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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顾益纯当然不会女红,但是据他说,女红是要会一点,如果不太会,也没什么,反正郑琰现是剥削阶级一员,能拿得起针线就行了。如果淑女技艺里非要放弃一样话,对于他们这个阶级人来说,必须是女红。
甚至你字也可以写得丑一点,只要认得就行了,但是游艺一类却是必须会。淑女功课三大宗:唱歌跳舞做游戏。呃,错了,是骑马、跳舞、唱歌。除了学习一点文化课之外,这年头贵族教育里还包括体育艺术。
贵族之家相邀游园是常有时候,聚会时候,男女分拔,兴致到时,拍案而歌,那是必须。如果你张不开嘴,是要被嘲笑。又有郊外踏青,妹子也要骑马,时代开放嘛。
顾益纯表示,女人应该天生就有做针线天份,这个不用着急,即使着急,郑家也肯定能找到合适绣娘当师傅。当务之急是让郑琰学唱歌、跳舞、骑马、射箭。
这几样他都能教,而且还严禁郑靖业夫妇找什么著名歌星当老师,据说会教歪了孩子。你可以唱不上高音,却不能唱出带着庸俗调子歌。此外,还要学习乐器,同样要练习“高雅”曲目,而且,必须带着高雅意境。技巧可以不娴熟,但是心灵必须不能是一边弹着高山流水,一边想着水煮鱼。
“不喜欢没关系,我也不喜欢这些腻腻歪歪装模作样,可你得会!”没商量,学吧!
是要命还不是这个,顾益纯还要郑家准备几道拿手菜,让郑琰学,郑琰同学必须对厨房熟悉再熟悉。因为……凡有些历史家族,谁家没几十道私房菜呀!
然后,据顾益纯说,世家女孩子比别人家多就是底蕴,除了礼仪之外,还有谱系之学。这是必须学!哪郡有哪些旺族,都分几房,与另外几家有什么样主要姻亲关系,几百年下来,盘根错节,你不是生这个圈子里,经过十几二十年乃至几十年耳濡目染,都不一定能搞清楚。用顾益纯话来说,像郑琰这样,现开始背都有点晚了。
说完又摇头:“你们家三娘,他们那里教导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如今看来也不如前了。她知道谱系就已经少了很多。”
郑琰两眼望天:我这是造什么孽呀!怎么又开了种田模式?!





奸臣之女 12、老师的评价 ...
12、老师评价
“你还是宰相么?不见你忙着国事,见天往我这里来磨牙!”顾益纯一声冷哼,他老人家为郑靖业教育子女儿孙忙得脚不沾地,郑靖业居然闲了下来。
未入京前也有各种传前,郑相门前车马云集,上班时间大家皇宫、衙门里混水摸鱼,下了班之后才跑到郑府里认真工作加班加点。入京之后才发现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郑靖业很闲,有一种闲得发慌趋势,有事没事就跑过来找师兄联络感情,并且摆出一副媒婆嘴脸,死缠烂打,希望他这位还没到“有心无力”年纪师兄娶个老婆或者是纳个妾、蓄个婢,省得绝了后。
“国事自有季先生他们忙,我累了这么些年,还不许我自这一两天?”郑靖业把这个话题一带而过,继续鼓动顾益纯。
顾益纯不为所动:“你不是给我找了个好差遣么?府上郎君娘子,几乎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累散了架!”
郑靖业却不接这个茬儿,放下手中茶盏,冷声道:“你顾虑我也知道,早些年说这些话是我不自量力,现我能说,”顿了一顿,“趁我还能活个一二十年,你赶紧娶妻生子,我总能看顾他长大不受你们家里摆布。”
顾益纯忽地道:“先生那里,你待怎地?”
郑靖业接得非常顺口:“先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退避一旁就是了。先生与蒋严州近来打得火热,有蒋严州帮衬着,朝政上面就不会犯什么忌讳。你问我答了,我问你话你还没答呢。”
顾益纯摇了摇头:“天不早了,堂堂宰相犯夜禁可不好。”
宵禁怎么禁得住宰相?他是有权批特别能行证人,郑靖业识相地不再接话,念起儿女经来,顺便问一问子女学习情况。
顾益纯想了一想,道:“阿琰像你。”
郑靖业笑道:“我闺女,当然像我!”
