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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既然老爷喜欢,那我作主将竹姬姑娘嫁给老爷做正室,如何?”
闫夫人一句话震惊四座,不仅对面不甘心的闫礼被吓得目瞪口呆,连心不在焉的竹姬也美目圆睁。
闫族长咬紧牙关,手里的筷子“啪”地往桌上一丢,指着妻子的鼻尖气得说不出话来。
闫夫人平静地拾回筷子,并在一起放回丈夫的碗上,坚定地说:“我只要一封休书。”
“做梦!”
闫族长怒极,掐住闫夫人的脖子,忿忿道:“从你嫁给我的那天起,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活一天,你做一天的闫氏族长夫人;死了,你的墓碑上会刻着闫姓,受闫氏子子孙孙的香火祭奠。”
“呵呵,闫氏的子子孙孙?谁的?你吗?”
闫夫人目光扫向闫族长的身下,那终日流恋在俊俏小倌的丑恶东西怎能造出子子孙孙?
被妻子的嘲讽眼神刺激得脑中一片空白,闫族长无法忽视她那眼神中意有所指的鄙夷。他喜男厌女,自小便如此。他可以娶妻,却不能与妻子行周公之记;他可以放纵她和亲弟弟之间的暧味不明,却无法忍受她请求一封休书。
“你想要子子孙孙是吗?好,我给你。”
闫族长狠狠咬牙,掐住闫夫人脖子的手稍稍松开,改而抓住她的衣襟,带着她往西屋去了。
“礼儿,送竹姬姑娘回去歇息,你也不必来了。”
“是,父亲。”
闫礼暗喜,看来父亲并无纳娶竹姬为妾的心思。或许,他可以如愿以偿。
竹姬默默走出前院,在门口见到匆匆而来的老管家。她上前拦住老管家,说:“族长和夫人正在商量大事,老管家在门口禀告吧。”
“是。”
老管家见闫礼随之出来,比刚刚多了些许笑容。心道自己离开的这会儿,看来族长老爷要成全大公子和竹姬姑娘了。
闫礼没理睬老管家,柔声细语对竹姬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歇息。”
竹姬未动,美目垂敛,娇声浅浅,“你的那位莫娘子,日子过得很苦。”
“呵,那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闫礼无情冷笑,想要握竹姬的玉手却被她躲开。他并不生气,反而喜欢她腼腆羞赧的样子。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想知道,我会说。”
闫礼知道竹姬姑娘是个有脾气的,纵然她曾流落在花间楼那般纸醉金迷的歌舞场,但她的傲气是无言公子精心教养出来的,就像栗海棠的傲骨是诸葛弈日复一日的教导。
竹姬默默走在前面,闫礼步步紧随在后。
老管家站在原地,看着一对少年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诸葛公子好手段,送个漂亮的花魁娘子便牵制住父子俩,妙计!妙计呀!
“管家,进去吧。”
闫夫人衣着凌乱的从屋子里跌跌撞撞逃出来,平日梳挽流光的发髻被扯乱,半头长发披散在身后。
老管家不知该如何劝说,想想又闭上嘴巴,默默目送闫夫人狼狈逃离。
“来人!”
“来了来了。”
屋子里闫族长怒气冲冲的大吼,老管家慌忙跑进屋里,见到闫族长亦狼狈地趴在榻上,神情痛苦地捂着后腰。
“老东西,你站在那里看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我躺下。”
“族长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闫族长在榻上翻个身。
闫族长疼得喘着大气,咬牙切齿地骂:“臭女人,她竟敢踢老子的……哼!老子的腰也是她踹的。”
老管家暗道夫人威武,平日温顺如兔子,今儿怎么变成母夜叉了?不仅敢zào fǎn踢丈夫的那……还踢了丈夫的老腰?
“咳!族长老爷先忍忍,老奴派人去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你怕别人不知道你家老爷被妻子踹吗?”
闫族长气得想捶几拳,胳膊抬到一半牵动得腰更疼了。
老管家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去!派人请诸葛子伯过来,他是练武的,定能医治。”
闫族长闭上眼睛。好吧,他就是想迁怒,迁怒那个送美人儿来挑拨离间的混蛋。





术尽荣华 第899章 父子争宠竹姨娘
被踹伤老腰的闫族长没等来诸葛弈,却等来了竹姬。
原本闫礼要送她回院的,可公子贪恋美人儿实在不忍分离,提议去花园赏雪景,竹姬不敢拒绝便随闫礼转去花园。
半路遇到老管家派去请诸葛弈的小厮抄近路去马厩,得知闫族长伤了腰,竹姬忙央求闫礼带她来前院见闫族长。
闫族长没想到竹姬竟有一手好医术,不禁感叹无言公子的教养方式与众不同。难怪花间楼每年的新花魁娘子貌若天仙、才艺超绝。
“族长老爷,奴家略懂得针灸之法能缓轻腰伤之痛。”
“好。”
闫族长捂着老腰慢吞吞挪向榻边,说:“你要如何做?”
