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旖贞低下头,缓了缓太过用力视物的眸子,“但愿哥哥不会前来破坏。”顿了顿,“可是我想得多了,合周公子的想法借的是母亲之名,哥哥一向是知道大事为重的人。”(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万顺
无忧垂目道,“世子一定能猜得到。但奴婢不知世子会如何看待此事。”
旖贞低下头,缓了缓刚刚太过用力视物,现在只觉得疲劳的一双眸子,“但愿哥哥不会前来破坏。”顿了顿,“可是我想得多了,合周公子的想法借的是母亲之名,哥哥一向是知道大事为重的人。”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其实内心却并不能真的平静,只能千念万念所指的都只有一个人,那个能带给她难以言说感觉的人。他让她高兴,又惹她生气,给她希望又让她生生无望。这世上只有他,能轻易让她悲喜雀跃。可每到这样的时刻,他不向她投来一眼的这个夜色里,她都要执一柄尖刀将他见血封喉。
熊熊心火,烧得她夜不能寐,晨曦初露时早早出门。
旖贞立在佛前,忽觉身后有人堪堪在自己身后立了多时,她一意虔诚并不想分心。可那人似乎是立了太长时间,而身边人都被她赶得远远的,猜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回头,看时,是善修也在身后亦仰望佛像。
他的样子近在咫尺,却渺进佛香渺渺中一般,让人觉得并不真实。寻常日子,俯仰之间,他总是这样出现在她眼前,不分白昼黑夜,亦不分人前人后,所以,在这个现在,她几乎就算分不清,这一次的他到底是不是虚幻。
她伸出手,拂地他面颊。淡淡的温暖。
是真的。
她猛然意识到这是真的那个刹那里,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他推去,一意要将他推出视线。
却被他一下子握住手臂。
她狠狠挣扎,他并不松手,于是又用牙齿去咬。舌尖已经品尝到血腥气味。
他就是不肯放。
最终还是她放弃,伏进他怀中,“你待我是最坏的,比太子还要坏。你来这里做什么,愧疚了么?我对你的心意,如海的心意,你的所还只是一泣细沙。你不是说,一定要从他手中抢回我,就是不喜欢我,也要用我来牵制母亲。可是你没有做到,不,你根本懒得做这些。现在我连这个用处也没有了么。我真的很害怕。”
他一直静静听着,忽尔道,“再哭,他们都会认为我欺负你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旖贞郡主可要被人笑话了。”他说这话时并没有放手,仍将她揽在怀中。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将拳捶打在他胸口,“这样对我,你就痛快了么?”
他微垂目看着她,“就那么不想嫁给太子么?他会让姨母如虎添翼。对王府来说是一件好事。”
那话触了她心中的刺,她使劲抹了一下眼泪,干净利索地从他怀中挣出,“不也会让你寝食难安么。有力量的王府会让修哥哥生更多的气。”
他默声良久,“如何不让瑞应发生,我想了很多。”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太过真诚,让人不敢去怀疑。
她伸出手去遮住他看过来的目光,“所以呢,就让它这样平静地发生算了?”
目光被旖贞掩住的善修,微微动唇,“有太多人都在想这件事。即使不是我也会有人做。”他的唇形亦是好看,却从不肯说出让她开心的话来。
她感觉到手上的睫毛在颤动,似乎很是剧烈,一如她的心,可有些话,越是想要说出口,就越是不能真的那么说出口,自取其辱。她死死看住那双精致的薄唇,“那又为什么来见我,也等天地大典上一起见算了,修哥哥那么怕麻烦。啊,来到我面前,是因为在暗处看向我的时候,也觉得闪闪发光了么?我一直在想,嫁给太子,带给修哥哥的,也许不一定是这样看去的只有坏处吧?聪明的修哥哥即使是这帝国灭亡了,也会找到有利于自己的地方。比如,那些一直让修哥哥在意的好兄弟们会找到真正的名君这样。对于这些我真的是想了好久。”
她痛快地说出这些话,然后拿下手,察看这一刹他的表情。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时候真是不多见,从前便是在这样的时刻里,也似乎能从这双眼睛中望出权力与掌控的力量来。
他声音低低是抓人心怀的如泣如诉,“那想出了什么答案?”
