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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刚要抬脚过去看看时,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情急之下,曾荣也顾不得多想忙进屋从里面把房门拴上了,顺带还找了根木棍把门顶住,然后她自己躲在了门后。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了多少,哪敢和匪徒去对峙?
很快,她就听到有脚步声往门房这边走来,曾荣凝神细听了一下,来的应该是两个人,这两人显然对书院不是很了解,先去灶房和餐厅转了一圈,接着就站到了曾荣的房门前,推了一下,见没有推开,看了一下门上没锁,便猜到有人从里面把门拴上了。
“有人在吗?我们是提前回来的学子,想弄点饭吃。”其中一人说道。
曾荣从他的声音里判断这人年龄应该在二十来岁,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人不是书院的人。
可她也不能一直不说话,万一对方来横的,曾荣担心这房门未必能经得住对方的几脚踹。
“你们是哪个村的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刘婆婆去村子里了,这会也该来了,你们先回舍堂那边小憩一下吧。”
“不用如此麻烦,我们就镇上的,还请曾家妹妹出来帮我们准备饭菜吧,实不相瞒,我们两个都饿了。”这次的声音听起来略年轻个一两岁。
“两位大哥就别为难小妹了,我就是一借住的,这饭食必须等刘婆婆来才能安排。还请两位大哥稍事歇息一会,待刘婆婆来了我们马上就做饭。”
“哪这么啰嗦?”那个略年轻些的声音拿脚踹了下这房门。
曾荣一看这房门就是一层木板,显然支撑不了多久,这时的她颇有些后悔,早知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就该一早也跟着曾华回家好了。
因为曾呈春让曾华给她捎了个口信,说是家里要做艾草青果,田水兰弯不了腰,让她回去帮帮忙,可她没答应。





庆荣华 第二十三章、逃了
曾荣不肯跟曾华回家,倒也不仅仅是不愿意去见那些家人,而是她压根就不会做什么艾草青果,会做艾草青果的是大姐。
曾华想必也是猜到这一点,故而见她不肯回去也没有多劝,一个人戴着斗笠下山了。
短暂的恐惧过后,曾荣意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便又把自己日常练字的桌子推到了门后,手里也拿了根棍子严阵以待,而那两人见曾荣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干脆直接用脚踹门了。
“两位大哥,我晓得你们不是书院的学子,多半是想趁着书院放假来这寻摸点值钱东西吧?可你们也不想想,我就一村里的小村姑,能有什么值钱东西?”曾荣试探道。
这时的她隐隐觉得,这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冲她来的,因为这书院的先生和学子都放假了,只剩一个刘婆婆和她,可这两人来了之后压根就没去那几间舍堂,直接就奔门房来。
更关键的是,这两人居然还知道她姓曾,叫她曾家妹妹,显然是事先打听过了。
联想到她这最近这半个月又去过几次镇里,手里也的确攒了五百大钱,保不齐是有人眼红了。
可这两个人会是谁呢?
是偶然找上门来的还是有人特地告知他们的呢?
曾荣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人来,王牙婆。
最近几次她去镇里虽没有碰上王牙婆,可不代表王牙婆不清楚她的行踪,毕竟小镇就这么大,就那么一条街,她做了什么王牙婆还能打听不出来?
果然,曾荣刚想到这,只见外面那两人说:“你少哄我们,我们晓得你这些日子攒了不少银钱,怎么着也有几百大钱吧,正好我们哥俩手头紧,你借我们花花,我们保证不伤害你,可你若是等我们把这门踹开再进去,会发生点什么我们可就不敢保证了。”
“实话跟你们说了,我手里只有一百多文,其余的钱都让我换成布头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走吧,我大哥一会就来接我回去做艾草青果,若是被他抓到你们,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你们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做这种坏事,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忍心就为了这一百多个大子坏了你们家里的名声?”曾荣倒不是诚心想说服对方,而是想拖延点时间,她猜想刘婆婆应该差不多该回来了。
说来也是巧,曾荣正快支撑不下去时,书院大门那边果真传来动静,曾荣在屋子里没有听见,但外面那两人听到了,而且他们还听到有男子说话的动静,因而,这两人很快往舍堂那边跑去了。
曾荣见此猜到准是刘婆婆回来了,只是她还不敢把门打开,因为刘婆婆和她两个人联手也对付不了两个大后生。
好在很快曾荣就听到二哥曾贵祥的声音,这才把门打开了,没等曾贵祥开口,她先指向舍堂那边,“刚才有两个男的翻院墙进来了,往那边跑去了,你去看看还在不在,我去外面喊人。”
“什么男的?”刘婆婆一听也吓坏了。
“不太清楚,想必是知道书院放假了想来偷点值钱东西。”曾荣一看这样,哪里还敢说实话?
