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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莫姨娘,你在痴人说梦吧。我虽混迹江湖却知道莫氏南府如今掌控在莫二爷的独子莫三公子的手里。”胡六放下筷子,说:“况且,莫二爷待他的嫡子很好,悉心教导经商之道,已将大半生意交由莫三公子管治。”
“呵呵,短短一年的光阴竟改变了这么多。想来莫氏南府也掌控在莫妘秀的手里,她终于借助小贱人的扶持,坐上本该属于我的位置。”
莫妍秀抹掉脸上的泪珠,又夹一根炸小鱼吃进嘴里,用力咀嚼着。这次嚼得次数多些,依然硬生生地吞下腹。
胡六看她故意折磨自己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
“若我答应帮你逃出这儿,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莫妍秀放下碗筷,专注地看着他。只要他敢提出来,她就敢给。除了莫氏南府,她什么都可以给。
胡六沉思片刻,说:“我要钱,很多的钱。”
“可以。”莫妍秀忐忑的心落定,很真诚地说:“你报个数,写下债契,我愿意画押。”
“好。我去找笔墨。”
胡六没有急着报出所要的银钱数目,他要趁着取笔墨时好好想想。
待他走出屋子,莫妍秀便返回卧房去收拾包袱,当初在墨梅身上偷来的毒药和银子必须带上。
“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
莫妍秀系好包袱,回到外间看胡六一脸纠结地看她。
“怎么,还没拿定主意?”
“是。”
胡六很坦诚,去取笔墨的路上他忽然想到莫妍秀夺回莫氏南府并非容易,他若陪在她的身边作帮手,不知她会不会分一半莫氏南府的银子呢?
“莫姨娘,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不用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莫妍秀坐到桌边,拿来毛笔沾足墨汁。
胡六忙铺好纸,纠结着吱吱唔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愿意帮我,我会给你一笔钱,再给你两间铺子做生意。”
“真的?”
“你不信我,我可以写下来。”
莫妍秀的簪花小楷写得很漂亮,当年莫二爷曾专门请京城的先生来教习她。
胡六暗自打着如意算盘,两间铺子能够源源不断的赚钱,他虽不是生意人,却可以雇请擅长生意的掌柜来管治。
“好,我答应。两间铺子,一笔钱。”
“一言为定。”
莫妍秀认认真真写下一张债契,只是“一笔钱”到底有多少却没有写明,这是她故意设了圈套。
拿到债契,胡六小心翼翼贴身藏好。他得意大笑,抓着莫妍秀的手,问:“我们几时走?”
“现在就走。”
莫妍秀知道胡六的功夫不错,带着她翻墙逃跑易如反掌。况且这个院子位于闫氏田庄的偏僻角落,平日很少来人,更少人路过。
“走。”
胡六等莫妍秀从卧房取来包袱背在身后,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出房子。





术尽荣华 第902章 莫妍秀逃离田庄
胡六和莫妍秀终究太单纯了,以为这偏僻小院里只有他们二人是大错特错,其实藏在暗处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的人太多。
胡六和莫妍秀手拉手走出房子,院子两侧的月亮门敞开,霎时涌入十几个拿着棍棒的老婆子和护院小厮。
“呵,怪不得只派胡六一人,原来暗处还藏着你们这群小鬼儿。真真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我想走出去必须过了你们这关。”
莫妍秀怅然,她和胡六在房里昏天暗地的折腾,恐怕消息早已传到闫族长和闫礼的耳朵里。如今她再不走,就等着命丧在这儿吧。
“胡六,你打得过她们吗?”
“一群乌合之众。”
胡六自认功夫尚可,对付一群老婆子和护院小厮仅用三成力便可。
“他们不死,你和我便要死在这儿。胡六,别犹豫,下狠手才能有活路。”莫妍秀态度坚决,逼迫胡六对这群人下死手。只有这些人死了,她和胡六才能顺利的离开闫氏田庄。
胡六知道他已没有退路,握起一对拳头,朝着满院的老婆子和护院小厮们大喊一声,魁武身躯如离弦之箭冲进他们之中……
左一拳,打飞一个挥举棍棒的老婆子。
右一拳,打扁一个护院小厮鼻子。
左一拳,老婆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打滚。
右一拳,护院小厮连连后退,一头后栽进井里,只留下一声凄历惨叫。
……
偏僻小院再次成为修罗场,那些被派来阻拦的老婆子和护院小厮们就这样死在胡六的拳头之下。
莫妍秀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她静静地看着胡六像疯魔一样击倒每个阻拦的老婆子和护院小厮们,一身戾气俨如魔鬼。
胡六猛地转身瞪向站在屋檐下静如止水的她,衣袖被撕扯成碎片,露出两条青筋突暴的粗壮臂膊。
“你满意了?”
