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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人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谢杜宁
泪水将她的衣袖浸湿,左丘澜不想再回将军府了。
爱情这样东西 , 得之 , 是幸 , 不得,是命。
就算那公主愿意把景容将军多余的爱施舍给她,也要问问她愿不愿意要。
“站起身来。”一道粗嘎低沉的声音在左丘澜的头顶响起。
左丘澜抬头,看见一个高瘦的男子 , 瘦长的脸,黝黑的皮肤 , 眉眼凶煞 , 使人不敢直视。
“你是何人?”左丘澜问,有些胆怯。
此人的长相很是吓人。
“我叫方询 , 你我相识许多年了。”那男子回道。
许多年了?
左丘澜站了起来:“我出过事,许多东西,记不清了。”
方询点了点头,问她:“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
她摇了摇头 , 说:“无事。”
“跟我来 , 我带你去见一人 , 或许他可以医好你。”方询开口。
“真的?”左丘澜半信半疑。
方询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往巷子深处走去:“跟上。”
此人看起来实在不像好人 , 但不知为何,她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





蛊惑人心 第三十八章 滔天怒火
小巷yīn暗,两面巷口是一团因热闹与繁华聚集的火热的光 , 巷子里却是幽蓝的 , 黑到看得见月亮,也寂静到可以听见低低的咳嗽声。
男子推开那扇斑驳的红漆门 , 复行数十步 , 左丘澜看见一位黑衣公子坐在幽暗的烛火下,捂着chún在低咳。
那位黑衣公子发觉有人来了 , 朝着左丘澜的方向转头。
左丘澜立即感到自己的心失了频率。
在狂跳。
她呆愣当场 , 看着那个人影 , 不知为何,感到整个身子都在泛酸,酸到走不动一步路。
方询发觉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 他在等你。”
左丘澜回过神来,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 , 以此驱赶心中的异样。
“左丘澜?”那黑衣公子的脸色很差 , chún色惨白,在黑衣的映衬下 , 这张极其俊美的脸显得异样病态,声音也有些虚弱。
“是。”左丘澜盯着他,竟移不开眼。
“坐。”黑衣公子看向她 , 示意她在对面落座。
左丘澜坐了下来:“公子要为我医病?”
为何看起来这位公子比她更需要医治?
他点了点头 , 从袖中摸出一只笛子。
那笛子是白色的 , 色泽并不莹润,白森森的 , 看一眼便叫人觉得心都凉透。
“此乃骨笛。”他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凝神 , 听我一曲。”
左丘澜疑惑:“敢问公子,这笛声有何特别?”
“活人之骨,jīng魂附之,琢磨成器 , 可医你失心 , 慰你惊恐。”他低低沉吟 , 节骨分明的手在那只骨笛之上抚摸。
乐声起 , 悠扬婉转,千回百绕,丝丝扣心。
左丘澜的眼神开始涣散 , 面前的那个人影也开始模糊。
有无数画面在她的脑中浮现 , 可她看不清那些画面 , 她凝神想细看,却忽感到脑中剧痛 , 痛到似乎要裂开,最终“噗通”一声昏迷趴在了桌上。
乐声止,黑衣公子的眉目拧起。
“怎么?”方询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不是因火光惊吓而失心。”黑衣公子收起那支笛子,一阵轻咳。
方询连忙为他倒了杯水:“那是怎么了?”
他并不喝水,只拉过左丘澜的手,为她诊脉。
“如何?”方询问。
黑衣公子收回手,捂着chún又轻咳了一阵,咳到双目泛红才停止:“忧思过度,心绪难平 , 产后不调,难以再孕。”
左丘澜此时恰巧醒来 , 闻言当场震惊。
忧思过度可以理解。
但是产后不调?
产后?
不调?
“公子开玩笑么?我还未出嫁啊。”她从桌子上撑起身子 , 不敢相信。
他淡淡道:“诊断不会错,只你或许忘了自己曾有过生育。”
有过生育?
左丘澜摸了摸自己小腹,她生过谁的孩子?
唯一想到的可能便是将军 , 可,可那孩子何在?是否还在将军府?