顾益纯摇了摇头:“不是相貌,是性情。我未见四娘,单是看这些子孙里,只有她像你!她要是个男子,扔到四十年前山阳,又是一个郑靖业。”
郑靖业脸严肃了起来,此时名士如果光是行为潇洒、有点学问也就是寻常货色,考验名士们水平一项业务还是品评人物。这个做官靠zlngnet推荐、靠余荫、靠招聘、靠自荐时代,
顾益纯名声之响,超不过师傅也是让人垂涎,这一双慧眼也是功不可没。郑靖业未显达时他就慧眼识英材,郑靖业果然位极人臣。他评魏静渊欲速不达,魏静渊身死家破。他说蒋玄应有拜相之福,蒋玄应现就是宰相之一。这一点上远胜其师。
郑靖业对儿女称得上是关心了,对小女儿是疼爱,只是素日里小女儿只是显得早慧而已。即使不愿意承认,郑靖业心里还是明白,随着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子女们吃苦耐劳精神是随着排行倒退。他小时候吃了多少苦?郑琇这样还经过一些,已经“煦煦如君子”了,何况幼女?
郑靖业平生一大恨事,就是觉得长子不够果敢。他引以为豪,恰恰是自己坚毅果决。
顾益纯唯恐天下不乱地又加了一句:“她知道自己干什么。”
废话,有脑子人都知道自己干什么,但是顾益纯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这样好。”回去还是观察观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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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不知道她已经被她老师和她爹讨论过一回了,她正跟杜氏一起看礼单。
开学一个月了,她跟她哥哥侄子们才得了两天假,明天是她七岁生日。
顾益纯很重视基础,要求学生们认真打基础。跟他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顾益纯看起来像个痞子,行事方式也带一点无赖,但是骨子里还是带着一股子正统气息。
当年他给郑靖业打基础方式就是让这货抄书抄书再抄书,对于弟子们,都不用迂回,直接让抄来背去。习射是要求天天重复练习,双臂练得抬不起碗来,他也不肯放松一点要求。
打基础,就是要夯实了。
什么理由都没用,什么?你说你聪明?过目不忘?不用抄了?谁说?!
基本功,就是靠这样重复机械地练习打下来。
以前郑靖业找老师,学识上逊于顾益纯,且再不屈风骨遇上宰相家时候也不可能与对待平民完全一样。郑靖业看来已经算铁面无私家庭教师,顾益纯眼里完全就是混水摸水。
郑琬曾经想反抗,结果被顾益纯亲自挽起袖子修理得哭爹喊娘。顾益纯是世家子,世人尚世家,他又有能力,郑琬被修理完了,变得服服帖帖。郑琰非常识趣,不像她哥哥那么笨地抗议,老老实实学习,还给自己订了学习计划,得到表扬。
苦日子过了好多天,终于得了假——郑琰七岁生日到了,众人终于逃出生天。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她爹不是说七岁生日过了才给改课程么?怎么顾先生一到,他爹说话就不算数了,欲哭无泪。
据嫂子们说,女孩子总要学着管家,可以从自己身边小事做事。于是,她被拉来看她自己收了多少礼,杜氏直接把这些都划归了她私房。反正……这里面需要回礼并不多,越是贵重礼物越不需要回,因为它们都是下面人讨好郑相。
而需要回礼都不会太贵重,很多都不需要回,至少不需要她回。因为送礼人有些是她爹平级,只是为了表示意思,自然不会给个七岁丫头送太贵重礼显得失了身份。有些则是“赐”,是从宫里出来,或者是某些宗室贵人所赠。也是各有分寸。
这些东西多是小女孩用首饰,镯子啦、钏子啦、小簪子、耳环、项圈、项链等等等等,还有些精致摆设,精美丝绸,实用小饰物,其中郑琰发现了比较熟悉香熏挂球,捞过来放到一边,权作纪念。
赵氏肚子只是有一点点模样,整个人还不显雍肿,也出来指点:“自己东西都要有个数,造个册,用时候也方便。家里东西不能乱,一处归一处。”
方氏也说:“一样东西放到一个地方,单交给一个人保管,使人人各司其职。”
这些道理郑琰都知道,咳咳,感谢网文科普。其实她对这些东西完全真不感什么兴趣,不管什么东西,一旦多了,也就不金贵了。看着各色礼单以及礼单主人名讳,对着自己死记硬背一知半解谱系知道,郑琰忽然悟了:钱啊什么都是假,如果她爹不是郑靖业,这些东西肯定不是自己!保住这片家业根本,是保证有足够势力,使自己腰包不被人觊觎。
这也是活命终极解码!
