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但管他什么的,她就是想这样拼一把。也许或早或晚,他也会从善如流。她只希望,那时对她来说还不至于太晚。
*****
鸣棋看了一眼要找自己喝酒的合周,直接接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悠悠抬起头来,“真是渴死了。你该说,我们会是一世的敌人,下一世也会彼此记仇也不一定。为了庆祝这个而喝酒。”
合周一反平日风格的将手中的壶直接夺了过来,倒给自己,“今夜因为喝醉了,所以,注定会对世子不客气。”
鸣棋将那杯酒放在唇边嗅了嗅,浮现一丝嫌弃神色,“我虽然得万人景仰,却并不喜欢,那些,口是心非的景仰。但是公子呢!在这帝都之中平步青云,甚至能够讨好得了大公主的公子呢!虽然很得我母亲的喜欢,但最不喜欢的,会是她的儿子吧!你所怀有的那颗恨怨之心,要比上进之心更强劲才是,所以,这酒中该有鹤顶红吧!”
合周抿唇一笑,“伤心失意的时候,就该来听世子的嘲讽的,这样就会在本来的痛楚上,重新插上一万把刀,取代原来的疼痛。”然后,他卯足力气一连干了几杯。等鸣棋再去摇那酒壶时,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
金枝夙孽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不阴不阳
鸣棋嗅了嗅那酒,“公子视我如眼中钉。这酒中该有鹤顶红吧!”
合周抿唇一笑,“伤心失意的时候就该来听世子的嘲讽的,这样就会在本来的痛楚上,重新插上一万把刀,取代原来的疼痛。”然后他一连干了几杯。等鸣棋再去摇那酒壶时,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
鸣棋不满道,“看看公子的待客之道,这怎么能说,是请我喝酒呢?是我来看你喝酒啊!虽然,酒也不怎么样,但是你的待客之道,真的更不怎么样。”
合周有些摇晃的,在树后的阴影下面,另外取出一壶酒来,“本来不想喝醉的,可是世子的唇枪舌剑,也没那么好使,看来是不得不醉了。醉了的话,就能忘记一切了吧!那首诗,应该写成人生常醉,水常东啊。”
鸣棋思索着合周来找他的真正目的,“看公子这个样子,难道是去见了无忧?然后被拒绝了么?”
合周似乎是有些醉的朦胧了,抬头笑看着鸣棋,“去见了,也威胁她了,可她真是不怎么害怕,本来是偌大一个威胁的,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零落。”
鸣棋再给自己斟了杯酒,“被喜欢的女子拒绝的事情,该放在心底的,怎么能向一个情敌吐露呢?这会让我无比受用的。”
合周切了一声,“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世子来着,什么都拥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上天入地,寻之遍,也没有几个人能成为对手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可世子怎么没有问呢!无忧手中的东西。”
鸣棋扬起脖子将酒灌入口中,“公子不一直在说吗?这就是什么都拥有,也没有对手造成的结果,你若一定是要问,我觉得我应该属于天生骄傲系列。我从来都不会巧取豪夺。对我的女人更是。”
此时的合周,全身上下已经喝的软趴趴的,他听到鸣棋的回答,想要抬起头来,可却似乎已经辨别不出声音的来向,将头仰向天空,“我是绝对不会服输的,绝对。”
鸣棋再给自己倒了杯酒,抬起有些看热闹的目光,“你这样精疲力尽,做无益之事,又是何苦来哉?不过公子就不要装了,只是几杯酒,怎么能醉到这种程度?公子不是想把我灌醉吗?我一直忘了告诉公子,千杯不醉这事儿,也是我与生俱来的高贵品质。”
合周坐在那里狠狠的拍着石桌,“会耍奸计也能算作是高贵品质吗?会投胎才是。世子除了投对了胎,还做对了什么?留下我这个敌人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
鸣棋再看他一眼,“这台词听起来像是真的醉了呢!”然后目光望向假山投下来的阴影,“聪明人的日子怎么能安安生生的过呢!不胜厌烦世间的愚蠢,也更讨厌自己的看开,公子的日子想来会很累。但是至少是在今夜,公子明知道的,还会有一个人比公子更累,经过我们的折腾,明日里,把手蔡单志院子的守卫,会雷打不动紧紧守卫的。看看今天月色不错,他也许不想等天亮了,这就要过来了呢!”
