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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至于曾荣的父亲,族长除了“糊涂”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他。
徐老夫人一听这欧阳思是个即将参加院试的十八岁童生,保不齐曾荣进京还真就是为了挣钱供他念书还他这份救命之恩,因而,她又问起了欧阳思的学问。
得知青山庙的虚无大师曾经给欧阳思看过面相,说他将来必有大成,徐老夫人动了收揽这个年轻人的念头。
别人说的话她可以不信,但这位虚无大师的话徐老夫人还是信几分的,当年她丈夫进京赶考时也曾因为下雨在青山庙避过雨,有缘结识了虚无大师。
不过彼时的虚无还算不上大师,只是一位和她丈夫年龄相仿的普通僧人,因和他丈夫比较投缘,两人相谈甚欢,离别之际,对方曾经为她丈夫占卜了一卦,说他这一去必定会金榜题名。
三个月后,她丈夫如愿摘到了状元的桂冠,衣锦还乡路过青山庙时,再次去见了这位虚无和尚。
从那之后,只要她丈夫每次回乡都会看望这位虚无大师,只是后来公务冗杂,回乡的次数越来越少,但两人之间的这份情谊却一直没有断,这不,这次徐老夫人回乡祭祖,也特地登门来拜访这位虚无大师。
既然拿定主意要拉拢欧阳思,徐老夫人也就没道理不带曾荣和曾华进京,不过有心话她得事先说到头里,因而她命人去把曾荣叫来了。
丁婆婆带了个小厮先去的书院找曾荣,得知曾荣回家了,丁婆婆和刘婆婆聊了一会,问了些曾荣的日常。
从书院出来,丁婆婆带着小厮去了曾荣家,可巧在村口遇到了挎着竹篮的曾华和曾华。
见到丁婆婆,曾荣说不紧张是假的,因为这一世有很多事情和上一世不一样了,且她要走的路和上一世也截然不同,因而她对自己的未来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一刻多钟后,曾荣和曾华站在了徐老夫人面前,曾荣拒绝了徐老夫人卖身的提议,坦言她只想进京靠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和妹妹,并不想卖身为奴。
上一世,她已经吃够了做下人做奴才的苦,这一世,她委实不想再经历那些。
更重要的是,这一世她还想拦着徐靖不娶王楚楚,还想找王楚楚讨回上一世的公道呢,若是进了徐家为奴,只怕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曾荣不同意卖身在徐老夫人的意料之中,因而,她很快放下了这个话题,问起了曾荣在京城的打算,就算徐家帮曾荣在京城找到一份活做,可住的地方呢,是想依附于徐家还是想自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曾荣进京后是打算一直在京城待着还是挣几年钱再回到乡下来。





庆荣华 第三十四章、摊牌
曾荣不想完全依附于徐家,可她也清楚一点,凭她自己的本事想要在京城站住脚是不太可能的。
因而,她提出的条件是最好曾家给她提供一间下人的房子租住,然后介绍她进一家就近的大绣坊,别的,她可以自理。
至于将来,她说还没想这么远,若是能在京城站住脚,若是能养活她姐妹,她留在京城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曾荣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去租房,可她毕竟才十二岁,带着一个六岁的妹妹在外面租房,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街头地痞什么的盯上了,凭她自己的本事肯定是摆不平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和徐家的下人们住在一起,有徐家的庇护,那些小混混小地痞肯定是不敢靠近的。
徐老夫人见曾荣提出的要求还算简单周全,且对徐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负担,无非就是花个几十两银子安顿下曾荣的家人,因而,她应下了,命人再给曾荣取了十两银子。
不过徐老夫人也说了,她只管带曾荣和曾华进京,如何说服父母家人是曾荣自己的事情,她给曾荣一天半的时间,后天一早离开。
从寮房出来,曾荣也无心再去采什么草药,拉着曾华一起进了寺庙的大殿。
她是想要说服曾华跟她一起走。
事实上,今儿一早两人在湖边打猪草时已经讨论过一遍这个问题,曾华仍是摇摆不定,一会说她若是走了家里没有人做事怎么办,一会又问以后她想家了怎么办,一会又说她去了京城也帮不上大姐,只会给大姐拖后腿什么的。
总之,她就是不想走。
其实,从曾华的欲言又止和犹疑不决,曾荣猜到上面的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真正令曾华摇摆和犹疑的是她的来历,曾华至今并不清楚她的真正身份,又如何谈得上完成彻底的信任?
