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双人
那位国舅府的三公子看向无忧的目光已带怒气,再加一重困惑,“你一个无关之人何出此言?你我并未曾相识,你是谁啊?也敢管我府中的事吗?难不成是活的腻歪了吗?”
无忧闻言轻笑,“奴婢是谁?于公子来说并不重要,克德胜轩的瓷瓶还有没有得卖,就比这个重要多了,公子不该理这些小事的,明明有更重要的事等着。”
三公子脸上一红,登时紧张起来,对两边一起目瞪口呆的小厮道,“他们,他们到底买到没有啊!”
两边的小厮均答不上话来,这位三公子气得跺脚,“无用的东西,我当时砸那个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接住的。”
少年又看了无忧一眼,负气而去,簇拥着的小厮也跟风离去。
无忧端详了一下眼前吓得呆滞的一双,转身欲走。其中的小姑娘膝行过来,“谢姐姐救命之恩!”
无忧看向她,有些划伤却纤细得让人心疼的手指,再移向她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小脸,表情淡淡道,“我不是在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看你的打扮不是这府中人吧?趁他们现在没有心思管你们,快快逃了去吧,再勿来这帝都,食人之地。”
说完,迈步而行,才出一步,就瞧瞧飞营云著立在花廊之前,似笑非笑地将她打量,她福身。他并不还礼,只是抱臂看她,“女差来这里总是带来好事。这样碰到女差也总会碰到好事。”
无忧轻笑,“公子不是知道么!,我以献殷勤为生。”
云著凉薄唇角微勾,“这么说来,我刚刚看的热闹与女差求生之技相悖,如此,女差偶尔也行侠仗义吗?”
无忧做出惋惜的表情摇摇头,“公子看到的偶尔只是个失误,今后无忧的人生再不容有失。”
云著轻笑一声,“为什么再不做这样的事了?是怕这样下去,会善良成性,连仇人也一道宽恕了吗?
无忧婷婷立了一会儿,将目光落在假山之上的怪石尖顶,“为了让自己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再无法回头。”
云著调整身姿向她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瑟缩在地面上的可怜人儿,问那正咬着牙,费力给那小男孩儿解麻绳的小姑娘道,“你如此要紧他,他是你什么人?”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气喘吁吁道,“是奴家弟弟,他伤了脑袋。家里遭了水难,只剩下我们姐弟一路沿街乞讨逃难来帝都。是府中的公子,叫人让我们进来的,说是要给赏饭吃。不想,却是折磨人。”
云著点了点头,将手里拿着的梨子交到她手中,“去找管事,做我的贴身女婢吧!以这个为凭!”
小姑娘听他似含戏谑的说法,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要收留他们的意思,开始一个劲儿的向他磕头谢恩,被他挥手止了。小姑娘很懂眼色的领着弟弟去了。
无忧立在那里,从头到尾看他如何行事,表情只是淡然,却能让人看出从不可看破的恭谨,就像那其实是天生的一般。
看着那双姐弟谢恩离去,脚步都显出轻快,心上松了松。他的声音响起在她的思索里,“能让鸣棋苦恼的人,女差是第一个。能让我说这么多话的人女差也是第一个,然后,竟然有人向向我打听女差的喜好,予我银钱,这也是第一次。”
无忧从那双消失不见的身影上挪回目光,之前的平淡消失,似乎是添了丝惊喜,“所以,那些人要给的银钱是多少?公子可收下了吗?”
云著张大嘴巴,又不着痕迹闭合,再开口时已带惊异,“起码得有五千两或者更多,我没有收。”
他目光灼灼,看向无忧顷刻提在眉梢的可惜神色,听到她的声音如乌鸦含怨,“公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该收下的,奴婢也可以与公子平分秋色。”
云著止不住凝眉,“这不符合规矩。”
无忧做出疑问神色,“我不该分吗?”
