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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人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谢杜宁
左丘澜拧眉,贵客苑?楚王的贵客?
“这个殿如今住的是何人?”
“回姑娘,是当今圣上。”青枣看了眼左丘澜手中的药汁 , “姑娘喝药吧 , 凉了,便不见效了。”
圣上?
左丘澜想起前两日听茶馆的说书先生说 , 楚王六十大寿会邀请天子与各路诸侯前来祝贺。
可她为何会在皇帝的宫殿里?
这简直匪夷所思。
“姑娘,再不喝,这药便失效了。”青枣出声提醒。
左丘澜微微点了点头 , 仰头将药汁guàn入口中。
对于草药的苦味 , 她早已习以为常 , 自从将军府出来,她几乎无一日不喝药。
左丘澜有时甚至会觉着自己全身满是苦涩的药味。
青枣将她手中的药碗端走:“姑娘可要下床走走?奴婢带姑娘熟悉一下宫殿。”
“好 , 麻烦你了青枣。”
左丘澜抬起自己的右手,青枣上前 , 将自己手腕放在她的右手之下,引着她下床,带着她一一熟悉殿内的布置。
如此 , 她便不至于撞见东西。
午时 , 方询来了。
他告诉左丘澜 , 安心呆在此处 , 整个南楚,不会有比此处更安全稳妥的地方。
左丘澜点了点头,问他 , 为何她要住在皇帝的殿内?她住在此处,皇帝该去哪?
方衍只答:“安心住下便好。”
午间青枣领着她去到贵客苑的妙音阁 , 听了一下午的曲子。
不知为何 , 左丘澜对于曲子十分感兴趣,也很有天分。
譬如她能分辨出各种曲子间的微妙差别。
楚王宫内的曲子 , 香艳四溢,带着几丝奢华的yín靡,民间茶馆的曲子,清新哀婉,叹的是百姓的希冀与感伤。
晚间,青枣为左丘澜沐浴更衣,用药敷眼,她扶着左丘澜躺在床上,为她清理干净眼皮上药物的残渣 , 退出宫殿,轻轻掩上了殿门。
左丘澜想当然的以为 , 整座宫殿只会有她一人。
她摸了摸自己眼皮上的伤疤 , 便侧躺着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感到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流连 , 左丘澜立时惊醒。
“谁?”她握住那只手的手腕 , 质问。
“孤的殿,孤不能住?”这个声音低沉肃迫 , 透着沁骨的寒意。
孤?
皇帝?
左丘澜惊愕住 , 脑中一团乱麻 , 想问许多东西,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为何皇帝要与她共住一殿?
皇帝为何要动手轻薄她?
她与皇帝是何关系?
皇帝将那只被左丘澜握住手缓缓抽了出来,来到她的xiōng前,去剥她的衣裳。
左丘澜出手阻住 , 她按住那只修长的大手,碰到了他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
左丘澜惊愕着仔细去摸那只玉扳指 , 又仔细去摸那只手 ,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纹理 , 熟悉的质感。
她的眸中逐渐聚起愤怒与泪花:“你……昨夜,是你?”
一声冷笑传入左丘澜的耳内,皇帝再次抽手,温热的大掌在她的脖颈与xiōng前抚摸:“昨夜 , 你的表现 , 孤很满意。”
“混蛋!住手!”左丘澜既怒又羞 , 转身,避开他 , 向着床沿爬去。
皇帝盯着她由于屈身而抬起的臀部,嘲讽地笑了:“秋夕 ,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蒜?”
左丘澜为不所动,她不知秋夕是谁,只一点一点地摸索着下床 , 借着白日的记忆 , 往殿门处摸去。
皇帝看着左丘澜连番的动作 , 如看一只跳梁小丑 , 他起身,瞬间便站在了殿门处,堵住了出口。
左丘澜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索 , 越摸索 , 越觉得不对。
这不想是木头的质感 , 或许是她记错了位置。
她急的汗流浃背,往边上继续摸索着。
皇帝的耐心被一点一点耗尽,冷喝:“够了!”
左丘澜闻言身体一僵。
“孤竟从不知,你如此会演戏!”
“民女不知皇上在说什么 , 请皇上让民女出去。”左丘澜伏跪在地。
皇帝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颌,眸子里的冰,仿若可堆积数万年而不会消融:“孤说,够了!”
