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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那婢子,五姑娘眼中的示意,走上去拦下了蝶儿,皮笑肉不笑地作揖,“蝶儿姑娘。从哪里来?跑的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
蝶儿惊了一下,顿住脚步,紧了一下手里的包袱。但马上想,没有什么可怕的,一定要做出平静的样子才是。
定下身来向五姑娘行礼,淡定答话,“奴婢是从王府中来,早上去王府的时候不小心将姑娘的披风拿错,到了下晌时才发现,奴婢想着姑娘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还未好,莫再吹了风,这才紧赶着来换。”向五姑娘回结了话,很懂规矩地候在一边等着五姑娘的意思。
五姑娘看看她,和气地笑了一笑,似乎没有问话的意思。倒是那婢子接着问,“姐姐
可是还要赶着回王府去,要不要我过去帮忙找找?“
蝶识大体地垂头道谢,“谢谢姑娘好意啦,另一件,早上也是找出来的,放在了手边,拿错了而已。”
说完,也并没有急着要走,仍是继续看五姑娘的意思。五姑娘,点了点头,示意她随意。提起步来,向前去了。
那婢子也赶紧跟上五姑娘才出了半步,似乎是给什么绊了一下的样子,忽然直直朝着蝶儿摔了过来。她摔过来得得太快。蝶儿躲闪不及直接被她扑在地上,手里的包袱也甩了出去,里面的东西随之散落出来。
已经走出去的五姑娘远远瞧着她们一双,没有动。
无忧心上已道不好。
果然,那婢子瞧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已经尖叫了起来,“啊,可是不得了了,这里面怎么会是男人的衣服?”五姑娘听得真而且真,已经慢慢转转,回身向这边过来。一直走到那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前面,停了下来,低下头静静的打量着地面上的凌乱。眉头随之皱起。
那婢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在五姑娘面前将那些衣服细细的抖开来看。
“真的是男人的衣服呢!”那婢子笃定着。
五姑娘慢慢将目光移过蝶儿,嘴角轻轻撇了一下,“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让人去问你家姑娘。”
然后又笑笑,道,“也是呢,无论如何都是难选,怪只怪,我那亲妹妹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这样的事情也让你这样毛手毛脚的,若是今天我一个人看到也就罢了,可是你看我们这么多的眼睛见到此事,又怎么能当做它没有发生?说来这样的事情真是没有办法。但也是必然要说得清才能过得去的。”
蝶儿这下是真的慌了起来,连忙摇头摆手说,“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五姑娘,你听我说。…”
五姑娘一脸遗憾地看向她,“虽然我们是亲姐妹,可是亲妹妹她这样男人私相授受,我也是不敢向父母隐瞒的。你也不用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诉给猴爷与大太太,让他们知道,也好还了其妹妹的清白。其实只要想想,这事还是要庆幸的,幸亏是我发现了,要是换作了他人,不定要闹出怎样的风波,伤了妹妹名誉。”
蝶儿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闯祸了,五姑娘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天,没想到讲她给撞上了这样的事情。自家姑娘便总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急得她抱住姑娘的脚,向她求饶。
一句话点醒蝶儿,这些都是我的(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抛弃
转眼间,五姑娘已经吩咐那婢子叫来了人,将蝶儿好生绑了起来。直接扔在地上。
那些被叫来的仆妇,看出五姑娘的意思,抿唇向着五姑娘道喜,“这样的事,幸亏是五姑娘您发现,要不然,就这样透出风去,七姑娘还要怎么做人。”她声音里含着讨好腔调直指七姑娘的错处,听得五姑娘轻抿一笑,她摆了摆手,叫她们将蝶儿拉向花厅,听到蝶儿一路上都在说不关七姑娘的事,这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厌烦起来,使人扯了块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眼前就只剩下,无忧回来与她对质,这样的人赃俱在,看爹爹还怎么将她回护。她仰起头来看天,“终于等来了这一日呢。”
无忧刚刚在候府门前下得马车,便有小厮来说,候爷与大太太都在花厅,请姑娘这就前往花厅。
这样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像是所有人都在等她一样。
无忧向他颌首,心上已经转过几道弯,表情上却并不带出,只是稍微凝神看了一眼这传话之人的眼色。
有些微微的尖滑,似乎是在打量她的反应。
难道是府中出了什么事,看这人这样的反应,此事不是与别人相关,而必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向大门处看看不见蝶儿身影,心中已经有些猜测,索性试试眼前这人,轻声道,“是蝶儿她出了什么事么?”