“可这里能有什么值钱东西?”刘婆婆摇摇头。
曾荣见此更不敢说实话了,因为她怕因此给书院带来麻烦,万一山长以此为由找到族长把她撵出书院她可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还好,关键时候曾贵祥接了一句,“该不是有人提前回来了吧?”
之前也有这种先例,准备参加县试的甲班学子惦记着学业,在家待不住,会提前回到书院来温书,若是书院大门没开,他们也会翻墙进来。
想到这,曾贵祥接过曾荣手里的棍子去后院转了一圈,可惜,没有找到那两人,应该是踩着茅房的矮墙攀过围墙逃走了。
也就是说,这两人对书院的地形比较熟悉,所以才会这么快找到逃走的办法。
曾荣见此只得压下心里的恐慌,问曾贵祥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爹让你回家,那女人刚弯了下腰就说动了胎气,家里的事情忙不过来,让你回去做事呗。”曾贵祥颇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不去,我去了就刘婆婆一个人在,万一再来个坏人怎么办?”现成的理由,曾荣都不用编。
“这样吧,正好我还要去一趟娘家送点东西,不如我们两个都出去好了,干脆等明日上午再回来,今晚就在家里住。”刘婆婆也害怕,提了个建议。
这下曾荣倒是没有反驳的理由了,只得跟着大家出了门。
这是自曾荣搬走一个多月后第一次回到这个家,曾呈春看到她倒是很高兴,说是她气色好多了,人也白净些,也胖了些。
曾荣笑了笑,她对这个爹是真没一点好感了,上一世这样,这一世还这样,一点父亲的担当没有不说,还一心想算计自己的女儿。
“大哥呢?”曾荣懒得去看对方讨好的笑容,问道。
“下地了。”曾贵祥回道。
大约是怕曾荣挑理,没等她问出来,曾呈春主动说田水兰扭到了腰,在屋子里躺着。
曾荣也懒得进屋去看她,倒是曾来祥跑到面前来,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问她可有野鸡蛋吃。
曾荣听了这话瞪了曾贵祥一眼,曾贵祥呵呵一笑,在曾来祥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娘天天偷着给你煮鸡蛋吃,你还没吃够?”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了田水兰的声音,“阿贵,你说这话也不怕舌头长钉子,家里拢共就这么四五只鸡下蛋,你一天一个,剩下的还得用来换几文钱给你买纸买笔,连我这个大肚婆也排你后头,你三弟也只是从我嘴里省点出来解解馋,你居然还说出这种不识好歹的话来?”
“好了,都闭嘴,吵什么吵,赶紧做事。”曾呈春喝住了两人,倒是也瞪了曾贵祥一眼,嫌这个儿子不懂事。
“到底要我做什么?”曾荣问。
她看到曾华在用药碾子碾东西,这活她会干,可没等她说出来,曾呈春便给她指派了一个活,案板上有一团绿色的东西,说是让她好好揉揉。
曾荣一看傻眼了,这活她压根就没干过。




庆荣华 第二十四章、不难
曾荣正傻眼时,外面堂屋有了骂骂咧咧的动静,是祖母王氏进来了。
原来,田水兰说扭了腰动了胎气后,曾呈春有点吓到了,打发曾贵祥去叫曾荣之前先去一趟曾呈秋家把孩子阿婆喊来,老人家毕竟生过的孩子多,经验足。
而王氏一听田水兰是因为揉面扭了腰动了胎气,心下既恨田水兰的娇气和矫情,同时也恨曾荣的无情,因为这活两年前她就教会了曾荣,前两年都是曾荣在做,哪承想这孩子翅膀还没长硬呢居然就从这个家搬出去了,也不知这蠢儿子怎么答应的,八成是脑子进水了。
曾荣一听王氏骂骂咧咧的,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上一世大姐没了之后的那个清明节是祖母来帮他们做的青果,老太太边做边骂人,不是骂死去的大姐就是骂不顶事的她,也骂田水兰娇气等,正因为此,曾荣才记住了那个场景。
不就是用手使劲地揉搓这面团么?
