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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但有一点她清楚,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重则危及到性命,轻则被人唾弃被人赶走,到时连个落脚地只怕都找不到。
既然重生的秘密没法说出来,大姐就没法和徐靖相认,因此,这种情形下两人见面无疑是对大姐的一种折磨,这种感觉曾华太熟悉了,因为她自己就不止一次在面对欧阳思时,有太多的话想告诉对方,可每每未曾开口眼泪先落了下来,把对方给吓得不知所措。
“喂,不是吧,你大姐不正常,你怎么也不正常了?”徐靖见曾华眼睛虽看着他,心思却明显没在他身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期然却发现曾华的眼里似有泪光。
“阿华妹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徐靖拉着曾华问,主要是曾华的年龄实在太小,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有什么不妥。
曾华一下就把他甩开了,“没有,徐公子你说话归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谁知徐靖听了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拿起扇子在曾华头上敲了一下,“你才多大,谁教你这些?”
说完,徐靖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较为愚蠢的问题,还能是谁教的,肯定是曾荣呗。
“好了,吃饭吧,你大姐不是说她已经吃过了吗?你别饿着了,她去见我祖母肯定没这么快回来。”说完,徐靖推着曾华进了屋,自来熟地坐到炕上翻起了炕桌上的书籍和习字本。
因着事先没想到徐靖会来,所以曾华也就没有收起这些东西,她倒是不怕自己的字被徐靖看到,而是怕徐靖会认出大姐的字体来。
其实曾华也是关心则乱,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大姐是重活一世的,可徐靖不是啊,他怎么会认出大姐的字体?
因而,曾华一看徐靖翻这些东西忙扑了上去想从他手里抢过来,“不许乱动。”
“不乱动,我就是看看你写的字。”徐靖好奇心一起,越发不肯还给曾华了,反倒站到炕上拿着曾华的练字帖一张张看起来,边看还边点评,哪个字歪了,哪个字笔画不对等。
“这是你大姐写的字?”徐靖指着每一行的第一个字问道。
这些字体很是端正雅秀,可以说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比他这个正式进过学拜过师且练习过五年习字贴的人写出来的字还要端正大方。
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她才刚跟着一位先生学会认字的吗?好像也才几个月不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庆荣华 第六十七章、两句话(一更)
徐靖在追问曾华曾荣是如何练得一手好字时,曾荣也进了徐府,站在徐老夫人面前。
原来,徐老夫人是想问问曾荣是如何认识欧阳霁的,于韵青来找白氏打听曾荣的来历,白氏肯定要把这么大的事情告知老夫人。
而在这之前,徐扶善已经找人打听过曾荣的过往,知道她和欧阳家并无任何瓜葛也无往来,哪知这才几天,就传出曾荣和欧阳霁相识的言辞来。
因此,徐老夫人这才命孙子去把曾荣叫来,她不相信是自己受骗被算计了,想给曾荣一个解释的机会。
曾荣把自己是如何认识晓晴又是如何在锦绣坊碰上这对主仆的经过学了一遍。
“回老夫人,我不知欧阳姑娘的父亲是谁,欧阳姑娘也不曾问过我来历,不过后来她倒是找我定制了几个荷包,说是要带点老家那边野趣的花样,至于别的,她没问,我也没说,这是锦绣坊的规矩。”
