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恰当的理由两天后出现了——来自日本堺町的商团越后屋带着一批货物和使者出现在军营门口,他们说明了来意,一则大明并不禁止与东瀛通商,他们是商人,为了表达友谊,三日内所有商品折价甩卖。二则前几日商团的法定继承人来此地打前站,被当做奸细误抓了,故请求开恩放人,商团愿纳贡为质。
于是,一场军事上的误会就以商业合作的模式解决了。毕竟,留着一个不知所谓的东瀛人没啥用,而换来了大量军资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不是么。
百地丹波合生走了,千恩万谢的走了。我并不关心这个,而是关心九鬼政孝接下来带给我的三句话。
“百地丹波守”——嗯,就是百地三太夫的职务名称——“对您表示极大的敬意,伊贺众对您永远敞开大门!”
对这句话我并不太热衷,我知道的,明年,也就是1581年,在第一次伊贺之乱中战败的织田信长大为震怒,经周密布署后率军向伊贺再次发起了进攻。
四万余人的织田军多路进击,一举突破了伊贺方面的防线。随即伊贺全域孽火熊熊,民宅神社、寺院山林皆成灰烬,虽然伊贺忍者神出鬼没,男女百姓拼死抗战、以血换血,但这次大乱最大规模的战役——柏原城攻防战之后,百地三太夫最终去向就成了一个谜。
在这一战中,百地三太夫率领武士、下忍及百姓共计一千七百余人,誓死抗击织田方面的进攻,战况十分激烈。有人说,经过力战,百地守军最终不敌人数众多的织田军,柏源城被攻破,城内守军全部阵亡,其中就有百地三太夫。也有人说,百地三太夫逃到了纪州,活到了1595年。无论是哪一种结局,他的承诺对我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要的是现实利益。所以,我更看重他的下一句话。
“我,九鬼政孝,伊贺中忍,率领五名下忍,向您效忠!”他继续说到,继而用忍者大礼跪拜于前,后面还有三男两女,共五名下忍一并跪拜于地。
我相信他们的效忠,忍者这个群族很奇怪,他们似乎没有个人思维,但却极有信仰。他们说效忠,就一定至死不渝。所以我接受了他们的效忠。而且我知道,我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近乎于先知的能力,在九鬼政孝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敬畏,事实证明,这种敬畏随着时间会越来越深。
“主上!”九鬼政孝已经变了称呼,我打断了他,这样的称呼会给我带来麻烦——因为我现在并没有相应的实力,我告诉他,以后他和其他下忍一律称呼我——先生。而这个称呼,也伴随了他们日后几十年余生。
“先生!”九鬼政孝很明事理,马上改了口:“百地头目还有一件礼物送给您!”于是,我看到了我要的伊贺忍法概略拓本。这本是不传之秘,但百地三太夫深知,自己的伊贺众前途已尽,给我忍术概略拓本也算留条香火。我自己用处不算太大,但是我已经有了六名忍者手下,对他们却是极有用的。
最后,是一件意外之喜——“前次伊贺众接到委托,盗取了伊达家宝刀——影秀,但委托者为织田家,目前双方交战,合同作废,故百地头目将此刀赠给您,作为友谊的象征。”
哦!我马上接过来,拔刀细看,前世苦练弧刀,却苦于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我知道,这是伊达政宗的佩刀,又名“鞍斩”,据说历史上,就在几年后丰臣秀吉侵朝时,伊达政宗曾用此刀一次斩断了一人一马!绝对是好刀!也绝对适合我用!我不由大喜!百地三太夫留着这把刀只是多了一件陪葬品,给了我,却不一定什么时候是个因果。聪明人!
另有纹银500两谢礼。我留下100两,其余交给九鬼政孝,让他们做活动资金。
安排九鬼政孝他们到土地庙暂住,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我给九鬼政孝安排了一件长期任务,那就是,从现在起,打通一条稳定的、随时可用的、到东瀛的退路。他领命去了。
奸细一事到此就基本解决了,军营里低价购得大批特殊给养——比如梅酒,就颇受官兵欢迎,故而一时全营欢腾雀跃,毕竟大明闭关锁国多年,这种舶来品并不常见。叶思忠上报此事后,我因处事有功还被略微升了职——由文书擢升为管事。实际上,管事根本不管事,也就是好听些、俸禄高一些罢了。可谁又在乎呢?