这人惊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七姑娘,垂首回道,“姑娘自己去瞧吧,候爷好像是将七姑娘屋中的蝶儿叫了过去。”
无忧想自己能探问出来的意思也就只有这些了,这样正式地叫了蝶儿过去,必然意味着事关重大。难道是蝶儿拿的那名王府小厮的衣服被发现了么,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真是有口难辨了。
无忧赶快提步,走在三月的黄昏之下,心下如同下了一层冰棱,那样一根接着一根锥在心上一般,千虑一失,难道是真的在此出了岔子,那可真的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如果真的是为这件事,自己又能如何解围呢。只是一味的否定一定无用,更何况,要来这件小厮衣服的真正原因无论是她还是蝶儿都是不能说清的。那就一定得有证据,倒可以与那小厮当面对质。可那也正是大太太所想,与王府的人当面对质,坏了我的名声,既然是有了这样的怀疑,也必然会有大波的猜测,到时候可就真的要尝尝人言可畏了。
一面想着这些,一面快步向前。身后忽然有个声音轻道,“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么。”
她惊了一大跳,但又马上镇定,因为听声音已经猜得到是谁。之前也一直在想着如果是遇到,又是像这样在危难之时遇到他,自己会否又要向他求助。
然后,一切事情似乎是配合着,又变成了这样。
她,只能向他求助。
这样低下头,想对他说点什么,那是她唯一能讨好他的办法。可现心乱如麻,是真的想不到如何像样的话,能那样柔情蜜意地说给他听。讨他的欢心。
他看了她一眼,“刚刚问了那小厮,已经能猜得到事情大半了吧。”
她根本来不及诧异,他到底如何得知这些,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他,“蝶儿根本没有做他们想的那些龌龊事。”
他仍只是看着她,逆光的身姿之下,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些并不重要,现在时间紧迫,我只说,你将一切都推给蝶儿吧,然后分开身来,还可以去求倾染染。眼下,我也只想到她能解这个状况了。”
无忧抬头看他,“她想要的东西在蝶儿手里,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拿到,没有那个,我无法去求倾染染。”
合周微微沉吟了一下,“那个我会想办法。你只要将一切都推给蝶儿。切记。”他有些不放心地盯向无忧。
一切都被他猜中。无忧摇了摇头,“如果做实是蝶儿做的这件事,他们会直接将她定了罪,说不定,会以家法要了她性命。而我,他们多少会姑息。以名声换一条命,这样至少是值得的。”
合周目色紧了紧,“我就是怕你会这样想,才来这里等你的。这样有碍名声的事情是一定不能承认的。如果一旦应下,他们就会泼来更多的脏水,让你再难洗清。所以,从一开始就要杜绝这一切。”他看着她,“你,要做的是更多的事情。”
他说得不错,如果真的是要权衡利弊,抛出蝶儿是一定可以保存她自己。可人心也是肉长的,蝶儿与她早已情同手足。蝶儿不惜性命之险忠心护她,她也一直都希望最起码能保她平安。怎么可能像这样的结果,明知道会送她去死,还要这样……
可合周最后说的话,又如一记最大的冰锥透心而过。她的命,早就不是她自己的。她要爱护她自己为了那些她深爱的人。哪怕是牺牲她自己。
心上就像是生生裂开来伤口一样地痛。这样看向自己落在地面上的影子,都觉得是残破的。
自己早已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就好像是要像这样毫不落痕迹地抛弃一条生命,她也必须得做。
虽然事后,她会尽力去挽回,可那些是否真的有用,她连想都不敢想。
而至于今后,她到底会变得多恶毒,只怕连那位道镜先生也是算不出的吧。
她就那样走离了合周,没有听到他最后说什么。说什么都是一样的,眼前这一关。她只能抛弃蝶儿。她那么那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也许这本来就是她愿意做的呢!而那推拒根本就是假的。
到得厅上时,蝶儿已经哭得声音嘶哑,无忧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蝶儿就已经在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与无忧没有一分的干系。
