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他脸上的肯定神情没有一丝被她的话撼动,“大臣们在反对旖贞郡主的婚事。”
无忧摇了摇头,“任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看来这可不是大臣重臣的美德啊。”然后她有些疑惑地抬头,“公子能让他们全部改口么?”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点头,而是看向远处,“不改也得改啊,那样大公主才会看不到你。”
无忧吓得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下一瞬,已经被他正色嘲笑,“我早就说过我要比你想的,厉害许多,可你从不曾信。”
无忧有些呆呆地摇头,“不,从公子开口说时,我就已经信了。”
他笑了,“无忧何曾信。”
无忧仍然自己点着头,“我的血液都流向了相信公子的方向,但公子是看不到的。公子唯一不能做的事,就是看不到这个流向。”
他看着她。
她亦看着他。
良久无声的对视。风住尘香。
无忧低下头。他慢慢让开前行的路,让她走在前面。
她想了想,低头道,“我们这样一起进去的话,公子很像是无忧找来的救兵,虽然根本就是。但是……”
他慢下一个身位,无忧低头走在前面,须臾又听到他的脚步声,认命地闭眼。大公主是知道他因何而来的。他根本无须掩饰。她也没有立场去要求他必须按她的想法做。
这样去见大公主,不得不在锐利的目光下接受打量。良久,那个温柔中楔有轻流锐利的声音在问,“我的女差如此来见我,似乎是并不担心我会生气。或者一怒之下让女差悔不今日?”
无忧虽是垂首,却姿态优雅,连声音也分外平静,“奴婢的卑微身份不值得殿下动气。”
书香袭扰的天地里,大公主以手支颌那么有趣地瞧着她,声音中听不出此时任一的情绪,“好贵重的不值得啊,可那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不值得呢。”
这些话,早在无忧心间多时,虽然不知道说出去的后果会是什么,但是现下也许是麻木了,找不到一点点担心的感觉,反而能够更加如常地说出去,“公主活在百姓之上。”
无忧的确没有想过,她说出这样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话之后,大公主的反应会是怎样。
大公主眯了眯眼,意兴不减,似乎又觉得更加有趣,“我以为,这次,至少鸣得会真的吓到你,还要想要如何将我的女差安抚或者是有伤口想要救治。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更像是多余的。”(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二十六章 瑞应
大公主眯了眯眼,意兴不减,似乎又觉得更加有趣,“我以为,这次,至少鸣得会真的吓到你,还要想要如何将我的女差安抚或者是有伤口想要救治。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更像是多余的。”
无忧轻声道,“若,得世子真的是想要奴婢的命的话,奴婢早就已经丧命了。奴婢一直深信,得世子只是小惩于奴婢,奴婢既是做了事,便该担那样的责任,无怨无悔。”
话音刚落时,外面的婢子进来禀道,“合周公子求见。”大公主点了点头,未几,合周走了进来向大公主见礼。
无忧连忙退在一边。
大公主抬了抬手,将目光在他们一双身上,打了一下,抿唇,“她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下一个要来的会是谁呢。”说完,又自笑了笑,“我如此说,你们也不必心惊,年少之时的倾慕,到了我这个年纪形同美好,我是乐见的。”
这是无忧从未想过会遇到的情况,一切都被看穿,一点余地也不曾留,这样的下临无地。让她一瞬觉得手抖。幸好,大公主的目光现在是看向合周的。
而她真的开始觉得无助时,大公主已经正直了身子,向着合周公子开口,“看来,得儿很会选对手,起码,我的女差被打得疼了,也不会哭呢,”然后,顿时了顿,“关于太子与贞儿的婚事,皇后正在鼓动多名老臣,上书皇上收回成命。他们说那非金玉良缘,只是大公主想要向皇权伸出的贪婪之手,他们都在说我的手伸得太长了,这一次是要伸抵到东宫了呢。合周你说要将这些全部都处理掉需要多久。他们就没有觉得这双手实在细腻妖娆么?真是不长眼。”
合周微微一笑,淡定从容。照合周的表情看,他似乎已经对大公主的所盼心有成竹了。