合周果然在下一瞬变得清醒,“要骗世子真的太难了,我只是想不到,世子真会将弥姑姑收买的这么好,故意让她来送药,吓唬无忧,也借用弥姑姑的手,在里面放好那些棋子,做足寓意给太子看。算是为太子操碎了心。”
鸣棋饶有情趣儿地继续给自己斟酒,“你说的是收买弥姑姑吗?这世上恐怕无有那样的办法,她能走到今天的高位,是把自己所有退路都断给母亲看,才得到的,恐怕再没有人能抓到她的把柄。不过唯有一点,对母亲好的事她都会做。”
说完,鸣棋回望了一眼,隐隐约约还算是在目力范围之中蔡单志的院子,“以前还倒是要过处处给太子使绊子的日子,但你看这世事变得如此迅速,现在我们就这样相约在月下,只盼着能给他添上一把力气,让他能得偿所愿见见那位将军。”
那时正有一团黑影,迅速的从地面移到墙头上,鸣棋只捕捉到一丝,就已经确定是太子造访,他幽幽的看向合周,“现在我就这么干巴巴的出去,只能勉勉强强将他们引出个十来步。他们今天见我的次数有些太多了。我平时可不这么缠人的,不知道过了今夜是不是会在帝都中传为美谈?”
合周用手中的杯盏翻过来,不见里面没有一滴酒流出来,笑了一下,“这已经很便宜他了,以他的功夫,那十步上的距离,就已经能够他摸进院中一探究竟了。”
鸣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太快太容易,总是会让人不那么喜欢。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像是喜欢多碰些钉子,才得意的人。所以,我们还要再喝上一壶才是。”
*****
无忧知道鸣琴一定会将事情告诉给弥姑姑,却不知道弥姑姑反应的更快。这么及时,准确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纵然彼此都是心照不宣,还是依照原来的样子行个礼也寒暄了几句,才转到正题上。无忧以为,接下来都会是径情直遂,没想到弥姑姑那个正题却还是婉转依然,“不知女差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所看到的月色中,就有前世我们的样子。是以,在我仰头之时甚少看到满月,看来,这前世真的不怎么圆满。”
无忧虽然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却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如何开那个头,是以听到此处也只是不置可否的垂下头,没事找事地轻轻挽起,有些给花枝刮得凌乱的袖面,对她这不阴不阳的提法略有些回避。
弥姑姑那厢却已经噗嗤笑得出来。
其实,弥姑姑其人,每天都在微笑,但那微笑也从来都是低含,却从来不会扩大,更鲜有时候扩大到这种程度。
然后,她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月亮的方向,心中似乎还满无限情怀,这也与无忧平时看到的她完全不同。
终而,无忧也抬起头看了一眼,今夜的月亮,似乎是格外的亮,可也是残缺不全的,而月亮这样的弧度似乎也让弥姑姑很是满意。因为一切都这样完美地印证了她的话。
无忧忽然就觉得自己琢磨出了她的意思,可再怎么样,那些话也应该由弥姑姑来说。
“今夜的月色真是让人觉得恍如隔世,无忧可还会记得?我与无忧初见,就已经告诉无忧一个秘密。”
金枝夙孽 第四百三十章 情胆
无忧看向头上的月亮,是残缺不全的,而这样的月亮也让弥姑姑很是满意。一切都这样完美地印证了她的话。
“今夜的月色真是让人觉得恍如隔世,无忧可还会记得?我与无忧初见,就已经告诉无忧一个秘密。”
弥姑姑就这样轻而又轻地说出了,当初,她告诉无忧的那个秘密,关于旖贞的身世,其实,无忧从来没有相信过,她只是在那时的灯下,很是冷静淡定的,将那个分析成了,是弥姑姑想要快速与她接近的办法。
而现在,她也不用将自己这样的心思隐藏,反而下定决心向弥姑姑直言不讳,“弥姑姑所说的那个秘密,无忧既无处求证,也无处可用。更不敢相信那就是真的。当然,也可以随时的忘记。姑姑可放心。”
弥姑姑似乎是,又一次,有些忍俊不禁,“女差可真是聪明得可爱啊!”