“再加一笔钱。”
莫妍秀平静地说,看到胡六赤红的双眼刹时褪去戾色,大步朝她走来。粗壮的手臂将她拦腰扛上肩,他喘着大气往小院临街的高墙走去。
“害怕就闭上眼睛,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谢谢。”
胡六是个有血性的汉子,莫妍秀知道自己没选错人。这次的放手一搏希望有个圆满结果,她要返回莫氏南府夺回属于她的一切,还有她那可怜的亲娘也要回去。
依胡六的功夫翻墙并非难事,但他刚刚与一群老婆子和护院小厮们打斗已耗去太多力气,况且莫妍秀被养胖了不少。
平日轻松翻越的高墙,在他扛着莫妍秀即将落地的时候竟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莫妍秀翻翻白眼,嫌弃说:“活该!谁让你整天想着折腾我,现在累得自己掏空身子。呸!活该!”
胡六羞窘难当,从肩上一把抓下她,骂道:“小娼妇,还不是怪你太妖媚,整日诱我难忍。你再敢骂我,我在大街上折腾你。”
“呸!不要脸的混账,还不快带我走。”
莫妍秀笑骂,眼睛一瞟发现远远的大路骑马奔来一人。虽容貌看得不清,但淀青色的银狐斗篷认得出来。
“不好,闫礼来了。”
“大公子?”
胡六的眼力不错,顺着莫妍秀的指向一看,大路上策马奔来的俊公子确是闫礼。他慌了神儿,忙拉着莫妍秀跑向田庄不远处的树林。
树林里杂草茂盛,最是藏身的好地方。只要躲到天黑不被寻到,他们就能顺利离开。到时候乔装改扮成流浪乞丐,就不会引人注意。
莫妍秀紧张地跟在胡六身后,时不时回头张望闫氏田庄的大门口,看到闫礼跃下马背急匆匆跑进田庄里。
“幸好我们逃了。”
“什么?”
胡六没听清她的喃喃自语,见她脸色惨白也能猜到一些。他抱着她钻入树林的杂草丛,一边往树林深处走一边安抚她。
此时,莫妍秀庆幸和胡六做交易。
此时,匆匆赶来闫氏田庄的闫礼,由老管事陪着来到最偏僻的小院,看到满院子的堆尸成山、鲜血染雪,他顿觉脑袋轰鸣炸响,眼前一黑竟昏死过去。
“大公子!”
老管事大惊,忙抱住昏厥不醒的闫礼,唤来小厮抬到主院,再请田庄的大夫来诊治。待闫礼被小厮们抬走,他站在院门外看着满院子的惨景顿时怒火中烧。
“来人,追!”
一个小厮从院子里走出来,向老管事揖礼,禀告:“老管事别急,莫姨娘和胡六不会跑远。小人刚刚查看过,这些尸体还未僵硬,应该刚死不久。”
“好。召集庄子里的人,全部出去寻找莫姨娘和胡六。若他们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小厮领命,跑去田庄的一个偏院召集人马去四周寻人。
老管事吩咐人把院子里的尸体先辨清是谁家的人,待天夜之后运出田庄去入土为安。待禀告过闫族长和闫大公子之后再弥补些银钱。
赶回主院的正房,老管事见闫礼已醒来,田庄的大夫退出去熬药。
“谁帮着他们逃的?”
“胡六有些功夫,带着莫姨娘逃走并非难事。”老管事端来一碗温水给闫礼,压低声说:“据守院子的老婆子们来报,莫姨娘与胡六早已有了缠绵之事。想来,胡六应是受莫姨娘引诱才会背叛的。”
“看来莫妍秀不死心呀。”
闫礼将茶碗还给老管事,半眯眼睛细细思考。忽然咧嘴一笑,说:“把派出去的人找回来,既然她不想留在我的身边便随她去吧,明日我会亲自登门送休书到莫氏中zhèng fu。”
“大公子要休了莫姨娘?”
老管事惊呆,这是要与莫氏族翻脸吗?此事不该与闫族长商议一下吗?