徐老夫人抬眼打量曾荣,似在判断她有无说谎。
曾荣回视,一脸平静。
“我信你。你虽是我带进京城来的,但你并未卖身于我徐家,故此,你能多结识几位闺阁女眷也是好事,这对你将来会有裨益。我今日叫你过来,不过是为嘱咐你几句话,你还小,见识少,性子纯良,未必知晓外面的人心,我教你两句话,一为无功不受禄,二为无欲则刚,若你能做到这两点,必不会让自己立于为难之地。”
“曾荣谨记老夫人教诲,定会时刻提醒自己。”曾荣规规矩矩地向对方郑重行了个礼。
尽管,她并不认同这两句话,或者说,她认同,但却做不到,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惟其如此,她才会心生愧意。
随后,老夫人又问曾荣在绣坊的日常,曾荣挑一些能说的说了,比如说她自己设计的花样能多得几文工钱,说她绣的那些带蝉、蝈蝈、蚱蜢等图案的荷包不够卖,说绣坊一个荷包多给她一百文买她的花样让别人跟着她一起绣,说她这个月一共能领多少工钱等等。
徐老夫人显然没想到曾荣真在锦绣坊站住了脚,果真能凭自己的本事养活她们姐妹,因而,震惊之余,她对这个女孩子再次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也就理解她为何非要跟着上京城了。
原来她有自己的倚仗,也有自己的底气。
只是这样的女孩子一般心性都高,时间长了未必还能保持自己的初心和本心,这也是她不得不敲打她两句的缘由,她委实怕这个孩子走歪了路。
从老夫人院子出来,曾荣又被引着去见了杨氏,杨氏倒没问什么欧阳家,她只问这一个月曾荣做了什么,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见过杨氏,曾荣干脆主动去拜访了白氏,一为感谢她的推举之恩,二为告知对方自己很喜欢这份工作。
这么一耽搁,曾荣回到赵大生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好在赵妈妈知晓她去见白氏,特地在白氏门外等了她一会,两人结伴回家的。
一路上,赵妈妈也没少问曾荣在绣坊的日常,曾荣基本也是挑一些能说的说了,不过这一次她提到了刘公公,没说自己见过,只说今日看到两个太监上门,随后装作无意说道:“难怪绣坊里要养这么多绣娘,还是从南边雇来的,原来宫里也会来买东西。”
曾荣的本意是想扯到刘公公的身上,从而问清锦绣坊的东西究竟是卖给那些主子娘娘们还是给那些宫女们。
谁知赵妈妈压根就没接曾荣的话茬,而是说道:“既这样,你以后离他们远一点,千万别冲撞了人家,掌柜的让你绣什么就绣什么,别的一概别理会。”
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曾荣又换了一个,说起曾华和春杏两人来。
这些日子曾华几乎每天都陪着春杏姐弟在一起玩,让曾华少受了不少思乡之苦,从安全上来说也让她安心了不少,因而,该谢的她得谢。
说话间,两人到了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紧接着便听见春杏的大嗓门。
原来,曾华和春桃、春杏还有徐靖四个在玩荡秋千,曾荣进门时,春杏正站在秋千上,她胆子大,一个劲地让春桃和曾华再推高一点。
因着院子里光线有点暗,卜一进门,赵妈妈并没有看清院子里都有谁在,但自家女儿的声音是绝对能听出来的,故而,脸上有点挂不住,先训斥道:“像什么话,素日我是怎么管教你们的,女孩子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赵妈妈,无妨,都是小孩子,兴之所至,无可厚非。”徐靖开口了。
这一开口,赵妈妈的脸色更难看了,“哎哟,我的小公子,您怎么又来了?”
“祖母命我来给阿荣姐姐送点桃子和瓜,顺带传句话,因见阿荣姐姐离开,担心阿华妹妹害怕,故留下来陪她玩了一会,可巧春桃姐姐回来了,又留我陪她们荡会秋千。”徐靖虽不喜赵妈妈问话的语气,但念及对方的身份,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了。
