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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紫糖米糕

    而到时候,万一果真起了冲突,他们困守城内,送信都送不出去,又如何能等来勤王之师援助……

    也不怪姜宓一直对曲家虽也紧抓,却总让人有一种他心不在焉的感觉了。原来是早有筹谋。

    姜宓掌控了城外的兵马,不论曲家人愿不愿意帮他,他都有自信能凭借军力强行攻入京城,将姜宥从皇位上给拉下来……

    这样一个局面,就连一向沉稳的曲振文也皱紧了眉头了。

    “不怪他近一段日子奔哒得欢快,敢情着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曲振文道。

    曲锦枝还有心思开玩笑:“大伯,咱们怎么做要不投了他算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阿爹一个爆栗子拍了一下:“兔崽子,正经一点儿。”

    曲振文也是知道他这个侄儿的脾气的,越是急的情况,他反而越冷静。

    他那么一闹,屋子里的气氛反而松快了一些了。

    城外二十万驻军之中,十八万被姜宓实际掌控,而剩下的两万,目前隶属于薄家麾下。

    曲锦枝冷静地分析道:“薄家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显然,他的意见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薄氏忠诚,只效忠皇帝。姜宓收买不动,便干脆绕过了他们……

    一屋子的人只得道:“且先如此吧,大伙儿也都一夜没曾歇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都去歇一歇。明后两日还要过年,先把事儿捂住了,别叫家里的女人跟着担心。”

    曲锦枝便回去了公主府。

    明华睡了一夜,悠悠转醒,却是不见身旁有人。她正不痛快,便听说外面曲锦枝回来了。

    曲锦枝一夜没回,明华又是一张臭脸,看在几个孕事嬷嬷眼里,那便是夫妻不和的铁证。这样的消息,魏后喜闻乐见,对曲锦枝便只有更放心的了。

    无人时,明华才忍不住抱怨:“自己家中说话做事还要小心谨慎,委实烦人!究竟何时能把这几位给送走了”

    曲锦枝好不容易哄好了她,这时正跪趴在她大腿上耳朵贴着肚皮跟明华肚子里的孩子说话。闻言,头也不抬,道“…你若看不顺眼,我有的是办法叫她们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且魏后那边还抱怨不出什么来。

    曲锦枝不过是说好听话逗她罢了。

    明华也是知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得了吧,还神不知鬼不觉呢。今天你弄死个张三,明个儿再来一个李四,又有何区别还不如就这几个呢,好歹还熟悉些,也好防着。”

    “是,夫人说怎么办,便怎么办。”曲锦枝总算抬起头来,笑得跟个闻见了肉骨头的小狗。

    十二月二十九,已经是到了崇元十七年的尾声。京城内外家家户户全在整备年关,辞旧迎新。

    大街上时不时来几声爆竹的响声,又或者是有行人行色匆匆的。整座城池充斥着一种过年的氛围。

    大年三十还要进宫赴宴。自然,大年二十九便提前办家宴了。

    明华原本要去东阳侯府和曲家人一道过年,却是曲锦枝替明华擅自推拒了母亲孙绪的邀请。

    曲锦枝的理由也是十分充分的:“这公主府里的人哪个不是你的家人你这个家主可不好大过年的丢下他们去了别处的。你走在,大伙儿便有个主心骨儿……”

    明华于是想到府里那些被她收留的无家可归的人。

    是以二十九这一日是在公主府里过的。

    公主府里正经的主子其实就明华和曲锦枝两个,曲锦枝便叫了王长史索性在大厅里摆了满满当当的酒桌。大伙儿不分尊卑地坐到一处吃饭吃酒。

    就连宫里那几个孕事嬷嬷也得了一处座位。

    更甚至,就连曾经从公主府里出去了的人也特地回了来,譬如如今实际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别人见了都要喊一声“大人”的张貌。

    明华府里收留的能人不少,其中一些才能卓著的更是被明华推荐给了太子委以重任。他们功成名就之后并未忘本,听说公主府有年关宴席,特地赶了来蹭饭菜……

    几个魏后派来的孕事嬷嬷看得目瞪口呆的,她们是宫里的人,而宫里一向注重规矩,何曾像是现在这般,堂堂一个公主连个尊卑规矩都不懂……




第267章 大年 1
    曲锦枝亲自去了一趟薄家。

    薄家效忠皇帝,子弟多是忠孝节义之辈。这也是为何曲锦枝从小名声不善,却能和薄千城那么一个一本正经性子的人玩到一处去的原因。

    他去得隐秘,回得也隐秘,魏后的人全不知道他出府去过。

    姜宓却并非真正喝酒误事,而是故意装作吃醉了酒把话说出去的。

    他一来想借此震慑一二,二来也是有几分试探之意。只是遗憾他的人被曲锦枝蒙了过去,并不知道曲锦枝乔装成送年礼的小厮,去过薄家。

    但不论他有没有和薄家的人有过什么接触,姜宓也都有自信:他手里捏着这么一张王牌,聪明的就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而他所做的这些,皆在暗处。崇元帝原本也被隐瞒了过去,但后来他在朝廷上动作过大,与他往日作风太过不同以致于引起崇元帝的疑心,崇元帝这才发现到京城外驻扎的守军一番变动……

