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大伙儿笑了几声。
高煦道:“那些石刀优劣不同。考古学家发现,有些族群不断从周围学习交流、改进石刀,石刀数量就更多、年代更丰富。而那些不懂相互学习沟通的族群,石刀遗物就很少,都被淘汰了。”
他看了韦忠明一眼:“看,人类那时才比猴子刚刚好一点,就懂得了相互交流学习,何况是咱们现代人?咱们确实创造了最伟大的
农业文明、以及繁荣数百年的工业文明,但不断保持学习交流,丰富内在,仍然是必要的。大明能有今天,不也是如此?”
韦忠明指着他,回头教育小辈们:“不卑不亢,心态谦逊。现代青年,就该是这个样子。”
两个中年人欠身道:“伯父教训得是,我们还得多加学习。”
高煦笑道:“老先生过奖了,我反正是张口乱说。说错了也没事,我是无知晚辈,您定能担待。”
这时午饭时间到了,韦忠明先起身,招呼大伙儿去饭厅入席。
古色古香的饭厅里,专业的厨子、年轻美貌的家政,大概有几十个人负责照料家宴。一张圆桌上摆满了佳肴美酒,非常丰盛。
味道做得确实好,食材也尝得出来很新鲜。但韦忠明和韦承华都吃得很少,绝大多数菜他们一口也不吃,只吃一些清淡的,酒也喝得很少,然后谈笑家常。
高煦就不管那么多了,他吃得非常多,十分淡定地坐在那里胡吃海喝。
确实高煦一点也不紧张,皇宫里的御宴他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了,何况这种地方。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心态很随缘。
高煦从来不想刻意在大人物面前表现什么,因为他明白:这些有点见识的人,并不会太在意你临场的演戏表演,你怎么表演也没用,别人早就在心里有定位了。
有时候大伙儿冷落了高煦,他也很自然地旁听,没有任何波澜。虽然他是客,但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于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表现不好的地方,拉倒。
午宴临近结束时,韦忠明就离席了,他说要去休息一会儿,并叫大家在这里随意活动,留下来吃晚饭。
高煦吃饱喝足,也走出饭厅,在门外走动。
妙锦跟了出来,挖苦道:“你居然和老头们挺谈得来,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高煦笑着反讥道:“我和老太婆也谈得来。”
“我不理你了!”妙锦娇|嗔道。
高煦忙道:“好吧,你是少女,你看起来比少女还要少女。”
“难道不是吗?”妙锦笑眯眯地看着他。
高煦瞧了一会儿:“不过你穿襦裙是真好看,有古典美。只有头发,看着有点出戏。”
妙锦伸手轻轻梳理披着的秀发,道:“不喜欢那种发型,特别幼稚。盘起倒不错,可你得先娶我。”
高煦用玩笑的口气道:“这是大家闺秀能说的话吗?”
“都什么时代了?”妙锦笑道。
俩人走了一会儿,妙锦终于比较认真地说道:“你真的挺厉害,之前我都以为,得和你私奔了。没想到事情还能变成这样的局面。”
高煦道:“我要是动不动就翻脸走极|端,当年的大明朝不被我玩坏吗?”
妙锦转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俩人相视一笑。
大明春色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老气横秋
古朴的院子里,楠竹与常青树让环境更添幽静,圆形的洞门姿态典雅。不知何处还种着茉莉花,只闻其香,不见其影。
高煦是一身青色笔挺的现代服装、脚上穿着皮鞋,身边的妙锦却身着襦裙,俩人慢慢地走着。此情此景让高煦觉得,既不像古代,也与现代的记忆内容不尽相同。
妙锦好像在寻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高煦:“我还记得、你书房里的泡面气味,还有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
高煦转头笑了一下。
妙锦又道:“你之前应该心理压力挺大吧?先前还说什么、就是在赌|博之类的话。”
高煦道:“那个题材剧本没选错,但剧本并不能决定一切。我又不是很懂制作,当然像在赌|博。而且之前我完全没底子,不太能输得起。若是亏了本,现在的处境、恐怕不是这样的场面了。”
妙锦想用肢体动作安慰他,但纤手抬起来又放下了,她可能意识到了这个地方不一般。她便抬起头,露出了一个难以描述的勉强笑容。光洁的脸庞、水灵的眼睛,一笑一颦都非常细腻生动。她还没说话,高煦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的关心,心里也感受到微妙的暖意。
“大家都说你能耐,好像没人在意你之前的艰难心情。”妙锦柔声轻叹道。
高煦淡然道:“不是很正常吗?”他顿了顿又道,“敢情电影院的观众,还会在乎电影幕后一个个画面拼凑的无聊?”
