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人心

左丘澜听着皇帝所言，如在听说书：“皇上……在说什么？”
皇帝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xiōng口 , 左丘澜的手下 , 是皇帝强而有力的心跳。
他出口问她：“你可曾为孤心痛过？可曾为孤七窍失血？可曾为孤濒临死亡？”他的手颤抖着，“你没有！只因孤爱你 , 从十岁那年你我被种下此草开始 , 孤便开始xiōng痛不止，而你？”
而她？爱着景容，即使生下昭儿 , 依旧爱着景容。
当日他将她从离宫的水车队中截下 , 以为留住了她 , 却没想到，她还是离他而去。
左丘澜呆呆望着皇帝，感到脑中闷痛，感到敷在他xiōng口的那只手异常灼热。
皇帝伸出另一只手 , 抚摸左丘澜的脸颊，眸中悲切：“为了离开孤 , 与景容在一起 , 你竟愿忍受割肉削骨的疼痛，不顾极大的风险 , 挑战换血禁术。”
若她死于换血之术，皇帝会觉得好受一些。
可她没有死，不仅没有死 , 还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自他喜爱上她的那一天 , 她便成为他心上再也好不了的伤口 , 愈合时奇痒难耐，破了又鲜血淋漓 , 反反复复，折磨的都是他 ,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看着自己身下的这个人，皇帝迷茫着 , 首次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试过去遗忘 , 试过不去爱 , 可他做不到。
左丘澜盯着皇帝的眼眸 , 他的眼眸深渊一般，眸中的无力与深情几乎将她淹没，细细想来 , 那日第一次见到他时 , 她是何等的慌乱 , 心跳得何等的失措，内心又是何等的酸涩。
虽她不是他口中的秋夕 , 然，左丘澜此刻不愿去想秋夕是谁。
她只想安慰他，安抚他。
天之骄子，万民敬仰，不该活得这般痛苦。
左丘澜伸出双手圈住皇帝的脖颈，将自己的chún奉上。
她青涩地吻着他，而他似不为所动，左丘澜忽而心中一痛，看来 , 她终不是他的秋夕。
就在她离开他的chún，想要放弃之时 , 皇帝忽然按住她的后脑 , 张口狠狠将她的chún咬住，辗转噬咬 , 辗转吮吸。
他在她耳边沙哑开口：“孤给你机会离开 , 若你选择不走，这一次 , 你胆敢再弃孤而去 , 孤会杀了你。”
左丘澜看到了皇帝眸中的决绝。
得不到 , 便毁掉。
曾几何时，将军府的那一日，景容手持匕首对准她的眼眸，脸上露出的 , 也是皇帝此时的神情。
她忽而全身颤抖，怕 , 怕极了。





蛊惑人心 第四十八章 求仙问道
第48章
皇帝简直是在与她玩笑，这么大晚上的 , 她身子又不好 , 又没人派送，她该往哪走？又该怎么离开？
左丘澜盯着皇帝暗色沉沉的眸子，不自觉地便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这种感觉 , 仿若是一种她早已养成的习惯 , 然她实在想不起，自己何时与皇帝有过这般亲密的习惯性相处。
皇帝看着她伸出手 , 看着她又将自己的手犹豫着缩回 , 眉目动了动 , 抓住她缩回的手腕，按住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紧紧贴着。
他微微蹭了蹭她光滑柔软的手掌 , 缓缓闭眸，轻轻叹出一口气：“留在孤的身边 , 孤与昭儿都需要你。”
左丘澜看着月色下微微闭上双眸的皇帝 , 月光淡淡笼罩在他纤长的眼睫上，他的皮肤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白光 , 他开口说话，chún色健康而莹润。
他的喉结上下翻滚着，他光滑紧致的脸颊在她的手掌中轻轻蹭着。
如此美的男子 , 如此深情温柔的男子。
她感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柔软 , xiōng口却堵堵的 , 她忽然很嫉妒那个叫秋夕的女子，她真的很好运 , 会被这样的人喜爱，被这样的人牵挂。