这件事还有一个尾巴,那就是当初还抓住一个内奸,这也是叶思忠与我上演苦肉计的根本原因。那天晚上,我带着两人去追捕九鬼之时,有另两人去了营区,在封闭的地方有指向性的抓人并不难,所以很快就抓到了贪小利、坏大事的内奸卢泽平。
当这个人被带到帐前时,他一口咬定自己没做——尽管被抓了现行。当时九鬼政孝用纹银50两,从作为值日官的卢泽平这里两次换来守卫空虚的信息,他也作为内应出现,当晚学猫叫的就是他。这样的人留在军营里绝对是一件令人寝食难安的事,因为军营最讲忠诚,而他没有这种东西,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出卖你,直到你死为止。
依大明律,通敌当斩,亲属还要连坐。但处理时却发现,阻力太大了——原因很简单,这小子的父亲居然就是相邻州府的太守!在明朝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武官得罪了掌权文官,绝对让你没有立锥之地,绝对混不下去!所以尽管这小子在公堂上大吵大闹,在座的人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暂且关押,容后再议了。
晚上就寝后,我悄悄来到叶思忠的军帐。他知道我会来,于是在等我。
“你要活的?还是死的?”我笑着问他。
从百地丹波合生的事之后,叶思忠知道,我有办这事的能力,绝对有,所以说话也简单直接了很多。“他不死,不足以平群愤。”他说。
“好,那就放了他。”我笑着说。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熊熊的火焰。我知道,这是他的自尊心和现实在天人交战。
“他一定会死。”我再次承诺。
叶思忠定定的看着我,良久,点了点头。





大明海殇 10.正义不缺席
卢泽平被放了,因为经过审问,发现属于误会。鉴于此,为了表示歉意,营里还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他可以回家探亲。实际上,这无异于向他的太守爸爸低头,尽管大家都理解,但却无人心中不愤懑。
我当然记得给叶思忠的承诺,但我不可能亲自动手,至少明面上不能。于是我在卢泽平走后第三天夜里,给九鬼政孝安排了一个任务……
当然,不是去杀卢泽平。我是个有涵养的人,我只是让九鬼政孝去关心他一下,看看他起居如何,饮食惯否,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关心和帮助的地方。嗯,就是如此。
第八天夜里,我屋子窗外传来几声鼠唤,啧啧,叫的好逼真。我推开窗户,两个人窜了进来,正是九鬼政孝和那个名叫鸢的女性下忍。二人对我施了礼,九鬼政孝开口道:“先生,查清楚了。”
我点点头,指着鸢说:“你来说。”其实九鬼肯定更清楚,因为这小子头脑灵活、相当精明强干,我只是想考察下其他下属的实力。
鸢又行了一礼,方才道:“先生,我们观察了目标五天,他每日生活相当不规律,吃喝用度皆十分随意,下手处不多。但有一个情况很固定——他日日要骑马出城,往西山那边游玩。”说完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问她:“玩什么?”
鸢有些不好意思,喃喃了几句,我看了看她,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还算俊秀,身材也有了一定的起伏,看来百地三太夫选人上很有心啊……九鬼政孝瞪了她一眼,只听她接着说:“他总是带着一群人,有男有女,到山上野地里去……去……”说着说着,便脸色大红。
呦呵!我不禁感到十分有兴趣,这哥们儿还很潮流嘛!东京现在就那么热了吗?啧啧。我饶有兴趣的问鸢:“他们都怎么玩?”
鸢叩头倒地,却是不做声。我知道,这对一个小姑娘还是有些太刺激了,可这样调戏她真的蛮有意思啊!哈哈。九鬼政孝见状,只得接口道:“总之,总之就是胡天胡地罢了!”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西山地形如何?”
鸢抬起头来,努力恢复了平静,侃侃而谈道:“山石嶙峋,却不甚高,唯有两处转弯颇急,山势也很陡峭!”
我心道不错,这姑娘还是有一手,值得培养,便接着问:“他骑术如何?”
鸢答道:“三流骑术,还特别喜欢逞能,总是一骑当先!”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构想,沉默片刻,我低声对他们道:“这两日,让别人去盯着,你们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
听到我要的东西,鸢脸上更红,九鬼政孝表情却十分古怪。领命要走时,鸢突然低声道:“先生!需要我留下来服侍您吗?”