合周刚刚说大公主另有要关心的事,无忧到现在才真的相信。也感觉得出,这并不是容易的事。要让一众并不畏惧大公主权势分毫的顽固老臣们闭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达成这件事,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大公主似乎是在这上面大意了。
无忧细细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这样的事,即便是皇上做起来尚需要时日,而合周却要在明日之前将它实现,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偷偷看向他。却总觉得能感觉得出,他并没有被这样的难题难住,虽说顽固不化的僵老派们实在难以说通,但合周又是何等的聪明之人,就目前来看,他还从不曾为什么困住。
啊,那是他在门外告诉过她的话,他早就已经想到了大公主会因为这样的事,问计于他。那就一定是有备而来。
她心中开始七上八下,一会觉得他是胸有成竹的,一会儿又觉得他也会有思虑不周之处,要不然就只是一个针对大公主的缓兵之策。这样的事,本就艰难之极,任是谁,也不可能真的全身而退。
室中安静之极,无论是大公主还是无忧,都在等着合周说出那样的办法来,只不过一个是真心切求,一个是实在好奇。
她常想,她若是能拜他为师,是不是会在王府中轻松度日。蝶儿就常说,合周公子无所不能。可笑,她却是到了眼前才真的相信。
他目光轻冉,就像是四月里让人觉得舒服的风,“殿下请放心,合周会在天地大典上,做出‘瑞应’来给皇上看。到时候,任何人都会无话可说。”
所谓瑞应是天降吉兆于世人眼前。
想当年,深不见底的厘河,忽然降至一寸之浅,出土了木书,上面写着大显盛极万年。就被前朝引为瑞应,那时入了大狱的几位皇子也因此得到了大赦。
大公主目光一亮,转眼,又已经妥妥地安靠在太师椅之中,“我是真的不想理他们那些闲话啊,可那些闲话,就是有办法让人夜不能寐,瑞应堪称最得体的办法。公子好好想出那种办法来,昭告天下,这良缘乃是数千年前就已经在命谱上等待,让我来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样打败三千年的命数。”
要真的做出千年瑞应并不容易。合周向大公主提出了这样的想法,当真是拼却了所有的危险提法,毕竟,如同当年一般让厘河之水浅到只剩下一寸,又在半天之内重新深不见底这种事,是常人不可能完成的。
而合周却也只是个凡人。
一前一后退出大公主书室时,无忧看了一眼合周急步向后园僻静中去。
合周自然明白她意思,慢慢跟了上去。
等他们站定了,合周看了一眼她的疑虑,“这么看,你也相信厘河木书是真的了。所以觉得那不是会轻易出现的事情?”
无忧从思索中回神,点了点头,“那个,任是谁都无法不去相信吧。”
他点点头,“那个,目前的确还无法解释人力如何做到那般。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
有一个问题无忧很想问出,就是关于他说的那个瑞应。要达到厘河木书这种程度才能让人深信不疑,而他的那个让人深信不疑的瑞应又会是什么。
其实,这样的问题亦不必真的问出,他早就知道她会问,“真实的瑞应很难做出。”
无忧吃惊地望着他,“公子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可天地大典就在后日。时间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下面的话已经不敢说出口。无忧自己又如何不清楚,那样违背法则的瑞应怎么会随意做出,聪明如合周,也会绞尽脑汁。
说到底,要想在这王府中得到一切,并没有哪一步会是轻松的。
话虽如此,却不能就真的这么顾虑全无,自我原谅,只因她在的这个尴尬地位,真的实现了那句,“我命由天不由己”!
合周绕到她身前,低头看了一会她黯淡的样子,“可是还有别瑞应,皇后她会帮我们的。”
无忧吞了吞口水。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皇后虽然不是他们直接的仇人,但却视大公主为眼中钉,而他们又是大公主的人。很难不是皇后的敌人,况且就算他们不是大公主的人,想求皇后帮忙这种事情本就势比登天。
合周好笑地看着她,“你又以为,我是在口出狂言么?”
“我要掩饰的话,就更假了吧。”
他忽然定定瞧着她,“这就是你与她们的不同。”(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二十七章 物原
况且,就算她与合周不是大公主的人,想求皇后帮忙,这种事情本就势比登天。
合周好笑地看着她,“你又以为,我是在口出狂言么?”