“秋夕 , 孤想你，很想你。”皇帝倾身啃咬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 , 顺着她的下巴往上 , 轻轻在她的chún上盖了一个吻 , 柔声在她耳畔问她“孤现在就想要，可以么？”
不知为何 , 左丘澜的眸子里忽然闪现出泪花，她感到自己的心如同被人揪起，脑中一阵晕热 , 她心疼此时的皇帝 , 她也为自己不是他口中的秋夕而心酸遗憾。
左丘澜的内心异常纠结 , 如若她答应了，便是要成为秋夕的替代品，如若她拒绝……
不 , 她无法拒绝，此时此刻，在皇帝近乎疼痛的渴求目光下，左丘澜的心软成一滩春水，她无法拒绝，也无力拒绝。
她伸手转过皇帝的脑袋，闭上眸子，颤抖着主动吻上他。
两行清亮的泪在她闭眸的瞬间流淌下来，皇帝的拇指在她的眼角轻轻摩挲 , 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湿意，又去吻她的眼眸 , 低低轻声开口：“答应了 , 便不许反悔。”
左丘澜不开口，方干了的眼眸再次泛滥起咸涩的湿气 , 她不知自己为何而哭 , 却控制不住地不得不哭。
她喜爱景容那么多年，对于景容的接触从来都是排斥的 , 然为什么 , 对于眼前人 , 她一沾上他，便忍不住靠近他，甚至渴望他。
难道她对于景容的那份感情，竟是假的么？
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全身，轻柔的、却又急促的。
他进入的那一刻 , 左丘澜忍不住喟叹出声，她感到此时的自己才是完整的。
她曾惶惶不可终日 , 她曾寻寻觅觅 , 只为寻找从前的自己，为此她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 失去双眸，全身重创，但她从不曾后悔。
然这一刻 , 当皇帝拥着她 , 深入她 , 当他炙热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当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 她发现自己喜爱做当下的自己，她觉得 , 若能与他在一起，她可以抛弃从前，只活在当下 , 只去想将来。
楚王殿。
“大王。”一蒙面黑衣男子奉上自己手中的刀 , 单膝跪在楚王面前。
“何物？”楚王眉梢一挑。
“今日在王城外见一蒙面人独行 , 背影极其像天子 , 臣便组队前去截杀，这刀上粘的，是那人的血 , 但臣不确定那人是否是天子。”
他追那人追到了王宫便追丢了 , 便前去贵客苑查看 , 却在天子的殿中听见行房之声，实难以判断天子是否出过王城。
楚王接过那把刀 , 食指轻轻在那刀片的血迹上蘸取，伸出尖长的舌头轻轻舔舐，忽然满脸迷醉地闭上眼：“此的确是天子之血，不愧是百里晋用药养了多年的圣品，若得此血，本王的修仙大业何愁不成？”
“大王，这太凶险了，天子的身手实在厉害，此次我们一行几百人，回来的只不足十人 , 且只伤了他一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惊恐道。
楚王动了动眼珠子：“本王的那个第九个女儿秋夕，不也同样是百里晋用药滋养大的么？”
若手中没有筹码，给他十个胆 , 他暂时也不敢打皇帝的主意 , 然他记得，秋夕也是百里晋的弟子。
“回大王 , 八公主回来禀告说 , 九公主已于一年前去世了，去世之前 , 蛊圣为八公主与她实施了换血之术。”黑衣人摇了摇头。
“换血？”楚王来回踱着步子 , 猩红的眼眸里满是血丝 , 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天助我也！去，把小八给本王召来。”
“是！”黑衣人顿了一下，旋即转身离开。
秋水被召入楚王宫之时 , 整座王宫内顿时有一股极其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
“儿臣参见父王。”秋水跪拜。
“水妃娘娘近来身子可好啊？”楚王微微一笑，嗓音yīn沉 , 竟没有丝毫身为人父该对儿女有的亲昵。