我正喝水,听到这话,“扑”的喷了出来!肯定是刚才我要的东西让他们会意错了。我清了清嗓子,拉下脸来道:“你?再过个三五年吧!我对柴火妞没兴趣!”
九鬼政孝憋着笑,脸色涨得通红,鸢完全不敢抬头,两人就这么凌乱的去了。我整理了一下衣装,躺下就准备睡了,结果翻来覆去睡不着,丫的,装正人君子还是要付出代价啊!一直翻滚了半天方才睡着,一夜里做梦,这梦……总之你懂的。
第三天夜里,九鬼政孝和鸢又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我要的东西。我打开闻了闻,舔了一点点,便认可了他们的准备工作,同时起身道:“走!”
我们三人随即穿窗而出,翻墙到了院外,一路向西山方向奔跑而去。跑出五里地,名叫砂的男性下忍牵着三匹马在指定的地方侯着。我们三人上马,继续赶路。一个时辰后,我们到了西山,岚和墨在此侯着,我们到了之前所说的那个地势险峻的位置。
这是个陡坡,从城里出来往西山去的方向是下坡,大概有25度左右,到坡底急转弯处,大概有30度的坡度!转弯很急,是个130度左右的急转弯,赛车时这个弯子属于hard left,一般高手都是甩尾通过。路两旁是灌木丛,相当茂密。我看了看,和我想的差不多。就叫过几人,如此这般交代了。几人越听,脸色越是古怪,但听到最后,却无不服气。
我和九鬼政孝调头回去了,三名下忍则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准备。路上我问九鬼政孝,还有一个叫夙的下忍去了哪里?他回答说去了东瀛,去联系一条商路。我哦了一声,动作还挺快。
到了接头地点,砂牵马去了,我和九鬼跑了一阵,回到营地,我翻墙回去,九鬼自行礼去了。
第二天无话。
第三天上午,军营里突然炸了锅,人们口口相传,说昨日卢泽平巡山游玩之际,马匹受惊,他连人带马摔下山崖,死状极惨!还顺便揭露了他聚众行那不雅之事的丑闻。据说卢家甚感丢人,拒不发丧,甚至不准卢泽平入祖坟!一时间人心大悦,都说这恶人啊,人不收天收!
叶思忠帐中,他笑着凝视我良久,问道:“我着人盯着你,你日日都在营里,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也笑道:“商业机密。”
叶思忠大奇:“商业?”
我耸耸肩,笑了笑。
叶思忠想了片刻,正色道:“罢了,此事勿再提起。只是我思索良久,以你的能力心智,完全可以堪当栋梁,你何不揭下伪装,放手一搏?戚都督天下奇才,必不负你平生所学啊!”
我也想了想,才用手向上指着说:“我不是不信戚都督,我是不信这天啊!”
叶思忠想了片刻,叹息道:“人各有志,我不强求,但你绝不可做那不义之事!”
我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叶思忠愣了良久,又点点头道:“我信你!日后……日后定还有需你出手之处!”
我没做声,笑了笑,对他伸出右手,拇指食指来回搓了搓。叶思忠大奇道:“这是何意?”
我淡淡吐出两个字:“生意!”
叶思忠抓起砚台向我掷来,笑骂道:“还敢跟本官要钱!当心我寻个由头杖毙了你!”
我轻轻接过砚台,看了看道:“凡品,不够。”
叶思忠大叫:“滚吧!”