竹姬尴尬道:“族长老爷恕罪,奴家为你宽衣,请族长老爷忍忍。”
“好。”
闫族长深吸气,扶着榻的围栏慢慢爬起来,竹姬忙上前松解他的腰带。动作略显生涩,那腰带系扣本是活扣,慌忙之下被拉死了。她羞红脸,缩回手不知如何解释。
“哈哈,无妨。”
见她手足无措的羞涩模样,闫族长竟生出一丝怜爱之情。若换作别人,他定会大发雷霆斥骂一番。
“父亲,不如让儿子来帮你宽衣吧。”
从进门之后始终被视无若睹的闫礼按耐不住开口,一边担心父亲会因竹姬的美貌和温顺而改变心意,一边又害怕竹姬畏于父亲的族长权势而委身。
闫族长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心思,虽不是他亲生的,却是他倾尽心力养大的。言行举止的细微变化皆能探知儿子的心中所想。
“好。你已长大,力气也大。”
“是。”
闫礼揖礼,斜睇一眼示意竹姬站到一旁去。他脱下外袍交给竹姬,扎马步半蹲在榻边,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插到闫族长的后背,另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横在闫族长面前让他做拐杖用。
闫族长咬紧牙关,借力起身,一前一后的支撑确实缓轻不少腰力,疼痛没有预料的那般剧烈。
“呼!好孩子,你果真是长大了,力气比我年轻时还大。可惜我一心教导你学习商道,若请个师父来教你练武,没准儿你此刻已仗剑走天涯了。”
“儿子愚钝,哪有父亲说得那般聪敏灵秀。从小到大,仅学习商道已竭尽全力。若父亲再让儿子练武,儿子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
“哈哈,你这孩子从小聪慧。在为父前,你不可妄自菲薄。”
“谨遵父亲教诲。”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美景,看在外人的眼里是羡慕,唯有闫族长和闫礼知道这虚伪无耻的亲情作秀之后藏着多么令人恶心的阴谋。
竹姬平静地看着闫氏父子虚以委蛇的丑恶嘴脸,果然如诸葛公子所言,闫氏父子是一对口是心非的奸诈小人,必须时刻提防、步步小步。
“族长老爷,公子,奴家可以行针吗?”
“可以。”
“来吧。”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同样的宠溺眼神落在姣容月貌的美人儿脸上,这张赏心悦目的倾城花容令人百看不厌。
“来,我扶父亲趴下,你来行针。”
闫礼的嗓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听得竹姬头皮发麻。她在花间楼曾与闫礼有过几次偶遇,每次留下的印象皆不好。无言公子对闫礼的态度不喜不怒,更多的是厌恶与其攀谈。
闫族长最烦儿子这副见到女人就丑态毕露的样子,强忍腰疼趴在榻上,冷声道:“退下吧,让竹姬姑娘来行针。”
“父亲,儿子在这儿陪你。”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害怕针药,何需你来陪着。一边儿站着去,不想留下就滚出去吹风,或是去田庄把你的风流债给清理清理。”
“父亲伤得这么重,儿子哪有心思管别人。父亲莫气,儿子乖乖站在这儿,不敢打扰竹姬姑娘为父亲治伤。”
闫礼以退为进,偏偏站在榻旁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盯着竹姬的一举一动,贪恋之色毫不掩藏。
闫族长趴在榻上,闭着眼睛感觉一双柔软如绵的小手轻抚腰伤处,银针入穴的微微刺痛像蜂子蛰了。
“竹姬姑娘学了几年?”