闫礼冷冷哂笑,说:“八大氏族近来太安静了,尤其莫氏族一团和睦教人羡慕嫉妒呢。正巧莫妍秀想回家,我便顺水推舟成全她。”
“大公子要不要和族长老爷商量商量?”
“我即刻回去与父亲商议此事。”闫礼掀被下床,让老管事服侍穿衣。他半眯眼睛得意地说:“父亲已答应竹姬姑娘与我为妾,那莫妍秀一个残花败柳之身的贱妇早该离去,霸占着我家的名分干着偷鸡摸狗的丑事,我呀早晚会忍不住的。与其那时撕破脸面,不如现在各自安好。”
“大公子思虑周全,老奴知道如何做了。”
老管事明白闫礼的意思,也觉得莫妍秀那肮脏身子不配成为闫氏族的妇。
闫礼很满意老管事的行事风范,告别之后骑马赶回闫氏族村,一路上满脑子都是纳娶竹姬姑娘为妾,与她缠绵同榻的幸福。




术尽荣华 第903章 一种不安的预感
闫族长很不高兴,尤其看到小脑袋抵在墙角双肩抖不停的海棠时心里窝着熊熊烈火。他幽怨地瞪向为自己推拿腰伤的诸葛弈,咬牙切齿的小声抱怨。
“你带她来作甚?”
“我在绘四大院的画,她偏来裹乱。凑巧府中派来的小厮急禀,我顾不得提着药箱子便来了,谁知她早已偷藏马车里。直到马儿停在府门外,她才爬出小柜子。”
诸葛弈一脸无奈,龙眸却藏不住对小姑娘的宠溺。
“哼!都是你宠惯的,愈发的没规矩。待她升仙祭祖那日惹出乱子来,瞧八大氏族的人会不会治你的大罪。”
闫族长调换个舒服些的姿势趴在榻上,越看越觉得堵心,不满地大声问:“你笑够了没有?要不要我唤人搬个凳子给你坐着呀?”
“哈哈,不用不用。嘿嘿嘿!”
小脑袋抵着墙角偷笑到肚子疼的,恐怕全天下只有她一人了。栗海棠揉揉肚子,慢吞吞走过来站在诸葛弈的身后,曜黑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闫族长腰上的红印子。
“闫族长,你果真是搬凳子伤到的腰吗?”
“当然,我能和你一样扯谎诓人?”
闫族长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理直气壮地为自己明证就是搬凳子时扭伤的。
栗海棠吧唧吧唧小嘴,四下瞧瞧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便披了斗篷出去找老管家。
诸葛弈擦净手上沾染的药膏子,叮嘱:“海棠,别胡乱走。”
栗海棠跑回来,小脑袋挤过帘缝吐吐粉舌扮鬼脸。
“师父,我肚子饿了,去找老管家要些吃的就回来。”
“贪吃鬼。”
诸葛弈温柔轻叹,为闫族长推拿腰伤的手力也渐弱了。
闫族长斜睇一眼微动的帘子,说:“你别对她付出太多不该有感情,她终究不是命长的,陪你走不远。”
“若她能命长,闫族长会帮我吗?”
诸葛弈更换新的药膏子,继续为他推拿。
“不会。”
闫族长毫不犹豫地拒绝,待诸葛弈推完新的药膏子扶着他慢慢坐起,才深呼吸几次忍过疼痛,好言劝说:“天下女子何其多,你能放下莫心兰,也能放下她。”
“她和莫心兰不同。”
诸葛弈端来铜盆洗手,龙眸垂敛,冷声说:“从古到今盛极必衰的王朝不知多少,何况你们这些世代经商的大氏族。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纵观八大氏族的百年,已超过十世。”
“是啊,这便是我最担忧的。”闫族长系好中衣的带子,扯来一个瓷枕头塞到腰伤处。他仰望屋顶的雕梁,神情惆怅,“我时常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八大氏族的辉煌和荣耀会毁在我们这一辈的人手里。”
诸葛弈微怔,很意外闫族长竟有此感叹。
“闫族长身在权势之巅,高处不胜寒,能有此体会已经很难得了。”
“你不明白,我无子嗣继承族长之位,养了兄弟的儿子却不与我一条心。别指望老有所依,现在已初见他的狼子野心。”
“闫族长在犹豫?”