“哎哟哟,这种小事哪用公子您亲自来,不拘是谁,打发一个人来就好,跟着您的人是谁呢?天黑了,不知老夫人和太太会找你,就这么一味地陪着你胡闹?”赵妈妈眯着眼睛看向了黑暗中站着的两个身影。
见心和见性两个忙上前向赵妈妈讨好一笑,“赵妈妈,我们这就走,还请赵妈妈多担待些,我们知道怎么做了,这不也是见公子难得来一趟,我们才多耽搁了一会。”
“确实难得来一次,我们这就走。”徐靖不忍让两个小厮为难,忙道。
其实,春桃姐妹找来时他是想离开,是春桃非得留他,说曾华喜欢荡秋千,不如他们几个荡秋千玩,还说什么人多热闹,他这才留了下来的。
哪知这一玩闹就过了时间,他也担心回去晚了母亲会不高兴,更别说,还是从这边回去的。




庆荣华 第六十八章、高雅(二更)
这天晚上,送走徐靖后,回到房里,曾华主动解释说,原本她撵过徐靖,可徐靖不走,非要留下来陪她用点饭,说自己也饿了,说那酱肉的味道好香,曾华不好拒绝,不过为了避嫌,她把春杏喊来了。
饭后,春杏又缠着徐靖讲了几个《三字经》里的故事,也跟着他念了几段句子,正念着时,春桃回来了。
春桃听见曾荣房里的动静,直接推门进来的,徐靖见她回来,猜到赵妈妈也该下值,忙提出告辞,春桃非要拉着大家去荡秋千,说是之前带着曾华玩过一次,曾华可开心了。
曾华见此自是极力否认,可徐靖信了,他想起那次陪曾华放风筝的情形,因而,也不管曾华如何拒绝,他主动拉着她出去了。
这会的他把赵妈妈抛之脑后了。
再说,他的确不常来,上次是端午,这次是月底,隔了近一个月,怪对不住自己的救命恩人。
“大姐,徐公子是不是不该来这?”曾华虽没在大户人家生活过,但重活一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是,他的身份尊贵,老夫人和大太太自是不愿意他和我们接触多了。以后记住了,他若再来,尽量让他早点离开,别让那对姐妹钻了空子。”曾荣微微叹口气。
徐老夫人刚教她人心难测,哪知这么快就应验了。
最头疼的是,偏偏这件事她们没法为自己辩驳,毕竟徐靖确实是来看望她们的,而杨氏也只会相信赵妈妈。
“知道了。”曾华郁闷地点点头。
这都什么人啊。
翌日一早,曾荣刚到绣坊,只见阿梅和阿樱来得比她还早,两人已领完料,且裁剪好了,正趴在案几上描花样,曾荣凑过去一看,她们两个用的花样纸并不是她自己用过的,应该是找白芷或紫夏画的,和曾荣绣的图案略有点差别,初看是看不大出来,还有,荷包的样式是完全照搬曾荣的,只是大小颜色的差异。
“你今天准备绣什么?”阿梅见曾荣凑了过来,放下了手里的活。
“本来还没拿定主意,这会看到你们倒是有了。”曾荣说完,也不等两人追问,起身去后面找人领料。
从库房出来,曾荣忽地想到一件事,于掌柜是昨日晚饭后和她商量的要增加两个人绣荷包,这才一个晚上,新花样就画出来了,且阿梅和阿樱两个连裁剪完成了,真够快的。
事已至此,曾荣也不想再去计较什么,为此,她打算暂时先放弃这种女子荷包,改做男子的荷包。
这也是于掌柜要求的。
领料回来,曾荣先选了一块青色缎子,之所以选这个颜色,是因为徐靖喜欢,他夏天的衣服不是青色就是蓝色,连带着曾荣自己也喜欢上了,方才在库房,一眼就相中了这块缎子。
因着是男子用,这一次曾荣选用的是中规中矩的方形荷包,她打算做一个系列的,十个,全部绣上蝉,各种各样的蝉,可以趴柳叶上,也可以落竹叶上,甚至还可以是一只单独飞翔的蝉。
而她之所以选蝉,是因为徐靖说过,蝉以品性高洁著称,所以很多男子身上会佩戴玉蝉、金蝉等物来表达自己对蝉的喜爱,曾荣记得真真的,他自己就有一枚羊脂玉雕刻的蝉,不薄,却透亮,也温润,是真正的白如羊脂也润如羊脂。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文人墨客们留下不少关于蝉的诗句,正好她可以绣上一两句简单的。
曾荣默算了一下,这一套蝉的系列够她做一两个月的,各色颜色都做十个,应该能做到中秋节去。
阿梅和阿樱见曾荣裁剪的荷包比普通女子用的荷包要大些,且这个颜色也更适合男子用,两人对视了一眼,阿梅问:“这是男子用的?”