他摇头,“我说的是怎么能平分。”说到此处,两人终于相视而笑。
云著道,“你才刚来到府中多久,就吓退了老三,他在府中一向无法无天,你这是孤身勇斗强权。”
无忧接道,“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无忧确知这府中还有一人纵然孤身,亦可助我式微。”
云著勾了勾唇角,“收下一个奴婢罢了,他们这样子只是与此等弱小争高论低,没地扫了我观戏人的兴致,让女差见笑。我们女差可是要在天地大典上做出大手笔的人。”
无忧并不惊诧,鸣棋会将王府动向告诉给云著,皇后是云著姑母不假,却也是害她母亲疯癫的罪人。无忧唇角微弯漾出漂亮笑容,“所以我虽与这对小姐弟情况不同,但退无可退是相同的。一切不过一场挣扎而已。”
云著不紧不慢笑出声来,“退无可退吗么?也算我一个。”
无忧并不掩饰心上的为难,“这一次,皇后会真的生气,若是中了大招,大病一场都有可能,国舅也许会怪罪。公子要考虑这怒气的波及的害处。”
云著挑了挑眉,“重要的,不是怒气会烧到谁,而是如何妥善利用怒气,如果国舅府有一日被抄了,我会求大公主殿下只留下我娘亲的!”
他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却平静如止水,那是他命中的深痛,为他可怜的娘亲。那个曾披上新衣,深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子,用了柔软一生,无尽心意,嫁给了那个人。可那人却从不将她珍惜,所以她弄伤了自己,忘却了这世事的残忍,只活在她一个人的喜怒之中。
云著说他会去天地大典,他嬉皮笑脸说出那些话,却让无忧从他一双明亮的目中瞧出忧伤来,无忧被那样的眼神刺得心痛,“公子有时会让人悲喜无常!”
他一分也不肯认输,还语道,“女差做起这个,比我更甚!”
*****
天地大典,皇家盛事。举国祈福大显福泽绵延,太子姻事得沐福瑞。
虽然这一代国师仙逝,并未留下续位人选,但国师长徒仍代行国师之职,会在大典初起之时登帝都城楼为大显子民祭起福咒。
之后便是,在皇家清风楼之前由帝后亲率的祭拜仪式。自大显帝国肇始,帝祚绵延,九十余载,这样的大典也只有三次,不可谓不隆重。
名头如此之大的天地大典,流程却并不如何繁琐,也有皇室亲贵聚在一起吃茶的时间。(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四十四章 舌战
之后便是,在皇家清风楼之前由帝后亲率的祭拜仪式。自大显帝国肇始,帝祚绵延,九十余载,这样的大典也只有三次,不可谓不隆重。
名头如此之大的天地大典,流程却并不如何繁琐,也有皇室亲贵聚在一起吃茶这样的休闲的时间。
公主一袭盛装,坐在皇帝下垂手,轻着声音道,“前国师的福咒一向诵得好,我虽未听过,却听得王府见识过的老人们说,一听就要神魂颠倒的。”
皇上刚刚提起茶盏,闻言顿了顿手,“皇后也该让自己的族人参政兵部了。”
这样的事,从前只是握在大公主一人手中,只因前朝从来如此,对外戚多有防备,这般话题从来也都是点到为止的敏感话题。其实,皇上特意挑在此时此刻提起,是想借大公主看中太子与这婚事的机会为皇后说话,但也料定大公主不会轻易点头。
谁知道公主对此反应,只是平淡笑,看了一眼皇后艰难掩下的焦急等待回应神色,不紧不慢道,“如此的事,全凭皇上做主,佩星可是一向只做皇上吩咐的事。”
语毕,再望向皇后,嫣然一笑,那笑意里正在冉冉而动的心思却在冷笑,“听到这样的美事,就以为打败我了吗?这尘世哪有那么简单?我给你的,你会更多地还回来,天地大典上,就让我来告诉你,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吧?”