“两年。初时跟在姐姐的身边做个帮手,后来公子怜惜奴家,吩咐姐姐将针灸之术教与奴家。”竹姬捏着发丝般纤细的银zhēn ci入闫族长腰处的几个穴位,说:“奴家只懂缓轻疼痛之法,要想医好腰伤还是请位大夫来诊治吧。族长老爷为闫氏一族日夜操劳,身体要紧,可不能疏忽大意。”
“已派人去请诸葛画师,他的医术远在医馆的几位大夫之上。”闫族长忽然想到竹姬是从诸葛府送去闫氏田庄的,不禁怀疑竹姬的针灸术是诸葛弈教导的。
竹姬并不知闫族长的心思,柔声细语地说:“诸葛公子是个好师父,颇疼爱他的徒儿。无言公子前日得罪海棠姑娘,还是诸葛公子从中劝和才让海棠姑娘与无言公子握手言欢、冰释前嫌。”
“嗯,他确实太宠惯那丫头。真不知那身份卑贱的丫头积了什么德,竟得他的赏识和庇护。连同燕峡翎爷和祁山秦五爷也被灌了**汤,终日与她称兄道妹。”
闫族长嘴里抱怨,心里明白竹姬在示好于他。看来隐藏瓷裕镇的探子们来报无言公子登门拜访奁匣阁新宅子的消息不假,只是送竹姬来闫氏的人是诸葛弈、还是栗海棠呢?
竹姬拨下一根银针,故作无意地说:“奴家听海棠姑娘和一位芙蓉面的姑娘叨念,要寻个机会把乌氏族的人引去闫氏田庄,见见那位莫氏娘子。”
“嗯?这话是何意?”
闫族长惊讶,看向站在旁边的闫礼。
竹姬惊愕地捂住嘴巴,吓得慌忙跪地,“奴家说错了。奴家什么都没说,求族长老爷饶命啊。族长老爷只当没有听过奴家说什么,奴家愿一辈子当哑巴,求族长老爷饶命!”
“呵,既然我听到了,你自然也说了。”闫族长示意闫礼过来扶他,看到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竹姬,长叹道:“唉!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害怕什么。起来吧。”
“族长老爷,奴家什么都没说。求求你饶命啊。”
竹姬梨花泪雨、楚楚可怜。看得父子二人皆心生怜惜,闫礼更是激动地扶起她搂入怀里,轻语安慰。
“不怕不怕,有我护着你呢,他们不敢对你怎样的。再说,父亲是闫氏族长,连莫族长都有七面薄面。”
闫礼的话让黑了脸的闫族长顿时晴朗不少。这女子虽生得貌美如花,却无法撼动他喜欢男子的脾性。若一个女子能使他们父子冰释前嫌,他乐于成全。




术尽荣华 第900章 莫氏娘子的旧账
趁着诸葛弈到来之前,闫族长决定先“审审”竹姬,至少要知道莫妍秀何时得罪过乌氏族的人,他才好做应对的准备。
“礼儿,去关门。”
“是。”
闫礼神色严肃,深深看一眼恐惧发抖的竹姬,转身去关门。熟知莫妍秀的脾性的他觉得竹姬偷听到的消息会是一个大灾难,尤其乌氏族也牵扯进来。
静谧的屋子里能辨出三人的呼吸声,闫族长内敛悠长,闫礼隐忍急促,竹姬畏惧慌张。
“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族长老爷救救奴家。那些话是奴家偶然听到的,若传到海棠姑娘、那位姑娘、诸葛公子和无言公子的耳朵里,他们断然不会留奴家性命的。救救奴家吧!”
竹姬大哭,频频磕头乞求。
闫族长耐住性子,说:“只要你肯说出来,我愿意成全你,嫁给礼儿作妾,也愿意助你脱离奴籍。”
“多谢族长老爷。”
“多谢父亲。”
闫礼心花怒放,终于可以安心的抱得美人归。不过,关在田庄的莫妍秀终究是个祸害,需寻个机会除掉那心狠手辣的女人。
竹姬哽咽,小声说:“奴家入诸葛府后,因上轿时喝了许多茶水,故而……咳,那诸葛府里全是男人,奴家实在难为情,便央求着去寻个女儿家的地方。幸好一位小哥儿心善,领奴家去隔壁的院子,便听到海棠姑娘和一位生得芙蓉面的姑娘闲聊。”
闫族长点点头,问:“她们都说些什么?何时提到引乌族长的人去闫氏田庄?”
竹姬默默地回忆一会儿,说:“她们说了许多人名,奴家记得不清。只记得乌族长,乌二爷和乌四爷,还有乌芊芊。”
闫礼皱眉,想到初冬时被冻死在镇北破屋的乌芊芊,或许和莫妍秀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秘密却被栗海棠知晓。
“继续说。”
闫族长对乌芊芊之死略有耳闻,一直以为是乌族长暗中动的狠手,没想到和莫妍秀有关系,还让栗海棠知道。
竹姬双手抓住裙子,犹豫不决。
“怎么,不愿全说出来?”