可这个问题,曾荣暂时真不想回答她。
于是,她只好把曾华带到了大殿上,拉着她一起跪在了菩萨面前,可巧这会大殿上没有外人,曾荣也不用顾忌什么,双手合十主动说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小女子名叫曾荣,乃安州府安水县青湖镇曾家村人氏,昨日机缘巧合救了京城来的一位小公子,现想带着妹妹一起进京讨生活,求菩萨保佑小女子此行一切顺利,也请菩萨在此替小女子做一个见证,不管此次京城之行顺利与否,结果如何,小女子一定会尽力护住我身边的妹妹曾华,一定会善待她,若违此言,让我不得。。。”
后面的两个字没等曾荣说出来,曾华扑过来抱住了她,“大姐,你别这样,大姐,我信你,我信你,我只是有点放心不下爹他们,也怕自己会拖累你。”
曾荣摸了摸曾华的头,“傻妹妹,有你陪着大姐,大姐也就不会孤单。否则,大姐一个人在外也会想家的。还有,大姐是真的想让你脱离那个苦海,不想你一辈子就窝在这个家做牛做马却得不到半点回报,你这么善良又这么仁厚,值得更好的生活。”
曾华的眼泪滚了出来,她又何尝不清楚自己留下来的后果是什么,只是她一直缺乏抗争的勇气,或者说,缺乏这么一个机遇。
可如今机遇摆到了她面前,她还挣扎什么?
再则,大姐都对着观音菩萨发誓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就算这尊身子里住的不是她的亲人,可这尊身子总归是她的,对方想必也是看在这尊身子的本意上想回报她。
于是,她哽咽着点点头,“大姐,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曾荣抱住了她,也陪着她落了几滴眼泪,随后,曾荣掏出了自己的丝帕,先替曾华擦了眼里,然后再把自己的眼泪擦了擦,扶着她站了起来。
从寺庙出来,曾荣也无心去采什么草药了,两人先回到书院,取了昨天的那十两银子,回村的路上顺便去了一趟地里,只看见曾富祥一个人在给田里耘田。
得知曾呈春先一步回家了,曾荣也叫上了曾富祥,让他去一趟族长和三叔公家,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曾富祥以为又是田水兰搞出了什么事情,曾荣笑着摇头,只说是好事,让他先去找人。
曾富祥见妹妹说的这么郑重,且两人的眼圈还有点泛红,显然是哭过,以为是真出了什么大事,连脚都没洗就直奔村里叫人去了。
曾荣和曾华赶到家时,曾呈春正在灶房炖鱼汤,见到曾荣,除了意外还有点慌乱。
主要是曾荣不止一次因为吃食抱怨他偏心,可他也没法,孩子奶水不够吃,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饿得嗷嗷叫吧?
可家里就这个条件,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上那个,他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他才会偷偷选在这个时间回来给孩子娘单做点好吃的,哪知今儿会被女儿撞上?
一般情形下,这个女儿下午都不会回来的。
“你,你们两个回来这么早?”曾呈春问完后才发现两人都是拎着空篮子回来的,心下更为讶异了,倒是也知道问一句,“出什么事了?”