    但他看上去居然并不很着急的样子。

    倒并不是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方法收拾姜宓,而是深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就算有心帮忙太子一把,若是太子自己没本事,他反正撒手一去,身后的名声不会少了他,而自己倒霉不算,还要连累家人的,只会是太子自己。

    夜深人静,皇帝命人打开窗子,对着呼啸着飞雪的天空看了将近半个时辰。天上一片漆黑,只有白色的雪花飘散落下,叫整片皇宫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好看。

    崇元帝只吩咐暗卫继续盯着外头的情况。

    宫里服侍的太监担忧皇帝的身体,过来劝他休息,他委婉地摆了摆手,道:“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怕是没多少日子了。这样美丽的景色也不知还能看多少回,可不好浪费辜负……”

    太监便也不好再劝。

    大年三十,是皇宫之中举行宫廷大宴的日子。

    崇元帝作为君主,自然是要出席。当众人齐聚在举行宴会的大殿之内伏下身子来拜见,并不惊讶地发现太子正和皇帝并肩站在御阶之上,扶着皇帝就座。

    大伙儿不禁齐齐在心里道了一句:这也算是帝心明确了吧。

    便有臣子下意识地朝着姜宓看了过去。

    只见他一身穿戴整整齐齐,精神状态极好,红光满面的,半点不像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姜宓恭恭敬敬地在那儿行礼、起身,又坐下,像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若有若无打量他似的。他胜券在握,并不在意此刻太子如何,他向来懂得,笑得一时并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是要能够笑到最后。

    姜宓上前去给皇帝敬酒。

    姜宓也知道,私通百里汐颜这事儿的确是他做得太不地道,他父皇因此讨厌了他也是情理之中。他也暗叹自己鬼迷心窍,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险些毁了自己的前途……

    姜宥就在皇帝边上服侍,他自然也和姜宓相互见礼碰杯,兄弟俩一派的和睦,兄友弟恭,若非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旁人还真觉得这两人感情甚好了。

    让明华感到意外的是,姜宓还特地过来给他敬酒了。

    他如今四个月的身孕,自然不能随意喝酒。于是便以水代酒,举起杯子。

    姜宓用着旁人不大能够听得清楚的音量与明华道:“二姐姐一向深居简出,这一年来变化颇大,做弟弟的也高兴姐姐能够想得开。不过出门的时候可要选好去处,万一去的哪家冒了烟,着了火,那可真是遭遇了池鱼之殃了。”

    姜宓这话说得一语双关的,明华也并不蠢笨,能够听得出来姜宓话里隐藏的意思。她有些僵硬地回答他:“倒是多谢四弟提醒了。”

    曲锦枝状若无意地看了姜宓一眼,笑得意味不明的,桌子底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则是伸出手来捏了捏明华的,表示安慰。

    再往后,姜宓便是满场子地打转,与人吃酒,并未再来和明华说什么。

    明华以往一向是个与世无争的怪异性子,她不争不抢,不引起旁人关注,无论外头发生了什么大风大浪,也都打不到她的头上去。但是这一年来,她的确很太子走地越发的近。好些朝中的官员都在说,明华公主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人。

    姜宓说那些话,暗暗含了一层警告的意思在里面。但明华莫说原本便不可能回头,就算能够回头,她难不成不去帮着太子,反而去帮姜宓夺位不成

    一个大殿之中一场晚宴,所有人可以说是各怀心思,大家相互刺探,彼此打量,他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崇元帝坐在高处,却是把底下的一幕又一幕好戏看在了眼里。

    人人都想着做皇帝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坐在高处,那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底下的人一点点自以为隐晦的小动作,在他这儿都是一览无遗的。

