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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红菱忙关切地问:“阿荣妹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才刚我说了她几句。”柳春苗说完捏了下曾荣的手,示意她跟她走。
两人再次回到柳春苗处,柳春苗给曾荣倒了点热水,“你先喝口热水缓缓,这事急不得,要找不到那个小偷,只怕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别,千万别连累到您,我信您,就是不知您是否信我?”
发生这种事情,曾荣的确是百口莫辩,锁头还好好地挂在上面,里面的东西却不翼而飞,钥匙只有她自己有,说不干她的事,谁信?
“我自然也信你,这样吧,你回头再好好检查检查你那个柜子门,看看那锁头是否有撬开的痕迹,我怀疑是被撬开后又重新钉上去,也唯有这个解释才通。”柳春苗思索着说道。
“啊,那岂不更没处查了?”曾荣垮着脸问。
能把柜门上的铜片撬开再重新钉上去,肯定不是小姑娘干的,至少不能是绣娘做的,她们没有工具也没有这么大力气。
可若是外人的话,应该不能精准地找到曾荣的柜子,且外人也未必清楚她柜子里有这么一捆金箔线。
因此,极有可能是内外勾结,如此一来,只怕这卷金箔线早就脱手了,肯定不在宫里了,没有物证,怎么给对方定罪?
“先别慌,这事你别嚷嚷出去,谁也不许说,我在背后细细查访一遍,看能否找出线索来。”柳春苗叮嘱道。
曾荣点点头,“若是找不到呢?”
这么一卷金箔线,少说也在百两银子以上,问题是有银子一时半会也没去买去,这种东西市面上很少见,上一世曾荣就没听说哪有卖的。
锦绣坊倒是也有,曾荣见红姑用过,也只是用来做点缀,且每次都是现用现领,当日查验,若有剩余一律交回。
而这一次曾荣原本是打算全部用金箔线来绣这些寿字的,所以柳春苗才会一下发给她一整卷,哪知偏偏就出了这种事情。
“这个,我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你容我几日好好琢磨琢磨,记住了,这事千万别传出去,那人肯定正等着看热闹呢,一旦闹出去,肯定会传到太后和皇后那边去,你就死定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柳春苗再次叮嘱道。
曾荣再次点点头。
道理她懂,只要她不说丢东西,对方也敢闹出来,否则,她自己就把自己锤死了。
可问题是她立等着用呢,先不论能不能把这东西找回来,就是这时间她也耗不起啊。
本来她就是因为赶工来起早的,若耽误个十天八天的,这件衣服她铁定是完不成的。
想必小偷也是算准了这点,来了个一箭双雕。
而柳春苗之所以作难,是因为这么一卷贵重物料,她也是从库房领出来的,短时期内也不能再领,她没法销账的。
“对了,姑姑,能否帮我找点和金箔线颜色相近的线,我先姑且绣着,最后再用金箔线穿插进去,否则,我怕等不及,若是常服没完成,不管那金箔线能否找回来,我们两个都难逃一劫。”曾荣说道。
没办法,只能想点别的法子。
“这能行?”柳春苗心里也没底。
“暂且只能这么一试,总比干瞪眼强,除非您现在能帮我变出一卷金箔线来。”曾荣苦笑道。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用这下下策。
柳春苗思索半日,“这样吧,你去找一趟你覃姑姑,问问她的想法,她若说行,你就做,若说不行,你就姑且再等几日。”
曾荣一听,柳春苗是想推卸责任呢,有覃司制在前,出事自然也该由她先顶着。
“这合适么?您方才不是说越少人知道越好?”曾荣不想去。
“是这个道理,可她不是外人,或许她有什么好法子解决也未必呢,再有,我这边也去想想法子,我们分头行动,晚饭再碰个面。”柳春苗说完就撵曾荣走,她也要去找人。
曾荣听从她的建议,先去工坊仔细查看了大门和她柜门上的锁头,上面的铜片的确有动过的痕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和原先的印子基本重叠了,大门也是如此。
答案也很明显了,就是有人撬开了柜门和大门上的铜片,直接把整个锁头卸下来,东西拿走后又重新装上。
说实在,若非柳春苗提醒,曾荣是绝对想不到这一点的,这小偷可真够狠的,显然是想把她置于死地,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同时有工坊大门和自己柜门的钥匙,给她安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太容易不过了。
会是谁呢,居然联合外面的人来整她,曾荣的脑子里闪过了绿荷。
会是她吗?她应该是和曾荣关系最差的那位,别的曾荣也没得罪谁。
来到覃初雪处,小翠开的门,见到曾荣,瞪大了眼睛,曾荣没等她开口,先问:“姑姑起了没,我找她有点急事。”
“起来了,在净房呢,出什么事了?”