她不敢相信一样地看着他,终而哀哀笑了出来,“不用再听我吵个不停的修哥哥会有多么开心。”
“是啊,是时候想清楚了。”他看她的目光逐渐加深,“要不要听我想出的答案。”
“假人之手!修哥哥刚刚不是说了么。想要坐享其成。”她说,语声哀戚。
他居然点头,“嗯,假我们之手。”
“我们之手?”她不明白他说的那个“我们”。
他回看的那一眼闹得她心神不宁,然后说出也让她心神不宁的话来,“比如生米做成熟饭。我们抢在太子之前。让一切再无回还的余地。”
她看着他,笑意渐冷,如同急流奔腾大海瞬成万古冰原,“原来是这样,哥哥的想法原来是这样,拔刀相助么,世上任一女子这样求哥哥的时候,哥哥也会这样相助。”
善修似乎是瞅准了某种时机,开始自圆其说地劝她,“其实细想想嫁给太子也不是没有好处,他会听贞儿的话。”
她咯咯地笑,越笑就越是止不住,她想过他听到她的这些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会觉得这么的可笑,“可我并不想领哥哥这样惦念我,甚至不惜要牺牲自己的一生。可哥哥选错了人怎么办,贞儿不仅不想领哥哥的情,还想向哥哥借柄刀,插进哥哥的心脏,才觉得能出气。”
他原是来劝她好生嫁给太子的。她对他的所有期待,都被他用一句话处理得干净。他从来都是如此利落的人,在战场上是,在她面前的时候更是。
哀伤的眼睛瞬间夹带笑意,落在鲜艳簇新的华服之上,明月天姿的丽人一瞬颓败,那伤的来处,似乎也让人看得清楚,仿佛恰是她唇边那锋利的笑意,将她自己割得伤痕累累,“修哥哥敬请放心,我这一生会乖乖按所有人的意思,死于太子妃之名的。”
周遭一片静谧。
他垂下眸看着她,一脸的漫不经心又忽然变得有些忧虑,“我在想,要将太子带出多远,才会让他来不及赶上天地大典呢?想来想去,之前想让他去的那个地方都太过近便,要不要今天晚上多劳动他大驾,多再让他向远跑一跑呢。”(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三十七章 此生 蒙昧
善修垂下眸,看着面前一瞬颓然的旖贞,如刀裁的侧颜带出鲜鲜的漫不经心又忽然变得有些忧虑,开始自言自语,“那个,要将太子带出多远,才会让他确定来不及赶上天地大典呢?想来想去,之前想让他去的那个地方都太过近便,要不要今天晚上多劳动他大驾,多再让他向远跑一跑呢。”
他的语音散开,衬着白白天光,似云的佛香缭绕一瞬婉转漾开。
旖贞倏然挑起眸光,一张无望的脸,刹那间,如同落叶归树,冬去春来,欣生出种种美好,再然后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不真实地在说,“哥哥是骗我的么,哥哥已经想出了办法,居然拿这样的事情寻人的开心。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这样吓人。”先时努力做到的冷漠板正,又一瞬变得失态,已经哭出了声响。喜悦原来比痛苦更难承受。
善修却是一脸笃定的琢磨,“可贞儿刚刚好像并没有被吓到,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吓到了,也就是说,你难道从来都将哥哥想成这样的么?能救人才是吓人的那件事。”
她心口同时点头,眼波的流转一瞬变缓,那样定定地看着他,“嗯,就是,如果哥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哥哥真的是同以前不一样了。”
他眼中出现了思索神色,“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以前不太爱操心别人,现在,偶尔也能像这样出来管管闲事,在重新确定一下世子的作用。不做无义之事,何遣有涯之生。我只不过是按照这句话的意思做了而已。”
几乎快要喜极而泣的旖贞,也只是惊喜交加了一小会儿,更快地变得心事重重,“可这样的事,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会是大大地罪过一桩,母亲也会由此向哥哥施压,就连哥哥他恐怕也不会向修哥哥你伸出援手。”
他点了点头,表示早就想到了这些,“太子会去得名正言顺,而且与任何人无关。就算他自己发现了这一切的问题,他也不也真的将原因说出来。他会给我们找那个借口的。所以贞儿害怕的一切都不会真的发生。”
旖贞终于放了一点心,但马上又接着惊奇,毕竟整个事情都显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天地大典在即,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太子甘愿冒这个风险去大显副都一趟呢,“哥哥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能让太子如此头脑发热在这个重要时刻,亲自赶回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副都呢?”
