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状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虚尾草
这一批学生进入书院之日,谢济想要在云阳城有寸土立足之地,便如登天之难!
公子好状元 第16章:风起惊涟漪
“或许你应该接受陈尧的道歉。”
待到书院其余学子都已经离去,勤学堂内,薛力看似漫不经心,收拾书桌随意说道。
“喔?”
“你当着陈尧老子的面,拒绝了他的道歉,无疑是给那位县公大人脸上扇了一个巴掌,以后恐怕你的日子不好过了。”
这一点,谢济当然知道,正是清楚陈煜是怎样的人,他才不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宋夫子笔下,桩桩件件,关于这个县公大人可是没有读出一句好评。
老子安安心心坐在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不求功名,还需要阿谀奉承你一个虚伪小人做什么?
“我看你小子刚才也未起身向他行礼,这又是为何?”
能够给自己一个善意提醒,这样的人终究不会太坏。谢济觉得薛力此人颇有意思,当日书院率先发难是他,今日不敬县公在前,善意提醒在后,所以谢济不免就想和他聊两句。
见薛力不再理睬自己,便自言自语:“难不成你小子家世比县公还了不起?”
书院学生家世背景谢济一概都清楚,只是关于薛力的记录大多语焉不详,又难以推敲。
薛力似乎被谢济这个说法逗乐。
“家世?我家是杀猪的,状元街那个郑屠户知道不?他当初就是在我爹那里学的手艺。”
薛力胡诌一番,竟然丝毫不觉得脸红。
云阳城比家世,还有能够和他比得过的门户?只不过他从来不想向外人提起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
交浅不言深,郑老二那一身杀猪本事是祖传的,很显然,薛力不想说实话,既然如此,再聊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
“走了!”
收拾好的薛力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学堂,随口招呼一声,算是问过礼了。
书院今日放学之前,谢济就有过交代,考核合格之人,明日再休学一日,优秀者一人,就薛力,原本可以休学三日,但是薛力没有同意,与其他合格者一样,也只休学一日。
至于考核未合格者,谢济则是让他们明日还得继续来书院,抄写蒙学前六卷。
那些考核没有合格的学生原本以为这位谢先生会十分严厉处置他们,但最终只是抄写几卷蒙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心中更羡慕那些考核合格的同窗学子,因为他们不仅可以休学一日,还可以将考核试卷拿回家中。
没有合格的能不能拿回家?自然能,敢不敢拿回家?没有谁敢拿回家!
更要命的是,谢先生还说以后每一个月都会这样考核一次,这一次是小惩大诫,下一次惩罚可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读书真难!
谢济走到墙角,拿起扫帚,来到书院门口,将书院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
开门迎十二名新学生。
按照事先约定,谢济看了看日头,也应该有学生来了。
但是谢济左右不见人,索性放下扫帚,坐在石阶之上,开始望着直通书院的那条街道。
冬日下的人最易惫懒,等了许久依然不见来人,谢济打算将小丫头春芽叫来陪着自己说说话,解解闷。
奇怪,谢济叫喊一阵之后,并未听见回答。
“不知道这丫头又发现什么好玩的地方了。”
......
陈府客堂,十分热闹。
“谢济趁着今日遣散大家之后,将那些平民子弟引入学堂,想要来一手先斩后奏,不愧是读书人,弯弯肠子不少。”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纵然是当初宋夫子在书院之日,尚且不敢做出这般离经叛道之事,何况是他谢济这个无名小卒。”
“还是县公大人想得周到,事先就有防备,恩威并施之下,如今那些平民子弟谁人还敢谈进入书院之事?”
......
七嘴八舌,说话之人,谁不是云阳城大有名头的人物?
陈煜开怀大笑,满堂人便是这云阳城半边天,作为堂内执牛耳者,能不高兴?
“诸位,既然谢济想玩,咱们这些老家伙自然应该陪他玩一玩,只不过咱们如今都上了岁数,玩一次就行了。”
一次就玩死!
“县公高明!”
说到底,鹿鸣书院不姓陈就不让人省心,虽然自己此生已经无缘进京面圣,再入那座庙堂。但是自家现在有一个大有出息的长子,正是当今地位与日俱增二皇子眼前的红人。
将书院献给二皇子,算是一份不小的见面礼了,待到他日主君殡天,当今太子势微,二皇子自然就成为九五至尊。
自家长子便是真正的扶龙之臣!