左丘澜呆愣着,摇了摇头:“皇上,民女真的不知皇上何意。”
皇帝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他将左丘澜从地上提起,提到床边,扔了上去。
左丘澜迅速爬起 , 再次往床沿爬去。
“怎么,喜爱这般?”皇帝按住她抬起的臀部 , 将她翻过身体 , 固定在床沿,“孤可以一试。”
语罢 , 解开自己的腰带 , 撕裂了她的亵裤,不顾她的挣扎 , 蛮狠地从她的后方侵入。
左丘澜痛叫 , 双手抓住被褥,低低哀嚎:“求皇上放过民女!”
“民女?”皇帝的动作丝毫不减 , 嘲道,“即刻起,你是孤的暖床侍婢。”
他原将自己的一切掏出,想将天下与她共享,可她背叛了他!
抛弃了他与当时不足两岁的孩子 , 不惜假死换面,不惜做妾 , 也要与她的心上人厮守。
皇帝看着她瘦骨嶙峋、绵软无力的身子。
皇后的位置她不要 , 景容的小妾她也做不安稳,竟去毒害锦川的孩子 , 沦落到被景容挖眼刺剑。
皇帝笑了起来,笑得无力又苦涩,嘲笑她 , 也嘲笑自己。
这是一场酷刑般的折磨 , 除了痛 , 左丘澜没有丝毫其他的感受,痛到极致 , 身下似乎被磨破了皮,鲜血的气味扩散开 , 身后皇帝的动作越发凶猛。
第二日,她无法起身。
然却有人来找她。
青枣领着一人走进了殿中,告知她 , 来的是水妃娘娘 , 皇帝的妃子 , 已故安宁侯的长女。
左丘澜在青枣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 , 对着她叩拜:“民女参见水妃娘娘,水妃娘娘万福金安。”
一股浓烈的香气窜入左丘澜的鼻尖,她听见脚步声 , 显然 , 水妃正在她身前踱着步子 , 或许正在打量着她。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皇上的殿中?”水妃的嗓音很平稳,却带着刺。
“民女 , 是一无家可归之人,在路上,幸而被方总管搭救,才捡回一条命。”左丘澜沉声道。
“哦?”水妃的声音满是狐疑与不信。
方询那目空一切的木头,竟也会救人?
“是,此事若娘娘不信,可向方总管求证。”左丘澜答。
“昨夜皇上是否与你一起?”水妃转移了问题。
左丘澜的手颤了颤,不知该如何回答。
“禀娘娘,皇上昨日一夜未归。”青枣连忙答话。
“啪——”
水妃抬起手,一巴掌扇在青枣的脸上:“你chā什么嘴?本宫何时问你?”
青枣不敢去碰自己红肿的脸颊,即刻伏跪在地。
“一夜未归?本宫今日清晨才看见皇上从此处离开。”水妃眸色锐利 , “你一小小婢子,竟也敢诓骗本宫?”
“奴婢不敢!”青枣将头磕在地上。
“娘娘不必为一个宫婢置气,昨夜皇上确实在此处 , 只皇上来时 , 青枣早已退下了。”
不知为何,左丘澜对青枣感到亲切 , 她不愿她被连累 , 也不愿她受罚。
“好!”水妃冷笑一声,杀气闪现 , 将目光投向左丘澜:“你一民间下贱坯子,竟也受得住天子的荣宠?”





蛊惑人心 第四十七章 雌雄两株
跟在水妃身边的侍婢被她的这一声叱喝吓得身体一颤,心中微微诧异 , 水妃娘娘素来温和 , 鲜少面露凶色,此时此刻的水妃 , 教人陌生。
左丘澜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 , 只手指不自觉抓着地面的绒毯:“民女以为,此事需娘娘与皇上说 , 民女是局外人 , 在此之前 , 民女甚至不知皇上来到了楚地。”
她已经够累、够痛了,为何还要再来个皇妃雪上加霜?
冷笑声传入左丘澜的耳内,水妃打量着这座殿:“本宫不管你是用何手段住到了这座宫殿,但本宫的眼中揉不得沙子,以你的姿色,你以为皇上会对你有所青睐?”