他笑笑,轻松随意,“啊,那个啊,当然就要选长久以来,他最最放不下的东西,诸如,皇权天授之类的。他一直想成为天意使然的太子。真是个容易让人就此抓住把柄的太子。”
无论是哥哥还是修哥哥,他们都是如此,可以在再细小不过的心思中转动乾坤。可太多时候,她不能为之欣喜,就像这个现在,明明他伸出手,要助她脱险,可为让她一颗心在为他冒险,如果知道他会这样涉险,她宁愿他没有想去救她。就像这个现在,方才的种种惊喜与安慰一瞬间都消失得不见,转而是剧烈得让心都在痛的担心。再是周密的计划,只要是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之所以会称之是秘密,就是因为终有一天会败露,会为人知悉,同样成为把柄。
能感受到他的在乎,她几乎要觉得即使是殒命在这一刻,亦是此生无憾,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让他因此受到一分的牵连。那是她知道的事情,她是真心喜欢他的。
她望同他的目光努力掩下担心的那些情愫,只让她自己语声平静,“皇后喜欢太子,又与皇上一直都是伉俪情深,他有什么可怕的。皇上的眼中一直只看得到他,那些皇子入狱的入狱,不受待见的不受待见。如今他早已经再我敌手,这也是母亲会选择他的原因所在啊。”
善修只是摇头,“天有不测风去,皇上有三十五子,最出色的要数十九子,而十九子即没有入狱也没有不受待见,只是身子有些弱,看似不在竞争之类,但其实一直是皇上心中在考量的人选。”
这位十九皇子,旖贞没少说听说过他的聪明,可那些传说一般的轶事好像到了这位皇子十二岁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一般再没有人提起,世人都以为这位皇子已经失宠,毕竟他母亲出身并不高贵,在后宫漩涡中的折殒早在人的预想之中,而失了母亲庇护的皇子,再难出什么风头,若然能保得命在,已经是万幸,“可修哥哥说的这位十九子的母亲只是一个婢子。若然是被选做太子,前朝未有如此先例。恐怕光是前朝那些大臣的关就过不去。”
善修点头赞同了一下她的这些说法,“今上做了太多前朝未有的事,太子在宫中学得比我们还要多,也太容易学会推己及人。”一开始还是一派正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已经开始抱怨,“唉这个家伙,真的是害人,竟然要我这等身份也要用这种俗不可耐的方法前去坑一回人。”
旖贞轻轻抿唇,也许这时的修哥哥才是她的最爱,她也不留情面地将他打趣,“所以修哥哥为什么要来插手这种事,只用忠义去匡济天下就好了。”
三有午后,佛香缭绕之前,他们眉眼相对,如同此生的第一次相见。
他大力地摇了摇头,“那是当然,这种俗不可耐的办法,当然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鸣棋,他跑来告诉我这个意思,说要找人散布谣言说是副都那边出现了对太子不利的天兆,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旖贞与太子孽缘可解。他来到我面前,说完这个,直接走了。他连一点好处也未肯许我,只说这是我该做的,否则我的罪过就是连我们是表亲都不能挽回的死罪。我在想,我的身份在手,他的支配何来。”
时光蒙昧像是已经让人分不清楚前世今生,她亦蒙昧,如同再也想不起这世间身份地位,礼仪束缚还有那些身不由己的是是非非。就只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她面前,说这些或正经或是风趣的言辞,让她心中一直发出轻轻的回响。
然后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惊讶也看成是自己一样的心境,是喜悦的也是担心的。(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全非
时光蒙昧让人分不清楚前世今生,她亦蒙昧,如同再也想不起这身不由己的是是非非。只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在她心上发出轻轻的回响。
然后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惊讶也看成是自己一样的心境,是喜悦也是担心。
***
无忧再见到倾染染的时候,回忆起之前种种,仍余种种心惊。
她一直在铤而走险。
就像现在,她怀着身孕而来。告诉无忧鸣棋再也抛不开她。
“大公主殿下何在。”她问无忧,以的是世子妃的傲慢。
“在书室,我这就去为郡主通报。”无忧道。
一直没有正眼瞧向她的倾染染道,“恐怕要不了多久女差就要换掉这个称呼了,可要从女差心上换掉这个称呼要花多长时间呢,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无忧低头称是,她的眼色,被眼前的雕花砖块代替,上面的是福寿双全的纹饰,却被人踩出了一些破损。