有什么难的?
想到这,曾荣快速地舀水洗手,王氏进来时曾荣正好在卷袖子,且也站到了那案板前,显见得是要开始做事了。
饶是如此,王氏仍是斜了曾荣一眼,没好气地问:“你还晓得回来,我以为你死外头不要这个家了呢!”
“阿婆,你可别骂我,我也是在为这个家挣钱,我要不搬出去住,成天这家里忙这些,我能挣到十两银子么?”
王氏一听这话倒是心动了,凑到了孙女身边,“那你跟阿婆说,你挣了多少?”
“阿婆,我娘正躺在床上哼哼呢,你快点去看看她吧。”曾荣此时已经完成了卷袖的动作,抓起了面团,她是怕老人家看出她是个生手来。
好在王氏的注意力并不在曾荣手上,见自己从曾荣这问不出什么来,她忿忿地剜了曾荣一眼,这才推开了田水兰的房门,曾呈春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没了长辈在面前,曾荣也放松下来了,一边揉面一边留神听着屋子里的那几个人说话。
她想从这几个人的对话中判断出田水兰是否死心了,还想知道那两个匪徒是否和田水兰相关。
可惜,除了听到田水兰的抱怨和王氏的谩骂,曾荣没有捕捉到什么有用的话。
不过她倒是发现揉面这活真不难,就是需要用到手劲,且也的确容易把腰抻了,因而她把不准田水兰是装的还是真的扭腰了。
也就一刻多钟,王氏从屋子里出来了,见曾荣还站在面板前费力地揉搓那块面团,“要死哟,这半天你还没做完,麻利点,别一副阴死鬼样,我跟你讲,你娘这几天动了胎气,你也别出去住了,就留在家里照看她几天。”
“那我的银子怎么办?我现在每天挖药材能挣一二十文,绣二条丝帕也能挣十来文,且刘婆婆前两天已经开始教我做荷包绣荷包了,耽误我一天得耽误我多少钱?这笔钱必须抵扣掉,不然我到时拿不出十两银子来你们又吵吵要卖我。”曾荣为了不留下来伺候人,也豁出去了,报出了自己的家底。
果然,王氏一听她的话便掐着手指默算起来,别的她算不明白,但这个孙女三天差不多能挣到一串钱是她还是算清楚了,而她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过了大半辈子手里也拿不出几串钱来。
因而,她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罢了,你去忙你的,这两天我勤着些过来,不过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年底若是见不到你这十两银子,你可别怪我们非要把你卖了。”
说完,王氏嫌恶地瞪了曾荣一眼,四处搜寻了一下,见没什么好东西,嘟囔了几句,拉着曾贵祥出去了。
曾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正仔细回忆上一世田水兰生孩子的日子时,曾华打断了她,“大姐,你来帮我碾豆粉,我干不动了,你那个面不用揉了。”
曾荣知道曾华在提点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活,而曾华也洗了手,只见她熟练地把这块大青团子分成四个大小相似的小块团放进了蒸屉里,然后让曾荣帮她把蒸屉放进了大锅里,曾华主动坐下来烧火。
待曾荣把药碾子里的黄豆磨成了细粉后,曾华的米团也蒸熟了,好在这时灶房里就剩她们姐妹两个,曾华让曾荣把蒸屉端出来,取出早就洗干净的一个木板模子,开始手把手地教曾荣做青果。
这活也不难,把蒸好的青团揪成大小相似的小团子,把小团子揉成小圆往模板上一压,弄平整后取下来再翻个个往下一个模板压一遍就好了,模板上的花样便到了青果上,最后出来的成品是一个成人手心大小的圆饼,两面各有一个“福”字和“寿”字。
待曾荣上手后,曾华自己直接用手包了起来,她包的青果有点类似于饺子的形状,里面放的是曾荣刚磨好的豆粉馅。
姐妹两个忙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才把这青团做好,接下来就是做晚饭了。
好在这些日子曾荣在书院那边帮着刘婆婆打了不少次下手,对于做饭不再是一筹莫展,而曾家的饭尤其好做,难度大一点的铁锅焖饭是曾华做的,曾荣只负责把洗好的青菜放进锅里煮一下,没有油,加了点盐。
不过因着田水兰说自己腰扭了,需要补补身子,曾呈春吩咐曾荣给煮个荷包蛋,待荷包蛋快要煮熟时,曾华从外面拿了一把小葱进来,在案板上切得碎碎的,放进了锅里,在曾荣把荷包蛋盛到碗里后,曾华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香油瓶子,往碗里滴了一滴香油。
曾荣见此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偏又看见曾呈春出来亲自把这碗荷包蛋送进了屋子里,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可巧这时曾贵祥闻到香味蹭了过来。
“二哥,你平时也是这么吃荷包蛋的?”
