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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大姑娘本也带着些怒她不争的意思,气道,“就算她们比你小,偏生我是受得起的,却也说不上话去,到头来,你还是白跪着罢了。”
五姑娘呆呆抬起头来,“那就要一直这样隐藏心思么。所幸,闹这一出,看看到底会怎么样。再坚持一下看看会得到什么。”说完,将头埋在胸前大哭起来,“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爹爹他要这样对我。”
无忧暗暗心想,看来一切皆如三姐姐所料,五姐姐这般的当局者,是很难说得通了。
众姐妹又是一阵安抚,才将她平息下来,刚刚好些了,厅外传来杂乱的兵器撞击声,让大家生生惊了一大跳。
“众位姑娘,候爷有令要我们这就将五姑娘押回房去。”一个听得出风霜砥砺的声音,在厅外高喊着。太过浑厚,震得人耳边都有回音。
众姐妹没经过这个,都只看着大姑娘。
大姑娘却是个没主意的。一时也慌了手脚,只是紧握着五姑娘的手。
五姑娘却笑了起来,“这就是我要看的结果啊,刚刚爹爹不动怒,不过是怕吓到祖母。这会儿上是要将我罚了去。”
“五姑娘请自己出来吧,属下不想唐突。”那有棱角的声音继续高喊道。
五姑娘咬了咬牙,挣开大姑娘握住手,慢慢向厅门口去。大姑娘一下子拉住五姑娘,“不可,我这就去告诉祖母。祖母不会让他们带你去的。”
五姑娘慢慢推开她的手,又转肩让过几位姐妹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姑娘道,“你身上衣服太单薄,可要冻出病来,我让他们再等等这就去给你取衣服。”
外面的兵士显然是听到这样的说法,大声道,“候爷有令,即刻关五姑娘进屋,不容有待。”
此时,五姑娘已经走到门口。
几位姑娘又拉她。
兵士见状,伸出手来要将五姑娘拉出去。(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强颜
那只要拉五姑娘的手刚刚伸过来,就被五姑娘大力打开,紧接着大喝一声,“我会自己去。不劳你们动手。”说罢,紧了紧衣衫,又拢了下头发,头也不回地走在他们前面。
厅外早立着几个人,大姑娘见候爷身边的管事也在,忙上去问道,“爹爹现在是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那管事忙陪笑躬身,“大姑娘也知道候爷的脾气,这会子正是在气头上,如何劝得了,刚刚那样忍下,也是给了老太太的面子。只不过是这样押回去,其它的,又怎么会刁难。”
大姑娘气得跺脚,却再也想不出如何办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兵士们押着五姑娘鱼贯而出。
无忧向外望去,五姑娘的脊背挺得更直。
四姑娘见状,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又白了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地问,“怎么办,二叔不会是将五妹妹的话信以为真,要送她去当比丘尼吧?那可怎么得了。好好的女子呢。”
众人都吓得心头一寒。
六姑娘脸上却没有如何畏色,只是平然道,“四姐姐可真能乱猜,一来,帝都从无这样的先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二来,二叔也不过是在气头上。哪里是要来真的。现下,也只不过是锁进屋子里,予以小戒。但凡,五姐姐一个错认下来,满天的乌云就全散了。说起来,这件事的重点不再候爷,也不在什么比丘尼上面,就只在五姐姐一个人身上。今日就只能这般,明天好歹,找个机灵的婢子,向里面送信,说服了五姐姐就是。我们一直只在这里胡思乱想又有什么用。”
听六姑娘说得有理,众人也就散了去。
七姑娘与各位姐姐做别,微微与三姑娘对了对目色,再没多说什么,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气已然回暖不少,算得上是风清日淑的佳日,无忧到大公主府的时候,弥姑娘与大公主正在谈着,因为旑贞郡主与太子姻亲皇室行祭拜天地之仪的事。
那时大公主正说道,“算那女子识相,自己也跟皇兄说了这事,我借贞儿与太子姻亲的事,向皇兄这一出祭拜天地的事,就是要她无法赖账。”说到一半,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弥姑姑,“你说,你昨天劝回了贞儿。我倒有些头疼她来磨人,她可会理解我们这爱她的心思。”
