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如此没道理的事情正在发生么?她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却这样冤枉地被这人拉入泥中。
奔跑中看清拉着他的人,确实是之前的那们国舅府的公子。他拉着无忧跑得真的是很快,因为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又丢下了那群家人,遥遥跑在前头。
后面又哭又喊,跑得风快的是个女子,转眼追上了那群家人,竟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被他们拉住,而是直接向着他们一双追了过来。
无忧在心里在他与那女子之间做了一根连线。是娘亲,是小妾,还是正室,要不然,就是没有名份的女人。
被他拉住的手有一些发烫。腿上也没有力气了。跑得也太快。而且那女子也是真的锲而不舍,看这公子害怕的意思,那女子也是绝对不好应付的。无忧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跑下去,心都要跳出来了。
前面赫然闪出了一条死胡同。明显的选错了路啊,还是在他自己家里面,也是不容易,堪堪要撞上对面雕得精细的砖雕壁,停住,回过头去,后面根本没有人追,此人此景,如梦如诗。
无忧以怀疑的目光看过去。他用同时怀疑的目光看过来,两人对视半晌,又相视大笑起来。
然后,好像是对视的时间有点长,意识到他只不过是自己今天鲜鲜遇到的陌生人,无忧有些别扭地移开了视线,只瞧着自己的脚下的方砖。再想这种情况自己要如何应付。
终于,后面是蝶儿气喘吁吁赶上来,“好像是个误会。”说完,指给两人看,下面的荷池里,有白衣女子在赏花,雪白衣裳早湿了大半。
那身影太好看,朦胧间,有一种如立在梦中花落处的感觉。仙姿渺渺。(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九十九章 听者知音
无忧一边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头喘气,一边以怀疑的目光向那公子望过去。那公子也慢慢平复着气息,用同时怀疑的目光看向无忧。二人目光妥妥相遇,又妥妥对视半晌,终而相视大笑起来。
然后,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中闪动的暖暖的光,意识到,他只不过是自己今天鲜鲜遇到的陌生人,自己对他有目光暖暖体会这种,实在是太不正常,慌忙移开了视线,然后又觉得移开的目光实在是无处着落,最后只好别扭地只瞧着自己的脚下的方砖。
他说,“刚刚……”
无忧就只是低头静静地听着。
终于,后面是蝶儿气喘吁吁赶上来截断了他要说的话,“好像是个误会。”说完,指给两人看,下面的荷池里,有白衣女子在赏国舅府上特意装饰的绸子荷花,雪白衣裳落在半冻半化的池水中早湿了大半。
那身影太好看,朦胧间,有一种如立在梦中花落处的感觉。仙姿渺渺。无忧一阵发呆。
回神后,等了半晌,发现这位公子看到这个场面太是安静于理不合。
无忧向他移过目光去。
他直直瞧着那边的荷池,显然是感知到了无忧看过来的目光,惋然道,“又一个伤心人。我的娘亲。”那时已有下人们过去,将那女子扶出来,又披上衣服。
无忧看到这儿,几已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大概,这位公子同先前的小孩子一样亦是庶出,而那个现在正被下人们簇拥着回去的白衣女子就是他的娘亲,似乎是有失心之症,得宠也应该是从前的事了,“看来这是,只有我这种罪臣余孽的身份,才可以听到的秘密。也是,英雄不能有太惊艳的背景。”无忧又向他一笑,“听到这样的安慰,有没有心头一活,死水变澈的感觉。”
他目光闪了闪,似乎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无忧轻轻抿唇回看。那一瞬,他眸中流过好多东西,有怀疑,有不屑,黯然再到惊喜。
整个人好似打开一重,颇为认真道,“这种好处,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得来的。而且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是谁。”
看得出,他已不再疑自己有其它目的,无忧调皮一笑,“我只想活着走出这里。文安候的次女,文无忧礼过去了。因为不是在正式场合与公子相见,有些礼节就忽略了,请公子见谅。”
语毕,看着他眼神里的一点点变化,知道他已经反应出了她是谁,便不再多说,本想一直就这样静着,或是到了要走开的时候,却提鼻子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忽然没过脑地说,“你又喝酒了,不是不能喝的么。”觉得不妥时话已出口。明明是他喝的酒,怎么自己光是闻着就要醉了呢。