“烦劳父王挂念 , 儿臣很好。”秋水的嗓音很平稳，透露着疏远。
“娘娘乃本王亲生骨肉 , 身体发肤皆受之于本王，如今，本王想向娘娘讨要一样东西 , 不知娘娘愿不愿给？”楚王拉住了秋水的手。
“父王言重了 , 父王想要什么 , 说便是，只要儿臣有。”秋水笑道。
“本王想要娘娘这一身的鲜血。”楚王盯着秋水的眸子 , “助本王完成修仙大业。”
秋水的立即慌乱了神色：“父王、说什么？”
“你身上流淌的，乃小九的血 , 小九的血受奇药圣草的浸染，是一味神药，有了这血 , 本王的诸多仙方 , 便就有了药引 , 疗效会大增。”楚王对着秋水yīn恻恻地笑起来。
秋水慌乱惊恐地摇了摇头：“父王，儿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
“于本王而言 , 世上之人只分为两种，有用的与无用的。”楚王伸手拍了拍秋水的脸颊，“我的宝贝女儿 , 你可是我所有子女中最有用、最杰出的一个。”
秋水往后倒退了两步 , 惊恐地躲避了楚王冰冷的手。
“本王不会让你死 , 只需你每日放出一些血给本王便好。”楚王向着秋水bī近。
秋水感到身心俱颤：“皇上不久便要离开此处回京华，儿臣势必要陪皇上一起 , 皇上已经封儿臣为妃，对儿臣宠爱有加，再过些日子，儿臣定能获得皇上的信任，为父王窃取北燕机密，儿臣求父王放过儿臣，放儿臣回京华，儿臣不会教父王失望的！”
楚王冷哼一声：“就凭你？凭你的那些残兵败将？能为本王带来什么？自那年宫变失败，你以为本王对你还抱有希望么？”
“父王！”秋水立即双膝跪地，哀求，“求父王不要放弃秋水！”
楚王拿起那把蘸着皇帝血渍的刀，向着秋水一步一步bī近：“乖女儿 , 本王何时说过要放弃你？来，让父王尝尝 , 你的血 , 是什么滋味。”
这是来自地狱般yīn冷诡谲的声音，毫无感情 , 透着一股腐败的血腥与yīn毒。
秋水瘫软在地 , 她一点一点向后退去，直退到殿门 , 无处可退 , 她看着这个面色青白、满目血丝、拿着带血的刀向她靠近的人 , 忽然一跃而起，捧起边上的青花瓷盆，朝着楚王的脑袋重重砸去。
“大王！”黑衣蒙面的侍卫立即奔了上去。
楚王捂住被砸的头破血流的脑袋，目龇欲裂：“给本王把那个小贱人捉回来！”
秋水猛地推开殿门，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 一路向着贵客苑飞奔。
“站住！”身后传来侍卫的通缉声。
秋水惶恐地摘了满头笨重的首饰向着身后的侍卫砸过去，不断向前奔跑。
有一个人影在她面前闪过 , 秋水回眸。
是那个女子 , 是那个在皇帝殿中住了快一个月的女子，她忽然勾起嘴角 , 朝着左丘澜靠近。
今日晨起，皇帝与青枣皆不在，左丘澜的眼睛初愈 , 很想四处看看 , 便独自一人出了贵客苑。
正当她盯着池中的莲花出神之际 , 腰间陡然一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架在她的肩上 , 那只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尖对准了她的脖颈。
左丘澜即刻不敢动弹，她强迫自己镇静出声：“水妃娘娘何意？”
“跟我走 , 不许耍花样！”秋水架着她，迫着她往后退。
左丘澜四处看了看，看见有一堆侍卫向着此处赶来 ,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 , 然此时此刻 , 她必须想办法脱身。
她估摸着快退到池塘的栅栏处时 , 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急速向后倒去，秋水受不住她的速度与分量，身体一下子不稳。
左丘澜趁此刻推开她持有匕首的手 , 顺势转身 , 对着她的肩膀用尽全力推去。
秋水惊叫一声 , “噗通——”坠入了池塘。
左丘澜抬腿便跑。
此时那队侍卫已经围了过来，秋水在池中挣扎 , 高声叫道：“抓住她！她是皇上的心头人，抓住她！”
左丘澜一懵，还未回过神，便被侍卫上前钳制住。