不她管学了多少东西,目就是这个!不这样,她根本活不好,搞不好还是被清算。
很,她这一结论得到了佐证,就她生日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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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女孩子生日宴而言,郑琰这一个生日过得真是奢华无比。虽然只是自家亲友小聚,人数不多,该有还是有。相府张灯结彩,光是百戏都弄了三个班子来。连出嫁四娘郑瑜都回娘家给妹妹过生日来了。
郑瑜今年二十岁,结婚一年,已作少妇打扮,眉眼间与杜氏有五分相像,只是没有杜氏沧桑,笑起来清脆,说起话爽,与二娘关氏相映成辉:“三娘大喜,我那边住着,不好立时过来。”
郑瑜嫁得也是不差,当初郑靖业为了选女婿也是煞费苦心。娶了儿媳妇那是别人进了自家地盘,我地盘我作主。嫁女儿就是女儿到了人家地盘上,举动受牵制。
郑靖业头一个否定就是世家,这些家族臭规矩多,我女儿哪能受这个?
男方又不能太差了,底子太薄家里,能二十来岁混得配得上他闺女,他认为还没出生呢。爹好不算好,儿子好才是真好。
郑靖业把女婿人选就定了与本朝同期勋贵之家身上,经过他老人家一系列明查暗访,用算计政敌架式进行调查研究,后选定了十几个年龄合适、未婚配、家庭情况不太复杂、没有乱七八糟消息传出少年来。
然后让女儿自己去挑丈夫,这个挑不是让郑瑜对着一张张个人简历相面,而是让女儿见了人,看哪个顺眼就嫁哪个。这时代民风也够彪悍,对于女子各项要求都还,但是执行力度端看各人心情而已,郑家四娘一身男装跟着哥哥们出去蹓跶了。
郑琰姐夫是成国公吴承业嫡长子吴熙,与郑瑜年岁相仿,结婚一年以来小两口日子过得倒也算和美。
赵氏亦笑道:“有劳四娘挂心。”姑嫂一处说话。
不一时席面摆了上来,堂前演起了百戏,郑琰眼里统称为杂耍。
郑瑜正与关氏隔空说笑,忽然住了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堂下一个正抛彩球年轻女子。
杜氏觉出不对来,发问:“阿瑜?你看什么呢?”说着自己也看了过去,眼神慢慢变得惊疑不定,转头对久跟着自己侍婢道,“再等片刻,你去留下那个小娘子。”
堂下那个年轻女子手里七只小彩球抛空中不停转手,轮成一只椭圆圈子,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一片地方,表情僵硬地表演,差点儿漏了一只球。带着一身虚汗下去,抱膝坐角落里。
郑琰只觉得气氛有点儿怪,四下看看,有些狐疑,但是母亲与嫂子、姐姐样子好像又恢复正常了,心里暗暗嘀咕。她不知道是,女眷们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那是魏家三娘,前宰相魏静渊亲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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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看她演得好,赏了两串钱,别什么也没说。”杜氏向郑靖业报告。
郑靖业道:“没多说话?”
“我怎么敢认了她?”
“这样好,往后是好是歹,端看她造化了。”
“可惜了,好好女孩子,与四娘同龄吧?当年也是尊贵人,如今沦落至此。”
郑靖业想却是,魏静渊当初建言:没官家眷没入掖庭,使罪人之后藏身宫中,有伤宫中教化。
说是怕犯官家属怀恨作乱,郑靖业心里,却觉得魏静渊这样做,还有一半是怕皇帝看中了犯官闺女纳作妃子,然后演一出奋斗复仇记吧?
魏静渊大概没有想到,他建议把犯官家属罚作官奴婢或者发卖或入教坊,后坑了自己女儿吧?