“不是。奴家若说了,怕传到无言公子的耳朵里。奴家怕啊!族长老爷,奴家是真的害怕呀。”
想到柔美容颜的无言公子向来以儒士之风示人,可真正看过他冷血无情的一面才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人。
闫族长忍痛扶着榻的围栏坐起来,对竹姬说:“你是花间楼的姑娘,应该知晓我和无言公子乃多年挚友。我成全你和礼儿,也会劝无言公子放过你。至于另外二人,你大可放心。你一日不离闫氏族,我保你一日性命。”
“多谢族长老爷。”竹姬磕头谢恩,爬到榻前,小声说:“奴家听海棠姑娘和那位姑娘说,乌芊芊是被莫妍秀毒害的,乌氏族的人尚未知晓此事。只需悄悄传个风声给乌四爷,到时候乌二爷和乌四爷定会去找乌族长,逼着乌族长到闫氏田庄向莫妍秀讨公道。”
“你怎知莫妍秀在闫氏田庄?”
闫礼问道,对竹姬被送来闫氏族的背后目的感到不解,怀疑诸葛弈、栗海棠和无言公子串通起来坑害他们。
竹姬抬头看向闫礼,说:“奴家初时不知莫氏娘子便是海棠姑娘口中的莫妍秀。田庄派来照顾奴家的那位嫫嫫说莫氏娘子是莫氏族的姑娘,是闫大公子的贵妾,在府中的地位尊贵。奴家用膳后,必要去磕头行礼。”
“原来如此。”
闫礼安心舒气,想到莫妍秀竟与乌芊芊之死有关,他就忍不住想去田庄处理掉那个贱妇。
“父亲,儿子去田庄看看莫氏。或许她与乌芊芊之死没有关系,到时我们也好向乌族长等人解释,免得中了栗海棠和诸葛弈的奸计。”
“好,去吧。”
闫族长摆摆手,放闫礼去解决掉招来麻烦的莫妍秀。其实,早该除掉她的,只碍于她是莫氏族姑娘的身份不好下手。
如今她与乌芊芊之死牵扯不清,恐怕莫族长也会弃之不顾。
“我的腰又疼了,你再来扎几针。想来诸葛子伯快到了,到时你避一避。”
“是。奴家明白。”
竹姬扶着闫族长翻身趴在榻上,冰冷美眸敛藏胜利的光芒。
闫族长半眯眼睛思考竹姬刚刚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条理清晰。他想寻个破绽,但前思后想也没寻出来。
“竹姬,你知道那位芙蓉面的姑娘是谁吗?”
竹姬捏着纤细的银zhēn ci入皮肉,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奴家不知。奴家只记得海棠姑娘的声音。”
“你在何处见过栗海棠?”
“奴家没有与海棠姑娘见面,但有一帘之缘。奴家听过海棠姑娘的声音,听过诸葛公子的声音,也听过燕峡翎爷的声音。”
竹姬又捏起第二根纤细银zhēn ci入,说:“海棠姑娘是个爱玩的脾性,曾和诸葛公子、燕峡翎爷来花间楼作客。奴家那时初入花间楼,跟在姐姐身边。族长老爷应知道花间楼的规矩,歌舞姬分为六等,等级越低者沦为仆婢,等级高者为花魁。”
“是,我知道。”
闫族长闭着眼睛,想到花间楼是无言公子的地盘,确实拦不住诸葛弈和翎十八带着栗海棠去闲逛。
竹姬将银zhēn ci入精准的穴位,拿湿帕子擦净双手,跪在榻前,说:“族长老爷,奴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来。”
闫族长睁开眼睛,欣赏她的倾城美貌。忽然舍不得送给闫礼那个色鬼作妾室了,留在他的屋子里当成漂亮花瓶也不错。
竹姬无视闫族长眼中渐渐现出的贪色,平静地说:“族长老爷该另派人去探查探查莫氏娘子曾经做过什么,免得日后有人来翻旧账。到时候族长老爷百口莫辩,莫族长置身事外绝不会救你的。”
“旧账?难道莫妍秀还有别的人命官司?”
闫族长皱眉,突然心里生寒,越来越觉得莫妍秀是个灾星,早晚会毁掉闫氏族。正如竹姬所说,莫族长一定会置身事外看热闹,而他和闫氏族被无穷尽的旧账拖入泥沼之中。
“混账!该死!”