“爹,你把娘喊出来吧,我让大哥去喊族长和三叔公了。”曾荣不想浪费口舌一一去解释,也懒得去看田水兰那张脸,说完放下篮子转身出了灶房,拉着曾华回屋去收拾她的换洗衣服。
两人刚把曾华的衣服倒腾到床上,曾富祥陪着族长和三叔公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阿婆王氏以及曾荣的二叔曾呈夏和曾呈秋,后面的这几个人是族长让叫的。
聪明的族长见曾富祥专程登门请她,说是曾荣的意思,他自然清楚其中缘由,因而,他亲自登门去请了一趟曾荣的阿婆和两位叔叔,这个时候,正是日头最晒的时候,他们都在家歇息呢。
曾荣见人这么齐全,更是欢喜,忙抽出了几条长凳请大家坐下,然后把这两日的事情学了一遍,重点是救人以及进京。




庆荣华 第三十五章、摊牌(二)
曾家众人在听到曾荣说救人时,曾数次打断她,王氏和田水兰关心的是对方能掏出多少谢银,三叔公和曾富祥则关心那个人有没有事,怕曾荣救人不成把自己搭进去。
曾呈春三兄弟则问对方是多大的官,能给多大的好事,除了银子,能不能还有点别的,曾荣一律没回答,仍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把事情讲清楚了。
随后,曾荣从自己衣服兜里取出那四个银锭摆在了桌面上,“族长,三叔公,还有阿婆和两位叔叔,你们几个是见证人,两个多月前我和我爹娘说,我用十两银子把自己买下来,以后家里人就不得再打卖的主意,这话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是这个意思,我的乖乖,这可是二十两啊,幸好当初没把你卖了。”田水兰脱口说道,且伸出手要去摸摸这银子。
无他,活了三十多年,她连五两的银锭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说一下有四锭银子摆在面前。
不单她,在场的人除了族长比较镇定外,其他人几乎同时奔向了桌子,都想看看这二十两银子究竟长什么样。
别人还好,看看摸摸就放下了,唯独田水兰,见别人把银子放下,伸手就想划拉到自己身边,曾荣抢了过来,“还没到给你的时候,着什么急。”
“不着急,不着急,我的乖女儿,有了这二十两银子,娘说的你也不用在外头住了,听娘的话,搬回来住,以后就在家里绣绣帕子,那个采草药的活,该去还去。”田水兰冲曾荣讨好一笑。
原本她是想说不用去采药了,可转而一想,万一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呢?
“可不,这下连阿贵成亲的银子也够了,你搬回来住,还能帮着家里做点家务活呢,你大哥要娶亲,事情多着呢,不说别的,衣服鞋袜不得做几身?”王氏也劝道。
这些事情交给田水兰她可不放心,这银子只要过了她的手,不被拔层皮才怪呢。
“你们先别着急,听我说,这二十两银子是我和阿华的赎身钱,我拿定了主意,要带着阿华一起去京城,徐老夫人答应在京城给我找份事做,也答应给我们找房子住。所以这银子是用来安顿你们的,给爹娘五两,大哥五两用来成亲,二哥十两,他要念书,过个两三年还要成亲,二哥不在这,他这十两银子交给大哥保管。”曾荣说完,先拿了三个银锭给曾富祥,剩下一个给了曾呈春。
“别,我,我不要,都给爹娘吧。”曾富祥没敢收,一个劲地往外推。
“大哥,给你就拿着,你也十八岁了,马上就该娶亲了,可惜妹妹等不及,这事就请阿婆和三叔婆以及几位婶婶帮着操操心,我就一个要求,大哥成亲后能分家单过就分家单过吧,带上二哥,这个家,你带不动。”
“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有几个银子就敢管到老子头上,哪有刚成亲就分家的道理?我还是不是你们的爹,是不是这个家的家长?”曾呈春站起来骂道,要不是离得远,差点一个巴掌扇到了曾荣脸上。
“爹,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们?我和阿华就不用说了,就说大哥,天没亮就爬起来挑水,然后下地做事,每天不到天黑不回家,大中午的人家都回去歇息,他还在田里地里忙乎,可他吃过一顿饱饭?而你呢,经常趁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回来偷偷给娘开小灶,不是鱼汤就是荷包蛋,大家要不信的话去灶房看看,锅里的鱼汤还没来得及盛出来。我晓得,爹是要说奶水不够,可你不想想,自打娘进了咱家门,她干过几天活,可她的嘴闲过吗?从她怀上阿来开始就说要补身子,鸡蛋几乎没断过,生孩子喂奶就更不能断了,紧接着阿来刚一断奶又怀了阿福,这鸡蛋更不能断了,你让阿婆说说,村里有几个婆娘像她这样?”