妙锦再次打量他,想了想说了一句:“老气横秋。”
高煦又脱口道:“你确实有资格这么说我。”
妙锦掩嘴轻笑了一声,收敛笑容道:“不管怎样,如此局面、确实让我挺高兴。这样吧,我得奖励你,可以答应你一个过分的心愿。”
“什么样的心愿?”高煦立刻来了兴趣,淡定的神态也没稳住。
妙锦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高煦好一阵没说话,心里忍不住在琢磨,究竟什么叫过分的心愿。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在这个院子里走过了一圈。这时见到韦承华迎面过来了,他招呼道:“小刘,你们在这边啊?”
高煦看过去:“吃饱了饭,刚才在周围转了转。”
韦承华也穿着正装和皮鞋,比上次见到他穿睡衣的时候精神多了。他看起来还是比较沉稳的,不像年轻人那样一惊一乍容易激动。不过今天韦承华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他虽然暂时没有说什么,但上来就只招呼了高煦,没有理女儿,然后走到了高煦的身边并肩而行。这些举止都能让人有清晰的感觉。
高煦之前在心里琢磨过人脑和人工智能。这时又闪过一丝感悟,相比之下,人脑思维模糊不精确,但更加复杂多样细致。或许这便是人有感觉的理由之一?
韦承华说道:“刚才主家一直在夸你。”
“是吗?”高煦微笑着回应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反应。
韦承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当然,我也觉得小刘为人不错,有心胸,很识大
体,打交道的时候让人放心。不过主家能这么夸你,倒有点意外,他很少像这样,刚见过一面就夸人。”
高煦道:“可能正如他所说那般,咱们有缘吧。”
韦承华沉吟片刻,轻轻摇头道:“想来也有点奇怪,你还当众反驳过他的观念。”
高煦回想了一会儿,恍然道:“您是说,谈理念的时候?”
“对。”韦承华道。
妙锦意味深长地插了一句:“你们不都是商人吗,真是闲得慌。”
高煦转头道:“我确实是闲得,韦忠明先生可不是。他那种级别的,应该肯定可以影响内阁成员,做大生意不理这些东西不行。不过此前他先提起话题,咱们便也只是随口聊聊,说得很抽象。没啥实际具体的东西,毕竟我也不太懂。。”
韦承华道:“或许主家先是对你印象很好,然后才能额外容忍。”
“我并没有反驳他。”高煦终于忍不住纠正韦承华。
“啊?”韦承华面有困惑之色。
高煦只得准备解释,徐徐道来:“主家的观念,大概是精英治国,我并没有说他不对;而是在大方面附和他的时候,作了一些补充。所以我说了一句富豪‘最需要的东西’安全感,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然后才强调‘大众与精英,不能用道德评判’。
几千年以来那么多教训,还不够说明靠官吏的道德自觉、完全不可靠吗?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选择,理性才是出路。就算提出理性概念的人是西方人,也不必过分排斥外界故步自封;于是我又说了人类应该相互学习。我不是很了解现状,先不管说得对不对,但整个言论是可以自洽的。
我为大众的道德说话,只是想强调公众监督的必要。而且究竟是不是精英、不能只用财富资产来衡量,公众正好能让那些假精英现形。大众有时候不辨是非,只是因为信息不对称,根本无关道德。”
韦承华听到这里,恍然道:“原来还有这么多言外之意?我先前竟然完全没听出来。”
高煦道:“都是商人嘛,大多人想这些事没用,但主家是肯定听出大概了的。韦老不是说主家夸我?他没听懂就不会夸。”
韦承华用惊讶而复杂的目光打量着高煦。而妙锦却是一副毫不意外的神态,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
“小刘年纪轻轻,懂得挺多呐。”韦承华脱口道。
高煦摇头笑道:“书上看来的,只能说抽象的东西,清谈大抵就是如此。要是说时事,我分分钟就现形了。”
韦承华也摇头道:“不,不,纸上的东西蒙不了主家。”
高煦忙道:“韦老不用多想,就是这样的。”
妙锦摇头苦笑了一声。
高煦一本正经道:“韦老一定知道《孙子兵法》与《战地观察者》这两本书吧?”