无忧垂下眼眸来,“姑姑谬赞!无忧不敢领受。”
“说女差聪明,并不是来不及思索的脱口而出。就算是要想上三天三夜,之于女差,我还是会这么说只恐还要夸赞得更多。”语毕,她的笑意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就只是轻轻含在唇间,似乎并无更多意味。
无忧反而觉得,看这样的她,很是舒服,低眉向她,“无忧毫无阅历,亦无学识,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姑姑明眼言。”
弥姑姑,“同样的话,我也曾对别人讲过,那时年少无知,还弄不清楚,这样的话,其背后,早已经标注了代价是黄金万两。”
无忧垂下眸,细细思索一番,“可姑姑毕竟冲破了那个代价,来到了今日的地位。”
弥姑姑凝眸向无忧瞧来,“琴世子,还是太年轻了,这么早就在女差面前自曝机宜。”
无忧心中一动,她想到,看来,弥姑姑姑姑早基本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其中,一定包括鸣琴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也正像鸣棋那样怀疑着鸣琴,但,还是这样不动声色。但她有猜测,含私心,自己又何尝不是,两厢心意终而化成平静流水,“其实,无忧一直在好奇,知道那么多的姑姑,怎么能将那些事全放在心里?而自己笃定的心意,即使时时混迹其中,也未有一刻的混淆。”
此刻站在无忧面前的弥姑姑被月色,隐去一半的表情,却反而更真实起来,似乎让无忧能在若有若无之间,感觉到,她其实是心里平和的在跟自己说着世间最平常的事。
她们此时站在湖边,弥姑姑的慢声轻语,沾上了水汽,更有几分温润,“世间花招太多,可心思总共才会有一个。看的多了,见识的多了,心境也就自然变得豁达了,那些无奈妥协,包容偏执,都交汇在一起,怎么能不混淆,是混淆得入骨了,反而见得不分明罢了?”说完再仰头看看月色,“今天虽然不是圆月,但你瞧这月亮也有几分情致,可我就在女差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扰了这曼妙情境。”说完,便扭头带着身后的婢子径自去了。
无忧忙躬身相送,福了好久的身子,直到那影子消失不见,才慢慢直立起来,细细回想起弥姑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并没有点明什么,虽然也提到了鸣琴,但最重要的却没有表达她自己的心意,这下闹的无忧一下子糊涂起来,腹中聚了万千心思,却觉得没有哪种可以直接揭开眼前的迷雾。
直到那隐在暗处的人终于现身,无忧才觉得自己有点儿解开这谜题了,那一直向自己走过来的,是一直在远处观望的鸣琴,无忧朝他隐身的方向细细观看了一下,距离足够远,应该听不到她和弥姑姑刚才所说的话。
这样向琴世子的脸上看去,明媚的笑意正在彰示,他很满意弥姑姑刚才对无忧的威胁,虽然在无忧眼里,那只是弥姑姑以无心对有心的高深之处。
但弥姑姑既然送了她这个人情,她也总要圆下去,于是,将那个行给鸣琴的礼故意做得皱巴巴的。
鸣琴的云头上殿靴停在无忧垂下的眼眸之前,锦袍之上,勾勒的花枝边缘的金线清楚地返回月亮的光色来,让人不得不不赞叹那精湛的巧手灵巧至此。当然比这个更明亮的,应该是他佩在脸上的轻蔑得意。
只可惜无忧福了半天身,没有被他叫去起,也就并不曾瞧到那得意最后的踪迹,只好在心上勾勒出一个轮廓。
“有兄长在背后撑腰的女差会胆大包天,是不是连弥姑姑的威胁,都不会放在眼里?”他边说边将身子俯近无忧耳边,“这一次只是一个区区的弥姑姑,如果女差不能做到我满意的话,我想,下一次,我会让兄长怀疑女差的。那个应该没有什么难的吧?那个叫合周的门人不是正在喜欢女差你吗?可是怎么办?女差却将他拒绝的好苦。你永远都不要相信一个男人的心意能够长久。挑拨就是挑拨,如果是比女差本身更美妙的挑拨,任他是谁,也无论如何都会躲避不开。”
无忧低头在想,如果,刚刚也是被威胁过的人,那么经历了新的威胁会做些什么呢!依然保持着福身的姿势,沉默半晌之后,将目光抬到可以看到他袍角的高度,“世子的心意奴婢不必知道这么清楚,只请世子好好针锋相对就是。”
说完,将头埋在胸前,只等着他大发怒气。但这个想法还没有在心中落定,就已经感觉他的手拂过她的额头,掠起那些,因为垂头而散落在眼眸上的额发,冰冷的触觉之后,听到,他轻柔唤了一声,“女差生得这么美如同妖孽,能将人轻易勾引的优势,你自己一定很清楚,明眼人也自然会看得很清楚。所以,即使女差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也会有人怀疑吧。”
无忧这才恍然,他接下来要用的挑拨是什么。想清楚他这一重用意,无忧觉得又可笑又是气恼。而比这些古怪情绪更快的是,她想退一步,离开他那只力量半轻不轻的手,他的声音里含极了邪魅,“女差还真是害羞得紧。”比无忧的动作更快地执住了她的双臂,“不知我的好兄长要是看到这里,会作何感想?”