诸葛弈端详闫族长的神情,似乎察觉到一向喜好男色的闫族长有了些许悸动。
闫族长坦然承认:“是,我犹豫了。”
诸葛弈温润浅笑,揖礼道:“竹姬姑娘是无言公子精心挑选的,借我之名送来必有他的思虑。无言公子和闫族长乃忘年挚友,我理当尽心相助不敢打探。”
闫族长伸手托一下他的胳膊,说:“多谢你,也多谢无言公子。我曾一念之间有过打算,可夫人是嫡妻,纵使我需要一个子嗣也该是她生的嫡子。”
诸葛弈不明白他的意思。
“听闻奉先女曾卖给乌族长一张宫中秘方,此药方能一举得子。”
“哦,这个啊。”
诸葛弈恍然,原来闫族长打着这个主意。无非不想与女子有太多的亲近,仅一次便想得到儿子。
“宫中秘方乃恩师赠予皇帝的。幸而翎爷抄回交给海棠之时,我有过一面之缘。”诸葛弈走到墙下的长桌取来纸笔,说:“我愿默写出来送与闫族长。不过,望你不要外传,免得乌族长心生不满。”
“这是自然。”
闫族长喜笑颜开。
诸葛弈默写的很快,那秘方原本是他研出来的保健方,与必生儿子根本没关系。既然闫族长想要,他就给了吧。
“写好了。”
写好的药方交给闫族长,诸葛弈洗去手上沾到的墨汁。
闫族长如获至宝,仔细看了又看才珍惜得藏到瓷枕的小洞里。待诸葛弈和栗海棠走后,他再派人去医馆抓到来熬。
“师父,我回来啦。”
栗海棠提着一面小镜子进来,后面老管家端着四五碟小点心恭恭敬敬的跟进来。
“闫族长,你刚刚说谎骗我了。你的腰根本不是搬凳子扭伤的,有我证据。”
“什么证据?”
闫族长气得瞪眼,幽怨地瞪向诸葛弈,无声控诉他为什么要带栗海棠来。
诸葛弈无奈苦笑,他解释过了,小姑娘偷藏马车里的小柜子跟来的,他事先不知情的呀。
栗海棠胆大包天地坐到榻边,一手撩起闫族长的中衣后摆,拿小镜子去照,说:“你自己瞧瞧后腰处的红印子,这就是我的证据。”
闫族长一瞧,立即尴尬地清咳声,辨白:“你这年轻不懂事的丫头没规矩,快快去吃东西吧。”
“呵,你没话说了吧。你这腰伤是闫夫人踹的,对不对?”栗海棠用小手比划出四寸的样子,说:“闫夫人是四寸的银莲脚,你后腰上的红印子正是四寸绣花鞋底的形儿。”
“蠢丫头快住嘴,小心闫族长打你。”
诸葛弈一把抓着她推去桌子旁,看闫族长黑沉沉老脸和墨汁一样色,他就忍不住想笑。幸好他的忍耐力比海棠强百倍,不会惹闫族长恼火。
闫族长尴尬地沉默片刻,心想这一对无良的师徒准备留下来吃晚饭吗?
“师父,我们几时回去?”
“你吃完这块糕饼,我们便回。”
“老管家,再去取些糕饼用大食盒装了,给奉先女带回去吃。多挑些甜腻的点心,她最爱甜食。”
闫族长迫不及待地吩咐老管家去准备,生怕栗海棠借口留下。
诸葛弈忍俊不禁,鞠躬揖礼辞别。
栗海棠不甘心地望向门外,问:“闫大公子几时回来呀?我想等他。”
闫族长的老脸更黑了。
诸葛弈悄悄算计着闫礼从闫氏田庄回来的路程,对海棠说:“走吧,没准半路遇到呢。”
“嗯,好。”
栗海棠拿帕子擦擦小嘴,特别好心地劝说:“闫族长要好生养着,闫氏族可不能没有你呀。放心吧,我定不会把你被闫夫人踹得重伤不起的事情说出去。”
“那就多谢了。”
闫族长咬牙,这小丫头真懂得趁势威胁。




术尽荣华 第904章 守安堂飞鸽秘信
青篷马车离开闫氏中zhèng fu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闫礼便骑马回府。
幸好老管家自作主张派小厮骑快马去半路等着,闫礼才能绕路避开青篷马车,不与诸葛弈和栗海棠“巧遇”。
马车已行至瓷裕镇北边的瓷河小桥也没遇到闫礼,栗海棠怀疑闫礼根本没有去过闫氏田庄。
诸葛弈拉着焦躁不安的海棠坐来身边,柔声安抚:“稍安勿躁。我已影卫去探查闫氏田庄,待我们回家时定能知晓。”
“原来师父早有准备。”
栗海棠长舒气,难怪他气定神闲的看书喝茶。
诸葛弈眸中宠溺,伏在她的耳边浅笑低语:“你生气的模样很美,我喜欢。”
“师父最坏啦。哼!”