无忧道,“我要掩饰的话,就更假了吧。”
他忽然定定瞧着她,“这就是你与她们的不同。”
她抬眼疑问。
他笑,“有求于我的时候,也怀疑我。”
她忽然觉得他的说法有趣,虽然心中已经觉得十万火急,却依然接下去,“她们会例外么?”
她抬起的目光与他直来的目光稳稳相遇,似乎是在摩擦生热,他认真对她说,“她们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假如,他喜欢的是寻常的小姑娘,在这个时间点上,也许他们早已经指天划地永世不离,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对他不住,索性大大方方,“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公子很好,她们会沉迷,然后罔顾事实,觉得公子所行,皆是对的。”
他看着她没说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是死了一半的人,所以,会慢待于公子。原是我木讷无知,这些都不干公子的事。”
听到这样的话,他脸上的神色带出的痛苦,比她脸上的痛苦还要多,“所以,你要帮我做出瑞应。”
她慢慢望向他,“怎么帮。”
他道,“我研究过十里庵堂的营建,实实的别有用心,我想,当初先帝一定是在那里见过什么人?”
无忧思索了一下,“是在十里庵堂要见的肯定会是位师太。”
他点了点头,“但也绝对不是一位普通的师太。所以,我查了关于十里庵堂的所有。先帝当年爱慕的女子在这里遁入空门。而这位女子其实是当时富可敌国的赵原的女儿。”
无忧道,“那位师太不愿为先帝负却菩萨?”此时,还不知道合周要用这样的先帝秘辛来做什么打算,只是认真瞧向他。但业已感觉自己是被深深吸引到其中。
他点头,“师太以为,先帝的深情可用无敌财富来回报。”
无忧被惊得皱眉,“那位师太,想用财富劝退先帝。”
“嗯,他们因此争执不下,师太不想有负清名,本不想正大光明相见于先帝,先帝才想出办法,从一开始就修了这面隐壁。后来得知因为这面隐壁害人不少时,先太为赎罪过,就将金银全部赠给先帝再不见面。”
无忧震惊地看着他,“这些,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又想想,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想要打住,他已经在说,“道听途说。不过十里庵堂,我细细察看过,那面隐壁下缘已经磨出深痕,却并不是近期所为。另则,在那些深痕,发现了与皇家的龙涎香细屑。至于金银之说,也只是《大显本记》中有记载过,过连续数月从那位师太家乡往来帝都的不明船队,往来吃水极深,以上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同一时间,让人不得不在其中做出连线。”
不得不说,这样将这些本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是有点过于天马行空了,也就只有合周才能大胆将它们串连在一起。
而所谓猜想,于现在的紧要关头真真太不合适,简直如同饮水当饭饱一般太过虚无。
好在,这样的话是从合周公子口中说出,之前他那么干脆地化险为夷,还是有些基本功的。看他眼神坚定,觉得似乎还是有一线希望。但仔细回想一下,他们的初衷,这又那瑞应有哪门子的关系。
她有些糊里糊涂地看向合周。
那时他们站得极近,他伸出手指,拂落她眼前的不明飞行物,“可,就在去见大公主之前,我意外得知,当年跟随皇上的一位小公公是皇后的叔叔。这样的信息,其实早被得了金册的皇后抹去,但是还是在营造图中出现了飞营家的标志。后来,再无这些珍宝的下落,是因为先帝太过伤心,并没有向曾是太子的今上提起过。却无意间让当年的小小内侍得逞,知晰藏地,将那些珍宝吞成了私财。而我之所以能够确定在天地大典的地方是埋藏这些珍宝的理由,就是皇后在自己被册封之后的第二年就在那里修了观风楼。也就说明,她将这一切都知道得很是清楚,她修建那楼,照我分析来看,不过是要更加让那珍宝沉封入土。而一切也照着她的意思发展,唯有这一次,她的儿子不得不娶大公主的女儿,让她如坐针毡。”