方询扶起黑衣公子 , 将他送出门外,转身又对左丘澜道:“过两日 , 你回一趟家 , 你的父亲与弟弟有话与你说。”
左丘澜呆呆点头 , 但心中实难以平静,看来她如今无法离开将军府,她必须回去问清楚这件事。
夜半,灯火辉煌的将军府终于安静下来 , 宾客已散,府内依旧可闻浓重的烟火味 , 沁骨的秋风扫地 , 鞭炮的碎屑纷纷扬扬。
左丘澜悄悄从后门回了府,就着月光摸黑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小院子。
她回房方将门关上 , 忽然被搂入一个满是酒气的怀抱。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被翻转过来,抵在门上 , 景容俯首摄取了她的chún。
左丘澜呜呜叫着 , 伸手拼命拍打他的肩 , 而他却岿然不动,有力的舌撬开她的贝齿 , 席卷着她口内的津液。
她激烈挣扎,对着他的chún一口咬下。
景容吃痛 , 离开她的chún,伸手擦着口边带着血丝的黏腻液体,目光森寒 , 与平日里左丘澜所见的阳光俊朗大相径庭。
他沉声说道:“今夜你跑不掉。”
说完便将她摔倒在床 , 压了上去 , 动手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将军疯了么?新婚夜跑到奴婢这来?”左丘澜又怒又急。
“你不是说喜欢本将么?”景容捞起她细软的腰肢 , 让自己的下半身紧紧贴着她的,“为何此时不开心?”
即使隔着衣料,左丘澜也感受到了他下半身的炙热与坚硬,她的心慌乱起来。
那一瞬间 , 她忽然明白自己知道那是什么 , 仿佛她曾经历过一般知道那是什么。
“请将军放开奴婢!”左丘澜对着他吼。
“怎么?本将碰你不得?”景容yīn沉地笑了 , 手深入她的裙内,直达禁处。
左丘澜仿佛触电一般惊恐 , 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双腿便将他蹬开。
景容烂醉如泥地倒在她的床上。
左丘澜打开小屋的门,迅速冲了出去。
她拼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小池边,对着池子便是一阵干呕。
左丘澜擦干嘴角的水渍,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她仰起头看月亮。
她明明喜爱将军,为何对于他的触碰却极为排斥?
甚至是,恶心。
她真的孕育过将军的孩子么?
她不敢再回那间小院 , 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池塘边,一坐便是一晚上。
第二日 , 她悄悄回去 , 小屋里已不见了将军的身影。
正午时,几个府中的小婢子托着嫁衣与赏赐进了她的小院落。
左丘澜盯着那些东西 , 眉头紧蹙。
“将军说 , 今日要纳你为妾。”彩翼看着左丘澜,“哎 , 将军待你真好。”
左丘澜一阵恶寒:“什么?”
“今夜便让你过门 , 你收拾一下吧。”彩翼没有看出她的异样 , 放下东西,便与其他几人走了。
左丘澜呆坐着,纠结异常。
她不愿嫁与将军为妾,可她喜爱将军 , 并且极有可能生育过将军的孩子,若不嫁,她该去哪?
夜晚很快到来 , 左丘澜此时已换好了嫁裳 , 对着铜镜正在缓慢地描眉。
门被推开,景容走了进来。
“昨日有位郎中为妾诊脉 , 说妾的身子产后不调,难以再孕。”左丘澜放下眉笔,看着铜镜中那个身着喜服的人影。
心中没有一丝的激动与欣喜。
景容一瞬间黑了脸 , 但即刻恢复原样 , 他勾着笑走到她的身后 , 将她抱在怀中:“江湖郎中而已,满口胡言 , 不必听信。”
左丘澜的身子僵硬着:“可是妾,觉得自己不似闺中少女。”她回眸看他 , 眸中不知有什么在闪,“就在昨夜,妾发现自己对于床笫 , 并不陌生。
景容放在秋夕腰上的手倏忽收紧 , 眸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蛊惑人心 第三十九章 新婚之夜
对于床笫并不陌生?
她曾与皇帝有过多少次缠绵?