“我去等她,回头一起说。”
进屋后,曾荣见炕上的被褥尚未整理,动手帮着归整起来,刚把被褥叠好,覃初雪出来了,见到曾荣,她也同样吓了一跳,因为这会正是上工时间。
曾荣顾不得问好,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覃初雪,她也需要一个人来帮她祛疑。





庆荣华 第一百五十八章、皇后有请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覃初雪沉吟良久不曾开口,显然也是相当为难。
在她看来,这件事的根本不在于改不改绣线,即便改绣线达到之前的效果,可那卷失踪的金箔线始终是个隐患,若是日后有人拿这事来诋毁曾荣,曾荣极有可能落一个欺君之罪。
倘若改绣线达不到之前的效果,那问题同样麻烦,影响到太后的六十大寿,曾荣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姑姑,其实我有一个主意。”
曾荣在来的路上想到个主意,她打算趁着元宵节的时候回一趟徐家,请徐老夫人帮忙找白氏买一卷金箔线,只是如何带进宫来有点麻烦。
还有一点,她不能耽误这十天时间,再耽误下去,这件常服她就真来不及完不成,那时她同样逃不过一死,因此,她只能冒险改绣线,到时再用金箔线穿插其间,也可以勾勒出几个镂空花边来。
至于覃初雪担心的日后诋毁一事,曾荣倒不是很怕,因为这件事并未宣扬出去,对方敢拿出来说事,岂不坐实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彼时,曾荣顶不济是落一个瞒报之罪,可对方就不好说了,连太后寿诞的东西也敢偷,恐怕不单单是个死字能了,还会连累到她的家人以及推举她来的绣坊,这个罪责她不可能不清楚。
“目前我也无能为力,就按照你说的办,只是你确定徐家能帮你买到一卷金箔线?整个京城只有一家做金箔线的作坊,所出金箔线统一归宫里调配,外面的绣坊一年也难得有一卷两卷。”覃初雪问道。
“这么难?”曾荣吸了口气。
这还真不是有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难怪对方会从这里下手。
“还有,这件事把徐家扯进来并非上策,倘若日后翻出来,徐家也有欺瞒、包庇之罪,这些你要考虑清楚。”覃初雪又提点了一句。
最后,她的建议是改绣线,让曾荣去找柳春苗重新领一卷绣线,她这边会给柳春苗再指派一件绣活,太后寿诞那日给小辈们打赏用的荷包统一也用金箔线绣上一个寿字,也算是给晚辈们送点福气。
但有一点,这些荷包让她们也用金色的绣线绣,最后统一交给曾荣用金箔线穿插一下,和太后的常服正好相衬,如此一来,别人也无法追究曾荣究竟用了多少金箔线。
“姑姑,我会不会害了你?”曾荣自责问道。
“不会,倘若你交不了差那才是害了我,再则,姑姑已然这样了,还能再坏到哪去?”覃初雪摸了摸曾荣的头,挤出了一丝苦笑。
曾荣鼻子一酸,忙深吸了一口气,“姑姑放心,以后我会很小心的,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孩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比姑姑年轻时强多了。”覃初雪再次对曾荣笑了笑,这次是欣慰一笑。
从覃初雪处出来,曾荣又急急忙忙去找柳春苗,柳春苗得知覃初雪同意改绣线似乎有点意外,不过却没说什么,倒是在听到那个绣荷包的主意后笑了,“到底是她,能想出这样的两全之策来。”
果真是两全之策吗?曾荣表示怀疑。
因为从今后,柳春苗就算拿捏住了她和覃初雪两个人,尤其是曾荣,若非重活一世,还不得对柳春苗感激涕零并生死相报?