他说的这些事,简直是鬼怪奇论一般,无忧仰起头,“照着公子的分析,皇上他其实并不知道些事么?”无忧在想,就算合周能推测出这些珍宝的存在。却也实在无从得知,皇上究竟知不知道这些珍宝的存在。因为他又不能直接去问皇上。而能够参考的证据又少之又少。
那厢里合周已经认真点头,“我敢断定皇上不知此事,若然早就知晓,就不会在数年前因军资不足中断开疆大计。桀骜如年轻时的今上,亦觉得那时的大显百废待兴,百业待举。”
无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放出光亮。
合周对着那样的眸光灿烂点下头来,道,“正如无忧所想,我要在天地大典那一天,让那些珍宝重见天日,这就是我们的瑞应。”
听到这样的话就其是满天的乌云一瞬清空,连心情都直接澄澈,可是下一瞬已经开始担忧,“皇后,皇后她会将这一切揭穿。”
合周摇了摇头,“她不会那样做,暴露出她的隐瞒,她会失去更多。她只能吃了这个亏。还会困惑很长时间到底大公主是如何得知这些珍宝的存在。至于我们只是让它们物归原主。”
无忧想了想,“这样的瑞应会将大公主也一起吓到吧。也许她会说早知如此,自己收下那些东西。”
她看着他,“本来不该说这些的,可公子实在没有必要为无忧冒这样的风险。”
他看向她,微微一笑,“你不了解这颗想要为你做太多事的心,需要的理由真的很少,比如,你到过我梦中,向我微笑,亦比如,你有危险时,会信任我的眼睛。我做这些,也是在回报。那些理由,真的是少得几乎找不到。若你真的要找,我也不能给出。”
虽然是这样问向合周,也是在问自己,自己做的每件事的理由自己也真的能找得出么。她果然是半死的。(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二十八章 清风阁
合周看向她,微微一笑,“你不了解这颗想要为你做太多事的心,需要的理由真的很少,也许只是因你曾到过我的梦中,向我微笑。而我要回报。”
虽然是这样问向合周,也是在问自己,自己做过的太多事,真的找得到理由么?她果然是半死的。
然后又可以向这样不懂他话中意思一般的平淡从容,“公子说的无忧的相助是什么。”
“我们要找到宝藏的开启方法。”
“那些难道没有隐在营造图中么?”
“营造图中确有隐晦记载,但详细部分却是在另一本《帝建大略》中。这也是这座宝藏能成功隐藏多年的原因。”
无忧想了一下,有些提心道,“现在是要找那本书么,王府中藏书已经包罗万象,却偏偏没有这一本么。”然后,一不小心展开连自己也觉得可怕的联想,“这本书不会是藏在皇帝手中吧。”
他开始若有所思。
他的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响在无忧心上,无声大震。
无忧在想,他不会是想去皇宫中偷偷这个。
日光照进窗纸之中。他的脸上表情没有一瞬改换,从头到尾都是平静,平静再平静,“这本书是在鸣棋手中。”
迎着他的目光,想到什么,开口道,“公子是想让我去借么?”
合周对上她有些震惊的目光,“若是我真接向他要,他一定会联想很多,也必不会让我看到那本书。”
无忧因时不时就莫名其妙得罪鸣棋一次这种事情而有些瑟瑟,她低下头,“我一直想要讨好他的,但是每一次都算得上是事与愿违,现在不知道世子还是否想见我,如果贸然有求于他。不知道会不会做成。”
对于鸣棋她一直是立意讨好,最好有勾引的成分,这样若即若离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会很多,可是每一次见过他,却很难做到隐藏,好像那些见到他的时候,她都正好受了委屈很大的委屈,所以一时装不下去,对他说了无情与怨怪的话。几乎在那个时候,她总是认为那是她理所当然说的,而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听。
然后等他恼了,走开了,她又怕得结实。那个故事本该是清丽完美风的,却被她搞成了一团充满怨怪气息的鬼火。
