海棠此举的目的,老婆子们转向八位族长哭求饶命。
已达到目的便不再追究,留三分退路给自己才能走得更长远,她还需要八大族长和族长夫人的庇护,虽然都不是出于真心。
势弱如她,未来很长的时间内要学习更多的智谋为未来铺路,想活着就别心疼自己,否则她如何保命,如何报仇。
栗海棠让李嫫嫫扶她回房用膳,吩咐杨嫫嫫把离开奁匣阁的老婆子和丫鬟们都登记入册,免得记错了人名字。
逐客令一下,再厚颜无耻的人也明白栗海棠的意思。
八位族长揖礼告辞,打发身边的小厮进来领着人回去。心中不悦又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掉以轻心,唯独没有防备栗海棠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们企图掌控的小姑娘竟然是个擅长隐藏獠牙的小兽,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想。
奁匣阁被清空了,留下来的老婆子和小丫鬟们比什么时候都老实安生,就怕出丁点儿的纰漏会招来杀身之罪。
一楼的小暖阁里,栗海棠用完饭,懒洋洋地歪靠在软枕上,听着杨嫫嫫念着花名册,各氏族送来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全部被清空,只有陈嫫嫫按海棠的吩咐留下来。目前奁匣阁里伺候的人,全部是老人儿。
栗海棠满意地点点头,瞧着外面的天色渐渐阴沉,又是一场暴风雪来临。
“杨嫫嫫,陪我去换件轻便的衣裳,咱们到无心院去讨杯喜酒。”
“是。”
杨嫫嫫将花名册收好,扶着栗海棠去二楼的卧房换衣。
李嫫嫫指挥着小丫鬟们来收拾干净,乐颠颠得跑去后厨院偷吃一杯酒暖暖身子。少了各氏族派来的奸细,她也可以放宽心打打牙祭聊聊八卦。
怕引人注意,栗海棠和杨嫫嫫没有从西跨院走出,而是去了后院。在杨嫫嫫极不情愿的眼神下,海棠直接钻进狗洞。
“杨嫫嫫,快钻过来。”
“大姑娘,老奴……老奴还是爬墙吧。”
“爬什么墙?你老胳膊老腿儿的,万一摔伤怎么办?”栗海棠杏眸一瞪,抓着杨嫫嫫的裤腿子,噘噘小嘴命令:“快点儿,钻过来。”
“是。”
杨嫫嫫无奈,只好跟着栗海棠钻狗洞,来到无心院的后花园。




术尽荣华 第72章 给我等着
一墙之隔,主仆俩顺利钻过狗洞,终于可以喘口粗气,拍掉袄子上的雪泥。
栗海棠拿帕子擦掉棉裤子上的雪块,说:“杨嫫嫫,我早说你该穿条棉裤子,你偏不肯。瞧,你的新裙子被划破大洞变成旧裙子啦。”
杨嫫嫫张张嘴巴想反驳,在看到背着手闲步而来的少年时,她决定晚一会儿再解释。
“杨嫫嫫,下次你定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栗海棠气势汹汹地训教,又发现杨嫫嫫的眼神有些恍惚,灵光一闪立即改口:“你也要听师父的话知道吗?连我也要听师父的话呢。”
“是吗?我怎不觉得你很听话呢。”
温润嗓音从背后传来,促狭地调侃让小姑娘羞窘的红了脸蛋,僵硬地慢慢回头,讨宠地甜甜唤了一声“师父”。
在看到少年身后的女孩时,笑颜芙蓉羞含怯的小脸立即阴森森的,曜黑大眼睛迸射噬人的火焰。
“师父,她是谁?”
像只炸毛的小兽恶狠狠地盯着女孩,栗海棠把霸占欲诠释得淋漓尽致,让温和浅笑的诸葛弈忍不住笑出声,上前摸摸炸毛的小徒弟。
“乖,她是莫晟桓带来的,莫二爷家的三姑娘。”
“桓哥哥在啊。”
噘起的小嘴咕哝着,小身子悄悄往诸葛弈的身边蹭啊蹭,曜黑大眼睛凶狠地瞪着女孩。
把海棠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明耀龙眸愈发的柔和宠溺,微凉的手忍不住捏捏嫩白细腻的小脸蛋。
“唔!师父,疼!”
小眉头皱起来,扒开掐在脸蛋上的手,气势威武地直接抱住胳膊,整个小身子也倚靠在诸葛弈的怀里。
“你怎么会来?”
诸葛弈宠溺地任由她抱着胳膊,几乎是拖带着她慢慢往墨语轩走去。
栗海棠噘小嘴不满地问:“师父,你嫌弃我吗?”
“你做了惹为师生气的错事吗?”
“没有。”
“那为师嫌弃你什么?”
“因为我打扰了你的好事呀。”栗海棠不高兴地回头瞪步步跟随的女孩,瞧着真碍眼。
诸葛弈故作不觉,将她带入墨语轩。
默默跟在身后的莫三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忽闪的大眼睛不示弱地回瞪海棠。像是为了抢一件最珍爱的宝贝似的,第一眼就成为势不两立的仇敌,谁也不服谁。
杨嫫嫫冷眼旁观,心中嘲讽这莫家三姑娘果然如传言中那般,最喜欢往公子堆里钻。今年才十二岁的年纪已懂得鸳鸯之情、秦晋之约,看来莫家三姑娘已开始为自己谋算良婿了。
杨嫫嫫守在门外的檐廊下听候差遣,而莫三姑娘已大摇大摆跟进屋内,自来熟地坐在诸葛弈的另一边位置。
墨语轩是诸葛弈的起居屋,分四室。除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小暖阁,余下一间专门用来友人小聚、饮酒畅欢的榻室。
榻室,一张矮榻铺满室。两张六边矮桌拼在一起,中间挖掉正方一块空地用来放暖锅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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