那么眼前一切可能产生威胁的人都必须清扫干净。
春芽原先在院子里一个人跳格子玩得正尽心,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只小白兔,小姑娘望了望勤学堂内,公子还在忙碌,只能自己一个人玩。
于是,春芽便学着兔子蹦蹦跳跳,跟在后面,最终小兔子跑到一条罕有人至的深巷便停留下来,然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难怪一路上小兔子都跑得不快,原来是生病了。
春芽正要上前,看看小兔子究竟怎么了,突然被一口麻袋套住。
小姑娘惊慌喊叫几声之后,只觉得后背受到重击,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谢济坐在石阶上等着实在无聊,书院也不见春芽人影,只当是贪玩,便没有多想。
只是先前约定好的学生,此时竟然没有一人前来,谢济决定重新家访,问个清楚。
先是来到郑老二家,郑老二大门紧锁,谢济爬上墙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为了能找到郑老二,还专门跑了一趟状元酒楼,但是也没有找到。
之后走遍其余十一户人家,这些家中孩子,要么生病要么就是跟着孩子母亲有事回娘家去了。
理由虽然不尽一样,但是结果却十分一致。
先前约定好来书院的十二名学生,今日如同私下再次约定好一般,都没来书院。
若仅仅是一家两家,谢济只当是临时反悔了,但是所有孩子都没有来,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隐约之中,谢济感觉到一种不详的预兆,这种感觉很不好。
一阵大风刮过,远处梧桐,惊起一群寒鸦。
公子好状元 第17章 上公堂
夜色将至,谢济见春芽还未归来,正欲出门寻她,碰巧刚一出书院就遇到两位官差。
“等等,你可认识鹿鸣书院谢济?”
其中一名官差叫住谢济,出声询问。
“我就是谢济,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那名官差上下打量一番谢济之后,出声说到:“你家丫鬟今日在大街上窃取他人钱袋,被抓了个现行,明日县衙听判,她既然是你家丫鬟,你明日就必须去做保人,还得带上银两打点上下。”
谢济愣在原地,虽然与春芽相处不久,但是她绝非偷窃之人。
“官差大人,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见谢济许久不上道,两名官差俱不耐烦。
“能有什么误会?明天县公大人亲自审理此案,是非曲直,大人自有公断。”
不等谢济再问具体是由,两名官差就已经离去。
谢济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奇怪。先是县公陈煜在自己和陈尧发生争执的时候来到书院,之后便是诸多学生失约,最后就是春芽因为盗窃财物被县衙收监。
这一夜,谢济无眠。
县衙大牢内,不少犯人都很羡慕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同样是蹲大狱,这小姑娘能有三床棉被,想必大有来头。
春芽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深陷牢狱之中,后背尚能感觉一阵疼痛。
平白无故在小巷遇袭,然后就被抓到此地,春芽很快就冷静下来,暗自思忖此事太过离奇,公子久久不见自己回家,此时应该很着急吧。
身处大牢,想让公子得知消息,自然是不可能,既然有人布下此局,自己安然无事,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春芽姑娘,该吃早饭了。”
春芽这间牢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人,为首之人,是一名青衣中年男子,春芽早年就有见过此人。
云阳县衙的文书小吏张诚。
张牙待身后俩人将丰盛饭菜放下之后,就命这二人出去好好守在牢门外。
“抓我来这大牢干什么?”
春芽厉声质问,面对眼前笑脸相迎之人,却没有给一个好脸色。
“春芽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生气,你瞧瞧,如此厚实棉被和丰盛饭菜都送来了,若真把小姑娘当做犯人抓进来,又岂会如此做?”
听张诚这么一说,春芽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不相瞒,之所以请小姑娘来这里,实在是因为有事相求。”
春芽下意识退后一步,眼前这人,贼眉鼠眼,举止猥琐,不得不防。
“小姑娘想看看这个吧。”
说罢,张诚将一张状子递到春芽手中:“春芽姑娘先看过这份状子,我们再谈。”
早先谢济就有教过春芽读书识字,拿到状子之后,春芽对于上面文字并不觉得陌生,只是状子内容太过离谱。
陷害!
这完全就是陷害。
状子上面通篇陈述谢济企图玷污春芽,事实经过无一不详,诸多细节也有描述,春芽看过之后,直接将状子撕碎,随即一口唾沫吐到张诚脸上。
“无耻之徒!”
唾面自干,大底就如此时的张诚这般模样,张诚以袖拂面之后,依然不怒不恼,尚能笑脸相迎。
“春芽姑娘此言差矣,谢济此人本就是不学无术之人,况且假以时日,以姑娘之姿,便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到时候谢济这样的登徒子定然会以主欺仆,真到了这一步,春芽姑娘又如何自救?”
既然已经清楚对方目的,任凭张诚如何花言巧语都已经无济于事。
“张师爷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看来当狗的本事已经愈发熟稔,只是不知道张师爷这条狗吃的是谁家的骨头?”
小小师爷,如此伎俩就拿出来卖弄,想来是当真不知道当年春芽这个小姑娘在大启都城捅下过多少天大篓子。
“没想到春芽姑娘小小年纪便是性情中人,姑娘且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如果姑娘肯帮这个忙,事成之后,可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春芽觉得这个张诚可能真的是脑子坏掉了,陷害公子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这个丫鬟身上来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衣食无忧。”
“更何况,能和公子在一起,就算风餐露宿又如何?”