弥姑姑笑听着的,“等他们长大了总会知道。”
等弥姑姑又向大公主禀报过几件小事后出来,无忧向她行了礼,准备进书室。
弥姑姑轻道,“女差留步。”
无忧折回,静等着她吩咐,她想了想,道,“之后,会有因郡主与太子得配良缘而祭拜天地的仪式,殿下的意思是要带你入宫。女差要好好准备一下。万万出不得差错。”
无忧点头应是,然后有些担心地问,“郡主那里……”弥姑姑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欣然一笑,将目光放得向远处一些,“郡主她很聪明。”
无忧乖觉地不再问下去。目送弥姑姑去了,方回转书室。
大公主心情很好。无忧得了好些夸赞,只是心上担着那重事,到底只是强颜欢笑。虽然心里确知,不想让移亲之事发生的人不再少数,可眼下也到底没有个准信让人安心。
到了中午的时候,方传来好消息。侯爷被钦点成回京述职的光禄大夫的主官。明眼人都瞧得出,光禄大夫处于下官的位置,再不会提起移亲的事。这样也算是候府避过一劫。
无忧刚听到消息,好生地喘出一口气来,想了想,让蝶儿马上回候府去报信。之所以这样急,是要说给三姐姐听的。
自痛快了一阵,回过神来猛然想到,事情能发生这样的转机并不是偶然。能有这样力量的人一定是大公主,可大公主对此并不知情,就算是知情也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想来想去,给出这个奇迹的就只能是合周。是合周变着方向借了大公主的力。
他一向是如此的。
无忧眉间隐有难色。她不知道要如何对待这样的合周。又如何让彻底说服自己,能一直不愧疚地与他周旋下去。
可王府再大,有些相遇也是避无可避。
在这样的遇到他之前,她想,她可能会逃开。或者是更见行迹。但其实,还是这样向他走过去。步步生姿。那是她唯一对他的讨好。
来王府的这些日子,合周越发变得温润。
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越是走近他,越是听得到它们以一种奇怪的声音在跳。
脚步停在他面前,行下礼去。
他亦还礼。
寂静强悍在他们之间蔓延。
他说,“他们。”
无忧亦抬起头来说,“他们。”
啊,发觉他们一起在说,都停下,又开始谦让。
终于无忧说,“谢谢公子。”
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光被洒下的光线耀得光彩不定,“你猜到了。旖贞郡主那里还好吗,听说还来找过殿下。”他似乎是故意转开话题。
无忧想了想,“弥姑姑说郡主很聪明。”
“五姑娘的事,我昨日里听说了。闹得很凶,恐怕会牵连到你。”他放低了视线,想到看到无忧半低头头的目光。但无忧已将头低得更低。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让他看到她眼睛里面的胆层游移。
无忧淡淡回道,“她一直恼我。之前,估计是想让我放松戒备,可今次的事一出,她又会记起爹爹独对我好的事情来。那些只不过是她的错觉。”无忧说出这些话,心上却一直在着急,合周帮了自己,他就是这样实实帮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没有什么表示,哪怕是一句关心的话。那样的话,却这样难以说出来。因为实在是想不到,他到底需要什么。
一队巡逻的兵士在他们身边走过,目光直视前方,并不瞧他们,可无忧的心,就像是被那样齐整的脚步声踏过一样,沉沉的疼。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现下,我在担心倾染染,她看起来不像是会放弃的人。”
无忧告诉了他,倾染染找到自己的事,像这样交换秘密,会让人觉得是亲近的。
她轻轻咬了咬唇,“公子的衣服有些起皱了,要不要我拿去熨一下。”
他只是看着她。半天无语。
无忧面露难色,“公子有什么不方便的么。还是无忧说错了什么,请公子不要见怪。”(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八十九章 良多
无忧想了好久,终于轻轻咬了咬唇,“公子的衣服有些起皱了,要不要我拿去熨一下。”
他只是看着她。半天无语。
无忧面露难色,“公子有什么不方便的么。还是无忧说错了什么,请公子不要见怪。”她低下头去。
他微微抿了抿唇,“怎么会有错,我没有办法拿给无忧,才是真的。无论是这里还是候府,都有太多双眼睛盯着我们。”
无忧有一丝尴尬,这是她费尽心机想到的,能为他做的事,却忽略了这些。一时又找不到话来说,只能那么默着。脸上也越来越烫。
后来终于反应过来,他手里拿了纸伞是要出去的样子。
“公子是要出去么,今日天气响睛,如何带伞。”她这样没话找话地说,自己都觉得无趣。