没错,曾荣就是故意的,她在想走之前把田水兰收拾了,这个女人属水蛭的,不把别人的血吸干了是不会罢休的,曾荣为曾富祥着想,只能提出分家。
田水兰自然不能任由曾荣败坏她的名声,没等曾荣说完她就跳了起来,开始数自己嫁进曾家后的功劳,操持家务不说,还带大了曾荣曾华,还为老曾家生了两个儿子,冬闲时还绣手帕贴补家用,没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在曾荣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说到底,不就是欺负她是后娘么?难怪老话说,羊肉贴不到狗肉上云云。
说着说着,田水兰又呜呜的哭起来,她这一哭,坐在灶房喝鱼汤的阿来端着碗过来了,碗里虽然是空的,可孩子不会撒谎啊,举着碗对田水兰说:“娘,你别哭了,喝鱼汤吧,鱼汤好喝。”
“爹,我们也是你的孩子,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吃过一次偏食?阿华才六岁,每天肚子饿得咕咕叫,你看看她的脸色,再看看阿来。”曾荣把曾华拉到了阿来面前。
不用细看,两张脸的差距太明显了,曾来祥的脸是又白又胖,就是有点脏,可气色比曾华好太多了,曾华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饱饭的菜色。
还有曾荣自己,要不是这两个多月在书院住着,她的气色只怕连曾华都不如呢。
“好了,阿荣你别说了,这些事情也不能单怪你爹,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家太穷了。还有你,阿来她娘,你也不用哭,你是什么人我也清楚,这些年我忍你也不是一天两天,阿荣说的对,这银子不能都给你,我大孙子马上要娶亲了,这银子还是放他手里稳妥些。”王氏发话了。
她不能任由阿荣这个做女儿的数落自己的亲爹,可又不能不敲打田水兰几下。
没办法,这个婆娘私心实在太重。
“那要这样也行,你去京城肯定能找到事情做,以后每年再给家里捎十两银子来。”田水兰提了另一个要求。
她也是才刚想到,曾荣和曾华进京是奔那大官家,肯定是有工钱的,两个女儿的工钱还不能要十两银子?




庆荣华 第三十六章、摊牌(三)
田水兰清楚自己说话没多大分量,故而话一说完,她偷偷地在曾呈春的后腰上拧了一下。
接到示意的曾呈春很快附和道:“对对对,每年十两银子,否则,我们就不答应你们出门。”
“爹,要这么说的话,这五两银子你也别拿了,一并给大哥算了。”曾荣说道。
“凭什么?你是不是我女儿,我是不是你爹?”曾呈春一生气又站了起来,且破天荒地把腰身挺直了。
“是啊,阿荣,你爹终归是你爹,你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不孝子,撇下这一大家人自己一个人去过好日子。”曾呈秋帮着数落了曾荣几句。
事实上,他早在得知曾荣带着曾华上山采药时就想把他女儿也送到曾荣身边,可曾荣没答应,说是在家绣丝帕比上山采药挣的还多些,且轻巧,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日头也晒不着,不像她是没办法,想学绣丝帕没人教。
直到后来王氏来找田水兰打听,得知曾华每天背回来的草药的确卖不到几个大钱,他这才歇了这心思。
可谁知曾荣竟然有这运气,救了一位京城来的贵公子,人家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的谢银,更别说还要带曾荣曾华两个去京城。
若是他女儿也在场,岂不是也能跟着去京城,他这一家也能借上光过上好日子?
曾呈秋一开口,曾呈夏也忙点头说道:“可不是这话,阿荣,你可不能把你爹丢下,我们这一大家人可就指着你呢,你可不能没良心。”
曾呈夏说完向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刚要开口,族长抢先说道:“大夏大秋,你们少说两句,大春,你坐下,你们听我说几句。”
方才听曾荣提到“徐老夫人”几个字,他知道这老太太是谁了。
京城内阁大学士徐积善家,他儿子钻营了好几年都进不去徐家的大门,没想到老天终于把机会送到他面前来了,这个机会他必须得抓住了。
所以,这件事他管定了。
族长的话还是有几分威信的,曾呈春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曾呈夏和曾呈秋两个也闭上嘴了。
王氏倒有心想说两句,可族长一个眼神扫过来,她把话吞回去了。
罢了,先听听这老东西说什么也不晚。
见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族长这才站了起来,巡视了屋子里的人一圈,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别逼阿荣了,这孩子能有今天不易,说句不好听的,当初若不是欧阳先生救了这孩子,别说二十两银子,一个大子你们都落不到。还有,上次若不是阿荣机警发现你们要卖她,这会她不定被关在哪里,是死是活都说不准呢,哪有今天这二十两银子?你们说,是这个理么?”
“话虽如此,可,可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她就不能不管我们。”曾呈春被人当场揭了短,颇为恼怒,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又不敢发作,因而,只得吭哧吭哧地反驳了两句。
“怎么没管,不是给你们留了二十两银子?阿富娶亲这银子该不该你们做爹娘的掏?阿贵念书该不该你们掏?还有阿华,才六岁,阿荣也说要带去京城,这不等于又替你们养了一个孩子,你们还不知足?我晓得,你们是想说,这两娃成亲将来也能得一笔聘礼,可你们去问问,村里有几家女娃子能拿到十两银子的聘金?”