想起那夜她在皇帝身下颤抖哭泣的模样,景容的手控制不住地掐住了左丘澜的脖颈,目龇欲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左丘澜被迫扬起脖颈 , 只问景容:“请将军告诉妾,妾有过孩子么?”
“没有!”景容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妾当初 , 为何会喜爱将军?”左丘澜又问。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左丘澜的左脸瞬间被打得偏向一边,脑中嗡嗡作响 , 嘴角破裂 , 渗出血丝。
她笑,笑着留下眼泪:“将军为何气恼?妾问错了什么?”
左丘澜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自己不认识自己。
自她醒来 , 记忆便是残碎的 , 只有一个声音是肯定且完整的 , 时时在她的梦中回荡。
那便是,她喜爱将军,自六岁入府开始。
如今将军娶了公主,那她呢?她喜爱了他十几年,就只为做他的一个小妾?
景容那只打过她的手在发红发烫 , 轻微颤抖,他吸了口气 , 强行按捺住翻涌的怒火:“往后不准再提当初 , 也不许再去想,本将要的,是你的现在与将来!”
“将军喜欢一个根本不知自己是谁的澜儿么?”左丘澜红着眸子看他 , “可妾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她的眸中竟透着叫景容心惊的情绪。
“你!”
“那将军呢?将军喜爱妾什么?”左丘澜笑着又问。
景容张着口,却无话可说,他的整个身子都因为愤怒而颤抖 , 半晌 , 一脚将摆满赏赐的桌子踢翻 , 桌面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景容转身,甩袖扬长而去。
左丘澜盯着他的背影 , 又哭又笑,她伸手摘下头上的凤冠 , 对着铜镜将手中的东西砸得稀烂。
景容醉酒,迷迷糊糊回到自己的住处,看见锦川正对着梳妆台 , 一点一点梳着自己及腰的发丝。
他站在她的身后 , 静静看着她 , 神色呆愣。
“将军?”锦川看见他在铜镜中的人影 , 惊喜地转头。
“用膳了么?”景容微微勾起chún,问道。
“用了。”锦川看着景容,“将军怎回来了?今夜……”
景容伸手将锦川抱入怀中,闭目靠在她的颈窝:“不要提。”
锦川一怔 ,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 半晌道:“若将军累了 , 便歇息吧。”
“昨夜委屈你了。”景容抬头,摸了摸她的脸。
“妾知晓将军心中还惦念着秋夕姐……”锦川摇头。
景容身体一僵 , 道:“不提她。”
“额……是,将军不爱听,妾不提便是。”
景容不再多说,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锦川呆愣,他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裳,将她放倒在床榻上……
夜半,狂风骤起,殿内的窗户被风掀开,噼啪作响 , 重叠的帷幔在风中此起彼伏。
锦川冻得瑟缩了一下,立即感到一双满是茧子的大手将他拥入怀中 , 凑着她的脖颈亲吻 , 口中喃喃有声。
她仔细去听,听见他说:“澜儿。”
锦川僵硬着身体卧在身后男人的怀中 , 干涩的眸子盯着被风摇摆的帷幔 , 盯了一夜。
她本以为,将军此生最爱的人已不在 , 就算将军无法爱她 , 也不会再爱任何人。
第二日 , 景容转醒,他呆呆地望着怀中的人,轻轻将自己搂着她的胳膊收回,披上衣裳 , 翻身起床。
他抬步往外走,走至一半,被床上的女子叫住:“将军便就这般走了么?”
景容的脚步一停:“本将昨夜喝醉了。”
是了 , 喝醉了。
锦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 感到身心俱冷。
天色微亮时,昨夜刚被纳为妾室的左丘澜来给锦川请安。
左丘澜跪在她的脚边 , 为她奉茶,左边面颊红肿,即使擦了粉 , 也盖不住那泛红淤紫的痕迹。
“夫人请用茶。”
锦川看着那端起瓷杯的手 , 异常白皙修长 , 这根本不是一个奴婢的手。
她接过那盏茶,放在一边不喝,只静望着左丘澜:“你叫澜儿?”