韦承华道:“知道,都是名著。”
高煦道:“《孙子》讲究战略上的智慧,不战而屈人之兵,战术上却很粗糙;后者恰恰相反。人们谈论《孙子》,不需要有战场亲身
阅历。而咱们明国人就爱谈战略、理念这样的大话题,主家要谈这方面的东西,正好就投机了。”
韦承华点了点头:“有道理。”
三人走到了池边的一个小亭子边,便一起走了进去。
高煦随手指着石凳,“咱们坐会儿。”
动作自然而然,很有一种处变不惊、从容淡然的气度,与韦承华的言行相比,也毫不显得浮躁。韦承华坐下来也没急着说话,看了一阵水面。高煦便陪着他看风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相处很自然,不必紧张地寻找话题。
唯有妙锦在欣赏高煦举止的同时,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笑容,眼睛里好像在说:我没说错吧?你就是和老头谈得来。
很有点恃宠而骄的嫌疑。
韦承华主动开口,感叹道:“这次我算是看走了眼。”
高煦笑了笑:“很正常。”
韦承华又道:“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小刘可别往心里去。我承认当时确实没太重视。”
“小婉很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人。”高煦转头看着妙锦笑道。
妙锦也煞有其事地帮着说:“刘刚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他和男的打交道,大多时候只在乎利弊。”
高煦愕然看着她,心说:你是在帮我说话吗?
好在韦承华也算一个和蔼的老人,有时候稍显势利、可能会看不起别人,但锋芒早已不在。他“呵呵”笑道:“商人嘛,这样没什么不好。”
“韦老别误会,我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高煦好言道。
妙锦学着他的动作口气,故意装男声道:“只不过大多人,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可讲。”
高煦伸手指着她,叹了一口气,无计可施。
韦承华伸手摸着胡须,笑了一声,转头对妙锦道:“没个正形,让人笑话。”
高煦注视着妙锦的样子,又想起了往事,感受有点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欣慰,有些莫名的感念。
韦承华忽然道:“对了,我刚才还想起了一件事,得拿那幅字去鉴定一下。现在记性不太好了,小婉记得提醒我。”
高煦点头道:“我也建议这样。”
韦承华道:“一幅字,我倒是不太在乎的,不过可以借此看清一个人。”
高煦附和道:“关系太近的人,如果心术太歪,确实有点危险。早些吃点小亏,反而是好事。”
“爹那个有钱的合作伙伴,好像也是那朋友引荐的吧?”妙锦冷笑道,“跟您说过,那两个人都不可靠,您不相信就算了,还老是教育我。耳朵都听出茧,真是没遇到过您这样的爹。”
韦承华教训道:“怎么说话的,你还要几个爹?”