我行礼,正准备滚,他却开口叫住了我,想了想道:“除夕前,戚都督要来巡视,我会推荐你。至于如何打算,看你自己。”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做了个给钱的手势。
在佩剑飞出来之前,我赶紧滚了。
夜里,九鬼政孝和夙来找我,夙汇报了联系商路的事,九州、四国包括本州堺等地几家商户都有意合作,我们提供关防通道,他们提供商品渠道,利润对半开。
我沉思了一下,告诉他们,利润可以再让,但一定要可靠。夙表示明白。毕竟,我要的不是钱,而是活路。想了想,我说等渠道畅通,可以让叶公和姨夫主导。毕竟,路要先留给自己人……
另外,我还给九鬼政孝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他们几人要加紧训练忍术,而我也把伊贺忍术概略拓本正式授给了他,对一个忍者来说,这几乎相当于再生再造,是最大的成全!九鬼政孝磕头至鲜血四溅,我让他起来,提了三点要求。
第一,他作为头目,尽快练好自身和所部五人,两年内,他必须达到上忍水平,其余五人必须达到中忍。这个要求很高,但九鬼表示,誓死达标!同时,还要他们学习汉语,不求闻达于诸人,能读能写即可。其实那个年代,东瀛的文化人都以能讲汉语、写汉诗为荣,这些忍者受教育不够,但也多少懂一些,学起来难度不大。
第二,着他返回东瀛,趁各个忍者据点被摧毁时,吸收年轻可靠的新血。不必太多,但必须可靠。九鬼政孝表示,他有渠道,目前就有流浪忍者,信的过的。我点头由他去办。
第三,我要他着手建立我们自己的情报网,也可以兼顾其他业务,比如,我们这次的动作就是很好的模式。九鬼政孝忍不住笑,夙没参加,有些茫然。
九鬼讲了这次的过程——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在卢泽平坐骑的饮食里掺了大量让公马兴奋的药物,用鸡血为引,大大增强了效力,那马奔跑起来,比往日更加狂野难驯。在卢泽平的饮食里也加入了微量的致幻药物,掺了些海狗身上的特产,所以更加难以自持,更急不可耐。在拐角处,又安排人在灌木丛中提前藏了几只兔子,待马到近前,突然扔出,马不受惊才怪。所以,他走的一定很愉快吧。
我要的正义,从来不会缺席。




大明海殇 11.戚帅的疑惑
时间这东西,有时候真的经不起咀嚼,一晃就是好久。太忙吧,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太闲吧,又觉得可惜。就像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把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各方面都有进展,但每逢寂夜,总觉得心里落落的空虚。这个世界算不上美好,也算不上丑恶,但无论好与坏,我总觉得自己仿佛不属于这里。有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多愁善感,因为不论多么难过,明天早晨擦干眼泪,洗干净脸,还得上班。
但真正静下来思前想后,我觉得之所以我这么不踏实,还是因为马上要面临一次大考,心中确实有些胆怯罢了。
腊月二十一这天夜里,九鬼政孝、夙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同来了我这里。我看看他们,让那个新人先摘下斗篷,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相普通,右侧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长条形烫伤,倒是典型的日本浪人模样。手里捧着一长一短两个布袋子。九鬼政孝介绍,这个人叫做炙,是杂贺众的下忍。
我打断他问道:“杂贺众?铃木重秀?”
九鬼政孝答道:“正是杂贺孙市,也即是先生所讲铃木重秀的火炮众。先生真是博记强闻!”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九鬼政孝继续说道:“在与信长的作战中,炙因铁炮走火,伤了铃木重朝,被其兄重秀赶出杂贺众,流浪在关西一带已近半年。先生上次交代,要我选取可靠人选,我既向先生推荐此人。”
我问道:“既是杂贺众出身,想必铁炮技术出众吧。”说着看向炙。
炙点点头,却不说话。这个闷葫芦,我不禁笑了。九鬼政孝接口道:“先生,此人言语不多,但技术顶尖。既擅长步射,也擅长骑射,乃是一等一的铁炮高手!”
我嗯了一声,又看向了炙。我虽然需要人才,却不需要不会讲话的品种,于是眼神里已经有些冷淡。炙也不看我,而是解开了布袋。长布袋里是一支铁炮,也就是明清两代所称鸟铳。短布袋里是一支手炮,也就是截短了枪身、可在马上射击的铁炮。我眼前顿时一亮,放弃了刚才不愉快的想法,诚恳问道:“炙,你这两支铁炮,与大明火炮营相比如何?”
等这个人一开口,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个纯技术流,而且是最顶尖的那种。如果一定要给他定个级,大概就是现代微软公司核心源代码工程师那个级别的吧。
只见他满脸不屑的从明朝仿制东瀛火炮讲起,分析了双方军械、战术、训练等各个方面的差距,尤其是马上骑射方面,双方几乎没有可比性!单就技术而言,从装填、击发、射程等方面,双方差距也是十分巨大。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竟讲了近一个小时。
我听得津津有味,他讲的唾沫横飞。可待到讲完铁炮,他一闭嘴,却又再不开口了。我心中暗笑,这样的人其实有一个好处,就是单纯,他需要的不过是你的肯定,还有就是发挥才能的空间,我需要这样的人。于是我问他:“你可愿意效忠于我吗?”