魏三娘当时是没为官奴婢,现演百戏,这中间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了呢。
夫妻二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郑靖业道:“天气太热,圣人已经下诏再过三天,都要移到熙山避暑,使人去洒扫别业,我们随驾启行。思玄,与我们同行。”
杜氏改了颜色喜道:“正好,我们家别业与成国公家别业离得近,四娘也可多得走动。”
郑靖业低头想了一下,这要放往日也就罢了,他闺女生日,弄个前丞相倒霉丫头过来算什么事儿?还有,季繁正挽起袖子朝中准备大干一场,今天指责这个有失官体、明天劝皇帝不要沉缅女色。郑靖业知道,季繁私底下酝酿一件大事,这件事情或许要涉及到魏静渊,令郑靖业不得不防。
明天到皇帝面前,还是略微提一句吧。
皇帝听郑靖业说:“据臣妻说,看到一个演百戏小娘子,看着像是魏家三娘,臣想总不至于是罢,怎么就这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人呢。”
皇帝不想听到就是魏静渊名字,虎了脸,郑靖业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前宰相女儿就像是一片树叶,落到水面,打了个漩儿,随着水流又漂出了众人视线,没人再提起她。感觉到母亲、嫂子、姐姐不对劲郑琰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过了生日,就把这一件事抛到了脑后,照着“淑女养成功课”要求,学习收拾搬家。她当然是要出城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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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山原名“西山”,顾名思义,它京城西边儿。前朝有一位酸溜溜皇帝,嫌西山之名过于直白,就改成了现这个名字一直沿用到了现。
郑家熙川别业也是相当不错,是皇帝抄了一位前高官,看看郑靖业没有像样别业,顺利就赐下。既然是高官,别业地理位置就不坏,难得别业里还有一池数顷荷花,此时来住正相宜。
离郑家别业东院墙往东走二里地,就是成国公家别业,走亲戚那是相当方便。
到了别业,一通好忙。熙山也是皇家避暑之地,翠微宫正此处,每年夏天,政府都要搬一大半人员过来办公,无数达官贵人悉集于此。山上适合造房子地方不如平地多,适合造房子又有好景致地方就少一点,所以别业通常没有府邸大。
到了这里,郑琰居所就不是两进了,只是一个独门小院儿,景色倒是不错,却被勒令不许去水边,因为危险。指挥着把东西放下:“都不要忙,一人管一样,谁走路带风了我罚谁,原来收着哪一处东西还照原样放好。”一刻之后,全部放好。
就说了嘛,事先有人打扫,还有什么需要干?不过是把带来随身物品放放好,用得着作出一副很忙样子么?
又去母亲那里晃了一圈,听说顾益纯也搬家,看来今天课是不上了,郑琰想了想,回来背谱系。
行走上流社会,关系重要。
阿庆踮着脚尖走过来看了一回,悄悄下去,往香炉里焚了香,郑琰脱口而出:“百合。”
悲剧啊!她功课里没有学化妆,先学分辨香气,据说以后还要学习合香。这也是闲得蛋疼几百年世家发明出来无聊玩艺儿!
“这下你可信了罢?”顾益纯看着火炉上翻腾水花,悠然地问。
郑靖业哑然,昨天搬家,四下一团乱,他闺女三下五除二把房里事情搞定,稳坐钓鱼台背谱系——他子孙们大多看先贤著作。
“把他们放到一起读书是做对了。”郑靖业自言自语地道。
老师和父亲口中得到不知是褒是贬评价,郑琰依旧照她自己安排来学习。近流行穿越者都是计划长远流,当然是有思想有眼光好孩子。
到了别业来住,比城中空气自由多了,各家相互之间走动也频繁了,郑琰不希望自己学习进度因为社交活动而有所耽误,就要挤出时间来补充知识。
社交活动是不能够随便推,尤其她还受到吴家邀请,要到吴家别业去做客——郑瑜有了身孕,娘家又近,去看看也是常理。作为妹妹,就算姐姐那里小住几天,吴家人也挑不出礼来。
郑琰得包袱款款去看望姐姐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人物出场,灭哈哈。




奸臣之女 13、探亲的遭遇 ...
13、探亲遭遇
如果郑琰知道顾益纯对她评价话,她估计会对这位老师“敬鬼神而远之”,这货太邪门了!她是知道郑靖业发家史了,如果让她穿成了少年时期郑靖业,估计如果不想被族人欺负死,她也会走差不多道路。
非种马奋斗模式嘛!