高煦面带笑容,旁观着没有吭声。他心道: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原来您老还没去鉴定啊?这会儿倒想起来了。
韦老的习惯,似乎还是只认人、不辩事。
大明春色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空手套白狼
高煦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下午就打算走。韦忠明没有再露面,不过几个韦家人送到了车库。一一握手道别,高煦才坐妙锦的车出发。
车子在大门口附近被拦了下来,妙锦按开了车窗。
一个着装整齐拿着对讲机的汉子道:“外面有个女人,上午跟着你们的车来的,一直在周围活动。张队长不太放心,让我跟着你们看看。”
妙锦道:“上车吧,后排。”
汉子抱拳,然后走上了轿车。
车子开到门外,高煦很快从挡风玻璃看到了杨盈的身影。后排的汉子也道:“就是她。”
杨盈向这边走了过来,后排汉子立刻把手伸进了外套。
“不要紧张。”高煦看了一眼车内的镜子,忙提醒道,“认识的人。只是一点私事,兄弟可以回去了。”
汉子点头道:“好的。”
妙锦把车停下,后面的汉子打开车门,走出了轿车。高煦也从车窗里探出头,有点恼火地问杨盈:“你在干啥?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他说罢看了一眼出去了的青衣汉子,那汉子走路的动作就不是普通百姓。
杨盈刚要说话,妙锦便转头冷笑道:“上车说吧,后排。”
过了一会儿,这辆“公爵”牌深棕色大轿车重新动了。高煦不禁问道:“刚才那人衣服里有枪?”
妙锦摇头道:“不太清楚。”
高煦又问:“大明国的人可以拥|枪吗?”
妙锦道:“看身份,伯父家的枪必定是合法的。”
杨盈苦笑道:“你们可别吓唬我。”
高煦转头道:“你一个女人,我犯的着吓唬你?我都不知道你想干啥。”
妙锦“哼”了一声,笑道:“杨女士,好久不见。”
杨盈道:“妹妹又知不知道,刘刚的家里有谁,他做了些什么?”
妙锦笑了笑,不置可否。
杨盈看着高煦道:“刘刚,你够绝情的。打电话你不接,邮件你也不回。我搜到了你那家动画厂的地址,托了个退休的官铺朋友在那里守着,好不容易才看到你的车,找到了你住的酒店。今早本想见你一面,却看到你上了她的车。”
妙锦看向高煦微笑道:“你真够大意,不像你啊。”
高煦道:“我一个老百姓何必那么紧张费心……你找我做什么?”
杨盈冷冷道:“我就是想看看,最后究竟谁能摘桃子。”
高煦转头道:“我摘了桃子。”
“嗯?”杨盈困惑道。
高煦扬了一下下巴,示意道:“钱都是她出的,我一分本钱都没有,就一打工仔。”
杨盈愣了好一会儿,观察着妙锦,摇头道:“你骗谁呢?”
妙锦拿起一个小本往后一递,“看车证上的时间。另外你那个官铺的朋友,没查过刚才那宅子是谁家的吗?”
杨盈随口道:“他没来。”她说罢一边看证件,一边看那方向盘上的八梁冠标志,忽然不说话了。
妙锦买这车、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那时候刘刚有可能还没和杨盈离婚。
妙锦主动问道:“还要别的证明吗?”
杨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疑惑道:“小妹妹,你的脑子是不是……”
妙锦不怒反笑:“我的脑子没问题,只是我们喜欢的东西不一样。”
杨盈忽然发现上当了,脸色顿时通红。
沉默的高煦,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发现她们果然没有争执、挺讲道理的,而且与男人一样,有些话都不用说透。
妙锦的声音道:“杨女士,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杨盈道:“不用了……谢谢。”
妙锦立刻把车停到了路边。
杨盈似乎又羞又怒,但强忍着没有发作。
高煦道:“我早就说过了,咱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偏不信。”
杨盈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话。她只是盯着高煦、仔细地审视着他。轿车里安静下来,气氛尴尬而宁静。恍惚让人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这只是错觉,仿若有人一拳打过去够不着目标。
杨盈打开了车门,忽然转头说道:“那天在家里,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高煦道:“我说过的话,基本都算数。”
杨盈点了点头,走出了车厢。
妙锦把车开走了,马上问道:“你对她说过什么话?”