炙抬起头,目光直盯着我道:“用完了我,你会赶我走吗?就像杂贺孙市。”我知道,这是被伤透了,想必此人曾誓要效忠杂贺众,却因过失被扫地出门,心中有阴影。
我想了想,很诚恳的道:“献出你的忠诚,我当待你如兄弟,就如九鬼一般。有我的落脚之处,既有你的家。”炙啥也不说,收好铁炮,纳头便拜。于是我接受了他的效忠,并嘱咐夙,照他手中所持一长一短两支铁炮,再各准备两支。夙领命,表示速办。
到了夙开讲,又是另一般光景。明朝虽闭关锁国,但官方朝贡贸易并未关闭东瀛的窗口,故政策上没有障碍。经过谈判,他最终选择了与九州、本州各一家商会合作。由于之前越后屋和我们有过很愉快的贸易,且大明市场十分广阔,这两家商会非常积极,第一批货物已运至港口卸载。
由于贸易方涉及驻军,明朝关税已降至不足一成半,夙腾出成本委托了本地最老字号的骡马帮代运,根据目前各方面成本测算,开始阶段每月的实际分红收入可达1500贯以上,以后当视业务量逐渐放大。此事的全面协调均由姨夫燕雷出面,各方面均无障碍。另外,他已与两家分别谈妥,在运输渠道上,专门为我们留下随时可行的绿色通道。
这样的效率,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根据后世折算,每月1500贯大概相当于100万人民币左右,虽然目前总量不大,但会慢慢增值,再加上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追求,因为终有一天,我们将失去明朝市场,于是便一再强调,利润可以让,渠道要畅通。夙领命,表示明白,三人去了。
商路建立起来后,住宿等条件相应水涨船高,我也多次表示让他们加紧学习汉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说实话,今天晚上的这两条消息,对我来说宛如及时雨,不然我真的没有信心去面对戚继光戚都督这个最终boss级的人物。至于现在,既然大考要来,那就让他来吧。
该来的,总会来,腊月二十七这天终于来了。年谣称:腊月二十七,宰年鸡、赶大集,这天营院里杀猪宰鸡,十分生动,上店赶集、集中采购之人络绎不绝,春节所需物品都在置办之中,镇上的集市十分红火热闹。
而我的心却不在这里,因为营区中军大帐里一片肃静。我的身份是绝没可能进帐听训的,里面都是把总以上的军官,因为大帐正中坐着一个人,就是写下“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的著名将领戚继光。春节前,他照例到各个驻防点巡视,往年锦州这里都是第一个来,今年不知为何,却放到了最后。
训话慰问完毕,时间已近黄昏。我哪儿也没去,就在营房里定定等着。传令兵来的时候,我早已收拾停当,直接跟他就去了,这倒弄得这传令兵十分诧异。
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将领,我心里感慨万千。伟人的肩膀宽厚,站的下时代,扛得起朝纲,但他终究也是个人,也会老。面前的戚都督,已然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坐在中间,旁边只带一个侍卫,右首则站着叶思忠。叫我进来,叶思忠朝我笑笑,我看了他一眼,表示收到。
进门后,我欠身抱拳,按军礼报道:“辎重营管事孙启蓝见过都督!”
老都督挥了挥手,表示礼毕。我直起身,站在他座位的斜对面,就那么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就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战术,要知道前世的清洁工生涯里,我经过了最严格的心理训练,这些内容都是练习百次以上的。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但又一想,戚继光贵为地方军事主官,日理万机,没有时间跟我玩对对碰,若是我一味强调输赢,必为他所不喜。于是我抱拳请示道:“不知都督唤下官来,有何事安排?”
戚继光又盯了我一会儿,方才问道:“孙三,孙启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微微一笑,方才答道:“都督既然知道我孙三的名字,想必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何必再问?”
戚继光拍案道:“正因为查了你,才疑惑更深!”
说着,他站了起来,往前踏了一步,这样的动作是更高明的心理施压,见我不为所动,他接着说道:“思忠日前向我推荐,说你思维敏捷,行动果敢,是骁骑长才!你六岁丧母,十三岁时父亲与大姐为倭寇所伤,你是姨夫抚养至今。你自幼不成器,懒散疲敝,不学无术,长至十六岁一事无成。但去年随家人解粮至此,却突然开窍,仿若脱胎换骨,更击杀鞑靼人勇士哲别阿古鲁!那是阿古鲁啊!本都督多方派人围剿都未可得,反为他伤了多员猛将,他岂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民能够制服的?”
123456...27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