“是 , 妾左丘氏,名澜。”左丘澜神色平淡 , 态度恭敬。
锦川心中一痛,如藤蔓在缠。
昨夜,将军将她当做了一个小妾。
她仔细打量这个女子 , 穿着青色的棉布襦裙 , 身段极好 , 乌发如瀑 , 然容貌很一般,只一双眼睛异常黑亮,这双眼睛 , 尤其是这眼神 , 让她感到非常熟悉。
想了好久 , 她终于想起,秋夕姐在杂役司为奴时 , 眼神与仪态与她很是相似。
“你起身回去吧,这里不用你。”锦川开口。
她本是宫婢出生,不习惯被人伺候,尤其是,被像秋夕姐的人伺候,这会让她浑身不适。
“是,妾告退。”左丘澜行了礼,退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锦川忽然明白为何将军会喜爱她。
不光是眼神 , 这背影以及走路的姿态,真是 , 像极了秋夕姐。
左丘澜一直将方询所言记在心中 , 她被收为将军府的妾室之后,可以带着礼品回去探望家人 , 今日恰好可回去。
她自半年多以前醒来之后 , 只见过一次爹爹,那日爹爹路过将军府 , 顺道前来探望她。
她问了张叔地址之后 , 便收拾了几样东西 , 独自一人回去了。
左丘澜走在破旧深长的小巷中,一步一步丈量着这条路,仔细回想,脑中却一片空白。
她对于这条回家的路没有丝毫的印象。
敲开那一户门前挂有油灯的门 ,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约莫十六七岁 , 麦色肌肤 , 身段不高,看起来忠厚老实。
“姐姐?”左丘云有些意外。
“姐姐?”左丘澜疑惑地重复。
左丘云一愣 , 想起父亲所言,便接过她满手的东西,让开了道:“姐姐先进来吧。”
左丘澜走进这间小院 , 里面空旷整洁 , 院中央栽了一棵柿子树 , 此时已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
“你是我弟弟?”进屋后 , 左丘澜接过左丘云倒的茶,喝了一口 , 询问。
“是,弟弟左丘云。”
左丘澜仔细看着她这个弟弟,企图将他与记忆中的某人影重合 , 然任凭她如何搜寻 , 都无法从记忆中翻出他的脸。




蛊惑人心 第四十章 永远永远
左丘云伸手旋转了一下窗棂上的兰花盆栽,这窗子下 , 竟有一个暗格 , 他从中取出一副绢帛。
“姐姐看看这个。”
左丘澜伸手接过,她打开 , 一行行 , 全是她左丘氏家族的人名。
“族谱?”她问。
“是,左丘氏一族数代以来都是皇家的暗探 , 表面上我们混迹各行 , 实则本职是为皇家收集情报。”左丘云点头 , “姐姐六岁便被送入了将军府,是府中待的最久、最宝贵的一枚棋子,数月以前姐姐忽然失心,不知可否记得这些?”
暗探?棋子?
左丘澜的脑袋混乱成一团,摇了摇头。
左丘云指了指族谱中的人名 , 左丘澜,在最后一页的倒数第二个位置 , 再往上 , 是爹爹的名字,爹爹之上 , 有许多人名被标成了红色或者蓝色:“红色的,是已经牺牲了的,蓝色的 , 是已经背叛了的 , 黑色的 , 是正在位的,姐姐的名字 , 当时差一点便被标成了红色。”
左丘云目中含着破碎的泪光:“娘亲早年不知所踪,那时候我以为,会只剩余我与爹爹相依为命……”
看着左丘云瘪着嘴隐忍的模样 , 左丘澜心中一堵,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姐姐不是好好的么?”
左丘云伸手紧紧抱住她,低低抽泣。
“云儿,前几日 , 我被将军收入房中 , 做了他的妾室。”左丘澜缓缓开口 , “此次回来 , 也是想告知你与爹爹的,不知爹爹何时回来?”
“什么?”左丘云从她的怀中惊起,眸中满满的不可置信,“将军不是刚刚大婚迎娶了公主么?”
此事普天同庆,满城皆知 , 将军怎会在大婚不久便纳妾 , 且,纳的还是他的姐姐?