“正是这意思,阿荣等于帮你们把难题都解决了,你们还发什么愁?”三叔公开口说道。
“三叔,我家娃多,两个小的还这么小,以后愁的日子多着呢。”田水兰把阿来推了出来。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族长瞪了田水兰一眼,见她把头低了下去,这才对曾呈春说道:“大春,我不是不清楚你的难处,这样吧,我这有一个法子,你们看看行不行?”
族长口中的法子是这银子给曾呈春十两,意思是他这边负担也重,两个小娃娃还这么小,又是男娃,将来娶亲又是一笔大花销,可曾呈春却不年轻了。
所以族长的意思是让曾呈春拿这十两银子买两亩沙地,剩下的十两银子五两给曾富祥成亲,另外五两给曾贵祥念书用。
至于将来阿贵成亲和赶考的银子,若是曾呈春答应分家呢,就由曾富祥两口子来掏,若是不分家呢,就由曾呈春来掏。
而曾荣和曾华两个,初去京城估计没这么快立足,这两人还得租房还得吃饭呢,所以他的意思是过几年条件好了,可以适当资助下阿贵。
族长一说完,王氏和三叔公几个连连点头,这样一来,也算是给曾呈春减轻负担,毕竟谁都清楚家里供养一个读书人有多费钱。
若是把这个负担丢给曾富祥,曾荣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毕竟他们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这算是变相地逼曾呈春答应分家,同时也把曾荣算计进去了。
因而这条件对田水兰和曾荣来说都不合心意,田水兰觉得真要分家,家里不但少了个主要劳动力,还得少几亩田,这日子怎么过?她还有两个儿子呢,她还想供她两个儿子念书呢。
曾荣是不想再和老家这边有什么牵扯,再说她现在也不敢肯定自己有能力接下这付担子,谁知道京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正打算开口拒绝时,田水兰抢先说道:“要分家也行,将来阿富阿贵净身出户。”
“凭什么?”曾荣气得也站起来,怒向曾呈春,“爹,你说,我们是不是你的儿女?”
“阿荣,阿荣,你别气,别气。”曾富祥生怕妹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忙伸手按住她,让她坐了下来。
“确实过分了,大春,你说句话。”族长问向曾呈春。
“我们,我们,我们,我们不分家。”曾呈春憋了好一会憋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他也不傻,把这两个儿子分出去,以后曾荣资助的银钱他肯定摸不着,最重要的是,万一阿贵出息了,将来要回报的也是阿富和阿荣,不是他这个当爹的,因此,这笔账怎么算怎么不合适,更别说,留着阿富还能帮着他种地呢,否则,地里的活靠他一个人是真的吃力了。
“不分也好,不分也好,哪有刚娶亲就分家的道理?说出去也不好听啊,这不妥妥的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么?”曾呈夏说道。
族长看了曾荣一眼,曾荣刚要说话,门外突然响起了勒马的动静。




庆荣华 第三十七章、撑腰
门外的勒马动静一响,曾荣先从屋子里奔出来,见巷口果然停了一辆马车,徐家的家丁正扶着丁婆婆下马车。
原来,曾荣走后,徐靖缠了老夫人许久,他是怕徐家不会同意让这对姐妹进京,或者说会提出什么苛刻条件来刁难这对姐妹,所以想让自家祖母出面去说服曾家长辈。
可巧曾荣走后,丁婆婆又和徐老夫人说了些从刘婆婆那了解到的情况,其中特地提到了那两个不知来历的小偷,说不知来历似乎又不太准确,因为曾荣把这件事瞒了下来,除了需要修门不得已跟山长说了一声,对族长和家人并未提及半个字,且也没让刘婆婆提。
得知这书院这么多年没有遭过贼,且那天偏还是书院休沐期间,只有曾荣一个人在,因而,不用多问,徐老夫人都能猜出这两个小偷肯定是冲曾荣来的,不是跟曾荣那个后娘有关就是和那个牙婆相关。
可曾荣为了能在书院留下来,只得咬牙忍了下来。
联想到曾荣的为人和处境,徐老夫人干脆好人做到底,命身边的两位管事妈妈带着两个小厮去一趟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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