皇后只觉得大公主笑得古怪,可又实在想不到哪里不对,兵部确实算得上是壳重难开,但,只要像这样砸出一个小孔,她就有办法让它全部破裂,大公主向来是对此严防死守的,今日却轻易松口。
那时,大典到了太子与真郡主祭拜天地的环节。无忧看了一下无声从人群中退出去的合周,再看一眼,还在身边人说的什么的鸣棋,也不着痕迹的从大公主身边走开。
合周说,能将清风阁移开的按钮,在清风阁对面的明月阁中,那里此时正有皇后的亲信把守,调开那些人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云著拿了合周伪造的皇后懿旨前去混淆视听,又速度又干净。
云著是皇后的亲侄子,是那些侍卫们通俗易懂的安全保障。
合周轻步快行接近明月阁。
侍卫被调开的时间并不会太长,有可能马上回转。而瑞应对应的时间亦是紧迫。一切动作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此时,皇后并不领大公主情地安排两列老臣出现在天地大典上,并排跪在皇上面前,恳请皇上收回成命,阻止太子与旖贞郡主的婚事。
理由是同样的充分易懂,八字本已不合,王府兵权又太过集中,对帝国有百害而无一利。
转眼间,皇上面前的臣子,已经跪下去一半,都是皇后辛苦络得的好帮手。
皇上看向大公主,大公主仍执盏细味,看着他们这些老臣向皇上痛陈利弊的表情,如同在欣赏什么赏心乐事。
连大公主手下几个得意门客,对此种情况会出现在天地大典上,表现得惊慌失措,暗叫不好。
大公主看所有人都在等她的意思,并不着急,又抿了口茶,轻声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又是在做什么呢?天地大典这种延神通灵时刻,若是不道无价,将它珍惜,将来都要花费一生好梦,费力重新回忆了。我若是这般,只让你们好好专注于大典,你们又会以为我要用如此简单的办法将你们搪塞。索性我们就好好来论论这个事儿。”
那些老臣们面面相觑,不懂她的镇定何来,继续咬牙坚持,公主一双晶眸微凝如醉眼,在那两位老臣中来回游走,然后摇了摇头,看定领头的那个,“那可是吴忠义,三朝老臣吗?父皇当年,最是爱重你一脸美髯。连我皇妹,也想拔了你的胡子去与人斗草时作弊。父皇还因此训了她,害得她讨厌你。
如今你看着年岁大了,美髯却是丝毫未衰的样子,他们说,你天天涂了珠粉上去加以爱护。我说是真的,我皇兄说你素来清廉至极,必不至于此。今天,本宫就向你讨要这个说法如何?”
那瘦得嶙峋的身躯一抖,慢慢颤声,“老臣有负皇恩。”
皇后闭眼吸气,下一瞬,又将脊背挺得更直,向两厢道,“既是如此,吴卿年迈,不适宜在此久跪,你们快扶了他,退下去吧!”
两厢应了,直接驾起吴忠义出去。
大公主的目光已经下移至下一位武将,“公,年轻时性子火爆,那时,我虽常随父皇上朝,却甚少有机会见公的规模。只因公从来都是性如烈火听说边关战事初起,便已经请命而去,为父皇收得天下王土。只是公,子息运势不佳,生三子三子皆夭折,更有比丘前来断定公,命中无子。尽管后来老来得子,却娇惯成性,触及王法,若按律当诛。父皇念你劳苦功高,将我舍为比丘尼替去公子之罪。也给了子民说法,才平息了民怨沸腾。
听说我运若不济,公子之命亦难福瑞。还听说,从我为他替去死罪之日起,凡我染恙,他必不利。如此对应相同之事,正与当年比丘所判相同。公,真是上的好忘性,都追得上我忘了当年为另公子诵的经了。”
这位武将,听得瘫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向上拜首,“老陈身体欠佳,不敢有辱圣闻,这就告退了”亦被扶下。
大公主目光再向下落到第三位老者身上。上下游走打量一番,才开口感叹道。,“若不是在这里,几乎都要认不出西阁老来,当年西阁老初入阁内。辅佐我父皇处理朝政时,我已被舍去为你,今日你我一见不知,作史之人不知又会如何记录?想来是不是又要用到那句,举世皆惊的相见?如今阁老彰在家中,为人称道的皇帝御笔亲题赞辞,西阁老三个字,却是本宫代父皇的笔。
再度向下移目打量多时,乐得掩不住口半晌出指,向皇上道,“皇兄上眼,于公身上的衣服,可是尤程穿过的那件?”尤程曾是皇后亲信,后因,得罪皇后族人惨遭诛杀。
正午三刻,太子牵手旖贞登上重阶,一步接着一步,拾阶而上,先时只露一半脸的日头整个钻出云层,打出千道光芒来,稍显黯淡的列官官服,一下子变得耀眼,让人们霎时看清旖贞吉服之上的硕大金带围花,吐蕊如焰。(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字
正午三刻,太子牵手旖贞,由国师长徒引导,登上重阶,一步接着一步,拾阶而上。
先时只露一半脸的日头,整个钻出云层,打出千道光芒来,稍显黯淡的列官官服,一下子变得耀眼,让人们霎时看清,旖贞吉服之上的硕大金带围花,吐蕊如焰。
与此同时,无忧已经拿到合周临摹的与皇后亲笔殊无二致的懿旨,交到云著手中。
云著利索,引走了侍卫。合周迈步向明月阁去。
太子与旖贞登第一阶时,他却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焕离,拦在了明月阁之外,她哭肿的双眼看向他,“他们说是你做的圈套,让我差点成为皇妃,这样的事我不会相信,他们这样说,只因,你是大公主一边的人,他们因此而讨厌你,你快承认,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只要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相信你一辈子!”