“我……”左丘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姐姐为何要嫁与将军为妾?”左丘云问出了口。
“我 , 我喜爱将军呀,且 , 喜爱了许多年。”左丘澜呆呆说着,心中却木木的。
若真喜爱,怎会在说起此等之事时心中毫无波澜?
左丘云惊愕地盯着她:“姐姐从未对弟弟说过喜爱将军!”
“什么?”
“从未说过!姐姐还说自己喜爱的是一位时常来将军府做客的白衣公子,说他容貌惊人,不染纤尘。”
怎么会这样?
左丘澜蹙紧了眉头,抱着脑袋,脑中空空如也,却剧痛无比。
她暗暗痛叫,觉得耳晕目眩,脑中似有千虫百蛊在噬咬 , 疼痛欲裂,身子支撑不住得绵软欲倒。
“姐姐你怎么了?”左丘云慌了神 , 上前去扶她。
左丘澜摇了摇头 , 在凳子上坐下,端起那杯未喝完的水便往口中guàn。
她被呛得剧烈咳嗦 , 双目赤红 , 然眸中却有一抹倔强执拗的光,灼热无比。
许久之后 , 待左丘澜平静下来 , 左丘云沉吟半晌 , 才问出口:“姐姐在失心之前的两天,曾放信鸽给方主管,说将军府内有重要情报,待第二日便会禀告 , 然……”他停了一下,“弟弟猜测 , 姐姐必是看见了极其重要的东西 , 才会遭此横祸。”
“云儿可知,那情报与何相关?”左丘澜点头问。
“极有可能是与骠骑将军、与已故皇后娘娘相关。”
左丘澜点头。
“欲要解此谜团 , 姐姐需追查皇后的真实死因。”左丘云道,“天子也在追查此事,姐姐身在将军府 , 是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左丘澜转着手中的瓷杯 , 数着杯子上的花纹 , 心中空落落,但她知晓 , 若要找回那段记忆,只能照着左丘云所说去做。
若连家人都不信 , 茫茫人世,她实在不知该去信谁。
将军府中确是时常有一位白衣蹁跹的公子出没,然左丘澜从前从未留意 , 自上一次见过左丘云 , 这一次再见到这位公子时 , 她便多看了两眼。
李承谟自然发现了她 , 景容的小妾,哈哈,有意思。
他拢了拢发 , 嘴角弯起玩世不恭的笑 , 向她靠了过去:“小姑娘 , 嫁为人妇,便不可再像从前一样偷窥本公子了。”
左丘澜一窘 , 往后倒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妾没有偷窥。”
李承谟用手中的那把折扇去挑她的下巴,对着她的脸低声道:“不必害羞,本公子与将军感情甚笃,他常常送些美人给我,若你不愿在这将军府为妾,尽管开口与本公子说,本公子定向景容讨了你。”
左丘澜又退了两步:“公子自重,妾不想离开将军。”
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怎能离开?
李承谟凤眸一挑 , 正要再说,忽然一把剑横在了他与左丘澜之间,景容拍了拍李承谟的肩:“御植兄今日是太闲了么?”
李承谟呵呵哂笑两声 , 看了左丘澜一眼:“将军这般粗人 , 不懂怜香惜玉,姑娘可要想清楚些。”
左丘澜站到景容的身后:“公子不该说这些话。”
李承谟被呛得摸了摸鼻子,颠了颠手中的扇子:“景容兄好福气啊!”
说着对左丘澜抛去一个水光潋滟的眼神 , 转身摇扇而走。
见他离开 , 左丘澜便转身抬步准备回自己小院。
一只布满茧子的温热大手捉住了她的,景容愉悦低沉的声音响起:“澜儿 , 我真开心。”
显然 , 左丘澜方才对李承谟的疏远与冷淡取悦了他。
左丘澜一愣 , 身子便被他拉回抱在怀中。
“将军言重了。”左丘澜淡淡开口。
“答应我,呆在我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景容揉着她的手,吻着她头顶的发。
永远么?
永远是多远?
她甚至理不清自己的过往 , 也过不清自己的现在,怎么敢去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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