她大概是看了一会儿无忧无动于衷的样子,才继续拾阶而上。
方才第一眼瞧她走来的时候,无忧几乎就已经想到了她的来意。二月之前,她做成了那样的事,然后再不在王府的人眼中出现,可是大公主派出去的探报却日日来报,她安分守己得很。
看到书室中的婢子被遣了出来,无忧已经想得到大公主的态度,还在回望楼下的动静,一侧有低低的声音在唤女差,她回头去瞧,是有婢子神色焦急,“奴婢是刚刚奉茶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要进去看看么。”
无忧微微沉吟,“不必,你等只要耳朵尖些听到大公主唤方可动作。”
这时,书室传来大公主唤人的声音,无忧赶紧快步上去,在门外应是,大公主在里面道,“派人去叫大世子过来。”
无忧应是,打发了小婢,又走开些,还想着自己在这个时候该不该回避,前面已有脚步声传来,鸣棋他来得好快,她显然已经是躲避不及。
鸣棋看到她立在下面立即向她过来,他眼睛很尖,早就看出了无居的躲闪神色,直接拦在她面前,“你做的好事。”他身上的袍子有些凌乱,头上也出了一些汗,像是刚刚练过武。
她无言辩解,只能沉默不语。
他的手却向她伸来,“做了错事的人,怎么还不肯懂事,不知要抓住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像这样急急忙忙的时候可是再没有了。我比较喜欢四平八稳。”
她不明白他伸手的意思,静了一会儿,看那只手还在眼前伸着,只得焦急去看他的意思,毕竟大公主还在上面等着,此时可不是胡顽的时候,他将放在她眼前的手动了动,“这个意思是要你的手帕一用,我的忘带了,不是要我去听大事情的么,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无忧想了想,只得抽出袖间的帕子递过去。
谁知,他接了帕子,并不是去擦什么汗,而是直接揣在怀中,扭头走人。
稍稍想一下,无忧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赶紧快步跟上去,小声求饶,“世子要拿帕子去做什么?“
“啊,那好像是一言兴邦的事。”
无忧立在原地不动。鸣棋回过头来看了看她,“怎么你不进去吗?这么有历史意义的会面,难道不用给尊贵的客人换杯茶吗?”
无忧低头避过他灼灼目光,轻声,“茶是刚刚送进去的。”
鸣棋呵呵一笑,一脸岂有此理的表情,“这其中的道理,如此聪明的女差竟然不懂吗?再送一次的意思,就是意其贵人!总之,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可是手帕。”无忧小心地指了指被他抢过去的手帕。
鸣棋低头自看了看,“这个意思也简单,我就是想让某人用这手帕铭记此刻,如果她的聪明还在继续,应该也能看得出我主动露出马脚的心意,虽然她早看出此事,还偏要装这个糊涂。”
无忧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倾染染,仍然低头向他回道,“倾染染郡主也有可能猜不到,那是奴婢的手帕,奴婢身份卑微,郡主不会将我一直放在心上,像这样随时随刻的想起。”
鸣棋不以为然道,“非她所有,都是死敌。她是这样的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啊,对了,这一次,我想表明我的想法,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敌人,各种各样的敌人。如果无忧孤立无援,举步维艰,就会来到我身边,义无反顾的。”
他话音落地,她瞬即抬起头来,他目光中的笃定落在她眼中,瞬间击毁她残存的侥幸。想要说的话咽入口中,就那样梗在喉间。
无忧的这些举动,也同样落在他眼里。好似察觉不如他期待的那样痛快。那只伸出,想要抚过她眉角的手,顿在空中,良久无力落下,轻声道,“我既然无法让你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来到我身边,于是只能像这样不择手段。虽然偶尔我也会心疼一下你,想要放弃。但连战皆北,真是让人伤心,目标要高远才是,书上不是说,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在你心里却绝口不提的我的名字。我会让你不得不念出。”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过无忧,他的话让他无言以对,看着他的身影自问,“无忧啊无忧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你能做的事,都只是一如既往。这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心上的声音这样的轻,“无忧你原来已经不再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人,他出现的那段染血的回忆之中,注定要被你抛弃,而事实上,你早已经将他推给了倾染染。”她想清楚这一切,看着自己的手心都失去血色。