沉默如海。想来他不会回答了,本来也不该是自己这个身份该问的话。他没有将自己掐死就算不错的了。表示满足,想要离开,如果离得开的话。
他提起袖子来放在鼻子边闻一闻,再瞧向她,“如果看不出来就好了。本来一切都挺好的。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风流好少年呢。”
与初见时的锋芒毕露不同,现下也是风流少年的感觉,却是真实的一个人,与那些华丽并存的伤感,又何尝不是鲜血淋淋。许是触景生情,一时感慨颇多,对这个人的感觉似乎是顷刻不同,从之间的千里之距,一下子拉近,自己都觉得神奇而不可思议。
给他凝视了一下,无忧才发现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神实在失礼,想想他刚刚说的话,还有自己说的奇怪的话,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的奇怪,“我们是真实里的暂时相见,很不容易。”
他挑了挑眉梢,一脸的煞有介事,“需八拜结交?”他的真诚模样忽然让无忧又想放下刚刚升起的戒备。
“反正身份相近。”无忧就这么磊落而答了。
二人再次相视而笑。
转过身时,瞧到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已经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鸣得,笑容顿敛。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这位大公家的二世子也来了这里。闲闲负手认真地看着他们相视而笑,同之前一样,无忧比较担心他是从哪里看起的。毕竟自己在大公主府里太过守规矩,刚刚的举止就显得有些放纵。可心里也在庆幸,幸亏出现的不是鸣棋。
心里还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向鸣得行礼。
他冲着无忧冷冷一笑,甩了一下袖子,“还是笑吧,要不然就太明显了。这位公子给你糖吃了么。”看他说完之后直接走人,无忧向那位公子行了个礼之后,赶紧跟了上去。
鸣得走得很快。无忧与蝶儿皆是小跑地跟着。这种时候应该解释些什么。哪怕没有做错什么,也要想出一个办法来解释,也就是说要向他示弱。
跟了一段距离,鸣得突然停了下来,扭过脸来看向无忧,“刚刚见面的人就说到了结交?那么接下来要什么呢,马上就到生死之交了吧。”
无忧比着脚尖险险停住才没有扑到他身上去。骇于他一脸怒气,只得忍气吞声。
不过是一个小屁孩,但这个脾气太过爱憎分明。但心中已越发想得多起来,比起之前的一味想要在这位世子身上找到办法,触类旁通了一些。这位鸣得世子,还是个小孩子,大公主面前说话未见得会有多大的份量,既然是要恶人先告状,那么还是让她先见到大公主为妙。
等他转身,又跟着他走了几步。瞄了一眼府门外边随从给这位小世子亦备的是马,再瞄一眼王府的马车。心中有些焦灼,不知道他要选哪个。
见他走向马匹,心里叫了一道苦,但也没办法,依旧如常向他行了礼,自己快步上得马车。也还记得不让人瞧了端倪去,虽是快步,亦是典雅。
蝶儿随后跟上来。无忧伸手去拉,却见挑起帘,动如脱兔的人却是鸣棋。
“与陌生人对语,还到了听者知音的地步?对了也要结成生死之交。看来除了国舅女差最是事冗。”鸣棋语出时已经是一脸不屑,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是鸣得告的状。这才多大的功夫,这孩子是长舌妇么。
不待她说话,鸣棋继续,“这么快要赶回去做什么?如此才是真的露了形迹。”(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章 一切的一切
蝶儿当然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随在姑娘之后,也动作灵敏地跟上来。无忧伸手去拉她上马车,却见挑起帘,动如脱兔上来的人却是一身隆重官服的鸣棋。
那么庞大的官服并没有让他动作拖沓。
无忧惊奇的目光在他淡定以极的眼神中跌宕了一下,又赶紧垂眸。
她的手就在这一瞬间,被他轻轻握住。小小的借了她的力。转眼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想拿回手时,却被他神色不变地握住,“女差就是女差,万事都想得周到。”然后,举起她的手来向上一抬,“我这样被人拉着是第一次。嗯,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好。”
无忧又想抽手。