可真相是什么,曾荣不得而知。
她只知自己已然被挟裹进了后宫争斗的漩涡中,以后的日子将不复之前的平静和平安。
果然,没几日,曾荣正埋头刺绣时,只见柳初雪领着一个宫女过来了,说是皇后有请。
曾荣一听皇后有请,很快联想到王家,大年初一三品以上诰命进宫朝拜,肯定少不了王家女眷,王老夫人未必会把曾荣放进眼里,可王楚楚就不一样了,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知晓曾荣进宫了,肯定会向她姑姑告一状的。
为此,曾荣惴惴不安地跟着那位宫女进了坤宁宫,一路上,应那位宫女的要求,曾荣一直低着头,谨言慎行,连路旁的标记和建筑也没大留意。
站在坤宁宫大门外,宫女让她候着,曾荣只得乖乖站着,约摸过了半炷香工夫,宫女才出来把她领进去,依旧是低着头,只觉院子不小,甬道挺长,尽头是三层台阶,中间部分是石雕,图案是龙凤,这点常识曾荣还是有的,她一直紧跟宫女后面走偏道。
上了台阶,门口当值的宫女替曾荣掀了帘子,曾荣依旧跟着之前的宫女进屋了,不对,准确地说是进殿了,只是不曾在殿内停留便又进了东边一间屋子,屋子里也有一张大炕,一位身着明黄色常服的年轻女子坐在炕上,旁边立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宫女,曾荣没来得及细看,先跪了下去,“奴婢曾荣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曾荣?抬起头来本宫瞧瞧。”声音不高不低,不紧也不慢,不冷也不热。
曾荣一听忙抬起头看着对方,见到对方的眼中不怒自威的寒意时又诚惶诚恐地垂下头,且身子也情不自禁地战栗了一下。
“抬起头来。”对方又说了一遍,这次的声音听起来略有点点不满。
曾荣只得再次抬头,仰视对方。
这一次她倒是留意到,这个女人的眉眼和成年后的王楚楚有两三分相似,不过因着身份的不同,眼前的女子比王楚楚多了几分雍容高贵,也多了些从容淡定,同时还多了几分冷峻疏离,总之,只可远观。
王皇后也扫了眼曾荣,双眉微锁,“今年多大了?”
“回皇后,奴婢十二,不对,过年该说十三了。”曾荣故意犯了点小错,为的是和她的年龄身份相符。
“什么时候进宫的?”
“回皇后,三个月前。”
“学多久刺绣了?”
“回皇后,一年。”
“一年?”对方重复了这两字,看向曾荣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
一年,一年的绣技居然比人家做了十几年的都要强,非但如此,还能自创针法。
可能吗?




庆荣华 第一百五十九章、皇后有请(二)
面对王皇后越来越严苛的审视,曾荣有些许的心虚,任何一个资深绣娘应该都能看出她的绣技绝非一年的功底。
可这件事曾荣也没法,无论她怎么说都无法自圆其说,说她从小就学刺绣吧,随便去一个人打听一下就能揭穿她的谎言,说只学一年,好歹还有据可查,顶不济就脸皮厚点,说自己天分高些,总好过明晃晃地被人拆穿吧?
果然,王皇后审视曾荣片刻后,轻启朱唇问道:“这么说,你天分极高?”
“回娘娘,不敢,只是勤能补拙。”
“读过书?”
“回娘娘,略读了几本。”
“哦,本宫怎么恍惚听得你是乡下来的?”
“回娘娘,奴婢在书院住过一段时日,跟着先生认了些字。”
王皇后看着曾荣再次沉默起来,显然,曾荣的回答又在她意料之外,看来,她对这个小宫女的了解太少了,或者说,她有点轻敌了。
能被徐家送进宫来,能让母亲受挫,能被楚楚记恨,也能被那个女人惦记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而这个小宫女的可取之处想必就是她的聪明了,从她学一年刺绣能达到别人十年八年的水准看,只怕她在书院住的那些时日也能顶别人正式进过十年八年的学了,寻常的世家女子也不过如此。
这也就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和惦记了,出身低怕什么,出身低才好掌控啊,真正的世家女有几个会舍得放出来被人做棋子用?
“都读了些什么书?”
“回皇后,一开始就是些普通的启蒙读物,《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后来进京了,在绣坊找了份工,想要多挣点银子,奴婢就自己学着画花样,又读了些诗词类的书籍。”曾荣斟酌着说道。
“哦,还会画画?”