“是,是于掌柜要求的,之前一直没空,这会正好腾出手来。”
“可你怎么一下裁这么多?”阿樱有些不解。
“自然是节省工夫,这些荷包我打算做一样大小的,但绣不同的花。”曾荣没打算瞒她们。
“阿荣,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花色?不如你也帮我们画几个花色好了?”阿樱凑了过来。
“喏,你手里的不就是?”曾荣努嘴示意。
“我是说,也帮我们画几个。。。”
“好了,手头的活还没做完你倒先惦记上别的,做人不能太贪的。”阿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打断了阿樱。
可巧这会阿桃也来了,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基本到齐,那个话题显然不合适,很快,大家各自低头忙起来。
曾荣一口气把这十个荷包裁好,拿起画笔,略一思索,很快就在缎子上画了一只蝉,这只蝉趴在了一株茶叶上,旁边还有两句话,“一禅一茶,一念一生。”
画好之后,曾荣有点意犹未尽兼文思泉涌,于是,她又一口气连画了四幅画,这四幅画上也有题诗或题句。
既然是男子用的,她想还是高雅些好,毕竟能进锦绣坊的也不是一般人,正好她想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名气打出去,看能否引起刘公公的注意。
这五幅荷包图案完成,也到了早饭时间,曾荣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这才跟着阿梅几个进了后面的餐厅。
饭后,曾荣拉着阿桃去柳树下找蝉,阿梅和阿樱也跟着,两人均看过曾荣绣的荷包,那些小动物确实惟妙惟肖,可见,素日她没少花工夫。
认识到差距,也知错在哪,阿梅和阿樱想改,从虚心向学开始。
此外,阿梅知曾荣和阿桃交情匪浅,怕曾荣私下挑事给阿桃出主意什么的,若如此,为难的是她姑姑。
曾荣倒无此意,孰轻孰重她掂的清,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可能去得罪于韵青,她还等着于韵青替她引荐刘公公呢。
昨晚临睡前她细细想过,于韵青之所以把阿梅叫去见那位刘公公,只怕和前些日子阿梅绣的那些梅花丝帕有关,那些丝帕有不少绣上了咏梅诗句。
这也是如今曾荣不得不在荷包上绣诗句的缘故,她也想引起刘公公的注意。




庆荣华 第六十九章、鸣不平
曾荣虽看破于韵青和阿梅的私心,但并没有挑破。
可自从那天四个人围着一棵柳树找寻那一只只趴在柳叶或树干上的蝉后,不管曾荣拉着阿桃做什么,阿梅和阿樱都会跟着,就连吃饭都是同进同出的。
三日后,不光曾荣觉得别扭,就连粗心的阿桃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事实上,围着柳树找蝉那日阿桃就发现阿梅和阿樱做的荷包不管是款式还是花样都跟曾荣之前做的相似,惊讶之余,她不是没有当场问出来,阿梅的回答是曾荣做的荷包不够卖,于掌柜才加两个人,阿桃虽有点意不平,倒也没吵闹出来。
因为她明白一点,阿梅是于韵青的亲侄女,阿樱的母亲又是白家当家主母身边的管事妈妈,而她母亲只是白家一个做粗活的仆妇,她能进这绣坊已是格外开恩了,是她母亲托了很多人才办到的,她很是珍惜。
可连着几天,见阿梅和阿樱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和曾荣,阿桃看出问题了。
她倒是没想成这两人是在防备她,而是认为这两人不是在防备曾荣就是在讨好曾荣,或许二者皆有。
毕竟曾荣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她是第一个带头在丝帕上绣诗句的,紧接着阿梅就有样学样,而最令人觉得不公的是,于掌柜只让阿梅一个人这么做了。
紧接着,阿荣又是第一个在荷包上绣蝉绣蚱蜢绣蝈蝈的,非但如此,阿荣这两天绣的男子荷包上面还加了诗句,那些诗句就连于掌柜都不知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画和诗都好看好听,有一种说不出的雅致,让人一眼就生出欢喜。
为此,阿梅和阿樱连连跌足,没少埋怨曾荣之前准是故意藏拙,没拿出真本事来。
于是,这两人又嚷嚷着说要绣曾荣新设计出的花样,或者在之前的花样上也让曾荣帮她们加两句诗什么的。
阿桃在绣坊待的时间长,对绣坊的了解比曾荣深,因此,她猜测准是有什么重要人物相中了这些荷包的样式和花色,所以才让阿梅又跟着曾荣一起绣,保不齐就是有一天想让阿梅推出来顶替曾荣冒领这份殊荣。
所以阿梅才会既要讨好曾荣还要防备曾荣,讨好是为了学艺,防备是为了冒领,而那个重要人物,保不齐就是那位刘公公。
想通这个问题后,这天下工时,阿桃提前一步先离开了,在曾荣经过的路上拦住她。
阿桃的一番话正好解了曾荣的一个谜团,难怪那天刘公公来时于韵青会把阿梅喊过去,紧接着那天晚饭后于掌柜就把她找去了,提出要让阿梅、阿樱和她一起绣荷包。
只是究竟会是什么人相中她的荷包呢?
曾荣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给欧阳姑娘绣的那几个荷包是带了点乡下野趣的,扑棱的蚱蜢,相斗的蝈蝈,展翅的蜻蜓,静卧的秋蝉,这样的东西会是娘娘喜欢的?