他长长叹气,握得更紧,“听说,刚刚一直在与陌生人对语,甚至是到了那种听者知音的地步?对了,也说了要结成生死之交,关照一生。看来,今天这里,除了国舅喜频,就数女差最是事冗了,星刹之间就结了莫逆之交。”鸣棋语出时,又将那个长叹换成一脸不屑。
看他这副了然一切的样子就知道,是鸣得告的状。这才多大的功夫,这孩子是长舌妇么。
不待她说话,鸣棋又将目光落在无忧被他紧紧拉着的手上,继续,“这么快要赶回去做什么?如此,才是真的露了形迹。但是,手怎么不发抖呢,我的靠近不觉得会是危险么,或者,根本还很是享受。对刚刚的公子,也是如此的了么?”然后,自然而然地放开了无忧的手。无忧脑子里想到的最坏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
她飞快地将手袖进衣袖当中,琢磨着应该说点什么让他觉得无趣自动退去就像她每一次做的那样,他已经转成自嘲的笑脸,“当然不可能,云著可不是那样的人,目空一切是最根本的。啊,会视女子为小人的人,因为他娘亲的缘故,他原本就讨厌女子,甚至他也讨厌他自己的娘亲,他一直是这种人啊。所以,你的任何举动都无效。”
无忧并没有听鸣棋的冷嘲热讽的部分,只是在琢磨,云著原来他叫云著。刚刚并没有问。自己却很是猴急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当然那也是为了安慰他。
那时候,从他的眼睛里伤是能看得出的,他其实很爱他的娘亲。他才不像鸣棋说的是那么冷漠的人。
还有,他的娘亲好美啊。他长得也很好看,虽然用好看这样的词去形容男子多少会有些别扭,但是真的好看才说的。
嗯,今天真的天气很好,如果不是这样坐在马车上,对面的人也不是鸣棋,也不说如此讨厌的话就更加好了。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美中不足。
正沉浸于遐想当中,眼前给人晃了一下,鸣棋的脸由刚刚的得意变成了惊怒,“你没有在听我说话?世子在说话的时候,你在琢磨什么,你不会是还在想云著吧。”
这个是当然的……不能承认。
淡定地摇摇头。还只是静着。
他又盯了无忧一眼,似乎是要判断真伪。到一半,放弃,发声,“王府的势力本就如日中天,得人青眼也是平常。你不会误会这是你一己之力吧?”
自从进了王府,鸣棋就左左右右地杀出来为难无忧,无忧也有点见怪不怪了,但凡他说话时,只要面色恭谨就好了,仍然垂着头。
他忽然又不说话了。
时间有点儿久。一点儿也不像他。弄得无忧也有点好奇了。他可是从来有话藏不住的性子,至少跟她是这样的性子。
慢慢抬起头,碰上他的目光,深幽如潭,直直地看过来。让人感觉这双眼睛似乎是要沉进自己的眸子里面,带来日月星辰,清溪大地,一切的一切。温暖与干净。
宽广的空间在眸中延伸……虽然知道这是应该让她害怕的美好,还是忍不住徜徉其中。
马车颠簸了一下。惊破这些美好。无忧急急移开目光。摊开的手心却被他覆住。一热。
马上就将手抽开了。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更应该委曲求全。也并没有什么一定要抽开手的原因,还是这样不知死活地我行我素了。
可能是寒风吹乱了做低伏小的心意。
反而觉得找到了内心的安静。
他没有再行强求。仍然这样相对而坐。大概已经是习惯了她自以为是的狡猾。
无忧现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马车仍在喁喁而行,街市上的喧嚣入耳时都变成了奇怪的声音,直到他跃身下了马车。眼前与心上同时像是空出了一块。
终于,可以长长呼出一口气。在此之前,她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生命就像是无以为证一般虚无。
那消失的触觉中,有什么在慢慢呈现……在那相握的手间生出一朵娇艳的花来,也生长出轻细的惶恐来。
她的人生构成里面,怎么还可能会有娇艳的花,尽是仇恨罢了。至于他们境遇不同,能看到的东西也不会相同。只要回神到这现实里来,她就知道,她不会得到一切。她需要的是别的。
等他递过马鞭转过身来时,无忧也已经跳下了马车,见他看过来一眼,向他颌首。
那边鸣得也跳下马来,却是一路向无忧走过来,看定她,“刚刚一定是没有看错,是与云著相视而笑了。”听他到现在,还疑惑这件事情,无忧反而已经觉得心无所扰了,刚想离开,就听他在说,“仔细断定一下,应该告诉母亲吧。毕竟是在身边的人。”
嘴长在他身上,无忧当然知道这是对自己极其重要的事,却更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理会得了的事。所幸,看他并着急的样子,一定会留有时间让她到大公主面前自陈。