闫族长愤愤捶榻,唤出一个暗卫去悄悄探查莫妍秀曾经在瓷裕镇做过什么恶事、说过什么恶话,统统探查清楚。
暗卫领命去了。
竹姬温顺地守在闫族长身边服侍,心里暗暗冷笑。这闫氏父子真是一对草包,早晚被诸葛公子和无言公子联手活吞了。
一场胜负难料的棋局最引人入胜,棋盘上每一次落子皆凝聚布局人的谋略和智慧,往往布局精心却因落错一子而功亏一篑。
从竹姬被抬出花间楼之始,诸葛弈的棋局变发生了变化,而每一步的走向又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他所料,闫礼听到竹姬所说的乌芊芊之死与莫妍秀有关,便迫不及待的骑马赶去镇郊的闫氏田庄,却不知闫氏田庄的偏僻小院早已人去屋空,只留下一院子的堆尸成山、血染雪白。




术尽荣华 第901章 我助你一步登天
闫氏田庄最偏僻的小院里连个人影子也见不到,平日来送膳的老婆子将食盒放在院门外便走了,等到下一膳来时再取走空食盒,更换新带来的食盒。
莫妍秀躺在冰冷的木板子上醒醒睡睡,记不清被关了多少天,记不清她和身边这个一身强健肌肉的男护卫有过多少不可外传的私情。
莫妍秀闭着眼睛忍受身体的痛,听着男护卫在外间进进出出的忙活。他哼着小调,似乎心情很好。
“刚刚听外面的老婆子们闲话,我听了几句。昨日诸葛府抬来一位竹姬姑娘,是花间楼的新花魁娘子。不知是送给族长老爷作妾,还是给大公子作妾。”
躺在木板子上的莫妍秀猛地睁开眼睛,压抑不住激动的心绪,腾然坐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男护卫从外间悠然踱步进来,倚在门上打量激动的莫妍秀,笑说:“就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大公子定然不会理睬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这儿终老吧。”
莫妍秀媚眼一瞟,含怨道:“你酸什么?我如今有你,那窝囊废算个什么东西。他不来更好,省得我想起他不中用的样子。难怪闫氏族到了他这一辈子嗣凋零,从老到小全是废物。哼!”
男护卫乐了,迈着悠哉步子走来,顺手搬个凳子坐到她的身边,说:“那花魁娘子只在田庄待了一顿饭的功夫,便送去闫氏中zhèng fu。想来,族长老爷有纳妾的心思吧。”
“老家伙喜欢男人,怎会留个女人在身边。我那可怜的婆母是个挡箭的幌子,为老家伙遮掩用的。一辈子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不知道被男人宠着是怎样的,她呀真可怜呢。”
莫妍秀扯来棉袄子穿好,打量男护卫赤着上身丝毫没有寒意,说:“你怎不穿件袄子,小心冻坏了身子。”
“放心,我身子强健,从小到大没生过几次病。”
男护卫拍拍胸膛,见莫妍秀掀开被子下床穿棉裤子,他伸手拦着,说:“等会儿我把饭桌搬来这儿,你坐在床上吃吧。”
“我有事和你商量,可不能由着你唬弄回床上去。”
莫妍秀拍开男护卫的手,穿好棉裤子才觉得浑身舒服许多。整日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快成废人了。
男护卫警惕地盯着她,全身因戒备而绷紧。
“你想去哪儿?”
“到外间吃饭。走,陪我一起。”
莫妍秀主动拉着男护卫的手走到外间,见桌上摆的三荤三素都是她最厌的菜,还有清水似的汤里连个蛋花儿也没有。
“来,吃吧。”
纵使厌恶也要吃些,才能有力逃出这座牢笼。
莫妍秀拉着男护卫坐下,为他添了满满一碗糙米饭,说:“我和你已有夫妻之实,却不知你的名字。唉!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叫胡六,是大公子重金雇来……保护莫姨娘的。”
“什么莫姨娘,他根本不当我是他的女人。以后你唤我‘婆娘’好不好?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小人行走江湖,干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可不敢妄想娶妻生子。”胡六并不因她的话而落入圈套。混迹江湖多年,什么样的风尘女子没有见过,他早已看惯了。
莫妍秀摇摇头,夹一块苦涩的炸小鱼放进嘴里用力嚼着,未去除鱼胆的炸小鱼只嚼了几口就被她硬生生吞下。
“胡六,我并非良善,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我出身莫氏南府,在那个家里以一个庶女的身份掌控着全府人的性命。自从我败给栗海棠那个小贱人,被迫嫁给闫礼之后受尽屈辱,我发誓定要夺回莫氏南府,再让小贱人和护着她的男人们全部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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