这是可怕的事情。本已是失望之中的再次失望。
也许,在她心底,曾真的对他有那么一丝希冀,希冀他会是她命定的良人。是翠色长津里挥动羽翼,载她飞离世愁的佳公子。
但这都抵不过,现在眼前这一刻,倾染染带着身孕而来。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那是大公主最看重的长孙。
倾染染来到大公主面前,不用再费吹灰之力,只要将这幸运的珠胎,呈给大公主看,就会成为鸣棋根本不能拒绝的巨大力量。
至于,鸣棋刚刚对无忧说出的那些话,只因他还不明白,他的所谓不变,只能停留在那逝去的一刹那,然后改变,最终变得面目全非。(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三十九章 温婉
倾染染来到大公主面前,不用再费吹灰之力,只要将这幸运结成的珠胎,呈给大公主看,就会成为鸣棋根本不能拒绝的巨大力量。
至于鸣棋,刚刚对无忧说出的那些话,只因他还不明白,他的所谓不变,只能停留在那逝去的一刹那,然后改变,最终变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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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婢子换了新茶,再次出现在无忧面前,等她的意思。
无忧想,到底是要自己进去,还是代以他人之手呢,上面已经有小婢跑下来传话,“殿下在唤女差!”
整了整仪容,她接过身边婢子换来的新茶拾阶而上。
为了更好的采光,大公主的书室建在三十六阶阶高度之上,从书室的正窗望出去,几乎可以俯瞰半个王府。
她一步步走上去,调整好表情,再平整一下呼吸,轻轻推门而入。
六只眼睛同时望向她。她不敢抬头打量那向她望来的各色目光,只是快步进去,一一奉茶,然后立在一侧,听大公主接下来的吩咐。
室中寂了半晌,不知先时他们说的什么?看起来,氛围还不错。又过了一刻,大公主才道了声,“无忧!”
无忧赶紧抬头看向大公主的脸色,华贵面容之上笑意浅淡。但在无忧看来,其中更多的是心愉之意。
如此一来,倾染染已经赢了一半,大公主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欢喜的。接下来说话的声音亦是含喜,“无忧去太医院一趟吧,这样的喜事,总要听太医一口咬定,才能让人觉得安心。”
无忧忙躬身点头应是,转身刚要退出。合周那边清了清嗓,已经开口出声,“女差不是在忙天地大典的事儿吗?贞儿为了那个哭了几次,我也不能再坐视不理,明日就向母亲借女差一用,跟着我去帮那位合周公子吧,哎,真不想管,如果不是贞儿涉身其中的话。”
其实,关于旖贞与太子的婚事,鸣棋一直都是站在旖贞一边的。即使是现在,他也并没有表明他的态度,却又大大方方向大公主借人,还说是去帮助合周。整体风格古怪至此。
这世上果真是知子莫若母,这么难懂的古怪心意,大公主竟然也闹明白了。比他还大方地笑听着。无忧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着意品读大公主的心思,如今只是这样向大公主神色上看去就知道,大公主多半会同意鸣棋所说。
接下来,已经想到大公主会同意鸣棋的原因,只因大公主一直骄傲,对世人如此,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从没有见过悖逆就以为悖逆不会存在。
接下来时间如同凝固,鸣棋刚刚提到了无忧,是同大公主做商量的意思,无忧不好直接退去,只得在等待公主的明确示下,大公主端详了一下鸣棋的郑重其事,笑道,“棋儿到底是为贞儿而坐不住了。”然后,又向着倾染染与无忧笑道,“我可是第一次瞧他这样正经。沙场征战多年,性子都变硬了许多,从来万事不上心,就知道宠着贞儿。贞儿如今的无法无天,棋儿一定是逃不开相关的。不过,细想想,最近的好事可真是多啊,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明日的天地大典一定也会达成所愿。。”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倾染染的肚子上,可说出的话却是冲着无忧的,“无忧按世子说的做吧,那么大的事总有帮手。贞儿只是一时想不开,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懂得辨人?”语毕,目光已经转向鸣棋,“你这个当哥哥的,尤其要正经起来。从前你不肯正经对事,可是却一直都很听母亲的话,也从来没有让母亲失望过。这是母亲才肯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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