合周身着银色锦袍在,日光全部打开的那一瞬,周身璀璨荣华石,他点点头,“他们说的不错,我无法掩盖我对你犯下的错事。”
焕离泪落如雨,“这不是真的,你可以说谎的,你那么聪明,要是撒起谎来,可以敷衍成书,可是你对我的拒绝,竟然只有这么几个字吗?”
她咬了咬牙,忽然转过身去,快步跑向周围最高的清风阁。
日光隐去一霎,又再次出现,合周转眼就要踏进明月阁时,焕离在高高的清风阁上出现,此时的旖贞与太子已经走上重阶,仪式行将开始。
忽起的春风,将焕离的衣衫吹得高高飘扬,她轻笑,“这里的风比前面还大,多好,他们看不到我们还在行祈祷之事,可见是不能成真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远离和周公子。像这样一步错过,步步错过。”
他说这些话时,和周已经抓紧时间,将明月阁内部打量清楚,与书中所载完全一致,正在那禽首位置,是大显人最忌讳的位置,所以少有触碰,而且估计时年日久,会紧紧锈住。一会儿少不得要费些力气。
身后焕离的声音已经变得尖利,她那样高高在上地放眼望去,合周依然只是个背影,不知何时会踏进明月阁,消失在一片黑暗之后。
风忽然变得犀利,刀子一样割落她的泪珠,合周仍然没有回过头来,她声音已经嘶哑,“若,我是你命中确定无变的过客,唯有这种办法可解我痴迷。若,我只是你如花年华中,姿态并不美丽的障碍,那么连我也因此痛恨我自己,亦唯有此种办法可为你扫清我这障碍。若,从此落下,一切就会结束,我是该当如此的。只因我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可以以死证明。而你爱的那个女子她不能,你说我们是不同的,那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合周身子一动,忽然高声道,“世子看够了笑话,也该动手了。”
鸣棋的声音,在一瞬接住那下落的身影时轻飘飘传来,“我只是不愿意早早扫焕离姑娘的雅兴,不惜多等一点时间,让她将这个楼从从容容跳好只因她的心意,差点让我落泪,公子却那么狠心的无动于衷。。”
与此同时,太子与旖贞被引导跪敬天地。合招周,稳稳出指按实那个太容易被人忽视的按钮。日散咸光,万物静好。连风丝也一瞬变轻,似乎是在等待传说中的惊变。
合周转身瞧向清风楼,楼上的锦衣身影亦望向他,“公子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猜到是我了。那么,借问一句,我动的手脚可好?”
合周望向他的目光闪闪,“世子为何要阻止这样的事呢!我敢确保这样做,对旖贞郡主并无坏处。”
耳中传来前面,万人欢呼之声,看来是行将礼成,鸣棋一笑凉薄,“是啊,好像真是没有什么不好,听说下面珍宝无数,如果将这些珍宝充入国库,周边蛮夷可解,可见是天助我大显。”
语毕,他伸出手指,弹了弹另一只手中握着的无字扇面,声带冷笑,“可这样的功劳我就不想让公子你独领!”
合周察觉自己身边有身影走过,芸草香气一带而过,空气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巨大的轰鸣声。
清风阁渐渐移向一边移动开来。
容色平静,却始终捏着一把汗的无忧,看到迹象,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眼前的壮观景象震撼。
她做好了和周吩咐的一切,还有些忐忑的想那个传说,会否只是和周的执着,也许,他只是被书上出神入化的描写迷醉,胡思乱想,幻想成了这一出。不知道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在这世上存在。
但眼前轰鸣中的奇迹,真是将她的疑虑完全击散。清风阁从原来的位置上移开,现出巨大地宫,九十载大显王朝,兴起壮大。旧事雾列之中,知情人皆被封住口舌,连坊间也无半点传奇轶谈。
政和三十年的春天,大典之上,神秘地宫开启,瑞应天降。
虽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只是迷茫,洞口无尽的诡异,也掩不下当权者惊奇之心。王后安坐在凤之上,本算着,就算大公主巧舌如簧,说退一些恳请皇上收回成命的旧臣也到底是在少数。这些还列在皇上面前的旧臣,仍掌握着断去太子与旖贞姻缘的大势。
不想稳操胜券到一半,父亲口中后室一族的最后命脉,竟然在自己眼前这么离奇的重见天日。反应不过一刹那,已想到自己必须阻止事态的发展,起身离座,“大典之日,天崩地裂,吉楼移位乃不吉之兆,陛下还是快快回转内殿,以防不测!”