楚王这个老变态 , 寿宴那日在所有诸侯宾客的酒中放了五石散,并召入了六十名相貌绝佳的女子入殿服侍 , 当夜所有诸侯都在楚王宫失了神智 , 沉溺于酒色,所作所为荒诞至极。
唯有皇帝脱了身 , 秋水猜测,此女子定是为皇帝解了五石散的人,才会被皇帝带来此处。
秋水知 , 皇帝这一生只宠幸过秋夕一人 , 然秋夕死于一年前 , 而面前的这个女子,容貌与秋夕云泥之别 , 若非皇帝喝了楚王的那杯酒,断然不会去碰她。
“民女不求皇上对民女垂青。”左丘澜回答 , “民女也绝不会碍了娘娘的眼,请娘娘给民女一天时间,民女自会消失在这座楚王宫。”
“哦?”水妃打量着她 , 显然不信。
“若民不敢诓骗娘娘。”左丘澜道。
“谅你也不敢 , 本宫便姑且信你 , 然 , 在你离开之前,还有件事必须要做。”水妃对着边上的侍婢示意。
那侍婢立即离开,回来之时 , 手中多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 站在左丘澜的身前。
“喝下这碗药 , 娘娘便会派人送你出宫。”侍婢道。
那侍婢卡住左丘澜的下巴,强行便要往她口中guàn药。
跪在一旁的青枣眸色一变 , 面色立即难看起来。
左丘澜蹙眉,伸手狠狠将那碗药打翻在地,神色冰凉:“这是何药?”
“你!”那侍婢错愕地看着她。
“避子汤,你如何来,便该如何回,身上不该留下任何与皇上相关的东西。”水妃嗤笑,并不恼,只温和的嗓音带着几分狠辣。
避子汤?
青枣的面色越加灰暗,她有心阻止,却无力阻止 , 只怕她的身子,受不了这碗避子汤。
左丘澜静静跪着 , 不语。
“再去端一碗来。”水妃对那婢女开口。
“奴婢遵旨。”那侍女很快出去。
当手中再次被塞入那碗滚烫且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汁时 , 左丘澜想起,曾有人对她说过 , 说她的身子产后失调 , 无法再孕。
在那之后,她的身体遭受过大创 ,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 想起景容的那一剑。
罢了 , 原本就是无法生育的身子,再喝一碗避子汤,又有何妨?
思及此,左丘澜仰头将那碗呛鼻的药guàn入口中,滚烫的药汁顺着她的喉头一路流入她的胃中 , 在里面翻滚起来,火烧火燎。
她立时感到胃部不适 , 却没有吭声 , 只将空了的药碗放在地面,推远。
“若教本宫今夜再看见你 , 便不是一碗避子汤这么简单了。”水妃带着她的宫人离开,离开时,放出此话。
“姑娘。”水妃离去之后 , 青枣立即上前去扶她 , 神色担忧。
左丘澜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 , 突感腹部绞痛,她瞬间全身冷汗 , 痛的摔倒在青枣身上。
“姑娘!”青枣惊叫。
“扶我……去榻上。”左丘澜艰难开口,面色灰白 , 嘴chún失色,双手与双腿颤抖不止。
青枣即刻将左丘澜扶到榻上,心惊得盯着她身下逐渐溢出的血,失了神色:“奴婢这便去唤皇上!姑娘要撑住!”
左丘澜已不知是谁在说话 ,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 , 她的脑中只余“嗡嗡”声 , 除了腹部的绞痛 , 再也感知不到其他。
她在床榻上翻滚,片刻之后,竟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 死鱼一般躺在床榻上 , 唯有身下的血不断溢出 , 湿了她的衣裳与身下的被褥。
皇帝赶来之时,左丘澜早已浑身是汗得躺在血泊里晕厥过去 , 不省人事。
皇帝五岁学医,乃药王百里晋最得意的关门弟子,然他此生几乎不曾为人切过脉、施过针、更别提开过药方提过药箱。
仅有的几次,皆是为了她。
他熬红了眸子,心惊得双手微抖。
这一针,扎在了左丘澜的人中,她的手指缓缓动了动。
“皇上,姑娘的手指动了!”青枣凑上去,惊喜地叫了出来。
皇帝点头 , 偏头对她道:“退下吧。”
“奴婢遵旨!”青枣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下,静静退出殿内。
皇帝此刻才知 , 自己早已汗水津津 , 他起身沐浴,归来之时 , 看见左丘澜自己坐了起来。
“感觉如何?”皇帝上塌 , 将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揉了揉。
左丘澜将他的手拍开:“民女要离开此处。”
离开此处,离开这个伤她的地方 , 离开皇帝 , 离开水妃。
空气凝滞了。
半晌之后 , 皇帝的声音响起,凉凉的,轻轻的,寒意沁骨:“孤给你机会 , 你再说一次。”
“民女说,要离开此处。”左丘澜即刻回答 , 没有半丝犹豫。
皇帝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 又松开,嗓音沉肃 , 目光紧紧锁着她:“孤曾与你说过,要乖一点,不要激怒孤。”
“民女不懂皇上所言”左丘澜冷冷道。
几乎是立时的 , 皇帝伸手捏起她的脖颈 , 手上力道无法控制地不断锁紧 , 他的眼眶越加猩红,神色yīn沉如魅:“秋夕,孤恨不能杀了你!”