现情况是她不知道,所以她依旧当她无忧无虑郑家七娘。才刚学了一个月不到,尚未进入深奥内容,估计未来几年也都是打基础阶段,这事儿急不来,郑琰按部就班地跟着顾益纯学习。听到姐姐有了好消息,也表现正常地收拾小包袱去看姐姐。
郑瑜有孕不但对于吴家来说是一件大事,对于郑家来说是如此。吴家长男媳妇有了身孕,怀着是未来宝贝金孙,意义十分重大。对于家庭人口很少又比较团结郑家来说,那就是纯关心郑瑜这个人了。
杜氏带着儿媳妇和小女儿一起去看郑瑜,吴家怎么说也是有些历史人家了,登门拜访也不能寒酸了,乘着马车去,一队四辆车,每个人车边还跟着几个仆役,队伍里不但有人有车,后面还拖着家里给郑瑜准备各种补品。郑府到吴府统共只有两里地,这么一长串队伍就得有个百多米,声势着实不小。
吴家别业环境挺不错,大小与郑家仿佛,人却比郑家多了不少。除了当家成国公吴承业及其妻王氏,吴承业寡母范氏也。范氏与故去老成国公育有四子一女,此外老成国公婢妾们还生了六子四女,吴承业这一辈就有兄弟十个、姐妹五人,吴承业是老大,刨去因为医疗卫生条件夭折了,活到经结婚就有八男三女,而结婚有后有七子二女。
老成国公死了,范氏还,吴承业袭爵,大家还是住一起。兄弟姐妹里年长都有孙子了,除了嫁出去,剩下还是与大家住一起。到了郑瑜丈夫吴熙这辈儿上,光是吴姓男丁大排行就排到了二十七,他十叔家里三岁小堂弟就是二十七郎。
又有,吴熙出嫁两位姑姑,其中一位是他父亲同胞妹子,死了丈夫之后干脆就带着一双儿女到娘家住着了。而吴熙四叔早亡,也留下了一个女儿,被王氏养跟前。范氏还筹划着给吴熙四叔过继一个儿子。
这还是当时大家族里人口比较简单,换了顾益纯家,情况比这复杂了十倍都不止——他们家现五世同堂,具体情况大家可以脑补了。
邢国夫人到访,吴家大开中门相迎。范氏正堂坐着,王氏则亲自出迎。
郑琰扶着阿庆手下了车,关氏特意等着她,领她往前走。杜氏与王氏已经寒暄上了,王氏先笑道:“亲家这样奔波,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杜氏也道:“瑜娘嫁妇,亲家多担待。”
王氏对郑瑜是满意与不满意之间,她是比较倾向于让儿子娶个世家女,这样面子上也好看媳妇教养也好。吴承业自有考量,吴熙对婚妻子又比较满意。范氏一力支持儿子孙子——她也是勋贵出身,年轻时候议婚,范老爷子也想把她嫁到世家去,未果,她觉得受到羞辱,对于世家总有那么一点心结。
当下叙礼,互相见面。范氏笑眯眯地对着郑琰道:“七娘又长高了,像大姑娘了。”
这位老夫人郑琰也见过好多面,这两年一到夏天熙山避暑之行,邻居家不免走动,还有宫里,范氏也是一品诰命,郑琰又与苗贵妃关系好,见面次数也多。郑琰弯了弯眼睛:“老夫人越来越精神了。”
关氏姑母与范氏所出之女是妯娌,见了吴氏也叫姑母,与吴家也熟,接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就要四世同堂,岂能不精神?”
杜氏嗔道:“就你嘴儿巧。”
王氏道:“嘴巧难道不好?有个巧嘴媳妇伴着,心里也舒服不是?大娘也会说话,回回说到我心里,我听着每每多笑几次呢。”
下面才是入了正题,让郑瑜与娘家人说话。郑瑜一直都,现才按次序被慰问,杜氏对王氏道:“你不嫌她聒噪就好,”又问郑瑜,“现也是要做娘人了该稳重些了吧?”
满屋子女人都轻声笑着。范氏又问:“我们听说府上三郎亦有喜事?”
杜氏道:“是我们三娘,今日这样,正好留她看家。”范氏又嗔着不告诉她这桩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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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丁进口是好事,范氏与王氏格外宽容,特意留了时间让郑家探亲四人组到郑瑜所居之处说话。吴熙是正子嫡孙,排行老大,郑瑜吴家就被称为“大娘”,夫妇二人因为宗族里特殊地位,还能分到一处独立院子。吴熙十叔一家就与八叔一家挤一处住,而吴熙那位回娘家住姑母则带着一双儿女跟着范氏住。
杜氏四人并婢女们往郑瑜小院儿里一站,就显得拥挤了不少。杜氏四下看看,留意观察着这里比去年来时候变化,看着摆设等略有增减,没有什么不妥,又看郑瑜房中婢女,也像是老实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郑瑜捞过一只径尺扁盒,打开来是一盒子糕点果子,共有八格,每格一样,招呼郑琰一起吃:“尝尝看,很好吃。”婢女们有眼色地给杜氏婆媳三人也上了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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