话说到一半,被大公主接了过去,“皇兄,君权天授,若天命仍在,就一定不会出现不吉之兆,皇后如此一口咬定,难道早已经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吗?今日,皇兄若是不明不白的去了,明日帝都之中一定会有人妖言惑众,撼我大显根基,天兆乃上命,探寻天意,不宜拖延,请皇兄迅速派人一探究竟,才是正理。”
皇后闻言脸色一白,反唇相讥道,“大公主最精行乐之事,定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酒饮微醉处……”被皇上出声打断,“梓潼,对此不好奇么,那下面到底是什么,连带国运?佩星说的,不无道理,今日若不将底细揭于人前,明日恐怕会有流言蜚语,乱国蛊惑民心。”(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刺语
皇后闻言,脸色一白,反唇相讥道,“大公主最精行乐之事,定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被皇上出声打断,“梓潼,对此不好奇么,那下面到底是什么,连带国运是吉是凶?佩星说的也不无道理,今日若不将底细揭于人前,明日恐怕会有流言蜚语乱国,蛊惑民心。”
皇后如醍醐灌顶点头称是,优雅归于凤座之上,静视着一切也包括大公主就要笑出来的打量。想了好久才又起身建言道,“如此,派个闲人去看,不会伤及兆象才好,国舅素来无事……”语至一半,看到国舅府下人前来禀报,“刚刚天降异兆,国舅惊得晕了过去。”
皇后咳了一声,登时无言以对。
下面已经有人出班跪倒,“皇上娘娘,小人飞营云著,愿以身代父去探地宫。”
皇上大笑,“英雄自古出少年,准奏!”
皇后心知不妥,待有话说,大公主那厢已经接下,“佩星与皇嫂看法相左,自然也要派出佩星一边的人,才让佩星觉得公平。云著是皇亲,我们也来个国戚,就让鸣棋一起下去一探究竟吧!”她一贯这样向她皇兄撒娇,皇后听得满面怒气,却无话可说。
大公主语毕扫过自己列在群臣中的夫君,看出他亦是惊讶神色,微笑以还。从来她的事,那位王爷从来不过问,但眼前这一出回环往复。确实惊到了这位只懂得争战的王爷。
皇上本已满心确定这是吉兆,当时拍案而起,“如此甚好!”再看向国师长徒,“从前国师时常说这清风阁乃都城之中的风水宝地,想来早已预言了今日吉兆。”国师长徒,向上叩首。然后闭目掐指一刻道,“癸巳岁,紫金出!地宫之中或有传世之宝。”
皇上首肯,云主与鸣棋下去准备探地宫,然后坐在宝座之上,向着吴国师招手让他近前来,二人耳语不断,但见皇上不断点着头,笑容欣慰。
皇后则与大公主目光相接,皇后看看皇上不曾注意自己,轻声质问道,“你早知道吗?还是,这本就是你给我布下的圈套?”
大公主轻轻一哂,毫不在意她语气中的质问意思,声音压得更加柔媚,“真想不到啊,皇后原来带来了这么陪嫁,啊,也不是皇后的陪嫁。听说这些本就是先帝的所藏,只是最后却为奸人知悉,密而不发,打算据为己有。到底是天不藏奸,一朝大白于天下。世上也早就有人说,那些福薄之人可做不得坏事,到头来害人害己。”
皇后脸色更显苍白,语声却压得更低,“本宫真的是要被大公主的妄断惊得惶恐不已了。”
大公主不但不反驳,反而如同赞同她意思一般点头,“是啊,是要惶恐啊,不过,佩星也有一个建议,皇嫂若把这当成是神的旨意,想来凤驾会舒心很多。”说完,又轻轻一笑,“放心,皇兄不会立即将你怎么样的,只是心思纷乱,就会慢慢变远,一点一点变淡,皇后眼巴巴想要攒给太子的东西,果然成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罗烂。那地宫中的量够皇上一怒之下废了他储君之位的吧!到底会怎么样呢?佩星真的是跟皇上一般的好奇,想要看到那个结果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