该不是宫里有位受宠的娘娘也是从乡下来的,看到这些东西就像看到故土家园,所以刘公公才会主动想着去讨好对方?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公公身边有一位关系很近的宫女是从乡下来的,刘公公为讨好她才定的荷包。
到底哪种可能会更大些?
可惜,上一世曾荣的身份太低,压根就不清楚宫里的事情,也就是后来王楚楚要进门,她才知彼时的皇后是王楚楚的亲姑姑。
想到皇后,自然也就想到那位手腕更高心肠更狠的皇贵妃,曾荣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这件事千万不能把阿桃牵扯进来。
“不会吧?顶不济宫里也就是给点赏赐,于掌柜还能眼皮这么浅?真要翻出来,这可是,是。。。”曾荣本想说是“欺君大罪”,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妥,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君”,这话传出去说不定会惹祸。
“这有什么,人家就是给赏赐了,于掌柜不说,阿梅不说,你如何能知晓?那位刘公公我们又够不上。”阿桃嘟囔道,她是在为曾荣抱不平。
曾荣想的比她还远一些,若果真如此,于掌柜也算不上欺瞒刘公公,因为刘公公要赏赐的是那个绣娘,而阿梅也算其中之一,没毛病啊。
说实在的,若曾荣没有背负那些血海深仇,她是绝对不会去和阿梅争那点赏赐,可若是她想攀上刘公公这座桥梁,她就必须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优秀。
“好了,你也别多想,事情不定怎么回事呢,我觉得于掌柜说的也有道理,我一天只能做一个荷包,咱们这么大一个绣坊,确实是不够卖。”曾荣主动上前挽住了阿桃。
阿桃以为曾荣不信她,伸手在她额前戳了一下,“才不是呢,你还小,不懂,咱们绣坊绣荷包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真要不够卖,干嘛不把这活交给那几个人?”
“哎呀,好了,不说这些,你知道吗?之前在乡下我们一大家人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可我上个月居然挣了三两多银子,这个月肯定能更多,我有什么理由不知足?所以啊,她们谁愿意绣谁绣去,左右也不缺我的这份银子,我何苦跟大家过不去?真说起来她们也都不易,若不是为多挣点银子,谁愿意背井离乡大老远来这?”曾荣提点了阿桃几句。
这话阿桃听进去了,她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自己这一年多的隐忍,她绣了一年多的丝帕,也不是不会绣荷包,可于掌柜一直压制她,她能怎么办?
真要依着自己的性子闹僵了,她上哪里找这么个好地方养家去?
“道理是这道理,就是心里有口气。。。”
“好了,别气不气的,这天太热了,我请你去喝酸梅汤吧,冰冰凉凉的,正好去去暑气。”曾荣拉着阿桃的手进了路边的一家茶楼。
果然,阿桃一听有吃的,顿时眉开眼笑了,之前的那点不爽和不快很快就丢到脑后了。
可惜两人推开门之后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庆荣华 第七十章、冤家路窄(二更)
原来,因着是一时随意进的店,曾荣和阿桃都没多想,也没留意她们两个所在的街口,可推门之后一阵凉气袭来,两人同时暗道坏了,且还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这家店竟然在屋子里摆上冰块降温,就凭这一点,不用问也能猜到,这种店铺不是她们这种身份该进的。
不说别的,锦绣坊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走吧,别等人家撵我们。”阿桃凑过来咬着曾荣的耳朵说道。
曾荣点点头,可没等她俩迈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二过来了,“两位想喝点什么?”
这下曾荣倒不好意思开溜了。
好在门口就有一个水牌,上面写着“酸梅汤十文凉茶八文”,这个价格曾荣勉强还能接受,每次出门,她都会在身上装一串钱应急。
于是,曾荣大大方方地要了两碗酸梅汤,在小二的引领下找了个位置。
坐下来之后,曾荣才发现这家店贵有贵的道理,用冰块降温不说,里面的家具不论材质和做工都相当讲究,比一般人家家里用的还好,且北边和西边墙有两排雅间,挂上了门帘,其中一间屋子传来几位男子吟诵的声音,门外坐了七八个小厮模样的人,也是在一边喝东西一边闲聊。
看来,这不但是一家茶楼,还是一家文人学子聚会的场所。
曾荣留意了一下,外面大厅坐的不是小厮和书童就是丫鬟或侍女,这也就难怪小二准许她俩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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