她对他说出她的担心,他的目光却是那样的清尘脱俗,似乎对她说出的担心并没有实际的忧虑,“那说明他真的很喜欢你。”他一个字一个字将这句话轻声说过,然后就像是又将它们完全废弃一样地抬眼,“见到无忧的每一次他都在沉迷,所以一时之间他会反应不过来这些。让我们有机可乘。”
无忧有些心虚地避过他的目光,“我会见机行事,希望不会误了公子大事。”
他目光还滞在她身上,“我没有想像中的强大,之前一直没有说出来,是怕自己会失望,但现在我让无忧也一起失望了。”
能看到他深深望眼中的哀伤,无忧刚刚向上挑起的目光又赶紧垂落,“是我需要公子如此。可,我若是想办法偷拿了来,他也会很快反应过来。虽然他平时对一些事懒散,但也确有几分聪明。”
合周点点头,“关于那座清风楼的内建,诸如金檩,金枋、金柱,与斗拱,抱头梁之些其实早在图中写得明确,得到大略中的一些细节应该就可以推断得出如此将清风阁拆开。”
无忧吞了一下口水,“要将清风阁拆开么。”虽然没有见过,但听着,就是大动作。更不是一日能达成的。
无忧又要紧地看了合周一眼,从今天见他到现在,无忧可算是吞下了无数个吃惊。虽然知道他聪明过人,让她放下不少的担忧,但是这是天大的事,不是生就是死。不得不让她想多。但看看合周的坦然又觉得并不奇怪,他的办法特别多,他已经开口,“他们在建楼之初,就已经想到了要一瞬拿到宝藏的办法。虽然还不确定,但至多今日午夜,我也会想出来的。”
原来如此,想到他从头到尾的镇定,亦觉得有些安稳,然后好奇道,“那是什么东西,一瞬让珍宝从见天日的方法。看起来比皇上的圣旨还要好用。”在她看来,这世上最最最厉害的就是皇上执掌生杀予夺的手。
他探过头来,在她耳边轻声,“清风阁的构造与那面隐壁大同小异。”
此言一出,无忧惊得差点掉下下巴来。虽然不会与殿宇相同,但是毕竟是一座阁楼也可移开么,这样的事情真的闻所未闻。
话已到此,再多问就已经嫌罗嗦。无忧向他福身,向鸣棋处去。最后抬眼时觉得他整个人很是纠结,也许是为了她此行的结果,她自想想,会得不到那本书么,如果幸运还被鸣棋扭断脖子。所以她向合周笑的那一下是个完整的苦笑。
其它多余的已经不敢想像。
福了一次身,偷看一眼不理睬她的鸣棋。心中暗暗叫苦,前几次得罪他,他一向痊愈得很快,上一次想想并没有过分,可这个态度真的不大友善。
这样心怀目的,讨好一个人,并不简单,却又不可不为。
无忧低头,心上是再烂熟不过,他一会儿会一脸不屑的样子。却感觉到自己并不讨厌。而像这样静静立在他至近处,心上还会觉得很是舒坦。这真的很奇怪,她明明是身背使命而来。
他忽然起身,“你知道我很忙吧。”
无忧觉得奇怪地看他一眼,只那么短暂的一刹,却已经瞧出了他的认真,他亦在考虑着什么。但是她是来钻他的空子的,态度难免要小心翼翼,于是只是毕恭毕敬摇头,想了想又赶紧点头。
“所以女差还是回去吧,不要打扰我做正事。”
她很神奇地没有因为他一下子就想赶她走而害怕,只是有些好奇地问,“世子要做的正事是什么?”
他走到对面的书架,“我在想,我要不要后天去劫天地大典。做成不吉,让旖贞不用嫁给太子。”顿了一下,从手中的书卷上抬头,“你觉得他们合适么?”
“合不合适,并不是奴婢能妄言的。奴婢只知道大公主很喜欢。郡主与太子身份地位皆是匹配。”
他一脸的壮怀激烈,“女差就是女差啊,这么大的事,这么长的人生,就只想到身份与地位四字,你就不能看出我是在讨厌太子,然后刻意讨好我一下么?”(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二十九章 帝建大略
无忧抬起头来如同每次一般正经答世子的话,“合不合适,并不是奴婢能妄言的。奴婢只知道大公主很喜欢。郡主与太子身份地位皆是匹配。”
他一脸的壮怀激烈,歪了歪唇角,“女差就是女差啊,这么大的事,这么长的人生,就只想到身份与地位四字,你就不能看出我是在讨厌太子,然后刻意讨好我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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