左丘澜张着口 , 无法说话,嗓子里挤出几个低哑的呼痛声 , 泪水湿了眸上的白绫,双手紧紧握住皇帝那只卡在她脖颈的手。
看着她痛苦到即将窒息的模样,皇帝的手微颤 , 他知晓自己心软了。
若不曾心意相通 , 不曾有过无数夜晚的痴缠相拥 , 不曾有过山盟海誓的允诺 , 当得知她背叛他,他或许便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
然,此时此刻 , 他除了恨 , 却生不起半点的杀意。
她给过他希望 , 给过他温柔,曾叫他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 , 坐江山,拥美人,鱼和熊掌,他都可拥有。
然他错了,世上本没有那般完美的事情,世间从来都是,江山难稳,美人难求,二者可得其一 , 便已是难得。
皇帝无力地放下了手,他眨着自己干涩的双眸 , 忽觉得眸中涨热 , 他慌忙抬起了头,然还是让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的脸颊滑落。
他此生从未哭过 , 从未。
再严苛的功课 , 再yīn暗的政治,再凶恶的事情 , 再孤独的夜晚 , 也不曾让他热过眼眶。
秋夕占据了太多他的第一次 , 然每一次伤他的,也是她。
他爱她入骨,却疼痛入心。他向她敞开柔软的xiōng怀,她却伸手去撕裂他的心脏。
皇帝披衣翻身而走 , 左丘澜听着殿门被打开,又听着殿门被关起 , 她捻了捻手背上忽然落下的一滴水 , 不知这水从何而来。
第二日,青枣告知左丘澜 , 她的身子太过虚弱,所以才会在喝下避子汤之后血崩。
左丘澜的身体仿若又回到了几月之前,整日高烧不退 , 无法下床 , 意识时而清醒 , 时而迷糊。
清醒时,她不断地对青枣说:“让方询来见我 , 带我离开。”
迷糊时,她便不断哭泣 , 哭到嗓音暗哑,哭到气喘不止。
青枣告诉她:“皇上说了,让姑娘在此养身子 , 这间殿已被皇上下了禁令 , 外人无法再进来。”
左丘澜已许久未再见到皇帝 , 这一段时日 , 青枣会在白日陪着她,夜晚时,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一人。
她以为 , 这般甚好。
这一段时日 , 在青枣不懈的努力与照料之下 , 左丘澜的双眸已开始可以模糊地看见影像,当她第一次看清青枣清秀的脸庞时 , 激动的热泪盈满了眼眶。
青枣立即带着她来到窗边,她站在贵客苑的顶端,眺望着盛夏时节的南楚王宫,眸中满满的绿意与生机,她感到身体颤抖,脑中除了惊喜与激动,其他皆没有。
能够再一次看见这个世界,真好。
当她失去过,便知失而复得的可贵。
楚地闽苏的盛夏 , 比之位于中北部的京华,更加闷热。
这一日夜晚 , 左丘澜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 也无法入眠,她感到口渴 , 起身去倒水。
忽然听见窗户轻响 , 似乎刮了一阵微风,有一个身影跳入了宫殿之内。
左丘澜连忙手持烛火向着窗口处走去 , 想要一探究竟。
耳边发丝微动 , 一股热气拂面 , 她手中的烛火被吹灭,殿内顿时一片漆黑。
左丘澜尚在困惑之中,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搂在她的腰间,她的身子被埋入一个熟悉的xiōng膛。
即使一片漆黑 , 左丘澜也只此人是谁。
“皇上?”她问。
皇帝并不答话,抱起她便往床榻上走去 , 他将她放在榻上 , 在她耳边只说了一个字:“叫。”
“什么?”左丘澜不解。
“叫出声来。”皇帝的手探入她的衣内,熟稔地揉捏她xiōng前的柔软,“懂了么?”