“嗯,估计,等我回来的时候会有风云。无忧晚上的时候不要出去了。可能会被淋湿。”他说。很认真地。
下雨?无忧抬起头看了看,晴朗的上空,淡淡一笑,“公子所知良多。”这样听起来,真的不像是单纯的夸奖,起码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是这样的。无忧说过之后觉得是失言。她想自己真是冒失。
他却轻声笑了一下,让无忧听得出欢快,他为什么所喜,似乎是为了自己刚刚的一句夸奖,但那句说得确实是实话。他能做得到许多无忧想都不敢想的事,可也变相说明,他真的不好骗,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心如明镜。这很可怕。
“无忧!”他忽然叫了她一声。一脸要说什么的样子。
她心中一惊,似乎能感觉得到,他像是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去瞧他。
他微微垂了一下头,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五姑娘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而且她一定会找你做她的出气筒。”他说完抬起头看无忧的反应。
无忧没有一丝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小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这样。她们姐妹并不亲近。无忧能感觉到她深深的厌恶,可这种感觉说出来没有人相信。但眼前这个人竟然知道。
看到无忧眼中的惊奇!他轻然一笑,“可见,刚刚夸我不是真的,现在自己都在惊奇。”
无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无忧不曾说谎。说的也是真心话。”
他将目光望向一边的高树,让人捉摸不定地道,“我一直在等那一天。”语一声肯定,散尽时光!
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无忧与合周对了个眼色,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两厢行礼,这才匆匆别过了。
过了些时,往候府报信回的蝶儿,回转。却不怎么爱说话了,无忧早知道会如此。
五姑娘会误会这一切,都是无忧故意的,诸如无忧早知道这些事,却隐而不发,故意让她在人前那样出丑。
无忧看着远处的假山,向蝶儿笑,“傻丫头,怎么劳动自己生气?她本会那样想。我们一直都是她听到名字都会痛恨的人。这些又何曾变过。来在王府些日子,你倒是生疏了。”
蝶儿奇道,“姑娘怎么知道五姑娘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奴婢还以为她闹出那么大的事,会被禁足些日子。哪里知道,回去的时候,就听到她冷嘲热讽。”
无忧道,“家里出了喜事,爹爹自然欢喜,大太太又如何不会抓住这个时机去求爹爹。他自然比我们更要早知道,也许昨个夜间爹爹就已经知道了呢。想来也是为三姐姐高兴,又是自己的亲女儿,给了大太太面子,放了她出来。”想想昨个五姐姐真的是白劳动了一场。
蝶儿还想说什么,被无忧笑止了。蝶儿行了礼,转身闷闷而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向着无忧一笑。无忧也笑,说,“刚才不是生气了吗?这下怎么又笑了?”心上知道他是为三姐姐高兴。能等到这一天,心上真的是痛快。
晚些时候,回到府中听芝儿说才知道了,那位光禄大夫公子一听到如此起承转合的消息,就跑来了候府来见三姐姐。
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人的意料,似乎是不欢而散。
那时真的是阖府震动。那位公子也像是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就那样匆匆而来向三姐姐表白心意。
无忧先是一喜,那位公子那么快找过来么,可见是真的喜欢三姐姐。从人样子来看就已经是般配,甚至他们都爱读诗写诗。
“三姑娘怎么会拒绝那位公子,是如此煎熬才得来的良缘呢。”蝶儿几乎是泛着哭腔。无忧知道是刚刚过来找蝶儿的三姐姐身边的婢子,传染给她的情绪。大家一直都是盼着这些的。
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无忧。
稍进了些晚饭,便有些坐不住。
连蝶儿都戏说,这样坐不住的姑娘还真是第一次。
无忧几乎是不跑着,去问三姐姐,“你到底对那个公子说了什么?”