“我哪有这待遇,我平时怎么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曾贵祥给了曾荣一个白眼,嫌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大哥呢?大哥平时有什么吃的?”曾荣想起自己在这个家吃的那两顿稀粥。
“我说妹妹你怎么啦?我们家的饭之前不都是你在做吗?”曾贵祥觉得不对劲了,一脸狐疑地看向了曾荣。




庆荣华 第二十五章、点醒
曾荣意识到自己的错时已经晚了,可话已说出去,她只得改口道:“就是因为之前是我在做,我才替大哥和爹心疼啊,他们两个最苦最累,可连顿饱饭都没有,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最后都进了别人的肚子里。”
她是替曾富祥抱不平。
田水兰还年轻呢,她肚子里的又是一个男孩,保不齐以后还会生,家里这么多孩子,最后辛苦的还不是这个大哥,即便他成亲了,只怕田水兰也不会放他出去单过的,不把他榨干她是不会放手的。
因着曾荣的声音不小,存心就是想让田水兰听见的,而田水兰听了这话果然躺不住,在屋子里谩骂上了。
田水兰的意思是这个家穷并不是她造成的,她嫁进来时就已经是精穷了,这两年还靠着她绣丝帕挣的钱贴补了下家用,否则,曾贵祥压根就别想进书院。
还有,她不是别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且她还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大肚婆,是在为老曾家传宗接代,是有功的,吃几个鸡蛋算什么?
曾荣并没有和她去对骂,她只是想点醒一下曾呈春和曾贵祥,可惜,这两人一个眼里现在只有那个女人,另一个眼里只有自己,曾荣的心思肯定是白费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曾呈春作为一个男人,或者说作为一个丈夫,他这么对妻子倒是也无可厚非,谁叫他娶了人家,可问题是,他没有能力挑起这个家,若是明智一点,就不该要这么多孩子。
这天晚上,曾荣留在了曾家,晚饭也是和大家一起吃的,这个“大家”就不包括田水兰了,但包括曾呈春和曾富祥。
曾富祥因着忙地里的活,天黑才回来,故此这顿饭在曾荣的强烈提议下,也是等到天黑才开动的。
曾富祥见到曾荣虽有些意外,但眼里的这份惊喜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这份惊喜太过短暂,很快又被忧心代替了。
他是想起了妹妹承诺的十两银子,万一这十两银子拿不出来,他不敢保证自己能阻止父母卖妹妹。
曾荣知他性子敦厚纯良,不敢和他说太多,只告诉他自己正在跟着刘婆婆学做荷包,已经学会了绣丝帕,且还学会了认不少字。
“这就好,都说人挪活树挪死,妹妹这一闹腾总算没白闹腾一回,大哥也就放心了。”曾富祥欣慰地笑了笑。
他也以为是欧阳思看上了曾荣,否则,干嘛还费心费力地教妹妹识字?这不是在为以后铺路吗?
想到这,曾富祥多了一句嘴,“对了,欧阳先生走了也有一个月吧?有消息吗?”
曾荣一听这话忙先瞥了曾华一眼,而曾华此时也飞快地看向了她,两人的目光碰上了,曾华忙垂下头。
“大哥问的是什么话?欧阳先生的事情我怎么会知晓?他只是看我可怜帮了我一下,我总不能赖上人家吧?人家是要考进士做大官的,我自己是什么人有多少斤两我还是晓得的。”
最后一句话曾荣是说给曾华听的。
这些日子她没少考虑这个问题,这两人的年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欧阳思已到娶亲年龄,曾华才六岁,她就是有心撮合也不赶趟,更别说,她现在自身难保,哪有什么话语权?