秋水在侍卫的帮助下从池塘中爬了上来，她走到那侍卫长跟前：“把这个女人抓回去，父王向皇上要什么，皇上都会给。”
那侍卫长盯着左丘澜愤怒的脸看了半晌：“娘娘是在说笑吧，此女子姿色如此平庸，天子会为了她被掣肘？”
“她在贵客苑天子的行宫住了将近一个月，你觉得，本宫会诓骗你？”秋水呵呵一笑 , 眸带厉色。
侍卫长眉目一拧，高声道：“带走！”又看向秋水，“将水妃娘娘一同带走！”
将这二人都带到楚王那 , 一切由楚王定夺。
浑身湿透的秋水与满脸惊惑的左丘澜被侍卫一前一后押到了楚王的宫殿。
“父王。”方在楚王跟前站定 , 秋水便率先出声，“此女乃是皇上的心头宠 , 若用她威胁皇上 , 相信父王可以得到许多自己想要的。”
左丘澜甩了甩自己的肩膀，企图挣脱侍卫的钳制：“什么心头宠？民女与皇上并不相熟！”
楚王打量着左丘澜，对秋水道：“我的乖女儿 , 为何偏偏就一定要拖一个垫背的？诓骗你的父王，很有意思么？”
“父王！儿臣句句属实！此女子一直被皇上藏在贵客苑中 , 皇上时常回去与她过夜 , 那座殿，连儿臣都进不得！”秋水的眸中沁出水汽。
楚王挑起她的下巴，对着左丘澜左看右看，呵呵一笑 , 很是yīn森：“不管是不是，把她关起来 , 还有——”楚王看向秋水 , “也劳烦水妃娘娘进一趟地牢，放心 , 父王不会委屈了你。”
左丘澜的心沉到了谷底。
显然，楚王想用她去威胁皇帝，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 , 她此刻很庆幸 , 自己真的不是皇帝的心头宠 , 她不是那个叫秋夕的女子，皇帝也绝不会为了她而牺牲什么。
想起皇帝那双深潭一般泓然深情的眼眸 , 或许，若真的为了秋夕 , 他便会不顾一切吧。
左丘澜被关押在秋水的隔壁，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青枣明明对她说过 , 水妃娘娘是已故安宁侯之女 , 为何方才在殿中，楚王却称水妃为他的女儿？
“水妃娘娘和大王究竟何意？”左丘澜对着隔壁的秋水叫喊 , “民女已经说得很清楚 , 与皇上并不熟稔，何来心头宠一说？”
秋水素来温和的嗓音此刻尖锐无比：“你知晓已故皇后的本名么？”
左丘澜不知，只知她原本是皇帝的璇妃，去世后才被皇帝追封为后。
“秋夕。”秋水淡淡惨笑 , “皇帝这一生 , 原本只有她一个女人 , 也只有她为皇帝生育过子嗣。”
左丘澜顿时感到xiōng中闷痛，心中“咯噔”一声 , 原来皇帝口口声声念叨的秋夕，竟是已故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当年何等盛宠？民间的说书先生说她与皇帝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而她，她……她是什么身份？将军府的小妾？皇家的暗探？
“你是皇帝的第二个女人，皇帝对你，定是特殊的，只是本宫没想到，皇帝的眼光这般差了，论姿色，你为秋夕提鞋都不配。”秋水的声音缓缓响起 , 苦涩的，嘲讽的。
皇帝宁愿要这个女人 , 也不愿多看一眼自己。
曾几何时 , 她信心满满地以为，只要秋夕消失了 , 她便会成为皇帝的唯。秋夕去世的这一年里 , 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无力。
除了第一次，其他时候 , 皇帝心痛到卧床不起 , 七窍失血 , 也不愿去看她一眼，更别提饮她的血。
左丘澜抱紧自己的双膝，将头埋在膝盖上，感到心中酸涩无比 , 原来，秋夕是那般美、那般好的女子 , 这一辈子 , 下一辈子，她或许都及不上她的丝毫。
左丘澜看着头顶的那方窗子 , 心中灰败至极，仿佛，她此生都无法离开此处了。
不知过了多久 , 左丘澜迷迷糊糊地清醒 , 鼻尖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腐烂恶臭。
她蹙眉仔细去闻 , 这股恶臭是从水妃那传来的，即使有浓郁的香气掩盖 , 这股臭还是传了出来。
她掩鼻向水妃那移动，想要一探究竟。
发现她正呆呆地坐在地上 , 眼眸一动不动，削尖的脸纸一般白。
左丘澜感到此时的水妃分外诡异，她连忙背过身子 , 心中惊恐。