三姐姐只是,淡淡的说,“我说了他该知道的事!”
无忧喃喃,“三姐姐终归不能将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这些也不是那位公子所想。”
三姐姐默然无语。
“三姐姐如此可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此等行事,可不是我那一直聪明伶俐的三姐姐所为。”无忧无法说服自己不对这样的事情生气。那么好的人,三姐姐真的要就此错过么。
三姑娘凭在榻上,眯了会儿眼,睁开眼看了无忧一眼,知道这三两句话是打发不走无忧的,所幸直起身子来,“我知道妹妹想说的什么?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置于险境呢!至于他,那么心地善良的人,我又怎么忍心害他?
毕竟,我要,去报复那些人,不只是说说而已。我这样的残破之躯,这样的身世,若是真的嫁给了他,他就要成了命不好的人了。”
无忧听得眼圈一热,又生生忍住,“所谓夫妻本就是患难相扶的一双手。何来拖累。”
三姐姐点了一下无忧的鼻尖,那样好看地笑,“这个看来不会是古老岁月里的故事了。你们就都不要再动这个心思了。我心里有数。”
无忧又想了想,问,“那他怎么说?”
三姑娘怔了一下似乎沉入回忆之中,“他说,他还是?”
她想,他在那些痛苦里,依然动三姐姐动了情。可老天却没有将他们成全。
三姐姐很平静。无忧却说不出可以劝她的话,只因声音已经哽咽。(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九十章 世子无小事
从三姐姐那里出来时,天下果然下起了雨。无忧想到那人的话。身边的蝶儿被三姐姐喊着回去取雨具,而无忧就那么走进了雨中,觉得它们都不是雨,而是如同一种神迹是被那人呼唤而来的。这样断续下在地面上。如同一种遗落。
身后响起蝶儿赶上来的声音,有些惊吓地叫着,“姑娘。”
“无事。”她说。“就是想这样走走。”
‘’如何让三姑娘改变,想法?“蝶儿在无忧身后轻轻地问。油纸伞已经撑到我的头上。
我摇头,“现在还无法。“若真的说起来,这也并不是无忧了解的三姐姐,这样的坚定,似乎是第一次。
还想再向前面走走?头上的雨伞就停了。
“虽是春时,但是下着雨,天气还是有些湿冷,姑娘还是回去吧。”蝶儿在身后小心提醒。午后阳光充裕,大公主来了兴致,要去荷塘观春水,时序三月,节庆日还曾屋冬云密布,纷纷鹅毛,似乎真的就是一场春雨之后谁暖呀,有万物萌芽,要似乎要不了多久,就要莺啼柳依依啊!
大公主扬起手中的帕子,给弥姑姑指前面的柳树说,“看见了新芽。”
手帕刚扬起忽起一阵春风将帕子扬了出去。
无忧赶紧去拾。公主手搭凉棚,向帕子飞去的地方望

笑道,“看这风力,怕是要吹过假山去的。”
无忧,紧了几步还是让那帕子翻过高高的假山飞了过去,抬头看看有些陡,只得绕到后面去。
那个挂在树梢踮起脚来够,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连母亲的帕子都爱攀高枝。”
无忧想真是不巧又撞上了鸣棋,之前自己算是无理取闹,现在他肯定要报复了。
规规矩矩向他行礼,问世子好。
鸣棋靠在山壁上撅了撅嘴,“昨天不是对我很生气,今天怎么还记得我是世子这回事?”
无忧微微垂眸,再抬眼,“奴婢不敢。”
因知他不会痛快的离去,所以对他说,“世子想这样见大公主吗?”
鸣棋知道无忧说的是他现在,邋遢的样子,昨天去喝了酒,所以就成这样了。“母亲一会儿要来这里吗?你这是在赶我吗?”