似乎只要一想起自家公子,春芽心中就很高兴,小姑娘的记忆里,从来就只有谢济。
“看来你这贱坯子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来人,给她按手印。”
牢门之外,两官差闻声而至,俩人紧紧抓住春芽,使其动弹不得,张诚随即从怀中取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另外一张状纸。
虽然这贱坯子不愿意在公堂之上帮忙,但有了这张按了手印的状子同样有用。
“放开她,可别让她哪里受伤了,否则到时候外人还以为我们屈打成招。”
张诚收好状子,扬长而去。
春芽深知自己方才被迫按下那个手印之后,接下来公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企图染指丫鬟,这一条大罪无论是谁,都难以顶住。
千夫所指,无病而死!
牢房里,春芽愣愣盯着按下手印的那一只手,就是这只手,极有可能置公子于死地。
亮口大开,不久之后就会升堂,是时,无依无靠的公子如何能够躲过这张蓄谋已久的大网?
回想先前按手印情景,春芽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陷入沉思之中。
县衙公堂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今日一大早,云阳城家家户户都接到了县衙差人的通知。
寒冬腊月,本就无事,到此凑一凑热闹也无妨。
也有多事的人问了官差今日审理什么案件,不料官差口风紧,只说是大案,去看了就知道。
因此,现在公堂里外都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谢济一介书生,费了许多力气,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
令谢济意外的是,昨日那些陈家中有事的一个个学生此刻都围拢在县衙外面,等着看这场大热闹。
那些先前和谢济约定好的大人,看着谢济,表情僵硬,谢济尚且不知为何如此,只是抱之一笑。
望琅街前,白意舞在羊角辫的搀扶下,走出白府大门。
“离儿已经去衙门了?”
“小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跟着去瞧热闹。”
原本打算趁着今日暖和,出去走走,一听到自己那个弟弟去了衙门,顿时就没有了心情。
“回吧。”
刚出府门就归家的白意舞似乎突然想起一事,转过身来,嘱咐门房:“今日任何外人,都不允许进府!”
自助者,天助之。
公子好状元 第17章 公子待我恩重
谢济进入大堂,刚一站定便被两官差给抓住,身体瘦弱的谢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揪送到了公堂之上。
谢济莫名其妙,抬头便望见县堂正上方匾额高挂,上刻四字。
明镜高悬!
匾额之下,端坐之人正是昨日来书院的陈煜。
“大胆谢济,见了县公为何不跪?”
伏案文书张诚见谢济尚立在大堂,立即起身厉声呵斥。
“我为鹿鸣书院新院主,有当今天子特许,何须下跪?况且我本无罪,将我以疑犯待之,是否与大启例律不符!”
啪!
正堂公案处,惊堂木响声震耳。
“好你个谢济,此时此刻,尚且恬不知耻,以鹿鸣书院先生自居,你可知道,如今有人状告你色胆包天,欲染指自家的小丫鬟,其中实情,当着众人,还不一一从实招来?”
轰......
随着陈煜此言一出,县衙大堂里外顿时炸开了锅。
堂堂鹿鸣书院新院主,竟然行如此下作之事,消息传开,如一阵惊雷,围观百姓心中均是震骇。
“真有此事?前两日他还来请我家孩子去书院读书,还说不收钱,甚至还可以得一个举人身份。”
“对对对,王婶,他也来我家了,还好没有去,不然这样的人当书院先生,我那孩子还不给教坏了?”
......
“还不止这些呢,他还说以后让我家那个三丫头也有机会进书院读书,没想到暗地里居然藏的这样心思。”
“简直就是禽兽!”
又一声惊堂木,县堂里外再次沉寂下来。先前众人议论之语,谢济全都听见了,很显然,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就是希望他听见,这也是县衙内堂所有人都想要的效果。
“县公大人,这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陈煜一脸严肃,威严加身,真是一轮明月高悬青天。
“哼!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尚敢抵赖,我看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话间,陈煜神情愤然,读书人当中出了谢济这样一个败类,如何能不气愤?
陈煜将事先春芽画押好的那张状子随手揉成一团,扔给谢济。
“自己看!”
谢济铺开状纸,细看起来,越看到后面越觉得不可思议。
“县公明鉴,这字迹分明不是我家丫鬟的,想必是有人想要陷害栽赃于我。”
“字迹不是,手印还能有假?昨日正是你家丫鬟亲自来县衙状告于你,由师爷张诚代写状纸,今日就是要将你这个斯文败类的丑事一并公之于众。”
陈煜激动模样,哪里像是只想将罪状公之于众,分明就是想将他谢济碎尸万段。
谢济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掉进了圈套之中!