“回皇后,只会一点涂鸦。”
“既有这本事,留在尚工局岂不屈才了?有没有意向换个工种?”
“回皇后,可我只会绣花啊。”曾荣睁大了眼睛,装作没听懂对方的话。
王皇后扯了扯嘴角,没解释,也没看她,而是低头看起炕几上的画像来,这是刚送来的京城五品以上官员适嫁女子的画像,宫里又该添点新人了。
这次借着太后六十大寿的机会,太后把散落在各封地的亲王、郡王以及各适婚皇室后裔都邀请进京了,还有京城那些留守的世子们也大多到了适婚年龄,因而,太后的意思是替他们操持操持,左右也到了三年一次的采选时间。
王皇后也想借这个机会给宫里添几个新人,都说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她就不信摆几个天仙的人在面前,皇上还能不动心?
只是这人选着实有些费劲,不仅要长得漂亮,关键是得聪明伶俐,会揣摩皇上的心思,且能和她一条心思,也能躲得过那个女人的明枪暗箭,这就有点难度了。
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为了自家利益着想,她可不想把那个女人扳倒后再给自己树一个劲敌留一个后患,因此,她想从低阶官员或是远房亲戚近枝族人里找一个。
可巧那日母亲带着楚楚几个进宫,说起了曾荣,她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一个绣娘而已,就算是徐家推举来的又能如何?她进不了内宫,再聪明也是白瞎。
至于曾荣和她娘家的那点小过节她也没放在心上,她是皇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能和一个小小的宫女一般见识?传了出去,太后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那个女人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呢。
即便后来她知晓这个叫曾荣的女子就是那个为她做常服也为那个女人绣并蒂莲的女子,她也没想见曾荣,因为她知道,曾荣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绣什么不绣什么只能是听从掌事姑姑的安排。
于是,她打发人去尚工局那边查了查,这才得知曾荣不但和柳春苗走得近,也和覃初雪走得近,前些日子忌针,曾荣在覃初雪那住了五天,据说是侍疾。
再有,柳春苗为了拉拢曾荣,居然送了一件狐狸毛的斗篷给她,还有,据说那个女人也通过柳春苗送了对金镯子给曾荣。
这就有点意思了。
原本她是想看看热闹再说,可她身边的宫令女官说,只怕这两拨人看中的均是曾荣背后的徐家,既然如此,她们何不也跟着插一脚?
徐家啊,内阁大学士徐扶善,朝中重臣,皇上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立太子一事上他的话语权可比后宫的这些女人要大多了。
于是,她这才命人把曾荣叫了过来,想看看这个绣娘究竟是何许模样,居然有这么多人惦记。
只是看到曾荣这一刻,她有些失望了,也太小了,这年岁,就算是把她弄到身边来,只怕暂时也帮不了她。
还有一点令她不喜的是,曾荣和她娘家有过节,女孩子心眼都小,不大容易放翻过这一页,保不齐就会别人利用来对付她。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她放在自己身边,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毁了她。
这么一想,她才起了试探之意,谁知这臭丫头居然跟她装傻,那就装好了,她倒要看看谁能沉住气。
曾荣确实没有皇后的底气,估摸着半炷香的工夫过去后,曾荣主动开口说道:“回皇后,奴婢不觉得留在绣作坊是屈才,能为太后、为皇后做衣裳乃是奴婢的福分和荣耀,奴婢这是在为自己积福积德呢,何来屈才一说?只是奴婢进宫才三个月,又是第一次进后宫,若有不妥或得罪之处,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王皇后听曾荣提到太后,也想起了一事,貌似曾荣手头的活正是太后六十大寿的常服,因此,暂时她还动不了曾荣。
只是她也不甘心曾荣被柳春苗和覃初雪收买利用,因而,她很快换上了一副笑脸,“罢了,难为你有这份孝心,起来吧,本宫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本宫只是欣赏你的才华,不想埋没了它。”
说完,她冲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进了里间的屋子,不一会,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庆荣华 第一百六十章、二殿下(一 )
约摸一炷香的工夫后,曾荣抱着一个小盒子走出了坤宁宫,站在坤宁宫的大门外,看着头顶的那三个字,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小木盒子,曾荣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这一关她暂时算是逃过了,以后呢?