无忧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世子就算是想使用这样的诡计,也不会自己跳出来以身犯险。鸣棋世子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一幕的。”
金枝夙孽 第四百三十一章 欲鳌
无忧想退离开鸣琴那只手,他的声音里含极了邪魅,“女差还真是害羞得紧。”比无忧的动作更快地执住了她的双臂,“不知,我的好兄长要是看到这里,会作何感想?”
无忧却出乎他意料的平静,“世子不会自己跳出来以身犯险。鸣棋世子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一幕的。”
鸣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放开执住她的手,然后,仰天大笑,“女差这么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之于我的陌生人了,怎么能这么了解我的心意呢!那个要前来糟蹋女差的人,必定是这世上最污秽不堪的人,嗯,女差也不要觉得他一无是处。我想,他起码会是个皇亲国戚。这样想想,突然觉得有趣儿,那样的话,皇兄也会坠入陷阱之中吧!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个,确实像他能做出的事儿啊!”他顿了顿,叹息一声,“好久不做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儿了,还真是有点生疏了呢!是该重温一下了。”
话已至此,无忧也在不用做出恭谨样子,干脆直立起身,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看来,说琴世子命不好,还真是错怪了世子的命。问题分明不在于天命如何,而在于世子跑的太快,将自身的那些尊贵,全留在了身后。一心要赴,那场盛大的阴暗直至万劫不复。”
鸣琴冷笑一声,“盛大的阴暗,说得好,要是不想让人将你饭碗里最后一粒粮食倒掉,那么今夜就去到我兄长身边,将他一切打算都带回来给我。”
无忧亦是轻笑一声,“世子怎么可以,让我这种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呢!就算我真的能带回什么说法,世子也会怀疑那到底是真还是假?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鸣琴摇摇头,“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女差的担忧我自有办法破解。我的乐趣本来就是破解和破坏这世上一切的秘密。”
无忧看向他,“奴婢其实很好奇,没有这些诡计的世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鸣琴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分外可笑,“那会没有我。”
*****
合周一脸笑意的看着,鸣棋在几乎所有的道路上,安排了侍卫蹲守,然后,那些原本整齐布列的暗卫,又在一瞬间消失影踪,心下很是感佩王府的强大,这些侍卫训练的犹如鬼魅,不用发挥作用时,如烟雾一般漫进夜色之中,而得到号令之际,又能化合而成最强大的人间兵器。
鸣琴棋看了一眼,不准备打听他行事用意的合周,撇撇嘴,“一眼看穿所有的人,会让故事变得郁闷无趣的。一般情况下,看到这种诡异之事,都会惊讶的,公子就算再怎么心里亮堂,也不能坏了规矩。”
合周一笑,“只是夸赞,就显得太俗套了。卑职已经将自己的忠诚,当作了震惊,呈给今夜的世子了。”
鸣棋一脸嘲讽,“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也可堪重任吗?”
“卑职还有忠诚,聪明等天赋。而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一个不影响以上任何天赋的缺点。但卑职最做的还是夸赞世子要送给太子的那个陷阱,真真高妙。完全可以做到不留痕迹的牵着太子的鼻子走。”
鸣棋一脸并不掩饰的骄傲,“不光是我,他也是那样,只是想跟自己玩儿,要让一切的走向,都按自己的要求。只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这一次他得听我的。”
下一瞬,合周终于如他所愿地道出疑惑,“世子就这样将拦截太子的重任交给并不知情的弥姑姑,虽然省力便宜,但,太子其实精明,也会怀疑一切并非偶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色,“况且刚刚,世子也在说,弥姑姑其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最难摆布的。”
鸣棋扬起的眉头跳了跳,“既然大家都认定弥姑姑是王府里最强的钉子,当然要拿出来给太子碰碰。而依弥姑姑在王府之中修炼了多年的道行,也必定不会让,太子真的见到蔡单志。”说完,敲打一下手中的酒杯,“可公子想知道,为什么已经成功威胁着弥姑姑进入院子的太子,我却可以肯定他最多只能隔窗望一眼蔡单志,却一定进不到屋中呢?”