高煦无奈道:“苏州那套房子给她,再给她一百万。”
妙锦的舌尖顶起发出一个声音“嗤”,酸溜溜地说道:“高煦对女人可真够好。”
高煦道:“给刘刚买单。”
妙锦的头轻轻一歪,似乎对这个解释比较满意,又道:“真是、能到手的东西才叫好处。”
高煦趁势道:“我心里只有你。”
“真把我当小姑娘呀?”妙锦笑吟吟地问道,“男人什么德行,我不是不知道。你好的地方,最多是比较诚实。”
高煦道:“我可以收敛雄性生物本能。”
妙锦笑着摇头,接着看了他一眼:“以前简直不敢想象呢。”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我是一个打工仔?”高煦一本正经道。
妙锦“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感觉拿玉白的左手掩嘴,她转头道:“高煦别这样说,我不会欺负你。”
高煦轻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我心里挺感动的,估计也只有妙锦愿意这样无条件支持我了。我要赌|博,你就抵押宅子。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
妙锦听罢柔声道:“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别管杨盈的事了,再说我已经出了气。”
俩人沉默下来,高煦伸手去开多媒体。汽车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着,高煦听着收音机,转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妙锦的声音道:“以前我不好问。其实我一直在纳闷,你经常这样、究竟在想什么呢?”
“想得特别多,你那本《汉王起居记》的篇幅也写不完。”高煦笑道。
妙锦道:“现在在想什么?”
高煦寻思了一下,问道:“你觉得韦忠明最想要什么?”
妙锦摇头道:“伯父还缺什么呀,难道你还以为他想登基?”
高煦道:“当然不会,现在谁会想那种事,韦忠明在政|见上最支持制衡监督
。不过,有一种欲|望、比当皇帝厉害多了。”
“什么?”妙锦转头一脸好奇。
高煦道:“秦始皇就想要的。”
妙锦恍然道:“长生不死?”
高煦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出现?”
妙锦道:“想过,想得头疼,不想了。”
高煦左右看了看:“你这车……有些啥电子设备?”
妙锦道:“该有的都有吧,我不是很清楚。你看看。”
“嗯……”高煦发出一个习惯性的声音,不动声色地在多媒体上捣鼓起来。他发现系统里有行车记录仪,打开瞧了一下,有车身周围的摄影录像,但没有声音。
俩人把车停到了酒店的停车场,便一起走进里面。
妙锦说道:“这阵子你不如先买套房子,住这里不太方便。”
高煦笑道:“我还挺习惯的,什么事都有服务员,下面还有游泳池。”
妙锦悄悄说道:“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
高煦会意,看着她揶揄一笑,妙锦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他又恍然道:“怪不得那天你非要蒙着被子。这种酒店应该没什么事的。”
俩人上楼之后,便拿起电脑开始看房子,吃晚饭也叫服务员送上门。他们经常这样,没说计划要做什么,然后稀里糊涂地时间过得很快。
看了各种各样的图片和房源,最后高煦选中了一栋在太仓近郊的别墅区院子。
反正高煦这次差不多能收几亿,根本不缺这点钱,所以他放弃了比较密集的高层。大明国也流行中式复古的别墅院子,但因为妙锦在京师、已有一套价值至少五千万的古典院子,所以高煦选择了现代风格的宅子。
旧房子可以立刻入住,带室外游泳池、周围无任何高层建筑,价格七百多万圆。太仓的房价似乎有点夸张。
高煦打电话去中介机构,得到回复明天可以去看。
次日一早,高煦就开着自己的小银马出发了,见到了一个工作人员,带上她出发。
那女人见到高煦的豪华品牌低端款,似乎有点认为、他消费不起好几百万圆的别墅,属于瞎折腾,态度便有点敷衍了。好在中介公司应该有其规矩,她不能不带高煦去看。
高煦看了一番,觉得大体上还很新,又了解了前任房主的情况,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要求也不高,反正有个窝就行了。问妙锦也没什么意见。
于是他立刻就要签定金文件。
中介的嘴张得很大,愣了一会才用手指、指着那个“定”字,提醒道:“文件有法律效力的,刘先生不仔细看看?”
高煦又看了一遍,把文件递给妙锦,问道:“难道有什么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