还有一点,她是要带曾华一起离开的,若是曾华存了想接近欧阳思的心思,她担心曾华不肯跟她走。
而曾荣是万万不敢把曾华一个人留下的,先不说曾华的性格要吃多大的亏,她更担心的是,万一曾华不小心在欧阳思面前把她们姐妹两个重生的秘密泄露了,这后果绝不是她能兜得住的。
“阿荣,你的意思是。。。”
“大哥,阿荣是害羞了,这事你别多管了。”曾贵祥打断了大哥的话。
“真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现在就一心想挣钱,给大哥娶嫂子,给二哥交学费,别的呀,我什么也不想。”曾荣说完再次瞥了曾华一眼,隐约可见曾华的脖子是红的。
见此,曾荣收了这个话题。
次日,曾呈春带着曾家的男丁去上坟了,曾荣帮曾华做了一顿早饭,饭后,估摸着和刘婆婆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她回到了书院。
这天下午,书院的先生和学子们陆陆续续回来了,晚饭时分,刘婆婆到底还是把曾荣碰到坏人一事说了出来,因为她们的房门被踹坏了,这事瞒不住。
山长带着两位先生把书院的大门和围墙都查看了一遍,最后把书院的大门加固了些,又把围墙附近的几棵树移栽了一下,切断了对方从树上跳到围墙上的机会。
只是那两个坏人,山长就无能为力了。
曾荣尽管猜到那两个人不是和王牙婆有关就是和田水兰脱不了干系,只是她现在人单势薄,想找回这场子只能等以后了。
不过从那之后,曾荣变得更为谨慎了,有几次,她是直接把自己绣的丝帕和荷包交给刘婆婆,请刘婆婆帮她去绣铺卖了。
田水兰是三月十七日生下一个儿子的,此时正是春耕时分,据说田里地里都有活,曾呈春和曾富祥两人是忙得脚不着地的,而王氏也只能白天过来帮着给田水兰做做饭,那些洗洗涮涮的活还得是曾华做,因而,曾呈春就没让曾华再过来了,说是家里实在是离不开她。
曾荣对此虽有异议,可也没法为她求情,除非她把自己搭进去。
曾华不在身边,要依曾荣的意思是不想上山挖草药,可奈何离徐靖相遇的日子也就一个月了,她若是不上山,单等徐靖来了再去上山,她怕引起别人的猜忌,更怕引起徐老夫人的怀疑。
想到徐老夫人,曾荣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管怎么说田水兰此时正处在坐月子期间,若是她真的丢手不管,她担心徐老夫人会认为她是一个没有孝心的人,也是不知感恩的人,一旦给了老人家这个印象以后想要改过来就难了。
思前想后的,曾荣主动回家和曾呈春商量了一下,上午她回来和曾华一起帮着做饭收拾家里,饭后,田水兰歇息的空档她再带着曾华一起去上山挖草药,也就一个多时辰就回来,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请王氏来帮着照看一下。
曾荣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则是因为她和徐靖相遇的时间是午时,她得事先找好由头。




庆荣华 第二十六章、这一天来了
曾荣肯主动回来帮着做家事,曾呈春自是喜出望外,并没有多问什么。
田水兰虽满心疑惑,可她现在出不了屋子,没法去外面打听什么,倒是也从曾华和曾贵祥嘴里套过几次话,可惜没什么收获。
不过曾荣并没有从书院搬回家住,她是每天一早起来先去湖边和曾华会合,两人各打一篮子猪草回家,这一上午,她会留在家里帮着打扫院子洗洗衣服做做饭,中午,待阿婆来了之后,曾荣再带着曾华去山上挖草药,然后曾荣直接回书院处理这些草药,之后,曾荣就留在书院不回家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曾荣不但“学会”了一手还算秀丽的小楷,也“学会”了做荷包和香囊,更“学会”了自己画花样,因而她的荷包和香囊总能比别人多卖几文钱。
此外,她也开始了绣经文,只是她的经文才绣了个开头,她和徐靖相遇的日子便到了。
这天一早起来,曾荣先就把自己折腾了一个早上,一会是梳个包包头,一会又拆了编一对羊角辫,对着水缸看了一下,她又嫌羊角辫太幼稚,不适合她的年龄,重新换了个双丫头,从双丫头又换成了倒挂髻,从倒挂髻最后又回到了包包头,因为以她目前的年龄,村里的女孩子多半是包包头和麻花辫居多,她选了包包头。
衣服倒没什么可挑的,她只有两身旧衣服,都打着补丁,且还是拿她生母留下的旧衣服改的,因而几乎看不出什么原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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