“忧儿,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对此一无所知么?”大太太见候爷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先问了出来,那眼里一片慈爱,伴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落到无忧眼中时,如嗜血的利刃,一分分吃透她的血肉。
她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道,“女儿并不知情。只知道今日里,蝶儿这丫头,自己先行回府。就连这回府,也不是当面亲口说给女儿听的,是叫王府的一名小婢带过的口信来。”那嗓音平柔和缓,也似乎是杂着几分怒意,像是错疼了婢子的主子在深深惋惜。(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九十六章 恶心
无忧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向候爷与大太太行礼,道,“女儿并不知情。就连蝶儿私自回府,也不是她本人当面亲口说给女儿听的,而是叫王府的一名小婢带过的口信来。”那嗓音平柔和缓,也似乎是杂着几分怒意,像是错疼了婢子的主子在深深惋惜一般无可挑剔。
五姑娘在一边听得冷笑。
不知是她说得真诚,还是事情原本就让人瞧得出她是清白的。候爷几乎是一下子就相信了她,只吩咐今日进宫累了,先将蝶儿押下去再说。
无忧记得每一次爹爹对自己的错都绝不姑息,而这一次就像是放纵。
大太太还要多说什么。候爷摆了摆手将众人遣散。姑娘们福身目送着长辈们出去。慢慢跟在身后。又渐渐落下了些许距离。
五姑娘是同着无忧比肩而行的,看到厅前走过四姑娘养的猫儿,长长叹息一声,“你这不知死的东西,就胆敢这样走到人前来。也不怕你主子扔了你。也是你自己不懂,要是早早知道主人心狠,可还会做那些忠心之事。怕是现在后悔得要死!”
六姑娘听出她指桑骂槐,笑了一笑,“你还别说,这心里话啊,就只得和跟你心思相通的东西说,管它是石头,还是只猫呢。要不然,闷在心里也就病了。前两天,我丢了镯子,跟我那只砚台说了好久,后来它体量我可就找到了呢。可见人啊都是有通灵之物的!”
五姑娘听了六姑娘的话,神情微恼,但又瞬即如常,“妹妹的东西,就算不会失而复得,也终归只是物件罢了,若是人就这样给弄丢了,可就是再也回不来了。”看六姑娘又要说什么,她先截过话来,“七妹妹这里苦恼着蝶儿的事,我们就不要再论这些失而复得的事情了,不过,说来,若是那般不正经的丫头,留下来又有何用。去了她,心里也便得清静。七妹妹晚上定然会做好梦的。”
无忧紧紧握住手心,福身向她回礼。
五姑娘目光定定地瞧着她笑。
那是无忧最讨厌的神情,而此时此刻,连带着对自己做出那样残忍决定的厌恶,也一道讨厌了进去。如果不是母亲与贤儿,她宁愿化成一团火焰再一头撞向她,与她一起焚毁也便罢了。
指尖渐渐涌起痉挛来。就像是那道痛恨,在身体之中快速长大一样。可还是要笑,连眼底最深的情绪也再出笑意来。
五姑娘看了她许久。
她努力压下去,因她目光瞧来带起心底的恶心,终于能生出力气,向她福身,“姐姐亦做好梦。”
她声音极轻,就像是从天而落的雪花那样摇曳散开。
五姑娘似乎是有些失望,也或许是蝶儿给她带来的失望,现在才在她脸上出现,她高扬起脖颈,“妹妹可知,我最喜欢那颗星,所以,我一定会看着它的,它的每一次眨眼,每一个举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的好妹妹。”她最后的一句话语音极淡,如果不是夜深四寂,她几乎都要听得不清。
六姑娘身后的婢子惊道,“呀,下雨了,姑娘们快散了吧。淋湿了可就不好了呢。”
几位姑娘相互行了礼,都快步而去了。
一直在外面等无忧的芝儿走过来,想要将披风,披在无忧身上,被无忧摇头拒了,只是一言不发,向自己的院子里走。这条路真的好长啊,那时,她赶着要去见被带入庵堂的母亲时也是,她一直跑啊跑,可就是跑不到一样,如果她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去求爹爹,事情是否还会有转机。无数的夜里都是这段梦。一直跑啊跑,去也总是梦不到最后。
刚转入拐角,远远瞧见自己的院子,就看到在外面等消息的婢子们,大家只要瞧到她身后没有蝶儿,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敢问,只是候在那里,然后拱护着她进了院子,她看了一圈,“都去歇了吧。”