    直到宴会散去,崇元帝疲惫地回去寝宫做了洗漱,上床歇息。太子服侍一阵,便也回去了。

    太子回去东宫的一路上全在想皇帝跟他说过的话。

    崇元帝像是不经意似的,问他“闵家如何”。

    闵家是姜宓的岳家,闵家珍贵的嫡女闵燕清是燕王姜宓的正妃。

    他原本不以为意,还是崇元帝告诉他一件事情,叫他惊吓不已。

    闵燕清日前被崇元帝的暗卫查到她派了心腹的丫头去医药馆子抓取了堕胎的药物。代表了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

    闵燕清怀孕了,却暗中将孩子打掉了。

    是而,崇元帝问起闵燕清为何私下服用堕胎药物,姜宥首先想到的却并不是她怎么敢这么做,而是为何要这么做。

    要知道,姜宓是皇子,闵燕清肚子里若是有孩子,那便是皇家血脉。擅自堕胎,毫不客气地说那是戕害皇家子嗣。

    一个妇人,怀了身孕却不想生,理由不外乎就那么几个。

    要么是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丈夫的骨肉,想要遮蔽丑事。要么便是她有其他的理由,不愿生下这个孩子。



第268章 大年 2
    也不怪乎崇元帝会问他“闵家如何”了。

    崇元帝是想要告诉他什么呢

    姜宥满怀心事地回到了太子府里。

    大年三十的夜,满城的炮竹声响。可一阵铺天盖地的热闹之后再回复平静,却又是格外地寂静。

    家家户户守夜至凌晨时分,随着城门楼上寓意跨年的巨大铜钟被连续敲响,人们便知道大周历进入了崇元十八年。

    无数的人对于已然到来的这一年有着许多的期待,却是不知道这一年也是崇元皇帝崩天的一年。

    钟声敲响,全城的人都能够听见。明华自然也听见了。

    从前这样的时候,她都是早早地就睡下了。今年却不同,身旁有个人。且还是个动手动脚、不正经的人。

    那个男人汲汲营营地在她耳边诱惑:“姓魏的那几个今日去睡了,不来听墙根的……”

    明华耳朵根子都烫了。

    她半推半就,顶着个微微隆起的肚皮,叫男人如愿以偿了。

    ……

    可耳朵根子再烫、心头跳动得再快,也是不太能够掩饰她心里的不安的。

    崇元十八年,鹿死谁手,很快便能够知道了……

    按理说,大年除夕宴会上,崇元帝与太子亲密配合,明确地对众人表达出来一个信号,明华应当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怎么,姜宓对她说的那一段话,总像一尾吐着信子的蛇,叫她隐隐担忧。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春节期间,各家各户的礼节往来十分频繁,明华公主府也不比往年冷清,迎来了许多客人。

    就连东阳侯府的人也怕她怀孕走动麻烦,反过来到她这边看她,明华心下微暖,却又不好当着几个孕事嬷嬷的面儿表现出来。

    府里忙过了几日,好不容易消停了,明华却是又接到了外祖家里寄来的请帖。

    阮靖良和姚采衣的婚事已经定下,他们这是赶在新春里大伙儿都还空闲,想着大肆操办,热闹一番了。

    阮靖良是阮家嫡子,又是明华至亲的表兄,明华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去一趟的,因而便和曲锦枝商量着到时候一道同去。

    曲锦枝看她近日一阵总是有些怏怏不乐的,心想着叫她出门子去凑凑热闹也好。更何况那阮家还是表亲,能出个什么意外……

    明华的想法也和她差不多。

    阮靖良和姚采衣的婚事被定在了正月十二。两家的长辈兴许是想着能叫小夫妻俩赶上元宵时三朝回门,才将日子提前了的。

    原本并不是这么个日子。

    今年的元宵,说是请了法严寺里的师傅举行法会祈福,盼头极好。

    “如此,到时候咱们便一道坐车同去。”明华道。

    曲锦枝自然道“好”。

    他们接到请帖距离着婚礼已经是没有几日了。

    然而他们没想到,本来以为高高兴兴地去吃婚礼酒席,却不成想被送了一份天大的“礼物”。原本以为不过是一顿寻常的饭席,没什么事的,却最后变成了一场变故。

    ……

    正月十一,明华正和姚黄商量着第二日婚宴穿戴什么衣裳首饰过去。姚黄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口气拿了好多出来,主仆几人挑挑捡捡的,也很是有趣。

    姚黄原本发誓不嫁的,是明华非得逼着她和张貌试着相处一二。她想着既然主子也说了绝不让她离开她跟前,她便也半推半就按着主子的吩咐,与那张貌试着接触接触了。

    张貌很懂得抓紧机会,努力讨好。这不,这才多久,就和姚黄连婚期都定好了。

    虽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可这世上的人,又有几个碰上了命中注定的缘分,却没有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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