昨日官差以春芽盗取东西为由,将自己骗至县衙,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谢济名声扫地。
好大一张网!
能够如此精于算计,撒出一张大网之人,除开县公陈煜,恐怕再无他人。
只是谢济看过那张状纸,纸上手印正是春芽的六指手印,这一点,没得假,但是为何迟迟不见春芽?
“谢济,早就听闻你狡猾多端,接下来就要让你心服口服,叩头认罪。”
“带证人春芽!”
不多久,春芽就被人领了上来,只见春芽捂着双手,脸色惨败,眼角尚有浅浅泪痕。
“春芽,你没事吧?”
春芽一见到自家公子,快速跑到谢济跟前。
“公子,对不起......”
谢济蹲下身子,将小姑娘脸庞泪水擦去,又让春芽转一圈,确定春芽没事之后,谢济这才温和说道:“不关你的事情,他们摆出这样大的架势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公子,我昨天......”
谢济摇了摇头,很多话现在不能在这里说,说了也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成为新的把柄。
春芽会意。
“小姑娘,昨日可是你来县衙击鼓,口口声声说要状告自家轻薄于你,此事真与不真?今日只管从实说来,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本官定然......”
与春芽说话,陈煜语气缓了许多,不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春芽打断了。
“不真,公子从未轻薄于我,我与公子相依为命多年,我岂会状告自家公子?”
......
“那这张状纸上面的手印?”
“不是我的。”
面对堂前县公陈煜,春芽竟然丝毫无惧。
能让张狗腿来大牢之人还能有谁?小姑娘心中早已有数。
“胡说,这手印分明就是你的,昨日你尚且信誓旦旦要状告你家公子,为何今日就不敢承认?是否谢济有威胁于你?”
春芽大步向前,面向县堂百姓,高高举起双手,随后又将谢济手中状纸拿过来颤巍巍举起。
“大家请看,状纸上面的手印有六根手指,而我双手均只有五指,状纸上面的手印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谢济这才注意到,春芽右手处有血迹流出,春芽右手一直就有六指,怎么现在只有五指?
“春芽,你......”
“没事的,公子,多一根手指既麻烦有碍眼,留着它作甚。”
春芽眯着双眼,笑容灿烂,如春日桃花。
这个时候,张诚走上前来,将春芽右手一把拽过来,痛得小姑娘直咬牙,但是却并未叫出声。
“好你个贱坯子,竟然如此作践自己。”
自断一指保公子!
张诚正欲将春芽断指之事揭露,但沉思片刻之后,赶紧退到陈煜身旁,附在耳边一番低语。
春芽原先多出的那根手指,实际上就是在食指之上再生出半截手指,所以断指之后,举起双手,先前那些站在远处的百姓根本就瞧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碎瓷断指,最为锋利。
这是小姑娘能够为自家公子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谢济将春芽右手轻轻挽过来,将她小手掌缓缓托到自己手上,断指之痛,一般人如何能够忍受过来?
更何况是自断手指,还将生出的白骨一并剔去。
谢济喉咙打结一般,许多话想要说,却说不出来,双眼不知不觉间已经湿润。
春芽见状,迅速抽回右手,挤出一个笑脸安慰道:“没事咧,公子,现在不痛了。”
似乎怕自家公子不放心,小姑娘还打算挥动右手,不过被谢济一手按住。
“真不痛了?”
“不那么痛了。”
......
你撒谎了,我知道。
你也知道。
“春芽,不值得的。”
谢济心疼说道。
小姑娘闻言却是一个劲儿摇头:“公子待春芽恩重,无论替公子做什么,都值得。”
公子好状元 第18章 昔年青石巷,卖花小姑娘
春芽断指,这就完全打乱了陈煜等人一早布好的局。
按照事先的计划,只要有了这份按下手印的状纸,无论春芽认与不认,谢济的罪名都能够成立。
但现在春芽强行断去一指,事态就不如预想中那么顺利。
围观的百姓不是傻子,如果将春芽断指一事说开,再者这贱坯子抵死不认,任谁都不会相信主仆如此情深,会对薄公堂。
所以师爷张诚之前才没有将春芽断指一事与众多百姓讲明,其中利害,他拎得很清楚。
只不过既然如今已经乱了套,那就只能用乱了套的方法继续将这件案子处理下去。
“大胆春芽,你这是将本官的县堂当做了摆设吗?既然你无冤情,为何昨日击鼓喊冤?”
“我没有...”
“胡说,这状纸上的内容均是由你口述,如今却又抵死不认,前言不搭后语,分明就是蔑视公堂,既然方才你也口口声声说谢公子与此事无关,那本官就要治你诬告之罪!”
以仆告主,本就为大忌。
主仆情深,我倒要看看你二人这份情义能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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