芝儿为难道,“可姑娘回来时还没有吃东西。”
她摇了摇头,“我不饿。累极了只想睡。”
小南赶紧过去铺床。才铺到一半,无忧就已经吹了灯,倒在上面,可才倒了一刹,又猛然坐起,吓了小南一跳,要去掌灯,被无忧止住,“去取你的衣服来,我要去见合周公子。”
小南一脸的犹豫,“这个时候,五姑娘一定会瞧着姑娘您的,这样动作会不会太过危险,如果见合周公子被他们发现,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无忧自己拔去发间的配饰,“他们认为这个时候,我一定不敢出去,认为我即便是要商量什么也会去大公主府,等他们瞧不到的时侯再说。而明天,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留住合周世子不让他出去。所以,我要见他,只能是在今晚这个现在,他们最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小南向外走出了几步,又停下身回看无忧。
无忧知道她的意思,自从那次,她想法办了小南之后,便一直没有委过她重任,那样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十分相信她,可是今时这些事,无忧却亲自这托付给她这样的大事,“姑娘如何信我?”她看向无忧的目光炯炯若燃。
无忧认真地看着她,“要说是同命相连也是我们。”
“所以姑娘要像这样押一次宝吗?”她一脸惊异。
“也是你的押宝,跟他们荣华富贵的不受待见,还是跟我风雨如晦的有梦可做。这一切也全凭你。”
“为什么不是芝儿。”
“她当然另有重用。”
小南想了想,似乎是笃定了什么转身出去。
下一刹,芝儿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姑娘当真信了小南?”
无忧目光定在指尖,“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懂得如何取舍。大太太是个残忍又不喜欢留痕迹的人,一旦被她选用做了窥者,无论功成与否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小南早就清楚这些,她只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是不是像她期待的是个聪明人。这么长时间,她应该也对我心里有数了。这人生啊,说到底竟只是一桩赌局。”
语半想了想,“对了,一会儿,他们也许会变着花地过来试探我的行踪,你去应门,如果听出是你,他们就会放心,因为他们现在还想不到小南会倒戈。”
芝儿顿了顿,“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密会
无忧语半想了想,“对了,一会儿,他们也许会变着花地过来试探我的行踪,你去应门,如果听出是你,他们就会放心,因为他们现在还想不到小南会倒戈。”
芝儿顿了顿,“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无忧点头,才幽幽道,“昨天姑娘刚刚说起要取小厮衣服的事,今儿个蝶儿就被五姑娘逮了个正着,姑娘怎么确定这就不是因她告密而起的。奴婢总觉得这里面大有蹊跷。”
无忧在黑暗中叹气,“你想,大太太若是知道了那些,怎么肯让候爷放我出来。那样的理由也清楚明确,必会说我行为不端,女孩子家家就乱点鸳鸯谱,也许那处罚比眼下的这个还要更甚才是。”
过了一会儿,门上轻轻响起三下,无忧知道是小南约得了合周来知会自己,才起身出去,如一道魂魅绕过中庭,溜出门缝。
似乎身上从未有如此轻快的时刻,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样,那样快跟着小南的脚脚步来到约得的地点。
这是从前她最喜欢的一棵树,可是现在这样看过去,只觉得在夜色之中,那枝条直直伸到天上去,有如群魔乱舞一般的瘆人。想来,从今而后在从这双眼睛望出的一切,再难见到美好。
夜深人静,春雨初停,以至子时,四下并无悬灯,这里是侯府最为僻静的所在。二月二十五日月色不明,无忧静静立在树下,寒而凛的夜风吹在她脸上,如薄刃刮过有些涩涩的疼。
她厌弃自己这样与人虚与委蛇,可又不能自救。现在,能帮她向倾染染传信的人也只有他。