无忧低头。
他说,“果然。你们要做什么?在这里看风景吗?这里可真没什么好看。除了眼色。”
“世子现在的样子要见到公主不太合适,还是回去整理了再来才好。”
他挑了挑眼皮,“你担心的可真不少。怎么会就不担心冤枉了我呢!”
“我与世子这样见面会引人猜忌。”
他呵了一声,“母亲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世子无小事。”
拾帕子的事情不能再拖,无忧只得木着脑袋,向他行礼,然后,向他告罪道,“奴婢要在世子面前失礼了。”
鸣棋知道他指的是帕子,还不等她转身,已经抢先一步在走了树上的帕子。
无忧想自己出来的时间已是不短,于是,急着对鸣棋说,“下次有事下次再说。”又想够那帕子,鸣棋却并不买账,扬起脖子就喊,母亲,无忧急得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真实触摸到他的那一刻反应出了什么,紧扣的手掌忽然变得虚握。还在迟疑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感到手心里一阵温热,鸣棋竟然将舌头伸的出来,在她手心舔了一下,吓得她又赶紧的快手。倒退两步出去。脸都吓白了。
他握着帕子,挑挑眉看无忧,“难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还是我的地位?”
无忧并不敢跟他多有纠缠,摊开手想要从他手里抢走帕子,他盯着她的眼睛,伸手将帕子举到无忧根本够不到的高度,“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还是说沉默本身就已经是答案?”
他将她逼到角落如同一面铁壁,“现在这个时刻够危机么,我起码要听到一句赏心的话才肯放你走呢。”
“无忧没有那种福分能够走近世子。”
鸣棋期待又无赖的表情渐渐冷厉下来,一如质问,“你在说什么?”
她如若无闻,只是看着鸣棋手中的帕子,“公主殿下,怕是等得着急了,奴婢并不能在此久留。这是为世子好。”她说出这样的话,怕的连头都不敢抬起。
鸣棋紧蹙起眉,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他高高举起手,做出要抛出帕子的动作。”
无忧,布满惊恐的眼睛,刹然,又深重了一重。颤音断断续续从喉间飘出,
“善修世子!”
那声音,又轻又细,夹带着瑟瑟,差点儿就要,哭出来一般。
鸣棋目光冷冷,“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忽然觉得无忧握住了他的袖子,无忧这样还是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去看到,目不斜视在他们身边走过的善修。
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想要追出去,被无忧拉住,她摇着头,握住他的袖子,额头上,细汗已经密布,衬得脸色煞白。
鸣棋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见机行事。
假山前面,响亮的声音在向大公主问好,无忧想,这一次她必是难逃一劫,基本可以推测下场惨烈。
大公主与善修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姨母。好雅兴。大公主笑道,一年之计在于春,诚然如此。””
善修的声音含了淡淡的嘲讽,“在旖贞里,太子并非良人。”
大公主倒像是觉得这话题有趣儿,“这世上没有适合的姻缘只有适合的人,我的外甥呢!来王府的雅兴又是什么?。”
善修一脸认真,“偶尔外甥也想见一见鸣棋。外甥告退。”
无忧又要心跳加快,却没有听到下文,终于慢慢意识到逃过一劫。
鸣棋紧崩着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放松,将手里的帕子,放在无忧手上,然后侧开身让出路来。
无忧,慢慢绕出假山,调整一下呼吸,做出微笑的表情,也检点了一下仪容,才快步走出去。
大公主从善修离去的方向上回过头来。一看到无忧头上的枯叶就笑,“我猜它会出去捡个高枝儿,没想到还是真的是这样!”
无忧赶紧赔笑,“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奴婢也借了殿下福气爬上了高枝呢!”语毕屏气静听身后的动静,鸣棋并没有走出来,她慢慢松了一口气。
见大公主已经提步前行,赶紧跟上去。心中了如明镜,这次,善修放了他们一马,估计是在还上一次欠下的人情。要么就是骄傲,这些事本也是不能入他
眼的。(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九十一章 孩儿面
第二日,像往常一样,又遣了车夫先回去与蝶儿在街上慢行的无忧,接到小童递来的纸条,说是一位好看的姐姐让她送过来的,字条上面字迹清秀间透着遒劲,无忧,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自然知道倾染染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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