这一次的罢手显然是看在曾荣手里那件太后的常服份上,可三个月后呢?太后的寿诞结束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皇后?
还有,皇贵妃那若是知晓皇后对她动了心思,她又会怎么做呢?
凭借手中的这个小盒子,曾荣猜想皇后应该是知晓皇贵妃赏赐她金镯子一事,否则,她不会也给曾荣送一对金镯子,且她这对金镯子明显比皇贵妃那对要粗一些,也贵重些。
显然,这是明着告诉曾荣,别以为她不清楚背后的那些小动作,孰轻孰重让曾荣自己掂量着办!
既然皇后能在皇贵妃身边安插眼线,多半皇后身边也有皇贵妃的人,因此,曾荣预感,只怕皇贵妃也会很快找上她,到时,她又该如何?
由于宫里的房子大多大同小异,所不同的是大门上的牌匾和院墙的高低长短,曾荣第一次进后宫,本就不识路,偏这一路又只顾低头想心事,因而,很容易她就迷路了。
站在一条小十字路口,曾荣立住了,眯着眼抬头望天,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原本想根据自己影子分辨一下方向,却忘了此时已近午时,只好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
可她也不敢乱走了,四处环顾了一下,看见不远处的一处围墙下有四个侍卫经过,曾荣忙跑了过去。
谁知没等曾荣靠近,那两人立刻把她拦住了,“站住,你是哪个宫的?”
“不好意思,两位大哥,能不能问问,尚工局的绣作坊在哪边?”
领头的那人打量了下曾荣,看到一身宫女打扮的曾荣,倒是给曾荣指了个方向。
可惜曾荣方向感极差,又多嘴问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劳烦你们说详细点,我怕一会又弄错了,还得问人。”
“你到底是哪个宫的?”
“不好意思,我是绣作坊的绣娘,第一次进后宫,刚从坤宁宫出来,迷路了。”曾荣陪着笑脸解释说。
“坤宁宫?”依旧是领头的侍卫问,“令牌呢?”
“什么令牌?”曾荣被问蒙了,不过很快想起来,尚工局的宫女进后宫必须拿着掌事姑姑的令牌,可她当时是被皇后身边的宫女带走的,柳春苗压根就没给她什么令牌。
“没有令牌,尚工局的女工不得进后宫,这规矩你不懂?”对方问。
“不好意思,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去尚工局传唤的我,掌事姑姑没有给我令牌,只让我跟着走。”曾荣解释道。
“你手里的盒子装的是什么?”仍是领头的问。
“是皇后的赏赐,这位大哥,我是绣作坊的绣娘,真的是来见。。。”
话没说完,忽见大门打开了,一道身影向曾荣跑来,曾荣瞪大眼睛看向那个身影,这也太巧了吧?
“阿荣,是我,是我,你傻了吧?”阿梅跑到曾荣面前,晃了晃手。
“阿梅姐。”曾荣上前抱住了她,眼泪喷薄而出,这一刻,她的确很激动,也很脆弱。
不过她也知道这会不是哭的时候,忙擦了眼泪,后退几步,“来,我看看你,这些日子好不好?有没有。。。”
“放心,我好着呢。走,我带你进去,这是慈宁宫的后花园,里面可漂亮了,开了好多梅花。”阿梅打断了她。
“这合适吗?万一遇到。。。”曾荣不想进去。
太后的后花园,万一冲撞到太后了,她有几个脑袋?
“没事的,是二殿下听到外面有吵吵声,命人出来看看,我听出是你的声音,忙讨了这差事。”阿梅一面推着曾荣往门口走去,一面对着曾荣耳语:“走吧,是二殿下要见你,这可是极难得的机会,若是能求得他同意,我们两个就又能在一起了。”
“他要见我?为什么?”曾荣直觉不太想去,她虽想进慈宁宫,可进慈宁宫和去伺候二殿下是两件事。
“对了,你们这二殿下是不是坐。。。”
“阿梅,二殿下让你把人带进假山上的亭子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太监过来了。
后面的话曾荣没法再问出来了,只得跟着阿梅和那个太监小哥进了一座很不起眼的小门,若非有人告知她,她决计想不到里面会是慈宁宫的后花园,进去后,也只有一条小径通向深处,小径的两边各是一丛梅林,有盛开的,大部分已开始凋零,也有少量稀少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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