捂住红红热热的耳朵躲去角落里,栗海棠娇哼,伸手抓来斗篷从头罩到脚。
诸葛弈浅声笑,发现马车停了,窗外却不是奁匣阁新宅子。
“怎么回事?”
“主人,有鸽子飞来撞到马脑袋。”
赶车的护卫机警地喝停马儿,弯腰捡起被撞死的鸽子,发现鸽子僵硬并非刚死。鸽子的脚环系着一个小小的铜香囊。仔细查看铜香囊,里面叠着一张信纸,嗅闻没有异味。
“主人,是飞鸽传信。但飞鸽是死的,有人故意用鸽子做飞镖投向马头,引起我们注意。”
护卫禀告,将铜香囊从车帘缝儿送进来。
栗海棠想去取来被诸葛弈按住,他用帕子裹着手去拿取,查看信纸无异常才交给她。
“会不会是莫妍秀?”
诸葛弈沉默,摇头。
栗海棠略有失望,觉得莫妍秀逃出来必会找她报仇。用死鸽子当飞镖的蠢事,莫妍秀是干得出来的。自作聪明的人就喜欢做些让人意外、惹人嘲讽的傻事。
展开信纸,入眼的第一句话让栗海棠愣住了。
“守安堂的堂嫫嫫遥拜,向奉先女问安?”
一个快要被她彻底遗忘的地方突然来信,栗海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把信还给诸葛弈,有些激动地说:“守安堂的堂嫫嫫为何要给我写信?”
诸葛弈一目十行阅看信中内容,神情愈发严肃。直到阅完,舒缓地呼出一口气。
“改道守安堂。”
“是。”
护卫喝令马儿调转,往镇子的西南方向行驶。
镇子的西南角没有出入的城门,环城的瓷河将瓷裕镇和司氏族村隔开。司氏族村的百姓为方便进出镇子,常年备一艘船在两岸。
而守安堂和司氏族村相距三十里,由司氏族村去往守安堂既避开各府探子们的窥视,又能少去绕路的麻烦。
况且他们将马车留在镇子西南角的平安巷子,撑船过河之后先去司氏中zhèng fu向司族长借一驾马车,既方便又掩人耳目。
诸葛弈算计的极好,连撑船过河的时间算得刚刚好。恰在小船抵达河岸的时候,司族长的长子司明堂已站在河岸等待他们。
“劳烦司大公子跑一趟,多谢。”
诸葛弈揖礼。
司明堂拱手还礼,笑说:“子伯兄不必客气。我已派人悄悄去守安堂四周打探,若有暗中窥视者先行处置了,子伯兄和奉先女可放心潜入守安堂。”
“多谢。”
诸葛弈揖礼再谢,见海棠已在船篷里装扮妥当,一身黑色夜行衣显得娇小,蒙着黑布只露出曜墨闪亮的大眼睛。
司大公子不多啰嗦,唤自己的小厮将船撑回河对岸,便骑马离开。
诸葛弈扶着海棠上了马车,把写着“司氏”的灯笼丢到地上,任它被烛火烧烬。
“走吧。”
“是。”
护卫仍是赶车的人,驾驭着马儿熟门熟路的朝着守安堂的方向驶去。
正如司明堂所说,延路的各府探子们被悄无声息的清除掉,连个痕迹也没留下。
诸葛弈觉得他小瞧了司氏父子,尤其隐藏实力、一派温和的司明堂。都说莫族长的嫡长子莫晟钧是个狡猾如狐的狠辣之人,可他看来司明堂才是狡猾如狐的那个。
栗海棠拿出死鸽子带来的那封秘信,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师父,堂嫫嫫信中说三日之内守堂安必遭灾难,又暗示她的大限将至、逆局无可扭转,要我三日后率八位族长亲临守安堂,这是何意呀?”
“我对守安堂的规矩并不熟知。至于堂嫫嫫说三日之内必遭灾难,或许与她的大限将至有关。她若死了,守安堂将群龙无首,岂不是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
诸葛弈能猜想的理由仅有这个,守安堂里囚禁的女人是八大氏族中被休、失洁、犯错的囚徒。终日囚禁在塔楼般的屋子里,有些女人已疯疯癫癫、痴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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