合周一笑,“比起世子布下的这一出宏大骗局,这问题,可算是其中最简单的部分了。弥姑姑行事作风什么都不差,就是心思过于缜密,当次此紧要之时,随跟侍的婢子们,一定不只是普通婢子那么简单,只怕是要比王府之中的暗卫,还要厉害上几分的角色吧!”然后,他继续推断下去,“世子深夜耐着性子,与我这讨厌之人,交代这么多的细节,想来,不只是与我闲聊那么简单吧?如果卑职没有猜错,世子最初打算之中,最要紧的部分,就是让我前去救太子。以确保,他能出现在,世子的下一个陷阱之中。”
鸣棋听得不置可否,神情间颇有些遗憾,“要公子记住欠别人的人情要还这件事,好像是最难的事。因为公子读书太多,无论是多么大的人情,都能用其中的道理化去,最后,变得心平气和。简直是忘恩负义的极致。”
合周不恼反笑,还就势点头,“让那位太子殿下,记下这份世子遣我送他的人情,会更难。他见是我,这个大公主殿下的身边人前来救他,只怕,首当其冲是要将我的真心疑上一疑才是。”
鸣棋眉间凛生傲然,“那有什么关系?在他心中,贪欲总会独占鳌头。要让她动心,只要送他大礼就是。而那大礼除却江山,就是他的命了。而一会儿,公子送他的,就是他的命。不可谓不贵重。”
合周再看看仍然淡定至极的鸣棋,“看刚刚世子的眼神,太子已经大驾光临了吧!世子这是要让太子找过王府几圈,才让卑职前去救他呢!”
鸣棋提息屏气一瞬,才笑出声来,“王府的花石草木,常常会让人流连忘返呢,不过,他要是连累了你我,今夜无眠,就大大的不懂事了。”
合周明白,鸣棋不想将他要如何相助太子的办法说给他听,是想等他自行讲出。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糊涂,但,他现在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答案,不慌不忙说道,“卑职斗胆猜测世子意思,世子之所以笃定,卑职能在重重围困之中救出太子。乃是与之前布在屋中的棋子有关。
金枝夙孽 第四百三十二章 香馋
合周明白,鸣棋不想将他要如何相助太子的办法说给他听,是想等他自行讲出。无论他猜中还是猜不中他都会觉得有趣。
但那些根本难不倒他,不慌不忙说道,“卑职斗胆猜测世子意思,世子之所以笃定,卑职能在重重围困之中救出太子。乃是与之前布在屋中的棋子有关。因弥姑姑出乎他意料地向他发难,情急之中的太子向屋中望上一眼,那床上人就会推倒近在咫尺的棋子,而在外的弥姑姑,会被屋中的声音吸引,没有时间顾及太子。至此,卑职因为世子聪明,捡到很大的便宜的机会到来。只需要等在太子唯一可以逃离的必经之路上,伸出一根手指给他指个方向,就可以做下人情。”
鸣棋抚盏的手一顿,“可公子干什么猜得这么直接呢?那种不世的聪明和野心都该隐藏的。”
合周没什么特别情绪的抿唇恭谨道,“世子若是再拖延出下去,太子可要耐不住性子惊动暗卫们了。到时世子的局可就乱了。”
那做出奸计还一副仁慈模样的鸣棋,真不知如何做到的,闻听合周说法之后又在那慈祥之上,摆出拥有一腔宏愿,怜悯天下苍生的表情来,起身径直走出假山,出现在侍卫们面前,再打出一个手势,让那些隐在暗夜色之中的暗卫们现身,然后抬头看望了望天,“今日天气太好,太子眼神又好,精神头也足,保不齐会出门来打蔡单志的主意也不一定。这里要多加些人手才是正理。”
他说完这番话,原本被大公主安排在,院门前把守的侍卫则全部愣住,事先没有得到通知,此种世子多管闲事的情况,也是第一次见,但他们毕竟还记得大公主之前的吩咐,对着有意又要向前进一步的鸣棋拦出手来。
鸣棋目光一瞬汹涌,像是有不测之心,但只一瞬的功夫,那汹涌便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了,声音平正开口,“你们放心,我这惹嫌疑的人,不会留得太久,起码还会赶上今夜的高枕无忧。”再摆个手势那些暗卫全部变成明卫,守住了几乎可以通向这院子的道路。
王府之中人人皆知,这世子从来说一不二,要强的很,没有人相信他会有顺从的时刻,便是眼前他顺从地好似一只猫时,他们也不敢轻易相信。更何况他还带来了那么多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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