“大王真要用那女子威胁皇上？”楚王身边的术士观天印抚摸着手中的拂尘 , 魅惑纤细的声线仿若在喉中拐了几个弯 , 问楚王。
不同于其他的术士 , 观天印看起来只约二十五岁上下，宽衣大袍，散发 , chún色鲜红 , 肌肤极其白皙 , 远远看去，邪魅jīng致如女子。
楚王眸中血红：“本王只想要一点皇帝的血而已 , 成仙大业何等重要，能用最好的，本王便绝不会将就！”
观天印看着炼丹炉内的火：“大王求仙问道之心，竟这般坚定，叫臣下佩服！”
“天印，这炉内之火还要烧到几时？”楚王眯着眼打量着这座炼丹炉。
“七七四十九日，如今时日已过去大半，不消几日，便可功成。”观天印对着楚王魅惑一笑，用那支拂尘轻轻扫过楚王的脸颊，拂尘上细软的线挠地楚王满面得痒。
楚王伸手一把将他圈住：“功成之日 , 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观天印轻轻将楚王推开，鲜红的chún微微一噘 , 竟比那女子更加娇艳几分：“届时大王荣列仙班，哪里还会记得臣下这个凡夫俗子？”
“本王忘了谁 , 也断然不会忘了我的关美人儿。”
楚王向着观天印扑过去，观天印轻轻一闪纤柔的腰肢 , 轻巧地躲避了：“大王在修行期间可要禁色呢，可不能功亏一篑呀！”
楚王脸上教人毛骨悚然的笑逐渐放大 , 依旧去搂住观天印堪比女子的腰肢：“美人儿说的是，本王不可功亏一篑 , 本王只想香你一口 , 便即刻坐回蒲团打坐。”
正此时 , 炼丹房的殿门被一股强劲的气震开，殿门的木头碎屑如利刀一般向着殿内飞射。
楚王一把将观天印抱起，身体在空中来回翻转躲避木头碎屑，落地之时 , 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将怀中之人放下，眸子如鹰般盯着门口那个突然出现的后生。




蛊惑人心 第四十九章 血流成河
若按照辈分，这小子该尊称他一声外公。
楚王放下怀中吓得惊慌失措的观天印 , 满是血丝的冷眸越发赤红。
立于殿门口的皇帝一身黑袍随风而展 , 额前飞舞的青丝半遮他如冷电的长眸，他开口，咬牙切齿：“把人交出来！”
“吾皇何故发怒？”楚王勾着嘴角冷冷发问。
太快了 , 他没想到皇帝这般快便找到了这里。
“孤说 , 把人交出来！”皇帝的言语中满是冰。
显然，皇帝并不愿与楚王纠缠。
“本王的楚王宫占地九万顷 , 里面住着嫔妃一万人 , 宫女两万人 , 太监一万人，还有诸多其他身份的宫人九千人，不知吾皇想要何人？”楚王仿若有意拖延时间。
皇帝的眉头越发皱紧，眸中寒气四溢。
他绝不愿与楚王拖沓 , 镶金广袖翻飞之间，一股强悍霸道的气化作数片利刃 , 向着楚王直飞而去。
楚王腾空而起 , 旋身躲避，他有惊无险落地之时 , 摆在炼丹房中央的那座巨大丹炉被震慑地轰然倒地，里面的东西滚落碎了一地，炼丹之火顷刻之间舔舐上殿中的绒毯。
火苗开始攒起 , 火光开始升起。
楚王瞬间傻了眼 , 转而愤恨地抽出长剑 , 眸中酝酿起冲天怒火，向着皇帝飞身刺去：“毁了本王的丹炉，本王要教你生不如死！”
那丹炉承载了他几十年的修仙希望 , 炉内之火已不眠不休派人照看燃烧了一个多月，炉内的东西更是他花了数年jīng血千辛万苦搜集而来 , 眼看便要到功成圆满之日，如今却被这小子打翻！
皇帝转身瞬移，一身宝蓝长袍的青年出现在楚王眼前，手中一把寒光森森的利刃格挡住楚王的攻击。
皇帝飞身进入炼丹房 , 拎起哆哆嗦嗦蜷缩在角落中的观天印 , bī视他：“说，人在何处？”
“我……我不知啊 , 我只负责为大王炼丹 , 其余一切不知啊！”观天印吓得全身颤抖，连忙摆手。
皇帝提起他便要往火光中扔，嗓音如淬过毒一般yīn寒：“不知？可赴死矣！”
“啊！不要啊！不要啊！皇上不要啊！大王，大王救我 , 大王救我！”杀猪般的哀嚎声响起。
观天印如一只被皇帝拎在手中不断扑腾的jī , 他的长袖与衣摆都已被火苗点燃 , 吓得失了神智，嗷嗷大喊。
楚王正与方询纠缠 , 无法脱身，听闻观天印的哭喊，心中一慌，被方询齐齐削去一只右耳，血水溅了他满脸。
“大王！”此时楚王宫的侍卫长带着一批队伍赶来，对着楚王大喊。
“快！召集宫中所有人马，务必将这二人活捉！”楚王对着侍卫长喝道。