左丘澜按住皇帝在她xiōng前的手。
她在皇帝的身上嗅到了一缕血腥味 , 便伸手去摸他的xiōng膛与腰腹,果然在他的背部摸到了一手的粘稠的水渍,这是血。
此时此刻 , 她似乎已猜测到皇帝身处的险境 , 没有片刻犹豫 , 对着殿门口叫了出来。
“不够。”皇帝不顾她的反对,将手往下 , 来到她的身下挑拨。
左丘澜立即胀红了脸,伸手使劲去推他那只作怪的手:“你放开!”
然她根本推不开皇帝,皇帝压着她 , 手下动作加重。
“恩……啊……不要!啊……”她配合地大叫出声。
左丘澜不知自己此时的尖叫声是真是假,然显然成功骗走了殿门外的人影。
看见门外的人影离开,皇帝抽出自己的手 , 将那只手在左丘澜的脖颈处抹了一把。
左丘澜的脸立即红透 , 是……湿的。
黑暗中 , 皇帝褪下自己的上衣 , 熟练地为自己上药、扎绷带。
左丘澜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盯着皇帝的侧脸,觉得这张脸异常熟悉:“皇上为何受伤?”
皇帝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关切,笑了,是嘲笑:“你以何身份问孤这个问题?以何身份关心孤?”
做人 , 不该如此多情 , 不爱 , 更不该关心。
左丘澜立即闭口,无话可说。
她躺在床上 , 继续入睡,却无法睡着,脑中皇帝的那张侧脸一次一次地变得清晰,她一骨碌从床榻上坐起,惊叫:“是你,你是吹骨笛的那个黑衣公子!”
皇帝回头看了她一眼:“是又如何?”
左丘澜打量着皇帝jīng壮的身体,想起那位黑衣公子苍白病态的脸,实在无法将他与此时的皇帝联想在一起:“皇上那时,为何面色如此苍白?像是病了。”
皇帝处理好伤口,穿上干净的里衣,冷冷开口:“与你何干?”
左丘澜再次吃瘪。
“秋夕 , 何必再演戏,直面孤 , 就那么难?”半晌之后 , 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的。
左丘澜吸了一口气:“民女已经说过多次 , 不知皇上口中的秋夕是谁 , 民女左丘氏,名澜 , 望皇上不要记错。”
皇帝放大的俊脸忽而出现在左丘澜眼前 , 他凑着她的身子 , 吸了吸,沉沉的眸子盯着她:“除了你,谁人会有这股香?孤与你说过,孤饮你鲜血十年 , 你在何处,孤皆能识别。”
“皇上此话何意?”左丘澜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 并无香气。
“为了彻底离开孤 , 你竟将自己的血换给秋水,然你不知 , 蘅芜草分为雌雄两株,你血液的特别是因为那株雌草,只要草在你身 , 即使换了血 , 不消几月 , 又会恢复如初。”
“蘅芜岛别名爱情岛,蘅芜草别名爱情草 , 相爱的二人种此草,双方便能长相厮守 , 白头偕老。若其中一人不爱对方,对方便会心痛难忍,七窍流血致死。”
秋夕离开后不久 , 皇帝心痛难忍 , 每日血流不止 , 性命危在旦夕之时 , 从东海远游归来的百里晋在皇帝的病榻前如是道。
“师父不该给徒儿种此草,从小到大,心痛的只有徒儿 , 而秋夕从未有过不适。”彼时皇帝气若玄虚 , 身体已开始冰冷。
“为师当日为你二人种下此草 , 自有为师的用意,祁儿 , 此药可暂且压制蘅芜草的生长,令它处于休眠状态,然不会长久,若你想要根除此病,唯有一个办法,不再爱她。”百里晋摸了摸雪白的胡须,将一瓶药丸放在皇帝的手中。
若中雌雄二草的双方都不爱对方,那么,蘅芜草便会枯萎 , 随着人体的代谢排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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