虽然,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但是,从大公主角度看来,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鸣得一定是对自己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在那个时间的缝隙里,她有一点点想知道,这个偏见它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回过头向他们行礼,然后大概可以在他们不在意她的时候,自作主张地离开。一树雪花在春时冷日下散着淡淡的白光,仿佛树上生出一朵朵微微袅袅的云花来。鸣棋与鸣得还并没有走近,他们只是静立在画面的那一端,后面跟着悠哉游哉的俊马。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来,说着,“奴婢告退。”(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零一章 緋影
无忧回过头,向鸣棋与鸣得行礼,然后,计算着,要在他们不注意她的时候,自作主张地退去。那很容易,她只是这明媚日子里的一道风,人们想要在意时就会发现,无心时随时都可以来去。
一树雪花在春时冷日下散着淡淡的白光,仿佛树上生出一朵朵微微袅袅的云花来。鸣棋与鸣得还并没有走近,他们只是静立在画面的那一端,后面跟着悠哉游哉的俊马。这样的画面,如果不是如斯的心情,该当是人生乐事吧。
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来,说着,“奴婢告退。”然后想,不会有人听到,自己自作主张即可。
提起裙角,刚向蝶儿使出个眼色。
“我还有话说。”鸣棋直接对无忧发下话来,他并没有看无忧,而是直接看向鸣得,“书读了么。怎么有时间在这里玩。”
鸣棋发了话,无忧只能站定。
鸣得本是刚刚转过头去看无忧的,现在听兄长问他话,马上转过头看向他兄长,一脸的不懂,再看一眼无忧,还是不死心,又向鸣棋道,“可她,这样的人留在母亲身边。难道兄长真的会放心。现在是非常时刻,不可有一丝的马虎。”说完低下头。
鸣棋面沉似水,“这些事,什么时候又转到了你一个小毛孩子来操心,昨天你拆了太子的铜件,怎么不为王府着想。去读书吧,近来,父王已经看你很不顺眼了。”鸣得坚持了一会儿,看兄鸣棋面色不渝,完全是不可忤逆的表情,再看了无忧一眼,终是气呼呼地跑开了。
鸣棋向着鸣得跑走的方向上看了半晌,并没有出声,无忧想他要自己留下,看的也是这出吧。一看鸣得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再次告退了。
无忧略寻思了一下,接下来的情况唯有礼节如常,才不露痕迹,刚刚做了福身的姿势,就发现鸣棋身后闪出一人,素锦袍子,清风明月一般的公子,也熟悉得让人惊异,是合周,竟然是合周。他是从国舅府就跟了出来么,现下倒是不见焕离的身影。一见到他,无忧总是能如影随形般地想到焕离。
细想想,刚刚合周出现在国舅府可以勉强解释,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个什么缘由是真正的想不出了。
是以,微微怔了一下。
鸣棋看到对面的无忧脸上的神色变化,就知道她看到了合周,亦转过头来打量了合周一眼,神色淡淡,“母亲的书室在上面,要回什么话就上去吧。”
看来合周真的是要去见大公主。能走上这个门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此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比候府上下想像中需要得更多的公子。
不是想管别人的事,她只是永远纠结着这位合周公子与大太太的关系。
那位大太太到了现今的地步,连老太太的东西都敢打算,更何况这样的年轻公子。她会不会,别开门路要在合周身上对自己做出文章,同样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想到这些时,明明是站在有一点点春日冷阳的光亮地方,却觉得一瞬就进入了黯淡的寒风之中。冷得浑身发抖。
无忧仍不住向合周看去,想不明白,合周要向大公主说的是什么。是主动而来,还是受邀约而来。
合周虽然是个闻名天下的才子,但为大公主看重的,似乎不会单单只是才华而已。正如大公主不甘心只是做个公主而已一样。她想要得到的人或者是物都必定与她的野心相连。再那之后又会不会与某人的野心再边上一遭。
“林无忧。”鸣棋的声音出棱出角,如凌峻山峰。连眉目也微微皱起。
无忧知道自己打量的时间有些长了,赶紧将目光看向自己的脚尖。心中余悸还在,就绕在胸间,脸上却不带出一分的颜色来。原来这世上没有什么学不会的东西。进入情境,事入心境,不会都不行。
可余光中还是可以瞥到,合周也向鸣棋点头,然后向径自向书室去了。
鸣棋沉静了半晌,看过去另一个方向。
无忧觉得他是要离开了,行了个礼,刚想跟着合周的方向上去看个究竟。又被鸣棋叫住。回过头来看,发现鸣棋正看着自己,目光深遂,颇多研判,看来这人今天是盯上她了。