自蝶儿被收押,她便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视蝶儿为亲人却送她入灭境,她真正过不去的是自己心上这关。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合周来了。
他轻轻举步,踏着月色而来,那道隐隐出现在眼前的身影俏丽,与梦中所忆殊无二致。
好近的距离,彼此呼吸相闻。
无忧努力平静心绪,回转身向他行礼。
“多谢公子深夜前来,无忧是在乞求公子的相助。”语音轻轻随风潜入夜色。
看她哀怜不胜,合周心中一动,原想那样走上去,握住她的手,可以隐约看到她在黑暗中低头,已经猜到她必是红了脸,这样求他,原让她尴尬,才止住心中的激动。
只是平声道,“小生能为姑娘做的,必当尽力而为。”
无忧蜷了蜷手心,才发现掌心全是汗水,“只因公子是在外围,他们应该还不确定我们的关系,所以想要向公子打听他们对蝶儿看管严密与否。”
黑暗之下感觉到,无忧望过来的目光,他稍有迷离,又恍然给风吹得清醒,“诚如姑娘所说,已经布了多重岗,听说大太太唆使侯爷从军营调了兵来,道理也全然周密,只为着不走漏风声,维护七姑娘名誉。”
无忧心中本来怕得紧,生怕他们布防严密,自己无缝可钻,但其实,早已知道会如此,不外是设下香饵钓金鳌。
她抬眼向他,“现在他们准备起来时间仓促,应该是我最好的机会吧!今日过后只恐再无方法扭转。”
合周听出她还是打算以身犯险去见蝶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可。
无忧看不懂他的意思却没有急问,只是静静耐着等他续起下文,他一直是一个有办法的人。
他索性不再犹豫,直接说出办法来。“事已至此,姑娘再没有什么相瞒,可以直接去求侯爷。”
他说的风轻云淡,她听得心海潮声,她想他虽然聪明,可有些事还是不知。那是她心中不敢想起的痛,是她恨不得失忆的往事。现在说起,凭于夜色,才让人看不到脸上的凄然。她想自己是不必向他隐瞒这些的,遂道,“爹爹并不喜欢我,于他而言,我只是罪臣余孽之流与他走的是两条路,如今留在这里,已是他宽宥。”
她以为自己这样说出来会心痛到麻痹,其实也只是指尖微颤。这世上,原就没有吃不得的苦,耐不得的痛,原来真的是这样。
那是他知道的事,如何会不知,满门抄斩的蔡氏一族,举国轰动,况且,她已经在他心头开出一簇花来!
知她难过可却无言可慰,只是语气温和道,“侯爷虽然位尊,却不能左右皇上意志。他也许是真的有难处,况且虎犊不食子。”
他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无忧出声打断,“如果,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会去求他。”
合周点点头,又想起,无忧可能看不到,才开口提醒道,“请姑娘务必要带上小南。”
无忧奇怪道,“现在就带小南过去,是不是太早了一些?”想了想又解释道,“其实,我想见蝶儿,并非只是单纯为了安慰她,只因小南善用鼻息嗅识酒种,这样能够查得鸣棋****烂醉的幽深所在,你知道他是个机警的人,这种事如同绝密。”
合周道,“那件衣服现在必然在侯爷手中,我想侯爷一定正放在案边发呆,说不定,还会拿出来质问姑娘,比如扔下来。那样,陪在姑娘身边的小南去拾起,一切可成。”无忧惊诧地看着眼前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早就知道一切忍不住道,“公子早已经看出我要让小南去嗅酒中种的办法了吗?”
合周声音轻细如流,“不是看出来的,是小南说的。”
她终究是糊涂了,都忘了是自己让小南去告诉他自己全部的想法。
她还是如此无力,曾以为至少可以握住一点点命运的旋转,往后也会向先时,在王府之中涉劫而过,甚至会越来越好。
可还是一样,还是一样,要拉住眼前人的手,像现在这样,乞求他的可怜,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是我糊涂了。”
他心微微有些发酸,“害怕了吗?面对着言辞与手段都这样狠厉的他们?”
她在黑暗之中摇摇头,“幸得公子相助才可以临危不惧,若不是有公子在身边相助,真的不晓得要如何见机行事,只恐早一头栽进他们的陷阱之中了。”她紧紧咬住下唇,她不怕死,亦不怕她们,她只害怕今后要一直向这样依赖于他,连她自己也被握进掌心,要是那样就再也无法望向那至尊的座位了,一眼也不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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