赶紧规规矩矩站好,垂下目光来,等着他说话。
“上去也会下来的。”鸣棋脸上依然是同于之前的嘲讽之色。
无忧只能继续无语,看鸣棋又看了一眼,自己转身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
无忧默默立在日光的绯影当中,心思一时缭乱,自己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光靠自己却是一定得不来的,所以才要扰进这道乱流。
可这些真的是自己能身处得了的吗,看看今天的事就知道,只是与人的一个对视,一个微笑,都会引来如此的猜忌,日后的牵挂羁绊又不知道会有多少。
抬头时,看到合周从书室上下来。在这异府相见,心中有说不出的亲近,就像他其实是自己的亲人。
向他行礼,他笑了一下,还礼,“在这里还好吗?”
无忧挠挠手心,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疑似担心的眼神更奇怪,终于想到,他是不是同自己一般是这样被稀里糊涂弄进王府的,跟自己当初一样顾虑重重,所以,很是认真地说,形同于安慰,既是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小心翼翼还是可以应付的。”
作为一个想要做些坏事的人,必须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开始好像已经有了这样的天赋,就像那些本就是藏在她的血液中的一样。
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他说,“不要再给大公主出主意,也不要再努力学字,最好也不要穿这样搭配的衣服。我这样简单的说,听明白了吗。”
无忧奇怪地看向合周,她与他的关系,论不上远近,而且从很多方面来看,他们更应该是相反的方向。
虽然,之前他救过她,但是,整个情况,仍然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难道,是因为焕离之前对自己做的事。在那一瞬间,无忧觉得这个想法是有些靠谱的,很有可能他就是为了焕离,才对她过意不过的,“就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才不明白。”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大可不必了。(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零二章 我们
听合周说完他的意思,无忧有些奇怪地看向他,论来,她与他的关系,还不到说远近的地步,因为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而且从更的多方面来看,他们该是殊途而且绝不可能同归的关系才是。
虽然,之前他确实救过她。但是,那时的情况与他的意图,仍然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而且,就无忧个人来看,从他那双眼睛里从来也是瞧不出端倪的。她以为,他会讨厌她。却不防,他有相反的态度。一直明白地向她表露出来,要帮她的意思。
那些不该有,现在却算得上是层出不穷的关心,不知道恼得她费了多少心思去想。最后,还要笑自己,真是傻,连在这上面费心思都没有必要。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配合着去上别人的钩。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得多,合周这样,只是因为之前焕离难为她的事。毕竟,他就要娶焕离过门。而她,还是名义上他的亲戚。
在那一瞬间,无忧觉得,这个想法相对有些靠谱。
很有可能,他就是为了焕离,才对她过意不过的。而想挽回这个过意不去的方法,就是不自量力地要帮自己一下。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像绝对没有含及诸如以上这些复杂心思一般纯净安和地回着话,“就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才不明白。无忧一向愚钝,还请公子不要见笑。”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大可不必了。这是她用眼神传递给他的意思,并没有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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